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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闪闪追杀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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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脚小酒杯,倾倒酒壶的时候我才能看到那红得像人血般的酒液,在这个装饰的极为辉煌的宫殿里,我甚至觉得入眼之物都笼罩在一层金子般的光芒中。
……
起先我也不知道自己犹豫的目光在寻找着什么。
直至将整个地方都打量一遍,细细地,仔仔细细地,不放过没一个角落的情况下,我心里空空地意识到,想要看到的人,并不在这里。
……
对啊。
怎么会有呢?
……这里,是枪哥的记忆啊。
枪哥即使在这种华丽的布景中也显得格外耀眼,他如同一只低调而高雅的黑豹,缓慢地跟随着其他战士步入殿堂,沿着厚重的红地毯,那条路一直通往两座目测纯金或是镀金的王座,高背的设计,坐垫和背垫都是柔软的红色绸缎。
奢侈的有钱人。
我抽了抽嘴角,很快就发现了在这庞大的人群中另一个格外抢眼的角色,想来,她就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光芒并不耀眼,绝没有saber那般夺目,也没有贞德那样震撼人心,注意到她的时候,觉得仿佛在这一片骄奢的金色中盛开了一朵白玫瑰一般,美而不妖,那是一种格外格外纯净的美。
我险些看那姑娘看到呆滞,那姑娘挽着胡子大叔芬恩那粗得跟我大腿有的一拼的手臂,迈着细碎的步伐向王座走去。
那一幕,怎么看怎么碍眼。
任谁看来,那都像是父亲牵着即将嫁人的女儿,而非所谓的妻子和丈夫。
——这分明就是好好一朵白玫瑰插在草泥马粪上了嘛,而且那草泥马粪显然还没设么营养!!
在王座右侧两米开外的地方,一个像祭司又像太监的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我听不懂的话,而我则目中无人地站在那柔软的红地毯上,一边吐槽这东西跟我家席梦思床垫远远没法比,一边不时地看一眼枪哥,又看一眼格兰妮公主。
待那祭司和太监的结合体说完,费奥纳骑士团的头头——芬恩肌肉男便发话说了什么,他说得挺简洁,而我依然听不懂,不过我注意到的是,芬恩开合自己胡子拉碴的嘴巴发话的时候,枪哥始终用庄严而专注的神情倾听着,表情神圣而认真。
我是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的,而且只能垂涎却无法品尝这些美食佳肴的痛苦更是难以言喻,仗着枪哥在这种情况下也看不到我,我自在地在红地毯上打了几个滚,又一溜烟地跑到格兰妮公主身侧,几乎脸挨着脸地仔细盯着她看。
当然,她是看不到我的,也无法感知到我的存在,她的眼睛捕捉不到我的轮廓,她的双耳无法听到我移动时的声音,她的皮肤,也感受不到我时不时伸手试探般的轻戳。
格兰妮公主近看的时候更是绝美,她的皮肤真的就像牛奶般光滑,就像涂抹了嫩肉粉的脸颊一般,像小婴儿的脸,柔软,白嫩,透一点淡淡的粉,这皮肤绝对好得没话说,再加之她的眼睛很大,鼻梁很挺,唇瓣饱满,貌似还很有胸,腰肢也细细的,放到现代真的是街头美女啊……
也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枪哥!
恩,我心里认可地点点头,像是枪哥监护人似的,对这个姑娘无比的满意,随即我又绕到王座的另一边,皱着眉打量着这枪哥最敬重的主子。
毛孔很大……鼻子上有黑头,好恶心。
头发油光光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往外冒油似的,不说粗犷的五官无法入眼,脸型也因为骨架问题长成了方不方圆不圆的变形国字脸。
……
哦……圣母啊,这丑东西连牛粪都不如。
联想到枪哥频死时他贼笑的脸,我气愤地想踢他一脚,然而,当我真的这么做时,我的腿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
也对啊,这是记忆,枪哥的记忆,无法被任何人干扰的记忆。
很快宴席就向燥热化发展,不少壮士们围聚在一起拿着酒杯互碰,在清脆的声响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狂野却爽朗的笑容,酒宴一直在升温,人头攒动的情况下我努力让自己不要穿过谁谁谁的身体,然而当我挤得满头大汗终于从人堆中跑出来的时候,发现枪哥的身影不见了。
他已经不在费奥纳骑士团落座的酒桌边,我望向王座,发现芬恩正被十几个人围攻着敬酒,而格兰妮公主也不见了踪影。
我沿着红地毯跑出殿堂,四下转悠,终于在靠后的一个转角处发现了那两个人的身影,很不巧的,正好就撞见了格兰妮公主扑进枪哥怀里,在枪哥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来了一强吻的那一幕。
好姑娘,喜欢就要勇敢地表现出来。
不过……偷窥不太好吧。
我脸一红连忙伸手捂自己的眼睛,却在同一秒,听到枪哥低沉的,带些惊讶和疑
惑的声音。
……
“……怎么?”
