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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情劫 (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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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大哥,教主说不能伤害熙柔姐姐,你们拦住她就好,千万别把她打伤了。”翠儿站在门边看着打斗的三个人紧张的喊着。
  那两人又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一个迟缓,让熙柔寻到了空子,躲开他们的掌,跳上屋顶,迅速的离开了。
  翠儿叫了一声熙柔的名字,想和两个打手一起追出去,却听见后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随她去吧!别追了。”
  “教主?……”
  熙柔不敢回忘忧别院去,心想他们一定会误会自己和白莲教有所瓜葛,再加上她伤了胤祥,肯定不会再相信她了吧?她茫然的在树林里走着,心又猛烈的痛了一下。她该怎么办?现在这样的处境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宝儿也会怀疑她吗?不会的,宝儿不会和他们一样怀疑她的。熙柔想到这里心理稍稍有了一丝安慰。
  她还是打算回去一趟,不管怎么说,偷偷见一下宝儿也好。她需要知道现在他们那边的情况,没有她在一边妨碍,那个假冒的悦宁是否会开始行动?对了,还有阿德,应该先去找阿德,他这几天一定有所收获。熙柔打定主意,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休息,等待天黑以后,便开始行动。

  第三十四章

  夜好黑,天空被一片乌云挡着,看不到一颗星星。
  熙柔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忘忧别院,这里是她的家啊!可现在她却要偷偷摸摸的潜进自己的家里。她来到后院的位置,并没有进去,而是拿出一只口哨,轻轻的吹了起来,三长两短,是她与近卫队之间的联系暗号。希望阿德能够听到。她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后院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影探出半个身子四下张望着,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熙柔隐在暗处没有马上现身,而是又将暗号吹了一遍。那人影快速的闪了出来,并且也拿出哨子吹着暗号。熙柔知道他就是阿德了,这才放心的向他走了过去。
  “小姐,您没事吧?我派阿风出去打探您的消息,可是一无所获。宝儿小姐天天出去找您,每次都失望而归,她都快急疯了。”阿德一见熙柔,那颗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我没什么,阿德,这几天我让你监视的人有什么动静?”
  “果然如小姐所预料的,她是混进来的奸细,小姐一不在这里,她开始将得到的消息送出去。这几天的午夜她都会偷偷的出门,她的轻功很好,跟着她很不容易,我只在第一天没有跟丢,后来几次都被她警觉的躲开了。”
  “那一次她是与谁会面?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与她碰面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脸上带着面具,我看不见他的真面目。当时我躲得比较远,他们的谈话我听的也不是很真切,只听到他们提到康熙皇帝,还有什么下江南的行程这类的。那男子说话的声音很轻,我一个字也没听见,后来他们就散了。我本想跟踪那男子的,可一转眼他就没了踪影,我只得回去了。”
  果然如此,他们要探知康熙下江南的行程,好安排刺杀行动。看来白莲教这次的计划安排的十分周密,大有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架势。对康熙的消息知道得最清楚的莫过于胤禛和胤祥,所以才会找人假扮悦宁来探听消息,这一招果然高明。熙柔在心里冷笑着。
  “小姐,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来报,您不在,我不敢交给别人,宝儿小姐一整天都在外面打听你的下落,我没有机会碰到她。幸亏小姐您回来了。”
  熙柔接过纸条,四周一片漆黑,她没办法看,于是将纸条收在腰间。她对阿德说:“我回来过的事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从今天开始你不要跟踪她了,但是要在暗处保护十三爷,一步都不能离开。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小姐交代的事,阿德一定义不容辞的办好。可是小姐不打算回来吗?”
  熙柔叹了口气,眼神变的幽怨起来:“我还有些事要去办,现在不方便露面,一会我去找宝儿,让她放心。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都要小心啊!你去吧!”
  “是!”阿德小心的离开了,只留下熙柔一个人站在原地。她仰头望向天空,心里默默的念着:老天,让一切快结束吧!
