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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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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情况怎么样?”齐成功一个大步上前,关切的问。

“手术很成功,从他身上取出了16块弹片。他的伤势太重了,能不能挺过48小时,就得看他的意志力了。其他的,只有上帝知道了。”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么?”孙浩不由着急的问。

“可以,现在还在深度麻醉中。”

一群医护人员推着孙道公出来,两人上去,孙道公闭着眼睛,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看病人就要进特护病房,护士回头拦住两人道:“你们不能进去,免得伤者伤口感染。”

这是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重外伤者能不能活下去,更多真的是要看个人的意志力和老天爷了。

护士的话,两人不敢不听,一起停下。这是院子那头一阵轻轻的吵闹声传来:“你怎么不听话啊?乱跑什么?”

“小护士,我求你了,就让我去看我们团长一眼。”这声音熟悉的很,孙浩听了不由失声道:“政委。”

由警卫员搀扶着的应妙才,一条袖管空落落的飘着,听见孙浩的声音,不由的一阵激动,举目看来,发现齐成功时,立刻一手推开警卫员,挺直了胸膛举手敬礼道:“师座!”

应妙才是政工人员的出身,有政训部的背景,平时看起来带着厚厚镜片的眼镜,一个非常文弱的人。没想到啊,就是这样一个文弱书生,上了战场就敢端着刺刀和人高马大的老毛子拼命。齐成功看着应妙才苍白的脸,喉咙剧烈的蠕动几下,心里不禁一酸。

11师有这样的官兵,这仗何愁不胜?

“我命令,都回去休息吧!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呢,都给我好好的养伤,养好了我还指望你们重新上战场杀敌立功。”齐成功说着眼角不由的模糊了,飞快的扭过头去。

……

蒋怡鼎有点上火了,一个军整整打了一天,居然没能突破丹东守军的外围阵地。劈头盖脸的将担任主攻的师长一顿臭骂,回过头来就接到军部发来的电报。

“俄军主力约十万人,已经向你部逼近,速速后退组织防御,勿使俄军打通中朝通道。第一军已经奉命向你处靠拢,望你部稍作后退,死死黏住俄军主力,不使逃脱。”

蒋怡鼎吸了一口凉气,放下电话冲到地图跟前,看清楚电报上俄军所处的方位后,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按照目前的部署态势,一旦俄军主力逼近,完全有可能反包围。

怎么办?丹东一线在没有建筑和夜战工事的情况下,绝对是易守难攻,也正因为这一点军区战前的作战计划,才放了个第四军和宋庆他们来打丹东,现在倒好了,丹东没快速拿下不说,还要面对俄军局部优势兵力的反扑。退过鸭绿江更是不能考虑的问题,真的退过去,就等于把北面的出路让给俄军了,俄军随时可能冒险北上,到时候不要别人枪毙,自己自杀得了。蒋怡鼎想了一会,有了主意。不过需要宋庆和徐邦道的配合,于是立刻派人请宋庆和徐邦道来一起商议。

已经是半夜了,两人接到蒋怡鼎的邀请后,还是先后赶到了第五军军部,蒋怡鼎多少有点惭愧的转达了军区的命令。按说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部署,要是第五军要是完全拿下了丹东,这仗打起来完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主动权就在自己的手上了。

得知俄军主力已经逼近,宋庆和徐邦道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都凝重了起来,一起看着蒋怡鼎,毕竟这里还是他说了算。

“两位,眼下我第四军打了一整天,老毛子的外围阵地已经拿下了三分之二,如果两位能阻击俄军主力一天以上,我第四军绝对有把握拿下丹东,这样以来老毛子就算来到城下,想要打通中朝通道而攻击丹东,就要面临久攻不下被我军围歼的危险。”

蒋怡鼎这个建议,无疑充满了诱惑,可是巨大的诱惑往往伴随的是巨大的风险。以不足三万的杂牌军去阻击十万俄军主力一天,这对宋庆和徐邦道而言,实在是心里没底气。

“蒋大人,是不是请示一下军区?”宋庆是老江湖了,所以谨慎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事实上这个意见等于是一种试探,同时也是一种进退自如的策略。

