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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青衣两相宜(射雕) 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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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子来容纳卿儿……天下间,向来难有事能困倒他,只是这一情字,唯这一情字……他也难以自己。若情能控制自如,当年阿衡死的时候他又岂会如此伤心?情若能随心所欲,他……也想,从此好好待卿衣。
    他欢喜她,这是自然而然的事。不然他不会对她忧心,宠她至斯。在她玩闹的时候纵容她的调皮,在她受伤的时候为她揪心……更加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做出亲密的举动。可是,爱若是有分量的,那他爱她,又有几多?
    陆卿衣其实也奇怪,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是初见面的时候么?还是在桃花岛他第一次靠近她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爱他如此,性命不顾,什么都不顾。
    爱人这件事,原来几乎可以简单到不知不识,而只是一团简简单单的欢喜,像婴儿喜欢清风拂面的感觉,像孩子喜欢那天边的一朵白云飘然,而她陆卿衣,也只是简简单单喜欢上了一个名为黄药师的男人罢了。世界女子千千万万,却恰恰好是她来到了他身边,世上男子万万千千,却是刚好是他微笑回头。
    她抬头看向他眼里挣扎,终于忍不住遮住了他的眼。她在他的耳边轻声叫道:“师傅……师傅……”
    他拿下她柔嫩小手,放在掌心,摊开她的手掌,印上一吻。“卿儿。”他正色喊着她。她撞进他深不可见的眸子里,微愣。霎时间身边所有风景事物都与她无关,眼里看的只有他,心里想的亦只有他。耳里听的也只有他低沉的嗓音——“我黄药师,今生必不负你。”
    她双眼大睁,耳里来来回回都是他这十个字。她觉得眼前仿佛有许多烟花同时绽放,让她目眩眼花,又仿佛是潮水淹没而来,让她无法呼吸。
    她实在明白,要他这么一个重情义的人许下这样的承诺,已经是大大的不易了。她扑到他的怀里,欢喜流泪,嘴里却只喊着——“师傅……师傅……”
    黄药师搂着她的身子,听她在自己耳边温言软语。未开口时,觉得一语重千金,说了之后却觉得,亦不过如此。他还是他,她亦还是她。只要无事,他们两便永永远远相伴在桃花岛。想到这,他心里也热了起来,低声在她耳边喊着——“卿儿,卿儿……”
    烛火摇曳,明明暗暗,映出两个相交的身影在窗上。爱情总是让人痴傻、让人俗气。明明聪颖的两人,却总是不厌其烦的喊着对方。真好,你在这,我也在这……





     十六

    黄药师看了看手里的信,又看了看床上那午寐未醒的人儿,勾起的嘴角和舒展的眉眼,无一不显示着他的好心情。随手将信丢在一边,黄药师摸着下巴想着,若是让卿儿醒来看见这封信会是怎样反应呢?
    陆卿衣果然不负黄药师所望。看了信之后先是大大的抱了他一下,为陆乘风即将来探望她而欣喜了一番。又蓦地想到……若是陆乘风来,她岂不是要跟黄药师适当的保持距离?咬着手指,陆卿衣很愁楚,还是……借此机会就跟爹爹说了?
    “嗯……嗯……”黄药师挑眉看着她在一边吱吱呜呜,坏心的不去接话。“师傅!”好吧,终于是恼了。“卿儿想说什么?”黄药师问的好诚恳。
    “爹爹要过来,所以……”气恼的看着那男人不为所动的样子,陆卿衣咬咬牙,“要不要跟爹爹说啊?”
