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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情劫 (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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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杜子扬也听到。
杜子扬的脸色僵了僵,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快步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上关切的询问着熙柔:“你怎么样?觉得好些了吗?大夫说你并无大碍,可是需要好好静养,你的身体很虚弱。”
熙柔靠在蓝茵身上,对他微微一笑,说:“我不要紧。你们别把这事告诉宝儿,要不她又要担心的赶过来了。我只是自己不小心而已,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今天就留在天香楼吧!一会我吩咐厨房熬点细粥给你端过来。我现在帮你熬药去。”杜子扬说完,就准备站起身来向外走。
“杜公子,你陪小姐说会话吧!药我去熬。”蓝茵羞怯的看了他一眼,扶着熙柔靠在床头,然后拿起大夫留下的药,出了门。
房间里略微有些尴尬。熙柔不说话,杜子扬也不说话,两人只是默默的互相对视着,眼里蕴涵着许许多多不能外泄的秘密,却让对方看不明白。
“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记得来找我,我这里永远可以让你依靠。”杜子扬叹了口气,用拳头捶着心脏的位置,一往情深的对熙柔说。
熙柔转开眼睛,觉得一阵悲哀,为什么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呢?为什么这个世界总要这样阴差阳错呢?
杜子扬见她不说话,心如刀割一般。他不能分心,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分心。他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做事,这样才可以达到目的,并且保护他最爱的女人。
“熙柔,再睡一会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他不忍再看她的脸,转头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子扬。熙柔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对他说。
第二十三章
宝儿最终还是没有去成扬州,因为一个紧急的病患拖住了她。她紧张的抢救了一天一夜后,那病人才转危为安。而疲惫的她直接倒在医馆的厢房里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三天中午才醒过来。
“小姐,蓝茵派人传信回来说找到熙柔小姐了,她们一切都好,正在天香楼做客。过一两天就回来。”紫芸一边夹着菜,一边对正在吃饭的宝儿说。
“哦!知道了。你一会回去帮我拿几件换洗衣服,我这几天住在医馆里。”宝儿现在完全不愿去理会胤禛和胤祥。他们爱在忘忧小筑里待着还是马上回京城去,都不关她的事。她心里好气,也好恨。气自己的眼睛看不准人,恨他们这些男人竟然将爱情当作笼络人的工具。
紫芸在一旁不敢多嘴,只是答应了一声就匆匆出了门。宝儿瞪着满桌子的菜,突然没了胃口,于是将筷子一扔,躺回床上去了。
该死的黄真,害她连饭都吃不下。她的心里充满了怨恨。
紫芸一踏出医馆的大门,就看见胤禛和胤祥走了过来。两人牵着马,马上挂着包袱。想必是要回京城去了。
“紫芸,你家小姐可在里面?熙柔回来了吗?”胤禛问道。
紫芸为难的看着他,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去回应。小姐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让他们见面,场面肯定越弄越糟。可是黄公子这么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杭州,小姐错过了他,该会多遗憾啊!这些念头在她心里兜来转去,一时开不了口。
胤禛见她这模样,心里明白宝儿是不想见他的。宝儿把她这个表妹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伤害了熙柔,也就等于伤害了宝儿,宝儿是不会原谅他的。
算了,等下次来了再说。也许那时宝儿会看在他就是四爷的份上,原谅了他。想到这里,他苦笑了起来。
“紫芸,和你家小姐说一下,我们今天起程回京了。在府上多有打扰,多谢了。”
“没关系,没关系。熙柔小姐在扬州,可能这几天就回来了。小姐只是出去应诊了,此刻不在医馆。两位公子放心,紫芸会将公子的话转告给小姐的。两位公子一路顺风。”紫芸福了福身说道。
胤禛骑上了马,他又转头向医馆里看了一眼,这才一夹马肚,向杭州城外走去。胤祥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这趟江南之旅,让他的心又碎了一次。
紫芸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也不回忘忧小筑了,直接走回医馆里。这下小姐的衣服也不用拿了,她讨厌的人已经走了。
熙柔在天香楼躺了一天,就执意回到忘忧别院去。她不想待在杜子扬的眼皮底下,她不要感受到他的温柔与爱意。这些都只会让她的心更加疼痛。
她到现在还是没想明白究竟是谁救了她,她的探子并不在这次会议现场,是不可能出手相救的。而且这个人救了她,却将她扔在花海后树林里,那么偏僻的地方,一般是不会有人发现她的。既然要救她,那又为什么放任她在那里自生自灭呢?真是让人费解。
唉!后脑被砸的那一下还真是要命,反反复复的疼,甚至还会莫名其妙的闪现出许多幻影。
“蓝茵,陪我去花海放风筝吧!”她怎么都无法安睡,于是从床上爬起来。
“小姐,要不要找杜公子陪着一起去,我担心白莲教的人会……”
“不,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陪着我就可以了。”熙柔没让她把话说完,扔下这句话就拿起风筝向门外走去。
花海还是那么美丽,随风摇逸着身姿,等待着痴男怨女们将这里当作定情之所,见证那沧海桑田、海枯石烂的浪漫爱情。可是这个朝代究竟有多少这样的爱情故事发生呢?恐怕心碎的远比这里的花儿多吧!
