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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弃妃之锦年流苏完结番外-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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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喜欢我?”流苏紧张地握着拳头,忐忑地等着他的答案。
南瑾微笑,她还真是不死心啊!
“苏苏,以前的不记得,那看以后吧!等你哪天自己发现了,再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你。”倘若他做了这么多之后,人家还感觉不到爱,那他还有什么好悲哀的?
流苏还想说什么,敲门声传来,小二端来红枣水,流苏道了谢就接过,把红枣放在桌上,坐回床边,“喝糖水吧,你好像不喜欢喝这种东西,不过一定要喝。”
南瑾也很干脆,连让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接过碗就灌了下去。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等如玉回来,我再叫醒你!”流苏温柔地说道。
南瑾摇头,“她回来了!”
“南瑾,苏苏,东西准备好了,楼下的马车里,你要带苏苏去雪山做什么?”如玉好奇地问道。
南瑾解释,“她体内的盅虫要在寒潭中才能温顺,雪山里这儿不远,山顶的气温和寒潭差不多,可以一试。”
盅虫留在她体内越久,对流苏的身体越不好!
苏苏拿着如玉给的衣服走到屏风后面换下,才一身清爽地出来。
“我和你们去!”
南瑾摇头,“我怕龙雪梨会路走偏锋对小白不利,清风虽然武功高强,可他和无情的纠葛我始终害怕会坏事,你进宫去保护小白吧,我们会尽快回来!”
如玉也不罗嗦,沉声保证,“我会的!”
而且萧绝那么疼小白,定然也会护她周全。
“小白是谁?”马车上,南瑾在检查着所需的药材,如玉办事的确让人放心,准备的干粮也够充足。
“小白……”南瑾手顿了顿,微笑道:“一个讨人喜欢的小丫头!”
流苏嗯了一声,马车行驶了连夜出城,中午吃过饭之后,流苏体内盅虫苏醒,她极力忍住,斜躺在马车里,紧紧地咬着袖子,痛苦得冷汗淋漓……
好锐利的痛,五脏六腑都被啃咬着,那种可怕的疼痛又袭了过来,眼睛刺痛,耳膜阵痛,喉咙如火烧,四肢也渐渐僵硬,呼吸开始困难,浑身上下剧烈地痛,比起第一次发作更猛烈,为了转移痛苦,流苏拔下朱钗,对准手臂狠狠地刺下,半途被截住手腕……
南瑾刚给她买了点心,一回来就看见让他心魂俱裂的一幕,不由得厉喝,“你做什么?”
他扶起她,狠狠地撬开她的牙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流苏已经痛得神志不清,南瑾咬开纱布,夺过她手里的珠钗,在那道鲜明的伤口上又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第290章
第290章(3172字)
女儿国西北部的秦州南部有座大雪山,从女儿国出发,一天的时间就到了!
为了顾及流苏,南瑾放慢了速度,天黑的时候才到达秦州。
流苏一路上盅虫发作两次,折腾得她死去活来,南瑾放血喂了她两次,一次比一次多,失血过多的脸惨白如纸,他皮肤本就偏白,血色褪后脸色很是吓人,如戴上一个冰冷无温的白面具。
“你还好吗?”流苏担心地看了他,秦州的天气偏寒,入夜之后,从雪山刮来的风更是寒冰,宛如隆冬。流苏给南瑾穿上裘衣,细细地裹好,他脸色看起来差极了,说他孱弱吧,那双眼睛却又分外的冷厉。
南瑾点点头,“无碍!”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掌柜见两人脸色都差到极点,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对病得快要归西的小夫妻。忍不住给他们投去同情的眼光,南瑾看得手蠢蠢欲动,有种挖了他眼睛的冲动,这叫什么眼光?
掌柜被这记强而有力的冷光一扫,差点冻死,哆嗦着让小二把他们带去房间。
“南瑾,过来休息!”到了房里,流苏放下包袱,二话不说,强逼着南瑾睡下,他的脸色看得她心里冰冷冰冷的……
“你也别忙活了,过来睡觉!”南瑾强硬地道,流苏傍晚的时候盅虫才发作一次,晚上蠕动得慢,他又以银针制止,晚上应该不会折腾流苏。一想起流苏被蛊毒折腾得几乎撕心裂肺的模样,他就想把龙雪梨大卸八块!
