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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君主的宠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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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千万不要去招惹锦贵妃她们,若是她们上门来,你只小心应付着就好。千万别起正面冲突。”

后宫的争斗,不仅仅是妃嫔与妃嫔的斗争,往往还涉及到与之相应的集团和利益的斗争。

顾沫白初来乍到,人单力薄,呼延迄很担心她会吃亏。

“嗯。好啦,我知道的。”

顾沫白给他一个“你放心啦”的笑容。

皇宫不大不小的,遇见特定的某个人,也需要一定的概率吧。

冬日正午的阳光温柔又绵软,上林苑石径甬道两旁的枝桠上还覆有洁白的霜雪,雪中的梅花就像涂了胭脂的少女,在这百花凋尽的季节里暗香幽送。阳光下,向上仰望,不远处宫里朱碧瓦楞的檐角闪耀着亮莹莹的光芒。

参着冰寒的西风吹拂在脸上,透透凉凉的,轻轻地吸一口气,冷到沁人心鼻,但呼吸里的空气是再新鲜不过的。

脚下是厚厚的积雪,走起路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响,终于对古人踏雪寻梅的情思有了感同身受的欢喜之感。

若是此刻能够和心爱的一起雪中信步,也是别有一番情调的吧。只可惜,她的小新太忙了,她午膳都用过了,还不曾见过他的身影。

顾沫白郁闷地跺了跺脚,忽然双眸晶粲,转身对跟在后头的婢女柳妍和欢雪说道:“柳妍、欢雪,我们来玩堆雪人好不好?”地上厚厚的积雪给了她灵感,

“堆雪人?”

柳妍和欢雪面面相觑,打雪仗她们知道,但,什么是堆雪人啊?

“哝,很简单的。你们跟我来。”

嫌厚重的雪貂裘袍碍事,顾沫白把它解下叫到随行的一个宫女手中,拉着柳妍和欢雪往没有脚印的地方跑去。

“呀,王妃,你要拉我们去哪啊!”

“王妃,你们要去哪里啊!”

柳妍和欢雪惊呼,后头的宫女们急忙跟上去。

“嘻嘻,跟我来就是啦!”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宫女们的惊呼声,飘散在冬日清冽的空气里,引得过往的宫人们纷纷驻足侧目。

上林苑柳湖畔,锦贵妃恭敬地搀扶着太后欲前往梅园赏梅,两人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婢女太监。太后衷情于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醉人梅花,是后宫中人都知晓的事情。

穿过一座玉石桥,绕过几座精致假山,太后来到一座凉亭里停下,后头的人赶紧备上坐蓐和靠垫轻放在凉亭的椅背上,锦贵妃不急不缓地扶太后坐下,自己绕到太后一侧,给太后捶背按摩。

太后欣慰地拍了怕锦妃柳亦洳的纤手,慈爱地道:“哀家早就听人说今年的腊梅花开得妖桃娇俏,只是这几日天空总是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不得赏梅,还是你这孩子有孝心,今个儿才放晴,就来陪哀家踏雪赏梅。”

柳亦洳笑得温婉怡然,“姑母说得哪里的话,您老人家肯赏脸陪洳儿赏这一趟梅,洳儿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说吧,这回又是要求姑母什么事?”

太后睨了自己的侄女一眼,眉眼处有几缕细纹,隐隐透着精明。她的侄女她最清楚,若无事相求,绝不会这般大现殷勤。

“姑母,您把洳儿想成什么样的人儿了,难道洳儿无事就不能陪您老人家散散步步,看看花么?”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继续闲逛上林苑吧。”

太后扶了柳亦洳的手,仪态万千地欲站起身来。

“姑母 ̄ ̄ ̄”柳亦洳急了。

“说吧。”

太后优雅地复又坐下,懒懒地开口询问。

“就是……”

有人的欢欣雀跃声随着午后的清风缓缓地递送而来,太后细致的柳眉微蹙,出声唤来垂首站立在亭外的小太监,“小余子,你去瞧瞧,是何人胆敢在上林苑大声喧哗,如此这般没有规矩!”

“是,奴才这就去。”小余子恭敬地退下。

“姑母,我……”

柳亦洳才欲出声,又被不远处的惊呼声给打断,“到底是什么人这般放肆!”声音里含着隐隐的怒气。

太后的眉黛几不可见的又拢了拢,她都还没发话呢。洳儿这孩子,这些年在宫中飞扬跋扈贯了,竟在她面前都如此无状!

