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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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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左宗棠的英雄气短,1885年的李鸿章却是意气风发的一年。随着定远、镇远、济远三舰先后从德国归来,北洋水师的架子算是搭起来了,李鸿章手上又多了一把好牌,在直隶总督这个疆臣之首的位置上,坐的越发的稳固了。

得知张之洞和左宗棠拉拢沈从云一事流产,胡雪岩贷款一事失败,重振福州水师的事情变的遥遥无期,李鸿章不过是淡然一笑,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只是盛宣怀汇报胡雪岩度过难关,好像是有人在暗中帮助的时候,李鸿章不由的注意了起来。对于这个胡雪岩,李鸿章从骨子里是非常的欣赏的,以一人之力筹办左宗棠大军西征的军械粮饷,还是在朝廷拿不出一分钱的情况下,这本身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偏偏胡雪岩就办到了。李鸿章曾暗地里让盛宣怀几次拉拢胡雪岩,并且亲自屈尊见了胡雪岩一次,可惜胡雪岩是个忠信之人,认准了在左宗棠这一颗树上吊死。

李鸿章让盛宣怀去查暗中资助胡雪岩的人,结果没查出一个头绪来,事情也就此拖了下来。转眼来到阴历八月中,法国公使巴诺德数次来抗议,抗议沈从云违背两国合约,拒绝一次性无条件释放战俘。

李鸿章仔细一打听才晓得,杜白蕾数次派人到河内找沈从云要求彻底解决战俘问题,结果沈从云非常勉强的释放了第一批三千人,其中还有两千人是沈从云后期强行拉去的法国侨民。巴诺德就此事向清朝政府表示抗议,李鸿章听了冷笑着回答道:“你们的舰队不也还在澎湖没走么?”

巴诺德气急败坏的走人了,李鸿章对此事得意不已,对一干幕僚夸耀道:“自余涉外交生涯以来,唯此事扬眉吐气也。”李鸿章的口气强硬,也是因为李凤苞回到国内后,李鸿章邀其一番长谈,得知法国正值多事之秋,无暇东顾,说话自然就硬气了一些,也算是间接的挺了沈从云一把。怎么说沈从云在对待张之洞和左宗棠的拉拢下,立场及其明确,这一点很对李鸿章的胃口。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沈从云到了越南后,每个月两封电报打过来,汇报越南的一干现状,隐约的还有抱怨的意思在里面。沈从云抱怨的事情自然是没钱了,没钱拿什么来练兵?在钱的问题上,李鸿章明显的爱莫能助,户部的翁同龢,时刻瞪着一双眼睛找李鸿章的毛病,能卡的钱不能卡的钱都给卡了,李鸿章手下各军的粮饷都是一个大问题呢。

李鸿章也只能给沈从云回电,要沈从云自行筹措粮饷了,然后好生的安慰了几句。沈从云接着回电给李鸿章,提出希望李鸿章能帮忙在朝中说项一番,让沈从云这个广西巡抚变得名副其实。

李鸿章觉得往上面递两句话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到军机处这么安排,目的就是压制沈从云的发展,自己上折子给沈从云说话,这不是逆了慈禧的逆鳞么?于是李鸿章采用拖字决,回电沈从云,让他耐心等待,有机会李鸿章一定帮忙说话。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倒是让朝臣们大跌眼镜了,李鸿章没为沈从云说话,倒是等来了张之洞和左宗棠的折子,两人口径一致,都说法国人还在柬埔寨和南掌,随时有可能再生事端,沈从云编练新军一事刻不容缓,手中无银,难以成事,还望朝廷体恤之,着沈从云领广西政务为上策。

奇怪的是刚毅到任半个月后,也上了一道折子,夸奖沈从云为官干练,在越南快速的稳定住了局面,为图长治久安,酌请朝廷委沈从云领广西政务为荷。刚毅说的话明显比其他人都有说服力,军机处为了这事情,特意集体去求见了慈禧,结果慈禧冷冷的说:“这么多人给沈从云说好话,他倒是很会做人啊,也不知道往刚毅那里塞了多少银子。”

