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沃尔特,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让约瑟夫成为纳粹主义的牺牲品,我想让他在一个自由、博爱的空间里长大,不想让他变成一个狭隘的种族主义者和好战分子!但是现在,我却要眼睁睁地看着约瑟夫走进这座象精神鸦片一样的魔窟而丝毫没有回天之力!”
  我悻悻地从国立政治学院里走出来,懊恼而焦急地呢喃着,再次回望这幢希腊式高大宏伟的,在很多人眼中非常神圣的建筑,在我看来,它就象一个张着大口的怪物一样,不动声色的吞噬着进入其中学习的每个人,吞噬着他们的思想,泯灭着他们的人性!
  “上帝保佑约瑟夫,千万不要变成希特勒的忠实追随者啊!”试图放弃学籍的做法看来行不通,约瑟夫还是要去国立政治学院学习!我在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之后,只能乞求已经被很多人认为早就死了的上帝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
  约瑟夫虽然与我相识的日子并不长,但在我心里,他就象是我的小弟弟,他在生活上的懂事让我欣慰,在学习上的优秀让我骄傲。他现在离开我们,独自要在那里生活那么多日子,我实在无法想象当他从这里走出来的时候,究竟会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这个世界,来看希特勒,来看纳粹主义。他还会不会是曾经的那个同情和喜欢犹太小伙伴、发誓不会在参军后同流合污杀死犹太人的约瑟夫呢?沃尔特当初告诉他的那些话,他还会不会记得呢?
  当我写信把约瑟夫的事情和我内心的担忧都告诉给沃尔特听之后,他对此的回复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他是个有心的孩子!”,看到沃尔特的这句话,我的心突然塌实了许多。对于沃尔特看人的眼光,我一向非常相信。他说的这句话,无疑在告诉我,他相信约瑟夫一定会对所有今后可能遇到事情做出自己的选择,做出正确的判断。
  正是沃尔特的那句话,让我放下了所有的思想包袱,于是在1943年5月2日,叔叔、翠希抱着小威尔和我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亲自将约瑟夫送进了国立政治学院的大门,望着三十多个同样身穿少年军服,头戴35式三角军帽,精神奕奕的孩子欢天喜地地挥手向自己的亲人们告别,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的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翠希在那些孩子的身影消失之后,还在不住地探头向大门里张望,已经快三岁的小威尔也在她的怀里伸着小手,朝着约瑟夫离开的方向不住地叫着“哥哥,哥哥”。叔叔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我从他望向约瑟夫的眼睛里也看到了浓浓地担忧,我知道,尽管这个孩子与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早已经把他看成是我们的亲人,面对未知的未来,只是约瑟夫将来的人生路会是什么样子,我们的心里谁都没有底。

  西西里岛上的相遇

  1943年6月,在意大利西西里岛上担任装甲师旅长的沃尔特在来到意大利前线战场半年后,终于在基地的营房里遇到了老熟人——路易?布维。老友相见,感触颇多。此刻的布维医生原本潇洒帅气但略带奶油味的脸庞也已经被西线战场上的硝烟洗礼地增添了一份沧桑感和英武之气,在后方基地里养出来的白皙皮肤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黝黑的古铜色。比起在维也纳的陆军医院里,现在的他更有军人的阳刚之气。唯一没有改变的还是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性格。
  “嗨,沃尔特,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要不是这次正好轮到我送伤员回来,咱们可能又要错过了吧!怎么样,最近还好吗?你这家伙调到这里来,没在苏联给那帮布尔什维克俘虏了真是好运气哦!我就说你这家伙一直总是那么幸运!哦,对了,你的中国娃娃还好吗?去年走的太匆忙,都没有时间和她告别,到现在我心里还挺挂念她呢!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怎么还是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啊!”路易?布维乍一见到沃尔特,非常高兴,就象打开了话匣子,连珠炮似的说了很多话。
  沃尔特挑了挑眉毛,望着这个认识了很多年的老同学、老朋友,摇了摇头,还是无法适应他容易激动的性格,太久没有见到他,一之间对他过快的语速有些反应不过来。
  “路易,西线战场上的炮弹还堵不住你的嘴吗?你的话还是那么多!” 沃尔特微微笑道。
  “我的话能不多吗?在前线都快憋死了,那里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毫不夸张的说,连只苍蝇可能都是公的,没有温柔的小护士,也没有善解人意的女医生,有的只是那些傻兮兮地只会说黄色笑话的笨男人和愣头愣脑没有情趣的呆瓜,我肚子里那么多有情调的墨水都没地方用,再呆下去,我估计我连和女士怎么调情都要忘记了!所以这次我强烈要求护送伤员回这里来,好歹这里还有热情的意大利女士,不是吗?” 路易?布维边说边向四下张望着,尽管这里是女士止步的营房,他还是做出一副急着找女人的色狼样。
  沃尔特轻笑一声,打趣道:“难道随军的军妓还不能满足你吗?真败给你了!难道没女人你会死吗?”对他这个天生的情种也非常的无可奈何。
