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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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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罢,他也不急着回宫,干脆借消食的名义在街道上溜达起来。
    冬天实在是没有好的娱乐,有怕冷的这天儿已经极少出门。不过此时已经十一月底。距年下也只剩一个多月,这时候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备各样年货,所以天气好的时候,这大街上也不会冷清。
    “好!”一阵叫好声传来,离三人不远处,看热闹的人为了好大一个圈。
    白谨看这仗势就猜出多半是江湖艺人玩把戏呢,夏元琛却是没见过。随口就问了一句,听白谨说了被挑起的那一丝兴趣也就消了,宫中也请过类似的戏班子,瞧多了也就感觉有些腻。
    “爷,这边人多,不定谁慌手慌脚就撞上了。咱们旁边走吧。”张公公小挪几步站在人多的那一边,对夏元琛建议道。
    夏元琛颔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去那儿吧,看着清静。”
    白谨视线被人挡了一下,没留意夏元琛指的方向。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她渐渐停住了脚步,脸上神色有些恍惚。
    夏元琛见她没跟上,回头喊了她一声,却发现白谨恍惚出神的样子,眸中似乎还晃出了泪。
    前面是明月桥。
    她曾在这里一眼瞧见那个少年,然后带着一丝羞涩与甜蜜同少年并肩亲试那古老的传说,得到属于他们的浪漫,许下两人的誓约。
    那时,他说“无论结果如何,我在”;那时,她信了她的温柔少年!
    如今,少年英魂已逝,她心无主成伤。
    看着将头埋在膝盖里的人,夏元琛皱眉,尤其白谨的肩膀轻颤,一瞧便知是在哭。他环顾周围,这里有什么奇怪吗?
    “白谨。”夏元琛喊道,可白谨仿佛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夏元琛静静看她一会儿,又开口道,“含之。”
    白谨缓缓抬头,她强忍着不哭出声来,脸上却淌满了泪。
    夏元琛的心忽地揪了起来,他蹲下身来,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含之,很难受吗?想哭没关系,只别闷在心里。”
    “尧瑱!”白谨含含糊糊吐出个名字,泪流的愈发汹涌,她将胳膊横在眼前,悲痛难忍,“骗子……你说你会在……”
    是因为谢尧瑱。
    夏元琛扭头看了看不远处落满了情人锁的明月桥,知道白谨是触景伤情,他听过明月桥上的浪漫传说,看来这里也有他们两人的回忆。
    他幽暗的眼神中,不辨情绪,他能说,看着眼前哭得不能自已的人,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嫉妒吗?
    “含之。”夏元琛喊着白谨以前的名字,慢慢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心中渐有了清晰的想法:朕允许你哭这一次。
    半晌,白谨渐渐止住了哭泣,她想要擦泪的时候,才发现被人揽在了怀里。脑子清醒过来的白谨,推开夏元琛,弯身赔罪:“爷,白谨失态了,忘爷恕罪。”
    “不难受了就成。”夏元琛将手背在身后淡淡说道,“你也别回安郡王府了,这般模样让安郡王妃看了平白惹她担心。你放心,等过一些时日,我再给你几天假让你回去看郡王妃。”
    “谢谢爷。”白谨低头回道。
    夏元琛又望一回明月桥,忽然开口问道:“刚才是因为谢尧瑱吗?”
    白谨抿嘴不语,脸色却苍白了几分。
    夏元琛心中本就有数,自然也没想从白谨这里得到什么回答,就是忍不住想问一句,所以在他意识到之前就问出了口。
    接着往前走,两旁无人时,夏元琛说道:“你既然不在太后跟前伺候了,以后还是叫回含之吧,朕觉得这个名字挺顺口。”

  ☆、第一五三章 刺杀(上)

“抱歉。”
    街道很是宽敞,而且他们选择的是人不太挤的地方走,还是免不了和人碰撞上了。
    夏元琛左手拍了拍被碰到的地方,看那人一脸沉着,不像是冒失的人,不过他眉头微微皱着,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遂也没在意:“无妨。”
    那人抬手行了个礼算作赔罪,边有些愁眉不散地离开了。
    这原是个小插曲,算不上稀奇,没想到夏元琛的声音正巧引来旁边经过的一位华服公子多看了一眼,这一眼不打紧,让那位华服公子眼睛仿佛看到有趣东西一样笑眯了起来。
    华服公子手指屈起顶着下巴,装作不经意往夏元琛方向多瞧几眼,再他们要拐弯的时候,他做了个动作让跟在后面的侍从上前,凑到其耳边说了两句话,而后问道:“可听明白了?”