慈禧的话,吓的一干军机们老实的闭上了嘴巴,沈从云领广西政务一事,就这么搁浅了。上来的折子一律压着,一律无视。

转眼间,就是阴历九月初,身在上海的郑观应,处理好一干事务后,正欲前往越南的前两日,一个不速之客登门拜访。

“老爷,门口来了个倭人,说一定要见您。”传话的门房很是殷勤,不时的伸手按一按袖子筒,郑观应看着心头不由一阵火起。

“你这个杀坯的奴才,老爷不是有交代么?倭人一律不见,你倒胆子够大,收了人家的好处,帮人家说话是不是?”郑观应气的抬脚将门房踹出去三米远,用手指着门房道:“你给我记好了,再有下一次,给我卷铺盖滚蛋。还愣着干什么?让他进来。”

郑观应对日本人一向没有什么好印象,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日本人打过台湾的主意,还在朝鲜搞这搞那的,最关键的还是沈从云几次说过,日本将是中国未来的生死之敌。

前段时间,郑观应在各国商人之间游说的结果很失败,招商引资作为一个新鲜事物,目前看来没有立杆见影的效果。郑观应整体的感觉是有负沈从云的重托,一个洋人都没有说动。沈从云连续的电报打来,催促郑观应尽快去越南商谈下一步的计划,郑观应拖着没去,就是想做点成绩出来,骗几个洋人去越南看看也好。

“老爷!”门房在门口胆怯的喊了一声,郑观应冷冷的哼了一声,慢慢的朝门口看过来。

“郑先生,鄙人是大日本帝国三井重工藤田刚,请多多指教!”小鬼子中文说的挺顺溜,撑直了腰板一个鞠躬,郑观应没啥好脸色,冷冷的笑了笑道:“不敢,藤田先生登门,不知有何赐教?”郑观应连杯茶都没吩咐下人上,可见其之冷淡。

藤田刚倒是极有城府的一个人,面子上一点生气的都没看出来,反倒是越发恭敬的鞠躬道:“前些日子郑先生拒绝了本集团驻华办事处人员的合作请求,本人受命亲自从日本赶来,就是想寻求与郑先生的合作,请一定相信我们的诚意。”

藤田刚的表现,倒是让郑观应想起了沈从云说过的一句话,“日本人骨子都是非常下贱的,都是记打不记吃的,被他笑脸他未必舒坦,打他个狗血淋头,他倒是客气的很。”所以,没必要对日本人客气。

“难怪日本人被成为倭奴!”郑观应心里暗道,他倒不会去动手海扁藤田刚一顿,来验证沈从云的话的真实性。

“没什么好说,我不会答应和倭奴合作的。”郑观应一口回绝,根本不给藤田刚继续说话的机会。

这时候门口突传来一声郑观应有点熟悉的女声道:“郑先生怎么把话说的这么死?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

郑观应顺着声音看过来,门口闪出一道窈窕的女子身影,郑观应一眼就认出来了,居然是紫玉姑娘。

“紫玉姑娘?你不是在天津么?怎么上这来了?天津的买卖不做了?”郑观应对紫玉倒是有点好印象的,说话也就没有那么生硬了。

紫玉冲着郑观应嫣然一笑道:“郑先生,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天津的买卖不做了?奴家从良了不成么?”

“从良?跟了个倭奴?”郑观应露出惊讶之色,很自然的就想到紫玉是跟了藤田刚了,要不怎么跟着藤田刚上自己这来了呢?

“郑大人,您也太小看奴家了,谁说从良就一定要嫁人?奴家把解情馆盘出去了,多亏了藤田先生的照顾,现在奴家是三井重工的驻华代表的助手。”紫玉说的话郑观应听的有点糊涂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窑姐儿,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日本公司的驻华代表助手了,这话怎么说的通?