柳亦洳眼角瞥到太后暗了暗脸色,知道是自己方才有失体统了。忙赔笑道:“姑母,姑母您别生气,都是那该死的制造噪音的人,也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上林苑吵吵嚷嚷的!”

“够了!你此番来找哀家到底意欲何事?”威严的声音打断柳亦洳越发无状的言语,柳亦洳乖乖的噤了声。

不再以姑母自称,而是拿出太后的身份。

沈亦洳神色惶恐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眉敛目,“还请姑母为侄女做主。”

太后大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行此大礼!绣匀,还不扶你家主子起来。”

亭外丫鬟打扮的侍女忙快步走来,扶起自己的主子。

“不,侄女不起,除非姑母答应侄女的请求。”

“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吗?”眸里的精光直射自己眼前的女子,仿佛能看透一切。

“臣……臣妾不敢。”沈亦洳的头了下去,不敢与太后犀利的目光对上。

连称谓都换了谦卑的自称,太后知道,她这侄女这次是真的忌惮了,语气不由地放柔道:“按说,你这孩子会不会也太杞人忧天了一些?影子都没有的事,皇帝那边也正常的很,你又何苦这么早就来求哀家,一个异邦妃嫔再怎么受宠,也不太可能能够坐上后位,这事你应是清楚的,怎的还乱了分寸。”

西祈新帝登基多年,后位却一直空悬着。呼延迄对后宫之事向来不太热衷,妃嫔的选配大都也全由她这个皇太后做主,唯独后位人选,他坚持非要自己册立不可。这回不声不响地带回了南毓的公主,虽是和亲的王妃,也不是他自愿要求纳的,但这人到底是和他一起回来的,这一破天荒之举,的确足够令后宫妃嫔人人不安。

讲到最后,柔和的语气里不免参了些责备的口吻。

原来姑母早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臣……臣妾知道。但是姑母臣妾等不及了,……”她的肚子等不了啊!要是皇上真的册封了南纤影为后,那她在后宫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什么意思?你把话给哀家说清楚!”

太后震撼地看向双手护着肚子的沈亦洳,“你……你和他?”

“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你们,你们也太糊涂了!”

平日里的胡闹,她权当看不见,宫里头也都打点妥当,没让半点风声落到皇帝的耳朵里,但现下,现下竟连孩子都给她弄出来了,这可怎么收拾?

“你的事稍后再处理。小余子那个死奴才去哪儿了?半天回来回个话给哀家。走,我们亲自走去瞧瞧。”

说着,太后扶了沈亦洳的手,一行人往声音的来源而去。

冬天不是赏花观柳的好季节,但梅花园里怒放的梅花仍是吸引了许多妃嫔的流连观赏,地上有深深浅浅,大大小小不一的脚印。不是堆雪人的好去处。

穿过偌大的梅花林,一口气跑过好几个弯弯曲曲的小径,顾沫白撇下柳妍和欢雪的手,在一处地上鲜有脚印的凉亭空地处停了下来。

“哇,就是这里!太理想了!”

空地够大,积雪够深,古树够老,风景够佳,哇哈哈!

跟在后头的柳妍和欢雪差点没撞上去。异口同声地问道:“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换做别的主子,柳妍和欢雪是断然不敢相问的,但才短短时间的相处,她们就发现这个王妃没甚架子,对婢女也客客气气的,所以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

顾沫白挽起衣袖,也不怕冷,跃跃欲试道:“堆雪人啊!”

顾沫白弯下腰,双手在地上刨起雪来。

“王妃,您……您这是要要挖什么东西吧?”

柳妍和欢雪也跟着蹲下身子,不太明白王妃的举动。

这上林苑又不是长白山,没有什么人参、雪莲之类的东西哎,王妃再挖,除了泥土什么都挖不出来吧?还说什么堆雪人,难道是挖雪人?老天,不会雪地里挖出个浑身覆满了冰雪的人吧,那不是很恐怖!

柳妍和欢雪不着痕迹地打退了几步,如果真的地上冒出什么雪人,她们会吓得魂飞魄散的!