    “属下明白。”一身黑色衣裳的侍从眉宇间是寻常同龄人少有的坚毅,抱拳的动作也是干脆利落,显见得功夫不错,而且也是刀尖上闯荡过的人。
    “小心些,别恋战,等会儿直接回去就成。”华服公子嘱咐了一句,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针状的细长物递过去,笑道,“这个拿好,能用就用上。”
    看属下几个闪身离开,他才转头笑着身边另一位稍嫌沉默的公子说道,“阿生,我们前面酒楼坐坐,听说宛京的醉鸭不错,咱们去尝尝。”
    “好。”被唤作阿生的,大名叫做容生,是个比华服公子稍大的青年,不过他并不如刚才那个下属一样打扮,衣裳料子和通身气度也是极好,兼具英朗和书香世家公子般的儒雅气,是个和惹眼的人物。
    华服公子笑道:“阿生,怪道姐姐说让我看好你,咱们走一路。多少大姑娘这边瞧。”
    容生笑道:“公子说笑,那些人瞧得是公子吧。”
    华服公子说:“阿生,你是我姐夫,直接喊我名字即可。和他们一样喊公子算什么事,姐姐听见了又该念我。”
    “你毕竟是……家主,怎么也不该废了礼数。再说,你姐姐最疼你,那舍得念叨你。”容生想起自己妻子,眉目多几分柔情,只是在称呼问题上仍旧坚持自己的态度。
    华服公子无奈一笑:“你怎么都好,就是不知怎的有时候一根筋。罢了,细想,一根筋也不是什么坏事。随你觉得对吧。”
    容生笑笑,也不接话,只到了酒楼门口,他上前一步先进了门,环顾了一周。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扭头笑着对华服公子说道:“就是这里吧,人还挺多的。”
    “那说明咱们没有找错地方。”华服公子进门喊道,“小二,找一个靠窗的位子,不要雅间。”
    两人等菜的功夫,华服公子想起什么。笑道:“早就听闻白家大女儿绝天下之美,小女儿却更胜一筹,那时还以为是夸张,偶尔看到的白家大小姐的画像已是艳绝,还能有什么样的美人更绝色,谁知今天见了才知道传言不虚。素色衣裳衬着清容,梨花带泪又带着说不出的倔强,倒真比寻常绝色多几分清韵神姿。阿生,你说呢?”
    容生想起不经意瞥到的那个不顾路人眼光闷头哭泣的女子,不知为何心头颤了几下。袭上来的闷痛差点让他说不出话来,仿佛从那一眼开始,心底就有什么被她牵动了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阿生皱眉,摇摇头甩掉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华服公子被茶飘起的眼晕得有些模糊的眼睛眯起,眼中闪过审视,然后笑着问道:“阿生可是想起那位女子心动了?小心我和姐姐告状。”
    容生回过神,摇摇头,说话时声音不觉有一丝沙哑,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音,说道:“我说过此生之妻唯你姐姐一个,对别人心动什么?”
