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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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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恪明笑:“你想的周到,谢兄确实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书房还收藏着一套上好的砚台,明天给你送来,你送这个就好。至于谢夫人,听说喜欢礼佛,你往这方面准备吧。”
  林意宁点头答应,心中委实松了一口气。
  白恪明看她还想说什么,连忙制止了:“夜都深了,你明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早点睡,剩余的事明天再说。”
  林意宁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三更的打更声,也不坚持再做事情了。
  将睡未睡之际,林意宁声音含糊又问了一句:“你觉得谢家那小子怎么样?”
  “哪个小子?”白恪明一时没明白林意宁的意思,迷迷糊糊接口道。
  “就是谢家尧瑱,我看他不错……”
  “嗯,不错。”白恪明依旧没反应过来,直觉接着林意宁话说,然后猛地扭头看林意宁,“夫人的意思,是想将含之许给他么?”
  林意宁点头,直接分析说:“眼见就到春三月了,依娘的意思,珺瑶是个有出息的,我看珺瑶自己也有意进宫,要是我横加阻拦,外面人什么反应不说,指不定娘会怎么恼呢。含之过年也十四了,按照往年选秀的规矩,她年龄家世也都在被选之列,可咱家要是送两个闺女都去,我想着,你在朝堂上免不了也被人说些风言风语的话。再者,含之被我惯坏了,她也就能在你我还能替她做主撑腰的地儿舒坦过小日子。我看谢家那小孩也是个心地坦荡有责任心的,你也说谢家家教很好,所以我……”
  “所以你有意定下他们二人的亲事?”白恪明问,然后又说,“含之有什么想法?”
  林意宁笑:“她一个孩子,我能问她什么?不过我看她很喜欢谢家,每次从谢府玩回来,心情也都不错。”
  白恪明也笑了:“是我急了,不过是想含之选个喜欢的。谢家么,我也很满意的,谢家那孩子我见过,知礼,也有担当,是个有主见的,你眼光不错。这事我心里自会想着,等跟谢兄碰面了就说。”
  “还有一事……”
  “好啦,我的夫人,你呀,真的该歇息了,你看,天都快亮了。”白恪明拦住她的话,笑着劝了一句。
  林意宁确实坚持不住了,她原本是想提白尚琪的事,被白恪明一打岔,想着老夫人应该会提,自己也就懒得理了。况且,依她的了解,这事,白恪明不会同意。
  第二天,含之正研究正月那份单子的时候,后院玉坠进来对林意宁说:“夫人,老夫人请你去一趟。”
  林意宁颔首,说:“我知道了,忙完这里我就过去。”
  玉坠犹豫了一下,坚持说:“夫人,老夫人让你马上过去。”
  不等林意宁皱眉,含之在一旁笑着问:“老太太原话怎么说的?”
  玉坠不解地看含之一眼,还是回答说:“老夫人说让奴婢来找夫人,务必请夫人过去。”说完,她听了一下,小声补充道:“有要事,务必请夫人过去。”
  含之摆手,对翠灵说:“端杯茶送过去。”然后对玉坠说:“既然你不放心,就喝杯茶等夫人忙完,再一起过去吧。”
  含之轻飘飘的话,让玉坠心中一紧,忙请罪道:“奴婢知错。奴婢只是担心耽误老夫人的事,并无其他意思,请夫人小姐勿怪罪。”
  “你别紧张,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含之眼睛弯弯的,“你要是担心,可回去先禀告祖母一声,或者你这里等着,我打发人去跟祖母说一声。”
  “奴婢,奴婢等夫人忙完。”玉坠忙说,眼睛已经不敢直视明明连姿势都没变的含之。
  “唔,你那边坐着吧,这里人来人往,别不小心被人碰了。”含之指了指一处没人的地儿,垂下眸子继续研究手中单子。
  林意宁含笑看含之一眼,也继续忙自己的事了。玉坠在一旁站着,心中焦急,却再不敢打断林意宁白含之。
 

  ☆、第九十二章 一场闹剧

有什么能比眼看到嘴的肉飞了的痛事么?怪道本性露出来了。
    “狗奴才,让开。”
    门口一阵喧闹,屋里面坐着的含之皱眉,翠灵见状就要出去看情况,含之伸手拉住了她。
    “小姐?”翠灵不解看向含之。
    含之站起来说:“我去看看,你后面跟着我。”
    院子里,白尚琪满脸怒色要往里闯,几个丫鬟也拦不住她,看他怒极的样子,谁也不敢使蛮劲儿,倒让他推推搡搡快走到了门口。
    “不用拦着,让大少爷过来。”含之站在门口,抄着手,冷眼看白尚琪失了理智一样乱闯,“这拾院是你能撒野的地儿?你这么没规矩从哪儿学的?”