    “照说就是。说为师武艺不精,所以导致卿儿深受重伤啊!”黄药师摩挲着习惯放在身边的玉箫,理所当然的说道。
    陆卿衣脸色变了变,未得到他承诺的时候,她只要伴在他身边就好;得了他的承诺,她的心也变大了,想要他一点一点的给自己他心的空间。
    黄药师看着那张小脸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心中不忍,叹息着抚上她的脸颊,“你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陆卿衣红了眼,他自然不用担心,他是陆乘风的师傅,爹爹又怎么会违逆他!只是,她怕看见那个温和的中年男子,对她失望的表情罢了。她与陆乘风虽说不是很黏糊,但是,在陆家庄的日子也着实承蒙他照顾,何况,这身体依旧是他的女儿的,她本就对他有着万分的亏欠之心。
    难言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黄药师抿着唇,挑起她虽是经过他精心调养却仍然有些苍白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陆卿衣,难道你说要陪着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这天的来临?”虽是压低了声音,陆卿衣却晓得他压低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怒气。
    她慌乱的看着他的眉眼,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想过的,我……我本以为可以推说不嫁人就好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声音断断续续的低了下去。若是那样,不用挽起我的发;若是那样,我依旧夜夜独自安眠于海棠苑。只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不再安于现状。
    渐渐松了握着她脸的手,转而变成轻柔的抚慰,“卿儿,既然你已经没有办法了,为何不全部交给我呢?”看着她抬起一张错愕的小脸,黄药师又叹了叹。“你就真的以为,我会让你爹成为你的心头病?”他特地不称陆乘风的名,他想她知道,即使他不是陆乘风的师傅,他亦要将她安然握到手心。他不愿她为了这些事情忧心烦闷,他的卿儿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很果敢聪颖,但是在面对身边人的时候,总是特别瞻前顾后。
    “师傅……”被说的有些脸红的人窝进他怀里了。深深吸一口气,还是那样好安全好舒适好让人沉溺的气息。只是她不想软弱,她知道若是全权交给黄药师他会做的很好,可是……那是她的爹爹,她,有义务给他一个女儿的交代。
    黄药师微笑浮现,轻轻拍拍她的脑袋。“该怎样便怎样,不许故意离我很远!”语气好是凶狠呐……却听得怀里的人儿更是往他身上蹭了蹭。
    陆乘风看着上首的师傅,心里忐忑不安。虽说师傅终于原谅了自己已经有大半年了,只是……蓦然看见心情如此之好的师傅,还是……好不习惯啊!不过看着站在一边亦一同微笑的女儿,心下安定了些许。
    “前几日听蓉师妹说卿衣受伤,倒是麻烦师傅了。”陆乘风小心翼翼的从自家女儿身上找话题。黄蓉去陆家庄的时候怕陆乘风担心,是以特地说的轻了些。现下看着陆卿衣好好站在一边,他心亦安定许多了,更加不会想到当时有多么惨痛。
    黄药师想到当时陆卿衣毫无生气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心里一紧,嘴唇也抿了起来。陆卿衣看陆乘风有些懊恼的样子,忙是拉了拉黄药师的袖子:“不麻烦的不麻烦的,小伤罢了。”
    小伤?那些伤差点吓的他早生华发!饱含深意的看了眼陆卿衣,看她被他盯的有些慌乱,有些脸红,才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幸好当时带了无常丹,卿儿本身底子也不差,休养至今,也差不多了。”咳,底子是不差,当年掉水的时候被他发狠,好好的补了一段时间,养出来的水水嫩嫩啊!
    “有劳师傅照顾了。”陆乘风仍是小心致谢,虽说在家的时候陆冠英就说过师傅很照顾卿衣,只是……师承黄药师多年,他又怎会不晓得他喜怒无常的性子。他终究是担心卿衣有时候会没大没小,惹恼了他啊。
    黄药师突然哼了一声,大声斥道:“卿儿是你的女儿就不是我的徒弟了!我照顾徒弟倒要你来说了?”他更想说的是,他黄药师照顾自己的人,哪需要他来指手画脚!只是始终顾及着陆卿衣的薄脸皮,不愿意她发窘罢了。
    “弟子错了!”陆乘风也很是苦闷,卿衣既自己女儿又是自己师妹,这辈分也太奇怪了。虽说在桃花岛这样对世俗伦理不重视的地方……还是有些……
    陆卿衣头疼的看黄药师发怒,陆乘风轻声道歉。咬了咬唇,拉着陆乘风的袖子撒娇:“爹爹来桃花岛是来特地看卿儿的么?”又在他身前转了转圈,娇笑着道:“看吧,一点事情都没的哩。”
    陆乘风摇头叹息,“你上次摔伤脑袋的事情都还没过去,我又怎么放得下心来!”
