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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仙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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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获季节,参云国内,万顷良田,蔓延千里。
明媚的阳光下,清爽的风吹拂,金灿灿的麦穗如浪起伏。
田野上堆满了打过谷子的桔梗,一座座累叠的如同小山丘,给人一种硕果丰实的感觉。
此刻,有三名身穿粗布衣裳,农夫打扮的少年人或倚或躺,围在其中一座稻草堆边,悠闲地打着盹儿,在他们的身边摆放着镰刀锄头等农具。
风吹来,芊细的断草扬起,飘进那名长着一副忠厚面貌的少年鼻孔内,令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他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天色,转头朝着旁边叫道:“肥庄,该轮到你干活了。”
“每天起早摸黑地干活,真是累死人了啊……”一个胖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道。
“轮到你话头儿就这么多,你前世是不是属猪的啊。”面貌忠厚的少年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庄哥就是懒,我都替他轮过两班了,每次都屎尿遁,连个好点的借口都懒得编。说好了,这次可不许耍赖。”右边那名长相清秀的少年一个骨碌爬起来,抓起身边的农具,塞到胖子手上。
胖子叹了口气,望着远方,幽怨地道:“想做一只猪也需要境界啊!”
面貌忠厚的少年听了这话,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甄子庄,我觉得你的境界已经比猪高出那么几层了。”
叫甄子庄的胖子回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一本正经地道:“请教牧风白先生,老猪能不能再次尿遁呢?”
牧风白瞪起双眼道:“咱们分配到三十亩田,像你这样,咱们干到月末也不见得完成,你不是立志要成为大修士的么,到时候领不到工钱拿什么修炼,你想大家都要喝西北风去么。”
甑子庄喃喃地道:“我们做牛做马,为什么那老财动动嘴皮子就好了,我的确是想做大修士,因为大修士根本就不需要整天干活。”
“本钱懂吧,我们没有本钱!你现在能拿出一块灵石来么?我们的基础功法都到了四层以上了,今后没有灵石根本就没办法继续修炼下去,你想成为大修士就必须进入宗派,可人家只收录基础功法达到七层以上的。你以为我想做牛做马么,还不是为了能早点修炼到七层么,你啊你,阿文都比你看得明白。”
旁边那清秀少年乖巧地笑道:“我都听风白的,他总是最有道理的。”
甑子庄朝清秀少年**踹了一脚:“好个宋一文,你就是个墙头草,吃吃喝喝的时候就黏着我,现在便落井下石,今天你若不帮我,下次老子烤的美食就没你的份。”
宋一文缩了缩肩,正想说什么,牧风白立刻目光闪闪地看着他威胁道:“阿文,你今天要是帮他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牧风白这么一盯,宋一文顿时感到背脊发凉,立刻就噤声了。
甑子庄讪笑道:“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用这么绝情吧?其实我们这么拼命干嘛,就算打理完三十亩田,才得三块灵石,不够我们几个呼吸采用。再说每隔三层都是一个瓶颈,哪里有那么好提升的,就说那老财,他灵石够多吧,可偏偏就停留在第六层上不去。”
“每次一遇到阻碍就打退堂鼓,难道你想我们一辈子就当小混混过日子?平时看到那些修仙者飞来飞去羡慕,嘴里说的好听,立志成为参云国只手遮天的大修士,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净想着偷懒,哼!我就问你,你究竟想不想和我们一同进入宗门修炼?”
“天外飞仙……我……我现在也能飞啊……”胖子甑子庄学鲲鹏展翅,伸出两条肥臂膀拼命拍打,那圆滚滚的身躯果真离地三尺地飘了起来,只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飘然出尘的仙者,顶多像个遭遇溺水想凭空抓住救命稻草的胖子。
牧风白足尖一点,也离地飞起丈许,神态悠闲地飘在空中,看着甑子庄笨拙的样子,不由笑骂道:“基础功法前三层练筋骨皮,增长力气;中三层引气周身,可驭气凌空,后三层凝气成露,能书符录咒,亏你也是达到基础功法五层的人,既然能够气息外放,却连个漂浮术都掌握不好,就你这样不叫天外飞仙,而是鸭子上吊。”
宋一文在旁边早笑到直不起腰来,甑子庄被两人取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啪嗒”一声掉落在草垛上,噗哧噗哧的吸气,嚷道:“累死了,真他奶奶地累,飞还不如走来得轻松,不飞也罢……”
他哼哼哈哈嘟哝着,躺了好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翻起身躯,眨着绿豆小眼望着牧风白道:“不对啊,像是这种体力活从前你也很抗拒啊,你的格言是,聪明人从来都是花最少的力气做最多的事情。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积极当起庄稼汉,接下这种累活呀?要知道咱几个相识到现在,还没正正经经持续三天辛勤劳动呢,你是不是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鬼主意!什么叫鬼主意,你绞尽脑汁耍赖偷懒才叫鬼主意,我牧风白的主意叫谋略,懂不懂。”
甑子庄一听果然有戏,也不管对方揶揄自己,立刻来了精神,三两下跳过去,满脸谄媚地巴结道:“对对对,风白仙师是神机妙算,胸有成竹,算无遗漏,你倒是快点告诉我,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啊。”
宋一文也大感好奇,凑了过来,说道:“难道我们来这里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灵石?”