    “哼,白含之,你别跟我这副做派,这个家也不是你能做主说话的。”白尚琪本就有些看不惯含之理所当然能直接管事,凭她是什么嫡女,到底是要嫁出去的,这白家还不是由他来顶着?凭什么她就能这么颐指气使一副小主子的样子?
    含之神色冰冷,看向白尚琪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白尚琪,我看你是头脑发昏了,若脑袋不清醒,回去关上门睡觉去,别搁这儿丢人现眼。”
    “我要母亲给我一个说法,我忍了这么多年,外面朋友笑我在白家的地位不伦不类,连亲事也做不了主。现在呢?为什么母亲要拦着我不能单独祭拜?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白尚琪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眼睛通红喊了出来。
    “翠灵,去关门,带两个人守住院子,其他人若想靠近。给我拦住。”含之扭头吩咐翠灵一句,也慢慢到院子中间,直接来到白尚琪跟前,冷漠说道,“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白尚琪讽刺一笑:“怎么,我重复又怎么样?父亲和母亲都向着你。可白含之,你只能怪你不是个男儿身,母亲私心打压我在白家的地位,到头来,也轮不到你接手。”
    “啪!”含之一巴掌打在了白尚琪脸上,看他不可置信咬牙切齿想要反击的样子。含之也不躲,而是沉声吩咐旁边丫鬟:“青落。给我端盆水来。”
    “好,白含之,你有种,这次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白尚琪脸部狰狞,这半年,他深感憋屈的慌。娶一个不得宠的庶女,什么也帮不了他,让他在一干朋友面前已经丢尽了脸面。好容易前天祖母透漏说他已经成家,要趁着今年祭拜祖宗正式明了他白家地位,这是他盼望多年的事情,可他刚才去祖母院子里的时候听到了什么?林意宁私下使绊子,说服了父亲,让祖母也无可奈何,将他的美梦又一次击碎。
    含之退后两步,接过青落手中的盆子,眼睛眨也不眨朝他泼了过去:“净说些没脑子的话,你自己冷静冷静。白尚琪,你还真看得起自己?想做白家下一任担当者,你还真是不够资格。”
    “你……”白尚琪欺身向前,接二连三被含之这般否认,他控制不住伸手要打含之。
    含之闪身躲开,眉间已现冷峻之色:“白尚琪,你要是再敢说我娘半点不是,我定让你这个年过不舒坦。”
    “尚琪,你在里面吗?尚琪!”院门外传来连姨娘焦急的叫喊声,门也被拍的响。连姨娘训丫鬟的声音同时也传进来,“你们敢拦我?快给我开门。”
    含之不屑看向院门处,不得不说,白尚琪跟连姨娘真是母子,训人的口气如出一辙。含之眼睛上挑斜看白尚琪:“你是自己去祖母那里说清楚,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
    “翠灵,开门。”声音淡淡的,是林意宁回来了,“继续守着,你门外等着。”
    “是,夫人。”门子随着翠灵的回答打开,结果只进来了林意宁和绛瑛两人,连姨娘仍旧被挡在门外,原来林意宁那一句“门外等着”,说的是连姨娘。
    白尚琪本以为连姨娘会进来,心里多少感觉到一些依仗,林意宁到底会在乎别人说她是不是公正的吧,他就是觉得委屈闹了,倒要看看,白家主母到底怎么收场。谁知,林意宁竟然真的把连姨娘拦在外面了。
    “绛瑛,领着大少爷回去换身衣裳。”林意宁看白尚琪一身湿衣裳,也不多问,只吩咐绛瑛一句,看绛瑛应和一声领着白尚琪要出去,又淡淡开口,声音中带着威严:“回去自己屋里呆着,不许出屋门半步。你父亲下午回来,到时你有什么话说,我绝不拦着。绛瑛,你去大少爷院子说一声,老爷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去看大少爷,任何人不许,有意见就来找我。”
    白恪明一进门,就被门口等候的人请到了白老夫人处,连姨娘站在旁边,眼角红红的。不过听完白老夫人含沙射影般的话,白恪明一下子恼了,对连姨娘喝道:“胡闹!你就任着他那样做?他不动脑子,你也不知道多想想?”
