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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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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彰子:左大臣藤原道长的第一公主;可以看见异型;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少女。
青龙:十二神将之一,认为红莲是背叛者,一直以来敌视着他。
 平安时代。为了消灭来自异邦大妖怪?穷奇而每晚在都城内巡逻的昌浩与魔怪,打听到鬼女将在丑时到贵船神社参拜的传言。另一方面,道长的女儿?彰子,也被一位妖孽俯身的远亲公主伸出了魔掌。这一切都是妖孽们为了把彰子抓来当作穷奇的供品而策划的阴谋。昌浩为了挽救彰子,势要劈开都城的黑暗!异术少年奋斗记,第二弹登场!

到处都伸手不见五指,漆漆的黑暗正蔓延开来。郁郁葱葱的杉树林。深深的群山山谷间。静寂支配着一切,黑暗中,流水声隐约传来。星星点点的,是萤火虫之舞,虽已过了繁盛的时节,但仿佛依依不舍,携着萤火熹微飘舞。处高地之故,这里到了夏末依然凉爽怡人。顺着清凉的溪流而上,不久便能见到萤火虫的群舞了吧。若是一整年的话,可是,从某个地方再往前行,就再也看不到萤火虫的影子了。如同漆染过的黑暗,弥漫开来。风呼啸而过,夹杂着雾,重得像要粘到肌肤上一般,奇妙的风。黑暗之中,出现了一对小小的光点。灿烂地闪烁着,冰冷锐利。是萤火虫吗?……不。那光点,慢慢的增多,蔓延到四方。那光点,是某种生物的眸子。在这黑暗中,各种各样的生物正蠢蠢欲动。被同化为漆黑色的这些生物,叫做「异形」。十几甚至上百的双眸,都盯向同一点。所有异形望向的,是一头妖异。那是一种全身浮现着银色与黑色条纹,且有着像鹫一样翅膀的可怕魔兽。在它那肥硕的头根部,有一个暗红色的凹陷处,血从那里不断外渗,一看便知是被什么动物咬掉了一口。那双翼伸展,曾一度啪哒啪哒地拍打着。
 虎之形,鹫之翼。银色双眸,如同冰刃,抹煞月光。
 这是前几日,从与海相隔的大陆内地,从神仙居住的魔幻之地,降临到这个国度的异邦的大妖怪。它的名字,就是穷奇。
 「……你们这些家伙」
 呻吟一般,穷奇嘟哝道。恍惚间视线一转,朝自己没有愈合的伤口望了一眼。
 每当望着这个伤口的时候,它怒火中烧般的激烈情绪,便从胸中涌出。
 ??畏惧了吗,穷奇。不像样子啊……!
 嘲笑声,附着在穷奇耳朵的最深处,不停地,不停地回响。因胜利而骄傲自满的敌人,用牙齿啃噬着穷奇刚刚被剜去的那块肉。继而用前蹄胡乱地践踏着这被丢弃了的沾满了鲜血的肉。又以它们极可怕的妖力,把归附穷奇的妖怪们一扫而净。在那块土地上,为争夺支配权而进行了殊死的搏斗。为了支配那块土地,进而为了支配拥有那块土地的大陆诸国而发动了战争。穷奇遭受惨败。力量的悬殊立刻显现出来,穷奇被刻上了无法愈合的伤口。而且,它放弃了最后一击,逃了出来。它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杀掉,可对方那家伙并没有杀死它,也许是觉得,它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吧。人类在妖怪的面前如同蝼蚁之辈。现在的敌人,一定是正处在宽广大陆的国家中枢,渐渐向内部侵入了。你们这些家伙,这些家伙,这些家伙,这些家伙……每当穷奇扭动它的身体时,血就不断地从凹陷处往外渗。身为部下的妖怪们因放逸的妖气而缩作一团,屏息不能出声。就在这时,两个影子降落在穷奇的面前。那是拥有巨大翅膀的两只妖异。身材大约和成年男性相当。从黑暗中浮现出来的阴影,是一只巨大的鸟。
 「……主人啊」
 穷奇一下子往妖异盯去。隐藏在黑暗中的那身躯,在穷奇的眼里,就如同站在阳光下一般,清楚地映在自己眼前。两只异样的鸟,目光炯炯地低下了头。
 「我们回来了。」
 「请原谅我们久不服侍在您身边。」
 一边,是形态像雕且有黑色花纹,白头赤喙。黄色的花纹遍布全身,头部以上呈白色,叫声宛如鹄。他的名字叫狻。他们两者都是曾位居神仙,因犯下罪行触怒天帝,而且因为这样的怨恨,最终沦落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魔物。鹗拍打了一下双翅,正经地向穷奇报告了。
 「主人啊……那个大妖怪潜入了宋国的中枢。」
