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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情劫 (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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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来的外力打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搂住熙柔就要倒下的身子,快速的跳上屋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柔柔!”
“悦宁!”
宝儿和胤祥同时出声大喊,却没有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熙柔被带走。
胤禛快步走到胤祥身边,看到倒在地上的菁菁,心马上一惊。他看着茫然的胤祥问道:“这怎么回事?悦宁她……”
“她不是悦宁,她不是悦宁……”胤祥突然跪倒在地上,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泪水一滴一滴掉进泥土里。熙柔才是悦宁,她才是悦宁,可是他却亲手伤了她。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蹲下来扶住胤祥的身子。他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现在悦宁死了,熙柔被人带走了,十三弟也几乎快崩溃了,这一切都让他震惊不已,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年羹尧走到已死的菁菁身边,仔细的查看着。他发现菁菁的耳朵旁泛起一层薄薄的物质,他小心的用手去撕扯,没想到竟然将整块面皮给撕了下来,印入他眼中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容颜。
“四爷,这个宁格格是假冒的。”他将人皮面具交到胤禛手中。忽然,他眼前闪过一瞬光芒,那是利器所拥有的冷寒光芒,他连忙蹲下身继续查看着。果然,他发现菁菁手里死死的拽着一把匕首,上面有血迹,呈黑色。匕首上有毒,他惊慌着,急忙问着胤祥:“十三爷,您没受伤吧?”
胤祥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影像。胤禛叹了口气,只得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帮他查看。胤祥身上没有一处伤口,这才让他放心下来。他对着年羹尧摇了摇头,一把想将胤祥拉起来。
年羹尧却没有放松。这血不是十三爷的,那么是谁的呢?熙柔?他突然想起刚才过来时看见的第一个景象就是熙柔吐出一口血来。他连忙走到熙柔吐血的地方,捏起泥土看了看,脸色阴郁了下来。
宝儿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此刻见他如此,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跑过去抓住年羹尧的手臂,满怀期盼的问道:“匕首上没有毒对不对?中毒的不是柔柔对不对?年大哥,你告诉我柔柔什么事都没有!”
年羹尧的脸在火光的印照下忽明忽暗,他没有再说话,将匕首放在宝儿手上,转身退到了一边。
第三十八章
宝儿拿着那把匕首怔怔的发愣,不一会就像碰触到十分可怕的物品一样将匕首扔开,她一边失魂落魄的摇着头,一边喃喃的说:“不会的,不会的,柔柔不会有事的。啊!”她突然尖叫起来。那匕首上的毒毒性很强,如果不马上解毒的话,柔柔她恐怕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柔柔……宝儿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宝儿……”这时的胤禛也有些乱了分寸,他顾得到他的十三弟却顾不到宝儿,两个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此刻却让他很无可奈何,不知道该怎么办。
“亮工,派人去找熙柔,一定要找到她。”不论生死,他没说出口,怕在场与熙柔关系密切几个人都受不了,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年羹尧领命就马上动身了。宝儿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年羹尧的后面拉住他的手说:“我也要去,带我去,我是大夫,我要救她。”
“宝儿,你先别急,等亮工找到熙柔再说。”胤禛看到宝儿恍惚的状态,实在不适合跟着去,于是一把拉住了她。
谁知宝儿的反应很大,她用力甩开胤禛的手,冲着他大喊大叫:“你凭什么阻止我?柔柔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会受那么多的苦?这全是他造成的,是他情愿相信一个假的,也不愿相信柔柔。柔柔被他害的那么惨,到头来还要因为他而死……”
那个“死”字还没有落音,只听见胤祥狂吼一声:“不……”
宝儿走过去,一把将胤祥推倒在地,继续刺激他:“都是因为你,如果柔柔真的死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柔柔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临死前一定会找你算帐,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宝儿你别说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十三弟他已经生不如死了吗?熙柔就是悦宁,她才是悦宁!”胤禛抱住挥舞着手脚的宝儿,生怕她一时不理智做出什么伤害胤祥以及伤害自己的事情出来。