这时候紫玉又接着道:“您别想了,这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以后得空我跟您慢慢的解释,现在您是不是应该请我们进去坐着说话?”

郑观应刚想把紫玉往里面让,转眼看见藤田刚,不由的心中生出疑虑来,日本人凭什么对合作开矿的事情这么上心?

“紫玉姑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如果今天你是一个人来,郑某一定上座伺候,可是现在对不起了。送客!”郑观应一冷脸色,这就要请人走路了。

紫玉差异于郑观应强烈的反应,要说日本人这年月还没那么嚣张,紫玉心里一直认为,日本人谦卑有礼,素质都很不错,比起平日里见识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和当官的,可爱多了。

“等一等!”紫玉笑着上前来,低头对藤田刚笑道:“藤田先生,能否回避一下?”

连续遭到冷遇的藤田刚,这时候依旧面带笑容,朝郑观应鞠躬后,慢慢的退了出去。紫玉等藤田退了出去,回头露出媚笑,轻轻款款走到郑观应的面前,使出头牌红姐的手段来,拉着郑观应的手腻声道:“怎么回事?您可不是一个刻薄的人?怎么这样对待登门的客人?”

“紫玉姑娘,这话我跟你也解释不清楚,以后再聊吧。不过在下还是有句话要奉劝你,离倭奴远一点为好。”

紫玉笑的愈发的妩媚了,拉着郑观应的有摇晃了几下,露出哀求之色低声道:“郑先生,您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为什么不肯跟日本公司合作?要知道日本公司开出的条件相当的优厚,他们出资金,出技术,大家合作开采,所获利益对半分,这年月上哪去找这样的好事?我不管,人家好不容易从良了,找了个干净的事情来做,您可要帮衬奴家,您总不希望奴家再回到那青楼楚馆之内,让那些无良男子轻薄吧?”

郑观应对美女的抗拒能力明显不算很强悍,被紫玉这么一折腾,苦苦哀求的样子看着心中一软道:“好吧,我跟你说实话,这是沈大人的意思,其实不说你也知道,眼下在越南的不就是沈从云么?照我说啊,你以其在这里打算说服我,不如跟我去越南,说服沈子归。”

第九章 规划

沈从云到广宁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最大的感受就是越南这地方的蚊子真他妈的多。屋子里用艾草都熏了十几遍,晚上睡觉的时候,照样有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叫。

胡宇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几个月的时间,从裸露煤矿层到海边,一条简易的公路已经初具规模了。为这事沈从云好好的夸奖了胡宇一番。

顶着日头,看着八千法军战俘规矩的在施工,沈从云心情大好。这些日子,最忙碌的就算吴仰增和邝荣光了,每天拿着仪器到处跑,每天带给沈从云的,都是好消息。广宁的煤矿蕴藏量是惊人的,其中裸露的矿层就有三处,而且都是优质的无烟煤。现在道路已经修的七七八八了,到时候只要将煤矿通过公路送到码头,便能源源不断的将煤输出越南。

可是,码头在哪呢?就算有了码头,运输的船怎么解决?问题就这样接踵而至,身为沈从云合作伙伴的斯蒂芬,对这个问题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整天跟着吴仰增他们到处乱跑。难道说,就海边那个只能停几艘木制小渔船的弯子,也能叫码头么?

胡宇捧着一个大西瓜,乐呵呵的奔着树荫下乘凉的沈从云过来了。才得了夸奖和一千两的赏银,怎么也得表示下一下忠心吧。

“大人,吃西瓜!这越南的西瓜,似乎啥时候都能种。”

接过胡宇的递来的西瓜,沈从云联想到即将面对的一连串的问题,眉头皱了起来。“该死的郑观应,都出发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到?”

