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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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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钦连忙接住,仔细观看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这红线非丝非棉,轻若无物,看来倒像血气之所化,颜色火赤。
“这又是什么?”谭凝紫凑上前来睫毛微颤,姿态婉媚。和外间的冷若冰霜简直判若两人。
“软红丝师姐可有听过?”明钦笑道:“你若有什么中意的人,便把这根赤线系到他脚踝上,管保姻缘有份。”
“这话当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谭凝紫心头惊讶,伸手接那软红丝看时,赤线不知怎么的竟尔一分为俩,她这里明明拿了一条,明钦手上的却未失去。两人暗呼怪异,却也想不透其中缘故。
“这是我在接天崖捡的?师姐你也要帮我保守秘密啊。”
谭凝紫轻嗯一声,啮着娇唇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吗?”
明钦摇头笑道:“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不过东西在你手上,你倒可以试一试呀,又没有什么坏处。”
软红丝在手指上绕了数绕,谭凝紫痴痴地盯看了半晌,卟哧娇笑道:“我才不信呢?”
“缠手指上可不行,据说得绑到脚踝上才作数。”明钦笑着坐了下来,撩开裤管将红线系到足踝上,翘着脚掌叫道:“得像这样。”一语未了,红线倏的一亮便隐没不见了。
“这怎么回事?”明钦呆了一呆,这软红丝变化的也太快了,这一系不会动真格的吧,他都还没想好呢。
“哎呀,我的也不见了。”谭凝紫轻叫一声,绕在手指上的红线一眼没见也没有影迹。
“你脚上的是不是?”明钦指着她脚踝上闪闪发亮的红线,咽了口唾沫道。
“不能这样……”谭凝紫闻言愕然,隐约感到有些不对,正要手忙脚乱的弯腰去解,那红线稍一发亮,便隐入肌肤之中。
“坏了,坏了,”谭凝紫着慌的褪下鞋袜,光洁柔滑的脚踝上还能看到一圈淡红的绳印,她满脸懊恼的在上面揉了两下,便连这点浅印也消泯不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好不凌乱。
明钦呆了半晌,面容古怪的道:“谭师姐,想不到咱俩竟然有姻缘之份呀。你想好了吗,什么时候要嫁给我?”
“去你的,你害死我了。”谭凝紫大发娇嗔,伸手一推,明钦仰身便倒。
…………
“庞师哥你快看,谭师姐的伤势好像有些变化。”
耳听得一声呼唤,眼前幻像尽皆消失,明钦也从谭凝紫的梦境中跳了出来。脑海里还停留着谭凝紫伸手推他的一幕。
明钦定了定神,醒起秦慕雪的话言,疑惑地道:“怎么了?”说着目光自然转到谭凝紫身上,不知何时,她丝丝如雪的长发又慢慢转回鸦色,肌肤也渐渐有了光彩,呼吸悠长均匀,嘤咛一声,竟也睁开迷蒙的眼眸醒转过来。
“我这是在哪里?”谭凝紫怔了片刻,素手抚了抚眉额。
“谭师姐你忘了?咱们让地狱僧用锻魂塔禁住了,多亏了庞师哥的天赋神通,才没有被塔内的妖火所害。”