    “呵呵,那样就好,省得我回去姐姐怪我将你弄丢了。”华服公子调侃道,再看容生时发现他已经表现如常,仔细观察了会儿,没发现容生其他情绪上的波动,遂结束了自己的试探,渐渐拿其他话题说起来。
    一只醉鸭刚吃小半的功夫,街面上忽然乱了起来,有人边跑边喊道:“那边有人打起来了,听说有人受伤了。”
    路上的人以为又是寻常打架滋事事件,想凑热闹的本性推着脚步就往出事的那个方向去,被多少知道些情况的人一把拦住:“这可不知寻常打架,有黑衣人朝着一位打扮不错的人就冲上去了,两人很快就交上手,都受伤了。不过官兵这次来得极快,这会儿都已经围住现场了,看来伤的有一个是大人物啊。你们还是别去凑热闹了,要不把自己搭进去都不知道。”
    几句话让兴冲冲想去看热闹的人止住脚步,有大胆的往前跑了一阵,看乌压压一众官兵戒备,胆子怯了不少,很快又转了回来,和其他人凑到一处七嘴八舌开始交流意见。
    华服公子微微笑了,他看窗下热闹情况,听了几句不同的猜测,挥手喊过来店小二,问道:“小二,出什么事了?”
    小二够着脑袋看一眼窗外,低声有些神秘地说道:“听说是有个了不得的人物被人刺杀了。”
    “哦?”华服公子也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样的大人物?”
    小二有些说不上来,这事儿才传来,谁知道是哪个大人物?不过,他看着华服公子期待的眼神,膨胀心一下子上来:“啊呀,听说是位侯府家的公子,那位黑衣人上前的时候,那位公子好像先护了身边的一位姑娘,不小心被刺伤了胳膊。不过,那位公子好身手,护着人还将歹徒也打伤了。”
    华服公子应和着,眼神闪过流光:“确实厉害,这位‘侯府公子’真不简单啊。”
    被刺伤的,正是夏元琛。
    当时他正要扭头看白谨,余光正好瞅见有人拔出匕首刺了过来,情急之下将白谨拽住藏到身后,这一顿之下被刺伤了胳膊,幸好冬天衣裳厚,刀口虽深却没伤到筋骨。
    张公公见状不妙,忙用暗号喊出暗卫。
    那黑衣人一击即中,也不恋战,虽逃跑时与暗卫交手受了伤,可他仿佛对地势很熟,最后顺利逃脱。
    直到黑衣人逃跑,夏元琛也没敢再放松精神,而且仍旧下意识将白谨护在身后。
    白谨见他受伤,顾不得其他,掏出手帕先帮夏元琛止住血,又急急说道:“张公公,快些找辆马车,咱们要尽快回宫。还是先找个大夫过来好,快!”
    夏元琛看一下流出的血色,安慰白谨道:“别急,看样子匕首上没有淬毒,而且只划伤了皮肉,不打紧。”
    白谨抿嘴看夏元琛一眼,说道:“那人看样子是有意准对您,还是小心些好。”
    夏元琛看白谨蹙眉的样子,却是笑了,带着不甚明显的愉悦:“好,听你的。”
    ps:
    该回来的回来了,不过是物是人非,大家都猜出容生是谁了吧,取义“容你活着”,不用听就知道是某位皇子的语气。

  ☆、第一五四章 刺杀(下)

尧瑱,我将你印在骨子里,却不想有朝一日将别人认作是你。
    看着明显冒出来的侍卫组,以及森严的保护,容生笑着问道:“公子如何判断出那人就是荆夏帝王?”