恩?枪哥这时候怎么会问这个,害羞了?咦,枪哥原来你有闷骚属性,哎哟好惊悚……
“Geis。”
那个女子的声音格外柔软,听上去,也无比的娇弱。
我想,那大概是格兰妮公主的声音,不过,意外的是,我竟然能听懂她的话。
Geis?
那是什么……鸡鸭死?
有点耳熟……Geis……
库丘林曾许下过三条Geis……
其一,因为自己名字的缘故终身不食用狗肉,不靠近火堆;
其二,绝对不能拒绝自己身份低贱者献上的食物;
其三,不能拒绝吟游诗人的要求。
最后一站时,这悲剧的英雄终于因为自相矛盾的两条Geis,受到了诅咒,失去了力量。
……
我记得这个故事,很小的时候,似乎是听过。
Geis。
誓约,诅咒……绝对不可拒绝的命令。
格兰妮公主,是用Geis强令枪哥带她私奔逃跑的。
……
我傻愣愣地站在那,看着枪哥半是迷茫半是犹豫的神色,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大概,因为气愤吧。
……即使那是爱……
逼迫恋人背弃自己最忠贞的骑士之道的爱……至少,我真的无法接受。
……
后来。
后来,就像记录的那般,枪哥带着公主四处逃跑,我亲眼见证了他挥舞那蔷薇双枪,一路战胜了芬恩派来的各路追兵,在海上,在陆路,毒犬、勇士、甚至达弩神族的女神,都被他一一击败,这些记忆跳跃地飞快,我是事后翻看相关文献,才知道那一逃,就是十六年。
……
最后的片段是在那开着野花的山坡上,以为自己终于与芬恩和解的情况下,枪哥并没有多心便这样欣慰地以为自己可以继续效忠旧主,贯彻自己的忠义之道。
枪哥被下过一个名为“死于野猪”的Geis,芬恩安排了这一幕好戏,枪哥的胸膛被刺穿的时候我当场就哭了出来。
可是那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离开的时候甚至无法合上双眼,绝望的眼眸捕捉到了旧主脸上充斥着报复快感的笑容。
……
所以,最后死去的时候,其实迪尔姆多比谁都清楚,自己,并未被原谅。
……
夜晚的空气依然这般凉爽。
我的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绸缎般的深蓝的夜空,月亮朦胧在云雾里,天空点缀着几颗星星。
夜幕下,是枪哥的面容,他一手攥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里握着的破魔的红蔷薇,正对准了我的心脏。
??摔伤
静谧夜色下的那双金色眸子,看不出喜忧。
我静静地望着那双眸子,执着地问出口。
……
“迪卢木多,你恨saber吗?”
枪哥手里的枪最后也没有刺下去,而实话实说,表面上装作冷静的我,心里其实也乱成了一团。
背后冷汗直冒的时候,枪哥垂下眼睛收起了枪,轻声对我说了句“抱歉”。
他现在的主人命令他来保护我,所以,他不会对我出手的……大概。
晚上终究是没能睡好,反反复复地想着明天的漫展,就这样挨到了天亮。
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见到爱丽学姐的时候还把她吓了一跳。
化妆师是社长花钱从外面雇来的,虽然这钱其实是外联部跑的赞助,当然这次因为我是漫展主力的缘故,外联的这次赞助我没有参与,据说赞助拉得还算成功,我们一行人换好了cos的服装就这么从各个寝室楼里下来,一路上众目睽睽,看得人心惊胆战。
Cos最后的一幕,由于枪哥的临时加入,变成了我和他的单挑。
而详情,是这样的……
五点半的时候我就被从床上轰炸了起来,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我接了电话,是社长的。
“球,该起床了,带上你的剑来院办吧。”
……
“啊?……哦……恩……”
我随即挂了电话,倒回床上左拱拱右滚滚,脑袋里意识混浊,然后忽然意识到不能睡了,抽个猛子从床上直挺挺地坐起来,跳起身就把腿往裤筒里塞,顺带“咣当”一下后脑勺撞上了天花板。
这一撞倒是着实把我给装清醒了,我手快较快地换好衣服,刷牙洗脸涂涂抹抹,把头发梳一梳踩着小凉拖抱着saber的石中剑就开了寝室的门一路往院办奔。
跑到寝室底下的时候,由于还不到六点,门开没开,让阿姨开门的时候还恶狠狠地冲了顿,我连声赔笑道歉然后一溜烟地跑没影,跑着跑着忽然想,咦,不对啊,枪哥哪去了?