    连姨娘身子一颤,不可置信抬头,见白恪明真的发了怒,眼神霎时寂然,带着一丝哀痛重新低下头。
    白老夫人皱眉:“恪明,你好好说话。尚琪是做事冲动了些,可含之也有不对的地方,尚琪再怎么找也是哥哥,这么冷的天,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家,竟然拿冷水泼人,规矩都学哪儿了?还有,你媳妇问也不问情况,直接让人将尚琪关在了屋子里,还不让人进去看,这是一个嫡母该有的行为?”
    白恪明拧眉:“娘,拾院是什么地方,尚琪就为了心中不满就去大喊大闹?这传出去,会让人说咱们白家没规矩,定会惹笑话的。再说,我不是跟您说清楚了么,尚琪在宗谱上为庶子身份,没有家族长老合计决定,不是能轻易行白家嫡子该行之礼的。”
    白恪明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坚决,让原本心存希望的连姨娘和白老夫人都失望了。白恪明却还存在疑惑:“尚琪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件事?是哪个不懂事的下人在尚琪耳边挑拨的吗?既如此。趁着机会,娘你做主给尚琪安排两个可靠的人吧,让他也学着稳重些。”
    这话不重,说的却也不亲密。短短一句话,能包含说话人多少真实的想法和态度!
    有一件事不了了之,在含之看来。这就是一场闹剧,却没人能笑得出来。
    白尚琪被白恪明勒令在屋子里闭门思过,除夕前一天才让他出来,第一时间就和郭氏去了拾院下跪赔罪。
    白珺瑶听了此事,着人给白尚琪送去了一本佛经,让他多静静心。
    日子继续。年夜说来就来了。
    除夕夜鞭炮声响了大半宿,府里的。府外的,总之吵的人睡不着。
    不过再热闹的年夜,也似那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一样,过了那一阵子,空余一地散去的硝烟和碎屑,热闹过了。日子如常,喜悦过了,平淡依旧。怕只有衣兜里塞满糖的小孩子。还能无忧觉出年的甜味。
    “小姐,来,先泡泡脚吧,你都累了一天了。”青落端着一盆热水放下劝道。
    含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打一个哈欠:“青落,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青落点头:“收拾好了,器皿用具都分类收好了,珣姨根据小姐先前列的单子对了一遍,除了几个盘子碗有破损,其余都没出错。”
    “嗯……”含之听着,眼睛已经睁不开,从除夕起,到大年初一府里请酒设宴,她帮林意宁顶了部分事,忙忙碌碌,竟两天不得歇脚,这会子松下来,才感觉累坏了。
    年初二,含之比往常起得晚,等她用过早饭走出来,府里已经忙碌许久。
    在花园散步的时候,碰上了正好也站在一株梅花前赏梅的白珺瑶,含之笑着同她打了招呼,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
    白珺瑶拉着含之的手,两姐妹难得在花丛中一同赏玩。
    看絮儿和青落在后面离可好远,白珺瑶用话家常一般说道:“你那么对尚琪,是清楚父亲不会批评你吗?说来,父亲好像还真是没有对你有过不好的脸色,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我做的多出色,外面太妃夫人夸我不少,可父亲从来都是淡淡的,你却不一样,有时不过一句撒娇的话,父亲都能被你哄得很高兴。尚琪,这次不是高估了自己,还有也低估了你在白家的影响力。”
    含之唇角弯弯,伸手弹一下花枝,不为白珺瑶话所动:“珺瑶姐姐这是在为尚琪哥哥抱不平,还是你也对尚琪哥哥被惩罚感同身受?”