  “什么呀,那些妓女怎么能和我医院里的那些姑娘们相提并论,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嘛!更何况,你难道没听说过‘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创造出来的’吗?上帝为什么要创造男人和女人出来,就是说男人和女人是必须在一起的,是不能失去对方的。你试想一下,如果世界上没有女人,这个世界该是多么的无趣啊!哎呀,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反正这些事情你是不能理解的啦!”路易?布维啧啧摇头,说教的语气和他的形象完全不搭调,惹得沃尔特轻笑连连。
  说笑间,突然沃尔特想到了苏云曾经和他说过的那件刺杀海德里希的事情,于是他环顾了周围,拉过路易正色低声问道:“路易,你偷细菌的那件事情真的做得干干净净,没有人对你起疑吗?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路易?布维这时也收起了脸上色咪咪的神情,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其中的过程反正也是惊险重重,不过总算也是有惊无险,盖世太保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但他们为了以防万一,就把我调到西线那个破地方去了。”
  “那个出卖捷克地下组织的外围成员对你的这些行动知道吗?” 沃尔特皱了皱眉头道。
  “放心,他不知道的,我和捷克地下组织里的成员都是用匿名联系,他们没有见过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所以那次行动的成员在大围剿的时候都自杀了之后,所有的线索也就等于自动消灭了,我们这里的地下组织成员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那你做事之前就没有想过苏云的安危吗?你把她这样一个局外人牵扯进来算什么!万一有人看到她出入过那幢房子的话,盖世太保不就又要找她麻烦了吗?你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些呢?她一个中国人,在捷克那种地方本来就显眼,你还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路易,我们的抵抗事业固然需要得到亲人的支持,但是请不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沃尔特非常严肃的说道。
  “可你也知道,我们有公务在身,不能擅离职守,根本无法把到手的细菌及时送出去啊!苏小姐是中国人,你也听说过盖世太保从不找中国人麻烦的事情吧,所以我才想到她的嘛!更何况,她也非常愿意提供帮助的啊!我征求过她的意见的!” 路易?布维嘟囔着辩解道。
  “混蛋!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云她知道自己送去的细菌间接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市民,她是多么的内疚和伤心!……我再次警告你,今后不要再让她卷入那些危险的境况中去,如果云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臭小子!” 沃尔特压低了嗓音,凑到了路易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别用那种口气和我说话,别以为你在学校里打赢过我,现在还能打赢我!做大事总会有人要牺牲的,这点认知我们在加入组织的时候,心里都清楚,不是吗?少数人的牺牲是为了换来更多人的救赎,难道就因为她是你的女人,你就可以置别人的性命于不顾吗?难道别人可以去送,她就不可以吗?你太自私了!” 路易收起了好脾气,同样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她和我们不一样,尽管她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但是她没有必要为我们的事业做出无谓的牺牲!照你这么说,她那天如果被叛徒指认出来而被抓起来的话,也该自认倒霉认识了我们这些人是吗?” 沃尔特语气冰冷的问道。
  “对,抵抗事业不分什么你我,普通人也可以做大事,她要是被捕了,我还担心她会不会出卖我们,能不能守口如瓶呢……” 路易本来就因为调职到西线战场上而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沃尔特刚一和自己见面就对他如此的质问更是让他心情烦闷,于是气话冲口而出,没等他把话说完,被路易的话激得怒火中烧的沃尔特一记钩拳就重重地打在了他的下巴上,结结实实地堵住了路易后面没有说完的话。
  “好哇,沃尔特,盖世太保和我过不去,你也和我过不去,来,谁怕谁啊!我就不信你还能赢我!”路易将口中被沃尔特打出来的一口鲜血用力吐在了地上,然后将外衣一脱,向着沃尔特就扑了过去。
  两个都在军队中受过严格训练,擒拿格斗成绩都非常优秀的军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你肚子上挨了一脚,我鼻子上挨了一拳,你的眼睛打出了淤青,我的嘴角揍出了血, 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就这样在营地后面的空地上撕打了好几个回合,已经鼻青脸肿的路易好容易等到了沃尔特胸前出现的一个破绽,瞅准了机会伸手重重地朝他肚子上又打出一拳,正得意地听到了沃尔特的一声闷哼,还没等自己高兴完,就突然被沃尔特一把抓住臂膀,一个过肩摔,猛地甩到了地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沃尔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气喘吁吁地望着摊在地上大喘气的路易说道:“路易,过了那么多年,你沉不住气的毛病还没改!我故意让你看出破绽,就是引你上当。果然你还是中计了!怎么样?还要不要打?”
