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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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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三姨太太是四少爷的亲娘,据说他哭得死去活来,所以众人白日见他的时候都能被他脸上的悲伤惹得忍不住落泪。

韩家大少爷一个劲地逮着那几个伺候老爷三姨太太的丫头拷问到底谁指使他们谋杀主人,幸亏四少爷韩知琛拦着,让他先给知县大人报个信儿,回头请了来商量一番在确定报不报案。

二少爷不在家,韩家人基本以四少爷马首是瞻,大少爷拼命地找存在感,却总是把自己搞得像个小丑。众下人原本就讨厌他,如今见他想趁机当家,毒打下人,他们更不肯亲近他,都争先恐后地靠在四少爷身边。

喜妹去了几次,渐渐发现不太对劲。原本她觉得当务之急,先给韩老爷和夫人治病,然后安抚人心,安顿家人,同时要严查起火缘由,可看韩大少爷的架势,竟然把分家当成了重中之重的模样。

韩知鱼因为日夜不停地赶路,风尘仆仆形容消瘦,如今更是沉默寡言,对于分家的事情竟半点也不想参与。喜妹劝了他几次,他却只是苦笑,她也没办法,只能盼着谢重阳赶紧回来。

对于韩家分家,如何分,喜妹半点兴趣也没,只是他们请了,自己不能不去表示一下。可韩家某些人对她表示出来的敌意让她很是不快,所以三两次之后,她便推托家中事忙,不肯再去。

这日她起床给小倾穿了衣服,抱她去嬷嬷屋里,经过大院的时候,发现韩知鱼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动也不动。他长高了很多,月白色的长衫挂在纤长的身体上,风吹发动,落叶在他肩头滑落竟让人有种苍凉的感觉。他虽然没有哭更没有像从前那般大吵大闹,可他那种沉默却让人看得心痛。

小倾咕噜着眼珠子看着他,咿呀了一声。韩知鱼听见回头看她们,唇角牵出一丝苦笑,终于开了口,“我不要你可怜。”

喜妹摇了摇头,“我可没可怜你。他们在商量怎么瓜分你的家产呢,不回去看看?”

韩知鱼黑眸沉沉,淡淡道:“有什么好看的?父母仍在,他们是兄弟。”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骨子里那种悲怆不可抑制地流泻出来。喜妹看着他,这几天他在那些兄弟家人面前,到底受了怎么样的屈辱?从前韩夫人好好的,他是个在保护伞下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呢?大厦将倾,他又如何自立?

喜妹叹了口气,“我又给小九哥写了信,希望这两天他能赶回来。”事发当日她便给谢重阳去了信,只可惜他恰好随柳大人等人去了别处,信再转一转,又是几日。一收到他立刻回信说明自己如今不能脱身,又叮嘱喜妹告诉韩知鱼应该注意什么,家产是其次,只是不要让有心人兴起波澜,陷害进去。

喜妹跟他说过,可他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她心里也没底。

韩知鱼嗯了一声,两人沉默了一瞬,他道:“可能以后,我要带母亲去密州了。母亲留下的几处庄子,那里最合我的心意。”

喜妹心下诧异,难不成他要放弃韩家的产业?就算分家,他是韩一短的嫡子,家业他至少也要占两份左右,韩家除了染坊还有田地果林店铺,那都是财富,就算这次起了大火,烧得也不过是宅子和染坊的货而已,对于富得流油的韩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深情厚谊

韩家一边忙着收拾火灾现场、安顿家人、审问起火原因、报官请差役和仵作查验,同时又罗列家产项目,时刻准备着分家。韩知鱼对分家没兴趣,只专心在锦绣坊服侍自己的母亲。韩夫人因为中风苦不堪言,不是闹就是绝食,韩知鱼只好一遍遍地求她。

水奶娘带着虎子跟喜妹住一起,虎子跟小倾一处,由谢婆子等人帮着照顾。虎子跟着喜妹倒没有半点生疏,不哭不闹,每日乐呵呵的,总想玩小倾肚兜上鲜艳的莲花。

这日喜妹炖了参汤亲自给韩夫人送去,韩夫人瘫在床上,不肯吃喝,每次都是韩知鱼亲自喂她才吃几口。韩夫人看见喜妹,眼珠子一翻,竟有要昏死过去的架势。喜妹忙退出去,听着屋里一阵忙活,叹了口气便走了。以韩夫人的性格,只怕如今看到自己心里会非常失落。