牧风白好整以暇地拍打身上的灰尘,慢吞吞地道:“阿庄和我现在基础功法都是五层,阿文也达到了四层,不过在参云国像我们这种层次的遍地都是,想要有所成就必须进入宗门修炼,然而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踏入第七层,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宋一文和甑子庄面面相觑,这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个世界基础功法人人都会,但到了四层以上仅仅吸收天地灵气已经远远不够了,只有依靠灵石养气,才能突破境界,可是灵石乃是流通货币并不是想要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的,而且作为消耗品,要让一个人突破七层即便富裕的家庭也负担不起。
“这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不是三块灵石能解决的,像是我们这样给人家打短工,积攒一辈子灵石也休想修到第七层。”甑子庄犹豫了一下,愁眉苦脸地道。
宋一文见牧风白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一动,满怀期待地道:“难道牧哥又找到了什么特别的修炼方法?”
甑子庄听了这话,心思顿时也活跃起来:“一定是这样,说起来我们进阶这么快也是多亏了两年前你想出来的那个方法,那个什么凿壁借光,硬是在大户人家储存灵石的库房上打出针眼小洞来,靠着墙壁吸取溢出来的灵气,这鬼主意也只有你这家伙能想得出来。啊,我知道了,这次你是不是打算摸清老财的灵石库房,好乘机借光?”
“去去去,这种好事岂能天天有,再说我们三四层之前借灵石溢出的气息还算有用,四层以后效果会越来越差,现在我们不直接吸收根本就感觉不到。”
“那……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潜入老财家,直接搬空老财的灵石,来个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你个头,上次为了借光耗费了我们多大力气,那还仅仅是钻了个针眼小洞。存放灵石的库房都被下了禁制,凭蛮力想要打开根本是痴人说梦。更别说老财家戒备有多森严,满屋子的武士基础功法都达到五六层,到时候别说偷,一露面就被人家轰杀至渣了。”
宋一文在旁边吐吐舌头,说道:“我想也是,据说那老财家某个亲戚是归元宗的弟子,就算我们有本事劫成功,被正宗的修仙者盯上,追杀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甑子庄哼道:“就你胆子小,我们要劫成功了,就立刻远走高飞,还会傻呆呆留下来让人追杀,咱们都是无牵无挂的混混,到哪里都可以落脚,随便找个旮旯躲了,看他们怎么找,你以为修仙者就各个能掐会算么,哼!”
“说够了没?别欺负老实人。”牧风白一掌拍在他后背,打断了他的话:“小文就事论事,要真被修仙者盯上,凭我们这点道行你还真以为躲得过去……嘿嘿,不过你倒是猜对了一点,这次我的确打的是老财的主意,如果计划成功,一切顺利的话,我们想要踏入第七层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甑子庄听了他后半句话先是一呆,随即大喜,抓住对方的衣袖道:“果然没错,什么计划,这次算不算大买卖?别吊人胃口,赶紧地。”
牧风白咬着叼在口中的稻梗,说道:“你们知道老财有位废材儿子吧?也该知道邻县季家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吧?”
甑子庄猛点其头:“知道知道,然后怎样?”
牧风白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透出一丝狡黠,却卖弄其关子:“告诉你倒是没有问题,不过想要知道的话,剩下的五亩田你要负责收割,这可是计划的一部分呐。”
甑子庄脸上肥肉颤了颤,皮笑肉不笑地道:“风白,做兄弟可是有今生没来世,你不是这么绝情吧。”
牧风白毫不理会,淡淡地道:“老子不和猪做兄弟。”
甑子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惨叫道:“天啊,你分明是摸准了我好奇的本性,太不仗义了,太不仗义了!”
