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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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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清逸洒然一笑,道:“既然你盗用我的诗号,那我为你加上一个名号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个名号也是实至名归,你为石青璇、尚秀芳两位姑娘舍生忘死,布局谋划,这可不就是多情的表现,你为瓦岗寨的沈落雁军师不畏艰险,赴约移花宫,这亦不是多情?你为上官小仙赴约金钱帮,岂不是多情?如此多情之人没有一个多情的名号,这实在说不过去!”
君箫染哭笑不得道:“你虽远于江湖,但知道的事情却不少啊!我这些年来作出的事情,你似乎全部都掌控于心!商清逸,你说句实话,你是否真喜欢上我了,因此对于我的事情便事事挂心,时时挂心!”
这下,不但燕南天愣住了,商清逸亦有些不知所措了。
燕南天豪迈不羁,但却亦并未目睹过如此事情,虽说有时在在江湖之上听说朝堂之上的某些官员喜好男风,却也仅仅不过听说而已,哪里有现在的震撼感呢??
商清逸首先清醒过来,对于君箫染的口无遮拦有些无奈,但却也并未多作澄清言语。商清逸眼中的君箫染与而今江湖人眼中的君箫染简直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商清逸眼中的君箫染武艺有几分,性情潇洒不羁,言谈举止随意而贴合自然,似步入了天地与我唯一,天地即我,我即天地之逍遥隐士之境界!而江湖人眼中的君箫染或风度翩翩儒雅非凡,或冷酷无情,出手狠辣!与商清逸眼中的君箫染可谓大相径庭。
正如在燕南天眼中的君箫染一样,颇有侠义心肠,但却亦较为任性妄为!
虽然对于君箫染这番言语并不在意,但毕竟有燕南天这位新结交的朋友再次,商清逸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说道:“半年不见,君兄言语比昔日又风趣幽默了不少!不过可惜,神女有心却襄王无梦!并非我时时关注于你,而是在路上听一位同游三峡的姑娘所说,原本我还并不相信,但现在看来君兄这番言语,看来的确是确有其事啊!”
“同游的女子?”君箫染默默斟满三杯酒,若有深意说道:“恐怕与商兄同游的女子恐怕也非凡夫俗子吧!”
商清逸摇了摇头,道:“商清逸虽是凡夫俗子,可这位姑娘的确并非凡夫俗子,这位奇女子似乎对君兄这些年来在江湖之上的作为似乎非常感兴趣,如数家珍,可谓了解详细!”
君箫染笑了笑,他了解商清逸,既然商清逸并未首先将此人姓名道出那就算他强求也无用,商清逸也绝对不会说出有关那人信息的半个字,因此君箫染自然也不追问。
不过君箫染却从商清逸眼眸中看出了些许不同的意味。这位从来都是逍遥客的商清逸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与昔日不同的意味,纵横花丛的君箫染不用细细揣摩便知晓这位商公子似乎已经堕入情网之中了。
“商兄,我再次自罚三杯,以谢盗用商兄诗号之过!”随即君箫染连饮三杯,面不改色!商清逸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盗用我的诗号只不过是想让我出世而当今江湖当今朝堂作出一番事业而已,倘若你真有意盗用我诗号,那也不会仅仅只在出道江湖之后一年多光景仅仅说两次!”
说罢,商清逸含笑望着燕南天开口说道:“这位是我新结交的朋友燕兄燕南天!至于其他你也知道,也就不必我在多做介绍了。”
燕南天对着君箫染点了点头,也算见过了。
无论是燕南天还是商清逸抑或君箫染都不是那种重视繁文缛节,喜欢客套的人物,简简单单的言语,简简单单的眼神,便算已经正式见面了。
“对于燕兄的武艺在下倾慕已久,希望到时候可与燕兄痛快一战,今日虽你我对酒当歌同座而饮,但还希望燕兄在那日到来之际勿要手下留情才好!”
燕南天哈哈一笑,简单利落说了一个字:“好!”
