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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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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意宁冷冷盯着被捆绑的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攥得紧紧的,眼前这个人她不认识,但一旁的管家明显吃惊的样子,一问才知道也是白府下人,领个闲职而已,平常看着也是个老实的。林意宁冷笑,白府里做十年二十年的人还不敢夜半闯进主人的院子,他倒敢,真要是老实,能起这种心思?
  “老爷。”见白恪明进来,林意宁站起身来,指着面前跪着的人说,“府里下人,起了歹意,竟敢闯进含之的院子行窃。”
  白恪明注意到含之也在这里,就站在林意宁身后,神色还算镇定,他皱眉低声对妻子说:“怎么让含之也这里呆着?这事要尽快问个明白,这种场面还是不要含之见比较好,她刚受了惊吓,多让几个人看着去休息吧。”
  林意宁扭头看向含之,随即摇头说道:“我劝过了,含之不听,说不问清楚这件事她心里的坎儿过不去,非要呆在这里。事情出在她院子,我怕她瞎捉摸,还是让她一起听听也好。”
  白恪明不同意,正欲说时,含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轻声对他说:“爹,不问清楚我不敢回去。”白恪明见含之如此坚持,叹了口气,吩咐她坐好也不勉强她回去睡了。
  没一会儿,除了白老夫人院里因为刻意没去说而没动静,白府里的主子管事都过来了。林意宁扫了一眼众人,看白恪明审问那人。
  “为什么去小姐院里?”
  那人唯唯诺诺,只顾低着头也不说话,像是被这种阵势给吓着了。
  白恪明皱眉,往前走两步,厉声道:“说!你去小姐院子里做什么,谁给了你胆子敢去小姐院子里为非作歹?”
  那人身子哆嗦一下,颤着声说:“小的,小的赌钱欠了账,想偷点东西变卖钱……”说着他胡乱磕着头,害怕地说:“老爷饶命,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再问其他,那人也说不出什么,就是在哪儿害怕地重复“错了”“不敢了”,还不停地磕头,慌了神的样子。白恪明看着林意宁,摇摇头,想着可能就是如他说的,是看含之院子里人少又都是年轻丫鬟,以为好下手些,才闹出事情的。林意宁抿嘴,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现在脑袋有些烦乱一时也理不出头绪。
  旁边一直认真听着的含之,忽然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欠的赌债?哪里欠的钱?欠了多少?”
  没想到含之会问这出,被捆绑的人一愣,抬头看向含之,又慌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几天,天了,小的,赌急了眼,向人借了银子都输了,那人威胁小的一定明天要还钱,被逼的急了才动了歪心思。”
  这话听着也合理,赌急了眼控制不住也是有的,凑不够钱想府里偷东西变卖也有可能,只是,怎的偏巧就选这个院子。府里人虽知道含之院子人不长来往,到底是小姐住的地儿,又挨着拾院,夜间也有人定时巡逻,不是轻易就能进得来的。
  “什么时候那人找你要钱的?”
  “今,今天,下午。”
  “管家,”含之转头问,“他下午可在府里?”
  “回小姐,他今天下午说有要紧事,请了事假出府了,约过了一个时辰回来的。”
  “嗯。”含之点头,看着那人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问道,“谁告诉你我那个院子东南方向更容易爬进来的?”
  “是……”那人下意识要回答,一惊,到嘴边的话硬压了下去,“没人告诉,是小的瞧那儿墙里边正巧有棵树,觉得进去时容易些不会惊动人,才从那里进的,出去的时候也好出。”
  “你怎么直接向着那间屋子就过去了?是有人告诉你院里的情况吗?”
  “没有,”那人赶紧摇头,反应太快反而惹人生疑,他自己没有注意到,只顾着解释,“小的就是看那间屋子在最中间,挂着的帘子也更好些,觉得贵重的东西肯定是放这个屋里。”
  含之确定,有人告诉了他一些情况他才行动的,要不然下午才被人催账,晚上就能准确避开巡逻时间,进了院子还能熟门熟路直奔自己房门。不过他知道的也不会很多,可能就如他所说本来是想得手后爬树出去,谁知道出师不利,逃跑时不清楚院门外情况掉进了水里。好笑,明摆着对这里生疏的很,要偷东西也会选择个相对熟悉的地方啊,而且,自己说的话都圆不了,夜黑的很,他连院子里花盆都看不清,隔那么远怎么一眼就瞧出房门前哪个帘子是最好的?