熙柔一边放着风筝,一边想着自己那已经枯萎的爱情,一时之间感伤不已。为什么人家穿越而来都能遇到对自己痴情的男子,而自己呢?虽然是碰到了痴情者,可那份深情却是对一个死去的人。
唉!宝儿知道的那些穿越爱情故事,终究都只是作者对爱情的一种臆想,怎么可以当真呢?要是说起来,她和宝儿的故事也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如果还有机会回现代的话,她一定要这样做。
也不知道宝儿和黄真怎么样了?但愿不要因为她和龙祥的事而破坏了宝儿心中期盼的爱情。龙祥,龙祥。熙柔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回想起他痛苦的神情。他那么爱悦宁,终究是因为愧疚还是真情呢?
天哪!头又剧烈的疼痛起来。熙柔有些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手捂着头呻吟起来。她身边的蓝茵连忙去扶她,嘴里焦急的喊着“小姐!”
突然,她猛得抬起头望向眼前的这片花海,有许多画面不断在她眼前闪过: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这里开心的放着风筝;女孩送给男孩一个草编的戒指,并且在男孩为她做戒指的时候,偷偷的亲吻了男孩的脸颊;两个人在花海里奔跑,女孩不留神摔倒在地,男孩飞快的保护住她,等停下来时,男孩已经吻上了女孩的唇……
熙柔完全听不到蓝茵在耳边说的话,她的泪不停的流淌下来,用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那些画面片段化作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海,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的心颤栗不已。
原来她真的是悦宁,原来龙祥就是胤祥,原来真如那白老先生所说,她已经穿越过来七年,而非她和宝儿以为的三年。
怎么会这样?她抱住蓝茵痛哭起来。
当年康熙的确是无意要赐死她,可是被她的一番言语气得乱了心神,于是圣口一开,定了她的死罪。正当康熙为此事烦恼之时,张太医给他出了个主意。
“皇上,民间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呈现出假死的状态,喝下此药和喝下毒药全无区别。只要在十个时辰内,服下解药,就可活过来。皇上如果真的不想让宁格格死,那么可以尝试一下用这个药,然后将宁格格送出宫,送得远远的,永远都不准回京城。”
康熙一听,连忙点头,并且吩咐张太医找人实验一番才可以用到悦宁的身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悦宁那么晚才等来毒酒的原因。
李德全按照康熙的吩咐将毒酒送去,亲眼看着悦宁喝下,然后将她的尸体送回金保家中。金保和他的福晋当然悲痛万分,早在家中设好灵堂,等待着女儿。张太医悄然出现在金保家,并没有把悦宁的尸体放进备好的棺材里,而是带入了她的闺房。张太医无视金保和福晋诧异的神情,将解药缓缓的喂悦宁喝下。没过多少时间,悦宁吐出一大口污血,便幽幽的醒了过来。
金保和福晋惊喜交加,就连悦宁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这时李德全拿出一张密折,对着金保一家人开始宣起康熙的旨意来。
“悦宁乃是朕的救命恩人,朕不忍将之处死,于是用此办法饶之一命,望好自为之,异地而居,不可再与皇子相见,并永不可在京城出现。”
悦宁跪在地上,流着眼泪和阿玛额娘一起谢了恩。却觉得十分茫然,康熙将她逐出京城,她该去哪里呢?