蒋怡鼎心里暗暗的鄙视了一下这个老家伙,心道得给他们好好分析一下才行。同时蒋怡鼎心里又暗暗的着急,时间紧迫,还得耐心的给这两个不配合的家伙分析形势。

努力的挤出笑容来,蒋怡鼎拖过地图道:“两位请看,目前摆在我们的面前的方案,只有三个可能。第一,退过鸭绿江,凭借鸭绿江的天险守住边境线。很显然,这样等于把北上的道路给主动让了出来,万一俄军主力直接北上,我想我可以找个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省的丢人现眼。第二,后退十里,构筑防御工事。可惜这一带几乎无险可守,一旦俄军部署一支阻击部队,挡住前来增援的第一军两天以上,我们两只军队很可能就是被击溃的下场。第三条,我之前已经说了,冒险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没准能够一举扭转被动局面,同时两位也能一展伸手。”

宋庆和徐邦道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蒋怡鼎说的一天就能搞定丹东的话,似乎有点水分。到时候真的打起来了,丹东迟迟拿不下来,两人的家底只有打光的结果了。所以,两人只能一再慎重。

“蒋大人,你还是说说具体怎么想的吧,我们再商议一下。”徐邦道目光中闪过一道激动,身为军人,在对外的战场上,自然想打出个名声来。

蒋怡鼎见两人动心了,连忙笑道:“请看这里——滚兔岭。老毛子人多兵多,辎重自然也多,只能走岭下的官道,这里是也附近唯一算的上有利的地势了。两位率部抢先占领这里,构筑工事,阻击俄军主力。”

蒋怡鼎的计划,实际上已经打动了宋庆和徐邦道。归顺了新政府后,两人确实也需要一次拿得出手的战绩来为自己正名,不然杂牌军这个尴尬的身份,可能要顶在头上一辈子。

二人相互看看,蒋怡鼎赶紧又加了一把火道:“这样,我把调一个重迫击炮团和一个重机枪营归你们指挥,加强一下你部的火力。”

“干了,要死卵朝上!”宋庆猛地站了起来,一锤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我们立刻回去,连夜整队出发。”徐邦道说着站了起来,蒋怡鼎赶紧补充道:“两位这一去,责任重大,面对俄军主力,如果守不住,请及时撤下来。”

“嘿嘿,蒋大人,您也别激将。我们两个老家伙,也不会吃这一套。既然答应干了,别说阻击一天。丹东只要没拿下,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一直打到最后一个人。如果蒋大人关心我们,还是多多考虑一下,如何快一点拿下丹东吧。”宋庆阴森森的笑着说,脸上有点不屑。

蒋怡鼎的一点小心思,被人一眼看穿了,多少有点尴尬的笑道:“如此,拜托两位了。”其实蒋怡鼎心里也明白,阻击一天,加上俄军在路上至少要走一天,一共是两天的时间,能不能打下丹东还是个问题。蒋怡鼎也心里也非常明白,只要这两位答应,丹东拿下之前,怎么都不敢轻易放弃阻击阵地的。

宋庆的话,倒也激起了蒋怡鼎的豪气来,拱手道:“二位,废话我就不说了,大敌当前,我蒋怡鼎是当年黑旗军的出身,并不比二位强多少,不过是先你们几步进了新军的门。今天我把话撂这,我要与二位同心协力,搭台子唱一出好戏给一些人看看。”

蒋怡鼎这掏心窝的话,倒是很对这两位老将的脾气,两人也不客气,齐齐拱手后,宋庆道:“蒋大人,您能这么说,我们心里就有底了。您放心,只要我们兄弟在滚兔岭,只要丹东还在老毛子手上,老毛子的主力就别想越过阻击阵地一步。另外,提醒一下蒋大人,当心一下丹东的老毛子弃城而走,我军一旦陷入被前后夹击的境地,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蒋怡鼎肃然道:“二位请放心,攻城之战,围三缺一,东面是隔着鸭绿江的朝鲜,老毛子要逃,也只能往西逃,所以我把西面留着给他们逃,城外事先派一个旅埋伏着,老毛子不逃也就算了,只要逃就算到头了。”