 被驱逐出大陆的穷奇,为了了解那国家的情况,派他们作为侦察兵去打听消息了。这正是刚刚侦察完回来的当儿。狻双眼向四周一扫:
 「主人啊,你怎么样了?小人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鹗和狻回头望望无数正等候着的妖怪们。其中的一匹,徐徐走向前来。
 「实际上……」
 他嘀嘀咕咕地又不做声了。二人的样子渐渐变得危险起来,这个想报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妖,被这两头可怕的妖异给吓坏了。不一会儿,两个妖异将一连串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浮现出要发作的态度,回头看了看那只领头的穷奇。
「多么令人心痛啊……」
「如果有我等相随,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鹗的爪捉住了将欲放下的妖怪的足。大叫一声将畏惧的缩作一团的妖怪推到穷奇的面前,鹗低下了头。
 「主人啊,无论如何……」
穷奇的血还在缓缓渗出,伤口还未愈合,它用以毫无表情的双眼将之一瞥,前蹄轻轻一抬,朝妖怪头部一击,啪嚓一声那脑袋便碎了。从正在蔓延开来的乌黑的血上,映出了过去的一幕幕情景。那是刚刚被杀死了的妖怪拥有的记忆。一个人类的孩子,还有一个不知道是魔物还是神仙的东西,他们从血污之中看到了答案。这个孩子虽然还年幼,难道就已经是道士了吗?
「在您旁边,竟如此的失态……。聚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有所觉悟!」
狻扫了妖怪们一眼,妖怪们的畏惧便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
「鹗。可是,可是啊。主人的伤,不是这些小人物所能治愈的。」
「啊,狻。我明白。我明白。所以才要商量对策。」
两只鸟妖呼啦呼啦地挥看翅膀,笑了。年幼的道士打倒了骜氤,而且还和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类一起,暂时把他们打退了。蛮蛮连一个女孩都没能捉住,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身为蝼蚁之辈,竟敢妨碍我们,真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主人啊……。要治好那个伤口,果然还要用那女孩啊……」
 狻对此表示同意。
 「这真是、真是配得上主人的贡品啊,就让我等去抢夺回来吧。」
 鹗和鹄的叫声交织在一起,但一把颤抖的「声音」刻不容缓地进言了。
 「请等一下!」
 「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成功的……」
 「那些可恶的人类,说不定会过来碍事。」
在鹗和狻的身后,异形们的声音越来越响。他们原来所在的国家也有叫做道士的异能者,但是,拥有如此骇人的力量的人,几百年才会出现一个。两只鸟妖对那些妖怪的话置之一笑。
 「这是什么话。……我们要花时间布一个局……」
 「然后剩下的,就是让主人之身恢复到以前那样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必须得到那个女孩!在血污中映现出来的,就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藤原道长的长女,彰子。他们的主人穷奇所负的伤,是被拥有同等力量的大妖怪袭击而留下的。即使捕食普通的人类,也不能把这伤口根治。所以必不可少的,便是作为拥有崇高灵魂的容器的肉体。没错,就像这个姑娘一样。
 「啊,对了。我们索性……」
 鹗好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的样子,张开了嘴。
 「把那个姑娘的肉骨的脏腑都囫囵吞掉,饮尽她最后一滴血,然后由我等当中的谁披上她的皮来冒充她,如何?」
 「嗯,这主意不错。那姑娘的父亲似乎置身于这一国之中枢。这身躯终究会被送到天子身边的啊。如果笼络了天子的话,总有一天这个国家会落入我等手中的……」
 「这主意不错,这主意不错……」