这时李德全发话了:“宁姑娘,皇上说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请你一定要体谅皇上的心啊!”
“李公公请放心,悦宁明白。请李公公回去禀报皇上,悦宁谢皇上不杀之恩,从今以后永远都不会踏进京城一步,而且只要皇上与皇亲国戚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也一律不留。”
“宁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呢?”李德全叹了口气,继续问道。这是康熙让他打听的。
悦宁很想去江南,可是想到康熙还有两次下江南的经历,于是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广州,毕竟那是她在现代时从小长大的地方。那边离北京那么遥远,应该是不会再与这紫禁城里的人有任何瓜葛了吧!
“回公公的话,悦宁会去到广东,在那里过完这一辈子。”
“广东?那么远?皇上还在猜你会去江南呢!”
“李公公,悦宁要是去江南也不合适,皇上喜欢南巡,说不定还会下江南。悦宁只有走得再远些,才能彻底解决皇上的后顾之忧。”
悦宁已经铁了心,李德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康熙的意思是想让他劝悦宁去江南安家,可悦宁句句不离为皇上解忧,他还能怎么劝呢?于是只得草草嘱咐了几句,便回宫复命去了。
悦宁身体虚弱不宜远行,于是在家隐秘的休养。外面的丧事继续操办,只是前来吊丧的人,谁都不知道那棺材里其实什么都没有。等过了丧期,金保煞有介事将空棺材下了葬,并且开始打点悦宁离家的一切事宜。
虽说金保和福晋十分不舍得女儿的离去,可这四年来女儿受到的苦实在让他们难以忍受。也许离别只是小问题,关键是他们的女儿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那他们也心满意足了。
过不多久,悦宁就带着两个丫头、几个护卫上了路。金保与广东一个县太爷有些交情,于是早就快信送去广东,希望县太爷能够妥善安排悦宁的一切。
悦宁带着满心的创伤离开了京城。他们没有取道经过扬州,而是直接到了杭州附近。悦宁很想去西湖看看,却在半路上遇到凶狠的强盗,抢劫钱财不算,还与护卫们动起手来。几个护卫和两个丫头都为了保护悦宁逃跑而被强盗失手杀害,悦宁的心好痛,却还是要努力奔跑逃命。一个不留神,绊到突起的树根,一头撞在前面的大石头上,没了知觉。强盗们见她这样,正想上前取走她身上的首饰,却被宝儿和莫良的出现乱了阵脚,一溜烟逃跑了。
再后来,她被宝儿与莫良救起,但是属于悦宁那四年的记忆就此丧失,而脑子里只保留了属于熙柔的现代记忆。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唬蓝茵啊!”蓝茵抱着熙柔不停抖动的身子,一时乱了分寸。
熙柔发泄够了,突然想到胤祥还在杭州她的家中,推开蓝茵的身子就站起来拉马而上,飞快的向杭州方向奔去。她一边跑一边对蓝茵说:“你去别院收拾好就回杭州吧!我先行一步。”
蓝茵还没来得急回话,熙柔的身影已经在她眼里变成了一个小圆点。
唉!早知道自己是失忆,为什么不早点拿块石头磕一下呢?为什么与胤祥再度相逢的时候没有发生这样的意外?而偏要等到两人相隔两地的时候才发生?这难道就是她要经历的劫吗?真是劫数难逃啊!
胤祥,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了,你千万别离开杭州!一定要等着我。熙柔一边不停的挥动着马鞭,一边在心里呐喊着。此刻她想与胤祥相认的心已经远远的将对康熙的承诺抛到了脑后。
蓝茵从忘忧别院出来并没有立即起程回杭州去,她来到天香楼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杜子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
“蓝茵,你家小姐呢?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杜子扬满眼的担心,让蓝茵的心猛得抽搐了一下。原来他的心里一直只有小姐的。
“蓝茵?”杜子扬看着她略带伤怀的表情,又轻轻的喊了一声。
“哦!小姐有急事,已经先行回杭州去了。是……是小姐让我来对公子道声别的。”
杜子扬笑了一下,心里却有着一种强烈的预感,他隐隐的觉得有种谜底似乎马上就要揭晓,而这个谜底关乎到他和熙柔的命运,也关乎到整个计划的走向。
“杜公子,蓝茵也要走了。后会有期!”蓝茵见他不说话,于是黯然的转身就想离去。
杜子扬连忙叫住了她,温和的对她说:“蓝茵,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事?杜公子尽管吩咐,只要蓝茵办得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朋友的女儿在我这儿待了许久,前几天她父亲到了杭州,我想要是你方便的话就将她一同带到杭州去,我朋友办完事便会去你们那儿接她。蓝茵,这样可以吗?”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不是小事一桩吗?杜公子,您叫她出来吧!”蓝茵笑了起来。
“那谢谢了!”
