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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神医,誓不为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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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一阵。
〃潇……〃他又开始闹她。
〃嗯?〃
〃有个活生生的人儿会叫我爹爹呢!〃他一想到这儿,就笑得合不拢嘴。
〃你不会觉得怪?〃她一想到自己被叫〃娘〃,心里就开始发虚,不由后悔早些年没多学点东西。
不会呀!我好高兴!〃有了牵挂,他会更有冲劲的!
〃是吗?〃她将十指伸人他的发中,细细地抚摩着。说不感动是假的,有了他的孩子,她比谁都高兴,但忧虑也随之而来,毕竟他们仍未成亲。
〃潇……〃
〃嗯?〃她喜欢这样的对话,慵慵懒懒的,却别有番舒适温馨。
〃我会成功的!我要平步青云!我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嗯。〃她闭上眼假寐,不想让他看见她眼中的疲惫。
一些什么忧郁,悄悄地渗入心头。
屋外,落红成泥。
由此,林桦除了每天盯着韩紫潇补身体之外就是闭门在书房中温书,林尚书自是满心高兴,看着儿子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虽然韩紫潇有孕的事并没有告诉长辈,但因她平日在林府也住长了,所以这会儿全搬过来住,也没人觉得奇怪。惠娘是早已麻木了,两个孩子间的大胆行径她是尽量地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这么多年来,她也见怪不怪,谁叫这两个孩子自小就异于常人呢?
韩问天仍是保持沉默,每天往返于药铺与自家的小屋,像是个不问世事的隐者。
是夜。
一点灯盏为房中亮起几分柔和。
温存过后,韩紫潇披一件纱襦,懒懒地靠在*头,看着正走去为她倒水的林桦。
他现在已成熟稳重多了,但私下里不时还是会显露出一些儿时的阴柔之态,就像是现在,步履轻盈,举止柔软,虽不翘兰花指,但也够令人心惊动魄的了。
没有断袖之癖,林尚书着实也该偷笑了。
她轻笑一声, 〃桦桦,你都比过董圣卿了。〃
他闻言气鼓了一张脸, 〃你说我像娈童?!〃
〃像。〃她接过他手上的茶水,悠闲地啜了一口。
〃我可是你夫君呢!嫁个娈童也不光彩吧?〃何况他一想到董贤以男色媚国就想吐,她竟还说他像那种人?!
〃没,习惯了。〃她睇了眼刹时脸色铁青的他,不由笑了,〃你呀!我说笑呢!快睡吧!〃她知道这阵子他忙坏了。本不该再与他燕好,他却每每都忍不住地爬上她的*。
〃哼!〃他气呼呼地钻进被窝,沾枕不久便睡熟了。
韩紫潇撑着头侧身看着他,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脸。
真干净的小公子呀!睡着了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就那么静静的,很静很静的……
她的宝贝。
意料之中的事,林桦进士及第,整个林府沉浸在一派欢腾之中,来往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一日,林尚书早朝归来后,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一进门就将林桦叫到了书房。
〃什么?!我不同意!〃
不时,书房传出一声暴喝。
林桦拍桌而起,站在一脸铁青的林尚书面前。
〃混账!〃林尚书一时气急,甩手就是一巴掌印上林桦的脸, 〃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也是圣上的赏识!不要不识抬举!〃
〃我,〃林桦擦去嘴角的血迹,道:〃我不会娶公主的。〃
〃你!〃林尚书闻言急怒攻心,一下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你、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圣上今日已探问了我的口风,我已一口答应下来,不久便会昭告天下,你、你这是在害我们林家啊!〃
害林家的人是你!〃林桦吼道:〃为什么连问也不问我一声?!是我的终生大事啊!见鬼!谁要靠女人飞黄腾达!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人,那就是韩、紫、潇!管他见鬼的金枝玉叶,我才不稀罕!〃
〃孽畜!〃林尚书伸手又是一掌挥上他的脸, 〃你不稀罕?!你不稀罕,我们林家的列祖列宗还稀罕呢!这可是登龙门啊!你喜欢韩紫潇,喜欢她可以给她锦衣玉食!也不一定非得成亲不可!〃
〃爹!〃他〃啪〃一声跪了下来, 〃桦儿不愿一辈子屈于女人膝下!何况……潇她已有了孩儿的骨肉……〃
〃你!你当真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活活气死!〃林尚书气红了眼, 〃那还不赶紧拿掉!等着被发现吗?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弄砸了,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爹,〃他垂下头,声音冷却了下来,只有双拳紧握在身侧, 〃您对得住韩叔叔吗?〃
〃问天他会谅解的!我们给他女儿最好的生活,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父亲那张名利熏心的脸,忽觉一阵悲哀。人心哪!总要在利益冲突时才会分外的鲜明。什么几十年的挚交好友,都敌不过自个儿子的似锦〃前程〃哪!