流苏摇头,压着他的肩膀,拉过棉被盖着,她目光如水,像是一股温泉紧紧地包裹着南瑾因失血过多而冰冷的肢体,暖得他心头战栗。
“南瑾,你好好睡一下,我去给你煮点东西!”流苏说罢,柔情一笑,如一夜梨花满树绽放,美得柔和夺目,南瑾一下子看得有些痴了。
“你失血太多了,光吃几颗红枣根本就没用。你这样,我一晚上也不会安心的,你看看你的脸色,鬼一样的白。”流苏心疼地念几句。
“这种事吩咐小二一声就行!”南瑾哪舍得她劳累,蛊毒发作一次,流苏就如死过一次般,身体被掏空得彻底,会觉得无比疲惫,南瑾看得出来她很累,比他更累,却强撑着精神,倔强固执地想要照顾他。
这是一种心情,无法解脱的纠结。
“我去!”她不容分说地站起来,叮咛他一声就出房,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减缓心中的愧疚和伤痛,排解心中的郁结和难受。
有钱好办事,银子给足了,她又要亲自动手,厨娘自然愿意,流苏给他熬了几道补血养身的药膳。
炖着药膳,火光映着她苍白疲倦的脸,清冷和火光相交替,整个人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空洞。
明天就到雪山了,应该不用喝他的血了,腥甜的液体每次流入喉咙,滚烫得如要焚烧她的五脏六腑,心如刀绞,她都有种划开她手腕的冲动,以血补血的方式,来守护着他。
风南瑾……
我想不起来,怎么办?
我心疼了,怎么办?
无意识地搅动着灶里的柴火,啪啪的声响,犹如小石坠落在心头,掀起急促的涟漪。
顺其自然吧!
不用徘徊,不用迷茫,顺着心意走下去就好。
她本来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
爱情,本来也是一场随遇而安!
药膳好了,流苏端到房间里,南瑾沉沉地睡着,她舍不得叫醒他,又坐了一会儿,直到药膳没那么烫了,她才叫起南瑾。
“好喝吗?”流苏浅笑着,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把药膳喝下去,倍感满足,双眸亮亮的,好似等着夸奖的孩子。
南瑾不负她望地点头,她这几年跟着风夫人,手艺长进不少。
暖暖的药香暧昧地在房间里缭绕,只有南瑾乖乖喝汤的声音,温馨静好,美好得令人心颤。
流苏 看着他的脸色因为热气而浮上红晕,安心地笑了。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没那么苍白!
“苏苏,你也喝一口!”南瑾舀了一汤匙,送到她嘴边,流苏反射性地张嘴,被他喂进嘴里。
南瑾笑了,潜意识反应真好!
小半的药膳被南瑾反喂给流苏了,过后流苏才想起来,分享一份膳食的他们好亲密,就像天生就该是一体的。
脸蛋蹭上一朵红云,眼角飘见他风轻云淡地喝着,好似毫不在意似的,流苏的心如有一只小猫在挠着,眼光不自在地飘,又不由自主地飘回来。
南瑾偶尔眼角抬抬,见她满脸通红,唇角掀起,心情大好!
好不容易把药膳都喝了,流苏清清嗓子,“还要不要?”
南瑾摇头,再喝一次,她就要爆血而死了吧?
她都为人妻五年的人了,在某些方面依然青涩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容易害羞。
流苏打开热水,给他洗脸洗脚,细心地服侍着,洗脸过后用温水泡着毛巾,洗去他手腕上血迹。
秀丽的双眸拧得死紧,“上药好不好?”
伤口划了两道口子,深可见骨,在流苏看来极为狰狞,她低哑地道:“明天不是去雪山了吗?应该不用喝了,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还有一次!”南瑾风轻云淡地放下袖子,遮去狰狞的疤痕,见流苏一脸又要哭的表情,他叹息,“傻丫头,别伤心了,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伤,你多给我煮几次药膳就能补回来了,对了,我不吃萝卜,下次别放,记得啊!”
流苏一怔,刚刚药膳里的萝卜好像都进她嘴巴了,她后知后觉,又脸红了!
抬眸瞪了他一眼,端着铜盆出去。
流苏在外头打水洗漱过,看着月亮一点一点地升起来,入夜的气温节节降了,寒风萧索,流苏越发纠结了!
他们好像就要了一间房!
还是以夫妻的名义,可他们明明不是夫妻呀,房间里就一张床,她睡地板吗?