  林意宁也想通了其中蹊跷,况且刚才含之问话的时候,她好像瞥见连姨娘似乎有一瞬间不对劲,仔细看时却没发现异常,不过她并不认为是连姨娘指使的,连姨娘心思细不会用这么粗苯无用的方法,但不排除她知道什么。林意宁打量贼人,一点点梳理头绪,这人是哪个院子当差的,委实眼生的很,嗯?眼生?林意宁蓦然转身,冷笑一声,问梁管家:“我瞧着他眼生,谁招进来的,什么时候的进府,在府里做什么差事?”
  梁管家抬起的手一顿,考虑这话该怎么回答,林意宁见他迟疑,心里已经猜到大半,含之皱起眉,这中间牵扯到府里其他管事了?正想着,连姨娘已经跪下说:“夫人,此人是妾的远方亲戚。”
  陈述事实的语气,不揽责任也不推脱可能会查到的事实,让人不会直接怪罪,果然,含之听林意宁说:“你起来吧。”
  含之想起来,这人既是连姨娘的亲戚,那就是原来被老太太安置在厨房里又被娘换掉的那个,没想到还在府里呆着,他初来京城,来府里的时间也不长,到底是谁,拿他当了棋子,来吓自己,不对,直奔自己房间,若被他成功进屋,万一自己屋里的丫鬟不经事喊叫引了人来,会后怎样的后果?
  含之只觉得一阵寒意沁入骨髓,眼神转了一圈,屋里除了白恪明林意宁,其他人都低头不语,不动声色扮演各自的角色,何尝不是另一种冷漠,这其中是否还有人存着不为人知的心思?含之心思几换,轻呼出一口气,心下有了决定,她走过那人,站到连姨娘跟前,左手搭在后腰间,问了一句:“姨娘,他是你亲戚,你说该如何处置他?”
  

第三十七章 起疑

 世人破绽处,多从周旋处见。
  “如何处置,府里自有家法规矩,老爷夫人自会定夺,小姐问这话恕妾回答不了。”连姨娘的话听来一如往常谦卑,却不是卑躬屈膝的顺服。
  有些人,一旦得到或者确定得不到,便不会再委屈自己,这样的人,无论怎样,也是值得敬佩的,都是为了自己好,没人想一辈子窝囊,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外人看来反而虚假心里瞧不起,何如在既有的位置上去尽力?
  含之听了这话,对着连姨娘笑了笑,说了句听来有些奇怪的话:“姨娘得罪了。”
  连姨娘一凛,含之说这话什么意思?还是小孩子心思,只是以为是自己亲戚惹了事,她只是得意在自己面前讽刺一下?
  含之具体怎想谁也不知道,她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只转过身,看也不看闯她院子的贼人,对白恪明说:“爹,虽说这是咱们家事,到底他心术不正可恶的紧,怎么处理是个麻烦事,反正他说了因由,也别为一个人乱了府里人的心,直接送官府吧。”
  官府,白恪明还没觉得怎样,在他心里,就算知道官场上并不清明,还是习惯性的不会排斥将事情交给官府,所以听含之如此说也不反对,反而是林意宁挑眉看着她,府里不是没出过类似的事情,左右不过打一顿罚些月钱严重者赶出府去罢了,含之近段日子跟在身边不会不清楚府里惯常处理方式,难道她并不相信那一套说辞?
