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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情炽之情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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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传来幽幽的叹息,那是红绡。
「回舞皇姐自小就想要嫁给皇兄,总算是得偿所望了。」红绡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压抑了什麽。
「听说在皇姐小时候,皇兄极为宠爱她,对她有求必应。其实在皇兄心里,一直是爱著皇姐的吧!只是皇兄不喜欢被父皇逼迫著娶皇姐为妃,为了反对这种作法,才刻意对皇姐冷淡疏远。现在他要求要娶皇姐,算是坦诚了对皇姐的心意才是。」
太渊慢慢地回过了头,看向红绡。红绡的脸上意外的没有痛不欲生,只是浅浅的抑郁。
「赤皇妃……皇姐真是好福气。」红绡说:「只是不知道这天地之间,会有多少颗心为此而碎了。不过,这本来就是迟早的事情……」
难道他……不是在装作?而是真心的?他真的是爱著……不!不可能的!他只是在假装!他只是为了伤红绡的心……红绡她……
炽翼,你已经够了吧!你就真的这麽狠心?你明知道伤了红绡的心,和伤了我的心没有什麽分别!若是你再过分下去,我一定……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太渊暗暗咬牙,昏昏沉沉地想著。
「皇兄,你可是故意的吗?」
「什麽故意?」炽翼挑眉,「难道你三更半夜的,特意找我来你宫里,就是要问我这种问题?」
「若是我白天想找皇兄说话,皇姐会愿意吗?皇兄你又有时间吗?」意识到这像是诘问,红绡及时打住,用有些埋怨的语气问道:「皇兄你突然决定要娶皇姐,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在栖凤台……」
「红绡。」炽翼打断了她,笑了出来:「你觉得我是为了你说的那些傻话,才决定要娶回舞的?」
「难道不是?」坐在桌边的红绡拉扯著衣物上的流苏,「皇兄这麽仓促地在这个时候娶妃,红绡自然会做这样的联想。」
「你想错了。」炽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告诉她:「红绡,你那些话虽然让我有些困扰,但是还不足以让我做出这样重要的决定。」
「皇兄……」
「红绡,我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炽翼目光扫过红绡身後那排紧闭著的长窗,嘴角露出微笑:「何况,我已经很清楚地告诉过你了,我对你的怜惜,只是出於血脉亲情,和男欢女爱半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对皇姐呢?」红绡也不激动,轻声地问:「皇兄你对皇姐不是也只有骨肉之情吗?之前不是也一直逃避著皇姐,为什麽现在突然之间又要娶她为妃了?」
「我对回舞?」炽翼略一沉吟,然後带著几分坚决回答:「我对回舞的感情,比对任何人的要深。要是选一个相伴相依之人,我自然会选她的。」
「要是皇姐以後不能为你产下子嗣,皇兄你可会……」
「不会。」这回炽翼却连想也没想:「就算回舞日後不能为我生下子嗣,我也不会再另娶他人为妃。」
「为什麽?」
「这麽简单的道理,你怎麽不明白呢?」炽翼一手抚过鬓发,「照著回舞的脾气,怎麽能容忍我有其他的夫人?我既然决定娶她,就已经放弃了另娶的权力。」
「可皇兄你当日不是对我说,除了可以产下子嗣之外,皇姐她没有一样比得上我吗?」红绡带泪的眼眸盯著他,「你却把什麽都给了她,真是好不公平!」
「回舞是比不上你。」
炽翼细细地打量著红绡,「她固然容貌美丽,让人惊豔倾倒。你却也是雅致动人,更能令人牵肠挂肚。她脾气暴戾,你乖巧温顺。她心胸狭窄,远不及你体贴大方。她粗心大意,可你细心周到。越是比较,她越是一点也比不上你。」
「可你还是要娶她,不是吗?」