    陆卿衣听了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有点僵硬,她没想到,居然会让陆乘风想起她穿越过来时候那场伤。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她怕被人知晓,她怕被任何人知晓。她最怕的是,黄药师知晓后,再也不理她了!在桃花岛过了这么久,若不是今日提起她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
    忽然之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静的几乎可以听见外头风吹过树枝发出的声响。陆卿衣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越着急却越说不出话来。她好怕黄药师突然问伤了脑袋是怎么回事。
    黄药师看着她慌乱的神色,眉头狠狠一皱,一把抓过她搂到怀里,抚上她右手脉搏。陆乘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大声喝了声:“卿衣!”
    黄药师狠狠瞪了一眼大叫的陆乘风,小心的看着怀里人的脸色。皱了皱眉,脉象正常,难道……还是对乘风心虚么?
    陆卿衣觉得脚下虚浮,软软的将脑袋靠在了黄药师的手臂上。心慌慌的低声说道:“师傅,好像……有些头昏,卿儿……想去睡会。”又对着陆乘风说道:“爹爹抱歉啦,等会卿儿起床为爹爹接风可好?”
    陆乘风长长吐出一口气摇头说道:“卿衣既然不舒服,便早些休息罢,跟爹爹还客气什么呢!”他自然是以为陆卿衣受伤未愈,所以刚刚转身的激烈导致头昏的。
    黄药师将她送回碧海楼,没想到向来喜爱赖着他床的人今日却一反常态,执意要回海棠苑。终是拗不过她那张哀求小脸,只好将她送回海棠苑,擦了擦她的冷汗,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以做安慰。
    陆卿衣在他走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有他的气息,就不再是她熟悉的地方了。她跟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她缠着他,他宠着她。他教她弹琴,她却总是故意弹错音,只是为了让他走过来,站在她身后与她一起弹奏。他总是笑骂她是小坏蛋,她狡黠的笑笑——这叫做“欲使周郎顾,时时拂弦误。”他叹息着纠正,明明就是“欲使黄郎顾”啊……她漫脸绯红,与积翠亭相映成趣。
    蹭蹭柔软的被子,想着黄药师应该回碧海楼了。便下了床,披了外套,悄悄出门了。
    画面上的冯衡,依旧那么年轻俏丽,面容柔和,眼神却又不失俏皮。陆卿衣坐在她的画像下面,双手抱膝盖,将下巴支在膝盖上,低低开口说道:“阿衡夫人,对不起啦!我又来打扰你了。”
    “其实,上天既然让我生于此,那必然就是要我来遇上师傅的。所以,我没办法想象万一师傅……万一师傅不在我身边如何是好?”
    “阿衡夫人,你教教我好不好?我到底是应该死都不说还是应该与他坦白?”
    天地间唯有她一人知晓这个秘密,她好难受,无法与人说。思来想去,也只能与冯衡说了。当年陆乘风将自己的秘密说给树洞听,却不想被陆乘风听去。身为他女儿的陆卿衣,却有机缘巧合,也选取了这么一个笨法子,来找冯衡倾诉。
    冯衡自然不会说话,陆卿衣抬起头,看着画中人儿,安详柔和的眼神,似能抚慰万千惆怅。怪不得,他如此爱她。她伸手想抚上画上的人,却怕手上汗迹会沾上去,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画上一丝一毫,都是他心血与情感,她不忍心让他的作品有一点点的瑕疵。
    叹息一声,靠上了旁边的玉棺,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呢喃:“我要到哪一天才能等到师傅也给我画这么一副画呢?”