 鹗咯咯地嗤笑起来。正好和狻含混不清的笑声重合在一起。葱郁茂密的森林中,传出了可怕的回响。穷奇那宛如冰刃的眸子只眯缝了一下,就把下巴搁到前蹄上闭目养神了。这女孩天生就要背负着成为天子之妻的命运。背负着成为天子之妻,天子之母,然后成为祖母的命运。她那灵魂恐怕拥有着其他部类所不能感察的高尚与清冽吧。若能把她吞下,伤口马上便会痊愈,全身也将充满前所未有的力量吧。穷奇的嘴边,已经漏出了牙齿。
 「……你们按自己喜欢的办吧。我困了……」
那无法愈合的伤口正慢慢地削减穷奇的妖力。前几日受到的攻击,使之进一步恶化了。穷奇贪婪地休憩着,不容周围的任何东西进入。构筑起一堵看不见的墙壁,穷奇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之中。主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结界的深处。守护着结界的妖异们,在穷奇的气息被完全隔绝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进行着绝对统治的古代妖怪,穷奇。虽说一度败北沦落到这个国家,但他的妖力还相当巨大的。一只妖怪徐徐地用前脚刨着土。
 「如果,主人的伤痊愈了,会立刻回大陆去吗?」
虽然负伤了,但穷奇那强大的妖力仍足以让这可怕的鹗和狻仍向他誓忠。在开天辟地之时诞生的这只可怕的大妖怪。让穷奇负上难以愈合的伤的,是另一头和它不相上下的大妖怪。曾经毁灭了好几个大陆的王朝,现在,又在准备侵入宋国的中枢。
 「不用那么慌张……」
等支配了这个国家,拥有可以和那个大妖怪匹敌的力量再回去也为时不晚。而且,人类之间互相争夺,不等到大地之上遍布鲜血,穷奇大概也不会觉得痛快吧。
 「人类还不足以恐惧……」
 「左大臣大人……」
 鹗和狻的嘟哝声被黑暗所吞噬了。
 没错!只要能打倒那个九尾的大妖怪,无论要花多少时间也不过分??




 「等等??」
 在带着怒气的叫声中,插入了调侃式的话语。
 「不对~在这种时候,通常都是不会等的吧。」
发出这种像要灌进脑子里的冷静的声音的,是一只用四肢轻快地奔跑的怪物。像大猫一样的身躯上披着白色的毛。风沙沙地擦过他长长的耳朵吹向身后。圆圆的眼睛像透明的晚霞的颜色,同样是晚霞颜色的勾玉状的隆起环绕着细长的颈部。抓地踢出的四肢前段长有锐利的爪子。
「别老是和我针锋相对!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发火叫喊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穿蛇茶色的礼服,戴着墨色的手背套,身体轻快地移动着。在脑后盘着的发髻,随着他的走动一起一伏。
「别依赖别人!你毕竟也是一个阴阳师啊。虽然只是见习,但也是阴阳师~虽然只是半调子也是阴阳师~虽然靠不住但也是阴阳师~~嗯??,还有还有……」
「唉呀,烦死人了!我说到底谁才是人啊,明明只是身为怪物的魔君!」
听了少年的话,魔怪眉头紧锁。
「别叫我魔怪!」
「那别叫我晴明的孙子!」
像已定好的口头禅一样,少年打断了魔怪大声喊道。他是绝代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末孙,名叫昌浩。今年刚满十三岁。两个人在天已大黑的京城的街上全力急速行走着。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匹妖怪。昌浩和魔怪因某种目的,每晚都在京城的街道上徘徊。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妖怪。
「喂,等等,等等啊!」
 ※ ※ ※ ※ ※                 
昌浩是一名阴阳师。就是魔怪口中所谓的「勉强的,见习的,半调子,靠不住的」阴阳师。不过,本来他就还没有真正被授予阴阳师的称号。因为懂得阴阳之术,所以被称为阴阳师。世人所认为的「阴阳师」,就只是这个意思。
「等等啊!」
从刚才起两个人一直在追的,是一个鬼头嵌在牛车轮子上的妖怪。他用鬼火照路前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一个考虑得非常周到的妖怪。托他的福,在追赶妖怪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觉得脚下不稳当。因为车子的各处都燃着银白色的鬼火,把周围照得通亮。本来,如果一般人看到这种情景的话,一定会被这恐怖的情景吓得双腿发软吧。但昌浩和魔怪并不是为了省一只火把才追这个妖怪的。如果就这样放任这个妖怪不管的话,说不定会惹出很多麻烦的事情,他们是为了把这个妖怪带回异界才从后追赶的。
 但是??