秦慕雪说起前事,还是心有余悸,见谭凝紫气色渐好,又欣喜地道:“师姐,你们天女门果然神通广大,地狱僧将‘刹那余焰’说的妖异绝伦,无药可救。哪知你调息一番,便将这毒火渐渐化去了。”
“是么?”谭凝紫也觉得体内生机萌动,和先前的奄然欲毙简直判若两人,迟疑的瞄了两人一眼,心知多半是得那奇异的梦境所救,只是梦中经历委实太过怪诞,也没法跟两人分说。既然秦慕雪将这番变化归功到天女门头上也便由她去了。
明钦也是惊诧莫名,暗忖梦境老者所赠的果然都是仙家奇宝,一条软红线竟然将无药可救的‘刹那余焰’给治好了。这三件宝物还不知有多少奥妙值得摸索。
另外月宫天子还赠了一卷《太平清领书》,也是道家流传的奇书,当年大贤良师张角只学了其中微末‘太平要术’便挑得天下震动,若是精研一番,说不定便可超凡入圣,天人境界更是不在话下。
“庞韶,你放我下来吧。”谭凝紫先前几近昏迷,明钦为了行动方便,一直用金翅挟着她,她现在气力渐复,便觉得有些难受。
“谭师姐,你好些了吗?”明钦依言握着谭凝紫的玉手帮她站定,方要放开金翅。不料十指相握,手掌间萌生一股勃勃生机,两人顿时生出血肉相连的感觉,似乎对方的情绪、疼痛都能清晰的触摸到,四目相视,都是惊异非常。
明钦心知又是软红丝在暗中作用,那赤线是比目鱼血气所化,一阴一阳,一清一浊,两相混合,阴阳两济,萌发出生机元力,一分为二,又能互相假籍,在两人体力循环往复,‘刹那余焰’虽以蚕食生命精气为能事,但软红丝牵合阴阳,便成生生不息之势,区区火毒不知不觉中便被化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慕雪见两人相对痴望,浑身散发一种勃然生机,玄气冲盈,宛如神仙中人,心中万分纳罕,也不知昏睡的片刻到底错过了什么。
“庞韶……明钦……”
谭凝紫黛翠的眉毛微微凝紧,这种两气谐和焕发的生机分明是软红丝的功效,可是那一截赤绳应该系在明钦足上才是,怎么和庞韶肌肤相接反而出现这种状况呢?
还是说梦中那人本来就是庞韶呢,梦境中的事本来就如幻如迷,时间越长越是模糊,不过这一梦甚是奇异,谭凝紫却记得十分清楚,痴想了片刻,几乎以为梦境还在继续。
一声啪嗒声突兀响起格外悦耳,三人不约而同的打消迷思,疑惑道:“什么声音?”
“师哥,好像是从你身上传来的?”秦慕雪指着明钦胸口叫道。
胸前的异响越来越清晰,好像一个蛋壳被毕毕剥剥的打破,明钦怔了一怔,从胸前翻出一个香囊来,眼中露出一丝缅怀。
这个香囊还是商妙妍送给他的麒麟佩,即便从神游境中出来和庞韶互换了肉身也没有丢失,明钦一直觉得这是个宝物,但是自从和铁绣玉交手时保护他一次外也没有显出别的异常。
“师哥,这个香囊是谭师姐送你的吗,绣工好生精巧,不愧是天女门的掌门大弟子呀。”秦慕雪酸溜溜地道。
明钦不置可否,急忙打开香囊看时,一时目瞪口呆,那块纹理细润,精雕细琢的麒麟佩竟然出现了许多斑斑驳驳的裂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压坏的。
明钦欲哭无泪,拿着残毁的麒麟佩脸色难看已极。这块玉璧自然是精巧绝伦,价值连城,更重要的是这是商妙妍殒谢前留给她的惟一信物,而他却没有小心保护,如今毁成这样,怎不让人羞愧难当。
第61章 麒麟女
“庞韶,这块玉璧是不是很重要?”谭凝紫见明钦神色有异,握着他的手掌,小声劝慰。
谁知两人指掌甫沾,麒麟佩的龟裂陡然快了数倍,一团柔和的白光从玉璧中散发出来,隐约还有轻盈的笑声。
谭凝紫惊道:“玉璧里好像封印了什么东西,吸食了生机元力,它好像要出来了?”