宝儿在他怀里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胤禛担忧的脸庞问道:“你说什么?你说熙柔是悦宁?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宝儿,这是事实。当年悦宁并没有死,而是去了南方,我们这次前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找她。如今种种迹象看来,熙柔就是悦宁。”
“你说谎,你骗人,柔柔才不可能是悦宁,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就算她真的是悦宁,怎么会那么傻,会继续爱一个只会伤害她的人?她不是悦宁,永远都不是!”宝儿喊完,挣脱开胤禛的怀抱,向外奔去。她不相信,不相信,什么都不要相信。她现在只想找到柔柔,然后带她离开,永远永远都不与这帮人有任何交集。
熙柔觉得好难受,身体里不断有血液涌到喉咙,从她微张的嘴中溢出来。她感觉自己躺在床上,有个人影不停的在身边忙碌着,模模糊糊的却看不清是谁。
“熙柔,快把解药吃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让她猛然清醒过来。她吃力的张开眼,看见杜子扬沉着脸正打算往她嘴里灌药。
“啪”的一声,碗被熙柔一巴掌打翻在地,她也因为用力过猛,险些摔下床去,幸亏杜子扬扶住了她。
“不要你假好心,毒是你下的,又何必为自己的敌人解毒呢?”熙柔拼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又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呼吸越来越轻,满脑子都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她的心越跳越快,快得好象随时会突然破碎,然后停止,永远的停止。就这样停止吧!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最好的结局。
“熙柔,别那么任性,再拖下去你会死的。”杜子扬又端了一碗药过来,看来早知道她会如此。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求,几乎让熙柔觉得自己听错了。
“死就死吧!难道我丁熙柔怕死么?”又是一口血吐出来,染在杜子扬的衣袍上,好大一片。
杜子扬躲开熙柔又准备打翻药碗的手,强行搂住了她。熙柔虚弱的不行,丝毫没有抵抗能力,只得任由杜子扬捏开她的嘴,将解药硬灌了下去。她猛烈的咳嗽着,虽然将解药吐出来不少,但还是喝下去许多。这时,杜子扬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为什么?为什么还让我活下去?我死了不是更好,没有人再阻止你去杀任何人,没有人再去破坏你的计划,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熙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让杜子扬听不见。
杜子扬抱住熙柔的身子,抱得很紧很紧,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他哽咽着对他说:“熙柔,我不让你死,我不会让你死。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熙柔已经听不见了,她只觉得解药缓解了她体内血液的涌动,却突然变得疲惫不堪起来。是啊!她累了,她真的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心一放松,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熙柔一连昏迷了三天,杜子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外面的扬州城沉浸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中,官兵到处设了关卡,对进出的行人严格审查,并且不允许老百姓收留任何陌生人在家中,就连客栈也停止了营业。天香楼因为早在过年前就被杜子扬关闭的关系,没让官府抓到任何把柄。杜子扬将熙柔安置在城外的总堂大本营里,也就是上次被黑衣人抓去的地方。
熙柔缓缓的醒来,只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回,现在只不过是死而复生而已。她一张眼就看见杜子扬满脸胡渣的狼狈模样,哪还有往日的文雅。熙柔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杜子扬将她扶起来,倒了杯水缓缓的喂入她的口中。
“子扬……”熙柔喝了点水,滋润了喉咙,喊着杜子扬的名字。
有滴泪从杜子扬的眼中溢出来,他苦笑了一下,抱住熙柔说:“我以为在你口中永远都听不到这两个字了。”
“子扬。”熙柔又喊了一声,并且开始回抱他。两人紧紧相拥,让人错以为是久别重逢的情侣。
“子扬,离开这里吧!好不好?我陪你离开这里。”
杜子扬的身子顿时僵硬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熙柔的眼睛,久久没有回话。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愿意陪着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愿意陪着你,陪你一辈子。但是你要解散白莲教,放下心里的仇恨,不再刺杀康熙以及皇族……”熙柔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被杜子扬粗暴的推开了。
“你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他们?为什么?你不是对他说从此再不相干了吗?为什么还要帮着他?”杜子扬暴跳如雷。
“子扬,你冷静点。你仔细分析清楚,你现在还有多少胜算?为什么非要为了仇恨而毁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呢?”