「虽然回舞比不上你,但我还是要娶她。」炽翼斩钉截铁地说:「因为她是回舞,她注定了是我炽翼的皇妃。就算她有千般不好,这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只是这样的原因……」红绡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你就不怕自己後悔?」
「我从不後悔。」炽翼叹了口气:「回舞也有她的优点,她比不上你也并不代表她一无是处。我娶了她,自然会试著把她当作妻子看待。」
「就算是这样。」红绡犹不死心,「难道我对皇兄的心意,你连一点也不愿怜惜?」
「你很明白,我是不会娶你的。」炽翼平静地看著她,「你还是冷静一下,断了这个念头。太渊对你情深意切,才是值得你珍惜的那人。」
「我不需要!」红绡用轻柔却坚决的口气回答:「就算我嫁给了他,也不过是为了成全皇兄的心愿。若是他对我一往情深需要珍惜,我对皇兄的感情又有谁来珍惜呢?」
「够了!」
炽翼再也忍耐不住,语气严峻了起来:「我一直以为你和太渊是佳偶天成,才一力主张把你许配给他。没想到你这样偏颇,连试著接受他也不愿意!他对你动了真心,你却一再伤他,这叫他情何以堪?纵然他如何温柔无争,你也不能这样对他!」
「皇兄,你一句一句都是为了太渊,太渊是谁?他不过是水族的一个皇子,你对一个外人都这麽费心关怀,却对口口声声称作妹妹的我这麽轻贱。在皇兄你的心里,他比我重要百倍,这对我公平吗?」
红绡幽幽地盯著炽翼,「他应该明白,自己和皇兄相比,就如萤火与昊日,我又怎会……」
「闭嘴!」炽翼勃然大怒:「我告诉你红绡,一事归一事,你就算如何怨我,也不许扯到太渊的身上!你若是敢在他面前逞口舌之快,看我怎麽收拾你!」
红绡缩了一下肩头,神情中流露出了伤痛。
一时之间,屋中没有其他声响,任著镂金香炉中散发出的淡淡烟气在空中弥漫。两人都明白,这一刻过後,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心无芥蒂地把对方当作自己的至亲手足。
「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炽翼站了起来,「若是无话可说了,我就回宫去了。」
说完一拂衣袖,转身而去。
「皇兄……」
「你到底纠纠缠缠的要做什麽?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今日自尽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舍回舞而娶你。」炽翼站在那里,没有回头。「你聪明的话,就此作罢,我当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你红绡依旧是我炽翼的皇妹,火族的公主。」
「我别无所求,只要皇兄你说一声,我红绡为你所做的一切,你都会记在心上……」红绡顿了一顿:「我明白你急著要娶皇姐,只是迫於我对你坦诚心意你却不能接受,为了让我断了想念……你对我不是毫无情意……」
「红绡啊红绡,若是我真的对你有情,我又怎会让你嫁给太渊?」炽翼放声大笑了一阵,然後突然停住,冷冷说道:「红绡,我若是爱你,哪怕所有人都不赞同,我也会娶你为妃!」
「皇兄……」
「你够了没有!别以为……」炽翼霍然转身,却为眼前所见退了一步。
被轻烟缭绕朦胧的房里,红色的衣裙在红绡脚边如鲜花绽放,她正拉开系带,褪去了最後一件里衣。双手环绕在胸前,长发半披在身上,美丽无瑕的身躯在空气中微微轻颤,雪一样洁白的肌肤映著黑檀木般的如云秀发,眼前的红绡,美得让人屏息。
「你做什麽?」炽翼皱起眉斥责:「快把衣服穿上!」
「皇兄,红绡就这麽不值得你怜惜吗?」红绡往前跨了一步,闪烁灯火中,一滴清泪顺著脸颊滑落了下来。
「红绡,你好大的胆子。」炽翼抿嘴一笑,笑容中却是毫无温度:「我从不知道,你的胆子竟有这麽大,很好!很好!」
红绡颤得更加厉害,却还是咬著牙,径直走到了炽翼的面前。炽翼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因为羞涩而烧红的脸庞。
「红绡。」他弯腰附到了红绡的耳边,如同对情人耳语般轻柔地呢喃著:「你真的惹火我了。」
轻笑声中,火红的长鞭已经顺著手臂滑了下来,握在了手里。他握紧了鞭子,就要甩出……眼前一暗!