“嗨!将军阁下!你猜猜看,我们都找到了一些什么?”骑着一匹矮小的云南马,老远的斯蒂芬扯开嗓子就在吼。

沈从云并不关心这小子找到了什么,倒是注意到随后跟上来的吴仰增和邝荣光,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您看,这是优质的无磷铁矿啊,含量是百分之七十五。知道么?这意味着什么?”斯蒂芬自顾自的吼着,也不管沈从云有没有在听。

沈从云直接把这小子给过滤掉,拿起两片西瓜朝吴仰增和邝荣光面前一递道:“辛苦了,吃西瓜,吃完了歇一歇在说事情。”

吴仰增三口两口的啃完西瓜,从背上的褡裢里取出几块铁矿石道:“沈督,大喜啊。就在前面不远的山里,我大致的估计了一下,含量不少于百分之七十五。附近就是煤矿,又有河流的水运,在这里建一座炼钢厂,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完吴仰增的话,沈从云这才回头朝斯蒂芬道:“听见没有,这才是专业人士该说的话,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斯蒂芬耸了耸肩膀道:“阁下,我有一个提议,如果我能从银行贷款成功,能否给我追加股份?”

沈从云一摆手道:“这个事情等我的后勤部长来了,你个他去商量,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该死的我现在需要一个码头。我到海边去看过,这里虽然有天然深水港,可是海边只有几根绑渔船的木桩。”

斯蒂芬笑了起来,整理一下衣领,洋洋得意的笑道:“阁下,现在站在您面前的,就是一位剑桥大学的建筑系的毕业生,设计建设一个码头,举手之劳。不过前提是您得有钱,建码头的钱。”

沈从云最见不得这个犹太吸血鬼这幅样子,联想到这家伙背后那个可怕的家族,沈从云心情更是为之一阵荫翳,冷冷的看着斯蒂芬道:“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最好尽快给我拿出一个设计方案来。该死的越南,看来我们要用牛车和小木船来运送煤矿了。”

说罢,沈从云回头对吴仰增道:“你们两个辛苦一下,结合广宁的实际情况,尽快拿出一个发展规划出来,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计划,可不能想到什么才去做,之前要全面仔细的都想到了,到时候才能事无巨细从容不迫。”

……

从广宁回到河内,依旧没有得到郑观应到达的消息,沈从云的心情越发的变得烦躁了。一切的一切,远远都还是一个规划图,真的要吧规划变成现实,还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沈从云现在要人才,三五个,要军队,三五千,要银子,没多少。当家才知道柴米的贵啊!

不过沈从云还是听到了好消息,这天刚回到司令部,阮孝贞笑吟吟的迎出来,一边伺候沈从云换鞋子进屋,一边兴奋的对沈从云说:“父王正式册封小弟为太子了,亲事也定在下个月初八。”

“嗯!”沈从云应了一声,回到书房时不一会,门口传来敲门声,沈从云疲惫的躺在椅子上道:“进来。”

万树生鬼鬼祟祟的摸进门,然后溜到沈从云跟前,猥琐的低声笑道:“大人,您让我搞的东西,我搞回来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南宁弄回来的。”说着万树生摸出一个白瓷瓶子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沈从云。

“这玩意有效果么?”沈从云有点不放心,万树生得意的笑道:“您放心,卖药的家伙可是打了保票的,就算是条死蛇,吃了这玩意,那活而也能坚硬如铁,大人您就放心的用好了,包您雄风依旧。”

沈从云算是听出这话里的味道来了,没好气的一瞪眼道:“说什么呢?本大人身体没问题,一夜三次一点问题都没有。奶奶的,这好东西便宜越南王了。”

“妈的,欧洲正在进行第二次工业革命,老子却要在越南开荒。发电机、内燃机、都快该诞生了吧?”沈从云自言自语着,目送这万树生的离开。作为一个穿越者,沈从云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清楚的知道中国和世界的差距,却又只能耐心的一步一步的寻找追赶的契机。

