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爵-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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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甫少帝

【由文】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一章　　武道爵位

大燕王国，燕宁郡卓阳城，卓氏家族内院——天卓院。

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寒霜覆盖，寒露晶莹，淡淡的寒气弥漫在整个硕大的内院中。众多少年弟子身穿华丽裘衣，三三两两的站在内院中，相互攀谈，热闹非凡，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今天是天爵历的二月初二，大陆称这一天为龙抬头。象征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同样，这一天也是卓氏家族一年一度家族弟子测试天赋体质的重要日子。

卓氏家族乃是大燕王国燕宁郡的一个大家族，掌控着一座城池，家主卓问天同样也是卓阳城的城主，身份尊贵，高高在上。

二月二龙抬头，万物复苏，万象气新，大陆有个说法：二月二，龙抬头，天时巧，地利巧，是龙是虫见分晓。

意思就是二月二这一天，所有年满十二岁的孩童都要接受天赋测试，以定其未来的成就，是龙是虫，一测就见分晓。

一元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选择十二岁定未来，这也是万古流传下来的规矩。

“云飞，对于今天的测试，你有多少把握？”拥簇的人群中，一个身穿青色裘衣，面目俊朗的少年问道。

“把握？呵呵，谁敢说自己有把握？都有把握了还需要大费周章的测试么？我现在心里都还七上八下的没底。难道你有把握？”

卓云飞撇了撇嘴，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轻蔑之意。

“呃……我自然是没有了。不过我觉得云飞你至少都是六星上品的体制，毕竟大长老一脉可是从来没有庸才的。”

问话的少年讪讪而笑，小小的拍了卓云飞一个马屁。

“哈哈，那是自然。不过今天我们都是配角而已，你别忘记了家族那个神童今天也会参加测试。要说把握，或许也只有他才敢说有把握吧。”

卓云飞对这个马屁很是享受，得意的笑了笑，忽然间瞥见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少年被人群拥簇着，白衣少年骄傲的站在人群中，众星捧月，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面对众人，谈笑风生。卓云飞语气一转，眼中闪烁着嫉妒的光芒。

“你说的是卓羽寒？也对，只要有他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只能沦为配角。”

很显然这个少年也很嫉妒卓云飞口中的卓羽寒，言语间，一股嫉妒之情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好了，不说了，我们拭目以待吧！三长老来了。”

卓云飞不想再过多的谈论此人，因为卓羽寒的存在，完全掩盖了他的光芒，一提到此人，便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卓云飞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老头在几个中年人的拥簇中走到内院广场前方的高台上。

三长老卓镇海虽然年过半百，一路行来却是龙行虎步，步履矫健，丝毫没有一丝老态。三长老乃是负责桌家家法和测试子弟体质的长老，一向刚正不阿，严肃冷酷，在家族中有着仅次于家族的威严。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天地生成之时便有了尊卑贵贱之分。朝廷之中有着官位高低之别，家族之中同样尊卑有序。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万物奉行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至理。弱肉强食，实力为尊，想要生存，想要拥有尊贵的身份，无上的权利，就需要强大的实力作为后盾。你们是想被别人奴役还是想坐拥万里江山呢？”

三长老一上来并未提天赋测试，而是说出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不断的在内院中回荡，凝而不散。

“坐拥万里江山，称王称霸。”

一干家族子弟意气风发，声音洪亮的回答道。天赋测试，让这一群十二岁的少年又是担忧，又是期待。

“好。这才是我卓家子弟。我们修炼武道，是按照爵位来划分等级的。分为了十阶百品。分别是士爵，子爵，都爵，将爵，帅爵，元爵，侯爵，王爵，帝爵和至高无上的皇爵。修炼武道，凝聚本源，天地自然降下一种象征身份地位的爵冠，每一位武道高手都会被帝国赐予相应的领地，统御一方，尊贵无比。同样，武道修炼，千难万难，没有绝佳天赋，便只能望而却步。接下来，就是决定你们未来人生的时刻。”

卓镇海脊背一挺，如枪似剑，昂然挺立，说话间两腮微动，一字一句，深入人心，凝而不散，显示出了高强的武道修为。

“吼……”

卓镇海临时起意为众多弟子讲解一番武道修炼的事，充分的调动了这些懵懂无知少年那颗向往强者的心，一个个意气风发，蠢蠢欲试。

卓镇海满意的看着下方的弟子，捋了捋胡须道：“好，接下来，点到名字的子弟便自动上台测试，下面不得喧哗。”