  她又等了一会,这才从后院进到忘忧别院里,小心的摸到宝儿的屋子。宝儿的屋子与悦宁的那间离得很近,熙柔正准备敲宝儿的门,却突然听见悦宁房间有了动静,她连忙闪到一边躲起来。悦宁从房中出来,四处环顾了一下,向花园方向走去。熙柔连忙跟着她,想看看她和那个教主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也许是熙柔的跟踪术太蹩脚,还没出忘忧别院就被悦宁给发现了。她故意先闪到一边的假山旁,让熙柔找不到自己,等熙柔走到她藏身处时,猛得闪身出来,挑衅般的直视熙柔的眼睛。
  熙柔惊讶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冷冷的对悦宁说:“你不是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想必任务也完成了吧!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难道就不怕他们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呵呵,我又什么好怕的。这个游戏那么好玩,让我都有点舍不得放手了。再说教主也没让我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呢?”悦宁轻笑着,眉宇间都已不是胤祥面前的神色。
  “游戏?你们已经得到你们想知道的了,还有什么游戏可以玩?”熙柔很气愤,这个女人竟然用她的模样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当然,游戏才开始,怎么能就结束呢?而且你作为这个游戏中的主角,难道不该有些作为吗?别让我一个人玩的太寂寞!”
  “你也就会逞口舌之快,我倒不认为你能有什么作为。别忘了,你再怎么玩也是帮人家铺路,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别玩过了头,到最后如同一枚弃子反倒被人舍弃了。”
  “哦?是吗?这个我倒不用担心,弃子这种角色似乎你现在做得比我好。谢谢你的提醒,前车可鉴,我会万分小心的。”悦宁捂嘴轻笑起来,满眼的鄙夷。
  熙柔被她气得全身发抖,她觉得自己再也忍受这个女人所带来的种种威胁,她抽出腰间的软剑毫不留情的向悦宁刺去。悦宁并不慌张,她一个闪身让熙柔的剑刺空,依然笑得十分妖娆。熙柔更愤怒,一剑一剑又急又狠。悦宁却并不还手,只是躲闪。两人交手了一会,悦宁开始觉得无趣,于是对熙柔说:“好无聊哦!不如我们再找个人出来一起玩?胤祥怎么样?”
  “你……我不会给你机会的,看剑!”熙柔越发焦急,她知道如果惊动了其他人,她的处境就会更加的不堪。
  “停啦停啦!人家躲来躲去好累呀!要不我告诉你个秘密吧!你难道都不想知道白莲教的教主是谁吗?”悦宁原本是不会这么说话的,她的世界里只有服从命令的简洁话语,可是自从她学习如何扮演悦宁这个角色后,就改变了很多,现在也乐得用这样的话语来气熙柔。
  熙柔听了她的话,刺出的剑硬生生的停在了那里。“是谁?”她问。
  “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啊!想想看,扬州城里谁与你最要好?”
  杜子扬?一个名字下意识的从脑海里蹦出来。不,这不可能,子扬怎么会是白莲教的教主?这不可能。
  悦宁将熙柔惊讶的反应看在眼里,她笑了笑,继续说:“是不是在心里已经有个人选了?呵,别不相信,你这个吉祥坊的女老板不是也有另一个身份么?”
  “你说是杜子扬?”熙柔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错,就是他。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当面去问他。好了,玩了那么久,我也累了,回去睡觉吧!别再用这把软绵绵的剑刺我了,要是伤了我,你可就真的是胤祥的眼中钉了。”悦宁嚣张的笑着往回走,她此刻丝毫不担心熙柔会偷袭她,因为熙柔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心思理会她了,刚才她透露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足以让熙柔回不过神来。
  果然正如她所料,熙柔开始恍惚起来。子扬,是子扬?他是白莲教的教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她的脑子乱如麻,丝毫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忘了去找宝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忘忧别院的。她只是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削减心里的彷徨与麻木。
  第二天一大早,天香楼的伙计打开店门就看到昏倒在台阶上的熙柔。伙计们惊慌失措的将熙柔扶到后堂的房间内,并且派人去唤老板前来。