……
算了不管了,赶场子要紧。
人在院办里到齐了,这次出场表演的人算得上庞大,爱丽、舞弥、远坂夫人、绮礼、切嗣、Assassin龙套众、韦伯、大帝、雁夜、3D骑士、龙之介、Caster、肯尼斯和索拉也在其中。
当然,还有一个并不是闪闪的闪闪。
那个人cos的也别有一番味道,只是……比起真正的闪闪,相差甚远。
最后我看到了枪哥,而让我意外的是社长……也就是雁夜,一副苍白美少年的样子靠近我,用温和甚至带着一点雁夜特有的憔悴表情对我说,球球你真的很会拉人唉,这个少年出Lancer的效果也非常好啊。
然后……然后我就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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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中显然我是最后到的,而且,非常明显,只有我一个人是头发随便用头绳拧上的,一副没好好打点的样子。
随即被爱丽和舞弥二人夹击围攻,硬是把我的毛揪成了saber那造型……
然后,我们一行人三五成群、浩浩荡荡地向外联部拉到的某个化妆品店行军,在那里打点好外表,带上一些借来的必备的补妆用品,便浩浩荡荡地返回学校,登上了学校里向来只给专家大教授坐的校车。
幸好是起得早,那个时间点无论是学校里还是大街上都鲜有路人经过,只是我们出门时,倒着实将看门的保安吓到不轻。
校车是社长借的,不得不说他非常有手段,动漫社作为一个非正统部门,能够借到校车,足以说明社长能力之强。
而我怀揣着兴奋的心情坐上传说中的校车时,瘪瘪嘴想,也就这样嘛……
我坐在车内的左后方的一个靠窗位置,待我坐好后,枪哥很自然地就走到我身侧做了下来,他那个自然的动作让我的心里微微地跳跃了一下,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欣喜。
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有过修学旅行,那时候也是坐在这样的大巴士里,只是往往身侧的同伴总是同性的,那时候已经有不少一对一对的情侣了,修学旅行对他们而言自然是最浪漫的事,而那时候最大的心愿,也莫过于如此了吧。
……
我恍恍惚惚地想到了曾经和他一起坐公交车似的场景,忽然有种虚幻而不真切的感觉,如同记忆中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并不是自己。
回忆呢……总归如此,若非陌生,便只能是苦不堪言。
对此,我默认了,也当是接受了。
枪哥坐在我身侧,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这么说或许有点夸张,经过昨晚那一次惊吓,我也不太敢抬头直视他的面孔,只用眼角的余光瞅见他微侧着头无意识似的将脸别开,并没有打算与我视线汇合。
这样也好,不知他是否清楚我擅自闯入了他的记忆。
……
在车上,社长盯着那以假乱真的病态美少年的脸向我们大致描述着漫展的日程安排,首先第一天是表演,毫无疑问,第二天和第三天则是创新节目,第二天的创新节目是画画,这个我没多久前收到了短信。
由我和爱丽一人霸占一面墙壁,或者说,墙壁大小的竖着放着的塑料板,一人做一幅画,爱丽的那副自然是fate zero op里她自己飘落下来拥抱切嗣的场景,而我画的则是同人加以改良版本的双王画面。
我一向爱双王,虽然遇到了闪闪之后这一点有了深刻的动摇,但所画内容既然已定,就容不得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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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士上一路颠簸着去了会展中心,那是一个两层高的类似于体育馆的建筑,现代化的外形设计,有很多流水般的线条构成建筑轮廓,只看一眼便觉得非常讨喜。
正门那有两个工作人员在对票放人,我看了眼手机,时间尚早,刚过了七点,但这时候体育馆门口已经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满展是九点钟准时开始,现在馆门口的两个工作人员还没有放人进去。