    “当初有人听闻白家大小姐绝色之容,派多少人来荆夏才得了一张美人图,我见过一眼,果真风华绝代。不过到底是草包,他不多计量就敢趁老头子病重出兵,若不是挂帅的大将有些本事,说不得咱们就不是现在这么自在。”宣旒轻描淡写中极多讽刺意味,“也多亏了他莽撞无脑,他以为江山稳得,想美人添色……如今老头子也托不了多长时间,倒成全了我。”
    “公子仅从他身边的女子就初步判定了他的身份?”容生不接刚才话题,看一眼前面围成铜墙的情景,说道,“公子也仅仅见过白家大小姐的画像,眼前那个女子容貌之说虽对的上,公子一下子想到从未谋面的白家小姐,从而推出他身边之人是夏元琛,当真心思细密。”
    宣旒一笑,因为他此次来前,想了办法从姐姐那里得到了夏元琛的画像,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已经足够。远远看着夏元琛的那一刻,同为上位者的直觉,加上画像的基础,让他已经有九分确定,让下属出手不过是最后一分试探,眼前这种场景,显然证明了他的判断。不过这些话,他自己心里知晓便可。
    “画多会修饰,我也说不准白家大小姐是否就真美成那样子。不过那个,”宣旒遥遥指了指,“我猜,再好的画师怕也不敢轻易落笔,素容清姿,怪道那么容易就让第一美人的名号易主了,我看也是名至实归。”
    容生遥遥就注意到白谨微红的眼眶和煞白的唇色,以及真真的焦急。定定看了一眼,他低下头,声音仍然沉稳:“走吧,那些人都不好对付。公子留这里目标明显。”
    “走吧,咱们落脚的地儿也得尽快换了,看这阵仗,夏元琛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虽这么说着,宣旒步履不乱,悠闲离开。
    夏元琛没让人将大夫请来,所以张公公只得尽快找来了辆马车。
    白谨最后上的马车,她看夏元琛坐定,才提起裙摆踩着踏脚凳上马车。
    余光之中,恍然觉得有个身影无比熟悉。
    白谨顿了一下。有些呆滞回头,正看见两人拐弯的背影,个子稍稍高一些的那个……白谨感觉有响雷耳边炸响,她怎么会认错……尧瑱的背影,她怎么会认错……
    “尧瑱!”白谨喃喃一声。不顾一切向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夏元琛一愣,忙探出身来:“含之。”
    见白谨已然走远,他想也不想欲下马车,被张公公一把拦住:“爷,你受着伤,那刺客也还没抓到,您不能下去。谨姑娘那里让侍卫去护着。”
    “无妨,多让几个人跟着我就成。”
    张公公万分紧张,万一出了别的岔子怎么办?想着,他也顾不得尊卑,使出全身的劲儿抱住夏元琛未受伤的那只胳膊,边对外面的侍卫喊道:“愣着做什么。快去护着谨姑娘平安回来。”
    白谨追到拐角,堪堪看到两人路过一个路口。一路奔跑,终于追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人说近乡情怯,白谨定定看着十几步之外的人,有些痴了。眼角的泪撑不住滑落,尧瑱,我不会认错你,是你对不对?
    “少爷,买花吧,我这梅花是新摘的,可好看!买几枝送给夫人,她定喜欢。”有十来岁的小姑娘拎着花篮走到两人面前。
    宣旒停下,向篮子里取了一枝拿在手上,细看了看,赞道:“果然好花,阿生,你买两枝给姐姐吧。”
    容生笑道:“咱们回去还得几天,离了树的花能坚持多长时间?你这是要我拿枯花残枝去给你姐姐吗?”
    “你敢那么拿回去,姐姐脾气再好也会气恼!”宣旒笑。
    宣旒背对着白谨,容生侧首和他说话时,正巧露出半脸对着白谨。
    “不是尧瑱!”白谨喃喃一句,泪流得更凶,果然看错了,他已经死去,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何况,若他还活着,怎么忍心避而不见。
    “谨姑娘。”在不远处的侍卫见白谨转身,忙跟上来。
    白谨看也不看他们,低头擦干泪,说道:“走吧。”
    “来,小姑娘,我买这枝。”宣旒将钱给了,手捏着花枝把玩,一面侧身看着白谨远去。
    容生不解道:“那姑娘特意追过来,是为了什么?起初我还道她心细瞧出我们有不对。”
    “有什么不对,或许她只是认错了人。”宣旒眼角吊起,而后笑开,“咱们行程有变,怕要早些回去,你还是想想怎么给姐姐准备礼物吧。”
    容生有些无奈摇头,他的妻子喜欢的东西甚少,仿佛对所有的东西都是同一种喜恶,想要准备她喜欢的礼物,确实不容易。
    回到落脚点,宣旒随意找个椅子坐下,气势已然变了:“啧,竟然受伤这么重,若当时他没有顾忌,你生死可就难说了,回去之后先去领罚。”
    “是,主子。”跪在地上的人伤口还未包扎,看他表情却仿佛平常事。
    “我给你的东西可用上了?”