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已经是11初了,今天的雨季就要走到尽头了。要在一穷二白的越南建设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后方基地,沈从云开始做才发现,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郑观应迟迟未到,沈从云内心焦急又不能露在脸上,再次来到越南快两个月了,除了在广宁修的简易公路,一切都还是处在一个草创的阶段,也可以说是一事无成。

荫翳的天空仿佛就像沈从云的心情,急迫且压抑,压抑的沈从云感觉到一阵胸闷,头也跟着晕了起来。沈从云赶紧回头拖把椅子坐在窗前,注视着面前杂乱的城市,一手不停的在额头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一双小手无声的出现在沈从云的太阳穴上,手指冰凉且微微的颤抖着,慢慢的揉着。沈从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阮孝贞,自从派人去提亲,并且提出让阮福雄做太子后,阮孝贞对沈从云的敌意似乎消失了。每每看着沈从云,目光中都带着一丝的感激。

阮孝贞在这间屋子里从来都不穿鞋,走路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音。阮孝贞的脚虽然是天足,但是不大,显得非常的白嫩,沈从云好几次都有将那双脚抱在怀里把玩的冲动。

阮孝贞的手法相当的不错,沈从云非常的舒服,不由的闭上眼睛,脑袋慢慢的往后靠,不想顶在两团柔软的中间,感觉到阮孝贞似乎有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随后便没再动作,继续给沈从云揉着。

房间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人之间难得的出现这等亲密的温柔,沈从云嘴角挂这一丝遗憾的微笑。现在阮孝贞已经能接受自己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沈从云的计划是绝对不会因为阮孝贞发生任何改变,准确的说,沈从云不会为了任何女人,改变自己选择的人生轨迹。沈从云必定要沿着那个既定的目标,排除一切障碍,即便有一天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也不会放弃。

难得的温馨场面,没有持续多久,门口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里的宁静。阮孝贞流水般的退开到一边,沈从云回头的时候,看见了阮孝贞脸上还未消散的嫣红。

来的是詹天佑,进门后默默的站在门口。沈从云明白他是因为阮孝贞在的缘故,笑着看了阮孝贞一眼道:“下去倒两杯茶来。”

阮孝贞“嗯”了一声,逃也似的出去了。

“达潮,进来说吧。”说着沈从云回到书桌前坐下,詹天佑转身把门给推上,走到沈从云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摞子银元来。

沈从云心中一阵激动,慢慢的拿起一枚银元在手上看了一会,和詹天佑之前拿来的图样完全一样。

“产量如何?”沈从云按捺出兴奋,不疾不徐的开口问。

“现在一共做了三十个模子,只要人手足够,手工操作不间断的生产的话,每天能做两千多个。”

银元握在手心里凉凉的,沈从云似乎看见了未来这种银元在全国流通的那一天。

“不够,尽快的扩大生产,要多少人我都给你,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两个月内,将仓库里的存银,全部做成银元。”

……

沈从云在越南举步维艰的时刻,远在北京城里的毓秀很有一点度日如年的感觉。将沈从云打发到越南后,慈禧对毓秀的婚事开始上心了,几次招毓秀进宫,表示要给毓秀许个人家,毓秀每次都拒绝了。

院子里的几棵树的叶子已经枯黄了,在阵阵萧瑟的秋风中颤抖着,偶尔落下的一两片,在风中飘舞着,仿佛毓秀的心情一般,不知道会落到哪里。

中午的时候毓秀他爹发了话,今年一定要把毓秀给嫁出去,说这是老佛爷的意思,正在给毓秀定人家呢。这个消息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回到房间里毓秀就呆坐在窗前整整一个下午没动弹。

“沈从云啊沈从云,你在哪呢?”毓秀口中低声念叨着,心中翻滚着。

天渐渐的黑了,丫鬟小菊送来的晚饭,摆在桌子上连一筷子都没动过。闺房里的灯亮了一夜,几个负责看着毓秀,不然她外出的家丁,看见闺房里的灯光时,都不由的在叹气。要说这个主子是个好人,对下人客气厚道,可惜是个女儿身,婚姻大事由不了自己做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打了好一会瞌睡的家丁,看了看闺房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心里也算是放心了,又是一夜平安过去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后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格格!格格不见了。”