  “你,你这家伙!又耍我!……哈哈哈哈,不打了,不打了,这辈子我看想要打赢你是不太可能了!”说着说着,他笑了出来,“沃尔特,以前学校里我打不过你,我不服,现在参军了,我还是打不过你!不过,我服了!”
  沃尔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一把拉起地上的路易,两人相视着对方脸上的青青紫紫,有些狼狈的样子让他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男人间的友情反而更加深厚了。
  “对不起,沃尔特,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云的确是个勇敢的姑娘,我很敬佩她!……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吧,我的下巴都快被你给打掉了!”路易揉了揉下巴,大声地抱怨道。
  “你下手也不轻啊!看我的鼻子,我还以为要断了呢!快走吧,幸亏现在是晚上,否则等会让其他人看到了,一状告到上校面前,我们可少不了要受处罚呢!……不过,我承认你说的也有道理,对云,我的确是有些私心,我不想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沃尔特也微笑着答道。
  眼见时间不早,于是两人拾起了刚才搏斗前甩在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并肩朝营房走去,刚走进营房,就见一个佩有上校军章的军官背对着他们站在房间中央,两人立刻整理好自己的军容,戴上军帽,端正的立正敬礼。
  一张陌生而坚毅卓绝的脸转了过来,他微微一笑道:“我等你们很久了!路易?布维少校,沃尔特?冯?施特隆德少校,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克劳斯?冯?斯陶芬伯格上校。”
  一听此名,两人立刻如雷贯耳,马上又惊又喜的跨步上前,纷纷伸出手要和这位让他们闻名已久的上校握手,沃尔特高兴地握着冯?斯陶芬伯格上校的手道:“上校,见到您是我的荣幸。如果我们早些知道你来到这里了,一定会早点回来的。 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
  冯?斯陶芬伯格上校看了看他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了然地笑了笑道:“年轻真好啊,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想要这样打架恐怕就没有精力了吧。”
  路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好奇地问道:“上校,您不是一直在柏林的总参谋部里吗?怎么会到意大利来呢?来慰问我们部队吗?”
  冯?斯陶芬伯格上校摇了摇头道:“我已经申请调离柏林的总参谋部了,因为那里的工作已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次我申请去北非战场,临走之前,我想见一见你们两位。所以我就来了!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吧。”
  两人对冯?斯陶芬伯格上校的说法非常惊讶,于是沃尔特连忙将上校和路易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里,然后他确认了休息室外没有人之后,轻轻关紧了房门。
  休息室里,三人坐在了沙发上,低声说起了话。冯?斯陶芬伯格上校看了看路易和沃尔特道:“我之所以要来看你们,是因为我非常想见见我们军中参加抵抗事业的年轻后辈们。我为你们的选择而感到骄傲,德国的未来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看到你们,就算我战死在北非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路易面前,路易也立刻站了起来,认真地看着上校。
  “海德里希的死多亏了你偷出来的细菌,没有你,犹太人可能还会在这个刽子手里死得更多更痛苦!虽然这件事情的后果令人感到痛心,但是,这也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放心吧,那些斗士和平民的血不会白流,他们不会白死。”上校用感谢的口气认真地说道。
  “上校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路易听到他的赞扬,有些激动,连忙谦逊的回答道。然后上校走向沃尔特,沃尔特立刻也站了起来,上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非常尊敬你的爷爷——冯?施特隆德元帅,他是一位非常热爱德国的老人,正因为这样,他不愿意看到德国落入无底的深渊,所以他加入了我们。同样,我想他会感到自豪的是自己的孙子也秉承了相同的想法,一同加入了我们的这个阵营,共同为我们热爱的祖国做些德国子民们应该做的事情。
  冯?施特隆德少校,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来自贵族家庭,我们都接受的是传统的普鲁士贵族教育,也更能体会国家的存在对我们的重要意义,那是我们精神的寄托。在我心里,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让我对国家的未来充满忧虑,因此,你们的加入让我觉得看到了希望!谢谢你们!”