  熙柔发着烧,嘴里一直说着胡话。杜子扬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用冷帕子敷她的额头。他知道自己又狠狠的伤害了她一次,为了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他不惜这样伤害她。这究竟是爱吗?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不会是子扬,不会的。”熙柔喊着,猛然坐起,惊醒过来。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停的喘着粗气。她的心又开始痛了,虽然早已习惯这样的疼痛,可现在还是有种想哭的冲动,这眼泪不是为了心痛而流的,而是为了她无法相信的事实。
  “熙柔……”杜子扬刚刚出声,就被熙柔愤恨的打了一巴掌。熙柔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他,泪珠止不住的掉下来。
  “熙柔,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杜子扬没有理会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去抹熙柔的眼泪。
  “你别碰我,你……”熙柔突然捂住心口,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熙柔,熙柔,你别激动,大夫说你的旧病复发,来势汹汹,快把药吃了。”杜子扬拿出一粒药丸喂到熙柔嘴边,逼迫她吞下去,然后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让她能够舒服一些。
  熙柔在他的怀里丝毫没有挣扎的力气,她的意识再度离她远去,不甘心的陷入黑暗中。
  等她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杜子扬似乎一直守在她的床前,没有离开过。他见她醒来,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问道:“还感觉难受吗?幸好今天烧退了,否则,我都打算把那大夫的医馆给拆了。”他的口气一如平常,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与熙柔之间还是至交好友。
  可是熙柔却不能如他这般镇定,此刻虽然还很虚弱,但比起昨天已经好很多了,她恢复了力气,便开始如同刺猬一般,面对这个再也做不成朋友的男人。
  “那个女人说你是白莲教的教主,你是吗?”熙柔将水杯扫到地上,质问道。
  杜子扬不说话。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
  “熙柔,我们就不能抛开别的身份,只保持以前那样吗?”
  “你回答我。”
  “是,我是。”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告诉我你的身份?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熙柔又哭了起来,她没办法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是自己敌人的事实。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难道还能瞒得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会面对面的互相伤害,我不想那一天的到来,所以,我决定这样做。”杜子扬站起来背对着她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反清?为什么要刺杀康熙?”熙柔停止了哭泣,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她都要亲耳听杜子扬说出来。
  “为什么?”杜子扬恨恨的重复了一句她的话,拳头捏的死紧。“因为恨,因为仇恨!”
  熙柔不竟哑然,她能感觉到杜子扬全身散发出来的恨意,这该是多么大的仇恨才能让一向儒雅的他变成如同魔鬼一般,连她都觉得害怕。
  “其实我本不姓杜,杜这个姓是跟随我养父的,也就是前白莲教的教主,但是在七年前,他计划的刺杀行动失败,不幸被朝廷抓住,在押往京城的路上被折磨至死。”杜子扬停了下来。
  熙柔想起了七年前的种种场景,如果不是她阴差阳错替康熙挡了那一刀,恐怕他养父就要得手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呢?
  “你就是因为你的养父才会恨的吗?”
  “不是。”杜子扬回过头来看着熙柔,眼神中满是悲伤。“因为我原本姓朱,所以我才恨,恨每一个满人。”
  “姓朱?”熙柔重复着,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惊得她连忙捂住了嘴。“前明朱三太子朱慈炯与你是什么关系?”在熙柔的印象中,康熙朝赫赫有名的“朱三太子案”就是因为反清人士扛着朱三太子的大旗与朝廷抗挣,让康熙心惊之余决定彻底解决这个祸患。
  “他是我爷爷。”
  “哈哈哈哈……”熙柔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她丁熙柔何德何能,竟然能与明清两朝的皇族相识,并且还纠缠不清,如今更是挤身在两朝的尖锐斗争中无法脱身。她这一生活得还真是值了。
  杜子扬有些惊慌的扶住她笑得不停颤抖的身子,急急的询问着:“熙柔,你怎么了?别吓我!”
  熙柔挪了挪身子,躲开他的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冷冷的看着他说:“你不会成功的。如果你现在不收手的话,下场会很惨!”