    “为什么那么直接对尚琪?他毕竟是你哥哥,你没给他半点面子。”白珺瑶不回答,反问一句。
    含之停下来,手托住一枝满是骨朵的梅枝:“这话祖母说过,连姨娘气急也问过,珺瑶姐姐说我为什么不留情面呢?”
    白珺瑶眼神一转,静静看向含之。
    “这个家里,若美好,我能多几个亲人;若相背离,我本就孤身一人。我在做我该做的,他犯了我的忌讳。珺瑶姐姐,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其他,无论世俗如何,我不在乎。”
    含之笑着将刚才托着的花枝放开,看它弹出一个弧度重新归入繁密花枝中,“刚才那枝若开了肯定很好看,我原本能摘下送给珺瑶姐姐的,不过一想,它好容易熬到绽放,却没福气与百花争艳,也是一桩憾事,不如看它自己福分了。珺瑶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白珺瑶眼睛眯起,半晌,笑了:“是。”
    含之摆摆手离开,话一字不差传入白珺瑶耳朵:“梅有傲骨,荷自芬芳。我还是觉得珺瑶姐姐当配国色牡丹,可惜咱们园子不适合种。”
    牡丹有其秉性,它不为世间富贵,偏有雍容之姿,世人总想染其贵气,却常常得不到其骨气,可叹!
    ps:
    嗯,上架了。有不成熟的地方,我会努力改进。谢谢支持!

  ☆、第九十三章 月上柳梢头

陪君韶华,舞我流年,你若真心,我亦无悔。
    转眼,今年的月第一回如皎洁圆盘挂在当空。老天也爱这喜庆气氛,上元节这天,风也和软,空气中都荡漾着暖意。
    比起除夕正儿八经带些严肃的热闹,荆夏这正月十五元宵节,可谓是真正能心神俱喜的好好玩乐一回的日子。尤其元宵节这天,荆夏是没有夜禁的,人们可以一直热闹到天亮。
    宛京的主干道上,是每年上元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说张灯结彩都是简单的,两边商铺都是有钱的主,过年时候哪家不装扮得喜庆,大红灯笼高挂,各色花草点缀,欢喜有之,热闹有之,又带着荆夏独有的一种雅致,怕再有心事的人看到这些,也能醉了。
    天还未黑的时候,元宵节的娱乐活动已经开始准备,扎得精致的小灯笼上挂上写着密语的纸条,各种形状的花灯,芬香扑鼻的各色小吃,还有早开的花卉斗艳,更别提小挑子小担子旁坐着的各色身怀绝技的手艺人,自然不止这些的,总之,吃的玩的,能乱花你的眼。
    现在还是经不住热闹的孩子的主场,他们成群结伴嬉闹跑过整条街。再晚些时候,各家管事带着仆从就开始整理早预定好的酒楼雅间了,路上碰见相熟的,还都拱手客气一番,转身就匆匆去安排事情,这办好了可能没什么,办不好可不是能轻易得主子原谅的。荆夏人很看重元宵节的,这是各家很好的名为赏月实则攀比的机会,哪个替主子办事的敢不尽心?