可人家的理由很充分啊,怕她半夜盅毒发作。
流苏就纳闷了,他不是说再喂一次血就够了,听口气是明天才会复发,今晚应该没事的,那他干嘛忧心忡忡地说怕她盅毒发作?
磨磨蹭蹭在外面半天,寒风从雪山方向吹过,冻得人脊骨发凉,流苏卷了卷身子,莫不是真的要睡一张床吧?
她去马车了过一晚成不成?
寻常面对他就心跳失速,倍感压迫,要是在睡在一起,她敢打赌,她一夜就别睡了!
“南瑾,我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再要一间房吧?”流苏自言自语,转而又摇摇头,瞧她说得这么暧昧做什么,好似人家迫不及待要那什么她似的。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身材也如四季豆,这么说是不是会显得自作多情了?
流苏郁闷地抬头看看明月,这天真冷,要是在走廊里过一夜会不会感冒?他那么疲惫,应该睡着了吧?
流苏在外头晃了半天,实在是没地方去了,又回到房门前,纠结着进去还是睡走廊。大半夜一个大姑娘家在客栈里闲逛,要是被人看见,还以为她想要当小偷呢。
“你再不进来,我发火了!”南瑾特有的清冷声音透过门扉阴阴里飘出来,三岁小孩都懂得看人脸色,流苏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听着口气,明显是风雨欲来嘛!
他还有理了!
明明是他腹黑来着,客栈又不是没房间了,欺负她做什么?
流苏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了,床上的雪衣男子脸色阴阴的,眸子如钉子般刻在她脸上,“我是洪水猛兽吗?”
“不是!”流苏小声应着,转而又不服了,明明是他不对,为什么他要在这儿听他训话,好似挨骂是她活该似的。
“过来!”命令句,南瑾脸色不太好,自己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体,敢在寒风中晃那么久,他要不出声,她是不是就打算在走廊里过一夜了?
他早就知道她在外头纠结磨蹭了,本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能坚持多久,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倒是沉不住气了。这儿靠近雪山,天气很冷,她今天盅虫发作两次,身体早就吃不消,再不喊她进来该生病了。
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要心疼。
比坚持,她还真有两下子!
流苏想着她要不要意思意思地反抗一下,虽然知道没效果。
眼角飘进他脸色冷飕飕的,流苏心里冒出来的勇气一下子被镇压下来,小绵羊般乖乖地上床,睡到他旁边去,中间隔了半个枕头的安全距离。
南瑾袖子一动,油灯就熄了,听着骤然加速的心跳声,黑暗的男子唇角缓缓地上扬,便躺了下来。
赶了一天路,两人都累得要命,南瑾刚刚困得要死,现在反而精神了,流苏背对着他,僵硬地躺着,动也不敢动,身子拼命地往里头缩。
诡异的一幕!
夜很静谧,窗外寒风呼啸,冷气冻人,这一方小小天地却暧昧朦胧,暖气四溢,黑暗中只听到不知是谁的心跳,流苏脸红地捂着心口,仿佛只要捂着,她便不会再跳似的。
压迫啊……
紧张……
倏然腰间一紧,流苏惊呼一声,就被人扯进怀里,“风……风南瑾……”
“闭嘴,睡觉!”南瑾实在是看不过去,声音冷飕飕的,却含着一丝隐藏的宠溺。
流苏瘪嘴,挣扎了下,纠结地发现,他的臂弯如铁般。
“苏苏,你真温暖!”南瑾声音微微软了。
流苏听得心头一颤,眼睛热热的,紧张的心情倏然不见了,满满的,都是感动和喜悦。
*
今天有2更……晚9点前……
第291章
第291章(4149字)
后半夜气温越发冷了,两个疲惫至极的人竟然意外的有精神,客栈没暖炉,房间里很冷,睡在一的两人自动自发地靠在一起取暖,黑暗中只看见两双晶亮晶亮的眼睛,深邃而宁静。
流苏缓缓地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身体也软了下来,倒也没那么紧张了,只是心跳还是不找所错地乱蹦,脸上热热的,她庆幸这是晚上,南瑾没看见她一脸的红晕。
她的记忆中,从没有过如此不知所措又意外宁静的晚上,之前的随遇而安,过得也算平静,可午夜梦回,总感觉强大的孤寂包围着自己,想要抓住什么却握着一缕清风的无奈和惆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做什么都是空空的,如今感觉缺少的那部分回来了,连灵魂都觉得满足。
她不知道是什么,隐约知道和身边的男人有关,她心动过,迷茫过,困惑过,现在却想着暂时放下那份沉重空白。
刚刚看着灶里的火光,她就觉得一切顺其自然,随遇而安,也是一种福气。
这是一种生活态度,不管是方媛媛,还是方流苏,或者是现在龙初晴,这都是她对生活的态度,平静地接受她所面临的环境和路。
她想要的,她争取,她接受,她不想要的,她逃避,她拒绝。
与其像前段日子那么惴惴不安,彷徨迷茫,还不如做回自己,活出自己,才是对身边人最好的选择。