随即三人举杯又饮下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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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虽非好酒,菜亦非好菜,但三人却吃得欢快。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无论什么喝什么酒,吃什么菜都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喝酒吃菜的人对胃口,那一切都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君箫染放下酒杯,开口说道:“商兄,你今日忽然叫住我恐怕并非仅仅偶遇这样简单吧?不知商兄究竟有何事相告。”
君箫染没有喝糊涂,他的脑子很清醒。倘若是普通的偶遇,这酒桌之上怎么有三幅碗筷呢?这幅碗筷似乎专门为他准备的。对于商清逸,君箫染实在没有什么耍心机的意思,因此在喝个高兴之时,便直截了当问道。
对于朋友,君箫染向来都直接,简单,从来不愿意将简单的事情因为自己的一时顾虑而弄得复杂无匹。
昔日对待楚留香如此,而今对待商清逸亦如此。
“有一个人请我来见你!”
“这个人既然可以请动你商清逸公子踏足红尘,应当并非普通人,此人是谁?”
商清逸摇了摇头道:“并非他请我来,而是我在‘太行寒暑’碰上此人,因此此人便来委托我见你!”
“看你神色肃穆,眉宇间带上了一抹忧愁,此人应当并非普通人!”
商清逸点了点头,轻声叹,道:“他虽然希望他是普通人,但他的确不普通,倘若叶孤城还是普通人的话,这天底下全部的人都只能算做普通人了!”
叶孤城,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叶孤城!
听见这句话,燕南天也停住了手脚,酒在口边,并未喝下!君箫染亦止住了面上的笑意,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昔年我曾与叶孤城见过一面,至今已过去了将近有一年时间,不想才时隔一年,他便又离开白云城踏足中原江湖,他让你来见我干什么?”
“带来一句话:君兄可有胜天外飞仙之剑?”商清逸缓缓说道。
燕南天、商清逸眼中闪现出一道异色,他们将视线投掷在君箫染身上,他们发现君箫染全身上下爆射出直贯云霄的恐怖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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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慈航静斋入世
();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江湖之上只有一个这样的人,他便是叶孤城!
叶孤城在江湖之上出现露面的次数并不多,然而江湖、天下却已经将叶孤城奉为神坛之上的人物,寻遍江湖却未寻一抗之对手,何其悲凉孤独!
少林大悲禅师五年前有幸见过叶孤城,轻声叹了句:“我虽与叶孤城齐名,武艺亦与叶孤城不相伯仲,但若真正动起武来,我绝不如叶孤城!老衲不求胜本可立于不败之地,然叶孤城的剑太过锋利。”
唯一接下叶孤城天下飞仙,武艺深不莫测的陆小凤曾言:“放眼江湖可以配当叶孤城之对手者唯有万梅山庄西门吹雪而已!”
天下用剑者何其之多,用剑之名人侠士何其之多。且不说那些隐遁如江湖如独孤求败、风清扬之类的人物,便是已存于江湖之上的剑客如立身于西北,号称西北第一剑客的薛衣人!如剑术宗派华山剑派的小窗寒影,如浪迹江湖,剑术造诣已臻至化境的木道人,如峨眉掌门独孤一鹤!
这些都以剑术名震江湖的剑客在陆小凤眼中却都并非叶孤城之对手,可见在陆小凤心中叶孤城的武艺是何等之超卓非凡。不管陆小凤言语是否真实,但以陆小凤这些年行走江湖之经历,交友满天下之交情,可以说出这番话自然有其道理。
而今这样一位本应算当世无敌的剑客托人带来这样一句挑战意味十足的话语:君兄可有胜天外飞仙之剑,这其中言语中带着挑战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君箫染自然听出这其中的挑战意味,但同时君箫染亦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孤独的意味!寂寞,这位立身于剑道巅峰之上的男人已经寂寞了,他已经寂寞此生还未遇上对手。
商清逸不喜欢麻烦,而不喜欢麻烦的人对于麻烦感觉非常敏锐,此时此刻商清逸已经感觉君箫染已经麻烦缠身了。对于这位知己朋友,商清逸忍不住劝说道:“六朝帝都的洛阳实非久留之地!”