    至天全黑,月初上,一顶顶软轿流水般开始出现。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穿着不俗带着面纱或昭君帽的闺秀们,婷婷袅袅下了轿子,各家酒楼临窗的雅间渐渐盈满人影。
    元宵出来为的什么,不过是赏月观景聊闲话,如此。自然是临街的地方视野开阔,但路两旁雅间数量是有限的,从这有限中抢一好地儿,财气算一项,自古竞价高者得,不算奇怪。另一点,自然就是权力比较好使了。
    而宛京又有多少权贵之家?所以一般而言。雅间的归属,大家也都是有一定默契的。
    街上灯河中人动,人们已经开始享受这欢愉的夜,含之着一身白底杏黄色绣纹衣衫,外面罩一件水蓝净绸面大黑灰鼠细毛里子的斗篷,正凭窗而望。
    “娘。安姨去了宫里不来,咱们少好多意思。”含之转头看着旁边坐着悠闲喝茶的林意宁说。
    林意宁好笑看她一眼:“那你还紧着催我出门,唬得翠灵差点将茶盅给摔了。你这会子倒觉得无趣了。”
    含之抿嘴一笑,觉得没话反驳还是忍不住撒娇一样辩解:“这不是人多,我怕咱们的轿子进不来么?”
    绛瑛一旁笑着说:“哦,原来不是担心谢夫人谢小姐找不到这里啊,是我多想了。”
    “绛瑛姑姑,你打趣我。”含之脸禁不住红了,最终装作没听到一样转过脸去,继续研究楼下的人来人往,眼神还不住往一个方向飞。
    林意宁看她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身后绛瑛紫珣翠灵青落也满是笑意。
    白恪明早寻了机会试探谢老爷的态度,当时两人都差不多有了意愿,谢老爷回家后同谢夫人商量,谢夫人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她也常见到含之,虽她觉得含之是个有主意,也看得出来她不是没有分寸,料想不是将权看重的孩子,况且,知儿莫若母,谢尧瑱的小心思,她岂能不知?
    因此上,年后两家如常走动的时候,谢夫人先给了含之单独一份礼物,林意宁稍后也给谢尧瑱送去一样贵重东西,虽没有行定亲之礼,两家算是对这事达成了共识,只待谢尧瑱生辰过后选个吉日,两家正式交换庚帖下礼为定。
    忽然,含之身子往前探了探,脸上盈满笑意朝下面摆了下手,转头对林意宁说:“娘,谢伯母和灵姝姐姐过来了。”
    林意宁笑瞪她一眼:“稳重些,楼下人多眼杂的。”说着,她吩咐绛瑛道:“你去楼下接一接谢夫人。”
    没一会儿,绛瑛领着谢夫人谢灵姝上了楼。
    一进来,谢灵姝就笑着跟林意宁请安,含之也上前跟谢夫人见礼,然后大家都落座了。
    谢灵姝则拉了含之往窗子边凑,她兴奋之余还不忘道谢:“含之,多谢你了,我竟不知宛京会这般热闹,迟了一步连赏月的地方都找不到,娘说找不到就不让出来了,可愁死我了,亏得你邀请我们来。”
    含之笑:“这也是早就定好的,临时找也不定能是这么好的地方。”
    “咱们下去玩吧。”谢灵姝早就被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所感染,哪里还能安生坐在这里,又怕谢夫人不允许她下去玩,遂想要先说服含之同她一起。
    含之也想下去玩一玩,听了谢灵姝的话,两人默契看向林意宁和谢夫人,两双眼睛忽闪忽闪的。
    林意宁看谢夫人也没有不同意的意思,遂笑着同她说:“不如让两个孩子一处玩玩吧,不让她们走远,我让绛瑛紫珣跟着。”
    看谢夫人点头,谢灵姝原地跳了一下,拉着含之就要下楼,又被谢夫人唤住,只听她嘱咐道:“灵姝,这里是宛京,人多的很,你可别因为光想着玩失了规矩,照顾好含之。”
    “知道了,娘。”谢灵姝答应一声,和含之急步下了楼,跟着人群融入如白昼般的夜景中。