  杜子扬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他强压住情绪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未必,现在胜负还未分出,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不,胜负早已分出,你已经输了,你们朱家早在亡国那一刻就输了。如今此举只不过是以卵击石,只会再掀起一场激烈的斗争,只会死更多的无辜百姓。你也曾身为皇家人,难道就是这样糟蹋百姓的么?”熙柔是现代人,她并不是偏向清朝,但是历史已定,大清朝最后灭亡在自己手上,又怎么可能在此时被一个小小白莲教给灭了呢?她要劝他,只不过是不想更多人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杜子扬狠狠的擒住她的双肩,眼睛布满了血丝,他的嗓音变得沙哑而阴暗:“康熙那么对你,他的儿子那么对你,你都不介意吗?你为他们受了那么多苦,甚至被赐死被赶出京城,你都不恨吗?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傻,只会不顾一切的帮助他们?而他们又给了你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身子,除了满身的伤,满心的痛,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
  “不管他们给了我什么,我唯一希望的是你不要去送死!”熙柔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真诚,她是真的不希望他去送死,不管是他死还是康熙他们死,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杜子扬错愕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你也只不过不想你爱的那个人死!我不明白,为什么?就算你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一切,却还是会爱上他?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这是我欠他的,所以……”
  “不要用这种借口敷衍我。你爱他,你用你的生命去爱他,可是他呢?他对你又是怎样?以前是逃避,现在竟然真假不分,这样的男人值得你去爱么?他对你也只不过是内疚而已,爱?他从来没有给予过你。”
  熙柔被他的话激得脸色苍白。胤祥对她只是内疚吗?他究竟爱过自己吗?她竟然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的事,你为什么会那么清楚?”
  “以我们以前的交情,在你身边安插个人或者向你的人打听点事,应该还不是件难事吧!”
  “你利用蓝茵?你知道她很喜欢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熙柔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熙柔,可是我爱你,你知道我一直爱着你,为什么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如此,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一切,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更可笑的是,我恨满人,却偏偏爱上你这个满人。熙柔你不是满人对不对?你其实只是个汉女对不对?”
  熙柔别过脸,盯着床幔逃避他的注视,并且岔开话题:“子扬,放弃吧!难道你对那座紫禁城也有欲望吗?”
  杜子扬突然很无力,他放开熙柔,恢复了冷静。“原本我对紫禁城并不感兴趣,我只希望能够报仇。可是现在想想,那样的欲望也不错,而我也只不过是将原本属于我朱家的东西取回来而已。”
  “子扬,究竟要怎样你才会放手?”
  “从加入白莲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可能放手。我为什么要放手?他们夺我家,夺我国,还对我朱氏一族赶尽杀绝。我问你,我该怎么放手?当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该想到我与他们之间是一定要分出胜负的,只有胜的人才可以活下来。”
  此时的杜子扬让熙柔觉得好陌生,她从来没发现他的内心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面。可是她却觉得他好可怜,为了仇恨,放弃了原本向往的淡泊生活。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以往两人喝茶聊天时的情景,那时他勾勒出一个逍遥走天下的美好愿望,几乎让她为之着迷,想与他一起去实现它。可是现在,一起都成为泡影。仇恨,让他疯狂的毁掉了自己的梦想。
  “你告诉我这一切,难道就不怕我去告诉他们?还是你想在我知道一切后就杀人灭口?”熙柔一直都不明白像她这样敏感的身份,杜子扬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我一直没有把你当成敌人,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帮我。”