胡闹了一阵,甄子庄终于拗不过,愁容满面地扛着镰刀下地收割去了。
………【第二章 借势(一)】………
数日之后。
牧风白几个在童陵县百川府账房处领取了他们收割麦田得来的工钱。胖子甑子庄揣着灵石,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步履仿佛也变得轻盈起来,像是完成多么了不起宏伟工程。
到了府外,牧风白掂了掂手中的灵石,笑道:“本钱已经有了,接下来的活儿才是重中之重,你们准备好了么,可别失了手到时候偷鸡不着反而蚀把米吧。”
甑子庄搓搓肥手,嘿嘿直笑。
牧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百川府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你们不想和这些人一样这辈子碌碌无为吧。所谓富贵险中求,在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大鱼吃小鱼,你不去争,只有被人当成肥料,这个道理你们总是明白吧。”
宋一文目光有些畏惧地朝那几名矗立庄门口的几名守卫壮瞥了瞥,又打量着那些取了钱,欢天喜地离去的农户,低声道:“牧哥,你的计划真能行通么,那些家伙看起来可不是吃素的。倒是这些小户人家看起来是比我们还小的小鱼,他们刚刚领到了灵石,颇有油水,不如我们在半途打劫,凭我们几个的能耐,风险绝对不大。”
牧风白听了这话脸色一沉,低喝道:“滚,瞧你这点出息。你以为偷富不偷贫是因为贫困人家没东西好偷么?这些人都是庄稼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兢兢业业。他们中有的盼子成龙,省吃俭用,将挣来的灵石全用来供养自己的儿子,期望有朝一日儿子能够修到七层进入大宗门光宗耀祖,然而他们大部分的血汗都给老财给剥削去了,最终得到的根本不够修炼所需,虽然他们的梦想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不过毕竟是梦想,你想将他们这点微小的梦想都夺走么。”
宋一文俊脸微红,垂头道:“我可没这么想过……”
牧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大事胆气就要壮些,别净是做些偷鸡摸狗的琐碎。”
甑子庄咬了咬呀:“妈的,豁出去干了,大不了老子将这几百斤肉交待掉。”
牧风白眼里光芒一闪,轻笑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这招叫也有个借字,不过这次借的不是光,而是借势。现在我们先去购置行头,然后随我到邻县上次‘凿壁借光’的那季府去一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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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牧风白等三人出现在清流县的街头时,造型已经焕然一新,牧风白作为车夫驾驭着一辆厢车,一脸憨厚的样子;甑子庄绸衣纱冠,腰佩玉符,靴镶宝石,全身富人端坐在坐在车厢里头,他满身肥肉,这身打扮倒是既符合他的身段,看起来犹如某个富家公子;而宋一文则打扮成小厮,青衫皂靴,斜坐在车缘边,他面目清秀,这幅垂眼顺眉的样子显得很是乖巧。
马车缓缓驶入一条街巷内,停在了季府门口,牧风白跃下马车,迎上季府守门家丁。他递上门帖,持鞭行礼,却略带傲慢地道:“我家公子有要事同你们主人相商,还请朋友速速通报。”
那家丁打量了他身后那辆略显破旧的车厢,心中很是疑惑,要知道季府在清流县也算大门大户了,前来拜会的哪个不客客气气的,这家伙口气也忒嚣张了点吧。他低头扫了眼那张制作算不上精良的门帖,随即目光便是一凝。
百川府陆家?难道是童陵县的百川府?
说起来邻县铜陵的百川府可是鼎鼎大名,家大业大不说,最重要的是百川府出过一名资格上佳的修仙者,据说还是宗门内的核心弟子,那可不比普通的修士。有着宗门在背后撑腰,就算是县太爷也要买百川府的面子。季府虽然也算是富贵家族,但是与之比较明显就差了几个等级。
“请问,您家主人可是童陵县的陆家?”