杜子扬走进天香楼,不一会便领了个年约十几岁小姑娘出来。蓝茵将小姑娘抱上马背,然后对着杜子扬点了点头,策马离开了扬州。
第二十四章
熙柔冲进忘忧小筑的时候,宝儿正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发着呆。黄真已经走了有好几天了吧!她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他。她终于尝试到了爱情的苦果,原来的那种对爱的美好想象瞬间崩塌。为什么他们男人可以这样?将爱当作一种可以出卖的物品。而女人却只会放不下,为了这样不堪的爱情伤心不已。
“宝儿,宝儿,他们还在吗?他们在那里?”熙柔几乎是扑向宝儿的,由于停得过急,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宝儿将她一把扶住。
宝儿见她没事,马上将脸板了起来,冷冷的说:“你还找他们干什么?难道你受的伤害还不够多吗?他们只是在利用你,你不明白吗?”
熙柔还在喘着气,听到宝儿的话,连忙摇着头说:“不会的,他不会利用我的。不会的,我去找他。”她说完,向胤祥的房间跑去。宝儿见她神情恍惚,连忙跟了上去。
熙柔推开那扇门,房间的物件摆放整齐,曾经住在里面的人却不见了踪影。熙柔走进去,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泪也跟随着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给他们一个相认的机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两个痴心的人?
宝儿走到她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给她一点安慰。她想对熙柔说付出给那个男人的爱不值得,可是这爱里究竟有没有值得不值得呢?连她也分不清楚。
熙柔哭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往外跑。宝儿快速的拦住了她。
“宝儿,你让我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柔柔,你醒醒啊!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你怎么还追得上?柔柔,忘了他吧!我们没有他们一样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走了好几天了?走了好几天了,走了好几天了……”熙柔怔怔的看着她,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看在宝儿的眼里更加心疼起来。
老天啊!要是她们犯了什么错,那么就来惩罚她吧!不要让柔柔再受这样的痛了,她的心还受得了吗?宝儿抱住熙柔,随她一起呜呜的哭了起来。
随后的几天,熙柔总是魂不守舍的。她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胤祥住过的屋子,通常将自己关在里面,有时竟然是整整的一天。
这天,宝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开房门,进去骂道:“你到底还要伤心到什么时候?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不就是个男人么?值得你这个样子自怨自哀的吗?丁熙柔,你要是个现代女性,就给我赶紧恢复过来。听到没有?”
熙柔脸色苍白的看向她,对她说:“宝儿,你不懂的,你不会懂的。”
“你……”宝儿气得火冒三丈,转身出了屋子。这些天郁闷的气氛已经让她快受不了了,她来到厨房,抱起一个酒坛,拼命的狂饮起来。
宝儿从来没有喝得那么醉过,她烦躁的推开紫芸扶住她的手,摇摇晃晃的向熙柔走去。借着酒意,她真想再好好骂骂熙柔。可还没等她开口,自己就已经倒在熙柔怀里不醒人事了。熙柔将她扶上床,淌着泪叫唤着她的名字。
宝儿迷迷糊糊中对她说:“柔柔,有什么事都要对我说,不要闷在心里,以后我保护你,不要怕!”话音刚落,人已经陷入深度睡眠,没了知觉。
“宝儿,我该怎么对你说?我该怎样告诉你一切?我和他们的过往在心里就像是一块磨不去的伤疤。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忆起?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彻底的忘记?这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当年康熙密折上的话在她脑海里闪个不停。她答应过康熙永远都不和皇子相见。可是命运却偏偏如此安排,让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与胤祥相处的这段日子,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他是爱她的,而且在得知她死后也没有改变。整整三年多的时间,他一直将自己放在心里,从来不曾忘记过。
这些告诉宝儿本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宝儿竟然对胤禛动了真情,如果她知道了胤禛曾经对她的深情,她会怎样?宝儿虽说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可是她也有一颗敏感的心啊!特别是对于感情。那个时候的痛苦恐怕不会比她现在少一分一毫。
“宝儿,这些话憋在心里好难受,但是我不能在你清醒的时候和你说。现在我把什么都告诉你,我也答应你,从今以后,再也不去想他,再也不这样沉迷下去。我还有你,以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好好的生活下去。”熙柔喃喃的说着,坐在宝儿床前,将她与胤祥的相识、进宫的情景、以及与几个阿哥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通通说了出来。只是沉睡中的宝儿丝毫没有听到半分。
此时,屋外有个人影在悄然晃动,沉浸在回忆之中的熙柔没有发现,只是自顾自的述说着,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部宣泄出来。
蓝茵远远的看见自己从扬州带回来的小姑娘从宝儿房间的门口转身离开,她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小姑娘,你在那边干嘛?”