“不是挖东西啦!柳妍、欢雪,你们过来一起帮忙嘛,哝,就是像我这样,把附近的雪揉成一团,放在我已经垒好的这个小圆堆上,然后滚成一个大雪球。”

顾沫白蹲在地上,朝两个婢女招招手。

柳妍和欢雪听说不是挖雪人,这才放心下来,走上前去。

“像这样吗?”

柳妍和欢雪按照顾沫白的指示,两人都动手把附近的积雪盖在顾沫白堆好的小雪堆上。

“对,对,就是这样,好啦,好啦,这样规模差不多大了!再按照这个形状,往上头再堆形状比这个小一点的圆球。”

柳妍和欢雪两人又按照顾沫白所说的那样,在下面的大圆球上,努力地再堆一个小圆球。

“哈哈!好了,好了哎!果然人多力量大!”

柳妍和欢雪困惑地盯着那一坨圆饼,不就是两个雪球么,也值得王妃高兴成这样?

“这附近有没有枯树枝啊?”

顾沫白拍了拍严格意义上,还不算“雪人”的雪人的脸,笑眼弯弯地问站在她身后侧的宫女们。

“嗯,有的,奴婢方才还被雪地里的树枝给绊倒了呢。王妃要树枝么?奴婢去拾些过来。”

她也服了王妃,明明是同一条路径,她和欢雪跑过去就愣是给树枝绊倒脚了,王妃却啥事都没有。

“好,好。不用多哦,就两根就好。最好是,有分支的那种。”

“哦,好。”

尽管不太明白王妃为什么要找有分支的那种树枝,柳妍还是点了点头,往来时的路径跑去。

没过多久,柳妍就气喘吁吁地手捧两根树枝回来,顾沫白眉开眼笑的接过去,把树枝插在雪人的两边。

又捡了雪地里裸露的三颗小石子嵌在雪人的正面,两颗圆的是雪人的黑眼睛,一块长方形的是雪人和鼻子。

这下,雪人的形状初见端倪,柳妍和欢雪两个小婢女开心地叫嚷道:“王妃,看上去真的跟咱们人有点像呢!”

“是啊,是啊,奴婢们也觉得好像。”

“王妃好厉害,这雪人咱们之前瞧都没瞧过呢。”

原本在旁观看的婢女们也都好奇地凑上前来仔细端详着,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起顾沫白。

“嘻嘻,是吧,是吧!”

顾沫白双手插着腰,不无得意地接受众人的崇拜的目光。这还是她第一次堆雪人哎,没想到就堆得像模像样的,哈哈,她果然是个天才!

“你们是哪个宫里头的宫女?不要命了吗?上林苑是你们插科打诨的地方?”

尖锐的斥责声响起,柳妍和欢雪等几个宫女抬头一看,来人竟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余规程,忙慌张地排好行列,各个都福身请安道:“余公公万福!”

糟糕了,她们太得意忘形了!宫里是禁止大声喧哗的!余公公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太后也在这附近啊!

“都起来吧。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见了本公公都不行礼?”

钗环是凌乱,几缕秀发垂落在肩侧,衣袖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玉藕。许是在雪地里待久了的缘故,香腮红扑扑地,像是涂了层水色胭脂。

余规程皱起眉峰,宫里何时来了这么侍女,他怎全然不晓得?而且,这侍女也太胆大了些,他在问她的话,她却只大剌剌地盯着他瞧。

“公公,她……”

柳妍想说,她主子不是什么侍女,被余规程一瞪,“咱家没在问你的话。你在何处当差,你可知道太后就在上林苑赏梅,你这么大声喧哗,可知该当何罪!”

顾沫白大大的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余规程猛看,这一路她也不是没见过太监,但是这还是她近距离地“观看”太监这样的物种哎!

“你真的是公公?哇,你多大了?是真的就没有胡须吗?你再说几句话给我听听,你们的声音就是这么尖锐的吗?不是刻意装的?”

她在的世代是太监绝种的年代,以前只在电视里出现的“品种”忽然这一天就活生生地站子她的面前了,顾沫白有些小激动。

“放肆!”

余规程气绿了脸,暴怒地甩了眼前这个笑得碍眼的人一个巴掌,以为顾沫白是故意嘲讽他。

天下谁人不知,净了身的太监就再也不是男子的了,哪里还会有男子才会有髭须。

柳妍和欢雪呆了!在场的婢女们呆了!顾沫白也,呆了!