〃你也别多想!〃林尚书拍了拍儿子的头,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先把公主那里定下来,至于小紫的事,你若是想,爹再帮你办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孩子一定得拿掉!〃
〃……不……不!〃他猛地站起来, 〃不!不可能的!那是我和潇的孩子!我绝不会杀掉自己的孩子!
语毕,林桦红着眼夺门而出。
什么驸马!什么公主!都见鬼去吧!他只是想和潇在一起而已!该死的进士及第!要是没考上就好了!他不要考上!
林尚书一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看着满屋的藏书,脸色凝重起来。
那孩子还太小,他还分不清楚孰轻孰重。男人,不能立于众人之上,此生又有什么意义?女人再重要,也不过是调剂品罢了!
不过还好,桦儿还有他这个父亲!他自会为自己的儿子打点好一切!
轻击双掌,老管家从门外走进。
〃去,帮我叫问天来谈谈。〃
〃是。〃
林尚书看着老管家佝偻的背影,不觉幽叹道:〃我太狠了吗?〃
〃老爷是睿智的,是为了少爷好。〃老管家沉沉地回话。
〃……是吗?〃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希望桦儿不会恨我……
他只是在尽一个为人父的职责罢了!有生之年,能看着儿子光耀门楣,是他最大的愿望!是的,他没有错!他是为桦儿好!桦儿以后一定会感谢他的!
只是,一想到桦儿方才那张脸,那欲哭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东西……
窗外,又是一阵落叶飘下。
115出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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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尽一个为人父的职责罢了!有生之年,能看着儿子光耀门楣,是他最大的愿望!是的,他没有错!他是为桦儿好!桦儿以后一定会感谢他的!
只是,一想到桦儿方才那张脸,那欲哭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东西……
窗外,又是一阵落叶飘下。
她是个听话的孩子。
她一直都是个听爹爹话的好孩子。
爹说的,她懂。他们欠林府太多,她不能拖累了林家的前程。她爱上的男人何其优秀,竟入了公主的眼!而她、她的孩子,就成了注定的牺牲品了吗?
爹说,她不可以哭,不可以闹,因为有一个人还需她去安抚、去劝说。
爹说,她会坚强。
爹爹,以为她是神吗?
她的心也会痛,她也会不舍啊!却还要她去劝自己深爱的人另作他娶,而她还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
公主,天生高人一等吗?而平民的性命就那么不值?她才不会受人摆布!凭什么让她放弃林桦?!凭什么让她放弃他那么期待的孩子?!
他会伤心……她知道。林桦的内心是软弱的,他越要强,只说明他内心柔软的东西越多。他为她忙,她也知道。要伤害他太容易了,只要伤害他心
爱的人便行。而他,爱她。
她有一千一万个不服气!不甘心!最不愿做的事就是伤害他、看见他悲伤的眼睛!她是那么那么地珍视他啊!每刺痛他一分,她的心都如被刀绞!