    “卿儿若是想要,为师随时都可以画的。”
    空寂的地下空间里,陆卿衣的耳里清晰的传来黄药师的声音。本该是恍若春风拂面的温柔声音,此时在陆卿衣听来,却不啻天边惊雷。





     十七

    “师傅……”错愕到不知所措的陆卿衣傻傻的看着黄药师从楼梯上下来。
    黄药师看她受到惊吓的样子略略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或许是不愿他晓得她来找阿衡吧!
    他缓步走下,看着多年依旧的画像容颜,感慨万千。阿衡,阿衡……我与她来见你,你若要怪,只是怪我薄情便是,十五年来,你未曾入梦,阿衡……如今我背离当年在你棺前的誓约,你又是否会入梦来训斥我的背信?
    一声悲叹,转头看向一边等着自己的小女人。沉寂的面容在看见她凌乱的衣装之后挂不住了。这孩子,总是来不及穿好衣衫便急冲冲的往外头跑去。
    “又不穿好衣服鞋子就出来了!”责怪的捏捏她的脸蛋,手感很是不错。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陆卿衣懊恼的想。“师傅什么时候来的啊?”
    “莫不是卿儿有什么私密的话想对师傅说?”黄药师微笑猜测。他是刚走到通道口,便听见她对阿衡画像的艳羡之情的。
    陆卿衣咬唇,黄药师并非那种会把一些事情藏起来不说的人,他若有怀疑,必定会问,不会装模作样的。“师傅!”跺跺脚,总是要让她脸红他才开心。
    “卿儿。”黄药师突然喊道。
    “啊……怎么了,师傅?”
    黄药师撇开脸,不再看她。“为什么要挡下来?”为什么要为他挡下那一掌?她明明应该知道老毒物下手不会轻,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他闭着眼睛,提起来他都觉得辛酸羞愧愧对祖师了。
    她低下头,讷讷不语。
    半晌未等到答案,他转身看着她。看她螓首微低,丝发滑落披两肩,黄药师心中一动,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捏在掌心,柔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陆卿衣咬住下唇,怪他为何非要自己说出让她难为情的话。她轻轻挣脱出来,黄药师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便也就是随她去了。
    “当时谁想的到那么多嘛……”那个时候见欧阳锋突然发难,她根本就比他还猝不及防,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痛彻心扉了。
    他长长一声叹息,将她搂在怀里,以额抵额,“下次……别再这样了。”
    “我若走了,那也是时候到了。你还年轻,你若出事,可让乘风怎么是好?”也让独留于世的他,悔恨度日么?
    她傻傻抬头,望进他深不可测的黑眸中,曾经望眼欲穿,才盼来如今相知。“不要说这个了师傅,我们都不会出事的。蓉儿也不会的。”她与他相视,说的无比认真。
    心里瞬间软了一块,黄药师突然想起当时在牛家村的时候拿的玉佩。掏出来微笑着说,“我看卿儿身上甚为干净,见这玉佩不错,卿儿日后便挂着吧!”
    陆卿衣伸手接过玉佩,触手温润,她轻叹一声,能得他一声称赞的玉佩又岂能是凡品?她翻来覆去看了看,笑道:“师傅粗心了,这连穗子都没!”
    黄药师哑然而笑。“果真是师父忘记了。”
    陆卿衣在旁边寻了寻,“这里可有红线?”
    这房间本就收集了冯衡当年所有物品,这针针线线自然也少不了。黄药师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几色丝线。
    挑出几缕淡色的丝线再加上红色的丝线,素手轻翻,丝线纠缠,彼此轻薄,千转百回如她心里千千结。
    黄药师看她指尖飞舞,恍然间与多年之前,三月午后窗边为他缝衣纳鞋的阿衡重叠,伊人浅笑回眸,他心动不已。伸出手指,细细缠绕她的发丝,专注的人儿却恍然未觉。
    “好啦……”陆卿衣拍拍双手,站立起来,拿着玉佩在黄药师身上比了比。“很适合师傅呢……”陆卿衣抬头朝他笑笑。双手丝毫不停,将穗子系上,用那一段千回百绕的纠缠盘结来系住他腰间那一点沉实。
    黄药师无奈的看着她纤手系上他的腰带,叹息说道:“本是给你的,怎么又倒我身上啦?”