一语未了,明钦觉得手掌好像被烫了一下,麒麟佩霎时散成光屑,一团模糊的玉影飘在身前,里面居然趴着一个精灵的婴孩,睁着猫眼般的眼眸好奇的看着三人。
“这……”
三人目瞪口呆,这一场奇妙的变化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虽有两个半的女子,面对突然到来的婴孩却都束手无策。
“爸……爸……”小女孩咬着手指怯怯的叫道。
明钦心头一动,好像身体里某个柔软的角落被碰触了一下,伸出手掌小心触摸那团光圈,玉影模糊了一下,便隐去形迹,小女孩咕唧笑着抱住他的胳膊。
“谭师姐,秦师妹,你们看我有女儿了。”
明钦喜不自胜,心中百味杂陈,便在香囊上吹了口气,灵力变幻间,立时涨大了许多倍,略似一条裙子裹在小女孩身上,摇头笑道:“女儿你先将就一下,等爸爸出去了给你买许多新衣裳穿。”
小女孩趴在明钦怀里眯着眼一笑,倒颇有几分商妙妍的神韵。
“庞韶,你这个女儿可是有些不同寻常。”谭凝紫心有疑虑的道。
明钦沉默不语,麒麟佩中诞生的女孩还能寻常吗?小女孩看起来心智很是成熟,身体轻若无物,也不像是血肉之躯,这会儿似乎困倦了,趴在明钦怀中便气息酣畅的睡着了。
“谭师姐,你不喜欢小孩儿吗?”
“不,算了,当我没说。”谭凝紫微微苦笑,这数日光景生出的迷团好像比她这二十多年遇到的难解之事还要多。
“咱们还是多想想怎么脱困吧。”明钦护着小女孩,看她睡得恬然,不由心头一乐,轻笑道:“我还得给宝贝女儿想个名字,一定要与众不同才好。”
秦慕雪一脸艳羡地道:“庞师哥,这个小丫头定是跟你有缘,不然怎么一出生就会叫爸爸了呢?”
明钦哈哈一笑,小丫头来历神秘,也不知是被封印在麒麟璧中,还是孕育化形的,凡人怀胎十月而生,才能够形神完备,若是能在母体中呆的长一些,往往能养成先天元气,生下来神智便异于常人。古往今来,这样的人也屡见不鲜,像太清老子、哪吒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至于小丫头究竟属于哪种,或许只有将来见到商妙妍才能探听一二吧。
小丫头的到来给诡秘的锻魂塔带来了一抹亮色,三人抑郁的心情也舒展了一些。
初生的胎儿睡眠量很大,这一点小丫头也并不特异,三人虽有拱如珍宝的感觉,也不敢多加调弄,生怕惊了她的沉酣。
让人奇怪的是塔内的雷暴也消停了下来,三人虽有察觉也并不十分在意,倒是明钦为了给小丫头起个悦耳的名字费了不少脑筋。
名字在我中夏历来也大有学问,姓、氏、名、字、号,林林总总都大有讲究,哪怕乡间的贫寒人家到了孩子入学的年纪也多半会打点一下找村中识字的先生取一个有意义的名字。
名字可说是人类自别于禽*兽的开始,只有牧豕羊才会以代号呼之。不重视名字本是文化的堕落。
闻人名而察其人,一个人性别、志向、家世往往都能够猜度一二。性别更是可以直观的,古来男孩比较喜欢叫瑾瑜琬玉、女孩常常以芝兰芳草为称。
明钦轻声一叹,感慨道:“春花秋月何时了,要说这春花、秋月真是美的无比伦与,可惜太过近俗,被人叫得多了反而了无余味。看来名字还是质实一点好,太美了大家都趋之若鹜,习以为常,倒体会不出美感了。”
秦慕雪卟哧笑道:“师哥你也别太着急了,小丫头来的太快突然,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事。我见世间想起个好名字的,往往从娘胎里便开始打算,琢磨数月也未必能称心如意。你看那些文人雅士哪个不是有许多字呀号的,你这是想一锤定音,说不定小丫头将来倒不喜欢呢?”