本来,幸福已那么近了啊!他会是她的夫君……
当她面对着父亲那张明显苍老而无奈的脸,所有的委屈与怨怼都如鲠在喉,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整个人像是浮在空中,毫无真实感。
父母之命。
她虽叛逆,却还不至于违逆父亲那近似哀求的语气。
〃我的小紫是坚强的乖孩子。〃爹爹苦苦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她恨自己为什么是〃韩紫潇〃!
捂住双眼她不愿让它再红起来,她不愿哭!与他分开就像骨血分离般剧痛,不同的是,身体上的伤终有愈合的一天,而心上的却会一直痛下去。
但她不是还没死吗?还在呼吸,那就可以活下去。既然要活下去,就要活得有生气!不然为什么不死掉?!
她能行的!
韩紫潇静静地环膝坐在*上,长直的黑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泛红的眼眶。
她不住地告诉自己,只一下就好,就让她痛快地哭一次吧!她知道她不能让爹爹担心,她都知道!但只这一刻,就让她如所有软弱的女子那样痛哭一次吧!哭过之后她就坚强!哭过之后她就可以笑出来!哭过之后,就有勇气离开他…… 门外……
韩问天端着一碗药膳,眼眶竟也有些濡湿,深深地叹息后,他悄然离去的步伐竟有些蹒跚。
她不会劝他娶公主的。她不会。她没有那么伟大,伟大的女人多半迂腐而虚伪,而她不是那种人。
她也绝不会打掉腹中的孩子。也许,这是他们仅有的孩子了,他那么高兴,她又怎么舍得?
不会有问题的,一个人的日子。这世上没有谁失去谁就不能活的。更何况她还有爹爹、有孩子、有求生的技能。她可不是那种菟丝花般的女人,她不用赖着男人生存!人哪!只有弱者,才会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到别人的手上,她却偏不!
她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人,而后乖乖地被金屋藏娇,林桦自己也会受不了的!事已至此,留恋、心痛都不构成任性的理由了!她已经够大了,不能再令父亲挂心,她必须勇敢地去背负自己的人生!即使那很残酷!
她会成全林家的。她会。
不是她不想抗争,而是当她面对着老父那张抑郁的脸时,再张狂的气焰也顿时颓了下来。人,不能只想到自己。
道理,她都懂,也会这样去做;而情感上,却是怎么也放不下。理智是把双刃剑,能护人,也最伤人。现在的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放松自己的心,让它痛到麻木,或许就不痛了吧?
其实,她是最自私的人。因她明知林桦现在最需要的人是她,她却选择了离开。
是的,她不会甘于再留在东京城中任人摆布!她要走!她要离开!没有了爱情,至少让她自由!也算有失有得了。只是这自由的代价,对她而言又未免太大了。
行李已经放好了,爹爹正在屋中等她。
月色正好。她悄悄地离开小屋,做着最后一件任性的事:想再看他一眼……
就一眼!看他还好不好!许是多年的习惯使然,一想到他可能有事就恨不能紧紧地拥住他,像是细心地呵护着易折的花草一样。心里又隐隐地希望,如果他真的离不开她就好了,只要他以他那泪光盈盈的眸子看着她,说着〃不要走〃,那她就又多一条心安理得去任性的理由。但她还没有失去神志,她不会与他见面的,偷偷看一眼……就好了吧?
一阵晚风袭来,吹乱了她的发,轻轻掀起了她的长裙。月光柔和地投影在浅浅潺潺的溪面上,也碎在了溪畔的草坡上。
快春天了,这儿的紫云英又会是遍地遍野了吧?只可惜她等不到花开的时节便要离去了,再回来,怕是遥遥无期了。
韩紫潇惨淡一笑,继续向前走。
这条路,这条由她家通到林府的路,无声中她走了多少回?却从未如此失落,也从未好好地看清过。这次,怕是最后一回了吧?
她紧咬住牙关,告诉自己不许哭!不许掉泪!她的眼?目早已在那次全部落完,从此以后不再有泪!
她要过得好!她要养育他们的孩子!她还要照顾日趋年迈的父亲!她怎么可以软弱?!
