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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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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恪明纳罕,连忙走到含之跟前,仔细打量她的脸色,不是十分红润,但也不是苍白色,应该不是身体原因,他还是不放心问:“含之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含之乖巧摇头:“爹,我没有不舒服。”
  三个儿女中,虽然白尚琪是独子,而白珺瑶在外人眼里比白含之强太多是个为家争光的,但他心里,最上心的还是眼前这个女儿,或许一开始是因为对妻子的愧疚,但后来确实觉得白珺瑶姐弟尊敬他为多,年纪较小的含之虽每天只能短短碰面,每次见到却没有生疏之感,心里不由得真心疼几分也就偏爱她许多。白恪明见她还是神色恹恹,心里猜测是不是老夫人为难她了,又不好问出口,先和蔼对着含之说道:“含之要不要先去外面玩一玩?”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也隐隐猜出白恪明的想法,脸色一沉,声音严厉:“恪明,按理含之有你和你媳妇教导着,我也该放心。这话我本不想说,到底含之也是我的孙女,为她好这话我不该藏着。”
  白恪明拉着含之的手,明显感觉到含之抖了一下,见她低下头看不清神色,总之不会是开心,又听白老夫人说出这么重的话,有些无奈,只得从白老夫人那里得出答案:“娘,可是含之做错什么事惹到您了?她一个小孩子家,肯定有很多不周到处,您宽容些。”
  “哼,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故意难为含之一样。”白老夫人手一拍椅子扶手,指着白恪明骂了句,见他没有反驳而是低下头,略微满意,才慢腾腾说,“你可知含之刚才说了什么?虽然含之尊贵些,是咱白家正经小姐,到底尚琪珺瑶也是你的孩子。她很理所当然说尚琪和她不一样,这是谁教她的,大家小姐能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白恪明看了眼含之,轻叹口气,解释道:“娘,您肯定误会了,含之不可能说出那话来,若她有心分出尊卑,那珺瑶这么多年吃穿用度怎么没听含之说过一句?况她还是个孩子,可能就是无心说了一句,那话说了也不会是您想的那个意思,您这么着,吓到含之了。”
  白恪明这话无疑是触碰到白老夫人最忌讳的那个点,她只觉得养了这么大的儿子,肯定还是有心护着他那媳妇,如今连小的都不能说句重话了,白老夫人是怒火中烧,抬着胳膊颤颤巍巍指着这边,心里的话也没拦得住:“我是老了,可耳朵还没有聋,她那话说得清清楚楚,我能听错喽,还是你觉得我就是在为难她?你就是可劲儿护着你媳妇,连我的话都入不了心了是吧,啊?”
  “祖母,您别生气,是含之错了……”含之话音也颤得厉害,这么说着话,可她眼中的不解还是清晰可见地被白恪明看在眼里。
  白恪明安抚地拍了拍含之,将她揽在身后,又安抚白老夫人说:“娘,您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想把事情弄个明白?还是说,您宁愿儿子是个偏听偏信的人?”
  为官这么多年,白恪明说话上技巧还是不错的,白老夫人闻言,虽还有怒气倒不发作了,冷眼瞪白恪明一下,说:“好,你问,看你那好媳妇是怎么教孩子的。”
  “娘,媳妇哪儿又出了大错了?”手撑着帘子,林意宁探身走了进来,正巧赶上白老夫人话音落地,请安后闲闲说道,抬头,看见白恪明,接着又福了福身子,“老爷也在啊?我刚才打发人去问事情,看来白跑一趟了。”
  林意宁走过去,将含之揽在怀里,感觉到含之小脑袋轻轻磕了她胸口一下,心里不由好笑,害自己担心半天,说着要放开手,这心却控制不住会多想,这小妮子,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她抚着含之的脑袋,轻声对白老夫人说:“娘,您若觉得我有错处,直接说就成,我听着。”
  “是你告诉含之说她和尚琪不一样的?”白老夫人严厉而直接,眼神冷冷的。
  林意宁吃惊:“这是哪里话?媳妇不明白。”
  “哼,还狡辩。尚琪这么大了,到了该议亲的年龄,我就想着替他张罗几件好衣裳,也显得精神。你倒好,一句不合规矩直接驳回来了,怎么含之这新衣裳就穿得这么合规矩?”白老夫人重重咬着“规矩”这两个字,眼睛盯着林意宁,只看她如何回答。
  一旁的白恪明想缓和气氛,说:“含之是个女孩子,多两身衣裳不是很正常?我瞧着尚琪身上的衣裳料子还是款式什么,比其他人家孩子也没差啊……”
  白老夫人斜睨他一眼,眼神看着林意宁。
  林意宁闻言倒是笑了:“媳妇刚才正打发人去请老爷商量这事呢,尚琪确实有些场合要穿正规衣裳,不过春季衣裳已经做过,从公中出钱账容易乱,我想着自己出钱替他做两身衣裳,好歹他唤我一声‘母亲’。娘,您觉得媳妇这么做可妥当?”