“没有办法,这个仇恨从小就埋在心底,伴随着我长大。你让我现在放弃,那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杜子扬抽出一把剑递给熙柔,阴郁的说:“不然你把杀了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了。”
熙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苍白得如同一张纸。她盯着杜子扬手中的剑,想起来那日亲手刺入菁菁心房的情景,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想用手去抓剑身,却被杜子扬警觉的闭开了。杜子扬看到她的反应,吃了一惊,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熙柔满脑子都是菁菁临死前的那个笑容,她的笑声如同魔音一般回响在熙柔的耳盼。熙柔紧紧的捂住耳朵,闭着眼睛,嘴里大喊着:“不要,不要……”
杜子扬扔开剑,过去安抚神智不清的熙柔。熙柔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对着他发狂的笑,边笑还边对他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哈哈哈哈,我杀了她。”
“熙柔,熙柔,别这样。你没有杀她,没有杀人。熙柔……”他的心好痛,他拿怀里的这个女人丝毫没有任何办法。明知道她不爱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熙柔的笑声越来越小,最后整个人呆呆的倒在杜子扬的怀里,没了声响。她张着眼睛,却没有任何聚焦,空洞而虚渺。她杀了菁菁,这是萦绕在她内心永远不会散去的噩梦。
“熙柔,如果我放下仇恨,你会不会开心一点?”杜子扬将脸贴在熙柔的脸上,轻声的说。
“如果你会开心一点,那么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我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有你,此生也知足了。”杜子扬很清楚现在是种怎样的处境。这几日他不断的在想能够报仇的其他办法,却发现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如果一味的坚持,恐怕还未近康熙的身,就已死在朝廷爪牙的手下。现在胤禛正在全力搜捕白莲教的余孽,这个藏身之处恐怕也躲不了多久了。
“熙柔,嫁给我吧!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
“好。”熙柔答应了一声,随即又恢复到刚才的模样,不言不语,呆呆的看着屋内的某个地方。
杜子扬抱她躺在床上,帮她盖上被子,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颓废的离开了房间。熙柔被关门的声音骤然惊醒,她转头看向已经关上的房门,泪如雨下。她把自己给嫁了,嫁给一个康熙的敌人,朝廷的敌人,胤祥的敌人。这也许是最好的安排,康熙他们依然风光无限,而杜子扬也不用去送死。还有她和胤祥,永远也不会再那么痛苦,反复在得到与得不到之间徘徊。该放下了,这一段情劫是不是该结束了?如果真的还有下一世情劫,那么就留到下辈子再还吧!今生,她是无力再偿还他了。熙柔闭上了眼,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她想笑着睡去,从今往后都要笑着睡去。
几天后,天香楼恢复了营业。官府因为对杜子扬只是怀疑,又拿不到实际的证据,所以也不能对他怎样,只得日日前去搜查,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杜子扬又恢复到以往的模样,对待官府的搜查极力配合,一时让胤禛他们毫无对策。
有个消息在扬州传播的很快,没一日,几乎扬州城内的男女老少都听说了,并且都在茶余饭后谈论着。毕竟天香楼和吉祥坊在整个江南都是数一数二的茶楼,如今两家茶楼的老板联姻,更是让江南的百姓津津乐道。
而胤祥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惊讶不已,特别是连日来到处奔波找熙柔的胤祥,更是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而杜子扬自从放出这个消息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害得宝儿想找他问个清楚都没有办法。杜子扬和熙柔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除非他们自己愿意出现,否则任何人都没办法找到他们。
第三十九章
杜子扬果然没有欺骗熙柔,这些天他一直在做解散白莲教的准备,以及劝说那些教内的老顽固们。熙柔将养了几天,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于是悄悄去了天香楼做起吉祥如意挞来。她想借此引来宝儿,不管怎么说她们是好姐妹,自己就要嫁人了,是该亲口告诉她的。
说来也巧,宝儿几乎每天都去天香楼找杜子扬,每天失望而归也不放弃。她一进天香楼,那股蛋奶香扑鼻而来,她马上知道熙柔就在这里,于是不顾伙计的反对,强行闯进了厨房。
“柔柔,我终于找到你了。”她一看见熙柔,就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很长时间都不愿放开。熙柔打发掉跟来的伙计,将宝儿拉到后院的一个厢房里。宝儿一进房间就仔细的查看起熙柔的身体来,熙柔虽然又瘦了许多,但状态还好,只是那张脸依然白的没有血色。
“柔柔,你真的要嫁给杜子扬?”宝儿对她的身体放下心来,连忙问出这个她一直不相信的问题。
熙柔沉默的看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们说他是白莲教的教主,你嫁给他,不是要与四爷他们为敌了么?”