    陆卿衣毫不介意的说道:“可是我觉得师傅带起来比较好看哩。”
    点点她的鼻子,看她皱起整张小脸,顿时黄药师心情非常好,朝她清朗一笑,朗声说道:“卿儿可是想借此贿赂为师给你画像?”
    “师傅。”陆卿衣无奈跺脚。“算了,师傅说是便是了……”
    黄药师唇角含笑,如春风过耳。“其实,卿儿下次若有事相求,为师可以接受□的。”
    看他用那么正经的语气说这样的话,陆卿衣的脸……红了,紫了……几乎都快有些懊恼了。自从“确定关系”之后,貌似他心情就一直不错。她一时间无语,不晓得应该去怪他轻薄还是怪自己竟然想不出话来。
    黄药师不会明白,她不仅仅是为了羞怯,更是因为她的乍富。他给她的情,让她犹如一个暴富的商人,又如一树开的浓烈的花,浓郁芬芳激烈。满心挥霍,只为了将那份心展示给所有万物,让它们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喜悦……天上那一抹不止从何而来的白云,笑看她激动的小脸;窗外微风吹过,拂过女儿心里最柔软的地。
    黄药师在她受伤的这段时期,为了提醒她不挑食,多吃些,早已经养成了为她布菜的习惯,。
    在黄药师第一次夹菜到她碗里的时候,陆卿衣惊愕的抬头看了看他,虽说平时也有过,只是在自家爹的面前……看了看他还是一派再自然不过的姿态,又看了看自家爹爹……这……她苦恼的偏头,这算是什么情况呢?难不成,刚好爹爹没看见?她又转头看向黄药师,却见他笑的如掩在飘渺云雾后的泼墨山峰。
    黄药师一边盯着旁边的小女人努力把碗里饭菜吃掉,一边又在菜快没的时候时不时的添些进去。他这小徒儿啊,总是分不得心,想了一件事,便做不好另外一件。是以他平日生活里,总要多多照拂。
    陆卿衣拼命吃着黄药师夹过来的菜,心情也从刚开始的慌乱,变到后来都快有些自暴自弃了,置气的想着,看见就看见罢,比起那师傅来,爹还算是脾气好的。宁惹阎王不惹师傅啊!她早有这认知。
    满意的看着她终于乖巧的吃饭,同时也颇具兴味的看着她变得粉粉的柔软耳垂,很想让人咬上一口。只是……眯起眼睛看了看下首某个得意弟子,黄药师心里盘算着成亲这事是尽早办了还是等蓉儿回来再说。
    陆乘风错愕的看着师傅瞪他的一眼,以为黄药师在嫌他多余。他很无辜啊!年轻时候师傅师母亲热,他们弟子们都一同闪开,只是现在……他想走走不了啊……
    想起之前师傅来找他时候,直说他不许反对这件婚事,即便反对他也不会放手卿衣。只是,他……他没想反对啊!既然是自家女儿跟自家师傅做的决定,他反对又有什么用呢?难不成他现在的表现还不够好么?
    只是……这女儿的婚姻大事,总得给他一些时候消化吧!前几日冠英领了一个姑娘回来,说是祖师爷主持的婚礼,已经礼成了。这没几日,又被告知女儿也给别人了,他年老的心哟……
    再度看了眼师傅脸上那可以称得上“欲求不满”的表情,陆乘风觉得,他人已经老了,应该早点去睡比较好啊!
    “乘风既然来了,就在岛上多呆些日子罢!”黄药师低沉的声音惊醒了陆乘风。
    “是,师傅。”多年来的习惯,师傅的话总是第一位的。“师傅,徒儿来之前已经命冠英去寻梅师姐了,又听说她与金国小王爷之间颇有渊源,过些日子,梅师姐也该回来了罢!”