  林意宁笑语盈盈,白恪明赞赏看她一眼,也轻呼一口气,俩人同看着脸色有些僵的白老夫人,等着她说话。
  “那刚才含之说的‘我不一样’是什么意思?”白老夫人不死心,抓住含之的话不放。
  含之从林意宁怀里怯怯抬头,眼角红红的,乍一看让人觉得很委屈,她抓着林意宁的衣襟,声音轻轻颤颤:“孙女,孙女说那话,不是看不起尚琪哥哥,更没有和哥哥姐姐比的意思。只是,”她抬头看了眼林意宁,定定神接着说:“我身上这料子是安姨送我的生辰礼,并不是娘用公中的钱买的,所以孙女才说‘不一样’……”
  PS:正重温灌篮高手,差点把这章写得欢乐无比,哈哈,俺写文时思维就是没定性的墙头草。
  

第二十九章 演戏

 你方唱罢我登场,浓妆重墨下的一举一动,未必都是假。
  含之的话一出,屋里的人神色各异,林意宁一脸娴静,只搭在含之肩上的手没停下安抚似的拍着,白恪明刚才看得清含之红了的眼角,心里也大约猜出是老夫人想借着含之的话立规矩,不由对闷头不语的女儿有些怜惜。
  对面,连姨娘垂头不语,不插嘴不表态只一径顺从,符合她一直以来的态度,没人注意到,她隐在袖子里的手指是多么用力。而白老夫人,则是最失态的那个,喘着气,颇为气恼,此时她已经明白过来自己还是急了,难免给白恪明一种捕风捉影故意为难林意宁母女之意,哪怕自己在这个家再有地位,这时候很多话也不便说出了。你设的好计,白老夫人直觉认为是林意宁从中搅合了,才让自己这么狼狈,她狠狠瞪了林意宁一眼,重重坐在椅子上。
  静默之中,含之从林意宁怀中露出头来,问的却是白恪明:“爹,含之是不是惹祸了?”
  白恪明安慰道:“含之没有做错什么,是爹没将事情同祖母说清楚。含之先回去好不好,爹和祖母说事情。”
  含之看了看白恪明,又偷眼瞧了瞧白老夫人,手扯紧了林意宁的衣襟,轻声问:“娘走不走?”
  林意宁和含之对视一眼,抬头询问白恪明。白恪明知道老夫人正生气呢,但若林意宁就这么轻松走了,她心里肯定会一直记下这出,反倒不如当着他的面将话说开,他摇摇头,说:“你娘刚才不是说了有事要给我说嘛,这会儿正巧一块儿说了,祖母也好把事情了解清楚。”说着,他转身对连姨娘吩咐:“你也回去吧,先将含之送回拾院。”
  含之不理会连姨娘伸过来的手,有些胆怯却坚定摇头:“肯定是含之做错事了,惹祖母生气不说,是不是爹和娘要为我的错负责?我刚才听祖母说了,是娘没有把我教好……”说着,她不顾白老夫人阴沉的脸色,径直走上前,搂住白老夫人胳膊:“祖母,不要生含之的气,含之知道没有珺瑶姐姐和尚琪哥哥做事稳妥,以后肯定会改。”
  这声音怯怯,听到白老夫人耳中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大了,连句话都不知道说全了,就那么顿住才会让自己心急误会,何止比珺瑶差了一点半点,白占了嫡女之名,看到含之这种一句重话都承受不住的软弱劲儿,白老夫人心中更坚定了要培养白珺瑶更进一步的想法,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她这是为白家不是?