“第一个，卓磊。”

听了三长老的吩咐，众人赶紧赶紧下来。台上一个中年男子拿出了名册，开始点名。第一个上台的是四长老派系的子弟。

叫做卓磊的少年闻言，紧张并着激动，迈着步子缓缓朝台上走去。面对看台上一丝不苟，严肃无私的三长老，卓磊突然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不要多想，将手掌按在测试石碑上面。”

也许是看出了卓磊的紧张，三长老沉声安慰道。这些可都是家族未来的希望，三长老自然希望能出现一两个惊采绝艳之人。

“多谢三长老。”

卓磊点了点头，将手按在石碑上面，抱元守一，闭上了眼睛。

“叮，叮，叮……”

“卓磊，天赋星级四星，中品体质。”

随着叮叮之声，测试石碑上面闪烁着四颗星星，三长老随即宣布了卓磊的天赋星级。

四颗星以下便是下品体质，这种人基本上可以判定为废物，在武道一途上不会有任何成就。四星到六星是中品体质，可堪造就。七星和八星乃是上品体质，这种人一万个人中也不见得有一个。

所以上品体质也叫做万里挑一。

至于九星那已经堪称绝世了，叫做绝品体质。百万人中也许会出现一个绝品体质的人，最后十星叫做圣品体质。这种体质几乎是千百年都不见得出现一个，只要不夭折，未来都必定是为皇为帝的风云人物。

其实就算是上品体质都已经是各大势力拉拢的对象了。万里挑一，这个分量可不简单。

“呼，还好不是下品。”

卓磊见不是上品，也毫不气馁，就算是中品体质，也会得到家族的重点培养。未来前途斐然。

“下一个，卓少白。”随着卓磊下台，另一个少年随即上台测试。

“叮，叮，叮……”

“卓少白，七星上品体质。”

“嘢……”上品体质，万里挑一，卓少白闻言，立即欢呼雀跃的大笑起来。

“居然是上品体质，我卓家未来一片光明啊！”三长老心里同样异常兴奋。“就是不知道卓羽寒那小子待会儿会是什么体质。”

“哼，不就是七星体质么？有什么好得意的。羽寒，只要你一上去，一定超越他们。卓家青年一辈，谁敢与你争锋啊！”

卓少白上品体质，引起了台下一阵轰动。可以预见一颗家族的新星将要冉冉升起。台下聚结了很多人，除了参加测试的十多个家族子弟，还有许多前来观看的族人。每一次体质测试，都是一次盛会。众人眼中露出不同的神色，有嫉妒，有羡慕，有不屑，不一而足。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只要没有测试，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少白上品体质，不错。”

白衣少年卓羽寒整了整衣袖，微微一笑，语气淡漠，难掩眼中其骄傲的神色。

“羽寒你何须谦虚？卓家青年一辈中，有谁敢和你争雄？”卓羽寒身边的少年献媚的说道。

“是啊，羽寒，卓家青年一辈当以你为尊。”

周围的人都是卓家青年，卓羽寒从小风光无限，自然是这些人追捧的对象。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任的家族就是卓羽寒了。现在正是溜须拍马的好时机，众人自然不会放过。

卓羽寒对众人的奉承早已经习以为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卓家青年一辈，的确是无人能够企及自己。

“羽寒哥哥，永远是最耀眼，最棒的！”卓羽寒身边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孩说道。女孩眉眼秀丽，面容娇好，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哈哈，那以后慕清妹妹就嫁给羽寒为妻好了。”众人闻言立即调笑道。

“你们讨厌啦。”卓慕清俏脸一红，笑骂道。心里却是暗自窃喜。卓慕清喜欢卓羽寒，基本上在卓家都是半公开的秘密了，不止她，绝大多数的卓家少女，恐怕都是芳心暗许。

“下一个，卓羽寒。”

卓少白上品体质带来的轰动气氛还未散去，下一个便是家族青年一辈第一人的卓羽寒，气氛再一次高涨。

人们都想看看这位家族第一人是何等的天资纵横，耀眼夺目。

第二章　虎父犬子

卓羽寒，卓家青年一辈公认的第一人。其光芒，掩盖了卓家所有青年，神童之名，名传整个燕宁郡。

台上刚刚叫出卓羽寒的名字，台下便一片轰动，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这位天才神童。