泪水,落了下来,流入心里,都一样吧。
夜已深重。
林桦独自坐在房中,没有点灯。
月光如华,柔柔地照在窗棂上,映亮了他的脸。
是愤恨?是无奈?是顺从?
都没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表现出来。
各种情绪如浪潮般涌人他的内心,交织在一起,使他辨不明哪一股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想找个出口,想要解脱!
紧崩的弦。
〃砰〃的一声,断了!
他闭了闭眼,睁开时,已蕴着火灼的狂热!他轻一点地,飞身取下墙上的长剑,如流云般冲出屋外,动作流畅自如,一气呵成!
利剑一挥,落叶满天。
这样的夜里,他用着绝顶的轻功,无声却炽烈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没有注意到的,是不远处一个隐藏得很好的身影。
韩紫潇再也忍不住盈眶的泪水,任其滚落而下。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愿让他听见她无用的哭泣。她的十指,深深地陷入树干,彰示着她内心的挣扎。
原来……原来他的武功早就在她之上!
那这些年来,她的保护、她的强势,岂不都成了无理可笑!以为是她在包容他、*溺他。哪知到头来竟是他在容忍她!他那么贴心哪!贴心得让她无地自容……
发泄吧。发泄吧。知道他苦,知道他闷,发泄完后又会是崭新的人生!没有她的人生……
她知道他能行的!他已长大,他已不再需要她!她的宝贝长大了!
自今而后,她要养另一个宝宝了。
她抚上已微凸的小腹,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后,无声地离去。
其实,只要他再冷静一点,只要他在这一刻回头,他就能看见她、留住她,可他没有。
人生啊,总是有许多人、许多事就这么错身而过,之后再也找不回来……
那他们呢?
韩氏父女连夜赶到了临城陈桥驿,并在那里定居下来。这里虽然离东京城只有一天路程,但对当时并不便利的交通而言,几乎已属于一般不再可能相遇的距离了。
从此,桥路分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那么多年的情感交集,就此戛然而止。可笑的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惯于依赖的其实不是他,而是故作坚强的她。
韩问天有事出去了,剩下她一人在新租的旧屋里。
无言撑开窗棂,看着窗外热闹的市集。
人声真多呀!有讨价还价的,有叫卖的,有打架闹事的,有孩子的哭声,有母亲心焦的呼唤声,有乞丐的讨饶声……
为什么就独缺了她熟悉的那一种?那种轻轻的、低低的、软软的,又温柔得令人如沐春风的声音……
街上的人好多呀,有担着担子走来走去的小货郎,有牵着孩子的少妇,有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公子少爷,有蹲在路边的小乞儿,有沿街摆摊的大叔……
为什么,为什么就独缺了她最熟悉的那一个身影?那个飘逸的、总挂着一脸甜笑的,总令她心动不已的少年……
人好多啊!仿佛伸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却没有一个会是她的心之所念……
闭了闭酸涩的眼,连她自己都不齿于自己的可笑!不是说好不再想了吗?