「好、好快……!」
昌浩上气不接下气地感叹,魔怪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
「因为这是车子啊。」
「现在是这个问题吗!」
「牛车是很快的哦。因为有轮子,像滑动一样前行。虽然摇摇晃晃的坐上去一定不会舒服,但不用自己走路这点多好啊~」
魔怪奔跑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与此相比,昌浩则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响声。
「真不凑巧,我可从来没坐过什么牛车。」
「真是可悲啊……晴明每次进宫的时候都会坐牛车哦,下次我们也坐吧。」
「像我这样的跑龙套的下级官员坐牛车进宫?你试试看啊,到时候我可不管别人怎么说你!」
「那些大贵族的愚蠢的儿子,有事没事都会坐牛车到处兜风的噢。」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反驳着的昌浩突然感到离开正题了,于是马上闭口不言。昌浩把头转一下,咂了咂嘴,用右手结了一个印。这样追下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这么说来,好像有某种咒语是可以让人停止行动的。
「我不知你欲行何方,站住,啊比罗魂欠!」
刚一发出着尖锐的叫声,前方正在飞速奔跑的妖怪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猛地停了下来。尘埃蒙蒙地飞扬起来。
「啊,原来如此!原来还有这招呢!昌浩,你为什么不早点用这个啊!」
「这么说来,魔君还不是?!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啊!」
「我一直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嘛,还想即使不用我说你也会用的。」
「既然那样,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嘛!我以为魔君会说出来呢。」
「……我们停战吧?」
「……没错呢。」
两人互相交换一下眼色,结束了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论。昌浩和魔怪慢慢地走过去然后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转过头来的妖怪。轻轻地喘着气,昌浩逐步缩短和妖怪的距离。妖怪全身不能动弹,慌慌张张地用视线扫视着四周。
「安啊比罗魂欠!」
真言一出口,妖怪就战战兢兢地缩作了一团。
「一般的妖怪都会在这个时候做垂死挣扎的吧?比如不顾后果地向我们冲过来之类的?」
「……也许这是个老实的家伙吧。如果就这样被你降服了,也许真的有点很可怜呢。」
魔怪眨着眼睛,心情有点复杂地望着明显在畏缩的妖怪。昌浩为以防万一,准备好咒符,在一旁摆出架势,频频地向妖怪望去。这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到过的异形。既不像是付丧神,又不像是怨灵之类的东西。一步步地接近妖怪,只见轮子中央那苍白的脸正在振颤。眼泪好像马上就从眼睛里涌出来的样子。
「……嗯??,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置才好呢?」
昌浩突然瞥了魔怪一眼,只见他也皱着眉头,嘴巴弯成了倒八字。总觉得这妖怪胆小怯弱,和它的外貌一点儿也不相配。和牛车一样大小,就是说,比昌浩他们要远远大得多,如果妖怪恶意的话,只用自己的轮子就可以把人碾死了吧。鬼火变得微弱起来,像是马上就要熄灭一样,整个车子喀哒喀哒地咯吱作响。这该不会是因为害怕而被吓得颤抖起来了吧……
「嗯……你没有做坏事?」昌浩边扬着咒符边问道,车子哗地摇动起来,这应该算是肯定了的意思吧。
「怎么办才好呢?」
因为这似乎是无害的妖怪,所以昌浩把咒符揣进怀里,一边看着妖怪一边用手在身后结下一个印。魔怪脸上浮现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把头转了一圈。