    “属下幸不辱命。”
    宣旒挑眉,笑道:“不错。去处理伤吧。”
    “谢主子。”
    “阿生,咱们这就要走,在别人地盘上,大意就是将自己的命双手送上了……”
    白谨将棉帘子固定好以避免风透进来,一边问夏元琛道:“皇上怎么不先回宫?”
    “你刚才怎么突然跑出去了?”夏元琛反问道。
    白谨低头,嘴角努力扯出个笑:“看花眼了。”
    “嗯。”夏元琛颔首,也没问将谁看花眼了,他自是知道,这天底下能让她那般失去理智去追的,还能有谁?不过谢尧瑱已经死在战场,两国停战定盟约之时,玄幽送过来的那人尸骨特征及贴身绣囊经谢家辨认确实吻合。
    “以后别这么急躁,才刚有刺客脱身,你就什么都不顾自己跑开,万一那人还未走远或者还有同伙,你不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下?”夏元琛后倚,心中揣测与那人交手时的场景,那人虽极力抹去自己招式,可有些习惯却掩盖不了,那人用的不是荆夏功夫,而且那人给他的感觉像是死士,却没有同寻常死士那般硬拼,怕是有任务在身,若没猜错方向,那人的主子是玄幽某位人物。想到此处,夏元琛冷冷一笑,玄幽不得不防,不出十年,玄幽定会重新挑起两国战端。
    如今玄幽有这胆子的,怕只有那位六皇子宣旒,那人年纪轻轻,心计却运用自如,这会儿应该已经离了荆夏,今日这事,他记下了!

  ☆、第一五五章 质问

人往往在人生路上粉墨一番,最终戴上成了自己符号的面具。
    今天养心殿前格外热闹,平日里相看两厌人依旧相看两厌,只是都没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所以目前还算相安无事,乌泱泱一大群人一个个矜持而又略带焦急地盯着门口,唯恐错失了机会或者被别人捷足先登一步。
    打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太监,门口等着的人立马将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问着:“哎呀,林公公,皇上怎么样了?”
    小林子这是得了皇上的口信有事出去,却不想一出门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着急地解释着,又不敢伸手推搡周围的这些人,这些都是皇上妃嫔,虽说她们大多地位不那么高,在皇上跟前分量也稍低,可今儿虽不见得得宠,也难说以后会不会翻身,况且,他区区一个小太监,哪有胆子得罪她们:“各位娘娘,皇上着奴才有要紧事,这里不敢耽误,万一皇上恼了,奴才担待不起。”
    这些人平日也不会这么不知趣,可她们都已经在这里守了将近半个时辰了,不得皇上宣也就罢了,甚至连个传话的人也不曾见出来过,好容易逮到个里面出来的,又听他说皇上吩咐有事,自想先问出些什么,所以导致小林子一时脱不开身。
    正当小林子急得满头汗时,又有声音传来:“吵什么?”
    声音不大,却带着清厉,有人回头看一眼,立即噤了声。
    谢灵姝皱眉看着小林子:“皇上不是让你去办事?在这里磨蹭什么?”
    “奴才这就去。”小林子躬身答了一句,小心绕开没来得及散去的嫔妃们,一路小跑跑开了。
    谢灵姝回头瞧了一眼背后合上的门,眼中情绪难辨,而后她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幽冷之色仿佛更深。看也不看眼前有些怯怯的一群人。谢灵姝独自离开,踏上的,却不是回灵秀宫的路。
    “德妃,皇上如何了?”太后知道夏元琛今儿出宫了。也只当他是为了一些事去了安郡王府,这也不稀奇,夏元琛很是信赖安郡王,一年间差不多会去安郡王府好几次,谁知这次竟受伤。她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夏元琛将伤口给她看了看,说只是小伤不妨事。知子莫若母,当时她总觉夏元琛无意识在护着什么,稍微留意夏元琛表情,便让白谨和她一同回了慈寿宫。
    谢灵姝微微点头:“太医说万幸刺伤皇上的匕首没有淬毒。伤口有些深,还好没有伤到骨头,须得好好养上一些时日。”
    “皇后还在养心殿?”