炽翼愀然色变。
「红绡!」他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推开红绡,厉声问道:「你做了什麽?」
第十章
红绡被他一把推倒,长长的黑发铺满了一地,洁白纤柔的身躯匍匐在他的脚边。这种揉合了纯洁与妩媚的引诱,世间又有几个男人能够不为所动。可惜此刻在炽翼的眼里,除了怒火,什麽都没有。
「香炉里烧的……」长鞭从手里落下,炽翼慢慢往後退了几步,然後轻轻一晃,单膝跪倒在了地上,「是什麽……」
「有一天,那位七皇子太渊偶然间向我提起了多年前在千水之城发生的趣事……」婉转的声音里带著某种说不出的凄凉:「我猜皇兄你之所以从不喝酒,是因为烈酒会令你体内的红莲烈火失去控制,而你为了克制这种变化,会耗尽心力,令得神智不清。」
炽翼慢慢抬起了头,已经有汗水从他额头渗出,他紧盯著眼前正缓缓从地上坐起的美丽少女。
「皇兄还记得喝过的‘醒春’吗?‘醒春’之所以令人易醉,就因为它是用这种酣然草的灰烬酿造而成。这是西蛮的贡物,我在西蛮为奴多年,当然是知道的。」
红绡挪到了他的面前,细白的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为他拭去了从额头滑落的汗水。
「这草焚烧之时,虽然只是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但要是之前没有服用一种特别的草药,会像喝了最烈的烈酒。皇兄你不胜酒力,何况……我还用了雌合欢花的花粉……」
「红绡,你疯了吗?那是……你居然……」这个在自己印象里荏弱无用的红绡,居然会做出这麽胆大妄为的事情来,实在是让炽翼暗自一惊。「你知不知道你这麽做,会有什麽後果?」
他抬眼看了看那排依旧紧闭的长窗,眼神中终於有了一丝动摇。
「我是疯了。」
红绡纤细的身子已经窝进了他前倾的胸中,向上仰望著炽翼因为沾染醉意,变得媚惑的容颜。
「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这个世间有多少人为你神魂颠倒,有多少人为你几近疯狂。我一直都觉得,与其说翔离是妖孽,皇兄你更像是生来毁灭世间的。」
「你果真是不要命了……」炽翼有些费劲的说著,颈边的赤皇印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你以为你这麽做了……能得到什麽?你现在住手的话……」
「我知道我永远都没有资格做火族的赤皇妃。可你为什麽要匆忙迎娶皇姐?你为什麽连一丝希望也不留给我呢?」
红绡看著他,不知道为什麽,那种眼神连炽翼也觉得心中一阵发冷。
「我什麽都不要,我现在只是要求你陪我一夜!只是这一夜而已!这样也不可以吗?」
两个人静静对视著。然後,一阵笑声从炽翼的唇边流泻而出。
「你对自己也太没有信心了,这麽美丽的身子,有谁能不动心的?」
炽翼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他慵慵懒懒地一笑,倾身向前把红绡压倒在了地上,「你脱光就好,何必再要对我用药呢?你这麽柔弱,我可不想像头野兽一样,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
原本准备孤注一掷的红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开始慌张了起来。再怎麽准备豁出去了,可是她毕竟未经人事……
「你放心吧!我不是太渊那个不解风情的傻小子,至少在我还控制得住的时候……我会尽量温柔一些的!」
炽翼贴近红绡的脸庞,豔红的唇暧昧地在她耳边游移,「等到了明天,我一定会如你所愿,舍不得把你嫁给他了!」
拒人於千里之外依旧以颠倒众生的赤皇,现在居然用一种诱惑的,痴狂的表情看著自己……肌肤相贴,气息可闻,红绡觉得自己也跟著炽翼一同醉了……疯了!真的要疯了!整个世界都是!