我们的巴士沿着专门的路线绕过了体育馆正门,司机在后门的位置停了车,我跟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地下了车,从体育馆的后门进入了这两层高的宏伟建筑。
没想到居然会有来迎接我们的人,我对体育馆内部格外感兴趣,正抬着头东瞧西瞅,忽然听到一个陌生却动听的女声,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正跟我家美少年社长对话的女子。
她大概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比我们年纪稍长一些。她脸上画着淡淡的妆,衬得皮肤如花瓣样美好,眼睛空灵,声音特别甜美。
当然,那是稍后观察的结果,第一眼看去,我看到的是拉克丝克莱因。
那个女子显然也是出cos的人,她戴着淡粉色的长发,一袭拉克丝日常穿的白裙。
女子跟社长说了些什么,便领着我们不知道往哪里走,我满头雾水地拉了拉爱丽的衣袖,轻声问“那个女的是谁呢”。
“是我们的主持人哦。”
……
体育馆里专门开辟了一楼的一个中等大小的房间给我们休息补妆,cos成拉克丝的主持人跟我们解释说漫展九点开始,而cos演出则是十点,所以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在这休息,当然,如果不介意这样跑出去被漫迷看见的话,也可以先在漫展里逛逛。
一行人被安置好后,我拖着社长央求他让我和枪哥再出去练练,二楼有很大的空地是闲置的,那里是羽毛球场,因为临时被当成了会展中心,所以球网也拆去了,很方便格斗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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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参加cos……”我不解地咂咂嘴,一边上楼梯一边跟枪哥搭话。
我大概又忘了自己现在是一身saber的装扮,好了伤疤忘了痛地就把枪哥拖来练习了。
……
但怎么说,衣服和发型、甚至化的妆在这么像阿尔托莉雅,我终究不是她,我非王也,有着跟亚瑟王全然不同的地位和性格,根本就是两个平行世界里不可能交汇的异面直线。
所以,只是因为外表就把我跟亚瑟王的身影重合了的话,是该说太抬举我了,还是说,太有辱王的形象了?
“最后你一个人上,不是很放心吧。”枪哥走在我身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听声音,他似乎心情挺平静的。
“漫展很有趣的~”我回头,眯着眼睛冲他笑笑。
结果被我实现捕捉到的竟然是枪哥带着意外的表情,就像是被瞬间戳中心窝被治愈到了似的。
……
绕开话题绕开话题绕开话题……
“啊对了,你的枪该不会真是……”意识到什么之后,我嘴角抽搐地转向枪哥,迈出去的步子也僵了僵,犹犹豫豫地没有落到楼梯上。
不要跟我说你要提着真红黄蔷薇跟我打啊!!!!——
显然枪哥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他用很自然的表情看着我,无比确认地问了句“我的枪怎么了吗?”
……
空荡荡的羽毛球场,我就跟枪哥面对面站着,满脑子萦绕着“枪哥的枪是真枪枪哥的枪是真枪”这个无限死循环的绕口令般的事实。
双手握剑,按照多次训练的那样将左脚退后几公分,微微压低上身,两眼盯着对方,并且,着重注意着脚下的步伐以及他手中两柄蔷薇枪。
呼吸开始逐渐颤抖的情况下,我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却在这一分神间,发现枪哥已经不在了原来的位置。
——他到底是有多快啊混蛋?!
我仰头便发觉枪哥提着枪几乎在几秒的时间内来到了我身侧,他的动作和眼神明确地表明他是动真格的,然而,这一回他的眼神里没有了恨意。
简直就像是在重现saber和lancer的第一战一般,那一枪并非向着我的心脏刺来,而是径直削过我的头顶,后仰,躲过,枪尖几乎要贴着鼻子割过去,我的眼睛只来得及看见一片红色的影子从眼前掠过,然后很细碎的东西像是从天空飘落下来,扎得眼睛睁不开……那大概……是被削掉的碎发。
……可是……现在刘海就被削掉一小截的话,等会cos秀上要怎么办……岂不是没头发削了……?