“子扬不是白莲教的教主,你回去告诉他们,别再来找子扬的麻烦了。”熙柔不敢看宝儿的眼睛,假装帮她倒茶,淡淡的说。
“柔柔,你会和我分开吗?”宝儿拿过茶壶放下,拉住熙柔的手紧张的问。
熙柔看着她,心里也有一丝伤怀,她不想与宝儿分开,可是这怎么可能?说不定以后康熙知道了杜子扬的身份后,他们就成了朝廷的通缉犯,恐怕要四处躲藏,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活在世上。她怎么可以再拖累宝儿?宝儿也该有她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以及自己的选择。
“宝儿,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女孩子嫁了人都是要分开的,怎么可能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呢?”她站了起来,再也不忍看宝儿伤心的眼泪。
“柔柔,你答应过我的,我们永远都不分开的。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你嫁给杜子扬,我没有意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宝儿,我和子扬成婚后就要离开江南,四处去游览,你跟着我们不是很奇怪么?我们相处了三年,虽然不是亲姐妹,也胜似亲姐妹,难道姐妹找到幸福了,你不为我高兴,反而要扯我后腿么?”熙柔狠了狠心,装作淡漠的样子对宝儿说。宝儿,对不起,我自顾不暇,你跟着我只会是颠沛流离,不若跟着胤禛,虽然无法忍受他的三妻四妾,但有他的保护,也能安枕无忧了。
宝儿一下变了脸色,她万万没有想到熙柔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死死的捏紧拳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对熙柔说:“他们说你是悦宁,你真的是吗?想来我遇到你的时间正和悦宁南下的时间相似,你应该就是悦宁吧!”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了呢?你知道我是熙柔便好。”
“柔柔,你现在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你为什么变了?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我一定帮你的。是不是杜子扬威胁你?你告诉我啊?”宝儿哭着摇晃着熙柔的身子。
熙柔轻轻的推开她,走到一边,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宝儿你回去吧!现在你知道我马上就要嫁给子扬了,为我高兴就好,其余的事就别管那么多了。我现在很幸福,以后也会很幸福。”
“真的可以幸福吗?”宝儿怔怔的看着她的笑容,喃喃的说道。“你知道现在十三是什么样子吗?那日你中毒被人带走,他自责的很,不管我怎么打骂他都不还手,然后就是发了疯似的找你。这几日,我们听到你要成亲的消息,都不敢告诉他,可是他却还是知道了。现在他整日沉浸在酒中,每天醉得不醒人事,不管四四怎么劝都不行。四四他们得到了消息,康熙已经提前出了京,他这个样子叫四四如何向康熙解释呢?”
熙柔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但还是强压住情绪说:“那关我什么事?那日我已与他说过,从今往后再与他无半点瓜葛。他也就是想不开罢了,会清醒过来的。”
“柔柔,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心了?他是你深爱的人啊!难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吗?虽然我也恨他如此伤害你,但是他现在的样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柔柔,你行行好,救救他吧!”宝儿如此说无非也是想挽回熙柔的心意,她与胤祥之间不可能就这样完结,她不能让他们俩再如此痛苦下去。
熙柔压抑着情绪沉默了半响,心疼着胤祥的自暴自弃。为什么他不爱惜自己?他如果这样下去,那么她的牺牲还有何意义?胤祥,我们终究是有缘无份,不要再这么执着了,跟我一样选择放下吧!就当我四年前已经死了,如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在心里哭着对胤祥说。
“柔柔,我也不劝你了,毕竟这是你的选择。可是你好歹也去看一看他吧!解铃还需系铃人,至少不会让他如此生不如死啊!”没错,他现在的状态就是生不如死。明明熙柔就是悦宁,而他却一再的推开她,甚至还伤透了她的心,这样的愧疚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他现在变得异常麻木,除了喝酒的时候还有些生气,其余的时间如死了一般的沉寂,让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熙柔叹了口气,实在无法拒绝宝儿的这个提议。她也好想见胤祥,可是见了又能怎么样呢?只怕是相见不如不见,相恋不如怀念,慢慢的,时间会将一切淡化而逝去的吧!