「……要是没有害人之心,那把他放了也没关系吧?这么说来,你为什么要跑啊?」
后半句是向妖怪的提问。妖怪整个车子嘎嘎吱吱地摇晃着,正用昌浩听不懂的话向魔怪诉说着什么。魔怪频频点头,听完之后,他慢慢地把头扭向昌浩。
「……昌浩」
「嗯?怎么了?」
「快把他驱除掉!」
「啊?」昌浩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魔怪用后脚霍地直立起来,用右前脚指着妖怪。
「这样懦弱的妖怪,真是有损妖怪的名誉!除掉他,快把他驱除掉!」
车妖刚刚像是在说不要那么残忍似地叫喊着什么,不断地在嘎吱作响,有点烦人。堵着耳朵微闭着眼睛的昌浩,从妖怪和魔怪的样子成立了一套假说。以在一片漆黑的京城街道上漫步为自己兴趣的老实妖怪「车之辅(暂名)」,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突然碰上了阴阳师,于是慌慌张张地像飞一般地逃跑起来。可是,看到这种情景的少年阴阳师则条件反射地向车之辅追去。于是,走投无路并且中了咒语被迫停步的可怜的车之辅,就拼命地乞求自己放他一马??结束。
「……这也太没出息了……」
虽说这种假说有点不太可能,但从魔怪的愤激看来,从嘎嘎吱吱地边颤抖边为自己辩护的妖怪的样子看来,昌浩觉得这未必是错的。
「啊,真是没出息!是妖怪就要像妖怪的样子,再坚决一点啊!」
「魔君、魔君,妖怪也有各种各样的性格,你不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到别人身上啊。」
魔怪转身面向脸上浮现出苦笑要试图阻止的昌浩,然后一下子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但是,昌浩!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啊!这可怕的外貌!庞大的身体!熊熊燃烧的蓝色鬼火!效果满分!剩下的就只有妖怪本身的气魄了!」
「是~是。??解开不动的束缚,放松心情,啊比罗魂欠!」
斜眼看了一下一个人在那里起劲的怪物,昌浩解开了对妖怪施下的法术。
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自由了,妖怪吓了一跳。昌浩向他挥了挥手。
「啊,你可以走了,刚才追你对不起哦。」
妖怪车之辅非常感动地看着昌浩一阵,然后三番四次地垂下夹板,咔咔嗒嗒地走远了。这是不是人类所说的「再三低头」的感觉呢?车把只有普通牛车的一半长,也许是因为可以自动行走而不用拴牛的缘故吧。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配备可以拴牛的长柄呢?是想表明自己也算是牛车吧……不对,可能仅仅是心理上的问题吧。虽然如此,还是相当合理的构造??昌浩在称赞起这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了。妖怪放出的鬼火的残渍也消失了,街道再次被浓浓的黑暗所包围。刚才追妖怪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跑了,所以现在处在什么地方也不能一下子掌握,也许稍微再走走就能走到熟悉的地方去了吧。
 「好热……」
用狩衣的袖子啪哒啪哒地扇着,微温的风轻抚着满是汗水的肌肤。虽说已经到了七月,但天还是很闷热。京城的街道因为地势的原因,总是笼罩着热气。如果是在北嵯峨或者统治这些地方拥有别墅的上流贵族的话,早就已经跑去避暑了。但安倍家安分守己,过着与他们的收入相适应的生活,避暑之类的事想也没想过。而且,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下过雨了。空气很干燥,走动时都会带起尘埃。
「……夏天也快结束了吗?」
昌浩向天空望望,轻轻地动了动嘴唇。刚进入夏天,昌浩就举行了戴冠仪式,被赐予冠位,踏上了仕途。从童子之姿到现在,仅仅过了2个月的时间。
「今天还是没找到啊……」魔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昌浩身旁,百感交集地低声说道。
「是啊。……真是的,我们必须要回去了……」