我吃力地直起身迅速地往后跳了几步,挥剑挡开刺来的金黄色长枪。
随着每一步移动和跳跃,我那件长裙般的战袍都会发出细碎的金属撞击声,精致的白蕾丝偶尔拂过地面,我想,虽然我这个coser本身能力不及格,格斗动作也是半吊子三脚猫,但至少,这一身衣服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会格外抢眼吧。
想到这,我微微弯起唇角,心里泛出暖暖的笑意,那一刻枪哥的红蔷薇刺向我左膝的方向,攻势凌厉,丝毫没有减速的意向。
躲闪和倒退都是来不及的,练了多次撑地侧翻的我不知是被什么勇猛的家伙穿越了般,想打鸡血似的,我秉着呼吸双腿借力,在枪尖即将刺向我膝盖的时候空翻躲过。
可下一秒,因为空翻极为短暂的空中滞留时间,我没能稳住身形,竟然这样意外地双脚落在了枪哥那柄红蔷薇上,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我手里的剑“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随即“咣当”一声,是我屁股凶残地摔在地上的声音。
……
好疼嗷嗷……
我摔的起都起不来,只得用爬的动作把自己翻过来,屁股向上,免得压得尾骨生疼。
……
结果一直到漫展开始之前,我都没机会再跟枪哥训练了。
先前那一声咣当,居然把馆长给震过来了,saber的石中剑险些把木制的地板砸出个窟窿,社长陪着我一起被馆长狠狠教训了一通,并且严令禁止我们再到二楼去撒疯,社长说我这个状态还是先修养为好,于是我只得趴在椅子上痛苦地跟坐在我桌边的枪哥聊天。
趴久了我跟枪哥出去走走活动身体,顺便也商讨着最后上场时的动作,最后那一个后空翻落在长枪上的动作非常精妙,我说到兴奋之处往墙上一靠压到了尾骨,立即又疼得弯下腰去。
蹲下来的时候我的视线犯贱地捕捉到一双熟悉的金黄色运动鞋,那双白底子的鞋,鞋面是发亮的黄色调,鞋带却是抢眼的绿色。
……
心里就这样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我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因为,我听到了那个声音。
……
那个时候已经过了九点,漫展也算是开始了,一个一个精巧的小隔间里摆满琳琅满目的动漫展品,除了特意留出来的那两面塑料隔板墙,其他空闲的地方都贴了海报,只是我跟枪哥特意挑了少有人来的偏僻地方,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其实,时间久了,也会忘记,当时有多痛。
即使那个时候会觉得,痛得想要死掉。
我看到两双鞋,大概,是他和他的死党。
枪哥意外地没有埋下身来问我身体要不要紧,我不知道他站在我身侧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反常。
……
但那些疑惑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重要。
“卫生间真的在这里吗……”一个男生的声音。
没错了,是他的死党,一个温和高瘦的男生。
“恩,可能吧……不知道,问下呗。”他的声音听上去轻松愉快。
“问谁啊……唉?”
像是注意到我们了。
“恩,去问问他们呗~”
在我身侧,枪哥似乎在紧张着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他现在不是实体化了能够让人看到了吗……
倒是我。
……
我垂头盯着自己的脚。
踏着银色的战靴,显得有些陌生的自己的脚。
……
就在那两个人就要走过来的时候,我猛然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
这算落荒而逃吧,大概。
??漫展
我跑得那样匆忙,以至于当枪哥追到我身边时,才发现他已经来迟了一步,我在一阵慌忙中一头撞上了堆放在墙边的建工器材,一阵连锁发音带起的金属摩挲声中,我被那完工后留在这的金属材料埋在了底下。
枪哥把我背到社长面前时,我胆小地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是,猜都能猜到,我社长的脸色绝对不好看。
……
过不了多久就要上台,我还在这闹出饿了一身的毛病。
幸好那身cos服上装的铠甲还算结实,没有被钢材压坏,我像是被撞到了腰,一扭就生疼。
但也没多少时间给我们犹豫了,我还没在桌上趴多久,那cos成拉克丝的女主持人就过来跟我们打招呼说表演要开始了,吩咐完后她随即旋身离开。
我深深地望了眼枪哥,咬了咬示意他凑近一点。
收到我眼神示意的男人轻微地点了点头,弯下身子将脸凑近。
无奈枪哥太好说话又太好男人,眼见着他凑这么近我脸上的温度还是不断往上飙。
“……等会上场的时候,什么也不要管把我往死里砍就行。”我一边认真地这么说,一边用坚定地眼神看着枪哥,攥紧了拳头。