君箫染淡淡一笑,扫了一眼燕南天,开口说道:“难道区区一个叶孤城就令一向性子逍遥的风谷来客说出这番言语,这可真是稀奇啊!在我看来叶孤城问剑之事虽然急迫,但至少却比不上我与燕南天燕兄、南慕容、北乔峰三位当世武林俊杰的决斗迫在眉睫,更比不上现在我在洛阳城内面临的问题更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商兄,我知晓你的性情,此次你前来洛阳应当并非仅仅就是因为传达叶孤城的传话吧!”满脑子烦恼却看而已随意抛置于脑后而去关注其他之事。无论事燕南天还是商清逸对于君箫染表现出来的洒脱豁达都佩服不已,在燕南天看来对面如此诸多麻烦没有几人可以表现得比君箫染还要好了。
此时此刻的燕南天甚至有种为君箫染排忧解难的想法,但燕南天却并非不是聪明人,理智回过的燕南天明白过来,君箫染之事,即使时商清逸都不允许过问,何况他这位还不算熟悉的外人呢?解除八月十五的决斗?在燕南天看来或许可以,但却绝非减轻君箫染负担的办法。
因此心中有千万言语,但终究沉默无语,沉默是金。
“虽然我非常乐意见到你,但这次来洛阳却并非为你而来,我是虽一位姑娘来到洛阳的。”对于这位嗅觉敏锐的朋友,商清逸亦没有隐瞒,简单说道。
君箫染笑道:“一位姑娘?真是好奇这天底下究竟是那位姑娘令我们一心向往逍遥之境的风谷来客对于红尘亦流连忘返!据我所知我们的商大公子身侧的佳人似乎也只有那位冷艳逼人,同时又文质彬彬的香染衣姑娘了,可商公子似乎对这位姑娘仅仅只存在君子之交啊!难道是数年前,我们于露水三千遇上得那位以琴入武道,琴道造诣当世无双的女子?”
商清逸轻摇折扇,无奈道:“若让你再这么继续猜测下去,恐怕这些年来你将商某身侧出现过的女子全部都说上来了!这位女子你虽不认识,但却应当知晓她所处的门派——慈航静斋!”
慈航静斋?君箫染一呆,继而苦笑望着商清逸道:“难怪你忍不住劝我离开洛阳,原因是因为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已经入世了!”
商清逸望了一眼燕南天,君箫染摇了摇头,商清逸立刻明白君箫染的意思,开口说道:“你的身份实在特殊,而如今洛阳又是龙蛇混杂,商某可不希望唯一一位能够与商某把酒言欢的朋友也失去了!”
燕南天身躯一震,虽然商清逸仅仅只说了不过几十来字,但这几十来字中蕴含之信息可以令人震惊。燕南天望着君箫染,魁伟身躯站起身,一双眼眸灼灼生光,凝视君箫染道:“君公子,此事你本不应当在燕南天这个外人面前道出!”
君箫染笑了笑,道:“此事的确并不应当在燕兄面前倒出,但既然燕兄既然在,那道出此事又有何妨呢?倘若燕南天真是一位多口多舌求名求利的剑客,那君某也甘心认栽了!”
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君箫染表现出自己的信任,燕南天已经感觉到了,但他感觉自己不应当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因此燕南天仰头喝下一杯酒后,便转身离去。
君箫染虽然相信他,但窃听别人隐秘在燕南天看来本就是一件不应该的事情,即使光明正大亦不可以,因此燕南天选择了非常简单的方式,离开。
离开,亦表明了自身的态度。
商清逸轻轻摇着折扇,望着燕南天那渐渐消失在街道上的雄伟身躯,轻声叹道:“这位燕南天是一位真豪杰,值得一交的朋友!”
君箫染笑了笑,道:“谁说不是呢?当今江湖若论豪气干云,也唯有那位丐帮帮主乔峰可以与这位燕兄相提并论了!然而两人却又不同,乔峰过于看重正邪,而燕南天却相信内心的判断!”
商清逸含笑望着君箫染道:“因此你不愿意燕南天牵扯到这件事情而引发的漩涡中来!”
君箫染道:“他这种人本就不应当卷入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正邪漩涡之中!当然或许我不想他卷入其中的原因是在于我根本就并未将他当做我的朋友吧!”
商清逸摇了摇头,对于前面一句话,商清逸表示认同,以燕南天的性格的确不适合卷入魔门与慈航静斋的漩涡中来!至于后面一句话商清逸表示听听而已。
这位燕南天能够得到性子冷酷淡漠的君箫染君公子如此细心考虑,难道算不上朋友吗?
有种人外表冷酷,内心冷酷,但剥开那冷酷如冰山的内心再望其更深处探究,你会发现那人内心是如太阳一般的灼热与温暖。在风谷来客商清逸眼中,君箫染便是这种人。
“君箫染还是君箫染,说话还是那样不给人留有任何余地!不过在我记忆中的君箫染似乎并不愿意理会魔门内部事务,而这一次为何又如此认真,卷入这次带着浓浓阴谋气息的漩涡之中来呢?”