牧风白倨傲地道:“除了童陵县的百川府还有哪个陆家。”
说话间,那头胖子在宋一文的搀扶下步下车厢,只见他满脸不耐地道:“报个话用得了这么久么?季家架子也太大了吧。”
牧风白说道:“这便是我家少主了。”
少主?那不就是陆家公子了?那家丁看着胖子脸色不渝,神色变了变,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我立刻进去禀报,陆公子稍安勿燥。”
看到家丁慌忙进去通报,牧风白暗中朝甑子庄竖了竖拇指。
不到盏茶功夫,牧风白几个已经被慎重万分地请进了季府精阁内,并由仆人奉上香茶,引路家丁恭敬地道:“陆公子稍后,我家主人立刻就来。”
甑子庄答应了声,便低头吹着碗中的茶叶。
牧风白两人作为下人自然没有好茶供奉,无奈地束手站立,闻着茶香,知道这是顶级的冻龙茶,心中暗暗腹诽,不过他们三人只有甑子庄最像富家子弟,这场戏主角非他莫属。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福禄绸衫的老者便匆匆而来,还未跨入房门便拱手笑道:“久闻百川府大名,早想过去拜访,无奈俗世缠身,行程一拖再拖,不想陆公子居然亲自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老者正是季家家主季田生,甑子庄倒是认得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赫赫有名的季员外吧,有礼有礼。”
“不敢当,不敢当,要说赫赫有名也只有百川府担当得起。”
两人客套了一阵,这才相搀落座,季田生摸不准对方突然来访的用意,但碍于百川府的名头,对方既然没有开口,也不好直接询问,免显唐突。只是旁击侧敲了几次,对方只是含糊其词,让他心中疑窦丛生,隐隐中又有些忐忑。
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知道有些话如果让主人说出来不免有**份,当下对旁边伺候的管家使了个颜色。管家跟随主人多年,察言观色,立刻心领神会,当下走到牧风白旁边,轻声道:“这位兄弟车途劳顿,不如随老儿出去饮杯酒水如何?”
牧风白“嗯嗯”答应着,表情木纳地跟着那管家走出房门。
管家命人备了一桌小菜,亲自给对方斟了杯酒,几杯下肚后,两人便熟络起来。既然对方身份不过是下人,那管家也就没那么多顾忌,问道:“不瞒小兄弟,我对你们此行的目的可真是好奇的很,陆家和我们季家素无瓜葛,陆公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牧风白大着舌头笑道:“哪里……哪里有什么用意,以前是素无瓜葛,以后就说不准了。”
管家奇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牧风白凑过去,故做神秘地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乱说,否则公子回去必定会拿我问罪。”
管家连连点头,又连忙给对方斟酒。
牧风白说道:“听说你们季家小姐长的俊俏,我家公子这次是过来一睹芳容的,他说如果真如传闻中那样,就托媒人前来下聘,但要是……”
管家满脸愕然,追问:“要是什么?”
“要是传言虚假,我家公子自然就当没这回事了,呵呵,你也知道,我们陆家一举一动都会惹来非议,因此这次公子行事低调,否则也不会这般轻车简行了。”
管家露出原来如此的模样,心中明白此事可非同小可,如果能和百川府结成亲家,对于季家而言可谓是天大喜事,可是这陆公子也实在莽撞,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见季家小姐。他当然不希望那个陆公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要将此事禀报家主,或是个机会也不一定。
他暗藏心事,寻了个借口便出去了。牧风白慢吞吞夹着碟子里的花生,眼里泛起一丝笑意。
………【第三章 借势(二)】………
季田生得了管家带来的消息,恍然大悟,他的确生了个好女儿,在整个清流县也算是芳名远扬,但想不到远在童陵县的陆家也听说了,心中未免有些得意。如果此次过来的是寻常人家,存了这种心思恐怕只会惹他厌烦,不过是百川府陆家可就另当别论了。
瞥了眼对方,暗想这个陆公子胖是胖了些,不过五官还算整齐,女儿嫁了他倒不算委屈。季田生捻须微笑,胸有成竹,打定主意要促成美事。
“陆公子可知我们季家有三宝。”
“三宝?什么三宝?”