  见白老夫人并不搭理她,含之似乎更紧张,有些惊慌扭头看向白恪明,眼中盈着眼泪,求助一样不知所措。白老夫人看见了,心里更是看含之不上,她心中拿着注意,剜了一眼林意宁,手不耐烦一挥:“好了,都别在这里碍眼了,让我也清静清静。”
  在白老夫人挥手的时候,心烦意乱之下也没控制力道,而含之好巧不巧扭过脸,脚下一错身子晃了晃,她连忙弯腰想要扶住椅子扶手,这时白老夫人挥起的胳膊正巧贴着她的脸擦过去,手腕上戴着的金镯子在含之左脸颊上留下一道红印。
  白恪明看在眼里,也顾不得白老夫人正在生气了,赶忙上前将含之扯到一旁,看着与妻子相似的眉眼,已经起了疼惜之意,再看到明显的红肿,心疼之意更掩不住,他小心翼翼碰触一下那红肿,说:“含之,疼就说,别忍着。”
  林意宁也走过来,很担忧地察看了含之的脸,对白老夫人和白恪明说:“娘,老爷,我带着含之去抹药,先回拾院了。”白恪明很快点头,林意宁没再说其他的话,带着含之走了出去。
  白恪明对连姨娘挥手,等屋子里肃静下来,才对白老夫人说:“娘,意宁脾气直,很多事可能不会讨巧,但她绝对没私心,这么多年打理白府,您可见她为自己图过什么?”说到此处他有些无奈,是他没信守诺言,才让妻子和女儿陷入这般为难,想到这里,他看着白老夫人说:“娘,我知您看重珺瑶尚琪,您为他们打点,意宁从未抱怨过一句,可到底,意宁是我的妻子,含之是白家嫡出小姐,这尊卑祖宗早就定下,逾越不得。”
  “你这是在嫌我亏待她们母女?”白老夫人未料到白恪明说出这番话来,惊怒异常,“你只觉得你媳妇委屈,可曾想过你娘心里也很难过?尚琪是咱白家这一代独苗,白家到底得他来扛,我为他打算能是为了自己?珺瑶那里,同样为孙女,珺瑶每日晨昏定省没断过,我说那没意思的闷话她从没表现出过不耐烦,外面又能给我长面子,我为什么不多疼她,你当我贪的是她未来的尊贵?可你捧在心里的含之呢,我一年里见到的面儿都数的过来……”
  “娘,您明知道含之的身子……”白恪明无奈替含之辩解。
  白老夫人哼道:“她娇贵,我没指着她孝顺,隔着时间来我这里一次,面纱还不摘,我这里都是病还是怎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老夫人暗想,指不定含之摘下面纱走在府里,她都认不出来,这样隔心的人怎么能提起心去疼?认不出……白老夫人脑中闪过什么,她恍然想起,刚才自己的手腕擦过含之的脸时,含之的眼睛弯着,仿佛在笑,果然是故意的吧,屋里又没风又没人推她的,哪儿那么巧就站不稳了,“跟她娘一个样,都是个惯用心机的,我看她刚才就是故意没站稳,就为了瞅准机会撞上去……”
  白恪明有些生气,却还是按捺着脾气不能发火:“娘,含之才多大个丫头,能想那么深?她整日呆在院子不出来,连人都不多见,谁给她机会学这些乱七八糟手段?娘,可别再这么想了。”
  白老夫人却越来越觉得含之是故意,跟谁学,哼,有她那个不通人情的娘还不够,看到白恪明一脸的不赞同,白老夫人心底恨恨的,要说她之前因为含之彻底偏向白珺瑶,此时,更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将连姨娘扶上位,一定不要看着林意宁母女在白府横行霸道。
  这边,林意宁小心帮含之抹药,反复确认没什么大碍后,轻舒一口气,对含之说:“以后可不准这么莽撞,万一伤着了怎么办?也不怕伤了眼睛。”
  含之吐吐小舌头,知林意宁被自己给吓着了,连忙凑过去,撒娇的笑在摘下面纱后莹润的脸儿上更沁人心怀:“娘,你看出来啦?”