“羽寒，该你了。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天才，七星体质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面对众人投射而来的目光，平时跟随在卓羽寒身边的子弟们都高高的仰起脑袋，骄傲无比。

“该我了？”

卓羽寒摆了摆衣袖，右手将衣服的下摆微微提起，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所过之处，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道路，看着这位家族第一人隆重登场。

从心里，卓羽寒从来没有在意过家族测试，自己的天赋卓羽寒十分自信。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傲娇无比。

“卓羽寒要测试了，你们说他的体质会不会和他父亲一样，成为家族百年第一人。”

“这是自然，虎父无犬子，羽寒从小就聪明绝顶，天资纵横，未来必定是一片坦途，成为威震燕宁郡的尊贵人物。所谓的测试，只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哼，这可不一定。生九龙子，皆不成龙，别高兴的太早！”

听见众人对卓羽寒的追捧，卓云飞一声冷哼，阴测测的说道。几人回到看见反驳之人乃是大长老的孙子卓云飞，知道此人一向和卓羽寒不和，只好悻悻的闭嘴。不过心里却是对卓云飞十分不屑，暗骂一句不识时务。

卓羽寒也确实有着狂傲的资本，其父卓步天三十年前横空出世，二十余岁便修炼到了将爵境界，挑战燕宁郡青年一辈高手，未尝一败，实乃燕宁郡青年一辈翘楚。

其后又邂逅了天燕府超级势力紫气宗杰出弟子韩羽柔，结为秦晋之好，一时间风头无两。而后带领卓家扫平燕宁郡其余家族势力，建立了卓家在燕宁郡第二家族的地位。

卓步天不仅是卓家第一高手，就算在整个燕宁郡实力也仅次于郡守大人。假以时日，必能超越郡守，分封领地，成就一方霸主地位。

卓羽寒便是卓步天独子，自出生以来，顶着无上的光环和荣耀，穿锦衣，服玉食，出入奴仆成群，风光无限。

卓羽寒也果然没有辱没父亲的名头，从小聪明伶俐，头脑过人，三岁开始读书写字，五岁之时，通读四书五经，吟诗作对，无一不通，名传万里，被冠以神童之名，乃卓家新一辈翘楚。

卓羽寒的出现是几人欢喜几人愁。他的光芒掩盖了所有同辈之人，照此发展下去，卓家的未来便是父子二人的天下。

卓云飞是大长老的孙儿，本来应该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卓羽寒的出现，是压在他头上一坐不可逾越的高山，故而一直对卓羽寒心怀恨意。

父辈的光环，自身的聪慧，族人的追捧，也造就了卓羽寒目空一切，骄傲不羁的性格。

登临绝顶，众山皆小。

看似随和的卓羽寒，其实心里一直觉得高人一等，对于同辈之人，不屑一顾。甚至放眼整个燕宁郡新一辈，都无人能入卓羽寒的法眼，一种放眼天下，舍弃其谁的骄傲一直伴随着他。

台下众人眼中的火热和议论，卓羽寒尽收眼中，心中的傲气再一次滋生，嘴角微翘，眼中闪烁着一丝轻蔑不屑的目光。

卓羽寒缓缓走到测试石碑面前，满不在乎的将右手伸出按在石碑上，傲笑着闭上眼睛，等着台下众人那种略带嫉妒的尖叫。

这种高高在上，俯视众人的感觉，卓羽寒一直很享受。

“七星体质，不值一提。卓家新一辈第一人，舍我其谁。”

“叮……叮……”

随着两声叮叮之声，测试石碑上面闪烁着两颗星星，众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后面一串星星的闪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想象之中的八星，九星尚未闪现，甚至连第三颗星都没有出现。台下众人众人一片哗然。

“怎么会？两星？”三长老皱了皱眉，难以置信的说道。

“嘿嘿，我就说嘛，虎父不一定生虎子。”卓云飞阴笑道。

“哈哈，这就是家族所谓的天才，大家看见了吧。两星体质，果然是天才。”

卓云飞的跟班们一见石碑上面的两颗星，立即附和着卓云飞讥笑起来，语气中显示出讥讽之意。

想象中的尖叫，奉承之声没有出现，反而传来了一片哗然和讥笑惊醒了卓羽寒。卓羽寒眉头微皱，不解的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两颗闪烁着的星星，泛着淡淡的光芒，倒映在眼眸之中。

“嗯？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两星？我不相信。三长老，是不是着石碑出错了？或者损坏了。”