  沃尔特和路易听着他的话,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和应尽的义务,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为了神圣的德意志帝国,我们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冯?斯陶芬伯格上校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拍了拍沃尔特的肩膀道:“冯?施特隆德少校,听说你的女朋友是中国人?” 沃尔特点了点头,疑惑的望向上校。
  冯?斯陶芬伯格上校微笑道:“我知道她其实在这次暗杀海德里希的事件中也起到了极大作用,你应该为你有这样勇敢而支持你的女朋友而感到自豪! ……知道吗?我们曾经想利用元首喜欢喝中国茶的爱好,在茶叶里下毒以此杀了他,可惜行动尚未完全计划完成,就让盖世太保有所察觉,这次暗杀计划只好就此作罢。看来中国的人和物也都是在间接地帮助我们的事业啊!你说是吗?”
  沃尔特也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是的,上校,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感到非常幸福!”
  “好了,今天能和你们谈话我感到非常荣幸,明天我就要去北非了,等会我还要去和你们的上司告别,就只能和你们谈到这里了。至于何时再见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我会非常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再见!”说完,冯?斯陶芬伯格上校用力的握了握他们两人的手,带着满意地微笑着离去了。
  “哦,上帝啊,沃尔特,我都开始妒忌你了,要不你去帮我问问苏小姐,还有她认识的中国姑娘吗?哎,哎,你别走啊,我和你说正经的啊,沃尔特,听见没,我是认真的啊……”路易大呼小叫地追赶着把他的话视做胡言乱语的沃尔特,而大步走在前方的沃尔特却感到心里甜孜孜的。
  “云,我见到了冯?斯陶芬伯格上校了,真想让你也见见他啊……”

  暑假之行

  1943年的7月间,我乘学校放暑假的机会,终于有时间去德国科隆看望丽佐和她的小宝贝。当我只身再次来到这座历史名城,心情却是如此的沉重。虽然离上次大轰炸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但是科隆依然还是一片萧条满目创痍,德国国内劳动力由于战争影响严重不足的弊端在此刻很明显的凸显出来。
  很多地方的建筑物由于缺乏人手修复,依旧还保持着残破不堪的原样,男人们大多上战场打仗去了,因此妇女和老人们带着一些半大的孩子成了收拾如此残局的主力军,他们一块块地搬运着建筑物上的碎砖乱石,然后装车运走。
  就在这样漫长而繁重的劳动中,除了大部分居民区的民用建筑被修复或重建,主要的交通干道被整修出来之外,街道上仍旧到处堆积着瓦砾和碎石,整个科隆市区还是显得非常的残破,与我在大轰炸之前见到的那个美丽而充满历史积淀的人文城市完全是天地之别。
  来到丽佐家附近的时候,我看到曾经雄伟壮观的科隆大教堂此时也被脚手架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建筑工人们在架身上爬上爬下地修复着它身上的累累伤痕,它是科隆的城市象征和代表,是科隆人民心中的精神寄托,所以对它修复的重要性比修复其他更多的建筑物还要有意义!