……

天已经三更,宋庆和徐邦道的朝鲜镇守军的军营内,一派热闹。一队一队的士兵举着火把往滚兔岭赶去,两位老将骑着战马,注视着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心中多少有点忐忑的同时,油然而生出一份豪气来。

“徐兄弟,宋某年长,万一战事败坏,老哥我先走一步如何,家里的后事就拜托您了。”宋庆淡淡的说着,徐邦道楞了一下,回应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此去的风险,你我心里都非常的清楚。既然决定干了,就没打算苟且偷生。”

几乎是在宋庆和徐邦道出发的同时,库罗帕特金也从睡梦中惊醒了,看一看手表后,不由的咒骂了一句:“该死的黄猴子,让人觉都睡不着。”

库罗帕特金是被一场噩梦惊醒的,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到处都是中国军队特有的黄军装追杀俄军的场面,库罗帕特金急的想逃,偏偏脚下没力气,几个中国士兵端着刺刀冲到面前时,吓醒了。

这样的一个梦,无疑不是什么好兆头。坐在床沿上,库罗帕特金默默的思索一番后喊道:“来人。”

“将军阁下,您有什么吩咐?”副官应声推门进来,库罗帕特金站起身子,开始穿上军装,一边问道:“先头部队有消息么?”

“半个小时前,收到他们的电报,已经抵达前方的红旗镇,按照您的指示,回电让他们休息到明天早晨六点,然后一早出发。”

库罗帕特金听着皱起了眉头,口中不住的嘀咕着,径自走出房间。这间屋子本事镇上一家大户人家的住宅,俄军进驻后,镇子上能看见的活人都杀了个干净,这宅子也成了临时的指挥所。

出了门口,院子里一片黑幽幽的,偶尔几只火把,在黑暗中像鬼火一样的闪动着,想起白天这宅子里几十号人被杀了抬出去的场面,库罗帕特金不由的心里微微的有点不舒服。偏偏一抬眼,看见院子里的那口井,想起了下午的时候,一个被手下拖到房间里打算强暴的女子,奋力摆脱后敞开胸怀冲到院子里,纵身跳进井口的场面,心里越发的觉得这黑暗有点阴森了,空气中的血腥气息,似乎也浓了起来。

一阵凉风钻进领口,辽东春天的夜风冷的紧,刚刚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的库罗帕特金,不由的在风中打了个寒战。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的侵袭过来。

“该死的黄种猴子!”又是一声咒骂后,库罗帕特金总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思量一番后决然的下令道:“传令,全体集合整队,立刻上路。通知先头部队,不要休息了。”

“将军阁下,您的计划相当的高明,我想中国人不会看穿您的战术部署的?”副官本意是要拍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蹄上,库罗帕特金刚刚才想明白,一旦中国军队发现自己主动放弃营口,想到自己是另有安排的可能性,真的是太大了。

“狗屎,要说道军事理论,中国人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了完整的军事理论体系的著作《孙子兵法》,中国的绝大多数人是愚昧的,但是中国人口的基数太大了,出现一些精英根本很正常。例如我们面前遇见的对手,中国人的新军,他们的最高统帅沈从云,拿到世界上来看,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一个大国,一旦有了一个英明的领导人,是非常的可怕的。”库罗帕特金不知道怎么了,心中升起一股怅然来。

副官应声下去传达命令去了,库罗帕特金看着院子里开始忙碌起来的场面,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光,那是一个充满了未知世界,正如辽东战场一样,如此的难以预测。

“也许,我将很难体面的离开远东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在凌晨的夜风中幽幽的飘荡。