“蓝茵姐姐,我要走了,我父亲来接我了。刚才找不到姐姐,所以过来想和姐姐们打声招呼,谢谢姐姐们的款待。”小姑娘说得柔声细气,让蓝茵觉得很是可爱。
“别那么客气,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姐姐,我可以自己过去,父亲等我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小姑娘说完,对蓝茵福了福身,快步向大门走去。
蓝茵也不疑有它,只是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里,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她没有想到是,她们此刻的一时疏忽直接导致了将来的种种不幸,命运从这里有了转折。
日子平淡的过着。那天以后,熙柔恢复了过来,不再提起那两个男人的任何事。她们一如从前一般的玩笑嬉闹,可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这些都只是一种假象,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可拆穿。
熙柔的身子好象越来越差,不但面色苍白,而且还经常觉得眩晕,吃下的东西比吐出来的还少,一下子就瘦了许多。
她总说自己不碍事,只要多休息便好。可连续好多天还是如此,她经不起宝儿的关心,只好让宝儿为她诊脉,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宝儿反复的感觉着熙柔的脉象,脸色越来越难看。熙柔顾作轻松的问:“怎么了?不会是得什么绝症了吧?”
宝儿看向她,没有说话,可那眼神却像是透着迷惘,想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到底怎么了?真的很严重吗?”熙柔这才紧张起来。
“究竟怎么了?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月事……”由于这段日子,她的心情十分的不平静,的确没有在意这些事情。说起来,好象真的好久没来了。
“柔柔,你怀孕了。”宝儿的话紧接着蹦了出来。
熙柔诧异的看向宝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我有胤祥的孩子了,谢谢老天。她的心就像升起了一股新的希望。
这个孩子来得太及时了,她不能拥有胤祥,可是她有了他的孩子,那便什么都不重要了。想到这里,她含着泪笑了出来。
宝儿见到她这个反应,心里立刻明白孩子的父亲是谁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他什么时候……他知道吗?”如果他知道还这样对待熙柔的话,她宝儿一定不会对他善罢甘休的。
“不,他不知道,那天我们都喝醉了。这不关他的事,都是我不好。”熙柔想起那天的情景,又是一阵心伤。
这已是事实,宝儿也不好再问什么。可是这个孩子看起来并不健康,于是开口对熙柔说:“这个孩子不能留。”
“为什么?我要这个孩子,我不会不要他的。”这个孩子将会是她的全部啊!