“对于魔门之事我从不热心,我也并不愿意理会魔门之事!然而人生在世却有诸多变化,君某不过凡夫俗子一名,自然不可能逃脱这些变化。”
“可以引得你这位虽身在江湖,但却心远于江湖步履红尘之人应当并非普通之人吧!”商清逸玩味含笑说道。
若在这个时候在商清逸印象之中,君箫染不是笑而不语,便是直接不予回答,但这次君箫染却没有!君箫染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在我看来,这个女人足矣令全天下任何男人为之甘心付出一切。”
言语简洁,明确。
商清逸倒也惊讶了,略微思忖了一下,试探性问道:“魔门中人!”
但这次君箫染却不予回答了,而是缓缓站起身,对着商清逸淡淡回了一句:“商兄,你本非红尘中人,君某并不希望你卷入红尘之事,更不希望接下来将面对商兄这位对手!”
商清逸自然明白君箫染的意思,点了点头,叹道:“对于江湖之事我本就无疑,此次见你之后,明日我便离开洛阳了!”
君箫染点了点头,“君某就在此恭送商兄了!”
随即,君箫染便转身离开。
商清逸喝着酒,望着君箫染那匆匆离去的背影,摇头轻声叹道:“君兄啊君兄,看来你真是惹上了**烦了,阴癸派当代传人绾绾抑或祝玉妍祝宗主?不管如何,希望你可以再来虚无之境与我长饮畅谈。”
此时此刻,无论是商清逸还是燕南天抑或是叶孤城,在君箫染眼中离自己都很远很远,现在他首先面临的事情是如何解决魔门内部之事以及如何面对慈航静斋传人已身在洛阳的情景。
原本魔门内部两大巨擘的决斗就足矣令君箫染忙碌得焦头乱额,现在又凭空出现了一位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让原本就已经忙碌的局面更加紧张。
“看来计划又要重新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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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 第一百五十六章、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大儒王薄寿辰,府邸张灯结彩,福禄寿气满堂。
很少有人会注意在这座有着儒学严谨、法度、礼节等标志性的中庸式建筑之后会有一间非常不符合儒门建筑布局式的精舍。精舍前是一片翠绿色的竹子,竹子枝叶都并未修建,随意自然生长,茂密而有些许杂乱。
这栋精舍不大,甚至不少府邸仆人也不知道这栋精舍的存在,王薄很少命令人前去精舍打扫,但每位仆人都知道王薄一旦遇上什么烦心事情都会来到消失一段时间,王薄的朋友已经亲信才知道王薄那段消失的时间都来到了这栋看上去平凡甚至有几分简陋的精舍。
这栋精舍对于王薄来说无疑非常重要,一向虽严于律己但宽于待人的王薄曾因仆人擅自闯进这里,而雷霆大怒。可见这栋精舍对于王薄的重要性。
然而这重要的精舍之内,在王薄寿辰之日,却有人造访。房间隐隐约约传出一阵琴音。声音清越而灵动,彷佛如山间之清泉,自然随意,平易近人。但时而却又如天上之浮云,虽可见,但却飘逸不可及。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一别经年,尚大家风采是否如旧??”君箫染踏着与上次轻快不同
,略带几分沉重的步履,一步一步,如同恪守儒门规矩的儒生一步步越过左右的竹子,往着幽静的精舍走去。
声音才响起,便被琴音压下,君箫染闭上眼眸听闻再一次挑弦走宫调,琴音再转,此时此刻君箫染眼帘之中似乎看见一位女子挑弦拨琴弄乐之画面,嘴角不由抿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昔日已经已经是三年之前,却不想君公子还记得妾身,相逢即时缘分,妾身就献丑挑弦一曲请君聆听。”幽幽如山水之声在君箫染耳畔响起。
君箫染微微一笑,拱手道:“可以得尚姑娘一曲,君箫染荣幸之至!”随即,君箫染便也不复他言,就地便盘膝而坐,直接坐在那青苔绿草之上,聆听琴音。
世人皆知尚秀芳舞蹈之技艺冠绝江湖,但却少有人知晓尚秀芳的琴音亦是独步天下,当世无双。
挑弦一曲,便可拨动人之心扉,令人虽琴音之转而悲或哀或喜或怒或叹,古琴之技艺修炼之如此境界可谓算已经得琴之一道超拔流俗之境界。
“心有情,而寄于琴,以琴而抒情!”这一直以来便是琴者追求之境界,在君箫染眼中尚秀芳的琴音已经达到悲而不哀,怨而不弃,大雅而孤僻,大俗而不独特这种由心而发琴音的极其高深之境界。
离开大厅,原本君箫染心中那焦急的情绪也随着此时此刻尚秀芳的琴音而平静下来。心处天地之间,天地本在于一心,有何可伤又有何可哀呢?
