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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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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茶会时间,竞华有意无意隔开了白珺瑶和含之的接触,凭着对宁王府的熟悉,拉着含之坐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了。
或许是竞华在其中的阻隔,也或许是白珺瑶确定了心中的答案,直到茶会结束,白珺瑶基本没有单独和含之说话。
“说吧,你心里盘算什么呢?”回去的路上,含之松懒靠着车壁,半合着眼睛问竞华道。
竞华干脆半躺在松软的靠垫上,笑骂道:“若不是为你,我才懒得看她们挂着一张面具亲善呢,都觉得伪装挺好,也把自个儿打扮的贵气和善,谁不知谁的底细呢。”
“骂得好,不过貌似把我们俩也骂进去了。”
“呸,本人可是心善纯良!”竞华一本正经,看含之忍俊不禁,自己也笑出声来,“含之,你该多留个心眼。我知道谢家相对单纯,不过你既然嫁为人妇,谢家又是高门贵府,内宅之间联谊不比他们男人外面交往简单,其中弯弯道道坏起一个人名声那是易如反掌,都是栓在男人权力下想出头的人,谁能不为自己打算,哪怕是踩着别人登高也不算什么的,你可留心。”
“我知道。”含之点头,对竞华这么掏心肺说出的话感到暖暖的,她拍拍竞华,亲昵笑笑,才问道,“现在能说说你从白珺瑶哪儿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昨天白珺瑶进宫。去了灵秀宫小坐,听宫人说,德妃昨儿晚上精神不大好。”
“然后……”
“若是德妃近日让你进宫……”竞华神色瞬间凝重。“记得提防白珺瑶。”
含之看着竞华肃然表情一愣:“怎么和德妃又有关系了?白珺瑶还能有什么能在我和德妃之间挑拨的?”
竞华摇头:“含之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劝你早日找个人家定下?因为皇上,那时皇上眼中的兴趣不是作假。白珺瑶经常出入宫中。若被她偶尔觉出什么,我担心她会将错处归到你头上。”
这次回来,说起后宫妃嫔,太后将那次选秀时皇上说过的话当成趣事讲给了竞华听,还笑说:“竞华你在西南那边也瞅着‘最好’的姑娘,看能不能打动咱们皇上的心。”什么人是那时皇上口中的“最好”,竞华却不想去猜。但也因此对白珺瑶和谢灵姝的举动更加敏感,太后都能记得的小插曲,万一其他人留意到,就可能成祸。
“我走了自己选择的路。自问也没那能耐去改变谁的命运。如今这样,谁要是怨,我也不觉得该我揽着。”含之也悟出竞华语中深意,不由眼神转冷,讽刺一笑。
竞华看含之明了。松一口气,没再接着劝,两人对视半晌,她忽的将胳膊垫在脑袋下,闭上眼睛轻笑:“人真是有意思。莫道前路已定,自有人不能忘却前尘,各种私心结成恩怨,都是易结不易解。”
“悟什么道呢。”含之笑她一句,也学着她潇洒半躺在软软垫子上。
回到家中,含之先去跟谢夫人请安,见两个嫂子难得这个时候也在谢夫人屋子内,忙得依次见礼。
未等茶入口,含之就听谢夫人说道:“德妃娘娘请了圣意,特准三日后我进宫去看望德妃娘娘,这两天我要沐浴斋戒,你们暂时不用来请安了。”
三人同俯首说是,然后听谢夫人其他吩咐。
谢夫人将事情嘱咐完,挥手让其他两人先回去了,独独留下含之:“含之,三日后你随我进宫。你没有诰命在身,又是新妇,原本没有资格进宫看望德妃娘娘,不过德妃说你与瑱儿成亲她没见,心中委实遗憾,想借此机会当面恭贺你,所以特去向太后请求这个机会,你好好准备。”
含之弯身垂眸,眼中情绪晦涩不明:“谢德妃娘娘惦记。”
“别太紧张,你以前也去过宫中,我很放心你的礼数,只是此去不同以往,在德妃前面许多规矩更为严格,你记住这点就好。”谢夫人知道能进宫看望谢灵姝,也高兴不少,连带着对含之更和蔼几分。
“是,儿媳记下了。”含之笑道,附和着谢夫人问候谢灵姝几句,而后随意问道,“娘,尧瑱可回来了?”