  希特勒的军队在践踏他国的尊严和入侵他国的领土时,他有没有想到后来在德国本土会发生的这一切呢?他犯下的错现在却让那么多无辜的市民百姓替他付出了葬送生命的代价,面对这一切,这个战争狂人又该做何感想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在科隆市区里盘桓了很久,重走了以前来时去过的每一个街区,每一个著名的历史建筑,遗憾的是它们都无一例外地成了去年盟军地毯式轰炸下的一堆废墟!直到天色开始昏暗的时候,我才敲开了丽佐家的房门。由于事先打过电话,丽佐和她的丈夫已经早早地在家等候着我的到来。一开门,丽佐就抱着已经八个月大的小婴儿笑盈盈地出现在我面前。
  “丽佐,洛克,见到你们真的太好了!”我笑着拥抱了丽佐和洛克,将带来的庆祝新生命诞生的礼物——银饰品送给了他们。
  “云,好久没见了,我也好想你啊!来,快进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啦!”说着,他们热情地将我迎进了餐厅。餐桌上一顿丰盛的晚餐已经被早早地摆好,等候着我们的品尝。
  饭桌上我们边吃边谈笑风生,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饭后,我抱起睡在婴儿床上才八个月的小家伙想表示一下我这个阿姨的热情,显然他对我这个陌生的阿姨有些不太习惯,我刚抱过来亲了一口,他的小嘴就开始向下撇,一副要哇哇大哭的前兆,见此情景,我连忙将他交还给丽佐,笑着说道:“丽佐,和翠希的儿子小威尔相比,这个小家伙的胆子不够大有些认生哦!”
  丽佐接过维卡抱在胸前边哄边指着洛克揶揄道:“还不是象他,他的胆子也很小呢!” 洛克在一旁只是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默然不语,但神情却充满了温柔。
  我一听丽佐这样说,立刻想替憨厚的洛克打抱不平,于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情,打趣道:“是啊,是啊,真不知道当年那个被上门搜查的沃尔特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姑娘到哪里去了呢?我说丽佐,要说胆子小,你也是其中一个哦!不要总欺负洛克好脾气啊!我这个做姐妹的,可帮理不帮亲,不会偏心的呢!”
  说到这里,丽佐不由得问起了沃尔特,我简单的将他现在的近况大致的说了说,没想到丽佐听了之后,看向洛克的脸上慢慢地罩上了厚厚地愁云惨雾,开始唉声叹气起来:“云,我最近天天都睡不好觉,天天替洛克担心,你知道吗?他也被编入了陆军预备役呢!我生怕突然有一天,国防部就会调他们去守边防,他一个晕血的人都要上战场了,云,你说,德国是不是真的打不过盟军了,是不是要战败了啊?!”
  我一惊,立刻看向洛克,他也苦笑着点点头道:“是的,上个月才得到的通知,没办法啊,国家的命令我也不能不服从。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就是我担心丽佐和孩子,虽然到时候我可以让爸爸妈妈来照顾她,但是总有些放心不下呢!孩子还那么小……”说着,他伸手握住了丽佐的手,脸上满是不舍。
  “知道会去哪里吗?如果去意大利附近,说不定可以遇到沃尔特他们的部队,有沃尔特在的话,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我满怀希望的问道。
  “就是不知道我才担心啊!真的去意大利倒还好,就象你说的,能碰上沃尔特的话,我也不用这么害怕!可万一被送去苏联,那可真的是……他从来没参过军,打过仗,什么都不会,这一去不就等于是送死吗?维卡还这么小,真有个万一,那我可……以前还有政策可以照顾,现在可好,战争总动员之后,这些政策完全成了废纸,听说那些高度近视的、轻度伤残的、就连那些刚超过服役期限的老人都要上战场了!云,这还有没有道理可讲啊!”说着,丽佐的泪水涌了出来,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她不住地抹着眼睛,抽泣着,怀中的孩子也因为她的哭泣而有些不安起来。
  我连忙上前安慰道:“丽佐,不要胡思乱想,我非常理解你的担心和害怕。再等等吧,很多事情的变化往往会出乎我们的预料的。当初我也不会想到沃尔特会在军官培训后调去守意大利,我总以为他一定还会回到苏联去的,却真的没有想到他能躲过第六集团军在斯大林格勒的全军覆没。所以,丽佐,相信我,相信洛克,他虽然心地憨厚但不代表他不机灵,生死关头到了的时候,人的潜能会发挥到极致!他就算不为自己,也会为了你们,在战场上坚强的活下去的!所以还是要向前看,不要想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啊!”