  “小姐,小姐,是小的错了,小的一时糊涂起了歹意,随小姐怎么打都可以,只是千万不要送官,小的还要养家……”贼人明显慌了,他以为会被打一顿赶出府去,没想到会严重到送官,那是要坐牢的,他见含之一脸懵懂似乎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害怕,转头看向白恪明林意宁,两人似乎并不反对这个提议,他更慌了,扫了一遍屋里的人,跪着扑到连姨娘跟前,“姨娘,帮我,我不想被送官……”
  连姨娘往后退了一步,仍旧不开口,不管事的态度很明显,含之看着那人渐渐染上绝望,按在地上的手青筋狰狞,再抬起头时,神色已见疯狂,蓦地,他头狠狠撞地,几下就见了血色。
  林意宁皱眉,让人按住了他,含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她眼神一下子冷了,瞥一眼犹自挣扎的人,对管家说道:“先将他关起来,派人看好了,明天一早送官。”
  “夫人,他来京时间不长,当初也是因为贱妾的原因才进了府,如今冒犯了小姐,贱妾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他拖家带口来京求口饭吃,贱妾能否替他说个情,不求夫人放过他,可否不送官,别断了他家里老母妻儿的希望。”连姨娘像是被那种狼狈绝望触动,开口求了请。
  含之一直在注意连姨娘的神色,听她说着话,表情还是十分淡定,甚至还有些冷漠,即使是在求情,也没低头,更不见一丝软弱。她,现在就是一个终于怒放的花,幽冷还有些若有若无的毒香,不怕男儿自强,就怕聪慧女子有了主心骨啊,这家里,怕是要热闹了,含之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含之什么意思?”林意宁也不表态,反而问含之的意见。
  “既然姨娘求情,还是按府里规矩惩罚吧,不过明天一早着人往府衙那边也去一趟,留个案底就算了。”含之摆摆手,就不再理会这件事,她跟林意宁说了句话,准备回去睡觉。
  林意宁不放心,对管家说按含之的意思办,同白恪明点点头,才牵着含之的手往外走。
  含之没有注意到,从她开始说要将人“送官”,白珺瑶心中已经悄悄起了疑心,尤其是含之最后一句话,看似是允了连姨娘的求情,其实起到的警告之意不减,府衙留了案底,岂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能消去的,若他胆敢再有歹心去报复,那时更逃不得,这么冷静不受感情支配,哪会是一个怯懦娇贵小姐的表现,而且,白珺瑶总觉得今夜的含之有很强的违和感,是什么呢?
  直到林意宁牵着含之从面前走过,白珺瑶低着头正巧扫过含之脚上的鞋子,才恍然大悟,事情出在含之院子里,她一个小孩子慌张之下来不得穿戴整齐衣服,简单靸着绣鞋,这不奇怪,为何时间紧迫之下,她还不忘戴上面纱?原本白珺瑶也以为是含之一直生病脸色不好看,而且她也渐渐长大,林意宁担心有人拿含之同自己比较,才挂上面纱做个掩饰,竟原来还会有其他内情吗?白珺瑶静静想着,含之今夜开始让她有违和感,好像是自己恍惚觉得含之面纱没遮住的半边脸的肤色,未施脂粉,肤色却如凝脂,那一双眼睛,更是好看的很,容眸流盼,清姿神韵。难道,含之时刻不忘戴面纱,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她的容貌其实很出众!白珺瑶猛地抬头,看向茫茫夜色。
  第二天一早,白老夫人得知昨夜发生的事,问了处理结果便不关心其他。早饭后,她让人喊来林意宁和连姨娘,端坐在榻上,晾了两人好一会子,才对林意宁说:“府里昨晚发生的事我听说了,处置也就那么着吧。不过,昨儿的事也给我提了醒,孩子都这么大了,除了府里杂务,他们的一些事费心也少不了,你操心的地方更是多了不少,很多事都忽视不得,要不然昨天的事是否会再发生就说不准了。”
  林意宁知道白老夫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番话,笑了笑也不说话,等着她下面的意思。果不其然,白老夫人见她垂首听着,也不计较她的不配合,指着连姨娘说出自己决定:“平日珺瑶的事情她也应对的不错,如今身份也上去了,你既忙不过来,她也是个能用的,府里事务让她替你分担些。”
  这是告知,林意宁清楚白老夫人神情里的意思,轻笑一声应了,如此爽快让白老夫人有些不可置信,林意宁笑意深了些,以为自己会梗着脖子死活不同意?就算自己回绝了,她们私下里也不会安生了,还不如明面上过招,何况,这家自己从开始协助到掌权到如今,也近十年时间了,如果还能被人夺了去,那自己也只能叹一声不如人。
  “娘,含之也大了,我会带着她教她理家,日后府里很多事情她也会参与。”林意宁这话也不是询问语气,她们这种人家,教女儿理家常识也不稀奇,白老夫人也反驳不得,林意宁又问了一句:“可要带着珺瑶一起?”