她走到门口却被韩知鱼追上,他歉然道:“我母亲现在跟谁都不讲道理,你……不要在意。”

喜妹摇摇头,“我怎么会在意这个。你好好照顾她,让她放宽心,只要找到荆神医,一定能治好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别客气,只管说就是。”

韩知鱼道了谢,看着她走了,怔了怔转身往回走。

进了屋,他看到彩云和彩霞正忙活着给韩夫人擦身子,刚才的鸡汤被她撞翻在自己身上。

对上母亲疯狂而又不甘心的目光,他的心沉得厉害,从她刚中风开始那时候还没这般厉害,嘴巴还能说话。身体一不舒服她便骂人打人,彩云和彩霞每天都要被折腾。

夜里韩夫人终于睡着了,彩云和彩霞已经累得筋疲力竭。彩霞低声道:“姐姐,你去看看小少爷吧,我守着夫人就好。”

彩云叹了口气,嘱咐彩霞好好守着,下了炕,她拿起梳子拢了拢头发,也顾不得换衣服就往外走。出门看见韩知鱼站在院子里,弦月一弯,在西天静静地挂着,风声靖靖,拂动他发丝。

“少爷,我去看看孩子。”

韩知鱼缓缓转身,面对着她,如今没了平日那些耀眼夺目的首饰,她看起来顺眼得多。“彩云,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时至如今,你还想要吗?”

彩云有些惊恐,他的话她懂,他是想赶她走,否则他不会主动跟她说这么多话,他那么讨厌她,正眼都不愿意看她。

她坚定地道:“是,这是奴婢想要的,伺候少爷和夫人一辈子。”

她身后的灯笼有点刺眼,他眯起了眼睛,“彩云,没有谁能跟谁一辈子。”

彩云流下泪来,泣声道:“奴婢知道,少爷从小就讨厌奴婢。就算夫人逼迫,少爷碰也不想碰奴婢一下,奴婢让少爷恶心,是少爷的耻辱。可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有什么错?我愿意这样,不管夫人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的夫人。她手把手教过我绣花,教过我识字,把少爷亲手交付给奴婢,夫人和少爷是奴婢唯一的亲人。奴婢就算死,也要死在韩家。奴婢知道,从前太任性,仗着夫人喜欢,做了很多少爷厌恶的事情。可奴婢会改,奴婢不求少爷会喜欢,只求不再讨厌,让奴婢跟着少爷伺候夫人。”

韩知鱼定定地看着她,如今母亲倒下了,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照顾母亲之余,还要管这个女人。可就算他是被迫的,她却为他生下儿子。他对她有亏欠有憎恶,唯独没有爱。

也许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既然他当日屈从了母亲,那么一生一世,就要承受这样的结果。

“只要你不后悔。”他淡淡地说着回过身去,一句话都不想再说的样子。

她咬破了唇,坚决道:“奴婢不后悔,就算死也不后悔。”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就算对别的女人低头。如果不是自己去向那个女人道谢道歉,只怕他还如从前,不管想什么也不会对自己多说一句的。

可她也是真心道谢的,落难之际肯收留他们的才是真朋友。如今虽然他们并未落难,可不过一场火,从前巴结夫人的人都转而恭维几位少爷去了,也不能不说患难见真情么?她看着他的背影,还想说点什么,韩知鱼却转身进了屋,她只好出去。

过了两日,韩知敏打发人来叫韩知鱼,让他回家帮着处理家务。因为烧得厉害,仵作也差役们也看不出什么,所以暂时留下小厨房和迎风阁,其他的都要清理干净,重新规划修盖。一时间火灾善后工作竟都落在他身上,一刻不得闲,下半夜才歇在韩家外面书房,每日晌饭间抽一点时间回锦绣坊探望母亲。