「赤皇大人,您玩够了吧!」
这个温和的声音带著一阵潮冷的风,毫无预警地占据了正荡漾著浓浓春意的空气。在快要被烈焰化成灰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浸到了水里,那会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
就像充满压抑,恐惧,颤栗,在最可怕的噩梦中挣扎,却无法醒来的时刻!当红绡看到这双眼睛,就有这样的感觉。
琥珀色的眼睛里并没有丝毫冰冷或者愤怒的情绪,背光的关系,颜色看起来有些深邃,一如既往的温和亲切,只是比往常多了一些湿气。
当然不是伤心落泪的那种湿润,而像是你隔著有些微寒却不冰凉的水,看到了水面上方这样一双眼睛。
你渐渐沉入水底,这双眼睛优雅温柔而深情地静静看著……红绡打了个冷颤,彻底地从炽翼造成的晕眩中清醒了过来。
是太渊的眼睛。
太渊,那个似乎永远优雅而温柔的皇子,她的未婚夫婿,正站在那排长窗前望著他们。
「也许我不该打扰二位。」她听到太渊一派斯文有礼地说:「但是你们一个即将和我成亲,一个马上就要娶妻,深夜之中用这样的姿态相处,好像有点不太应该。」
红绡如梦初醒地惊觉自己的样子有多麽不堪入目,而现在的情景又有多麽地荒谬。
她正一丝不挂的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而自己未来的夫婿,则彬彬有礼地站在一旁,极为婉转而含蓄地表达他的不满。直觉想要推开,却发现炽翼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她的意思。
「我还想著你到什麽时候才肯出来。」炽翼也抬起了头,看著这个好像永远要慢上半拍的家伙。「红绡如此美丽绝伦,我真怕我一个克制不住,就在你眼皮底下把她拆吃入腹了。」
红绡大吃一惊,这才明白,炽翼自始至终都知道太渊站在窗外。怪不得他三句不离太渊,甚至藉著和自己亲近把太渊从暗处逼迫出来。
「赤皇大人,红绡公主。」太渊背转身去,「劳烦二位整理一下衣冠,夜深露重,小心不要著凉。」
「红绡。」炽翼又低下了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红绡耳边说著:「真是抱歉,恐怕今夜我不能陪你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红绡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隐藏的怒气足以让她不寒而栗。
炽翼对著因为害怕而发颤的她笑了一笑,伸手拉过一旁的衣物,盖在她赤裸的身上。接著他站起身子,也不再理会还躺在地上发愣的红绡,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炽翼。」
太渊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连忙回头,正看见炽翼有些步履蹒跚地推门出去。
「七皇子,我……」
太渊低头看著脚边泣不成声的红绡,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什麽都没有看见。」太渊也随著炽翼走出门去,留下了一句:「夜深了,公主好生歇著吧!」
走到门外的炽翼已经腾空飞起,却又一头从天上栽倒下来。
太渊急忙飞身上前,一把接住了他。藉著月光,看到怀中的炽翼双颊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太渊拉直了嘴角,面容比方才阴沉了太多。
「你很生气呢!」炽翼忍住头晕,笑吟吟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麽生气,原来你这傻小子真的生气起来,是这种怪模样呢!」
「赤皇大人,我奇怪你还笑得出来。」太渊冷冷地说著:「此时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你担心。」
「对,合欢花。」炽翼把头靠在了太渊的胸前,伸出手指向了某个方向,「你把我送到那里去!」
「那里……」如果他没有记错,那里是回舞居住的宫殿。
「我自然是要去找回舞,反正我们马上就要成亲……」
「不行!」
炽翼愣住了。
雌合欢花的花粉,对於男性来说,是一种强烈的催情药物。何况他为了压制体内的红莲烈火,根本没有馀力维持清醒,更别说自己解决……
「我知道你受了刺激,却没想到这麽严重……」炽翼捂住嘴吃吃地笑著:「好吧!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麽不能去找回舞?」
「不行……」太渊想到了自己为什麽要反对:「若是你去找了回舞公主,那麽红绡她……」
炽翼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中燃起了怒火。
「按照回舞公主的性格,若是知道了今晚的事情,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太渊边说,边施展起了隐匿行踪的法术,抱著炽翼往另一个方向飞去。「大婚就在眼前,赤皇大人也不希望到了这个时候,有什麽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吧!」
「你觉得我去找回舞会害了你的红绡?」炽翼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或者我该说,太渊,你倒真是爱惨了红绡。为了帮她隐瞒,你是不是什麽也愿意做呢?」
「不错!」太渊望向前方,坚定地回答:「为了红绡,我什麽都愿意去做。」
炽翼慢慢松开了手,心里因为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觉得很不舒服。