  白老夫人倒没有高兴同意,淡淡地说:“珺瑶由我看着,必要的东西我会教她,你就不用操心了。”含之要学的东西,珺瑶可用不上,学这些琐碎的事,对珺瑶来说有什么用?白老夫人不屑地想。
  被并肩提到的两人,此时正巧站在一处,含之悠着秋千,看到站在她院子门口,遂笑着迎她进来:“珺瑶姐姐,怎么想起来我这儿玩了?”
  

第三十八章 分权

 惊醒了梦中梦,窥不破身外身。
  含之端起茶杯,左手虚抬,对白珺瑶说:“珺瑶姐姐,你也喝茶,这是我缠着绛瑛姑姑特意做的花茶,挺好喝的。”
  白珺瑶尝了一口,也说了声好喝,不经意地说:“含之该多出来走走,如今天正好,多晒晒太阳对身子也好。”
  含之“嗯”了声,又听白珺瑶说:“总是见含之戴着面纱,这猛一摘下来,姐姐差点认不出来。”
  听得出白珺瑶话里的玩笑意思,含之手划过脸颊,跟着笑了:“脸色是不是苍白得很?今儿早上起来时紫珣姑姑还说要给我再煎两服药呢,晚上才不过折腾了会子,就跟生病了一样恹恹的,黑眼圈都有了,肤色也很不好看。”
  紫珣正端了一碗汤过来,听了这话嗔了含之一眼:“还说,今年开春下了多少工夫慢慢调养着,才有个好你就闹着不喝药,结果呢?来,这养生的汤不苦,先喝了。”
  含之忙接过来,眯着眼睛对紫珣笑得乖巧,顺从地喝完了,这期间,白珺瑶含笑看着含之,其实也是趁机打量含之的脸,肤色很白,但并不是健康透着红润那种,真像是生病或精神跟不上那种情况,下眼睑也有些浮肿,此时的含之,她看得清楚,轮廓也是清秀柔和的,可绝对没有昨晚上一瞥之下的惊艳,难道真是昨晚烛火昏暗看错了?
  其实白珺瑶不知道,含之这么多年睡觉养成习惯了,昨晚上还真是打乱了她的作息,亲近照顾她的人也都知道,含之休息不好很容易出现眼袋和黑眼圈,她自己还开玩笑说“自己也算有了一种富贵病”。
  “珺瑶姐姐?”含之连喊了几声,最后拿手在白珺瑶眼前晃了晃,看她回过神,才坐回去,笑着问,“珺瑶姐姐,你是不是也没有休息好,怎么学含之发起呆了?”
  “比含之好多了,”白珺瑶笑着调侃一句,关切地说,“含之可不能怕药苦不吃,要不母亲该担心了。”
  两人说话间,林意宁从白老夫人处出来了,她先去处理好昨晚的事,就直接拐到含之这里了。
  青落拿出一个坐垫放在含之旁边的那个石墩上,才倒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林意宁拉着含之的手,同白珺瑶说话:“珺瑶,这次进宫不是小事,衣裳首饰都马虎不得,祖母说最好请人帮你重新做一套,我也觉得那样更好,明日会请顺福斋的师傅家来,想要什么样的衣裳样式自己也拿个主意,等衣裳定下来,后天我再带着你去选首饰。”
  “母亲,我还有两套衣裳是新做的还没穿呢,不用这样麻烦。”白珺瑶温婉拒绝道。
  林意宁笑着说:“这百花宴都断了好几年不办了,这次又是太后亲自操办的,足见太后她老人家重视,况且你还亲自得了少有的花笺帖,当然要重视。对了,我刚才同老太太说了,安郡王府有个宫中老嬷嬷,那可是伺候过**妃嫔的,我同安郡王妃说了,进宫前这段时日,请她教你一些规矩,你可愿意?”