好在彩云和彩霞照顾细心,喜妹他们又有求必应,韩夫人除了自己想不开,倒也没什么更坏的。喜妹怕自己出现会刺激到韩夫人,尽量不打照面,每日只从旁人那里关问一下情形。得空她便把事情变化写信让人捎给谢重阳,他回信也快,只是那边有事情绊着不能回家,尽可能地帮韩知鱼想得全面一些,让他多注意。

喜妹去过韩家几次,觉得一切都很平静,找刘妍玉聊过几次,摸摸底。因染坊被烧,刘妍玉如今不忙染布的事情,只是看她半个女主人的架势,倒是更忙碌。

刘妍玉看起来没多少时间闲聊,倒是让喜妹看出她很讨厌大少爷,不止一次地提醒要小心那阴险小人。据刘妍玉说,韩知敏不但想独吞韩家家产,排挤四少爷和七少爷,甚至想挤兑锦绣坊,因为刘妍玉不肯听他吩咐,几次威胁要赶她离开韩家。

喜妹觉得韩家看起来也不是表面那么平静,四少爷和大少爷之间定然也有矛盾,只希望韩知鱼的不争会让他们忽视他,让他脱离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如今没有韩夫人的庇护,他那般单纯率性,怎么都让人担心。

**************

事情没有像喜妹想的那样,反而风起云涌,齐齐地压向韩知鱼。

这天晌午饭的时候,锦绣坊突然冲进几个韩家的奴仆,后面韩大少爷阴沉着脸,说是要把韩夫人彩云等人接回韩府去照顾。

没有韩知鱼的话,喜妹不可能放人。她请大少爷待客厅喝茶,韩知敏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谢家的女人,这是我们韩家的家务事,你不会手伸的那么长吧?”

喜妹看他态度恶劣,便冷笑道:“大少爷不是忙着分家吗?这手岂不是更长?韩知鱼是外子的恩人兼好友,除非他自己说带夫人回韩家,否则谁也别想从这里把他们带走。”

韩知敏气得脸色铁青,只是时至今日,锦绣坊也成了气候,又有靠山,他也不敢肆意妄为。他轻蔑地瞥了喜妹一眼,“苗老板,这可事关人命。有人招供是彩云收买下人故意纵火,这里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主谋,我们自然要问个清楚!”

“啊?纵火?”喜妹有点转不过来,心下一沉,立刻联想到了谢重阳提醒的事情,看来担心什么来什么,这帮人不但是要瓜分家产,还想陷韩知鱼于不忠不义不孝,如果坐实彩云的罪名,就可以趁机诬赖韩知鱼或者韩夫人指使的。

韩知敏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苗老板,知道轻重吧。莫不是你想协助他们逃跑?”

喜妹蹙眉,“七少爷不是被你骗回家盯着了吗?”现在她明白为何之前他们列家产的时候不需韩知鱼在场,如今不过是些零碎活儿竟然非让少爷去办,如此看来倒是先给监视起来了。

喜妹冷冷道:“大少爷放心,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锦绣坊在着呢,只要七少爷开口,自然没人拦住。”

韩知敏指挥人想硬闯,孟永良带着一帮伙计冲过来,几棍子把韩家奴仆压制住。

韩知敏叫嚣道:“怎么,你们锦绣坊想插手管我们韩家的事儿不成?我看你们老早就觊觎我们的生意,如今竟想包庇纵火的人,莫不是你们串通一气?”

他一阵跳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喜妹想也没想,一扬手“啪”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韩知敏,你在我谢家瞎蹦跶什么,你若再敢说一个脏字,我就先剁了你,再去县里报案,就说你们大白天纵仆来锦绣坊行凶抢劫,你敢不敢试试?”

韩知敏只觉得头嗡得一声,视线都有点迷糊,一下子被喜妹吓住,她那张秀美的脸上散发着凌然不可侵犯的光芒,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喜妹让孟永良放开他们,让他们赶紧滚蛋。

韩知敏跌了个跟头,爬起来叫道:“好,你们等着!”