他们两个才认识多久?什麽时候开始,红绡对太渊变得这麽重要?枉费自己对他千般回护,到头来,他还不是为了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红绡,把自己置於不顾……
炽翼仰头看著太渊紧绷的下颚,觉得心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不满。
「啊!」
突然觉得肩头一痛,原本心无旁骛的太渊差点从空中摔下去。
他侧过头,看见炽翼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肩膀,鲜红的血迹从衣物中渗透了出来。炽翼抬起了头,乌黑的眼睛在银色的月光里泛著暗暗的红光,自己的鲜血像红稠的胭脂一样染红了他的嘴唇。
这样的炽翼让太渊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两百年前的那一个夜晚。那时候,他和六皇兄比试喝酒,神智不清地落进了後花园的水塘……
「太渊。」炽翼的声音异常地沙哑:「不要回去我的宫里,带我出城往东。」
清亮的眼睛开始迷蒙,太渊知道炽翼就要神智不清,急忙照著他的意思,出城往东飞去。
「炽翼!」炽翼猛地翻出自己怀抱,往云层之下坠落,太渊连忙跟著落下,在半空抓住了他的衣袖。
「放手!」
炽翼反手一掌印在太渊的胸口,把没有防备的他击飞了出去。
太渊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胸口郁闷难当,只能闭著眼睛任由自己摔往地面。
撞断了无数的树枝後著地的同时,耳中听到了落水的声音。
太渊这才知道,原来炽翼是效仿当日,跳进了水里。可是他这回不只是喝了酒……太渊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顾不上眼前还在发黑,挣扎著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水气升腾之中,果然隐约看得到有一个红色的身影。
「炽翼!」太渊一步踏进水中,就要去看炽翼的状况。
一种冰冷彻骨的寒意侵入了他的皮肤,差点一下子就把他冻结住了。
「地阴寒泉!」太渊惊呼一声,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脚,坐倒在了岸边。
原来这里就是栖梧东方的地阴寒泉。他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这一带到处充满了寒气。
这地阴寒泉是世间七处地阴之气汇聚地之一,虽处於阳气汇聚的南天,却是其中寒气最为强烈的一处。寒气之盛,连身为水族的自己都觉得有些抵御不住,何况是火族的炽翼……想到这里,太渊的脸色都变了。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的寒气渐渐消失,显露出了站在水中的炽翼。
炽翼自胸部往下都浸在水中,全身结满了薄薄的冰霜,潮红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连嘴唇都有些发紫。
看来他是要藉著地阴寒泉的阴冷之气,压制自己身上的红莲之火发作。
随著炽翼的脸色变得更加青白,泉水中的寒气也不再那麽浓烈。太渊小心地踏足水上,朝著炽翼走了过去。
「赤皇大人。」太渊在炽翼的面前单膝跪下,与他平视,「你好些了吗?」
炽翼覆满冰霜的眼睫微微一动,睁开眼睛朝著太渊看了过来。被寒霜包裹著的赤皇,身上随时散发著的如火狂傲似乎随著红莲之火被压制而消退不少。
站立在众人之上的赤皇,永远狂傲炽烈的赤皇,正因为寒冷用双手环抱著微颤的身体,用如水一般的眼神望著自己。太渊觉得眼前发黑的情况越发严重,致使他头脑不清地伸手要去碰触水中的炽翼。
「走开!」
就在他的手指就要碰到炽翼脸颊的那一个瞬间,僵硬的声音从炽翼发紫的嘴唇里迸了出来。太渊直觉地缩回了手,退开了一些,却没有依言走开。
「炽翼。」像是怕惊扰到他,太渊轻声地说:「地阴寒泉对你的身体的损耗太大了,你还是……」
「你阻止我碰你的红绡,又不让我去找回舞。」炽翼的声音有些发颤:「只有地阴寒泉可以勉强镇住我身上的红莲之火,让我有馀力抵制合欢花的药性。一旦我离开这里,要是闯了什麽祸事,你的红绡可承担得起这个後果?」
如果只是喝了酒的神智不清,或者自己还能够控制得住,至多是让身体沉睡罢了。但神智不清,又被药物激发野性的赤皇,恐怕会是一场灾难……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太渊讷讷地说著。
「有什麽办法?合欢花只产在云梦山,一时半刻到哪里去找雄花的花粉?还是你觉得有谁能够轻易制住发狂的我?」
炽翼连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太渊,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真的闹到不可收拾,红绡恐怕性命难保。」
听他这麽一说,太渊果然呆住了。炽翼看著他为难的模样,就知道他还是最为看重红绡的安危。
翻腾的热气被彻骨的寒冷强压在身体之中,在血脉中飞窜,想要寻到宣泄的出口。炽翼最终没能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炙热的血液溅在寒泉水中,发出嗤然的声响。
太渊怔怔地瞪著自己衣衫下襬上暗色的血渍,不能相信炽翼竟然吐了血出来。炽翼看著他慌张的样子,不知怎麽的,火气消了大半。
「地阴之气有损无益,你走远些!到明日一早我自然就会好了。」他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会这个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
到底是欠了他什麽?他说不要去找回舞,就真的不去了?他一句话,值得你在这麽关键的时候,跑到这里自损修为吗?炽翼啊炽翼,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说话了?