    “皇后娘娘担心宫人们急躁失了手,所以在旁边看着。”
    太后沉吟片刻,忽然道:“皇上是因为护着白谨才被刺客得手。哀家方才问的时候,白谨也承认了此事。身为奴才竟让主子挡在前面,是她不该,其他哀家没心思细问,所以现在也只是先将她关了起来。这件事如果哀家交给你,你可能处理好?”
    谢灵姝抿唇,沉默片刻。说道:“臣妾定会好好处理,请太后放心。”
    “嗯。”太后略停了一停,又道,“你好好问个清楚,别太宽容,也别难为她。到底在皇上跟前伺候那么长时间。不过,若是皇上那里问起来,你只管说是哀家让你办的。”
    太后浅浅的叹息被谢灵姝捕捉到,她不露情绪,点头应承下来。心里冷意更甚,白谨为何进宫太后不会不知,她进宫这么久两人关系如何太后更是心里明白,如今太后不将此事交给皇后而是让她处理,其态度自是可辨。
    白谨知道,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知道皇上受伤细节都是极其容易的事,而接下来受到处罚更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现在她稍稍感到意外的,就是被关起来后,先来到她跟前是谢灵姝。
    如果这就是太后的态度,白谨头靠在冰冷的墙上,竟还笑了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到这个地步的?即便在白珺瑶光芒四射的时候,她也是很多人羡慕的大家嫡小姐,家里虽有庶出兄姐,也不得白家老夫人青睐,可她身份放在那里,不争便罢了,要动真格白家上下也没谁敢横加指责说些什么;她想过求一人知心同白首,然后她遇见尧瑱,没嫁王与侯,也不见十里红妆张扬当街,照样是惹人羡慕。
    当她还是自己,脸上幸福的笑还未还得及消散,仿佛瞬息功夫,她失去生命三分之二,徒留下自己一具空壳昏昏度日。
    白谨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子也是昏昏的,她失去了娘亲,失去了尧瑱,所以她已经不害怕再失去什么。不怕失去,那她希望得到什么?只身进宫,她所求什么呢?
    是了,她要力量。
    让自己强大的力量,或者,让有些人惧怕的力量。
    她不相信公道,但她要让白珺瑶她们付出代价……
    这是她进宫的目的。
    谢灵姝站在冰冷的小屋子门口,看白谨自顾自笑了哭了,依旧无动于衷,她冷冷问道:“白谨,皇上为何要先护着你?”
    白谨垂眸低笑:“这话,德妃不是该去问护着我的人吗?”
    谢灵姝不见被惹恼,依旧冷冷冰冰:“那本宫问你一句你能回答的,你为何进宫?”
    “终于要问了吗?我还当你会一直淡定下去。”白谨扭头看着谢灵姝,半晌不语,直到谢灵姝眉间露出厌烦之意,才笑道,“从想要进宫,我的目标就是皇上。”
    除了这宫里的主子,没有谁能让白珺瑶俯首,可夏允桓是太后亲子,只要白珺瑶牢牢抓住夏允桓的心,即便太后对她不冷不热,却也不会在白珺瑶无大错的情况下惩罚她。夏元琛不一样,他与夏允桓是兄弟,更是君臣,这点该是夏允桓顾忌,更是白珺瑶该顾忌之处。
    打蛇七寸,若不然只能被反咬一口,这个道理白谨想得最是清楚,而且,白珺瑶的七寸是什么,不言而喻。
    “我进宫,是为了皇上。”白谨一字一顿说完,看谢灵姝愀然变色。
    “就凭你?”