    因两人都带了面纱,谢灵姝空拿了一串糖葫芦却下不得嘴,郁闷得她不行,含之看她样子也笑了出来,见她眼含哀怨,笑着劝道:“灵姝姐姐,咱们先将好玩的玩一遍吧,这东西等等买了回去雅间吃。”
    “唔,好吧。”谢灵姝依依不舍看了眼糖葫芦,终于还是给了一个小孩子。
    正当含之想着用什么引起她兴趣的时候,谢灵姝眼中抹上了丝促狭,她趴在含之耳边,悄声说:“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要说宛京上元还有什么特色的地方,当属京城闹元宵中独特设计的一环——明月桥。
    明月桥恰巧处于奉英街元宵灯会中段,整座木桥独具江南灵秀精巧,最奇特的是,从脚踏上明月桥,到脚离开,恰恰能由成年男子走上七七四十九步;暗含七月七“七夕”之意。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年轻男女,元宵佳节这天,这里成了有情人必来地方之一。
    传说,真心相爱的两人,若同时举步,同时踏步,同时离桥,能共同走四十九步者,此生幸福。这时候,平时莲步轻移的娇俏女子,也敢在心上人的引领下,迈开步子,品一回外人见证的浪漫。
    含之从这桥上走过不止一回,也曾为笑着走明月桥的人拍手,那时还未想到,愿意陪自己信一次飘渺传说的人,会这么快出现。
    谢灵姝拉着她直往这边走的时候,含之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却一笑而过,可一眼便看见桥边人群中那个清朗少年时,那个念头渐渐明显。
    “含之,可愿,咱们一起走过明月桥?”谢尧瑱迎过来,温柔看着含之,轻声问道。
    含之望着灯下眉眼温柔的少年,说不出心中是怎么一种喜悦,不是欣喜若狂,淡淡的,甜甜的,一丝一丝化作缠绵,慢慢充斥整颗心,她脸上慢慢漾起同样温柔:“你若真心,我必陪君。”
    “八,九,十……”含之口中轻声数着,感觉到旁边的视线,脚下不停,偏过头去,正看见谢尧瑱带笑的眼,里面有柔情,还有,全然的喜欢与交付。
    “无论结果如何,我在。”含之读懂谢尧瑱未说出的话,她最后一丝顾忌也不见了,两人相视一笑,看向前方,脚同时抬起,同时落下。
    “四十八,四十九!”在人群中的绛瑛和紫珣,看着生出默契的两人一步步走过明月桥,心中默念,最后一步迈完,两人连同旁边静静站着的谢灵姝都笑了,笑中有对他们的祝福,祝福有情之人,能实现那个古老的情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含之抬头,粲然一笑,落在谢尧瑱眼中,直接印在他心上,明月有心照多情,看伊人笑颜,直觉灯火璀璨皆是虚幻。
    “走吧,我想要几盏好看的灯笼,咱们猜谜去。”
    含之说完,看谢尧瑱一眼,两人同时迈步,朝前面人影攒动处走去。拥挤的人群中,二人始终并肩,徐徐而行。
    谢灵姝看着二人,轻轻一笑,在含之谢尧瑱共走明月桥时,她心中那个人影始终没有退去,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她在羡慕,羡慕两人能并肩同行。
    “紫珣姑姑,怎么办,那俩人不要咱们了。”谢灵姝皱巴着脸,指着前面控诉。
    紫珣也跟着无奈:“灵姝小姐,你说怎么办才好?”
    最后,三人一同抬头无语问明月,心中同时想,她们可不想去打断二人世界,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月老也算一个的。
    同一轮明月下,还有一处不如元宵灯会热闹,却更灯火辉煌。
    ps:
    2014开年第一章,希望今年开心顺心。大家元旦快乐!