谢夫人听着含之随意而亲密的语气,笑着回答道:“下午时候回来的,来我这儿请过安后就说往书房去了,估计现在还在书房,你去那儿找他吧。”
含之来到书房,看谢尧瑱背对着她专心看着什么,本想走过去吓他一跳,却看到因为室内光线渐渐变暗,他拿着书尽量往前凑也没心思动,怕扰了他思绪,于是点了盏灯端着走近,看到谢尧瑱眉头紧锁,不知是为了什么。
直到谢尧瑱将书合上,含之才出口问道:“尧瑱,烦什么呢?”
谢尧瑱抬头,眼神深邃,定定看含之一会儿,突然道:“含之,我想去战场……”
ps:
工作丢了,胃病差点犯了,遭受到*和精神双重打击,不怀疑人生我都觉得对不住这么个“天将降大任”的机会……唯一好处就是,能好好更文了。不说了,还是想哭……
☆、第一二零章 试探
时间偷走青春,世事换去天真。
宛京繁华,贵为国之京都,低头百姓抬头官的,身为世家子弟,谢尧瑱多半也是走入朝为官之途,届时每一步都是经营。
含之不用猜也能知道谢尧瑱更喜欢怎样的生活,她想过若谢尧瑱做了决定,自己陪他天高疆远如愿驰骋,只是……
青落第三次进来的时候,看到含之还是维持半个时辰前的姿势,放在她手边的茶几乎没动,不由有些担心,昨天晚上睡觉前就有些没精神,原以为是出去一天乏了,结果今天早晨发呆趋势更甚了。她走过去,将冷掉的茶水换掉,轻轻问道:“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含之偏过头来,有些不解地看着青落:“青落你不舒服?那就去看大夫……”
青落听了含之的话,一个激灵,也顾不得礼数尊卑了,探手用手背碰触含之的额头,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口中还自语道:“没发烧啊……”
含之扯下青落的手:“我没事。尧瑱去哪儿了?”
“少爷天不亮就起来了,具体去哪儿奴婢不知道。”
“哦。”含之又开始走神,眉头间或蹙紧放松,看得青落心慌慌的。
青落待要劝含之出去走动,看见巧燕走进来说道:“小姐,夫人身边的明心姑娘来说,请小姐去沁景院。”
“明心呢?”含之起身问道。
巧燕回道:“明心姑娘说还要去药房一趟,传了口信就匆匆离开了。”
“药房?”含之一顿,明心是谢夫人屋里的丫鬟,她去拿药可是谢夫人胸闷的旧疾复发了?想到这里,含之急急吩咐道,“青落,赶紧替我更衣。”
来到沁景院,还未进屋子,含之听到谢夫人咳嗽了几声,心中更是担心。紧走几步挑帘子就进了屋,一时也没顾看周围,先走到谢夫人身边,替谢夫人拍背顺气,然后倒一杯热水服侍谢夫人喝了,才缓声问道:“娘,要不要请大夫过来?”
谢夫人摇手道:“不用。”她语气低沉,很明显是不开心。
含之才注意到屋里没有丫鬟在,谢夫人身子不舒服却没人身边伺候,显然是谢夫人特意支开的。那就是说谢夫人要说之事很重要。含之有些拿不准谢夫人要说什么。
“娘。您叫我来可是有要紧事?”含之在一旁坐下,轻声问道。
谢夫人咳嗽几声,抬头看向含之,眼神中竟带着一抹审视意味:“含之。我且问你,瑱儿可是跟你说他要去边疆?”