事后喜妹听人说,原来韩大少爷一直怀疑有人要害自己的父亲,不断拷问伺候父亲的两个丫鬟,还从她们柜子里搜出五十两银子。她们抵不住便说是彩云被抬姨娘那天赏的,又说起火那天晚上老爷和三姨娘早早便歇息不许她们进去打扰。她们在二楼吹风,彩云一个人从假山里钻出来拎着河灯找她们玩儿,她们见几位妈妈早躲出去吃酒偷懒,又想老爷只要服用了秘药歇下后一般不会再叫人就去了。

之后大少爷又顺藤摸瓜——据韩夫人院伺候的一个丫头交代,事发前的几天彩云便不正常,鬼鬼祟祟地经常往小厨房跑,之前还让人搬了不少酒和油屯在那里。不仅如此,起火的那天晚上,彩云也不在跟前儿,说是去放河灯祈福,可河边的人根本不记得她去过。而且好几个人可以作证,她对老爷确实心存怨恨,因为以前老爷曾想将她收房,还差点把她强要了,多亏夫人及时赶到。

而且韩老爷对夫人和七少爷的态度也让她很不满,韩老爷最宠爱三姨太太,而四少爷又是她的儿子,老爷多次惋惜四少爷最像他有出息,可惜不是嫡子。去年韩老爷就想让四少爷当家,跟韩夫人一吵再吵,夫妻两个几乎不说话。而且韩夫人中风也是因为这个气得,韩老爷又时时流露出待正妻死后要扶正三姨太太的意思。

大少爷便断定肯定是彩云怀恨在心,而且他想的更多,彩云从小跟着夫人长大,是她的得力心腹,肯定是韩夫人指使彩云这么做的。更有甚者,以锦绣坊和韩知鱼的关系,说不定也有份参与,跟韩知鱼母子狼狈为奸,要图谋韩家的家产和生意。

喜妹自不怕韩知敏出什么幺蛾子,让大家都不必怕,各做各的事情。

却说韩知敏被喜妹羞辱一番,心下愤愤不平,回去便直奔后院,找到韩知鱼一通吵闹,又叫嚣着让人请韩家族长开堂审彩云,审明白了再报官。韩知鱼听大哥这么胡言乱语,极是气愤,又不想连累锦绣坊。虽然没做,可外人不明就里,随便造一点谣就够说上很久的。到时候就算真相大白,有些人也未必知道,反而会认定锦绣坊如何。所以他跟喜妹说想暂时搬回韩家,并不明说怕连累她,只说如今韩家正忙着,他来回跑不方便。再者说,清者自清,他不能退缩受人把柄。

喜妹岂能不知他的心思,安慰了半日他还是坚持,她也没办法,只能让孙秀财几个帮忙,将他们送回去。因韩夫人一天见不到孙子就要闹,所以水奶妈暂时也只能跟着回去。

喜妹心下焦虑,谢重阳又不在跟前,便怎么都静不下心来,自己晃来晃去,到了周管家的小院。

虽然府邸精美雅致,可周管家的小院很朴素,满园藤架阴凉,一室茶香幽幽。他正拿手巾细细地擦他心爱的素心兰,说是少爷送给他的,视若性命。喜妹看他那般专注的样子,心下竟然也轻松了不少,笑道:“周大叔,这若是公子在此,您还不定得紧张成什么样子呢。”

周管家呵呵一笑,捋髯道:“公子把生意扔给我们这些下人,自己快哉去了。上一封信来说是在大食国,哎,我这把老骨头都不知道还能见公子几次呢。”他放下手巾,净手,然后给喜妹斟了一杯小杯茶。

喜妹看着他,知道周管家虽然住在黄花镇,可他心里没有半点黄花镇,所以他可以呆在这座大院子里,一个人悠哉地煮茶、听风、赏月、想念他家公子,不会孤独,不为外面的纷纷扰扰所惊动,不与黄花镇的富人们为伍。

“周大叔,您听说韩家的事情了吧?”喜妹接过那只小巧玲珑的紫砂杯,茶香幽幽,沁人心脾。出于尊重,她几乎很少来打扰这位慈和安静的周管家,只是现在她需要静一静,不由自主地便走到他的小院来。