……

牡丹江前线,一通猛烈的炮火将11师的一线阵地犁地一样的翻了几遍后,这两天在阵地前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的俄军,开始借着晨雾的掩护,小心翼翼的往前小跑,眼看那熟悉又可恶的阵地就在眼前时,似乎阵地上完全没有反应。

距离一百米,冲在最前面的俄军士兵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些天的战斗让俄军士兵记忆最深刻的是,就在这个距离上,中国人的小口径火炮,机枪步枪构筑的火力网,根本就和死神的镰刀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今天很诡异的是,阵地上依旧没有反应。

“乌拉!”挥着指挥刀的军官一声大喊,士兵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一起扯开嗓子大喊着加快脚步往前冲。

大约在五百米以外的二线防御阵地上,齐成功举着望远镜很有耐心的注视着一线阵地上的变化,当看见晨雾中几面红旗飞快的摇动时,齐成功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来,慢慢的拿起电话。

“蒋有礼,天气不错,老毛子上了一线阵地了,好好的给我招待一下。”

“重炮团!目标正前方,标尺3300,三发急速射!”憋了两天的蒋有礼,放下电话后冲出指挥所,对着传令兵的这一声怒吼,似乎要将这两天憋的气,一下都发泄出来。

没有遭遇到丝毫抵抗的俄军,冲上阵地后,发现“该死的”的中国军人已经跑了个干净后,猛地的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声。

可是欢呼声刚刚响起不到一分钟,霭霭晨雾中突然传来一阵密集且尖利的呼啸声。

“狗屎,是重炮,快卧倒。”一个军官大声的招呼,同时身子往下一趴。身边的俄军士兵,机灵的早就趴下去了,迟钝一点的,立刻被铺天盖地的炮火卷上了天空。

俄军士兵在战后的回忆时,每每提到中国军队的炮火时,往往会用“地狱”“长了眼睛”一类的话来形容炮火的密集和准确。一贯将炮兵发展看做新军最重要的一环的沈从云,在炮兵上的投入是巨大的。不说别的,这三年来,从德国购买的大口径火炮,就足足近千门。一战的时候,俄军一个集团军,十几个师才装备了4…500门大炮。沈从云一手缔造的新军,排除迫击炮不算之外,一个师就配备了一个重炮团,更别提每个军还配有一个重炮旅。大炮数量上,要算起来在远东战场上,足足是俄军的两倍。

短短的十分钟的突然密集的炮火打击,让登上一线阵地的俄军,尝到了什么叫乐极生悲的滋味。事先锁定的射击诸元,使得炮火打击变的精准无比,几乎没有什么浪费。

借着晨雾的掩护,11师的炮兵阵地,根本没有暴露的可能,给了俄军一次狠狠的教训后,炮击停止。

太阳出来了,浓雾在阳光中消散的很快,吃了大亏的俄军,小心翼翼的藏在破败不堪的工事里,只是派了一百多名大叫倒霉的士兵,冒险开始搬运那些在炮火中中奖的更倒霉的家伙。

统计结果很快出来了,一顿炮火下来,刚刚登上一线阵地的俄军,足足损失了三四百人。恼羞成怒的俄军倒也冷静,没有立刻发动反击,而是等到浓雾散的七七八八了,看清楚五百米之外中国军队构筑的第二道防御阵地时,大口径的重炮这才又隆隆的响了起来。

……

几乎是齐成功用大炮偷袭俄军的同时,丹东城下第四军的大小火炮,全部集中到了城北。一百多门大炮对准城外的残余阵地,来了半个小时的猛轰之后,开始向后延伸。

炮火刚刚延伸射击,俄军士兵从各自的掩体中溜上了阵地上。按照常规,中国军队炮火准备后肯定是要发起冲锋的。

事情总是有点意外的,蒋怡鼎这一次玩了一把阶段性的炮火准备,俄军步兵刚刚上阵地,刚把机枪上的漫布掀开,又是一阵炮弹呼啸着落了下来,这一下砸的可算是热闹了。

丹东城外的炮火响的正热闹的时候,滚兔岭上宋庆和徐邦道同时抬眼望了过来,看着一团一团的硝烟升腾的场面,两人同时露出羡慕的表情。

第四军的火炮数量,足足是这个朝鲜监督军的三倍还挂点零头。朝鲜监督军2万5千人的编制,有个单独的炮兵队,装备了75毫米的行营炮和野炮40门,这些火炮主要来源还是当年甲午战争时期,从日军那里缴获的。沈从云顺手卖了个人情,送给宋庆和徐邦道了。