  白珺瑶自是愿意,面上有喜色但还是不急不狂,她先谢了林意宁,而后有些为难地说:“母亲,我同谢小姐说好了,过两天去谢府找她玩的……”
  林意宁笑着说:“你这孩子,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你跟着嬷嬷学规矩,主要是叮嘱你一些宫里注意事项,请嬷嬷规束你的礼仪,又不是要将你拘在家里,有要紧的事自然还是该办的。”
  坐在一旁的含之,被太阳晒得有些疲乏了,靠在林意宁身上困意挡也挡不住。白珺瑶注意到,轻声提醒说:“母亲,让含之屋里休息吧。”说完,帮着林意宁扶住含之到屋里,就告辞了。
  绮窗玲珑,屏风秀丽,屋里不点熏香,也有丝丝香气随风而入,整个小屋子静谧安然。
  林意宁抽回拍打含之的手,坐在床边静静看她一会儿,准备回去处理事情,这小院子也得加些人手,她要好好斟酌一番,选择那些老实可靠的人。
  欲起身,发现袖子被扯住了,以为含之有什么事,连忙低头,却见含之努力睁开困乏的双眼,迷迷糊糊说:“娘,也帮我准备一身衣裳吧,可能用得到,料子好些,款式普通就好。”说完,不等林意宁问,就支撑不住睡着了。
  回到自己院里,白珺瑶看了一遍首饰箱子和衣服,站在窗前沉思一会儿,直接去了后院。
  白老夫人正嘱咐连姨娘怎样处理事情,语重心长地提示她说要多为两个孩子着想,好容易有机会可以管理家事,万不可再当个老好人。
  连姨娘垂头听着,末了,轻轻点头,说:“媳妇知道。”
  看得清连姨娘眼中情绪,又听她改口说“媳妇”,白老夫人也看出了她的改变,想也知道她是拿定主意了,满意点点头,又说:“放心,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问我,我还没糊涂呢,你也别瞻前顾后,拿出当家主子该有的样子来。”
  白珺瑶进来时正巧听见最后一句,眸光一闪,随即笑着向白老夫人请安。白老夫人脸儿也立马温柔下来,拍着身边让白珺瑶坐下。
  连姨娘闭口不提刚才说的话题,只问道:“可去含之那里瞧过了?”
  “嗯,含之脸色不是很好,想来时昨夜连惊带吓的没睡好,这会儿又睡了。”白珺瑶看着连姨娘说,接着转过头来,对着白老夫人难得撒娇,“祖母,我听母亲说,您又张罗着给我做衣裳,我瞧着自己还有几套能在百花宴上穿的衣裳呢,不用再花钱了,那钱还不如给祖母买补品呢。”
  白老夫人笑得开怀:“珺瑶疼我,祖母听着都高兴。不过在祖母心里啊,看珺瑶漂漂亮亮的比什么贵重补品都管用。好孩子,我传过话了,明儿顺福斋会带来顶好的料子,你捡着喜欢的挑,你素来眼光好,祖母眼光老了,就不指手画脚了。”
  “回老太太,安郡王府来人了,夫人正在前面接待,传话让大小姐过去。”一个丫鬟进来说。
  白老夫人纳罕,安郡王府和珺瑶有什么关系,抬头过去正想问,白珺瑶已经反应过来,忙给她解释说:“祖母,母亲同我说,会请安郡王府里一位老嬷嬷教我一些宫中礼仪,想是那位嬷嬷到了。”