    陆卿衣突然皱起眉头,来这里这么久了,射雕原著里头一些细微的地方她都快忘记的七七八八了。比如……冯默风的下落……她就忘记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是个落魄的铁匠了……越是想想起,越是不记得。
    黄药师惊道:“卿儿,怎么了?”实在不是他过于忧心,只是她最近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没事啊……”陆卿衣牵强的朝两人笑笑。“只是想到,梅师姐他们……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伸手握住她的手,黄药师道:“这事都是我年轻时候的错。”满脸黯然之色,尤其想到曲灵风的孩子的时候,更是伤感。若无当年之事,傻姑本该如蓉儿般天真无忧的。
    陆卿衣向来见不得他露出这般神态,往事沉寂,是她进不去的世界。咬咬唇,反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日后她必定哄他开心,再也不会让他做出如当年般的憾事了。
    他目光一惊,亦握住了她,朝她温柔一笑,春花秋月尽付笑容中。两人目光妁妁,却显得陆乘风很是多余。
    他本想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离去,怎知他脚伤未愈,离席时候还是不小心拂到桌上,惊醒对视两人。陆乘风苦笑连连,对着黄药师挑高的怒眉抱歉道:“师傅……”他应该高兴么?师傅对他,好似又回到当年的时候,只是被自家女儿瞅见,也怪不好意思的。
    黄药师怒道:“既然吃好了便回房去罢,难不成还要我带你回房去?”
    陆乘风老脸羞红,连连称是。陆卿衣却是甩了他手跑到自家爹爹身边去:“师傅,我要去和爹爹说会子话哩。”脸红红的看着他,他知道他们两父女总是要相谈一番,没什么理由阻止,便挥挥手任由他们去了。陆卿衣见他许可,便笑嘻嘻的牵着惊愕无比的陆乘风离开了。
    黄药师气呼呼的看着两人离去背影,蓦地却又哈哈大笑起来。“乘风啊乘风,如此精怪的女儿,怎么会让你这个老实头生出来的呢?”





     十八

    “近来爹爹腿好些没?”
    陆卿衣扶了陆乘风坐下,想起刚刚走来路上他的步子有些缓,就先问了他腿上的情况。记得当时与黄药师一同去陆家庄的时候,父亲还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的,只是没想到这回便能自己行走了。
    陆乘风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都过了这么多年,早年想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站起来,这样已经很好啦!”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年,早就心如止水不抱任何期望了,如今虽不能动下盘功|夫,只是能自己行走,他亦心满意足了。
    陆卿衣眼眶一红,为这中年男人的温和语气,早在陆家庄的时候,他就待她极好。她早就想过,也只有如此好脾气的父亲才养的出陆冠英那样温文的子弟,不骄不躁,不恃才傲物,不仗势欺人,武林世家孩子有的坏毛病他都没沾上。是以她对这个便宜父亲即使没有深深爱意也是十分敬重的。
    “爹爹稍等,我去打盆水来。”前世是苏轻的时候,她就经常与同学去一些养老院照顾老人,所以对热敷按摩之类还是略微熟悉的。像陆乘风这种长年坐着轮椅的,怕是小腿肌肉定是有些萎缩的。以前在陆家庄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轮椅上,她便也没想到这出,如今既然配合着黄药师创的武功心法在站立了,她也就多了这份心思了。
    手指细细的在小腿上按着,刚开始尚有些生疏,不过一会,便熟练起来。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屋子里仅余微风吹过拂着窗纱的细微声响。许久之后,陆卿衣终于抬头朝陆乘风笑笑,“好啦,每天这么按按,爹爹腿应当会好的快些”
    陆乘风倒没多想,只以为是她去问了师傅如何让腿早些恢复,拍拍身边,示意她坐下来。
    “累了吧?”