“这话也有道理。”明钦看着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甜腻的睡态,不由喜上眉梢,笑道:“这小丫头不叫不闹的,这么乖倒也少见,可让咱们三个省了不少心,不如就叫你小乖吧。”
秦慕雪凑趣道:“这名字听起来跟叫宝贝什么的也没什么分别,虽是亲昵,怕是美中不足吧。”
明钦微微一怔,这一语倒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奇道:“你俩的名字都挺不错呀,也不知是什么人取的?”
“是么,我是师傅取的。”谭凝紫淡然一笑。
“我的……是我娘取的。”秦慕雪笑容微僵,面色也微不可察的黯了一黯。
“谭师姐的我知道是出自《滕王阁序》,‘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你的呢?是‘朝如青丝暮成雪’,还是‘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明钦只顾瞅着小丫头沾沾自喜,倒没注意到秦慕雪神情越发不自然。
“这你可会错了。”谭凝紫分辩道:“秦师妹的慕可不是日暮的暮,而是歆慕的慕。”
“原来是慕雪?”明钦恍然道:“秦师妹真是志尚高洁。”
秦慕雪浅浅笑道:“师哥谬赞了,其实两个慕都是可以的,前一个是我娘取的,后一个是我自己改的。”
明、谭两人对视一眼,见秦慕雪情绪不佳,料想是触及了什么不快的私密,便不约而同止住话头,不再追问下去。
谭凝紫迟疑道:“庞韶,我倒是想了一个,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哦?”明钦又喜又讶,“说来听听呀。”
谭凝紫轻嗯一声,试探地道:“叫窈兮怎样?窈窕淑女的窈。小丫头这么精灵,定然是美人胚子一个。”
“窈兮?明窈兮?”明钦微微点头,轻声赞道:“窈本有深微的意思,小丫头对我来说也正像个谜一样,这名字很有意思,谭师姐你可真有才情。”
谭凝紫暗暗苦笑,她这数日经历便在如恍如惚当中,小丫头又来的奇怪,可不是这段经历的一个记念吗?否则怎么会想出这么个幽僻的字眼来。
秦慕雪微微撇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确实兼得众长,又有寓意,比她想得那些风花雪月确实要耐人寻味一些。
第62章 灵龟鉴
谭凝紫的火毒不治而愈,解了燃眉之厄,三人总算松了口气,再加上窈兮这个小丫头突然降生,三人只顾围着她打转,其乐融融,浑不知外间光阴流逝。
地狱僧狡滑多智,行事也非常小心谨慎,他用‘锻魂塔’禁住三人,自觉收获不小,立时便饱飞远飏,数日来趱程赶路,终于回到皇觉寺中。
他平时为人平易,虽然在寺中住锡未久,人缘倒还不错,路上遇到几个僧徒,尽有和他搭话攀谈的,地狱僧只推说是外出游历,出家人远离俗尘,也没人跟他穷根问底。
一路上步履匆匆回到房中,地狱僧紧闭上房门,坐到禅床上吁了口气,心头才稍稍平定下来,这回抓的毕竟都是天河界名门子弟,若是被人窥破行藏,以后可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他默坐了片刻,渐渐提聚起灵力,胸前五彩变幻,‘锻魂塔’慢慢从腰肋浮现出来。
道行之士将法宝看的珍逾性命,收藏的方法也颇有一番讲究。譬如剑仙往往将剑丸缝进后脑,铁扇公主又把芭蕉扇吞入腹中。总之要做到藏的稳妥,用的方便方是最佳。
至于寻常修士用些齐物袋、芥子囊之类,一望可知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锻魂塔是地狱僧从地府一位大人物府上盗出,干系重大,因此之故才逃到天界,又深居简出,处处小心在意,能否修成无上神通可全都赌在这件宝物上。他自是珍视异常,平时便缝在两根肋骨中间,轻易不肯示人。
这次到悬空岛一行,一气抓了五条阳魂,若能将之炼化足够他修为更上一重,饶他素性沉稳也有些按捺不住,双手虚抚着锻魂塔轻轻摩挲,设法将里面的魂气吸入经脉。
明钦三个正围着小丫头轻声说笑,虚空中陡然刮起一阵阴风,鬼气飒飒,让人不寒而栗,沉淀在塔中的死气随风缭乱起来,隐约夹杂着一阵阵呜咽渗人的鬼哭。
“什么声音?”