思绪在琴音世界畅游,一曲毕,君箫染再次睁开双眼,一双眼眸光芒内敛,眼神澄清而平静,如超出世外之隐士。
“相对于三年前,姑娘之琴音又更上一层楼了,倘若说三年前姑娘的琴音有巧夺天工之匠心,如今姑娘的琴音已不用巧夺天工,挑弦拨弦之间便是天地自然之美。”君箫染望着清幽精舍轻声叹道。
“能得眼界奇广,言语刁钻的君公子赞誉,看来妾身这三年时间对琴道之探索也并非水中捞月,未有所获。”听见这句话,君箫染脸上略带苦涩,说道:“尚大家言语还是一日既往犀利,令人难以有还击之余地啊。”
“君公子遣词造句却不同昔日之豪迈稳健,而是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细腻。若在昔日恐怕有要说上几句小女子牙尖嘴利,妇人己见,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类言语了,不知是因士别三年,因而性情大变,还是因君公子知道这精舍之中除了妾身以外还有一位亭亭玉立的佳人翘首以盼,等待郎君造访呢??”声音半玩味万认真,带着欢声笑语说道。
君箫染尴尬一下,三年之前他与尚秀芳碰面,因不知在华山悬崖之上弹琴的人便是名震江湖的尚秀芳,远远一瞥,便眼了自身之见解,虽言意也正如他现在言语一眼,巧夺天工但有匠气,但当时言语却犀利得太多,也亏得尚秀芳为人大气,并未于君箫染在此处计较,反而言谈有礼与君箫染讨论琴道见解新论,这才让君箫染收敛那飞扬跋扈之气焰。
只不过君箫染却忘记了,孔夫子曾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这句话虽然不全对,但却也不全错。记仇可是女子之特性,这不,三年磨一剑,终成正果,这不昔日的种种可不就记起来了不?
昔日之因,今日之果,君箫染却也不冤枉。
换着一般人或许因尚秀芳这句看上去优雅考究但又暗藏玄机的言语继而尴尬不已,继而不敢言语,或掩面而去!君箫染可不是那面皮浅薄的白面书生,亦不是看似刚猛实则重视颜面的彪形大汉。对于尚秀芳那暗藏玄机的言语,君箫染轻声一笑,道:“能得尚大家一曲仙乐已是君某之福气,若能再得佳人之翘首期盼,君某此生即是无憾了!”
琴音戛然而止,显然精舍之内的佳人绝没有想到君箫染竟然会说出这番言语。
这番话语可是非常考究,听上去似在对尚秀芳言论,表达倾心之意,但却亦可看着借着尚秀芳的言语,在对那位‘翘首以待’的女子进行表白,亦可以听着君箫染这无意之言论。
对付女人的手段,君箫染可没有多情公子候希白那么高超,但却并不代表君箫染对于女子一无所知,能够得到沈落雁这样的绝代巾帼之倾心,仅仅凭借高超之武艺,出众之才华,面冠如玉之容貌却是远远不够。若没有情,又如何可以得人钟情呢??