归顺之后,沈从云又大方的补充了十几门行营炮给宋庆和徐邦道,也算是承了戊戌年间两人没有投向满人的一部分情。

“徐兄弟,你我分一下工,岭上归你指挥,我到官道的另一侧找个地方,构筑阵地,两边互为犄角之势。”宋庆淡淡的笑了笑,收回目光。

“宋大哥,哪有这样的事情?你在岭上坐镇,下面我去。”徐邦道语气坚定的说着,宋庆苦笑了一下,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只能笑道:“如此,兄弟多多保重,随时保持联系。”

蒋怡鼎的炮火准备相当的成功,突击部队吹着冲锋号从大地上一跃而起,潮水一般的朝丹东城涌去的时候,蒋怡鼎这才不慌不忙的回头对副官说:“去,把我们的作战计划发电报上报军区。”

说起来军区的命令是让蒋怡鼎放弃攻打丹东,结果这家伙反其道而行,也算是抗命了。不过,蒋怡鼎心里有数,只要说清楚了情况,军区方面有刘永福在,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徐震接到蒋怡鼎的电报时,看完之后开始浑身冒冷汗了。心里非常的想骂娘,可是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蒋怡鼎说的情况,又觉得蒋怡鼎的处理无疑是最佳的,前提是宋庆和徐邦道能顶住俄军的攻击,蒋怡鼎能及时的拿下丹东。至于蒋怡鼎电报里说的,力争两天之内拿下丹东的计划,徐震不由的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第四军对上三万俄军,没有了宋庆所部的协同作战,一个星期能拿下都算是好事了。

看看时间,蒋怡鼎那边肯定已经打起来了,部队展开后再收回来,非常的伤士气,徐震按捺住心中的彷徨,决定还是先给北京发电报,通报一下情况再说。

第三十七章 过线者死

丹东城下的枪炮声整整的响了一天,蒋怡鼎和他的第四军,算是彻底的杀红了眼。俄军的抵抗出奇的顽强,出城北一里地的外围阵地上,有一处俄军重兵把守的无名高地,成了双方争夺最激烈的所在。

在一天激烈的战斗中倒在了无名高地下。俄军在城外所有据点都被拔掉后,无名高地还顽强的存在着。五百多名年轻战士的身躯倒在了冲往高地的道路上,不拿下高地就谈不上攻打城区,更别说拿下丹东城。

每一个牺牲的战士,都蹬着眼睛张着嘴巴,脸朝高地的方向倒下。冲锋号吹响的时候,没有撤退的命令,就没有人退缩一步。

“突突突!”马克沁的火舌如同毒蛇的信一般,在渐渐落下的夕阳里,将日落前最后一次发起冲击的新军战士们,死死的压在阵地前。

蒋怡鼎亲自来到第一线,从望远镜里看见这一幕时,心如刀绞一般的疼。

“撤下来吧,老毛子阵地上部署了五挺机枪,阵地的正面不过五百米宽,人多的优势无法发挥。”蒋怡鼎悠悠的对身边的副官说了一声,放下了望远镜。负责主攻无名高地的12师师长司徒魁,脸上带着硝烟的痕迹,无比惭愧的朝蒋怡鼎这边走来。