人生短短数十年,最难做到的便是洒脱,她的记忆已经失去了,能否回来要看她的造化,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为了她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而苦恼。这些天困惑着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了,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很多。
南瑾说得对,自己的记忆还是自己想起来感触最深,若是听别人讲,和听着别人的故事没区别。
她就等着,她当成它暂时离家出走了,等过段时间,也许它找到回家的路,若是一直找不到,她就重新创造。
“睡不着吗?”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南瑾轻声问道,特有的清冷揉和着令人安心的味道,横在她腰间的手收紧,有些霸道地扣着她。
流苏身上熟悉的暖暖药香,让他身心放松,灵魂都觉得惬意。
“在想一些事情!”流苏是个实在的人,很诚实地告知,靠着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流苏浅浅一笑,凝眸问道:“南瑾,你一生最迷茫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你现在迷茫吗?”南瑾不答反问。
“前一刻钟是!”
“为什么这么问?”南瑾享受着软玉在怀的舒服,流苏声音低低软软地绕在心尖,缓缓地围绕,撩拨,让他眷恋沉醉。
若是苏苏对他有所好奇,那是好事,难免雀跃,情绪随之起伏。
“我看你做事果决,眼光坚定,又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掌控在手,无所畏惧的模样,是不是从来不用担心将来会发生什么,曾经发生什么,不曾犹豫过,也不曾彷徨过?每次我看你见微笑,就想到运筹帷幄和胸有成竹四个字,天塌下来,你也能把它再次撑起来的感觉,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你就让人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很好奇,你迷茫过吗?”流苏眼光柔和,有些少许的好奇,也有少许的困惑,像他这样的强大的人,应该是没有弱点的。
只有有弱点的人,才会有软弱的情绪,他能在龙雪梨面前如此放肆,自有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如别人的世界里,如神祗一般存在,他人只能仰视他,崇拜他,又怎么会想到,神,是有弱点的呢。
原来重逢后自己在她眼里是这样的,南瑾笑了,这是他一贯的样子,自小他就学会隐藏情绪,不允许自己软弱和犹豫,不管是在商场还是政坛,风南瑾一直为所欲为,呼风唤雨,只要他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样的环境,自然产生了无以伦比的优越感,他有足以放肆狂傲的资本,不介意把他人都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直到他遇见他此生的克星。
因为她,他尝试了人生最无数的第一次。
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如白痴一样不顾一切保护一个人,第一次吹萧无人聆听而觉得无趣,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惧,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怜惜,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冲动,第一次尝到被拒绝的苦涩。
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并不是无所不能。
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还有一个人,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也可以为了她,放下自尊高傲,受尽羞辱折磨而活下来。
第一次知道,他也会患得患失,开始失去自信,开始迷茫彷徨。
第一次知道,有种感情,叫万劫不复,而他悲哀得发现,自己无法阻止!
第一次知道,原来风南瑾也只是一个笨蛋!
……
“还有呢,除了这个,在你眼里,我还是什么样的人?”夜色把一切浮动的情绪悄悄容纳,男子的声音如蛊惑般,带来致命的诱惑。
流苏抬眸,见他眼光深邃专注,如一潭卷动的漩涡,要把她狠狠地吸进去,卷入他的世界里。心跳失速,流苏顿感有些慌张,本来因为拥抱而贴在她胸前的手无措地握成拳头,空气显得一些稀薄和珍贵,本是寒风萧萧,她却觉得好热。
这话的意思好暧昧,撩拨得人心头悸动。
流苏有些不敢面对这么直接的南瑾,南瑾却不肯放过她,似要逼出一个答案来,扣着她的腰间手劲越发大了,逼得她抬起头来,看入他专注的眼光里,“不许逃避!”