    “就凭我。”白谨眸光也转冷,“德妃觉得我不配说出这话,是吗?可惜,你做不了我的主,更做不了皇上的主,配不配这话,你说出也只是打自己的脸而已,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谢灵姝甩袖冷然:“果然贱人。尧瑱当初娶你,真是天大的错误。”
    白谨背靠着墙站起来,直视谢灵姝:“如果你还知道自己是尧瑱的姐姐,就别把他当做你私心作祟的借口。还有,你别这样语气质问我,在我心里,尧瑱这件事情上,你与害死他的那人同样不值得原谅。”
    “你什么意思?”
    “我不信你一点没察觉尧瑱的死有多蹊跷,你只是怕而已,”白谨往前一步,“怕一旦真相大白,你也受牵连而已。谢灵姝,你自私至此,我也看不起现在的你!”
    ps:
    这大热天公司组织去调研,脑子岂止热成浆糊……

  ☆、第一五六章 无果之果(上)

人都是棋盘上的一颗子,有着自己的意识,循着世间的规矩,一场乱而已。
    “她可说了什么?”
    “回娘娘话,奴婢审了几次,她仍旧一句话不说。”
    “听说嬷嬷是最有手段的,凭谁嘴再硬,到嬷嬷这里也逞不了英雄,这次嬷嬷说无可奈何,真是有些奇了。”
    谢灵姝淡淡的话,让眼前这位嬷嬷霎时没了底气,她若是听不出眼前这位年岁不大甚至还带着温婉之色的主子是何意思,那真是白白在宫里活这么久了。她不敢直视谢灵姝,也不敢太过为自己辩解:“娘娘,她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这,奴婢也不敢用对付平常宫女太监的方法对她,万一有什么,奴婢担待不起呀……”
    “呵,你掌罚宫女太监也不是一年两年,若她无大过错,本宫会让嬷嬷来审问?”谢灵姝纤细的指尖搭在华丽的衣服上,脸颊上甚至添几丝祥和之态,“太后让本宫处理这件事,时间又紧,若嬷嬷觉得自己难当此任,大可直接跟本宫说。”
    掌罚嬷嬷苦笑,这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她怎么敢推辞或者无作为:“娘娘,再给奴婢两天的时间,奴婢定让她说出实情。”
    谢灵姝摇头:“本宫再给你一天时间。”
    “可是一天实在是……”掌罚嬷嬷有些吃惊,不觉就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赶紧闭嘴,低头不敢言语。
    谢灵姝没生气,起身就要离开:“事关皇上受伤,兹事体大,希望嬷嬷不要让本宫失望。”
    掌罚嬷嬷看着白谨,态度明显强硬许多:“你也别硬挺着,早说了,兴许还能少受些罪。”
    “嬷嬷想听什么?给白谨说个明白。白谨定不隐瞒。”白谨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说话气力有些不足,而且这几天虽然没受皮肉之苦,可这屋里冰冷。晚上也仅是一床薄被御寒,从昨天开始,她就浑身无力,身上也是热一阵冷一阵的。
    掌罚嬷嬷有些语塞,她只知道德妃亲自让她来审问白谨,是与皇上宫外遇刺有关,具体白谨该交代哪方面,这个她真不敢多问。之前她是惩罚过不少宫人,可那都是他们惹了主子或者站错了队,那种情况下只管用手段逼问就成。可眼前这事,太过棘手,问出和问不出,都不是能讨好的事情……
    “你自己犯了什么罪你不知道?”掌罚嬷嬷粗声呵斥,不过有些外强中干的意味。
    白谨昏昏沉沉的。凝神听了一句,注意力很快又散开,她咳嗽一声,说道:“嬷嬷可否帮忙传个话?”
    掌罚嬷嬷笑了:“看来你还不知这里的规矩,莫说你还是暗地里被押到这里的,就是正儿八经被关进来的,不将事情说个明白也是出不去。我劝你还是少动其他念头,乖乖认罪是正经。况且皇上此时正养伤,我可没这个胆子去触霉头。”
    “嬷嬷可否替白谨给皇后娘娘传个话,”白谨不去理会掌罚嬷嬷的讽刺,眼见她又要拒绝,淡淡一笑。“事关太子,白谨有话跟皇后娘娘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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