观测了一下星星的位置,昌浩大体弄明白了现在的时辰和自己身处的位置。现在已经是丑时左右了吧。一到夏天,出仕的时间也会相应提早,即使现在回去,最多也只有一刻半的时间可以休息了。即使怎样年轻,连日这样折腾焉,也确实让人吃不消。注意力变得不集中,失败不断增多,这时候还会连明明知道的事情也想不起来。就在6月中旬的时候,内里发生了火灾。这突然发生的、原因不明的火灾把清凉殿和后宫基本上都烧毁了,所以天皇现在移居到了一条院里。虽然曾经怀疑有人纵火,但真相始终没能大白。但昌浩知道。这场火,是妖怪最后的挣扎。是被入侵这个国家的异邦的影子追赶得走投无路的妖怪,为了把这个信息通知给同伴,用生命作为代价而放的烽火。一般情况下,妖怪们是不会对内里出手的。因为那个建筑物是被天照大神的后裔天皇,以及阴阳师们所守护着的。只要不耍什么手段,人类和妖怪是可以保持均衡共存于这个世界上的。他们理解这点,所以才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地生活着。内里的火灾打破了这个约定俗成的规定。他们侵入了不可侵犯的地方。这只能说明,事态已经紧迫到这种地步了。来自异邦的怪物潜藏在这个国家,不对,就在京城的某个角落。前几天举行了夏日的驱邪仪式。天皇诵读祈祷文,阴阳师则把污秽转移到人偶身上,让它随鸭川的江水漂流而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昌浩作为侍者,在一旁见证了整场仪式。如果那个纸制的人偶可以承担全部污秽的话,那为什么京城里还有那么多魑魅魍魉在横行霸道呢。百鬼照样在京城徘徊夜行,妖怪们变成了异邦的影子猎物,到处被捕食。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更值得关注。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异形,最近越加频繁地出没了。那是以前一直不为人知、悄悄地沉睡的妖怪,未曾在京城里出现过的异形。他们有时候会吞噬人类,把他们卷入黑暗中。刚刚昌浩一碰到那车妖就在后面追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有时间悠闲地审时度势的话,自己就有可能已经身陷险境了。那群异邦的妖怪的出现,似乎把这个国家的平衡全都打破了。
「……真没想到啊。」昌浩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穷奇逃走的那天起,昌浩的修炼就没有一天间断过。比以前更努力地看书、修心养性、加强锻炼。但即便是这样,他觉得自己还是敌不过那些妖怪。自己还欠缺了某种东西。这种焦躁的心情时刻萦绕在心头。
「……到底是什么呢?」
正在昌浩小声地自言自语的时候。
「??啊!找到了。是孙子!」
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昌浩反射性地抬头往上望去。与此同时,魔怪慌慌张张地从那个地方逃开了。
「哇??!!!」
无数的异形从天而降,把昌浩压在最底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轻巧着地的魔怪心痛地望着被当作垫板的昌浩。
「……真是可怜的家伙呢……」
在杂鬼们的身下,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咕哝声。
「……魔怪,你又逃跑了……!」
「请原谅我。我只是一心想保护自己而已。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不用狡辩了!」
昌浩从杂鬼堆中猛地站起来。跟以前就这样被压在下面站不起来相比,多多少少也有一点进步了吧。昌浩对着紧紧贴上来的杂鬼们高声大喊起来。
「真是的!你们不要把人家压扁啊!」
但是,妖怪们一点也不介意,一起爬上昌浩的和服。
「喂喂,那之后情况怎么样?」
「找到那些家伙了吗?」
「我们只能靠你了!」
「不久前我看到一个同伴被砍成两半了。」
「还发现有的同伴被杀掉,只剩下干壳了。」
「但是凶手却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