  “这不可能。就像你说的,我用生命去爱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我不管这里面蕴藏了多少你们之间的仇恨,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想要怎样,我只要让他受到伤害的。”
  “你这样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
  “好,我让你知道究竟值得不值得。”杜子扬说完,狠狠的拖着熙柔下床,将她带到花海。
  熙柔盯着远处拥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心碎成千万片。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杜子扬安排好的,知道胤祥只是把那个女人当作了她,可是她还是觉得受不了。她摇晃了一下,推开杜子扬想扶过来的手,转身离开。
  “熙柔,你还觉得值得吗?我不害怕你会去告密,因为菁菁在他们身边,只要我一句话,你在乎的那几个人通通都会死去。”杜子扬的话让她站住了脚。
  “你好卑鄙!从今往后,我们再不是朋友。如果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一种关系,那么这种关系只是敌人。”熙柔头也没回,她冷冷的说出这些话,毅然离开,再也不去理会呆立在那里的杜子扬。

  第三十五章

  再过一天就是除夕了,真没想到康熙四十六年的春节会是在这种状况下来到。
  熙柔骑马奔跑在荒凉的大道上,向杭州赶去。这几年来,她都是与宝儿两人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可是今年,注定只是她一个人了。
  除夕夜的吉祥坊十分冷清,掌柜已经按照熙柔以往的惯例让所有的伙计丫头放假回家,自己此刻也坐在温暖的家里享受儿孙团聚的喜悦。他万万不会想到,他的老板此刻会独自一人坐在店里喝闷酒。
  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全黑了,熙柔突然有些害怕。这种孤独是从来没有过的,有首歌是怎么唱的?“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她此刻正疯狂的想念一个人,孤单像潮水一般淹没了她。她将酒壶狠狠的摔在墙上,不想就这样把自己灌醉。
  手不小心碰触到腰间微秃起的异物,这才想起阿德给她的纸条。她连忙将纸条展开,上面的内容让熙柔有了一个想法。白莲教已经将所有分堂集中到扬州附近,为什么不趁现在过年,他们防范有所松懈,来一个偷袭呢?虽然这个办法并不光明正大,但是也许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单凭熙柔能出的力量还不足以将白莲教的分堂全部销毁,但是至少可以打乱他们的阵脚,让他们的计划有所迟缓。
  熙柔主意已定,将画着各分堂所在地点的地图放回腰间,离开吉祥坊向忘忧小筑跑去。她要集合所有的近卫队成员,连夜向扬州进发。
  刚进忘忧小筑就碰见匆匆忙忙向外跑的阿德。他看见熙柔,惊喜的迎了上来。
  “小姐,原来你真的回杭州了。”
  “阿德,你怎么会回来,我不是交代你暗中保护十三爷的吗?”
  “小姐,那日您与我分别后,并没有去找宝儿小姐,宝儿小姐十分着急,让我回杭州召集人手一起找到扬州找您。您放心,我回来之前已经吩咐阿风代替我的差事,十三爷不会有什么事的。”
  阿德的解释让熙柔稍稍放下心来,她能感觉得到宝儿该有多么担心她,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将她也拖入这个凶险的旋涡中。所幸的是,她与胤禛在一起,胤禛会保护她的。熙柔突然很想知道胤禛的反应,于是问阿德:“我不在的这些天,四爷他们是什么反应?”
  “宝儿小姐小姐每次出去找您,四爷都陪在她身边,并且调动了身边的护卫隐秘的寻找。我感觉四爷应该是相信小姐的,否则不会这样做。十三爷与那个奸细还是一如平常,与小姐在时没什么两样。”
  是吗?胤禛,你是相信我的吗?如果是真的,我真的很谢谢你,如果是假的,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是应该要有所怀疑的。熙柔浅浅一笑,逼迫自己忽略掉关于胤祥的消息,心里因为胤禛的信任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安慰。她知道还有人在关心着她,这样就足够了。
  “小姐,我们赶紧回扬州去与宝儿小姐会合吧!”
  “阿德,留在杭州的兄弟总共有多少人?”
  “一共是二十人,而且我已经将他们全部集合起来了。小姐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发。”
  “好。我们去扬州,不过不是去找宝儿。”
  “小姐,为什么?”
  “在去找宝儿之前,你们跟我去办一件事。阿德,这事十分危险,你去问一下弟兄们,如果不愿意冒险的,可以退出,我是不会怪他的。”
  “小姐,您这是什么话?我们跟了您和宝儿小姐,这条命就已经不是我们自己的了。不管小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定不遗余力的为小姐效力。”
  熙柔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了。这些天来,她一直处于痛苦与彷徨中,阿德的这些话就如一阵及时雨,滋润了她那颗就块干涸的心。她稳定住情绪,只对阿德说了两个字:“出发!”