含之点头,揣摩不出谢夫人意思,也不敢多说,只简单回道:“他昨儿晚上提了一句,也没细说。”
“如果瑱儿确定要去,你有什么想法?”谢夫人紧跟着又问。
她能有什么想法,拦着谢尧瑱不让他去?不大可能。说支持谢尧瑱自己的想法?她支持是支持,可是还没说服自己心里的担心呢。又怎么回答。含之斟酌一番,加上猜不透谢夫人如此问的意图,还是中规中矩回道:“娘,尧瑱昨天只是略提了两句,我到现在也没个思绪。如今边关局势莫测,从我私心来说,我会担心。不过,若他打定主意,一心实现抱负,我也说不出阻拦他的话。”
“尧瑱一早就来找他父亲,说打算近日就去边关,我以为他是和你商量好了才决定的。”谢夫人揉眉道,她虽是一个内宅夫人,却不是对国事一概不知,相反,她跟着谢父在外这么多年,国情时态也能知一二分,自然也晓得如今边关有多危险,今天一早她听谢尧瑱斩钉截铁告知,惊讶担心之余,还有些生气含之知道情况却不说不劝告,“瑱儿若去,少则一年两年,多说三年五载,或者更长时间,这其中也许还会有生命之忧,你能接受?”
即便含之想到可能的结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觉得心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她低了半日头,才说:“他有自己的抱负,我若拦着尧瑱也不会高兴,我更不想他遗憾终生。”
“我不放心瑱儿,本想你也劝劝,听你如此说……罢了,瑱儿也大了,我不能捆了他的翅膀。你父亲也说,谢家男儿自该驰骋天地,做什么决定,随他吧。”谢夫人有些无奈,在儿女这方面,她很是严厉,不会惯着他们成为纨绔,可万事也总以平和安顺为先,想着尽量让他们人生少些波折,谁知回京后,女儿进了宫,如今小儿子也想着去边关,反而比寻常人的一生更添变幻。
走出沁景院,含之抬头看着灿烂的阳光,不由叹了口气,要说完全支持谢尧瑱无怨悔听着就假,好歹他们是新婚啊,那位爷就不能小儿女情怀一段时间啊!
“小姐,你在找什么?让奴婢来吧。”
“你家爷的衣裳,尤其是冬衣,你将那些实用的理出来,这几天晒好了……”
青落无语看着含之,心里想着要不要回白家问问夫人小姐这种情况,真的没事么?
“小姐,这件衣裳怎么样?”采棋捧着手中衣物问道。
含之看一眼,是一身朱红色百花竞放石榴裙,外面搭一件杏色缕金蝶恋花衣,倒是很喜庆,不过含之摇头说道:“里面换成那身翡翠绣竹裙子来。”如今的谢灵姝贵为德妃,怕也不喜欢“百花竞放”这种寓意。
从进了宫门,换了两起轿子,才来到灵秀宫前,含之先下了轿子,弯腰扶着谢夫人进了灵秀宫。
该行的礼数依次行过,谢灵姝让宫女太监暂且退了,自己与谢夫人、含之说话。
纵使没有外人在场,谢夫人说话也是有所顾忌,国法家礼,总有个尊卑顺序。谢灵姝却因此红了眼睛:“娘,我在宫里连个放心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容易见到您,怎么还是不能随意说个话?”