「拜托了,阴阳师!」昌浩额上已是青筋暴起了,但仍然默默地听着,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些家伙每晚都会出现在昌浩面前。而且还是在他准备回家的时候!这只能认为这是他们算计好的了。妖怪们一起大举涌过来,每次都把昌浩压得死死的,然后一起大声唱和。
??「拜托了,阴阳师!」魔怪早就已经习惯了,只要一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就马上退避三舍,一次也没有受害过。而昌浩因为是杂鬼们捕捉的主要目标,每次都朝着他涌过来,所以每次都在劫难逃。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走开!」
这时,只要昌浩一喊,杂鬼们就会一起跳跃,在黑暗中隐藏起来。
每晚的这个例行公事,似乎就是他们特有的激励方法了。
「总觉得最近很容易发脾气呢。」
「吃点小鱼吧~」
「啊啊,听说小鱼很有效呢~」
「还是吃点沙丁鱼吧~怎么样?喜欢吗?」
面对妖怪们的反问,昌浩诚实地作出一回答。
「啊,我喜欢沙丁鱼。」
沙丁鱼基本上相当于「低贱」的代名词,所以是被贵族们所讨厌的。但晴明认为它很有营养,所以很喜欢吃。因为从小就耳濡目染,而且味道又很好,所以昌浩也很喜欢。
昌浩能一直朝气蓬勃,是因为没有偏食的坏习惯,而且还经常四处跑动的缘故吧。
「那就好,还要连骨头一起啃了!」
「没错没错,健康第一啊~」
「还要多吃点蔬菜和米饭~」
「最好喝一下酒~」
「不行,喝酒的话还太早了吧!」
「再见了,晴明的孙子~」
「不要叫我孙子!」
朝退去的妖怪发出一声怒吼,昌浩一脸怒气地转过身来。
随便找一条路走下去的话,应该可以去到熟悉的地方吧。
昌浩开始迈步向前,魔怪敏捷地跳上他的肩膀,用晚霞般的瞳孔直直地盯着昌浩的脸。
「……怎么了?你脸色很差呢。今天还是不要去供职了吧?」
「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我的工作啊。」
「只要说是斋戒就好了嘛。大家都是这样!」
「虽说是这样……但父亲和爷爷都在,不能耍什么小聪明啦。」
其实他本性就是非常认真的人。再加上和吉昌、晴明住在同一屋檐下,绝对是不能耍什么花招的。因为晴明的长男、伯父吉平一结婚就住到妻子家了,所以次男吉昌现在正住在安倍家的本家中。昌浩的母亲是安倍氏的远亲,和父亲是青梅竹马。在只有星星照耀的黑暗中,昌浩泰然自若地阔步前行。如果是懦弱的贵族的话,在这被寂静所包围的京城小路中,大概是寸步难行吧。
「昌浩,你一点都不害怕黑暗呢。」
魔怪感叹起来。昌浩觉得有点奇怪。
「为什么要害怕?因为只是暗了一点而已啊?」
 魔怪动了动耳朵。
「不是啦,虽然是这样说没错……因为你的两位兄长都很害怕黑暗呢。吉平的孩子也是这样……」
对于小孩来说,黑暗是很恐怖的东西。即使不是小孩,也总是认为黑暗里会潜藏着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因而咸到害怕。没有灯火,没有月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常人会变得无法行动。即使对自己使用了暗视术,黑暗始终是黑暗,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啊。而且……」
昌浩突然笑了起来。
「现在还有魔君陪伴在我身边。」
昌浩从懂事的时候起,就已经不害怕黑暗了。即使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害怕,对于他来说,也从来没有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他就是被晴明这样教导至今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魔怪现在正站在昌浩的肩膀上。
「啊,原来这样啊?对哦,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哦。嗯嗯,没错呢~」
昌浩想,他一定是很高兴吧。但昌浩没有道破,而是向周围扫视了一周。
这里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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