“军长,属下有罪。”司徒魁赶紧先认错,这仗打的确实不怎么样。司徒魁说着身子摇晃了一下,左腿微微的抖了抖。蒋怡鼎看的仔细,不由蹲下身子,要撩起他的裤管看看。

“军长,别!您……。”司徒魁伸手要来挡,蒋怡鼎眉毛一横道:“少废话。”说着撩起裤管一看,上面果然打着绷带,雪白的绷带下面正在往外渗血。难怪这小子站都站不稳。

“哼!”蒋怡鼎从鼻孔里发出哼声,慢慢的站起来,脸上阴沉的说道:“怎么伤的?”司徒魁觉得有负蒋怡鼎,苦笑道:“刚才到一线去看了看,叫老毛子的流弹咬了一口。”

“这仗是怎么打的?整整一个下午,你愣是没拿下无名高地,战前侦查是怎么搞的?老毛子这么多机枪,正面就那么点宽,你一次冲锋就是一个营的兵力,你会不会打仗?”蒋怡鼎忍着没有大怒,不过已经是震怒的边缘了。

“军长,老毛子在无名高地上的工事修的很坚固,炮火准备的时候机枪拖了下去,我们冲锋的时候拖上来,所以几次都没敲掉他。”司徒魁低声解释道,蒋怡鼎一听就火了。

“狗屁,炮火准备的时候没敲掉,你的迫击炮呢?怎么不迫近了攻击?怎么不组织机枪进行火力压制?”蒋怡鼎说着抬起脚来,想狠狠的踹司徒魁一下,可是看见他的艰难的伤腿站立时额头上都一直在冒汗,气的收回脚来,扭头看着高地的方向,举起了望远镜。

这时候队伍已经完全撤了下来,高地前几十具新军士兵的尸体躺在那,袅袅的硝烟在微风中摇曳着,血红的夕阳下,整个高地似乎已经被血液泡着,蒋怡鼎的心头又一阵强烈的疼。

“军长,您说的办法,我们都尝试了,效果不明显。老毛子的马克沁,配了防护板,又有工事的掩护,正面机枪的压制效果不明显,几次用迫击炮打,勉强敲掉了三挺机枪,不过也搭进去四名炮手。老毛子在阵地上,至少放了一个团的兵力重点把守。不过,请军长放心,我已经下令准备夜战,我师全体官兵,就算打完了,也要把这块骨头啃下来。”司徒魁说着大声保证着,蒋怡鼎哼哼两声道:“少说这些空话,说点具体的。”

“属下已经组织好了爆破队,半个小时后发起新的攻击,炮击效果不好,就用集束手榴弹去炸。就算用牙齿咬,天黑之前,我也要拿下无名高地。”

蒋怡鼎听他这么说,慢慢的回过头来,也不理睬了,迈步进了指挥部,操起电话一阵摇。

“给我接重炮旅!我是谁?老子是蒋怡鼎。”对这电话一阵吼后,总算是接通了重炮旅的电话。

“重炮旅么?刘大麻子,你给的听好了,五分钟,我要你对准无名高地,来上半个小时的炮火准备,别给我节省炮弹,哪怕把高地给削平了去。”

咣当,蒋怡鼎放下电话,回头对司徒魁道:“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天黑之前拿不下无名高地,主动请辞吧。”

“军长请放心,这一次拿不下无名高地,我也没脸面来见你。”司徒魁说着敬了一个军礼,转身摇晃着离开了,身边的警卫员要上前去搀扶,给他一把推开了,一扭一拐的走了出去。

两个连的突击队默默的站好了队伍,司徒魁出现的时候,一干队员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目光。

走到队伍前的司徒魁,猛然间大声怒吼道:“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看见无名高地上躺着的那些没来得及拉下来的兄弟们没有,今天在高低前,我们倒下了五百兄弟。坦率的说,突击队能侥幸活着的兄弟,可能不多。我就一个要求,把集束手榴弹丢进敌人的战壕里,炸掉那些狗娘养的老毛子机枪,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兄弟们先走一步,只要打开一个缺口,老子亲自端着刺刀带着后续部队上来。”

司徒魁说话间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疼,摇晃了一下后,猛的端起一把步枪,慢慢的走到一挺机枪掩体边站住,接着一伸手喊:“全体上刺刀!”