谢夫人心疼地看着谢灵姝,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安慰道:“灵姝,你一个人在宫里,好好照顾自己。”
谢灵姝好一阵子撒娇,扭头不经意看见含之时,脸上灿烂的笑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眨眼功夫就消失,连含之也没有注意到。谢灵姝坐直身子,伸手拢了拢散落耳际的碎发,笑得明媚:“本宫许久不见母亲,一时肆意了些,倒让含之见笑了。”
含之自是注意到谢灵姝的称呼,微微一笑,态度平和似往常,该有的那份礼数却融入不经意间:“前儿母亲还说德妃持重,已经多年不撒娇了,怪想念的,谁知今天就见到了,显见得是德妃想念母亲了。”
谢灵姝一笑,拉着含之的手说:“说什么呢,连你也见外了,连声姐姐都不喊。”
含之只是微笑:“不是含之见外,德妃如今尊贵,我若混了礼数乱叫,若被谁听了去,不定生什么风波呢,到时还不得德妃将麻烦拦着?尧瑱说不能因为琐事给德妃添麻烦,我可不敢不同意。”
“哟,没想到我们含之还是嫁夫随夫呢,尧瑱好福气。”谢灵姝扭头对谢夫人说了一句,又对含之笑道,“随你怎么喊吧,免得因为区区一个称呼你心重,横竖本宫心里有数,不会忘了咱们姐妹情分。”
期间,夏元琛打发太监过来,说德妃与谢夫人许久不见,不用太拘束宫中礼仪,自可随意些,另外午膳事宜,可提前跟御膳房定谢夫人喜欢的菜。
谢灵姝谢过了,眼神不自觉去留意含之的表情,未进宫时,她与含之情同姐妹,加上白谢两家亲事,她对含之又亲上一层,纵使知道含之与尧瑱是真心,也明白含之心思极正,可白珺瑶那日含糊其辞的话,还是成功让她忘不了,反复纠结中逐渐成刺。
白珺瑶笑叹说与含之姐妹十几载,竟不知含之秉天人之姿,怪道皇上也赞其世上“最好”,而后白珺瑶仿佛察觉说着话不妥当,忙得转移了话题。自己却为那句话彻夜难眠,她从第一次见面便倾心于夏元琛,遇上他的事,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心胸宽阔,她会计较,会吃醋,会为那人一个眼神心跳不已,也会为那人将目光注视在别人身上而胸闷。她喜欢夏元琛,她注定是后宫三千中的一个,别人说她深得圣宠,可他对自己从未有过特殊赞誉……
“娘,你若乏了,先去床上躺躺,含之陪我说话就好。”谢灵姝对谢夫人说道,而后唤一个宫女进来侍候谢夫人去休息了。
含之觉出谢灵姝是有话要对她说,看一眼谢灵姝神色,敛下情绪,维持微笑只当不知。等只剩下两人时,也是和软和谢灵姝说话。
谢灵姝指着墙上那幅海棠图,笑着说:“含之,这儿原本挂的是你画给本宫的那幅画,皇上也很赞赏,说作画之人画工了得,可本宫用其他画将它换下来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不知。”
“因为本宫不希望皇上每次看到那幅画,其他人也入了皇上的眼,所以本宫将它换了。”
“德妃所做很对。”
“含之,除了现在的宁王妃,你是我第二个好朋友,我希望你跟我说句真话,皇上对你可有其他心思?”谢灵姝忽然转了语气,她蹙眉看着含之,眼神里有细碎的惶恐,还有一丝真切。
含之淡淡看着谢灵姝,忽然笑开:“灵姝姐姐,含之实在想不到自己哪里能入得圣眼……”
☆、第一二一章 离别
多情最是伤别离,莫忘相思已入骨。
亲昵的称呼让谢灵姝一愣,她对上含之的眼睛,转而移开视线,说话间也带些不自在:“含之谦虚了,你若不好怎会让尧瑱倾心。”
含之从谢灵姝话语中品出些其他意味,心中不禁一叹,知晓两人以后怕不能毫无芥蒂交心了,不过谢灵姝当面问出而不是任加猜忌,可见本性磊落,只是到底不同了。含之摇头淡笑:“皇上贵为天子,灵姝姐姐如此说,岂不是折煞尧瑱和我了。”
“如果你没遇到尧瑱,你会进宫吗?”谢灵姝抿了抿嘴,喃喃间又有些紧迫。
“我庆幸老天让我没有这个如果。”含之静静看着谢灵姝说道。
谢灵姝话问出口时已知道不妥,见含之虽有礼笑着,刚才那种亲密却浅了,她知道自己不该胡乱猜忌,只是心乱了,不问出来心里难受得紧,谢灵姝不喜欢自己为一句可能莫须有的话逼问含之,可话已至此,是收不回了,她低头闷闷道:“含之,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眼前低头自责的人,是昔日好姐妹,如今更亲一层成了自己的小姑子,更是,居于尊为的帝王之妃,含之点头,也不知再怎么接话,总觉得说什么都怪怪的。
“灵姝可是乏了,怎么无精打采的?”