愣愣地抚着自己发疼的脸颊,顾沫白一时间还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余规程却还不解气,抬起右手,又想要甩一个巴掌。

“住手!余公公,你知道她是谁吗?”

柳妍和欢雪挺身而出,两人拉扯住气急败坏的余规程。“余公公,您不能打她……她是……她是……”柳妍和欢雪越焦急,话越说不出来。

“咱家管她是谁!你们是要造反了么?咱家教训个小小宫女你们都敢拦着,给咱家松手!”

柳妍和欢雪死都不放,其他几个婢女这时也反应过来,忙上前询问顾沫白的伤势,“娘娘,您没事吧?”

惨了,好像肿了好大的一块。圣上会不会治她们的罪啊!

气极的余规程发狠甩开柳妍和欢雪,柳妍和欢雪重重地被摔在了地上。

箭步推开围着顾沫白的婢女们,余规程的右手臂高高扬起,却在半路时被拦截了下来,头顶响起阴森可怖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下了早朝后就忙着处理这几天积压的内务,午膳用过后又被怀静和珏两人拉去御书房商议太后勾结南毓一事,好不容易抽个空档看小沫一眼,结果,是西祈皇宫易主了么?

一个太监都敢打他的女人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规程的视线向上望去,对上一双发怒的眼,双脚瘫软。

“奴才,奴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右手臂被钳制着,余规程只能口头向呼延迄请安。

呼延迄理也不理余规程的请安,脸色发青地松开了余规程的手,重重地朝他身上踢了一脚想要替顾沫白出出气。气头上的他也没有想到,就算余规程胆子再大,也不敢动身为王妃的顾沫白才是。

那余规程却不经踢,一骨碌地滚了出去,刚好滚到了扶着太后前来的锦贵妃沈亦洳的脚边。

认出是小余子,沈亦洳让身后的两个太监将他扶起。

“小余子,怎么是你?”

余规程一听是太后的声音,忙又噗通一声跪下,匍匐着跪到太后的脚边,跪着求饶道:“娘娘救救奴才,娘娘救救奴才。奴才,奴才不过就是教训了一个没规矩的丫鬟,圣上他,圣上他就盛怒地踹了奴才一脚。”

皇帝?太后的脸上闪过惊讶的神情,对着跪在地上的余规程道:“你先别慌。详细告诉哀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动手打一个丫鬟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余公公,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姑母自会替你做主的。”

余规程是皇太后还是皇后时就贴身伺候在侧的心腹太监,地位不亚于宫里的个别妃嫔。就连沈亦洳,有时都需要托他在太后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是吗?”

“当然是啊!”

低沉愠怒的音调,沈亦洳一时却没分辨出来,下意识地接了口后才发现,这样低沉的声音不会是余规程发出来的。

沈亦洳朝声音的来源望去,但见呼延迄阴沉着一张搂着顾沫白过来。

参拜的声音此起彼伏。

“臣妾叩见大王,给大王请安。”

一双凤眼盯着呼延迄怀里的佳人,由于顾沫白挨了巴掌,感觉乱丢人的,所以面朝内地埋在呼延迄的怀里。

“儿臣给母后请安。”

拍了拍怀里明显怔了一下的小东西,告诉她,她不必请安就好。

极淡极淡的口吻,搂着顾沫白的姿势未变。

“皇帝就是这么给我找个母后请安的?打伤哀家的人,然后纵容你怀里的丫鬟不必把哀家放在眼里?见了哀家也不请安?”

“丫鬟?”

呼延迄这才觉得不对劲,余规程就算再怎么狗仗人势,也断然不敢动到主子的头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

呼延迄低头柔声问窝在他怀里的小脑袋,怀里传来顾沫白闷闷的声音:“大王 ̄ ̄ ̄”

“不许吓本王。”

她何时唤过他大王来着。

“我才没吓你呢。”

怀里的人儿撇撇嘴,“你说我是不是看上去不像个妃子啊?”

“为何这么说?”

呼延迄耐心地询问着,知道她下一句说的应该是这件事的关键。

“余公公好像把我当宫女了。”

埋首的胸膛微微震动着,顾沫白捶打了男人一下,露出上头又四个鲜明手指印的小脸,“不许笑。”

他的笑容凝结在看见她发肿的脸颊之后。

“你怎么不喝住她?”他的语气里有些气恼。就算是余公公认错了人,她也完全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啊!