周管家笑了笑,“谢家娘子,老仆可从不问别家的事情呢。如今的天下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呢。老仆老喽,也只能喝喝茶,赏赏花。只要心静了,什么都不怕,暴风雨来了,你害怕它就愈强,你不怕,它反而没辙。”

喜妹谢他的指点,虽然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谁也会讲,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人格外心安。那种经历了人生风雨洗礼的豁达与宁静,对人生的一种超然态度,给她一种站在高处看人生,一切不过尔尔的悸动。

她处在棋局中,所看到的事情只是前后左右,只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若人家兵后有枪,虚虚实实,又当如何?她又想起谢重阳曾教过她的,站在大局上看事情,不以一时的得失做计较,方为智者。

喜妹告辞了周管家,回去自己铺子,把孙秀财和几个小掌柜聚在一起商议事情。

她道:“鉴于韩大少爷的话,我们应该与韩家撇清关系。”

孙秀财不解,“妹子,怎么个撇法?”

喜妹笑了笑,“出张布告贴在我们自己铺子里,把我们与韩家的合作清清楚楚地写出来,不评价不揣测,只陈述事实,让观者心明。用大少爷那句我们锦绣坊欲图谋韩家产业为由,切断一切与韩家的生意来往,把跟韩家合作的生意,全部分给其他布商。”

孙秀财急了,“那韩少爷的呢?”

喜妹笑道:“好你个糊涂的秀才,我们和韩知鱼的合作,可大张旗鼓告诉天下人过?再说,也没什么文契,只是我们自己心中有数,坚持到底不就好了。所有明面的跟韩家有关的生意,不管是韩老板,韩四少的全部切断。这部分钱赚的我们几家分,给韩知鱼大头就是了。”

孙秀财“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好,让那个韩知敏嚣张,他韩家了不起,难道我们锦绣坊就怕他不成?从前韩夫人和韩一短好的时候,你看他那孙子窝囊样,现在倒尾巴一撅,上天了!”

锦绣坊公告一出,舆论哗然,议论猜测什么的都有,不过大多数布商却乐不得,以前他们被韩家压制着不能与锦绣坊直接做生意。韩一短给他们的价格比锦绣坊给别人的高了好几成,如今有这个机会,他们自然一拥而上。

韩家二少和四少的生意不在本地,韩一短如今昏迷不醒,生意由几个掌柜的主管,韩大少又怕他们私吞钱财或者想吃里扒外巴结其他少爷不尊重自己,大闹特闹,一定要把生意抓在自己手里。

如今彩云几个被韩家软禁起来不许出门。

四少爷韩知琛甚至屡次告诫大少爷,不能单凭怀疑定罪,为了顾及韩家声誉,韩知琛坚持韩家族内先查,然后让知县大人来看看,再决定是否报案。所以彩云暂时很安全。

喜妹觉得当时火势太猛,一切烧得都太厉害,事后仵作和差役们也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如果单凭几个人嘴巴说说,也不能定彩云的罪,焉知那几个丫头不是被人收买呢?再者说,起火晚上不在跟前儿也算错的话,那试问有几个人是老实呆着的?韩知鱼不在家,韩夫人病着,韩老爷整日神神秘秘服用丹药,大少爷稀松无能,那些下人们哪个不是能偷懒就偷懒?

她倒宁愿韩大少咬着锦绣坊不放,因为自己什么都没做,他半点证据都没,不过是单凭臆想罢了,如此便更易推翻。倒是他若咬定彩云,只怕会麻烦一点,不管什么年代,屈打成招也不在少数。

如今韩夫人瘫在炕上口不难言,手不能写,一切全凭彩云一张嘴。不管韩夫人做没做过,一旦彩云被人坐实罪名,基本也会牵连到韩夫人和韩知鱼。资财被没收充入韩家家产里面,韩知鱼引为退路的几处庄子都将被夺去,若更甚的,甚至会有牢狱之灾。

这关键一环就在彩云身上。

而原本李宏言一副信誓旦旦要保护韩知鱼的架势,突然听韩知敏说韩夫人有谋杀亲夫嫌疑,那李老板竟然摆出了一副维护正义的模样,说是为了避嫌,谁也不帮。同时李宏言还给喜妹送了书信,希望她不会不念旧情,用对付韩家的办法来给他施加压力,毕竟他很无辜。