屋里正静默的时候,谢夫人走了过来,她本以为谢灵姝和含之在说笑,谁知看到她们各自坐着,都是低头不语,不由有些奇怪。
含之起身虚扶着谢夫人坐下,笑道:“是我不小心说到家里的事,惹德妃娘娘想家了。”
谢灵姝看含之一眼,笑道:“是呢。娘,你怎么不多躺会儿?”
“我不累。”谢夫人拍拍谢灵姝的手背,笑容里有些怀念,“你和瑱儿从小懂事。极少惹事,让娘省心不少。如今,你俩都这么大了……”
谢灵姝神色柔和,偎着谢夫人道:“对了,娘,尧瑱如今已经成亲,他对以后的路有何打算?爹常夸他文武皆有小成,不过他自小善文却崇武,我想着要不要让他先在御林军谋个职位。”
谢夫人微微叹气,最省心的一双儿女。如今是想替他们费心也不行了。一个是日渐尊贵由不得她做主。一个是想要振翅不用她再做主:“瑱儿有意去边关。”
谢灵姝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娘,您和爹同意了?”看谢夫人点头,她有些担心:“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那里如今很……”
“德妃养好身子最为重要。爹娘都知道你最爱护尧瑱,怕你挂心,所以才没敢跟德妃说。”含之接道,并起身替谢夫人和谢灵姝倒上一杯水,尤其是到谢灵姝跟前时,轻轻对她摇了摇头,并说道,“边关形势不稳是国之大事,皇上肯定也为此忧心费神。尧瑱若能为国尽力,也是他志向所在,德妃莫太忧心了。”
这话原不该含之说,不过刚才谢夫人因烦恼谢尧瑱的事没注意,谢灵姝着急之下竟忘了宫中更要谨言慎行。谢灵姝的话若说出口,太容易被人拿捏生事。
谢灵姝显然也反应过来,她张了张嘴,终还是没再提谢尧瑱的事,经事而知世,她已经明白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宫中生活。
许是知道自己的决定愧对含之,谢尧瑱出府的时间变少了,更多时候是陪在含之身边,端茶倒水等琐事全被他揽了去。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含之终于忍不住好笑道:“若不是我知道你,凭你这殷勤劲儿,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怎么会?”谢尧瑱无语道,他表现的很像做了亏心事吗?
“你也别老跟着我了,你不怕别人说你总在内帷厮混,我还不想被嫂子们笑话呢,我这几天去给娘请安都不好意思了。”含之说。
谢尧瑱何尝不知含之说这番话是在替他宽心,他好容易盼到和含之成为夫妻,自也不愿意分离。如果说娘家势力是女儿在婆家所受待遇的后盾,那婆家尤其是丈夫的本事亦为出嫁女儿在娘家的底气,含之会担心林意宁,会关心白家事情,以前还好说,如今含之嫁到谢府,庶姐却是王府当家的侧妃,那他能替含之做的,无非就是让她回白家时有底气些。
“好啦,你在这样,我反而不舍得你了。你下月就要离开,多陪陪娘……”含之凝眉看了一眼谢尧瑱,为难的想着什么,最后肩膀一松,点了点谢尧瑱胳膊,“算了,你也多陪陪我吧。”
“谢家小少爷有意去边关?”捏着水果的手一顿,白珺瑶状似无意问道,“可是确定了?”
“含之带着谢家姑爷回来了一趟,在我这儿也没提这个,不过是后来她和底下人说话的时候被宝珠听了两句,我一问才知道这回事。”白老夫人不关心谢尧瑱如何,不过她很不满意林意宁和含之什么都不同她说这个举动,所以这会儿说的时候,言语间颇有不满之意。
“谢家少爷倒是好胆色。”白珺瑶若有所思,弯弯睫毛掩下多少念头,“说来,我这个做姐姐的为含之着想,也该做些什么才好。”
白老夫人听见,不耐烦说道:“随他们折腾,理他们作甚?”