  除夕前夜,宝儿更加担心熙柔,虽然她已经派阿德回杭州调集人马了,但只要一刻见不到熙柔,她就会如此惶恐不安下去。她记起以往两人一起过年的情景,虽然只有她们两个人,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喧闹的气氛,也没有新年喜悦的忙碌,但她们感觉好满足,至少她们彼此给予了对方安慰与温暖,在这个古代,她们俩就是彼此最亲的人。
  胤禛看着她心神不定悲切的模样,心了跟着难过起来。他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问道:“以前你与熙柔是如何过年的?”他不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反而愿意和她一切怀念往日的美好,因为这是无法回避的。既然无法回避,那么就勇敢面对。
  宝儿被他这么一问突然来了精神,她开始对胤禛说以前两人过年时的情景:熙柔怎么做好吃的年夜饭,她不帮熙柔反而还和她捣乱,两人嬉闹着将所有的饭菜通通吃光;有一次,她提议包饺子,然后调皮的在饺子里包了一枚铜钱,她对熙柔说,谁吃到这枚铜钱一定会发财的,最后熙柔吃到了,果然,那年熙柔开了吉祥坊,生意红火的不得了;吃过年夜饭,两人就会去西湖上放烟火,她很喜欢看烟火,所以每次熙柔都会准备很多,一直放到很晚;如果除夕夜的天空一片清明,那么她们就会坐在游舫上看星星,依偎在一起整整一夜,直到天明。
  宝儿突然停住了口,她双手紧紧抓住胤禛的衣服,头埋在他的胸口沉默下来。胤禛知道她哭了,也没有打扰她,只是拥住她微颤的身子,给予她一丝温暖与安慰。
  “黄真,明天就是除夕了,熙柔一定会杭州去的。我要去杭州找她。”宝儿抬起头,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
  胤禛看着她的眼,仔细的将她眼角的泪抹去,轻声的说:“好,我陪你去杭州,陪你去找她。只要你让我陪着你,什么都答应你。”
  宝儿欣喜的点点头,破涕为笑。两人收拾交代了一下,连夜赶到杭州。他们先去了吉祥坊,当看到墙上的酒渍以及地上酒壶的碎片,宝儿马上想到熙柔回来过,而且照屋内还有些暖气的样子看,熙柔是刚刚才离开的。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忘忧小筑,却来迟了一步,忘忧小筑已经人去楼空,整个大宅子一片冷清。
  “柔柔与阿德他们回扬州了吗?”宝儿止不住心里的遗憾,喃喃的问着自己。
  “看来我们和熙柔错过了。他们应该会回扬州去的,你不是嘱咐过阿德,让他见到熙柔后立刻带她与你会合吗?说不定他们此刻正在赶回去的路上。”
  “早知道就在扬州等柔柔了。”宝儿有些抱歉的看向胤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胤禛笑着将她的披风紧了紧,对她说:“走吧!我们回扬州去。”
  大年初一,大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随处可见互相拜年的老百姓们,以及穿梭在人群中调皮的小孩。熙柔完全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在一个隐秘的茅草屋院落中,她正与弟兄们商量着晚上的行动。
  “切记,不可伤人性命,只要废去他们的武功,让他们无法再进行行刺就行了。然后将他们集中关在这里,只要等白莲教彻底瓦解,就放他们出来。听明白了吗?”受着现代法制制约与影响的熙柔绝对不允许自己杀人,也不希望自己手下杀人。她有些天真的这样安排,却没有想到,在这场斗争中想无人流血死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接着她拿出地图,与大家讨论行动的具体适宜。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下来,她吩咐众人换好夜行的黑衣,只等夜再深一些就开始行动。
  古代人总是休息的很早,约莫现代九、十点钟时,整个天地都沉睡下来,陷入一片寂静中。树林里簌簌作响,分不清是风吹动了树叶还是不安分的鸟儿还在树上折腾。
  熙柔蒙着面带着弟兄们无声无息的在树林中穿梭,不一会就达到了他们今夜行动的第一个地点。众人飞身跳上屋顶,熙柔用眼神询问弟兄们是否准备妥当,然后做了一个各自散去的动作,十几个人飞快的散开来,寻找各自的目标去了。熙柔留在屋顶上没有动,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并不适合参与行动,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有可能成为大家的拖累,于是蹲在屋顶上帮大家观望。
  几个值夜的打手显然还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围着火炉喝酒聊天,放肆的说笑着。阿德从门口闪过,却没有被他们发现。阿德不想先惊动了他们,于是用手势提醒弟兄们小心,然后悄悄的摸到已经睡下的人房内。当他正准备动手时,却被那人警觉的发现了,那人一边大声的呼喊着,一边拿起床头的大刀开始与阿德打斗起来。
  被他这么一喊,整个分堂的人都惊醒过来,随后发现潜进来的人,一个个都拿起武器乒乒乓乓的与入侵者打了起来。他们由屋内打到屋外,一时难分难解。
  熙柔在屋顶上看到这个情况,只觉一阵头疼。她的弟兄们因为她不得杀人的命令不敢用上全力,打起来也就畏手畏脚的,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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