三人目光相对,也都察觉出塔内的异常,不片刻,虚空中的鬼火又乍现乍隐,吞噬着孤魂的精气,种种险恶,让人触目惊心。
地狱僧双目微阖,手掌轻轻按在塔壁上,锻魂塔内传出一阵阵火炙的魂气,冲撞入浑身魂窍,熏的他整个身躯都充满了暖洋洋的舒适感,几不知身在何世。
锻魂塔中明钦急忙撑开一双金翅将两女遮蔽在里面,塔内鬼火极能灼魂锻魂,不是世间凡火可比,两女虽然修为不弱,面对这种诡秘的法宝也有些无力应对。
世间万族都有自生自长的能力,羽类的神飞,毛族的捷猛,鳞族的潜游,介族的坚革,都是天赋异禀,足以争强制霸。反观人类既不能高飞远扬,也没有皮革之厚,惟一可以仗恃的便是灵智,是以人类号称万物灵长,可见自矜之甚。
但这种灵智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师夷长技以制夷,与其说是自信、策略,不如说是经验、故习。
明钦也不知道庞韶这双金翅何以如此精强,是天赋异禀,还是无上神通?总之可说是师法灵禽的效验,羽族至尊的神异远非一般道行之士所能企及。
窈兮也被塔中的变化惊醒过来,睁着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灵动的一溜,咿咿呀呀地抓挠着明钦的前襟,娇痴地叫道:“爸……爸……,好黑……”
“没事的,你再睡会儿,爸爸一会儿带你出去玩。”
明钦也是个半大少年,哪有遇到过这种处境,一边小声哄着她,一边苦思脱身之策。
“这些……好吵,好讨厌……”
窈兮不满的伸出稚嫩的手指向虚空中指了指,一片充沛浩大的湛然光芒蓦然从天而降,金光中流转着无数奇异的符篆,砰然扩散开来,纠结的死气霎时被震的烟消云散。
塔中竟如烟花弥散般敞亮了片刻,三人看得目瞪口呆,诧异的望着这个降生未久的小丫头,也不知她哪里来的这么一股浩然灵能。
地狱僧正雄心勃勃的吸收着塔里散发的魂气,他在地狱道修炼多年,学得了一种古怪法门,能够把魂气炼得若有实质,对敌之时好像凭空多出几双手脚,便和传说中的三头六臂一般,战力瞬间可提升数倍。
此次若能炼化了薛恶鬼和褚千斤的残魂,至少可以多出一只假手,地狱僧踌躇满志,方在行功的紧要关头,不料塔中猛的窜出一股火炙之力,霎时将他精炼的魂气冲撞的七零八落,魂窍中溢气鼓涨郁闷的他几乎吐出一口老血,锻魂塔也在身前摇摇欲坠差点掌控不住。
“这……出了什么状况,我的锻魂大法……”
地狱僧双目怒突,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想破脑袋也猜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一阵‘毕剥’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地狱僧脸色微变,连忙将‘锻魂塔’收了起来,警惕地问:“谁?”
敲门声停了一下,却不闻什么人回话,过了片刻,又毕毕剥剥的响了起来。
地狱僧眉头大皱,若是换作平时,便是地府公差上门他也并不惧怕,偏生方才行功被莫名的灵力冲撞的真气焕散,此刻魂窍中空空如也,若是和人动起手来可占不了半点便宜。
那敲门声不紧不忙却有些叫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架式,地狱僧又气又怒,跃到门口按捺一下火气,警惕的拉开房门。
“你是……”地狱僧看清来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门外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郎,衣着甚是素淡,一张柔婉的瓜子脸,眉眼分外精致,唇线紧抿,很有几分倔强的味道。
地狱僧自忖到天界时日并不长,印象中也从未遇见这个女子,莫非她是找错人了?