他如此,喜妹倒真不好撕破脸,主动请他来锦绣坊吃了一顿酒,叙叙旧,把来年的生意谈了谈。李宏言趁机将原本属于韩家的生意要了三分之一过去。

看着他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喜妹没有拒绝,却笑吟吟地把价格提了两成。

“李老板,如今被韩记挤兑,我们锦绣坊步履维艰啊,还请李老板多多帮衬才是。”【小说下载网﹕。。】

李宏言脸几乎垮下来,却还是挤出一丝笑,“苗掌柜会做生意,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原本喜妹感激他们出力寻找神医,治好了谢重阳,可她第一个感激的是韩知鱼。他们站在韩知鱼身后,就是她夫妻的恩人,他们背后捅他刀子,就是她夫妻的敌人。

李宏言是典型的生意人,无利不起早,与韩知鱼却没有什么仇怨,她觉得反而不难对付。

第 65 章

韩知鱼一直没有再到锦绣坊,喜妹每每想去探望韩夫人和孩子都被韩知敏拦住。看起来韩知敏是气得有些歇斯底里,全然不顾什么脸面,一味地嚣张得意。

喜妹倒觉得他挺可怜,被压抑久了,一旦看到了可以翻身的曙光,总是迫不及待又慌不择路地冲上去。这次喜妹一到韩家门口便被韩知敏堵住,他说了一通什么避嫌疑的话。

喜妹笑道:“就算大少爷以后当了家,难道韩家各位少爷都没了自己朋友,只能以大少爷的标准去行人情世故了吗?”

韩知敏顿时被她呛得哑口无言,被她打过的左边脸颊又隐隐作痛。正僵持着,四少爷打发小厮来劝韩知敏,请苗掌柜随意,她是韩家的朋友,生意不成仁义在。

韩知敏看着喜妹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道:“他倒会做好人!”

喜妹这次来是想直接跟彩云谈谈,她怕韩家如今乱糟糟的,想把虎子接到锦绣坊去照顾,免得留下来吓到他。

韩夫人如今被安置在后院一处未被烧毁的小院里,原本的亲信除了彩云彩霞基本都被韩知敏打发光了,若不是有韩知琛关照,单按韩知敏的意思来,就要他们在小院里自生自灭。

小院墙壁一小半已经损毁透出一股股的苍凉。见喜妹来,彩云几个挺高兴,忙不迭请她屋里坐。这个时候,连舅老爷们都轻易不踏门,没想到喜妹竟然顶着风来看望他们。

喜妹进屋看了看韩夫人,她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耳朵却是灵敏的。有韩知敏不时地打发人在墙外咧咧,她自然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如今气得病情更加厉害,有大小便失禁的征兆。

喜妹安慰了她一番,让她明白锦绣坊会永远跟韩知鱼站在一起,又请她好好养病,不要太过于生气。这个当口,除了冷静地化解他们的阴谋诡计,其他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是对自己的伤害。

韩夫人听得明白,看着喜妹的眼睛里有泪,有遗憾,也有恨,复杂至极。

喜妹看她听进自己的劝,便道:“韩太太,如今这里不安稳,我把虎子接过去,让水奶妈带着,跟我们家丫头一起作伴,您看可好?”

韩夫人如今每日都要看自己孙子,否则就要闹,喜妹觉得带走虎子,就必须经过她同意。韩夫人眨了眨眼睛,闪过一丝犹疑。

喜妹笑道:“韩夫人可是不放心?怕有人伤害虎子?您放心,只要孙媳妇在,定然没人敢动虎子一根寒毛,不管他是大少爷还是四少爷。”

韩夫人闭上眼,顿了顿,睁开,目光柔软。彩云便让奶娘把孩子抱来,给韩夫人看看。韩夫人盯着虎子,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蔼,待他被水奶娘抱下去,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彩云便让彩霞照顾夫人,自己陪喜妹去院子里说话。