“明天下午我会去花海放风筝。”熙柔还是没忍住自己心里的意念,脱口而出这句话,然后靠在床边对宝儿说:“宝儿你回去吧!我好累,想休息了。”
宝儿见她已经答应与胤祥见面,也没再说什么,皱着眉看了她一会,这才离开了天香楼。不知道十三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清醒一点,但愿他们之间的事情能够顺利摆平吧!宝儿在心里乞求道。
第二天一大早,胤祥就等在了花海。宝儿明明告诉他熙柔是下午才会过来,但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天又飘起了雪花,很小的一片,碰触到他温暖的身体就融化掉,染湿了他的衣服。
“宝儿,别去劝他了,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会好过一点。”胤禛与宝儿站在不远处守着他,默默的陪着他等待熙柔。
终于等到了下午,熙柔骑马而来的马蹄声才让胤祥有了反应。他转头看着刚下马的熙柔,冻得发紫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双眼炽热如火,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却在看到熙柔的那一刻全部隐藏起来,只剩下一种,那便是深深的爱恋。
熙柔躲开他的注视,眼睛看向远方,也沉默着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仿佛特别的难,难得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悦宁,你……你还好吗?”胤祥的声音异常沙哑,几乎快听不出他所说的话了。
“我不是悦宁,十三爷最好记住,我只有一个名字,就是丁熙柔,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哦!差点忘了,再过一天,我就应该是杜夫人了。”熙柔发现面对胤祥说绝情的话是那么的难,她的声音发着颤,希望胤祥不要听出来才好。
“不要,不要嫁……”胤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劝她不要嫁给别的男人,是他推开她的,是他不要她的,现在却对她说不要嫁给别的男人,这不是很讽刺么?
“熙柔未来的夫婿待熙柔极好,请十三爷放心。”依然是冷冷的对他。
“悦……熙柔,我对不起你,你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但是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你对他根本没有爱,你怎么会同意嫁给他的呢?”
“熙柔要嫁的人自然是熙柔所爱,十三爷这话说得好可笑。熙柔不爱自己未来的夫婿,难不成还爱着别人不成?”
“熙柔,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对你的无情,恨我从来没有勇敢的面对你的爱,可是我……”
“别说了,谁说我爱你?就算有,那也是以前悦宁对你的爱,而这份爱早在四年前随着悦宁的死而掩埋在泥土里了。如果你要的话,可以回京城去挖开悦宁的坟。我不爱你,现在不爱,将来也不会爱。你死了这条心吧!”熙柔说完再不去看胤祥惊慌失措的眼睛,转身就向马走去。她快受不了了,她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惟有快些离开,才可以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在胤祥面前。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是不能让一切毁于一旦的。
“熙柔……”胤祥急忙想去抓她的身子,却发现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他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上,流着泪不停的喊着熙柔的名字。每一声都重重的打在熙柔的心中,无比沉重。
胤禛连忙走上去扶住胤祥,发现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正发着烧。宝儿上前拦住熙柔,对她说:“柔柔,我劝你来不是想让你对他说这些话的。难道你没发现他已经病了吗?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来刺激他?他现在多么需要你啊!”