  ☆、第九十四章 定亲宜趁早

有些事宜趁早,莫等定局空余恨。
    外面月色皎洁,殿内灯火摇曳,照的宫殿内亮如白昼,器具摆设皆金碧辉煌,连摆放的几盏花灯,都足有半人高,制作自是精良无比。
    当今圣上二十岁登基,今年恰是第四个年头,年轻而有智谋,短短几年,已经将先皇留下的许多权势收为己用,即便有老臣能仗着有功劳硬气过一阵子,后来还是败在当今圣上敢于赏罚的铁腕手段上。
    夏元琛与太后并肩坐着,皇后紧挨着他坐在另一边,还有几位妃嫔坐在后方侧坐上,说来,至今为止,偌大皇宫,也不过一后一妃,加上其他妃嫔不过七八人。
    被请来的王族贵戚大臣分坐两排,安郡王妃正好排在一位太妃之后,离太后挨得很近。
    琴歌袖舞,无不豪华,太后始终兴致极高看着,挑到顺眼的还不忘打赏,其他人也会跟着附和夸赞。
    夏元琛坐得很直,也不饮酒,只手指无意识敲击腿部的动作显出他的无趣。
    又一个舞蹈罢,太后笑着说道:“这个跳得不错,可惜不及一人呐,哀家再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舞了。”
    皇后一旁奇道:“母后,是哪个跳的?太后想看,传她过来不就好了。”
    “传她过来只为满足哀家,太委屈那孩子了。”太后笑着摇摇手,她身后的瑜蕊倒像是想起什么,附在她耳边轻言几句,太后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瑜蕊也没忘记啊。”
    “哦?”夏元琛不知怎的也来了兴趣,接着太后的话说道,“瑜蕊也记得这么清楚,看来那人舞姿确实不俗。朕还真想知道是谁,得母后如此赞誉。”
    瑜蕊看一眼太后。笑着对夏元琛回禀:“皇上,这赞誉可是不虚,天底下,怕也只有白家大小姐当得起‘倾城’二字,想不到连她的舞姿都堪称‘绝妙’,才引得太后念念不忘。”
    皇后听到那个名字,心中一闷,快速将目光移到夏元琛脸上,恰遇上那一闪而过的兴味,手不自觉就捏得紧紧的。她知道选秀避不开,更觉得那些年纪轻又貌美的人可恨,这白家珺瑶就是头一个。
    皇后这边恨恨,却没料到在座确实有人因为白珺瑶这个名字兴趣满满,不过那人是皇上胞弟宁王。而当今天子眼中的那一抹兴味。是为了另一个不辨真容的人。
    夏元琛似是无意地说道:“说起这个,竞华特特请进宫中玩的好友,仿佛也是白卿家的女儿。”
    太后点头:“确实是白家女儿,哀家瞧着那个孩子也很好,知礼也温和,听哀家说半天古话也没不耐。说来,白卿家,为何之前竟没听过你家小女儿的事?”
    白恪明从位子上站起来,拱手回答道:“回禀太后,臣的小女小时候体弱。大夫叮嘱说需得静养,所以小女极少出现在人前。”
    “唉,跟竞华一个样子,怪道上次瞧她脸色不是那么好。”太后想到竞华病最严重时,每日需得用药吊着,有时连路都走不得,本就小的脸苍白无力,看得人心疼,那含之一个孩子,拘在院子里这么多年,想来这病也是不寻常的,“那现在可是好了?”
    “谢太后关心,小女现在已无大碍。”白恪明恭谨地说。
    夏元琛挑眉,他不怀疑白恪明是为了保护白含之而说谎,但他依然觉得,那小丫头还有其他的秘密。真怀疑,一个被迫困在深闺小院的丫头,怎么会养的那样淡定而又不拘一方天地的眼神,不狭隘又自我,明明很矛盾,为什么在她身上却没有违和感,仿佛她就该是那样,能淡看云卷云舒,亦能一怒震慑他人。
    还有,为什么对她多一点了解,反而更觉得她有意思了?
    夏元琛挥手吩咐身后的张公公:“去,将进贡的那支野山参取来,赐给白卿家。”仿佛意料到白恪明会推辞,他状作感叹样说道:“听白卿家如此讲,朕想起竞华那丫头了,她身体也不好,有一次还多亏太后的一支野山参才转危为安,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竞华为出嫁时与白卿家小女儿感情甚好,这山参当作朕替竞华送给朋友的礼物吧。”
    白恪明想说的话被夏元琛一番略带伤感的话给拦住了,他一时也想不出怎么婉拒这贵重之礼,太后也跟着说让他收下,只得起身来到中间,跪下叩谢皇上太后,接下这赏赐。
    从夏元琛将话题引到含之身上,安郡王妃就悄悄观察起他的表情动作,至最后轻飘飘的就将贵重的野山参赏给含之,她垂下眼睛,眸中情绪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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