就在炽翼暗自恼火的时候,身边的异样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双微热的手臂环上了自己的腰,然後贴近了一个同样微热的身子。
「你做什麽?」炽翼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著和他一样沉到水中,紧紧贴著他的太渊。
「你很冷吧!」皮肤被寒冷的泉水刺得发痛,太渊的身上虽然还没有开始结霜,但是已经很不好受。「我总算是水族,对於寒气的抵御要强上许多,你靠著我,多少要暖和一些。」
炽翼愣住了。
疯了吗?今天晚上,不止是红绡,连太渊也发了疯……
「你……暖和些了吗?」太渊声音一颤。
「嗯!」看著被冻得脸色发白的太渊,炽翼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
暖和?天知道!自己身上可能都要比他还热多了,到底是谁在暖和谁啊!
才活了千年,根本没什麽力量的柔弱半龙……居然对他这个闻名七海的战将,承袭了强大力量的赤皇说……取暖?这小白痴!
他到底知不知道地阴寒泉对身体的损伤会有多重?可……如果不让他为自己「取暖」,他会很难过吧!
算了……无声地叹了口气,炽翼把脸贴在了太渊的脸上,让两人的身体更紧地贴合到了一起。
「炽翼。」
「嗯?」
「炽翼……」
「什麽?」
「炽翼……」
「说啊!」
「对不起!」太渊皱著眉,「我……总是让你为难……」
「我习惯了。」炽翼微微动了动,覆盖著冰霜的睫毛扫过太渊的脸颊。「谁叫你是……」
谁叫你是碧漪的儿子?谁叫你是红绡的丈夫?到底……是哪一个?
「你在担心什麽?」炽翼看到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直觉地想到他是在担心刚才的事。「你放心吧!我只是吓吓红绡,今晚的事我不会追究的。」
「不,不是……」太渊移开了视线,「炽翼,你暖和些了吗?」
「傻小子!」炽翼一怔,把头枕在太渊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太渊身上很暖……」
突然有一点点後悔……
红绡……配不上太渊……也许,不该这麽仓促地订下这门婚事……
太渊,你不要娶红绡了!她配不上你!她还没有嫁你就让你伤心,根本不值得你这麽喜欢她!
我会帮你找一个最好的,最值得你喜欢的人,你把红绡忘了吧!反正你还小,也不急著成婚,这门婚事就算了,聘礼你拿回去,就当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炽翼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麽了?」太渊发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没什麽!」想到了刚才太渊六神无主的模样,他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在发抖的太渊。
太渊……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身体,如果不需要那该死的盟约,如果当年没有答应母后……
那麽……就可以这麽说:「太渊,我不许你娶红绡!」
可惜……
「太渊。」也许是因为寒冷,炽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你是不是一定要娶红绡?」
很自然地,得到了用力的首肯……炽翼忿忿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喝了酒以後,还是会神智不清。
居然,想把这个小白痴的肉一口口地咬下来……
太渊独自一人回到栖梧城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午後。
他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处远离地阴寒泉的地方,肩膀的伤口包扎妥当,身上的衣服整洁乾爽,却不见了炽翼。他还记得昨晚和炽翼一起站在寒泉里,虽然他尽力抵御,但阴寒的泉水最终让他失去了意识。
但是,炽翼他怎麽样了?
「太渊!」听见前方城门处有人喊他,失魂落魄的太渊抬起了头,看到了一脸凝重的奇练正大步走来,脸上的表情隐隐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皇兄,我……」
「你到哪里去了?」奇练劈头就问:「怎麽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昨晚我去附近山林里散步,走得累了,就在林子里睡著了,刚刚醒转过来。」料想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昨夜和炽翼一同出城,太渊镇定地答道:「看大皇兄的神色,可是出了什麽事?」
「今早这栖梧城里出了大事。」奇练点了点头。
太渊的心里「咯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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