  “你呀,”林意宁点着含之的鼻尖,“胆子不小,亏得她们不熟你的脾性,要不然你以为能瞒得过老太太?怕是连姨娘都能看出其中蹊跷。”
  含之挑眉,巧笑中有小小狡诈,即便她们看不出,自己也会卖个破绽的,自己可没打算演这么一出独角戏,不拉几个人配合怎么能行?

第三十章 客来

 且随缘来,演一段年华缱绻。
  含之脸上被刮的那一道,没半天就连红印都消了,白恪明还是不放心让人送来了上好的玉容膏,说还是特意向有名的大夫求来的秘方;当时在场的连姨娘也打发人送了药来,不是上好的,可也得费些钱财去大药铺才能买到,进退间合乎规矩又全了礼数,总之还是那个让人挑不出错的姨娘。
  丫鬟将药拿进来的时候,含之伸手接过来,掂在手里想了想,不由得叹息,也是个会做事的,这样的人若不是处在自己对立位置上,说不准自己也能随人赞一声好,可惜,她所求的也是自己想守护的。
  “一个人乐什么呢?眼睛都眯成缝儿了。”林意宁进来时,瞧见含之正躺在窗边梨花木椅上弯着嘴角笑呢,不由就打趣上了。
  含之瞬间没了雅静,一下子站起来对着林意宁说:“娘,这么晌的找我逗闷子呢?”
  “你个丫头,谁让娘就你一个女儿,不逗你逗谁?”林意宁说着同含之一块在软榻上坐下来,又仔细看了看含之的脸,再三确认没留下任何伤痕。
  含之脸配合地凑到林意宁前面,任她看个够,才坐正了回答说:“我说娘啊,都说没事了,我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碎不了的。”见林意宁又有教训的趋势,她赶忙保住林意宁一个胳膊,边岔开话题:“娘,你有事来?”
  林意宁拢了一下垂在脸颊的发,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尽管知道这院子里不应该有外人,还是让紫珣领着丫鬟外间看着去了,而后才开口说:“含之,你既然想要帮娘打理一些事情,肯定少不得要在府里多走动,这样一来,琐事来往可就夺你不少清静了,你若真不喜欢,一定要跟娘说。”
  含之认真听着,却并不以为这是值得考虑的问题,豢养的鸟儿翅膀硬了,说不准就会啄人生疼,别人都蠢蠢欲动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的状况下,你若还是安逸非常,可不就更成了别人眼中钉肉中刺,晚一步指不定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老话鲜活的例子了。
  “娘,还什么清静,你闺女这辈子没想着做一个世外闲人,当然也没那天资天赋,不过再怎么着,怎样让自己开心的聪明劲儿还是有的,别这么严肃了啊。”含之说着俏皮的话,顺带说出自己可能会遇到的事,“若是经常在府里走动的话,整日带着面纱会不会让人觉得太目中无人了?”
  “那也不能摘!”林意宁听到最后一句话,先紧着吩咐了这么一句,“至少过了明年。”
  含之有些疑惑林意宁的激动,一想,明年就选秀了,若是自己猛地高调插手府里的事,再跟着摘了戴这么多年的面纱,更多的人会往自己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块想吧,尤其是对白珺瑶期望甚大的祖母,估计更是把自己剐了的心思都会有了,娘这么紧张,也是为自己着想,她点头说:“娘,我就是想说,祖母看起来是很不待见我,她老人家性子也很执拗,怕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不担心自己被传出什么清高或软弱可欺的名儿,就是怕到时候祖母认定我不好相与,会以此拿捏爹,到时候爹肯定会左右为难,届时可能也会连带着娘你受委屈。所以我想和娘说,怎么做才能让爹尽量不插手这么内院的事?”