喜妹请她放心,却自始至终没问韩家的家事儿。韩夫人跟韩老板的恩怨,别人都不能一清二楚,到底如何,也不好妄加揣测。以韩夫人的为人,她也不敢十足断定就没什么。当年谢重阳发病,荆神医说是因为服用了什么丹药的原因。虽然他们没有开口提这茬,更没有质问过韩夫人,可依照自己家的情况,谢重阳的仔细,除了在韩家,是不会随便吃什么东西的。

虚不受补这话,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但好在一切有荆神医,所以不管如何,喜妹都要帮助韩知鱼,因为他也不会去记恨韩夫人,因为他,她也会不遗余力帮助他们,韩知鱼的情还不了,可韩夫人他们的恩,还是能报的。

喜妹也不想多呆,告辞的时候彩云却道:“苗老板,请代彩云照顾我们少爷,彩云就算死也会记得您的恩情,来生结草衔环也要报答。”

喜妹摇了摇头,“秦姨娘,这是说什么话。我们丫头的爹跟少爷是至交,你说这话可见外。等这事过去之后,你还是自己照顾吧。”

彩云微低了头,喜妹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微微叹了口气,喃喃道:“他们怎么可能让这件事儿过去呢?不趁机让他翻不过身,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诬陷、贿赂……他们,他们什么卑鄙的伎俩使不出来?”

喜妹凝目看着她,“秦姨娘,只要你顶住了,他们便没法陷害韩夫人和少爷。他们只怕是想让你改口认罪,然后把韩夫人和少爷拖下水才是……”她笑了笑,继续道:“说不得还要再把我们锦绣坊也绕进来,同行是冤家也不一定呢。好在,我们不怕,所以秦姨娘,你也没什么好怕的。若你什么都没做,那么他们一切的证据都站不住脚,只要开堂审案,有公正严明的大人坐堂,一审便知。”

彩云低低地嗯了一声。

喜妹又安慰她道:“你放心,不必怕审案的时候大人会被他们收买,若他们敢去贿赂大人,我们就去安州告他。”

彩云一喜,“知府大人很看重谢秀才。”

喜妹笑了笑,她倒觉得知府大人看中谢重阳是因为柳大人对他的特殊关照。

喜妹回头招呼水奶娘跟上,几人告辞要走。这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几个拿棍子的粗使婆子冲进来,“大少爷四少爷有令,抓彩云去问话。”

彩云吓得哆嗦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喜妹皱了皱眉头,道:“几位嬷嬷何必动刀动枪的,她又飞不了。”

几个婆子拿眼斜了喜妹一眼,“我说秀才娘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这奴婢谋杀我们老爷,难不成秀才娘子也要管管?”

喜妹哼了一声,知道是韩知敏故意如此,也不想跟几个婆子拌嘴,只将上前要拉车的一个婆子推了个跟头。那婆子嗷嗷地叫唤着,招呼人就要混打一团。

“住手!”墙外一人厉喝一声,竟然是打扮得越发精致贵气的刘妍玉。她带着几个丫头进来,瞥了那个婆子一眼,“哟,吴嬷嬷,你这是干嘛呢?四少爷可没说要抓秦姨娘问话。是大少爷说抓去审问审问,四少爷建议大家聊一聊,吴嬷嬷难道耳朵不好使吗不但对姨娘发横,连客人都得罪?”

吴嬷嬷面有惧色,请彩云过去,走的时候狠狠地剜了刘妍玉一眼,啐了一声,“**。”一行人便呜呜嚷嚷地出去了。

喜妹有点担心,刘妍玉看了看水奶娘和虎子,笑道:“妹子还以为嫂子跟韩家绝交顺便恨上妹子了呢,没想到还来趟这滩浑水。”

喜妹看了她一眼,“刘姑娘不也在浑水里?”也不是什么韩夫人姨娘的,又得意个什么劲儿呢?

刘妍玉抿唇浅笑,“妹妹受雇于人,不得不出力,要是有嫂子那样的福气,妹子早躲得远远的了。这年头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若是被他人屋上霜伤了的话,那岂不是倒霉透顶?”

之前喜妹原本想跟四少爷商量,把合作的生意扩大,给他更多优惠,以期让他关照一下韩知鱼,谁知道自己还没开口,倒是弄出来纵火这么【奇】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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