“刷!”突击队全体熟练的上了刺刀,“刷”全旅官兵集体上刺刀,“刷”全师官兵集体上刺刀。

场面陷入沉默!每个突击队员的脸都狰狞的扭曲着,热血已经沸腾,眼睛已经瞪圆。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目光中迸发出来的漫天的杀气,冲天而起。

“呜!”重炮旅大口径榴弹炮声音打破了夕阳中短暂的宁静。

“轰轰轰!”一瞬间无名高地被炮火营造的火海淹没了,硝烟如同怒涛一般的翻滚,无名高地在硝烟中犹如风雨飘摇之中的落叶一般。

几乎所有能调集的大炮,这一瞬间都在怒吼着,倾泻着怒火。

半个小时的炮火准备后,重炮轰击开始延伸,司徒魁猛然间跃上机枪掩体,单手高高的举起手上的步枪,声嘶力竭的怒吼:“杀!”

“杀!杀!杀!”震天的怒吼声猛然间爆发出来,吼声震的天地为之颤抖,日月为之黯淡。

数百突击队员旋风一般的冲出战壕,朝着无名高地上奋勇而去。

丹东城下的喊杀声传到徐邦道的耳朵里是,蒋怡鼎的战报也传达了过来。城外的无名高地还在老毛子的手上,徐邦道的心不由的猛的往下沉。半个小时前,前方的哨兵已经回来报告,老毛子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两里地外。扭头举着望远镜看看滚兔岭上一处显眼的坡面,宋庆在晚风中伫立着,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飘舞,一手死死的按在腰间的战刀上了,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今夜,老毛子的主力就会发起攻击。现在的局面,时间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的宝贵,徐邦道更愿意相信,老毛子连夜发起攻击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换成是自己,也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震天的喊杀声想起的时候,身经百战的徐邦道后脊梁突然一阵发凉,浑身的毛孔仿佛受惊似的闭上了。徐邦道猛地一个回头,遥望着远处厮杀正酣的战场。

“杀气!好大的杀气!”徐邦道低声诺诺的自言自语着,一个热血军人天生的敏感,是不会有错的。

塔塔塔,连续的几发子弹,打在司徒魁的脚边,激起一团尘土。身后的警卫急忙上前要把司徒魁拉下来时,司徒魁怒目一瞪道:“滚,老子就站在这里。下去通知后续部队,准备战斗。”

太阳的脑袋已经被天空无形的巨手按的完全沉没下去了,最后一抹余晖在西天挣扎着,像是一个溺水者伸出的手臂。余晖之下,司徒魁一手拄着步枪,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带着突击队上去的,是营长王木根,一个三十多岁木讷的广西汉子。早年间上过几天私塾,认识几个大字。刘永福在越南折腾的时候,家里揭不开锅的王木根,拎着把砍刀加入黑旗军。

之所以在军队中混了十几年,还只是个营长,还是因为性格的缘故。人太老实了!开战之前王木根接到家里的来信,老娘托写信的人带话说,家里的日子过的不错,以前遍地收厘金的卡子现在都没了,官府的税收也免了三年,靠着十几年王木根捎回去的银子,置办了十几亩地后,如今在村子里也算殷实人家了。

王木根心里想的很简单,家里日子好过,不是因为自己当官的缘故,而是因为新中国一干让百姓休养生息的正政策在起作用。平日了手下的士兵,时常说起家里的事情,大致情况也都差不多。

营部的教导员经常跟士兵们说,家里日子好过,全都是因为当今的沈大总统体恤民情,新中国的政策好。老毛子如今欺负到头上了,就是想逼着国家低头,让大家伙再归去过苦日子。

怎么办?拼了性命也不能答应!这就是王木根此刻的想法!一个老兵最朴实的心思!

高地上老毛子的机枪在拼命的扫射着,尽管不断有战士中枪倒下,突击队的每一个战士,都已经没有恐惧的感觉了。师长就站在后面看着,营长王木根冲在最前面。

高举着战旗的旗手,中弹倒下,身边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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