卓羽寒不可置信的摇着脑袋，侧身问道。

“我也希望是石碑错了。但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无缘无故，测试石碑怎么会损坏呢？”三长老一向大公无私，打心里自然也不愿意看见这种结果，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只好摇头苦笑。

“我不信，我不相信，一定是错了。我要重新测试。”

卓羽寒再度将手掌按了上去，结果未曾改变，依旧只有两颗星。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羽寒他……”台下卓羽寒的跟班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嘿嘿，或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惹得老天降怒惩罚，收回了对他的恩赐吧。什么天才，根本就是天生的废材。”

“不错，什么天才，根本就是废物而已，平时目中无人，骄傲自满，现在天怒人怨，真是活该啊！”

两星体质，可以说是最差的体质了，武道修炼根本无法取得任何成就。未来也只会是家族负担，没有一点前途。

众人对卓羽寒的奉承瞬间转化为讥讽，不屑，口出嘲言的打击道。这就是人性，见风使舵，尖酸反复。

“两星的天才，还不下来，其他人还需要测试呢？”

卓云飞张狂的大笑起来，语气中的嘲讽之意谁都听得出，今天他终于感觉到了扬眉吐气。真是大快人心啊，卓云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畅快过。

“就是啊。废物始终都是废物，别死皮赖脸的自讨无趣了。”

“要是我啊，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丢人丢大了。”

一个个以前跟随卓羽寒的人立即将原本献媚的表情换成厌恶，不屑，出言讨好卓云飞。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卓羽寒回头看了一眼台下，看着众人那种厌恶不屑的嘴脸和嘲笑的话语，又看了看那两颗尚未消失的星星，卓羽寒状若疯癫的摇头呢喃，身体不断的后退，退到了台子的边缘不自知，身体失衡，直挺挺的摔倒下来。

“小心！”三长老急忙叫道，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不禁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摔落的卓羽寒正要爬起来，突然一双华丽的靴子踩在她身上，令他无法动弹。

“卓羽寒，你的风光气运已经尽了，还在争什么呢？面对现实吧，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废物，懂么？赶紧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要是你，还不如自杀了好。哈哈……”

卓云飞怎么会放过这个扬眉吐气的机会了，一脚踩着卓羽寒，用一种居高临下，嘲讽的口气说道。曾几何时，卓羽寒也是用这种口气教训他的！

“滚开，我不相信，我要重新测试。”

卓羽寒此时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精神混乱，胡乱的拉扯着卓云飞，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哦？还不死心？好，我就成全你。让你测试。”

卓云飞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卓羽寒的手臂，当做死狗一般往台上拖，口中发出一句句恶毒的辱骂。

“够了。卓云飞，该你测试了。”

三长老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及时出言喝止了卓云飞继续羞辱卓羽寒，并对随从吩咐道：“将羽寒带回去吧！”

卓云飞见三长老出言呵斥，不敢在继续羞辱卓羽寒，只好将后者的手臂扔开，像斗胜的公鸡大踏步的朝测试台上走去。

“算你走运。改天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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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世态炎凉

整整三日时间，卓羽寒浑浑噩噩的度过，原本的山珍海味，玉食佳肴，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羽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点小小的打击都无法承受，将来如何担当大业？”

卓羽寒所属的院落之中，他一个人仰卧在树下的摇椅中，任凭微风吹拂，树叶飘落在身上，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卓步天缓缓走了过来，刀削斧劈般刚毅的面容，身材伟岸挺拔，脊背如枪似剑，声音低沉雄浑，仿佛一座大山压迫而来。

“孩儿无用，丢尽了父亲的脸面。”卓羽寒翻身而起，痛苦的自责道。

“丢脸？什么是丢脸？自暴自弃是丢脸，懦弱不堪是丢脸，胸无大志是丢脸。这点打击算什么？宝剑锋从磨砺出，玉不琢不成器，从来都没有一帆风顺的事，为父能有今日的成就，付出了多少，经历了多少磨难，这是别人不知道。既然被人瞧不起，那就要用事实向世人证明你的存在。为父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卓步天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声声入耳，字字玑珠，听在卓羽寒耳中如同当头棒喝。

“多谢父亲提点。孩儿只是一时间有些失落。”

“羽寒，为娘和你父亲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为娘希望回来之时，能看见昔日那个骄傲潇洒，目空一切，意气风发的儿子”