  “料她不敢有其他心思。”白老夫人嘀咕一声,不过她也知道这很重要,赶紧推着白珺瑶,“那你快去吧,好好学。”
  白珺瑶跟在丫鬟后面进了前厅,却被告知林意宁领着那位嬷嬷去了拾院,她不知是何意,怕耽误时间,抄着小道又赶紧来到了拾院,进门时,看见林意宁正同一位五十多岁的嬷嬷说话,但见她发丝不乱,半旧的衣裳却没半个褶子,举手投足像用尺子比着,不多一寸不少一毫,极其优雅自然。
  “母亲。”白珺瑶连忙走上前去,规规矩矩施上一礼。
  

第三十九章 宫里好看还是好玩

 经过风浪,才知一辈子求得不过一个“安”字。
  以后几天,白珺瑶一直跟在安郡王府的赵嬷嬷学礼仪,她一直以来很自信,可到了赵嬷嬷跟前,很难得到一个夸奖和肯定。
  她也心服,因为很多动作她看着赵嬷嬷做起来很简单,但自己做来,总有说不出的别扭,单双手合并跪安请礼这一动作,练了两个时辰才被通过。
  “嬷嬷,娘让我给您送茶喝。”
  来人是含之,她走在前面,青落托着盘子跟着后面,一进花园,就笑盈盈打招呼。
  白珺瑶还在做着一个动作,赵嬷嬷没有说话她也不动,就这么定定维持着姿势。赵嬷嬷没有应声,不时指出白珺瑶动作中不到位的部分。含之见此情况也不上前走了,就停在了不远处,安安静静等着。
  “嗯,不错,今天就到这里吧,这几个动作回去多加练习。”
  白珺瑶觉得腿都僵麻了的时候,赵嬷嬷终于松了口,白珺瑶听了这话站直身子,并不马上放松,而是低头将手放在腰侧边,腿顺势一弯,行云流水般灵动舒畅。
  青落站在后边看得仔细,大小姐刚才的动作和前天看到赵嬷嬷做的,一模一样,她没见到赵嬷嬷前,以为请安见礼就那么回事,不过有人做得优雅有人做得不那么好看罢了,如今她却颠覆那种看法,那抬手投足间,端的就是一种身份,怪不得宫里有人特意教导礼仪,做的标准,真的是赏心悦目。
  “姐姐不喝杯茶?”错身而过时,含之问了一句。
  白珺瑶笑着摇了摇头,说还有其他事,就先离开了。
  含之知她要抓紧时间练习,也不勉强留她,虽不敢说了解白珺瑶,可也看得出她是个要强的,美貌上有老天帮衬,可“第一才女”的名也不是别人配套送的,尤其是白珺瑶的琴技和舞姿,少有人能窥其项背,足见她私下的努力。
  “嬷嬷,您先解解渴,咱回去说话。”含之走上前,亲自给赵嬷嬷倒一杯茶。
  赵嬷嬷不似在白珺瑶跟前那般严肃,笑着伸手接过茶润嗓子,她入安郡王府二十年了,伺候现在的安郡王妃也十八年,自然清楚含之在自家郡王妃心中的地位,而且每年含之都会在郡王府住一段时间,她也是打心里疼这个孩子。
  “嬷嬷,我瞧姐姐学的挺好,您刚才怎么那样严肃?”含之手按在石凳子上,脚一晃一晃的,奇怪的是赵嬷嬷在白珺瑶面前那股子严苛全不见了,看见了也不说这不合规矩。
  “你这姐姐确实聪慧得很,更不是个简单的。”赵嬷嬷自小入宫,宫里人各种心思她也不少见,任白珺瑶掩藏的再好,她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也能看出一二分。
  含之笑笑,扭着头问:“嬷嬷,宫里是不是很好看?”