流苏静谧地看着他,眼光中流转着一种复杂的光,空气中的暧昧越发朦胧,流苏眼里的情绪被人一一看入眼底,无可遁形,她逃,他追,不肯放弃,最终她投降了。
“很孤寂!”流苏轻声道,声音有着心疼,第一次见南瑾的时候,那道落寞的身影就一直在心中盘旋不去,没想起一次,她就心疼一次。
南瑾手臂略微僵硬,流苏感觉到了,嫩白的小手温柔地覆在他手背上,南瑾反手,十指交缠,柔软熟悉的触觉赶走他心里的苦涩,流苏接着道:“繁华落尽的孤寂,我记得有本书上说过,越是站得越高的人,心里就越孤单,曾经得到过陪伴又失去的人,会越加寂寞。我想你应该两者都有。冬儿说,雪衣公子好漂亮,她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人,而我却觉得,雪衣公子好让人心疼,虽然当时你刚欺负过我。看见那样的你,只想让人站到你身边去,给你温暖的笑容。”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感觉很熟悉,心里酸酸的,又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得我说不认识你的时候,你脸色的表情让我很冲动地差点打自己一个耳光,回来的路上时候一直心绪不宁,总之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第二次看见你的百荷节,没料到你会出现,看见你被调戏,我觉得很……”流苏咬着唇,眼光一闪,有些说不下去,嘴巴如拴住似的,停顿好久,南瑾静静地听着,唇角上扬,也不催促她,等着她把话继续说完,流苏沉默好久,不断地给自己筑万里长城,蔫下去的勇气又冒上来,“我觉得很生气……”
南瑾无声笑了,傻丫头吃醋了!
这个认知让南瑾觉得,或许当初轻薄他的男子用不着五马分尸,冲这点也该给他留个全尸。
她纠结地拧着手指,“你说我奇怪是吧?明明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做什么是你的事,我却觉得真生气,看见你把人家打到河里,我又觉得开心又错愕,简直也是一团糟,再后来的丽王府从阁楼上看见你,我……我是很开心的,要不是你欺负我……”
接下来的话吱吱呜呜,南瑾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概知道这傻丫头说她后悔打了他,南瑾嘴巴越掀越大,看她认错态度良好,情操大好,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被她打了。
“其实我应该料得到之前我们是认识的,关系还很密切,只是你对我好似若即若离,有时候有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流苏似是不满南瑾的态度,明明感觉他走进又倏然退开,这是她见到南瑾以来的心理变化,知道他会在丽王府住一段日子,流苏第一感觉是喜悦,有多一点的相处时间,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
“这么听着,怎么这么像表白呢?”南瑾恍然大悟般说道。
流苏大窘,脸色更是发烫,一把推开南瑾又想躲回龟壳中,被南瑾擒住双手,硬着扣着她,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热气吹得流苏的耳朵脖子有些痒,心里如兔子蹦上蹦下的。
倏然耳垂一热,那是她的敏感地,倏然被含着挑逗,流苏浑身一颤,差点呻吟出声,脖子都红透了。
“你放开我!”流苏羞得想要躲起来,却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好热……
猫儿似的声音挠得人跟是心痒痒的,就想把她这么欺负了去。
“别动!”南瑾的声音沙哑透了,他们很久没在一起了,南瑾除了流苏之外从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好不容易有上下其手的机会,自然如干柴烈火般狂烧起来,他心里也明白,只要稍微用点技巧,流苏就会滩成一汪水,任他为所欲为。
但南瑾却费尽所有的自制力把控制住四处游走的情欲,在一切还是懵懂的流苏面前,他有种执着的坚持。
这样的夜,并不适合发生什么!
南瑾把头埋在她脖颈间,喘息缓缓平复下来,真是自作自受,他自嘲了下。
流苏当真不敢乱动了,乖得和绵羊一样。
“这回不纠结我们过去的关系了?”良久之后,南瑾才轻声问道,他比谁都希望流苏能放下过去,虽然他给她的回忆都是美好的,萧绝给她的回忆伤害居多,这样对他不公平,但,他就是希望她能一切从头来过,过去那些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他知道的,还有他不知道的,都太沉重,忘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流苏摇头,道:“不纠结了,顺其自然吧!”
跟着心走,起码她知道,她现在很喜欢南瑾!