可当她一回头看向屋内,所有的不适感又再度全涌了出来。
这梳妆台上,没有她熟悉的铜镜;圆桌上,没有他爱喝的香茶;*架上,没有他随意搭着的披风;枕边,又没有她熟悉的凹痕……
这地方好陌生啊!却是她未来的家。家?不、不对,是〃居住的地方〃吧!没有他的地方,没有家。
抬手想关上窗,因此时已变天,不多时便要下雨了,却不由被一则对话吸引了过去。
是一对预备在她屋檐下等雨下完再走的妇女说的:
〃哎!知道吗?尚书府的公子要当驸马爷啦!听说那公子长得可俊了,赛过宋玉呢!〃
〃是吗?已下旨了?〃
〃那可不?当官真好,被皇家选中就登龙门啦!这才多大一会儿哪!立时成了皇亲国戚!〃
〃是呀!我那儿子可就差远了!〃
〃得!你儿子能和尚书大人的公子比吗?就长相也还差一大截呢!〃
〃……也是。〃
〃啪〃的一声,窗棂一合,窗被关上了。弄出的声响倒吓了两个女人一跳。
〃哎呀!这家人怎地这么粗鲁?走!咱们换别处去!〃
〃嗯,好啊。〃
她们又往另一边的屋檐走去。
〃咦?桂花!〃一个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许久没进京了吗?这皇上下没下旨你怎么知道?〃
〃这……〃叫桂花的那女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是一个月前去的,东京城里就传得沸沸扬扬了,约摸现在也下旨了吧……〃
〃你呀!〃女子没好气地推了推她。
乌云密布中,两人的语声时隐时现,身影也渐渐模糊。
〃爹。〃
打门声响起,她知道是韩问天回来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地起身去迎他,径自坐在*沿,敛着眸子。
〃嗯?〃韩问天放下药箱,走到女儿跟前。
〃我们搬至别处吧。越远越好!杭州也行!泉州也可以!只要能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只要……〃能听不到他的消息!
〃好。〃他拍了拍女儿的肩,二话没说地应承了下来, 〃明日就走可好?〃
〃嗯。〃她知道爹爹才刚在这儿起步,也知道安顿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她再也不愿听见他的任何事了,这儿还不够远,不够远到令她重新来过!
〃爹。〃她拉着他的衣摆,含泪道: 〃对不起……〃她知道自己不该再任性,却又那么力不从心……
〃傻孩子!〃他爱怜地看着她, 〃这是爹该做的。〃不是他的坚持,或许她还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失去所爱的人的痛苦他尝过,万幸的是,她爱的人还在世上。但是却不能见面,则比他更苦、更痛!不是不理解,正因为理解,所以他会用充足的耐心与呵护来使她再度快乐起来!一点劳顿忙碌,又算得了什么呢?
〃爹……〃她忍不住地靠入他怀中,哽咽起来, 〃我会好起来的,一定……〃
〃我知道。〃
窗外,骤雨倾盆而下。
韩家父女的突然离去成了林府的一场灾难!
林桦当场脸色大变,像疯了一样地冲出家门去找韩紫潇,直到他跑遍她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翻遍她可能藏身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却只找到间人去楼空的旧屋时,他一身落魄地回来了。
在经过忧心忡忡的林尚书身边时,他低着头,以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爹,你逼走的不只我的妻儿,还有我的师父。〃
语毕,他踏入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任人在外喧闹拍打哀求,硬是把自己关在屋内一声不吭。
出来时,已是三天后。
当林桦一身高贵光鲜的锦袍、神色冷傲地出现在门口时,在外守候的一干人等全然愣住。
〃桦、桦儿……〃林尚书闻声赶来时,正看见他要出府。
〃我去找皇上下一局棋。〃他淡道。说完利落地跨上马背,头也不回地离去。
还来不及感伤,老管家就慌慌张地捧来一把断成三截的剑。
〃老爷!老爷!这是在少爷房中找到的!房中被划得破坏不堪!这剑也是硬生生被人给折断的!〃
〃什么?!〃林尚书大惊失色地接过断剑,再看向林桦绝尘而走的那个路口,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啊……〃竟连独子什么时候习了武都不知道!