女郎淡淡瞟了他一眼,微颔道:“大师傅房中藏着的法宝可否借我看一看,冒昧打扰,还请不要见怪。”
地狱僧暗一吃惊,也不知哪里露出马脚,隐私竟被这女郎一口道破。此女也太不懂人情世故,哪有陌不相识的人上门索要宝物的,惊诧过后不禁啼笑皆非。
“女施主,贫僧不过是个穷和尚,哪来的什么法宝,我想你定是弄错了。”
“不会错,我身上带着灵龟鉴,方圆十里之内有什么奇珍异宝都休想瞒得过我的眼睛。大师那件应该是冥道灵宝,品次不低,何不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女郎神情笃定的浅浅一笑,手上明光变幻,多了一面小巧的圆镜,上面有着淡淡银丝纵横交错,活像一个乌龟的壳子。
四灵之一的玄武便是龟蛇合*体,介龟也是世间少有的长寿而灵能的族类,女郎言之凿凿,这灵龟鉴或许真有神妙也未可知。
第63章 逍游司
地狱僧惊疑不定,对这陌生女郎的话倒信了几分,只是‘锻魂塔’关系他生死安危,万万不能落入有心人眼中,当下双手合什、喧声佛号,峻拒道:“我看施主气宇非凡,定然出身富贵之家,奇珍异宝想必也见过不少。量贫量一孤寒衲子,身无长物,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施主便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小女子姓池,大师傅可以叫我小池。”女郎飒然一笑,微喟道:“不瞒大师傅,小女子平日里喜欢研究法宝,见到许多前辈高人苦心孤诣研制出的法宝因故残毁,心中十分惋惜,是以想寻些材质相似的灵器将之修补。”
“方才灵龟鉴中探查到大师傅怀有异宝,与我要修复的那件颇能相合,因此不揣冒昧,登门造访。小女子虽非富有,为了这桩心愿,也愿意倾其囊箧。即便大师傅视钱财为身外之物,若有什么心愿未了,小女子或许可以出一份力。”
“姓池?”地狱僧迅速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世家大族姓池的,以免懵然不知得罪了大佛,心念电转,试探道:“小池檀越竟然能修复法宝,可惊可敬,贫僧游历四方,也会过一些山海修士,不知檀越出身何门何派,贫僧也许有所耳闻。”
一件得力的法宝动则可使修士战力提升数成,是以道行之士对法宝也是趋之若鹜,不惜千金一掷。而许多修士得到法宝之后,也不过念个法咒聊以驱使而已,说到炼制法宝则非大真人不可,能修复法宝的修士专精或许有所不及,博通则犹有过之。
法宝又有精、灵、魂、气的分划,气宝者,精炼五金、道士所驭;魂宝者,魂胚粗具,动静有灵;灵宝者,吞吐元气、锻化阴阳;精宝者,逆往知来,游形天地。
品阶越高,助力越大,相对也难以驾驭,精宝往往自具器精,非大机缘难以撷取。至于传说中的元力法宝更是百世难得一见。
地狱僧盗出的锻魂塔乃是地府杀魂之用,算得上一件灵宝,这池姓女郎竟然想用来修复一件法宝,那她修复的东西品次自然不会低了。
地狱僧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锻魂塔’固然是件好东西,但这池姓女郎若真是出身名门大家,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现在藏头露尾的并非终了之局,地狱僧胸怀大志,早就想找一个强靠寻求庇护了。
池小墨秀眉微微凝紧,修复法宝的事情她已经筹划多时,不期在这里得那灵龟鉴明示,一时大喜过望便寻了过来,这时才醒悟求宝这件事远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你越是表现的求之若渴,人家越会坐地起价,如此纠缠下去可就太不明智。
池小墨可说是好道成僻,皆因她的胞姐天生灵慧,不到十岁便声名彰著,成了一位大圣人的胁侍。逼得她不得不奋起直追,性子虽有些粗枝大叶,可绝不颟顸。
“大师傅既然不愿以真宝相示,小女子便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池小墨暗吁口气,心道这些宝物交易的事情还是交给懂行的人来做,她只管坐在家里等着法宝送上门就是了,何必越俎代庖呢?