“其一是先祖留下来的金铃符,催动此符能驱赶邪鬼,惊走宵小;其二是镇宅古参王,价值连城,至于其三嘛……嘿嘿。”季田生故意卖弄关子。
“其三是什么?”甑子庄奇道。
“其三就是我家闺女,芳龄十八,不是老夫自夸,小女不仅生就一副好皮囊,还精通琴棋书画,尤其是琵琶奏,可是经过高人指点,整个童陵县无出其左。”
甑子庄眼睛一亮,笑道:“金铃符和古参虽算是仙家宝贝,不过我们陆家也有不少,倒是这第三宝听你这般说,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不知能否让在下一睹为快。”
季田生心中自得,说道:“陆公子乃是季某贵客,小小要求自当满足,如此就请移驾聆音阁,让小女为你弹奏一曲接风洗尘。”他拍拍手招人通报小姐,让她先行准备。
旁边宋一文见事情全依照牧风白设想进行,胆气渐壮,做事更是麻利起来,为甑子庄躬身引路,上下台阶时殷勤地帮他提拉袍裾。而甑子庄素来懒散,要他扮演富家子弟,挺着大肚腩享受伺候,倒是显得极为自然。
季田生看在眼里竟是没有半分怀疑,反而对宋一文的殷勤心生感叹。这才是大家族才有的气派啊!小厮俊俏干净,腿脚麻利,哪里像自家府中那些懒鬼,非得自己斥骂才肯挪上一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对于陆家公子的跟班牧风白,季田生自然不会怠慢,也将他邀入聆音阁。要知道这种随身跟班通常最不能得罪,他们常年跟随主人身边,偶尔在他耳边吹吹风,就能改变主人的看法。
几人分主仆入座,寒暄几句,便听珠玉叮当作响,珠帘掀开,一名身着霓衫,肢体妙曼的绝色少女抱着碧玉琵琶翩然而至。
这少女脸廓线条极其柔和,头上结着未出嫁的发髻,齐额乌发下,两条娥眉淡如远山,眼含秋水,朱唇似火。当她俏生生走出来,整间屋子仿佛刹那间变得亮堂了许多。
甑子庄那双鱼眼变得更突了,厚唇微微张开,鼻息也显得有些浓重,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入戏太深了。宋一文暗暗吞了口唾液,撇过脸去,却是不敢正视。牧风白心里暗赞了一声,不过他倒没忘记此行的目的,连忙咳嗽了下,借此提醒甑子庄。
季田生早将甑子庄失态的神情收在眼底,心中轻笑,他对女儿的本钱还是极为自负的。
“这是小女曼玉。”季田生对着甑子庄介绍道,随即对着少女道:“小玉,快来见过陆家公子。”
“在下陆之廷,久闻季小姐音律妙绝,特来聆听。”
季曼玉款款上前,对着甑子庄微微敛身,接着便抬起头来,目光毫不避忌地盯着他打量。
甑子庄视线落在对方雪白腻滑的玉颈上,鼻中闻到似有若无的处子清香,正有些发愣,猛见对方抬头,和那双秋目相对,呼吸一滞,整个人就有些局促。
季田生对女儿这种不太淑女的举止却感到有些无奈,他深知女儿脾性,表面上文静优雅,实际内心藏着一股子野性,生怕会引起陆家公子的误解,连连朝着女儿使眼色。
季曼玉对父亲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借着转身的当儿,居然朝着甑子丹皱起眉头,并飞快地吐了吐粉嫰可爱的小舌。
她这个小动作季田生自然看不见,但牧风白和甑子庄都看得一清二楚,两人都不由咂舌,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季曼玉很快就步入后厢房,垂下编有金丝的薄纱帐,抱着琵琶弹奏起来。琴声叮咚,如同珠玉泻地,令人精神为之一振。透过朦胧的纱帐,但见她端坐正中,被琵琶遮了近半的脸孔显得恬静,葱葱玉指捏着簧片行云流水般拨动琴弦,有种说不出的优雅,哪里还有之前显露的那股顽皮形象。
曲声渐入高超,时而婉转,时而高亢,只不过牧风白等几个小无赖根本不是什么风雅之辈,最多只是觉得有些顺耳,至于迷醉完全是因为琵琶的主人了。
一曲完毕,余音缭绕,待得季曼玉施礼离去,甑子庄才啊地一声,说道:“弹完了么?”
季田生笑吟吟地道:“可还入得陆公子法耳?”
“入得,入得。”
“那么陆公子可觉得满意?”
“满意,满意,满意不过。”
季田生看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大定,他倒是急于落实此事,当下故意叹了口气。
甑子庄怔了怔,道:“季员外生女如此乃是大幸,何故叹气?”
“陆公子有所不知,所谓女大当嫁,小女年已十八,到了婚嫁之龄,近年提亲说媒的踏破门槛,我倒是有心,可惜门当户对的寥寥无几啊。”
甑子庄似乎有些焦急,脱口而出:“那么在下如何?”
“你?”季田生心中一喜,望着对方故作迟疑地道:“公子可是戏言?你们陆家门庭显赫,能与你结成连晋季某自然万分愿意,但如果只是纳小女为妾,恐怕小女不愿。”
甑子庄站起来,拍打胸口道:“在下尚未娶亲,当然是要明媒正娶为正房。”
“此话当真?”