  我的一席话,让丽佐渐渐地停止了抽泣,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丈夫,终于点了点头,紧紧地拥住了我。
  在丽佐家里住了一周,因为不想过多的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而且丽佐也要利用一些时间参加城市的重建工作,因此我告别了丽佐一家之后,就打算乘暑假还没有结束,在欧洲的几个著名城市到处走走。去过了捷克首都布拉格之后,我脑海中第一个想去的城市就是波兰的首都——华沙。
  这个从1939年开始,第一个被纳粹占领的主权国的首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呢?这个想法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以前还在读大学的时候虽然很想亲眼见见这个曾经经历过辉煌而今却背负着沉重的灾难的城市,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不是被零零杂杂的事情拌住,就是没有游访名胜的心情。
  现在的我,大学也毕业了,工作也找到了,感情的归宿也尘埃落定了,正是实现我这个愿望的最佳时刻,于是,有了想法立即付诸行动,7月中旬,我拎着随身携带的装有换洗衣服的小包,就踏上了前往华沙的火车。
  我坐在火车包厢里,静静地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脑海里却开始对这个今后数天我要拜访的地方浮想联翩起来。
  我曾经听说过关于华沙名称的来历还有一个美好的传说:在波兰语中,华沙为华尔沙娃,古时候一对叫华尔西和沙娃的男女恋人,勇敢地抗争国王的阻挠,最后终于结成夫妻。人们对这对青年恋人的勇敢精神十分敬佩,便以他们的名字命名这座城市,后来简称为华沙。
  华沙,波兰第一大城市,工业、贸易和最大的科学文化中心及最大的交通运输枢纽。坐落在维斯瓦河中游的西岸,是中欧诸国的通商要道,自古以来就是非常繁华的地方。十世纪和十一世纪初已有居民,城市初建于十三世纪中叶。
  1596年,波兰国王齐格蒙特?瓦萨三世将皇室和中央政府由克拉科夫迁至华沙,始定为首都。在1655年至1657年的一场与瑞典的战争中,华沙遭到严重破坏,从十八世纪初起受异族的占领和统治达二百多年,直至1919年才复为波兰首都。到1920年底人口即超过百万,为当时欧洲大城市之一。
  这些从书本上学来的知识只是让我非常表面的了解这个城市,然而真正要了解这个城市的底蕴和内涵,还是需要深入的走进波兰,走进华沙,亲身与波兰人民接触之后,才能更全面的立体的触摸到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最深处。
  我从内心深处觉得波兰这个国家一直都是灾难深重的,它的成立与发展一直都象一部血泪史。其实和犹太人的悲惨遭遇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波兰有自己的国土,有自己生存的土地,它的子民还能拥有一种国家的归属感;而犹太人却永远也没有可以供他们生存立足之地,他们永远在为寻找一片真正属于他们的国土而在努力着,这可能也是他们为什么总是被欧洲各国人看不起和厌恶的原因。
  波兰灾难的发端可能与它所处的地理位置也有些关系。它的周围西有德国这个从来就野心勃勃的老牌军事主义国家,东有沙俄这个国土超级广阔的封建王朝,还有一个奥地利也一直对它虎视耽耽。它犹如夹心饼干一样在这些国力、面积乃至人口都远远超过自身许多的大国夹缝中努力地求生存,求发展,但是它总是逃不开被胁迫被瓜分乃至被亡国的命运。
  在17世纪开始近200多年的时间里,它不断地被身边的各个强国象争抢玩具似的争来抢去,自己的领土和主权一次次地被外族剥夺:
  1655年的波兰与瑞典的战争中它战败,丧失了部分领土;
  1733开始的俄、奥等国为争夺波兰而发生的战争中它又一次丧失了三分之一的国土和人口,
  1772年,波兰第一次被当成刀下鱼肉,任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三国随意宰割,领土被这三个国家瓜分,它也从主权国沦丧为附属国;
  1791年俄国叶卡捷琳娜女皇发动的对波兰内政的武装干涉更是表明了它的主权早已形同虚设;
  1793年,1795年俄国、普鲁士(也就是后来的德国)和奥地利先后两次单方面签定了将波兰进行瓜分的协议,也就是从这一年起存在了800多年的波兰灭亡了!从此之后,波兰从欧洲地图上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