地狱僧莫名其妙,池小墨越是对师承讳莫如深,越让他心头笃定此姝出身不凡,看来锻魂塔即使不能助他修成无上神通,换些便利也是好的。
锻魂塔中窈兮小手一指便驱散了满天阴霾着实让三人看的又惊又喜,谭、秦两女更是好奇麒麟璧的来历,明钦只好含糊其辞,逗的小窈兮咕咕直笑。
没有了阴风死气的干扰,三人的灵识都能省察到灵塔之外,池小墨的说话更是清晰入耳,好在地狱僧并没有将灵塔交出去,否则若被她用来修复什么法宝,三人陷在塔中岂不是要跟着玉石俱焚。
池小墨正有去意,也不知哪里跳出一双官差,气势汹汹的堵了上来,活像展翅欲斗的公鸡,大声叱喝道:“你俩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出家人跟一个妇道人家勾勾搭搭的成什么体统?”
两人都穿着宝蓝色的制服,革带束腰,皮靴锃亮,瞧起来威武不凡,恍若天神。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指斥问的怔愣半晌,回过神来池小墨俏脸凝霜,唇角挂着一抹冷笑。
地狱僧眉头大皱,干咳道:“贫僧是寺中挂单的和尚,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和尚?你跟这女的是什么关系?佛门圣地岂容你俩鬼鬼祟祟,不干不净,你的度牒呢,还不交给本大人检看?”一个面貌黑瘦的官差夹枪带棒的叫道。
“官爷,您稍待。”地狱僧从容一笑,转身回房中把度牒找了出来。
瘦子打开度牒乜着脸瞅了瞅,阴阳怪气地道:“还真是个和尚,普化寺?哪来的,没听说过?”
“解哥,普化寺该不会就是京师那座吧?”身边年轻些的官差小声提醒。
“去,还用你说。”解八叉三角眼一翻,踱到池小墨面前,斥喝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寺内的厢房来?现在的和尚真是太不像话了,不好好念经,专会搞一些旁门左道,你的仙民简呢?”
仙界法令森严,不同于凡间一家一户的黄册,每个仙民都需要办理仙民简,随时供仙官仙吏检查,因为上面的文字都是火柴文,十分简便,所以称做仙民简。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它的形制像竹简而得名。
仙民简和佛、道门派的度牒一般,若是少了这件东西便寸步难行。
“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要给你看?”池小墨鄙夷的盯了解八叉一眼,不屑地道。
“哟,竟敢不把本仙官放在眼里。看到了吗?我——逍游司的。”解八叉一脸傲然的抬起胳膊,制服上缝了一截黄袖,赫然写着‘宣法’两个大字,上面还有一行小字,‘摩夷天*地皇县*逍游司’。
传说这道黄箍有辟邪、震慑的作用,当年大贤良师张角倡立太平道,徒众人人都在脑袋上系这么一条,因此得名黄巾军,虽然后来失败了,但这种传统还是被传承了下来。后来的红巾军之所以能驱逐鞑虏、恢复河山,这道灵箍的效用还是不可小视的。
到了洪武帝得了天下,本想将这种精神传承下来,谁知满朝文武群起反对以为是蛮贼、邪教作风,以至于洪武帝再三谦让,说咱不系头上系脖上行不行,无奈方正学之流坚持儒道,此事便不了了之。
池小墨轻嗤道:“逍游司的手可够长的,便是光禄勋也不能随意查我的仙民简,何况你逍游司?”
“你口气倒是不小。”解八叉斜乜着眼道:“本大人现在怀疑你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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