白珺瑶一笑,无话而意味深长。
谢家书房。
谢尧瑱皱眉说道:“爹,我之前也只是陪戎副尉,现在没有任何军功傍身,如何就成了以昭武副尉随军了呢?可是娘跟德妃说了什么?”
“你娘是与德妃说过此事,不过也告诉她不能因此求皇上什么了。这次是宁王向皇上提了一句,皇上顾念德妃,特封了你这个职位。”
“宁王?如何又扯到宁王了?”谢尧瑱不解地看着谢父。
谢父也疑惑为何向来不爱理事的宁王会关心尧瑱,又不好明问,此时也多半是猜测说道:“估摸是看在宁王侧妃的面上,宁王侧妃与含之是姐妹,又与德妃交好,对宁王说了也不稀奇。”
“可是外人不知情,定会因此想到德妃身上,岂不是让德妃为难?”
“已成定局,也改不了了。瑱儿,既如此,你更要努力,凭自己真本事不让别人说闲话。不是爹迫你,别人皆道谢家繁花似锦,那就更要谨慎细微,你两位兄长已在京入职,平时我能多提点,只你孤身远赴边关,万事都要思虑周全才可行事。”谢父严肃的脸上也显出对儿子的期待和关心,“爹相信你定能凭本事为谢家争光。”
回到疏语苑,含之看谢尧瑱有些烦躁,便让丫鬟们都出去,温声问道:“烦什么呢?”
谢尧瑱正欲说,忽而想到若宁王真是看在白珺瑶面子上管了这事,自己告诉了含之怕也只会惹她多想而已:“哪有在烦,不过是听娘一直嘱咐这嘱咐那的,想到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自己却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有些舍不得。”
含之笑了:“有我呢,爹娘这里你放心。”说完,自己又叹气:“你们一个个跟商量好的一样,瑜蕊又离开了,竞华后天也要回西南了,过不了几日,你一离京……上次去看德妃的时候,听她说身边一个自在说话的人都没有,当时还替她心酸,我也要尝到这种滋味了。”
“含之……”
“别,你可别这么哭哈哈的,万一惹得我私心占了上风,可就哭闹给你看了。”
谢尧瑱温柔看着含之:“含之,我很幸运……”
“知道就好。”含之这么说着,却将头抵在了谢尧瑱肩膀上,“战场凶险,都是刀尖上搏命的事儿,我知你有抱负,只求你万事多想着这个家,想着我些,别让我担惊受怕。”
“好。”
“我去点微山,用我此生的幸福向佛祖求你平安,我等你回来和我一同去还愿。”
“好。”
夏日初至,弱蝉轻鸣,风拂过半开轩窗,看见相拥的两人,知趣一样变得轻缓了,仿佛不忍多一丝声音去打扰静好的两人。
五月,当今帝王下旨“不战不休”,亲自登城门送十万大军赴边塞。
含之站在送行百姓当中,目光随着队伍中的那个人而动,十万大军阵仗严整而肃穆,送行的亲人热泪盈眶,却无人也没有机会再说句叮嘱的话,只能静静看着丈夫儿子一步步离开,慢慢连影子也消失在眼际,再也望不见。
人群渐渐散去,城门口一下子空阔起来,空阔得让人仿佛连自己也抓不住,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含之无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无思无绪,脸颊却滑过一行清泪:“我等着你呢,千万保护好自己。”
青落等人站在后面,静静看着含之举动,也没上前去劝。直到日头渐烈,青落才走上前去,说道:“小姐,咱们回吧。”
谢府的马车经过一家茶楼时,二楼靠窗的一个雅间,正有人凭窗往下望,蒙着面纱一身贵气的女子,好心情看着马车驶过,轻语道:“都夸谢家好儿郎,希望这话是真。越争气,可就越要拼命啊……”
“刀剑无眼。白含之,不知你的好运气,还能维持多久……”
☆、第一二二章 盼信
素来不问因果,因何虔诚求佛?