悠扬的琴声从屏风后浅浅流出,轻风抚动着华丽的布幔,服侍的公公们恭敬地候在一旁。
一局未毕。
〃爱卿高招啊!朕服了。来,帮朕解这盘棋可好?〃皇上捋捋细长的胡须,自叹不如地呵呵一笑。
坐在对面的林桦闻言道: 〃那臣斗胆了。〃他抬手轻移一子。
皇上顿时瞪大了眼,不一会儿懊恼地拍腿,
〃哎呀!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步?!爱卿真是才气纵横哪!〃他赞赏地拍了拍林桦的肩, 〃以后朕是棋逢敌手 !〃
他淡淡一笑,见皇上现在心情不错,便试探地开口道: 〃皇上曾有过深爱的人吗?〃
被他这一问,皇上敛下了笑容,久久才说:〃有。〃
〃有过很想保护一个人的念头吗?〃
他点头,〃有啊。〃口气却如此沉重。
〃那后来呢?〃
〃后来?''皇上的脸色凝重起来, 〃后来,她死于后宫争斗中。朕惭愧啊!〃
〃皇上,微臣也和皇上一样,曾经那么珍爱的人却是自己伤她最深。〃他咽下涌上喉头的酸涩,强自镇定道。
琴声顿止。
他知道,屏风后抚琴的正是看中他的那个公主,而他也不吝于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皇上的脸严厉起来, 〃爱卿的意思可是不愿当朕的驸马?〃
〃不。〃他无奈地摇头, 〃对微臣而言,蒙皇上恩*实属福泽。〃
〃那你绕个大弯子是要说什么?〃皇上气恼地拍桌而起,震落下几颗棋子,一公公忙弓着身子过来小心翼翼地拾起放回原处。
〃如果皇上要求,臣愿娶公主。〃林桦单膝点地,口气不卑不亢, 〃但臣也不愿欺君。在公主之前,臣深爱过一名女子,现在她怀着臣的骨肉离乡背井,都是为了臣的所谓'前程'!臣可以娶公主!但臣会永远爱着那个女子!皇上也是一名父亲,皇上将女儿嫁予臣,是希望女儿幸福,臣什么都能给公主,甚至于生命!但惟有这一颗心……臣要留给所爱的人。〃
〃放肆!〃皇上一掌拍上红木桌, 〃来人啊!给我……〃
〃父皇!〃一名女子含泪从屏风后出来制止,
〃不要……〃
〃凤儿!〃皇上不悦地皱眉, 〃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父皇……〃赵凤摇头, 〃请不要伤他……〃
林桦在第一眼看见赵凤时,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滚落而下,所有的掩饰都宣告崩溃。
原来……原来将他逼到今天这地步的,不是父亲,不是皇上,而恰恰是他自己啊!那天,他为什么要心血来潮地*一名良家女子?他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潇!
〃好久……不见了。〃她力持有礼地对他微笑点头。
〃是……你。〃他深吸一口气,苦涩一笑,
〃是你啊……〃
〃我不够好吗?〃他还没忘了她!他的温柔更如利剑般绞痛着她的心扉!
〃不,〃他苦笑着摇头,〃不,你很好。你美得让我失了控。不好的……是我,是我。〃
〃为什么?那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她?这句话她没问出口,只泪眼模糊地注视着眼前这张俊逸非凡的面容。
林桦猛地双膝跪下, 〃请皇上降罪!恕微臣不能耽误公主的幸福!〃是他惹的祸,就该由他自己来背!
这天,在公主的求情下,林桦并未获罪,但皇上对他明显余怒未消。不久,林尚书的一政敌又向皇上进谗言,要让林桦参与边疆战事,皇上竟神使鬼差地答应了下来,并有言曰: 〃得胜回朝了,你便是将军!败了,你就在关外以死来抵使皇室蒙羞的罪吧!〃
当时,知道林桦身怀武功的人少之又少,都以为他一介书生,又无抗战经验,自是必死无疑。
可命运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五年之后, 〃柔剑〃林桦之名响彻关内外!
116五年后
五年之后, 〃柔剑〃林桦之名响彻关内外!
时光随流而逝,带走的不只是人的年华,还有内心的伤痛,也能带来新的欢乐与相遇。
韩氏父女搬至杭州定居已满五年,这期间生活已基本安定了下来。韩问天的药铺生意日渐兴隆,韩紫潇的医术也已远近驰名。
〃娘!娘!〃韩灵……韩紫潇近五岁的小女儿,迈着两条胖乎乎的腿,拉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兴高采烈地跑进屋来。
〃灵儿!你怎么又到药铺来了?再不回去小心我揍你!〃韩紫潇放下手中的医书,双手叉腰地对着女儿凶。
二十三岁的韩紫潇,如丝的长发总是随意地往头上挽一个结,几缕秀发垂下,别有一番风韵。因为在药铺工作的时间偏多,所以不常晒到阳光的她肤色变白了不少,可性格却更是变本加厉了!