  林意宁听到含之提到白恪明,略微抿了抿嘴,而后不在意地说:“放心,你爹他不至于分不清轻重,虽然明年选秀关键时候,因为珺瑶向你祖母妥协的几率很大,你爹也不会放任你受委屈。”这话不假,林意宁知道,白恪明习读圣明书,骨子里文人的清贵傲气一直很重,珺瑶虽然在京中大家闺秀中是个拔尖儿的,明年选秀胜出的机会不可谓不大,可在他心里,总还有杂念担心自己为官十多载还抵不上一小女带来的荣贵,所以他对珺瑶的感情一开始就多了复杂和漠然。而对含之,白恪明则简单许多,或许一开始是为了补偿自己,但含之无顾忌的话语和偶尔的撒娇是合乎她这个年龄女儿会做的事,而白恪明也就单纯把她当成了一个女儿来宠了,其中感情薄厚,自然也清楚了。
  含之对林意宁的笃定也深信不疑,也明白这是在告诉自己,这白家,她白含之想做的事,不用顾忌别人看法。
  正说着话,门外的紫珣高声说了句:“夫人,家里来客了,老爷让你尽快去前厅。”
  林意宁站起来,招紫珣进来细问:“可知道是哪家?”
  紫珣说:“老爷让贴身小厮去拾院送的信儿,绛瑛问清楚了,是永安街谢家,来得是谢家老爷夫人,还带着两位小姐少爷,所以老爷赶紧打发人来请夫人过去。”
  林意宁一听,回拾院换身合适衣服就赶到前厅去了,白恪明正笑着和一位三十几岁颇有英气又带几分沧桑的男子说话,不用猜测就知道那位是谢家老爷,一旁,谢夫人端坐着,依旧是深色衣装,脸上倒是带着笑意,她身后站着一双儿女,儿俊女娇,惹人羡慕。
  见林意宁进来,谢夫人优雅站起来,两人笑着见礼,又一番寒暄,只说些轻巧讨喜的话。这边,白恪明说:“谢兄,咱们书房去谈,可好?”谢老爷谢英与白恪明很多想法相投,也正想找个地方说个痛快,遂答应了。
  林意宁也笑着对谢夫人说:“咱们也别这里枯坐着了,这天正好,不如去花园的亭子里坐着可好?”谢夫人自然是答应,林意宁引着她们往后面的花园走,走着走着,停住了足,说道:“你看我,谢小公子跟着咱们可就拘着了,不如我让人领着小公子府里转转吧?”
  话虽然谈的是谢家小公子,林意宁这话却是对着谢夫人说的,谢夫人说了句“太麻烦了”,在林意宁不做假的笑意中也松了口,挥手让谢小公子附近玩去了。而还跟在一旁的谢家小姐谢灵姝也问道:“林夫人,珺瑶小姐在府里吗?”
  林意宁笑着说:“已经打发人去说了,谢小姐先亭子里歇着,珺瑶等会儿就过来。”
  谢灵姝高兴地点头,无意间问道:“我听说夫人的女儿比我小两岁,怎么不让她也出来玩?”
  谢夫人闻言瞪了谢灵姝一眼,对林意宁道歉说:“小女失礼了,还请白夫人不要介意。”
  林意宁摆手:“谢夫人言重,谢小姐很讨人喜欢呢,想来小女也是喜欢与谢小姐说话的,不过小女这两天身子不大舒服,大夫吩咐要静养,不方便见客,下次再让她和谢小姐一块儿玩。”
  附近走走看看的谢家小公子正是谢尧瑱,这白府建得精细,颇得荆夏秀气之韵,特别有几处特别雅致的地方,谢尧瑱看得兴起,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处地方,细桥曲廊,柳映碧湖,几座假山随意堆砌不落俗套,清透的细流顺着石隙泻下,再进数步,视野渐开阔,不细加修剪的低矮花草随风摇曳,平添几分野趣,如此美景引得谢尧瑱左右看个不暇,一抬头,树影重叠下,碎石铺就弯道,与若隐若现的粉墙黛瓦相映成趣。这里的布置给人的感觉好熟悉,谢尧瑱不知怎的脑袋里竟冒出这么个想法,而且脑海中还自然浮现出那一抹忘却不了的倩影,是直觉这么美景那等佳人才配得上么?