“如假包换。实不相瞒,本公子此番就是奔着此事来的,怕就怕季姑娘不答应婚事,因此过来探探口风,我又信不过别人,所以才厚脸皮自己上门了,由于得匆忙,竟而忘记准备见面礼了,实在抱歉。”
“呵呵,陆公子是个有趣之人,既然你能开诚布公,也足见你的诚意,不过婚嫁一事须得家中同意,小女这边我可待她许下,就不知你父亲意下如何?”
“我父亲那边绝无问题,待我此次回去后,立刻禀告父母,即刻邀媒妁提聘礼。”
“哈哈哈,想不到我们前一刻还素未谋面,下一刻就要结成亲家,你们陆家人办事都这样雷厉风行么?”
甑子庄看他笑得愉快,知道此事已成,暗暗吐了口气,随即说道:“我父亲行事干脆俐落,最不喜欢拖拖拉拉。”
“怪不得能打下如此大的家业,好好好,虎父无犬子,这门亲事我应承你了。”
甑子庄脸露大喜之色,说道:“多谢季员外成全,小辈还有一事相求。”
“哦,还有什么事?”季田生笑容微敛,眼里不可察觉地闪过一丝警觉。
“是这样的,这次回去以后我想即刻让父亲提亲下聘,匆忙是匆忙了点,但礼数不可或缺,当年我大哥娶亲,仅仅聘礼都大过五车,我乃是陆家幼子,爹爹许诺过要办的风光,礼金直接就折成灵石给你们送来,估摸着至少也得有五车吧。”
“五车的灵石?”季田生面部肌肉抖了抖,他早听过陆家富有,可没想到富成这般模样,五车灵石即便只是凑个吉祥数,那也是非同小可了。灵石可谓衡量一个家族的实力,听到这个非正式的许诺,季田生可谓大喜过望,竭力装作平静,微微发颤的音调早将他内心的情绪给透露出来:“那……陆公子的意思是?”
甑子庄道:“是这样的,家父这人从来不无的放矢,在没有十成十把握前,绝不会贸然行事,毕竟我们陆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送来聘礼,到时候遭受拒绝恐怕会很难接受,所以我希望季伯父能给个信物,并修书一封,允诺将小姐许配给在下,也就是陆家三子为正妻,那么我回去之后也好说话。”
季田生明白过来,暗想,怪不得此子行事如此古怪,却原来都是为了面子着想,不过陆家这样做也算是人之常情,罢了,反正也不吃亏,假如对方真给得起五车灵石,就算我卖掉女儿那又如何,再说女儿能嫁入这样的大家族也算不受委屈了。
“此事好办,佳婿随我到书房修书一封即可。”季田生心情畅快,口中已经连称呼也变了。
听到这话,牧风白和宋一文悄悄交换了个眼色,心中均是暗暗吁了口气,知道计划终于成功了一半。
………【第四章 移花接木(一)】………
半日后,牧风白三人踏上了回途,最初还是装模做样,有板有眼地扮演着各自角色,待得车子行入童陵县一片小树林外,他们再也按捺不住,跃下马车,击掌庆贺,纷纷大笑起来。
甑子庄摇着肥脸说道:“风白这招可真是有够无耻啊,拿五车灵石聘礼作为条件居然就让那老小子签下了婚姻契约,可怜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哟,就这样稀里糊涂被老爹给卖掉了。”
牧风白挑了挑那条又宽又粗的黑眉道,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说道:“如花似玉?肥庄,你莫不是真看上了季家小姐么?”
甑子庄搓了搓手,想起那季曼玉朝他吐舌头的那番景象,犹自回味无穷地道:“说起来我们以前只能远远看她的影子,今天居然能够面对面说话儿,还能有幸聆听她弹奏琵琶,那声音啧啧真是没的说。”
宋一文说道:“庄哥这么喜欢不如让牧哥想个法子,让你继续扮演陆家少爷,找机会将她拐骗出来给你当老婆好了。”
“去去去。”甑子庄没好气地挥挥手,续而面带失落,灰心地道:“这样水灵灵的姑娘谁不喜欢,不过老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别看那老家伙一口一个佳婿,若是知道我是冒牌的,不扒了我的皮才怪呢,我可从不指望能吃上天鹅肉。”
牧风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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