“他病了有大夫,似乎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你。”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熙柔拼命的忍拼命的忍。
“你……”宝儿气得几乎想上去打她两巴掌将她打醒。熙柔到底中了什么毒,竟然性情大变。
“柔柔,如果你现在走了的话,我们再不是姐妹。”宝儿拿出最后一份感情来赌,赌熙柔会念姐妹之情留下来。
熙柔向前走的步子停顿了一下,却没有转头。过了一会,她轻轻的说了一句:“再见了,宝儿。”跨上马,飞快的向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她的泪不停的从眼眶里飞泄出来,心冷得快变成了冰。她觉得从此以后,这颗心就不再会有温度了。
胤祥看着熙柔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一片黑暗中。连日来的自暴自弃让他终于支持不住,昏倒过去。
胤禛抱住他的身子与哭泣的宝儿对视着,心里泛起无限的凄凉。他们几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究竟是谁的错?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们?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为什么?为什么?可惜老天不会回答他们。
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裹在一片银色当中。
熙柔回到现在暂住的地方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她扑倒在床上,将头深深的埋进被子里,任由泪水以及感情肆意的宣泄出来。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早已经流干了,眼睛里一片刺痛。她丝毫感觉不到痛,这小小的痛如何跟那猛烈的心痛相比呢?那心痛都让她觉得麻木,更何况其他的呢!
门被推开了,她知道是杜子扬回来了,但是她没有起身,不愿去搭理他。再过一天她就要嫁给他了,而这未嫁的仅有一天里就让她放纵自己吧!
一双手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无限的温柔。杜子扬坐在床边,问她:“不是说不爱他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哭?”
“你找人跟踪我?”熙柔转头狠狠的盯住他。
“我怕我的未婚妻跟人家跑了,当然会紧张。”杜子扬还是温和的笑着,丝毫不介意熙柔的敌视。
熙柔忽然也没有了恨的心思。她坐起来靠在杜子扬的身上,幽幽的问:“你知道什么是爱的最高境界吗?”
“喔?爱还分什么最高境界和最低境界?”
“当然,爱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爱。”
“不爱?好奇怪的理论。”
“是,只要有爱的存在,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呢?口头上说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爱可以是不爱,不爱也可以是爱,这就是爱的最高境界。”熙柔微笑着欣赏杜子扬脸色的突变,心里痛快的很。什么时候她也变成了这样,伤人而后快。
杜子扬铁青着脸站起来,不理会熙柔的身子因为没有他的依靠重重的摔倒在床上。他背对着熙柔,冷冷的说:“刚才我已经正式解散了白莲教,但是那些堂主一定要看我们在扬州成婚以后才会各自散去。你准备准备,需要什么告诉翠儿一声,她会帮你张罗的。”突然他转过身来,继续说:“不管你那些爱与不爱的理论,明天你就是我杜子扬的妻子了,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让还在发愣的熙柔震了震。明天,她真的就要嫁了吗?
第四十章
胤祥醒来以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眼神中没有一丝光彩,空洞洞的,就像两个漆黑的洞穴。宝儿给他喂药他就喝,给他喂饭他就吃,像极了一个木偶。
胤禛叹了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次的打击比四年前还要厉害,他真怕十三弟会承受不住,如此沉迷下去。
“熙柔成亲的仪式什么时候开始?”他问宝儿。
宝儿看了看窗外黑暗的天气,回答说:“还有半个多时辰吧!”
“宝儿,你该去的。你们是最好的姐妹啊!”
“不,她已经不是我的姐妹了。”宝儿放下手中的药碗,拿起帕子擦拭胤祥嘴边残留的药汁,冷冷的说道。
门外传来敲门声,只听见阿德在外面对宝儿说:“宝儿小姐,有名探子回来汇报。”他在熙柔被杜子扬带走后就领着弟兄们回到了忘忧别院,寻找熙柔的事他们费了不少力气。
宝儿一愣,连忙过去开门。探子是从来不亲自出现汇报的,就算她不管联络探子这方面的事,但这个规矩她还是知道的。
那名探子三十岁左右,一进来先单脚跪下对宝儿行礼,然后站起来静候宝儿的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亲自前来汇报?难道规矩是怎样你不知道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假冒的探子?”宝儿自从知道悦宁是假扮的以后,对假冒的任何人事都厌恶不已。
“宝儿小姐,我叫徐虎,是被熙柔小姐安排在白莲教总堂的探子。我绝对不是假冒的,因为事出紧急,所以不顾一切回来禀告。宝儿小姐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对暗号。”宝儿于是把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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