  

第三十一章 姓甚

 几多少年真情在,却为红妆爱风流。
  “谢公子,前面那座院子去不得。”
  见谢尧瑱抬脚还欲向前,跟在后面的小厮惊了一身的汗,赶忙开口唤住他,一边还赶紧的绕到他跟前半拦着。
  谢尧瑱看小厮那么紧张,猜测那可能是府里女眷的小院,意识到自己一时贪看景色忘形了,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只顾看这里景色竟忘记其他了。”
  小厮见自己出口打断这位公子的脚步,人家却没恼没脾气,还给自己道歉,心里好感度直接上升,说话也活络许多:“谢公子这话说的可没错,眼前这座小院儿可是花费我们老爷夫人许多心思呢。”
  听得出小厮言语间的自豪,谢尧瑱跟着一笑,问:“这是白夫人住的院子?多亏小哥喊住了我,要不可真是冒失了。”
  “夫人?”小厮摇头,“这是我们小姐的院子……”话没有说完,他想起什么闭上嘴,转换话题道:“谢公子,小的带你别处走走?”
  白家小姐?谢尧瑱远远瞧着半掩的院门,莫不是京城最出名的第一美人白家大小姐的住处?若是她,白家这么重视也不为过,不过,能得白夫人这样心无芥蒂对待,足见白夫人是个仁慈的。谢尧瑱听小厮说小姐,直觉上以为说的就是白珺瑶,竟不知自己想岔了,为这,他也收回对这座院子生出的熟悉感,没有再回头看。
  院子里边,青落正劝含之:“小姐,咱屋里看书吧,这太阳正刺眼的时候,容易伤眼睛。要是想院里呆着,就让奴婢把书放进屋,好好玩,行不?”
  含之又将书翻了一页,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她喜欢这暖洋洋的天儿坐在秋千上玩,也享受自在荡着秋千看书的感觉,不过这时候总有人提醒自己要注意眼睛,一句两句一直说,直到自己放下书或者换地方坐着,听青落语气,她快要采取措施了,但是就差小半页就看完了,先拖会子时间再说。
  青落直起身无奈看了眼很投入的含之,想着是拉小姐起来推屋里去还是将书收了,正欲再说话时,凉音从外边走过来,有些疑惑地说:“青落姐姐,刚才有人来这里吗?”
  青落回头:“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凉音指着外面说:“可我从外面进去的时候,看见有人领着一位年轻公子从院门口离开,那位公子看着眼生,领着他的倒是咱们府里的人,我还以为是小姐请来的客人。”
  青落皱眉:“年轻的公子?这话可不准再说,咱家小姐渐大了,你说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很容易让人说小姐闲话的。”看凉音点头,她才又问:“你确定像是从咱院门口走出的?”
  凉音点头。
  含之正巧将书看完了,将书递到青落手中,说:“那位公子是不是穿着很好?”
  “小姐怎么知道?”凉音说。
  含之手攥着绳子,脚尖轻点地面,慢悠悠又问:“多大年纪?”
  凉音细想了想,还是不大确定:“奴婢看到时,那位公子已经走到假山那边了,也没瞧很清楚。不过,感觉上,同小姐年龄应该差不多少。”
  “哦。”含之也不在意,“是来府里拜访的谢家小公子吧,你刚才说有府里人领着,估摸是夫人吩咐领着客人闲逛呢,凑巧来到这里而已。”
  “小姐,你这是要哪儿去?”青落见含之起身,以为她要进屋呢,谁知竟是朝着院门走去,赶紧跟上去问道。
  含之停住,不解地看着青落:“你不让我看书,屋里又呆的闷得慌,我想出去走走。”
  青落觉得拿在手中的书很是烫手,见含之眼睛又瞟向门口,说:“小姐,家里来了客人,夫人正招待呢,说不准还会带客人府里逛逛,小姐就这么出去万一和客人碰上了怎么办?”