府上顿时就乱成一团,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上午,就是没有看见毓秀格格的影子,只是在后花园发现一把梯子,家里立刻报了官。

满北京城的衙役们都被派了出去,足足找了三天,结果毓秀如石沉大海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

毓秀失踪的消息沈从云无从得知,对这个被迫放弃的格格,随着沈从云纳妾日期的临近,毓秀似乎渐渐的淡出了沈从云的生活。

越南公主给沈从云做小妾,这倒是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情,这么没面子的事情,越南王自然不希望闹的天下皆知,所以越南王非常含蓄的表示,私下里摆两桌酒意思一下就行了。沈从云从善如流,欣然接受,只是让后勤到时候准备足够的猪肉,让兄弟们好好的吃一顿了事。

可惜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越南王在最喜欢的妃子身上生龙活虎的折腾了好久,半夜的时候王宫里传出一声渗人的尖叫声。最近几天在床上表现的异常神勇的越南王,光着屁股趴在妃子的身上不住的抽搐着,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越南王中风了!

第十章 深造的想法

从广西征募回来的三千新兵,驻扎在城北一个临时搭建的兵营里。这天一大早沈从云就起来了,这也是沈从云从广宁回来后第一次出现在兵营内。

晨雾中沈从云安静的站在操场边上,看了大半天新兵们的操练,脸上有点哭笑不得的意味。准确的说,沈从云对这些训练了半个月的新兵们的表现,失望了到了极点。

新兵们似乎完全没有左右的概念,每一次队伍转动的时候,总要闹出一点乱子来,经常哄笑一片。操场中间的一队士兵在练习队列走,丢三落四的队形看的沈从云脸色阴沉,和早晨的好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陪同在沈从云身边的余震,脸上露出一阵羞愧的惶恐。

“余震,这就是你们练了半个月的新兵?”沈从云终于怒了,阴沉的着强忍着没有发怒。

余震面露羞愧之色,上前一个立正道:“沈督!对不起!属下失职了。”

“我不需要听你给我说对不起,我要的是你们这些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军官们,至少练出一支外表有军队样子的军队。”沈从云声音提高了几度,说实话仅仅依靠这些学生兵就想练出一支新式军队,那多少有点开玩笑了。沈从云要求的也就是让这些新兵们有点当兵的样子,拉出去的时候别像赶集的农民就成。

余震这时候当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些新兵大多数是文盲,这倒还是小事。最要命的是大多数新兵们一个个一口的广西方言,官话压根听不大明白,学生兵们主要来自北方,官兵们在交流上非常的困难。很多时候,学生兵们卖力的对士兵们飞舞口水的时候,根本就是在鸡同鸭讲。一边说的口干舌燥,一边不知所云。

“请沈督放心,属下一定带出一支像样的队伍来。”余震连忙立正保证,沈从云情绪大坏,哼哼了两声,没有再责备余震的意思。

余震他们毕竟是最近跟着沈从云的,沈从云有火也不好对他们发,闷闷的看着操场上依旧杂乱无章的训练场面,这时候李耀祖这个出气筒来了。

穿着新式军装的李耀祖,跑的气喘吁吁的进了军营。昨天半夜李耀祖还在睡梦中,被从皇宫赶来报信的士兵叫醒了,报告了越南王中风的事情,李耀祖当时睡的迷迷糊糊的,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示意士兵们严加看守王宫,便继续回去睡觉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李耀祖想起这件事情来,这才急急忙忙到沈从云那里去报告,听说沈从云来了新兵营,李耀祖又赶了过来。