  赵嬷嬷看眼含之,见她眼里纯粹就是好奇,并没有向往,慢慢抿了口茶说:“嬷嬷离开宫里近二十年了,现在想想自小进宫从小宫女做起,到后来在主子面前伺候,除了刚入宫时还敢新奇瞧上一眼,剩下的一二十年时间,就低头瞧脚下路心里猜测主子喜怒,哪还有心思看花看景的,纵是天池瑶台仙境,也抵不上一日安稳啊。”
  赵嬷嬷说得平淡,活了大半辈子,也只有已经模糊了的年少那段清贫时光,是最无忧美好的,人呐,一辈子追着个幻影,连自己都活得不真实了,她轻声对含之说:“丫头,听嬷嬷一句,宫里好看,但是不好玩。”
  “大小姐,老夫人说等你回来去后院一趟。”才走到院子,有丫鬟连忙迎上来说了一句。
  “什么事?”白珺瑶问,见丫鬟摇头说不知道,想了想,还是往外走去。
  絮儿一直跟着白珺瑶,知道她此时已经很累,况且花园里日头晒着,阳光虽然不毒,晒一个时辰也够人受的,她劝白珺瑶道:“小姐,先喝口茶缓缓罢,老夫人那里奴婢先去回个信儿。”
  白珺瑶看看日头,一磨蹭就快到午饭时间了,老夫人有午睡的习惯,这么一来,自己去后院就拖了近两个时辰,她摇摇头说:“无妨,不过多走一段路而已。”
  “珺瑶,来啦。”见白珺瑶进来,白老夫人简单说了句,脸色还是沉着。
  白珺瑶转眼一瞧,林意宁和连姨娘也旁边陪站着,脸色到都算得上平静,她心里猜测,若是家事,老夫人不会让人特意让自己过来,那就是与自己有关,不过什么事惹老夫人这副脸色?她施礼后缓声问:“祖母,唤孙女来有事?”
  “你可怎么说?”老夫人指着林意宁愠声道,“恪明总说你是个识大体的,你就是这么识大体的?瞧瞧你给珺瑶置办的这些头面,素金俗玉。”说着她把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推了一下子。
  有件顺着桌子落下来,白珺瑶才瞧见老夫人手边灿金翠玉满满一盒子,她捡起脚边那两件,是一只耳坠,紫冰银镶嵌红色玛瑙巧妙雕琢成梅花形状,中间还嵌着如花蕊的细细金丝,雅致还添些许亮色,一看就是命人特意订做的,白珺瑶心里叹息,若这是林意宁替她准备的,自己真不能违心说句不好。
  林意宁挑眉,似笑非笑,她说才让人把首饰送过来,怎的老夫人巴巴打发人请她来,真是瞅尽一切机会拿自个儿出气,这是拿准了白珺瑶进宫是大事自己反驳不得了,做再好也是趁机不给庶女备最好的东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玉坠,你去取我那两个檀香的盒子过来。”白老夫人吩咐一句,哼一声,“珺瑶,祖母给你两样东西,咱不戴这些入不得眼的俗物。”
  白珺瑶闻言,看林意宁和连姨娘,皆没有动静,一个面色无波,一个眼神如水,她不奇怪林意宁的不在意,却感慨连姨娘的平静。
  这时间,白老夫人已经打开了其中一个较小的盒子,她面有得色,只见她手中也是一只手镯,漆黑如墨,色重而质腻,透着一股子温润,斜一眼林意宁,白老夫人拉过白珺瑶的手:“来,带上祖母看看……”
  “祖母,这东西太贵重,我……”白珺瑶连忙推脱。
  白老夫人直接攥了她的胳膊,将手镯套在她手上:“我原本以为找不到配它的人呢,谁承想天赐我一个这么好的孙女。嗯,好看!”
  略长一些的盒子里,放着同为墨玉雕成的莲花样式的耳坠,中间镶着一颗明珠,也是异常雅致,白珺瑶是怎么也不接了。半晌,白老夫人嗔她一眼,说:“都已经拿出来了,既如此,你拿去给含之用吧,免得有人心里寒碜我厚此薄彼。”
  林意宁上前接过耳坠,小心放进盒子,不声响地放到白老夫人手边:“同一款东西,还是一起戴好看。”问过没有其他事,林意宁准备离开,走到门边又回头说了句:“那些个首饰,顺眼就留着,不合意就换了,我原是打听过其他参加百花宴的人打扮后定下的,既然娘不放心我办这事,就由连姨娘接手吧,正巧含之那里我也有得忙。”
  

第四十章 佳人入画来

 佳人如画,画你笑意,定格你青春无忧。
  “娘,这衣裳样式,你确定我能穿出去?”含之张开胳膊任青落给她整理束腰,左右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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