寒风凛冽,有当值的小厮躲在屋檐下,不停对着双手呵气,口中还抱怨着阴沉的天气,当看到缓缓走近的人时,赶忙堆起笑迎了过去。
“少夫人,管家说佛堂的炭应该快用完了,让小的又送来些。”
含之看小佛堂门口放着一个盖着油布的竹篓,想来就是送来的炭,示意凉音去开了小佛堂的门,边对小厮说:“你回去跟管家说,佛堂的炭快用完时,我会打发人去说,到时送来就行了,也省得你们大冷天在这里等着。”
“小的知道了。”小厮躬身回答一声,心里的抱怨也减了,看到凉音走到竹篓前,他赶紧走了过去,“我来就行,不敢让姑娘动手。”说着,手脚麻利地将竹篓提到佛堂里了。
凉音生好火,拿出火折子将香引着,递至含之手中,等含之执香拜了三拜,复又上前接过香插好,才静静退了出去。
谢尧瑱离京已经整一年半,不知何时,含之就养成了每日请安后来佛堂的习惯,每天至少半个时辰,只要不离谢家,就不曾间断。
含之静静跪着,双手合十,默默念着经文。自谢尧瑱离开,虽每隔一段时间能收到他保平安的信,可随着边关战事日渐紧张,她的心也整日提着,尤其是几次从梦中惊醒后,来佛堂便成了每日必做的事。含之想起在点微山上遇见的那对夫妻,对那位丈夫的心思感同身受。那人不信佛,却为爱人求遍大佛小庙。尧瑱,我素来不问因果,也为你信了佛。
“凉音,三少夫人还在佛堂?”
偏房里,凉音正低头绣东西,听见房门响,抬头看见芸心走了过来,她忙站起身。笑着说道:“三少夫人还在佛堂,芸心姐姐找到这儿,可是有要紧事?”
芸心拉着凉音坐下,笑着说道:“没其他事。夫人看天气有些阴沉,怕是要下雪,所以让我去疏语苑送了些御寒的物件。我看疏语苑只有青落在忙活,就知道三少夫人还在佛堂,就过来看看。凉音,三少夫人这次在佛堂时间有些长啊。”
凉音点头,脸上露出些担心:“昨晚上是我伺候。少夫人半夜惊醒了两次。就再也没睡着了。点了香也不管用,我想着是担心少爷了。”
芸心道:“夫人这两天也有些心神不宁,每天问好几次少爷的信来了没有,想来三少夫人也是在担心这个。”
“听说西边下了大雪。许是因此封了路,才导致少爷的信晚了。我和青落都这么劝少夫人,可是不当用,少夫人这两天茶饭不思的,整个人清减了许多。”凉音叹息,“只盼着老天心疼人些,让三少爷的信快些到吧。”
芸心也附和道:“希望这两天能到……”
“凉音。”
门外淡淡一声传来,凉音和芸心忙起身往门口走,看到含之站在门外。凉音赶紧上前将手中披风披在含之身上。
含之看到芸心也不奇怪,淡笑说道:“芸心什么时候过来的?”
芸心福了福身子,笑着说道:“夫人知道少夫人每天要来佛堂,说这几日天冷的厉害,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尤其佛堂冷气重,特意吩咐奴婢过来看看佛堂炭火可旺,还说让少夫人多添衣物,身子要紧。”
“嗯。”含之笑着点头,不过凉音看得出来,含之的兴致不是很高,眉宇间的愁绪也未散去。
芸心显然也意识到,也不再说话,与凉音对视一眼,都瞧出对方眼中的担心。
到晌午的时候,天空果然零零散散飘起雪花,冷风也渐渐紧了了起来,刮得树枝乱响。
含之抱着个手炉躺在软椅上,身上盖着薄被子,侧首看向窗户的方向,听外面呼呼风声,整个人有些沉默。她听说近两个月谢尧瑱他们与玄幽连打了几场硬战,双方伤亡都很惨重。谢尧瑱来的信中只报平安,让她读多遍反而更放心不下。尤其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她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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