“柔柔,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未婚生子,在这个朝代的人眼里是一件多么……唉!不管你以前怎样的善良,乐于助人,杭州城百姓的唾沫星子还是会蜂拥而上,足够把你掩死。你别那么傻了,留着这个孩子只会让你更加痛苦。”她本想用丢人一词,可熙柔是她最好的朋友啊!于是硬生生的打住。
熙柔对她的话根本听不进去,沉着脸斩荆截铁的说:“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不管。以我们在杭州的实力,难道还害怕不成?我没有被她们的迂腐思想熏陶过,不会支持不住的。”
宝儿见这一招不管用,索性说出了实情:“柔柔,这个孩子在你肚子里并不十分健康,生下来未必是好。虽然我们可以不顾人家怎么看怎么想,我们也可以养活他。可是你也要为你自己的身子考虑啊!不健康的孩子在母体里也是会影响到母亲的。”
“宝儿,你是大夫,你一定可以帮我保住这个孩子的。我可以不要一切,但是,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就当我求求你好不好?求你一定要帮我保住他。”
宝儿叹了声气,哀怨的看着摇晃着她的手臂的熙柔,心中十分不忍。她点了点头,看见熙柔忧伤的脸马上笑开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真没想到,这个男人的杀伤力如此厉害,走到千里之外还可以继续伤害着她们。
熙柔因为知道有了孩子,心情好了许多。她害喜的反应十分强烈,经常吐得天昏地暗,甚至下不了床。可她依然特别开心,对宝儿送来的所有补药食品通通勉强自己吃下去,不是为了自己,只是单纯的想为了孩子。
她常常抚摩着自己的小腹,对着肚子里正在孕育的小生命说着话,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她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幸福过。她对孩子承诺,一定将最好的爱全部给他,以此来弥补孩子没有父亲的遗憾。
随着熙柔的肚子日益隆起,宝儿却越来越担忧。胎儿的情况一直不好,甚至没有转好的迹象。不管她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为熙柔保胎,都没有用。她看着熙柔现在这般淡然幸福的模样,真的十分担心。要是最终孩子没有了,熙柔一个人该如何面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在心中不断的祈祷着。
上天注定的事,该来的还是会来,丝毫不会因为人们的祈祷而改变。康熙四十五年十一月,就在孩子快到五个月时,突然有一天,熙柔的肚子反复的疼痛,她惶恐的拉着宝儿的手哀求着,孩子却还是流掉了,看着自己下体的血,她顿时昏死了过去,急得宝儿不停的用针灸来保住她的命。
望着那一盆的血肉模糊,宝儿跑到野外放声大哭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等熙柔醒来会怎样?她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她不能在她面前哭,否则她会更加伤心的。
熙柔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宝儿一刻不离的守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熙柔的反应却十分冷静,完全没有宝儿设想中那么痛苦。她抚摩着自己已经平坦的小腹,喃喃的说:“天意,什么都是天意。都是我欠他的,总是要还的,总是要还的……”
“柔柔……”宝儿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好累,我想睡了。”熙柔淡淡的对她说,转身面向床里。宝儿小心帮她盖好被子,又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最终离开了房间。她没有发现,熙柔渐渐卷曲在被子里,牙齿死死的咬着被角,泪如雨下……
与此同时,远在北京的十三阿哥府邸,一个男孩响亮的啼哭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胤祥坐在书房里练着字,对于下人的报喜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他完全没有喜悦的心情,仿佛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一般,让他漠不关心。
这段时间,白莲教出奇的平静,丝毫没有一点动态传出。熙柔正经历着平生最大的痛苦,完全没有心思去细细思索。可这平静的表面下面恐怕蕴藏着更加汹涌的暗流,只等时机一到,就会排山倒海一般袭来,让任何人都招架不住。
第二十五章
十一月二十四是悦宁的生忌,每年的这个日子昭雪都会独自一人去悦宁的墓前拜忌,对她絮叨一些身边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胤禛与胤祥的事,她说得犹为仔细。因为她总觉得悦宁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某个地方远远的看着他们,默默的祝福着他们。
今年的这个日子当然也不能例外。傍晚时分,昭雪吩咐随身侍侯的丫头提起早早就准备好的忌品,向门外走去。刚一出门,就遇见了从外面回府的胤禛。
“爷吉祥。”
胤禛看着她衣着朴素的样子,马上知道她的去向。他微微点了点头,错身走了过去,脑子里却有个强烈的念头,迫使他停了下来。他转头,对正要上马车的昭雪说:“我与你一起去吧!”
昭雪楞了一下,刚准备踏上车的脚又放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胤禛上了马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这才反应过来。只听见胤禛平淡的说:“上来吧!再不去,就要天黑了。”
昭雪不知他的用意,坐在马车上没有说话。自从悦宁下葬那天,胤禛去过悦宁的墓前,这些年他再也没有走进过那个地方。但是昭雪每次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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