琴音微顿,而后再度响起。但这一刻响起的琴音在君箫染耳畔听来却不如刚刚开始那般纯净清澈,似少女芳心,流露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
“三年不见,不知是君公子练就了一口好口才还是因君公子在花丛之中驰骋而铸就一身好本领,实在令妾身甘拜下风!青璇姑娘就在房内,不过此时此刻却不宜与君公子一见。”袅袅余音传出。
君箫染洒然一笑,止住了前行的步伐,人已经至精舍门前,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辞。”
随即,君箫染便不再留恋,随即旋身,撤身离去。
————
精舍之中,两位佳人相对而坐。
一位佳人手拨琴弦,挑动仙音魔乐,一身金色长裙,即是优雅,又带着一股天然而来的贵气,这女子坐在一场暗红色的长椅之上,椅上放着一柄看上去并不如何显眼的宝剑。琴、剑、美人,构就了一副绝美的图画。
候希白行走江湖,寻天下绝色佳人入画中,眼前这位女子绝对是候希白最想收揽入画的对象。
坐在这位佳人对面的女子气质、容貌均为上上之选,绝对不逊色于那位即贵气又优雅又灵慧的金衣女子半分。此女一身青色长裙,看上去彷佛纳进江南山水之灵秀之气,一双眼眸彷佛略带雾气,彷佛若天上之明月,浩瀚之星辰,令人望之而忍不住迷失。
佳人手持玉箫,笔直坐立,微笑望着眼前正在调弦弄乐的金衣女子,面容恬静而随意。
“高山流水、伯牙与钟子期,你的高山、钟子期已经离开,你为何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不告诉他你并不希望他离开呢?”金衣女子调动琴弦,笑容如蜜,轻声说道。
“高山不因流水而存,而伯牙亦不因钟子期而活!正如尚姐姐你所言,此时此刻我已身染万丈红尘之中,即是如此,我若真是高山,又如何连累流水,我若真是伯牙又怎会拖钟子期而步入泥泞之中呢?”青衣女子轻声回道,面色平静,无喜无悲。
天上地下恐怕没有几人不知道这两位女子的大名了,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抑或江湖草莽,不知道尚秀芳和石青璇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尚秀芳停下手中之琴音,望着宁静如水的石青璇,即心痛又无奈,轻声叹道:“你这有是何苦?这君箫染已经甘心为你卷入了这件事情中来,你又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尚姐姐,你把青璇看得太高了,青璇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青璇本不愿亏欠于人,因此将他排出于事情之外这本身就是我最好的选择!”石青璇淡淡一笑,一双明亮如星月的眼眸含笑温柔望着尚秀芳,轻声道:“我不愿重蹈我母亲当年的覆辙,此生宁愿无爱,也不远后悔终生,遗憾终生。”
尚秀芳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同时也知道这位看上去柔如春水的女子一旦下了决断,那就等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改变其结果。
尚秀芳清楚石青璇的心中已经打了一个死结,这个死结不解,就算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也会令之无动于衷。
何况君箫染呢??
石青璇的情绪有些复杂,尚秀芳知晓劝说亦无用,因此也不再去询问打搅,给石青璇一个独处的时间,随即走出了房门。
————
屋外。
原本已经停下的绵绵细雨也不知何时又已经悄悄落下,手持宝剑出门的尚秀芳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竹林,随时拔出剑,剑光一闪,剑已经握在尚秀芳手中。
随即精舍内院奏起了一场绝妙的剑舞。
剑光若飘云飞电,似流云长川,将略显阴沉之天空照亮得通透而明亮。
阵阵剑气随着剑光四射而弥漫精舍四周上下。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尚秀芳的剑舞绝世精妙,优雅不已。
细雨绵绵不绝,然剑气挥舞得密不透风,以至于连绵不绝急促之雨水分寸都并未沾染其衣裳。
当今武林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不少,但决不算多。如此剑术足矣言已登堂入室。这登堂入室之剑术造诣出现在一位以音乐而闻名于江湖的女子身上,这的确是一件令人为之诧异之事。
“七种兵器,孔雀翎、离别钩、碧玉刀、多情环、霸王枪、长生剑以及一种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其面目的武器。孔雀翎、离别钩、碧玉刀、多情环、霸王枪这五种武器都已经有主人,唯有长生剑却并未传出自白玉京之后有过传人,却不想原来长生剑的传人竟然是以琴、舞而闻名于天下的尚秀芳尚大家啊!”
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对于忽然传来的声音,尚秀芳冷冷一笑,却不惊讶,道:“这些时日你们已经派遣弟子在王府四周侦测,岂不早就已经肯定我手中之剑便是昔年我师傅白玉京佩戴的长生剑吗?”
“我们起初还不敢肯定,既然尚姑娘已经承认,那就再好不过了,现在就请尚姑娘交出长生剑吧,也好勿令我等为难。”
尚秀芳并未言语,手握长生剑,横于胸前,开口道:“长生剑只有一把,你们需要的东西也只有一件,而你们却有几人,你说我应当将长生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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