“大人!”李耀祖一个敬礼练的点样子,附耳在沈从云身边嘀咕,自然是为了显示自己是沈从云亲近的手下。

“昨夜……。”李耀祖的话刚说完,沈从云压抑了很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了。

“猪!蠢猪!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等到现在才汇报?狗日的李耀祖,你小子这叫玩忽职守!去,自己滚到操场里跑十圈去。”沈从云气的手脚冰冷,虽然说王宫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可是六七个小时的时间,万一越南王身边的人把消息递了出去,会闹出什么乱子来,谁能预料的到?毕竟这是在别国的领土上。如果传出清国官员蓄意谋害越南王,那乐子才叫一个大呢。沈从云如何能不发怒?

李耀祖被骂的一楞一楞的,沈从云也没心思跟他继续废话,转身就往兵营外面走,直奔万树生坐镇的城中兵营而去。李耀祖看着沈从云怒气冲冲的背影,好一会才灰头土脸的,耷拉着脑袋到操场中跑了起来。

三千萃军立刻动了起来,所有城门一律设上路卡,王宫四周更是重兵把守,封锁一切消息。沈从云确实让人偷偷在越南王阮福名的饭菜里加了一点佐料,只是没料到越南王的身子骨这么不争气,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扛不住了。

皇城的每个城门都架起了沙袋,缴获来的哈齐开斯机关炮架了起来,步枪一律都上了刺刀,满大街的巡逻队,一切都在表明河内出大事了。普通百姓早吓的藏在家里不敢出门,街面上偶尔有赶路的人,也都是越南的官员在士兵刺刀的簇拥下,朝紫城里赶来。

紫城,越南最高权利的象征,更是在一千士兵的严密防守之下,每一道门前都站着士兵,进入的越南官员,一个个颤抖着从刺刀的寒光前走过。

议事的大殿外,机关炮就架在门口,一哨士兵荷枪实弹。越南百官先后到齐后,阮福雄在母亲的牵引下走到大殿上。

沈从云没有出面,只是事前紧急的带着阮孝贞进了宫,见了“岳母”大人一面,该说的话都由阮孝贞转达。沈从云的意思很简单,新王年幼,可以效仿慈禧,垂帘听政!沈从云才不管越南大臣们是怎么想的,沈从云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越南王。至于什么政体,沈从云懒得去费脑子,照搬一下慈禧的招数好了。

当天下午,新王顺利的在百官的拥戴上登基,国号为祥泰!新王登基的当天夜里,老越南王在后宫咽了气,次日,举国大丧。

傍晚的时候,被沈从云连续的命令支派着忙碌了一天的李耀祖,拖着疲惫的脚步,怀着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沈从云的临时设在皇城里的司令部。沈从云给李耀祖布置的任务,就一句话,“盯死了越南的主要官员”,就为这句话,李耀祖一整天都在布置人手,挨家挨户的都查看过后,这才算是有空来向沈从云复命。

这一天把沈从云给累的够呛了,欧阳全被沈从云派到广州去见刚毅,沈从云身边没了欧阳全,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幕僚的重要性,事情是在是太多了,离开了幕僚们,真的要累死人的。

“大人!”李耀祖站在门口,惶恐不安的样子,沈从云见了心内不由一阵不忍,今天早上骂的确实有点过分了。

“进来吧!”沈从云点了点头,脸色依旧是阴沉的。李耀祖不安的扭着身子,来到沈从云面前,见桌子上茶杯空了,殷勤的拿起茶壶倒满。

“给自己也倒一杯吧,看你嘴唇都干裂了,这一天忙坏了吧?”沈从云带着关切语气的话,李耀祖听着眼睛不由的一酸,赶紧扭头过去。

“不忙,都是属下份内的事情。”李耀祖含糊的回答。

沈从云哼了一声道:“知道今天早晨为什么骂你么?”

“属下没有第一时间汇报越南王的事情,所以……。”李耀祖诺诺道,沈从云眉头一皱,出声打断道:“没有第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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