除开刚来的那一年,自从有了韩灵,她的心性就有了活泼之势。加上韩问天*她,外加还有个女儿可供她骂,她就更神气了。只是她女儿虽只有丁点儿大,但每大一点,她就感到灵儿又人小鬼大了一点,有时竟还教训到她头上来了!真是胆大包天!
〃娘!我看他刚刚在咱们门口探头探脑耶!而且他头上也有道疤哦!〃灵儿将那男子拖到她面前。
韩紫潇到这时才发现男子的存在。
是!这男的长得是还不错!头上也有道疤!但也不能把他当成林桦呀!灵儿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她找爹爹的毛病?自从她告诉女儿林桦的特征后,这已是灵儿找回来的第七个了!
〃公子,对不起,我女儿冒昧了。〃她歉然一笑,准备为女儿收拾烂摊子。
谁知这男子脸蓦地一红,〃不打紧的。在、在下罗光达,前年举人,现、现任城东书院夫子,虚度二十五寒暑,未……未娶……〃
〃等等!〃韩紫潇是越听越不对劲了,她怎么觉得他是来相亲的?!她才说了那么一句,他就回了一堆的身家介绍。
〃啊?〃罗光达愣愣地看着她。
〃呃,罗……夫子。小女冒犯还望海涵,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韩紫潇就好!那,现在……你还有什么事吗?〃她见他并没有想走的意思。
〃啊,没、没了!那,再,再会!〃他有些尴尬地涨红着脸退了出去。
她见他走了,才又转身瞪着一脸失望的灵儿。
〃又不是啊……〃灵儿嘟起小嘴巴,落寞地看着罗光达离去时掀起的门帘。
〃废话!〃她口气虽冲,仍是温柔地抱过小女儿, 〃你爹比他强多了!〃
〃爹爹很厉害吗?〃小女孩的眼中闪烁着梦幻的光彩。
〃嗯!〃她点头,一手轻抚着女儿柔软的发,声音柔和下来, 〃他呀,有着一张娘所见过最漂亮的脸,站在人群中总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他的头发,就像灵儿的一样柔软,比贵妇身上的锦缎还要光滑。他额上的那道疤,是救娘时受了伤留下的。那时的娘和爹都还小,你爹他被娘给吓坏了。他经常在娘面前哭得像个孩子,长大后就极少在别人面前落泪了。你爹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也会很疼很疼灵儿的。〃
〃那,娘,〃灵儿仰起小脑袋,有点感伤似的,〃爹爹为什么不在灵儿身边呢?〃这是她第一次问出口,以前总是见娘一提起爹就闷了下去,她也就不敢问,这回娘的状态好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这么想有个爹吗?〃她拍了拍女儿嫩乎乎的小脸,有点奇怪这么小的孩子却对一件事如此执着。
灵儿闻言低垂下小脑袋,久久,往她怀中一靠,摇头说:〃我有娘就够了。〃她要当个懂事的孩子,她不可以让娘担心。她怎么可以说她好想好想有个爹爹!她感到孤单,她被别的玩伴们取笑、欺负,她总被一个人关在家里。她好委屈,可外公说娘心里一直在痛。
她不懂。但她不想让娘更痛了。
杭州临海,商业繁荣,每到集市,人群如潮,万头攒动。
一日阳光普照,趁着天气好,韩紫潇很不幸地被女儿和罗光达拖出来逛街市。说起罗光达这人,还真挺搞笑,据说是对她一见钟情,便再也纠缠不放了。这些年来,看上她的男人是不少,但却少有人在看到她凶狠的一面时还穷追不舍的,罗光达倒是个例外。
〃娘!那边有卖首饰的耶!〃灵儿兴奋地拉着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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