韩羽柔身穿纱衣，身材挺拔丰满，一头漆黑如墨的秀发披散而下，带着淡淡的香味，举手投足间，成熟风韵的气质流露而出。伸手亲昵的摸了摸卓羽寒的脑袋，母性的光芒闪烁。

“娘……”

卓羽寒投入韩羽柔怀中，轻轻的抽噎起来。在众人面前，卓羽寒永远都是那么傲气万千，嚣张自我，面对母亲，卓羽寒却依旧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喜欢依偎在娘亲的怀中，感受母爱的温馨。

贪婪的吮吸着母亲怀中的味道，卓羽寒感觉十分不舍。纵然是被所有人唾骂，瞧不起，鄙视，母亲依旧深爱自己。

“好了，为娘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我的儿子，永远是最骄傲的。”

“娘，孩儿知道了。父亲说过，男儿当自强。孩儿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卓羽寒重重的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给孩儿一点时间，孩儿一定可以靠着自己走出困境。”

“娘亲当然相信羽寒。”韩羽柔宠溺的说道。说罢，终于不再留恋，和卓步天一起走出了院子。

门外，韩羽柔追上了卓步天的脚步，脸上带着丝丝关切和心痛之色，轻声问道：“夫君，我们这样做，我怕羽寒他承受不了！”

“小柔，为夫的良苦用心，日后他自会明白。如果连这点打击都承认不了，他也就不配做我卓步天的儿子。”昂藏巍峨的卓步天停下脚步，转身握住韩羽柔的玉手，坚定的说道。

“只是我们就丢下他一个人在家，我心里舍不得他啊！”孩子都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韩羽柔一脸的不舍。

“放心吧！问天大哥会帮忙照顾羽寒的！等我们回来，就将羽寒送去老祖宗那里吧！必要的时候，我会将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卓步天捏了捏韩羽柔的手，安慰着说道。

“夫君，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羽寒去老祖宗那里？难道去紫气宗不好么？”韩羽柔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卓步天身前，郑重的问道。

“这关乎我们卓家世代的使命。而且，《圣典》就在祠堂中，能否有缘得到，就要看羽寒的造化了。如果有了《圣典》，羽寒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卓步天说罢，步履坚定的走出了卓家大门。

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

卓羽寒足不出户，静思了一个月时间。

清晨，卓羽寒走出房门，对身边一个老管家吩咐道：“生伯，替我准备准备，我要去学堂。”

凭借卓步天在卓家的地位，居住的乃是一个巨大的独立院落，其中有着不少的丫鬟，仆人，生伯就是管家，从小看着卓羽寒长大，把卓羽寒当做自己孙儿一般看待。

卓羽寒虽然面对同辈青年狂傲，目空一切，那是骨子的的骄傲。但是对于长辈却是异常尊重，身上没有那种飞扬跋扈，恃强凌弱的恶习。对下人也很有礼貌，不会呼来喝去，这是礼仪。

“好咧！少爷。”

生伯年过半百，一直兢兢业业管理着家务。生伯也是卓家的老人了，不过也是由于天赋不足，难以在武道一途取得成就，只能做一个管家，卓羽寒测试结果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世人皆知。

看着平日里骄傲自豪的卓羽寒堕落，生伯心里也很难受，此时卓羽寒提出去学堂，生伯自然高兴，乐呵呵的去替卓羽寒准备衣裳笔墨。

“啧啧，看见了吧，这就是家族的天才，真是天生废材啊！二星体质，丢尽了家族的脸。”

“虎父犬子，盛极必衰。要不是他父亲这些年立下不少功劳，这种废物，早应该驱逐出去，浪费家族的钱财。”

换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裳，卓羽寒走在通往学堂的路上。一路上众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昔日的谦卑尊敬，阿谀奉承全部消失，换来的是不屑，讽刺，讥笑。

“家族的人都是这般尖酸刻薄，趋炎附势么？这才短短一个月时间，一切都变了。果然会见风使舵。人情世故，世态炎凉啊！”

卓羽寒将一切尽收眼底，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父亲说得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总算能看清楚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卓慕清和另外几个家族少女迎面走来。今天的卓慕清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裳，身后披着华丽的披风，玉簪挽发，眉眼若水，洁白如雪的肌肤，象牙般白皙的皓腕，妩媚之气散发而出。

“慕清，你的羽寒哥哥来了。”