我看见枪哥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称得上惊讶的表情。
他金色的眸子注视着我的脸,打量了几秒后,他确信我是严肃而认真地跟他这么说的,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为什么……”
“……反正现在只能这样了恩。”
我点点头,龇牙咧嘴地拧着自己的腰。
“被逼到绝境的情况下,说不定还能爆发小宇宙什么的……你对我手下留情的话,我反而会软弱起来的。”
———————————————————————————————————————
因为我的出场被放在了最后,所以,在被晾出去晒给别人看之前,我就趴在舞台布景的背后——那个观众更看不到的隐秘角落——悄悄地通过舞台布景上的一条小缝往里面看。
“嗷……吼吼……我家主子唱歌好好听……”我激动地用胳膊支撑下巴,笑眯眯地闭上眼睛,脑袋随着fate主题曲的节奏微微晃动。
“的确。”枪哥走到我身边半蹲下,跟我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上场的那一刻。
该来的总归要来。
在胃里开始紧张地摩挲时,社长依然是那副苍白美少年的样子,苍白着一张脸绕到了舞台后面,神色冷峻地跟我说“尽力而为,不要勉强”。
这感觉,就像是运动会时队友的安慰一般。
我咧嘴。
不就是上台打个架嘛……谁……谁怕谁!
真的要上台的时候我便后悔了,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临时搭建的舞台比观众席高出许多,我踩上第三阶楼梯时,眼神无意识地看到了围着舞台成扇形铺展看的观众席,与其说是观众席,其实只是空出的一大片地方,漫迷们挨个坐在地上,都仰着头注视舞台,并且,很显然的,在我踏上楼梯准备登上舞台的那一刻,将视线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脚下瞬间便产生了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我觉得自己仿佛是踩在了棉花上,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向后倒退。
我居然在怯场。
无法控制住地在怯场。
其实那都是几秒钟的事情,我迈出去的腿真的就退缩了,想要倒退,但幸好,真的,幸好——幸好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我的前男友。
他坐在第三排,离舞台很近的地方,穿着颜色鲜亮的红T恤,黑色运动裤,还有那双金色底子绿色鞋带的运动鞋。
那一身扮相,是这样熟悉,熟悉地好像一下子挑动了心底那块伤口的边缘,于是早已抚平了的伤疤忽然被掀起了一脚,仿佛顷刻间,整块伤疤就要被揭开,血肉仍未长合的伤口又要暴露在空气中——
……
毫无疑问的,在看到他的瞬间,我心底瞬时地窜上一股莫名的怒火。
愤怒,不甘,以及一种,“娘的老子TM要你好看”的情愫。
我一跃而起,甚至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用一种后来被学长们描述成“很帅气很有型很有吾王风范”的动作跳上了舞台。
落地之时我手里的剑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我退了小半步站稳身形,双手握剑面向了我正对面同样走上舞台的枪哥。
与我这样的半吊子不同,他是货真价实的lancer,挥舞着红黄两柄随时都能割取敌人头颅的蔷薇刺枪,他分明只是提着剑平静地走上了舞台,可步伐间的优雅和自如、以及如猎豹般戳中无数姑娘萌点的气质,都无法用言语简单地描摹和形容。
那是怎样一个英雄,在他的年代,仰慕他的姑娘,数量之多,或许能够组成六七个女子学校?
但对现在的我来说,最重点的不是此刻的枪哥如何如何吸引人、如何如何有魅惑力,而是,他看向我的眼神——
他金色的眸中,写着杀意。
或许那气场无法被旁人所感觉到,我也隐约听见台下有倒吸冷气的声音,很多人将相机模式改成了摄像,我也听到了台下细碎的言语,说着枪哥如何如何逼真。
——当然逼真了。
——现在站在台上要跟我单挑……或者说要斩杀我的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lancer。
我吩咐说不要留情地动手,看来,他做到了。
……
站在这舞台上,穿着saber的战袍,化着让自己都陌生妆,将头发染成了金色,编成saber那样的发型,甚至我大眼睛,也因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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