至于过去,应该也是喜欢,不然印象不会如此深刻。
“你就是这个性子,总是很平静地接受命运给予你的一切,不管是公平的还是不公平的,我真想剥开你脑子,看看你是什么构造的。”南瑾语气听不出喜怒来。
“和你当然是不能比的!”流苏笑笑道。
南瑾哼哼,流苏笑笑,有些困了,可有些事却又想问清楚,她咬着唇犹豫,该怎么说出口呢。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南瑾倏然问了声。
流苏摇头,盅虫傍晚喝过一次血,“你的血为什么能养盅虫?用别人的不行吗?”
“这是南疆纳兰家的一门绝技,盅虫在沙漠的烈焰地带以三十六种毒素喂养而成,这种盅虫的潜伏期很长,以特殊的琴音可以强行唤醒,中盅毒之人,先是失去味觉,接着耳不能听,再接着是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后来舌头僵硬,不能说话,最后眼不能见,最后油尽灯枯而死。当初纳兰家就是靠着这种巫术横霸整个南疆,我的血能解百毒,是它最好的养料,有它,盅虫就不会吞噬你的身体。”南瑾平静地解释。
流苏听得毛骨悚然,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此等可怕的蛊毒,背脊一阵阵发凉。
南瑾似是感受到她的僵硬,轻拍着她的肩膀,沉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好可怕!”
“龙雪梨也狠了点,不但用巫术封了你的记忆,还在你身上下这种恶心的东西,果然最毒妇人心!”南瑾说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他游历天下时刚好在南疆学医,对纳兰家的蛊毒颇有研究,流苏这次必死无疑。
“那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流苏不理解,“左拥江山,独享百年孤独,权力欲望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必争死争活?”
“你这么想,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要不然自古以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男人宁要江山不要美人,呼风唤雨才是强者的世界!”南瑾淡淡地道,那些血腥的事由他说来,变得很平静。
“那你呢?”流苏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南瑾轻笑,“假如美人是自己非要不可的那位,白痴才会选江山!”
第292章
第292章(3166字)
白鹿雪山以险峻著称于世,雪峰皎洁,气势磅礴,随着时令和阴晴的变化,白鹿雪山时而霞光满天,时而风起雪涌。
雪山不仅气势磅礴,而且秀丽挺拔,在碧蓝天幕的映衬下,像一条银色的白龙在作永恒的飞舞,山上裸露着一些苍老的松林和弯曲的小河从山顶遥望,神秘莫测,阻挡了世人窥探的目光。
雪山下,站着两道灵秀的人影,南瑾的眼光有些昏眩,挺立地站在雪山下,昨晚刚有一点的血色又全部尽褪了,白得和雪山同色。刚刚在马车上,她的蛊毒又发作一次,南瑾发现及时,马上给她喂了血,抑制她体内蛊虫,南瑾发现的早,她并未受什么折磨。
倒是南瑾身体就颇吃不消,蛊虫的胃口被他养刁了,血放得越来越多,流苏被迫接受他的灌血,直到南瑾觉得可以了他才收手,血液流失太多,南瑾身体早就抗议,他眉宇间的疲劳也越来越明显。
流苏昨晚并不怎么睡觉,第二天天蒙蒙亮就悄悄地爬起来给南瑾做药膳,逼着他全部灌下去,还准备了路上吃的,他刚放完血,流苏就让他把药膳都吃下,起码能补补身子。
最后一次了……
流苏努力地说服自己,不禁有些恨起龙雪梨来!
“你怎么样,头还晕么?”流苏扶着他,担心地问道,南瑾摇摇头,尽管面无血色,依然不减他眼里一份强硬,修长的身材如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就算要倒下,也要等他把流苏身上的蛊虫引出去。
流苏用裘衣紧紧地裹着他的身体,南瑾的体温微寒,流苏担心地看着这副挺拔却瘦削的身体,他能不能吃得消雪山上的寒风呢?
流苏有些即将会失去他的恐惧,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不会的,他那么强大,那么自信,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
“别担心!”南瑾回头一笑,声音坚定,刹那间她的恐惧又消失了,好似这副容颜是天地间唯一的亮点。
是她半生沉浮中和煦温暖的风。
是她宇宙洪荒里无所不能的神。
流苏勉强地笑开了,主动拎着包袱,南瑾一把夺过,却被流苏抢回来,她如守护着小兽的母兽那般警惕,抱着包袱不肯松手,就是不肯给他,双眸冷清中透出倔强来。
“苏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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