  “在青落心里我就这么拿不出去手啊?”含之声音低低的,有说不出的委屈。
  青落直接叹气:“我的祖宗哎,这话让夫人知道了,还不得好好审奴婢一番?您可给奴婢留条路吧。”
  看着青落难得皱巴着脸,含之好笑道:“好啦,不逗你了。我就从旁边小道附近逛一圈,很快就回来。”走两步,又回头:“不用跟着,我挑熟路走,会避开一些可能麻烦的。别告诉紫珣姑姑,知道不知道?”
  说着,含之迈着小步子出了院子,顺着旁边弯曲小道走开了。她起初听到客人是永安街谢家时,就想到是谢尧瑱家里来人了,还猜测谢老爷谢夫人带来的孩子是哪个,刚才听凉音说门口见到的那位公子同自己年龄差不多,就想来的应该是谢尧瑱,她听谢尧瑱说过谢家孩子里他是最小的,若只带一位公子,谢夫人应该会带着小儿子来。正巧她书也看完了,不如出来走走,或许还能看到谢尧瑱也说不定。
  含之并没有走远,她虽然好奇来人是不是谢尧瑱,到底不会莽撞,也不想因为一时心血来潮乱了自己生活,万一碰上的不是谢尧瑱而是谢夫人呢,那就少不得要上去见礼了。一路行来,含之看几回燕子,听着鸟语踩着碎石,觉得不想往前走了,就另换条小路,准备回自己院子。
  “谢公子,您先这里歇着,小的去帮您取茶。”
  “多谢。”
  含之凭着那两个字还是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不由得抿嘴一笑,听着脚步声渐远,才穿过竹林小道,将身子隐在一处石头后面,果然看见靠着假山的小亭子里坐着墨发青衣的谢尧瑱。她也不走出去,眼睛在地面上搜罗一遍,最后拾起不远处一个小石子,在手上掂了掂,瞄准亭子里的人扔过去。
  “啪。”石子恰巧落在亭子中间的石桌上,谢尧瑱警觉往旁边一扫,而后目光定在半趴在一块石头上,正眉眼弯弯的人身上。
  “含之?”谢尧瑱惊喜起身,几步走过来,站在石头旁边,竟然真的是含之,“你怎么在这里?”
  含之背着手,不回答反而歪着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谢尧瑱解释说,“这是父亲好友家里,爹娘带着我和姐姐来这儿拜访呢。倒是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
  含之知道谢尧瑱是想问自己是不是白家的小姐,不等他说出就回答说:“我来这儿是见一个人。”这话可不假,她就是猜测谢尧瑱来了才更想出来走走的,站在这里可不就是见他。
  谢尧瑱却以为她也是来白府做客的,也就没有再问下去,闲聊两句,含之忖度着去端茶的小厮应该回来了,就对着谢尧瑱说:“这里虽人来往不多,到底被人瞧见不好,我先回了啊。”
  谢尧瑱点头,虽不舍也不能多说什么,况这里还是别人家,更得注意。
  含之走了两步,回头说:“你穿这身衣裳很好看。”一句话直让谢尧瑱红了脸,下意识整了整衣袖,含之瞧见他的反应也笑了。快走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含之想起什么又笑出声来:“傻子,就不知道问问我姓什么。”
  

第三十二章 家宴

 盛宴厚待何意?图中匕首计较。
  谢家来访的第二天,又着人送来了礼物,不提送给白老夫人白恪明白恪明的,还有以谢灵姝姐妹名义送给白珺瑶的,不是很贵重,却是从北边带来的,宛京很少见到的小玩意,自然也没少了白含之这白家小姐一份,虽比起白珺瑶收到的正式许多,却是中规中矩的,心意方面就可见了。这还罢了,毕竟含之深入简出的,别人也摸不清她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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