身边一个同样清纯美丽的女孩掩嘴轻笑道，语气之中的调笑之意十分明显。

卓慕清显然也看见了不远处的卓羽寒，听见同伴的话，秀眉微蹙，暗怪自己以前表现的太明显，现在落人口舌，沦为笑柄，心里寻思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什么我的羽寒哥哥，他也是你们的哥哥吧。别告诉我以前你们没有偷偷喜欢他。”

卓慕清也不是易于之辈，唇舌之功，丝毫不弱，一语之间，反将一车。

“嘻嘻，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卓家青年一辈第一人可不是他卓羽寒了，而是云飞哥哥，所以，我们自然是喜欢云飞了。”

众女撇了撇嘴，讥笑着说道。卓云飞同样也是七星体质，不过加上他是大长老的孙儿，未来继承家主之位，顺理成章。自然卓云飞就成了这些人巴结讨好的对象。

“你们变脸可真快。算了，虽然以后都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不过念在以往的情分上面，还是打个招呼吧。”

卓慕清虽然不是上品体质，不过也是六星中等偏上的体质，的确有着骄傲的资本。面对众人的变化，她也觉得无可厚非，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适者生存。属于卓羽寒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要去你去，我们才不去呢。明知道云飞和他不和，现在云飞得志，没必要为了一个毫无前途的废物得罪云飞吧。”另外一个女子急忙说道。

“嗯……这倒是，哎，那还是算了吧。希望他自己识趣，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面对现实。”

卓慕清闻言，刚刚迈出的脚步一顿，心里也犹豫起来，权衡利弊了片刻，又收回了脚步，只好将脑袋扭向一边，假装没有看见。

卓羽寒何等聪明，从小遍览群书，熟读古书寓言，王朝历史，对于察言观色，揣摩心里尤为擅长。从卓慕清一行人的脸色动作中，卓羽寒已经将她们之间的谈话大概内容猜透，卓慕清收回跨出的脚步更是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可悲，可叹！”

卓羽寒也不想去理会她们，摸了摸鼻翼，苦笑着哀叹一声，目不斜视的从众人身边越过，好似根本没有看见卓慕清一行人，直接无视过去。

看着卓羽寒远去的身影，卓慕清心里没由来的一痛，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原本自己希望卓羽寒知趣，可惜没想到却是被无视了。

“哼，有什么好嚣张的？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卓羽寒？家族第一人？家族第一废人。早晚被逐出家族。”

几个女孩也觉得被忽视的感觉不舒服，只好指着卓羽寒的身影嘲笑，发泄心中的不快。

沿路上，这种情况不断的上演，一个个看见卓羽寒，就好像见了瘟神一样，避而远之，唯恐近墨而黑，近朱而赤。

“卓羽寒啊卓羽寒，你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

抬手敲了敲额头，卓羽寒苦笑着走进学堂之中。在大家族中，十二岁测试体质，开始接触武道修炼，但是诗书礼仪不可废，一直要到十三岁才能全力修习武道。

卓羽寒走进学堂之中，放眼望去，硕大的学堂坐满了人，居然座无虚席，没有自己的位置。

“现在家族中我真的没有丝毫地位了么？”

原本中间的座位是卓羽寒固定的位置，不过现在却是被卓云飞霸占了。卓羽寒走进来，众人错愕的看着他，一时间倒是不知所措了。

第四章　冲突

“卓羽寒？不好意思，占了你的位置。不过我蛮喜欢这里，不如你随便找个位置吧。”

卓云飞从座位上翻身而起，不阴不阳的说道。说罢环视了一周，继而又阴测测的说道：“哎，你来迟了，没座位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不出门，直到终老呢！”

“没关系，我站着就好。”

卓羽寒的拳头松了又紧，反复好几次才压下心中的愤怒，沉声说道。说罢，抬脚往最后面的角落走去。

“站住。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赶紧滚吧，废物是没有资格进入学堂的。”

卓云飞伸手拦住了卓羽寒的去路，奚落着说道。众人见二人之间拔剑张弩，赶紧识趣的闪开身子，坐观虎斗。

“你规定的？”

卓羽寒侧脸而视，淡淡的问道。

“这……自然不是。不过，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滚吧。废物，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卓云飞一阵气结，心想：“废物一个，你装个屁的深沉啊。”

“你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卓羽寒依旧不咸不淡的回道。

“什么？”

“哎，和傻子说话就是麻烦。”

卓羽寒敲了敲额头，无奈的耸了耸肩，不顾卓云飞那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