    “还好,不累的。”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陆卿衣扭着衣角,忍不住低低开口,“爹爹……”
    “先别说,听爹先说。”陆乘风打断了她的话。
    “你娘死的早,我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带你们两个孩子,许多事情都没好好教过你们。只是你们都很好,都不让我担心的。”
    “那次你失手撞到头……”沉吟了会,陆乘风继续说道。“也是我的不是,没有好好照顾好你。”
    “不是的,爹爹……”陆卿衣连忙摆手,那时候他根本不在陆家庄又怎么会是他的原因呢!
    握着她挥动的手,陆乘风微微笑着,“你以前没这么喜爱笑的,从前总是怯怯的跟在冠英的后头。”
    握在他手掌里的手渐渐失温,陆卿衣咬住下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黄药师的徒弟,从来都没有笨蛋。陆乘风经营陆家庄多年,自然是心思缜密之辈,陆卿衣这小小的借口,又怎么会入的了他的眼。
    “卿衣,爹爹总在想,是不是还是我对你关爱太少,上天罚我,以至于让你忘了前尘往事。”
    陆乘风说到此,显然有些激动,手上用劲了都不自知。陆卿衣却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这么想的……
    即使是黄药师如此聪颖之人,在郭靖完整背出《九阴真经》的时候都会想到是否是阿衡的魂魄示意,更何况陆乘风……将这些事情归于鬼怪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也正是如此,才让陆卿衣心里侥幸,直呼上天保佑了。
    陆乘风闭上眼睛苦笑。“卿衣,无论如何,你都是我陆乘风是女儿,所以别害怕,不论你变成怎样,即便是如傻姑一般,亦是我陆乘风的女儿。”
    陆卿衣听着他说,心里仿佛一会跌落深渊,一会又被高高拉起,情绪波动极大,嘴唇都有些颤抖。涩涩的喊了声:“爹爹。”
    陆乘风恍若未闻,只是兀自说着。“你和师傅的事情……那次你们来陆家庄,你就总是望着他,爹爹是过来人,又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呢?”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以那样迷恋的目光看着自己师傅,而她甚至还年轻的不懂得怎么掩饰自己的爱意。他只道师傅痴恋师娘多年,怕是自家女儿必会撞的头破血流了,他甚至都已经做好安慰她的准备,甚至……都着手考查年轻一辈武林世家子弟的品行了。却不想,这桃花岛一行打破了他原有的以为。
    师傅来寻他,说起这事情。他虽是诧异,却更多的欣慰。可想而知,世人若晓得这段感情,必然会有一堆的卫道士上来口曰孔孟手举程朱,他身为她的亲生父亲怎么忍心让她独自面对?
    “爹爹……”虽是同一句爹爹,但是两句并不一样。上一句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而这次,却是欣喜且讶异。如真是这么早就感觉到了,那他不说……是不是就代表不反对了。“谢谢爹爹……”
    陆乘风摇摇头,“傻丫头,跟爹客气什么!”顿了顿又说道:“你该担心的不该是我的反应,倒是蓉师妹的反应。”
    陆卿衣抬头一愣,的确,她都忘记去想黄蓉知道之后会不会有所反弹,咬了咬嘴唇,陆卿衣低头说:“这都是卿儿的错,是我自己没有顾虑到。”只是想着自己父亲会不会谅解,却忽视了黄蓉会不会吃醋。依照那对父女十五年来的经历看,既然黄药师会在黄蓉要嫁郭靖的时候吃醋,那么黄蓉吃醋也是理所当然了。
    微微有些苦笑,“这个,等她回桃花岛我先去跟她说说吧!”现在即便她想去求得黄蓉的谅解,亦是寻她不,只能等黄蓉与郭靖完事之后再回桃花岛了。
    陆乘风点点头,“你好言好语对她说,她自幼没有母亲,师傅又向来纵容她,你万不可有管教她的心思。”
    “爹多虑了,蓉儿都这么大了,我哪敢说什么哩……”陆卿衣连忙解释。
    陆乘风满意的拍拍她的手,“将来她与郭兄弟结婚之后大概也不会在桃花岛上,所以若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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