“我……我傻住了。”

顾沫白有些难为情地垂下头。要不是事情真的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都很难相信她会这么“出糗”,白白地给人家赏了一巴掌。不躲不反击的。

也不能怪她!

在二十一世纪,哪里会有人这么蛮不讲理地就甩人一巴掌啊,她根本没料到那个余公公会真的打她啊!

以前她惹哥哥们生气,他们都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她,没有一个会真的动手打她的!

“你!”呼延迄瞪她。此时的他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傻住?面对刺客的追杀她反应敏捷,面对山林里野兽的攻击她也始终保持机智,他以为应当是没有什么能够吓住她才是的。

男人的脸色不佳。

“要不,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她踮起脚,旁若无人地把没受伤的脸凑到他的唇边。

“别闹。”

呼延迄揉揉顾沫白的脑袋,正色地看向一旁早就看傻了眼的众人。

------题外话------

昨天还真是忐忑不安的一天啊,就怕自己会成为史上0订阅的作家。幸好幸好~呼呼~这里真的要灰常感谢昨天捧场的亲们啊!让胭脂突破了0的门坎。至于具体理不理想?嗯~嘘~真是不能说的秘密,哇咔咔!

不晓得亲发现了木有,但凡上架后给胭脂留言的亲,是个熟面孔,胭脂都给币币了,为什么捏?因为胭脂很感动亲的一路支持呗,是种很微小的报答,希望亲们不要嫌弃。无论你是褒是贬,只要乃们喜欢胭脂的文文,胭脂就粉有可能回赠以币币哦。

这不是宣传,绝对不是宣传。哇咔咔~

第七十三章 做你的女人(万更)

“现在事情清楚了,她不是什么丫鬟。母后,现在是你的人打上了本王的王妃,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办理才好?”

王妃?宫里头的妃嫔她都认得。

“她就是南毓公主,南纤影?”

太后一向平稳的声音稍稍拔高,想起起先在亭子里还劝自己的侄女莫要杞人忧天,现下看皇帝的态度,洳儿担心的事倒十有八九会发生。皇帝何曾对人这般和颜悦色过?

余规程一听,面如死灰。天哪!掌掴主子,这可是思路一条啊!

“狗奴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比刀锋还要锐利的双眸射向早就抖成一团,跪在太后脚边的余规程

“奴才,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余规程再也不敢求饶,连连掌掴自己。边说一句“奴才罪该万死”边狠狠地甩自己一巴掌。

他……他真的没瞧出那人是王妃啊!

“你是该死!”

呼延迄的语气冰冷。

太后的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碍于的确是余规程有错在先,不好驳了呼延迄的面子。只好使眼色给沈亦洳。

沈亦洳收到太后的暗示,尽管心里头对呼延迄很是惧怕。但还是朝他福了福身子,撞着胆子替余规程求情道:“不知者无罪,大王,还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小余子伺候姑母多年,一直尽心尽力,您,您就饶了这狗奴才一回吧!臣妾……”

呼延迄不说话,绿眸淡淡地看向沈亦洳。沈亦洳尴尬地收了声。

“啪,啪,啪。”

自掴的动作还在继续着。

“算了,也是我不对。没有禀明自己的身份。呼延迄,你让他别打自己了吧。看着心慌。”

顾沫白扯扯呼延迄的龙袍,锦贵妃说的对,就算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不好太为难你这个余公公。

她不是上帝,没有上帝那种你打了我左脸,我还伸出右脸给你打的气度。但是她也不是撒旦,不是非要整死人才罢休的。

“你确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余规程?

“嗯。”

顾沫白点了点头。她瞧着太后的脸色不太好呢。

“华炜”

“奴才在。”

“去请安太医来‘念行宫’一趟。”

“喳。”

“母后,儿臣告退。”

看也没看太后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呼延迄搂着顾沫白施施然地走人。

晴了数日的西祈天空,又下起芦花般的大雪。朔风在窗外咆哮着,吹得枝桠呼啦啦地响。

御书房的门窗紧隐,仍旧阻隔不断风吹纱窗猎猎的声响以及刺骨的冰寒。

御案后头,身穿滚边龙袍的男子不受影响地埋首批阅着奏折,身侧站着研磨的太监。

华烨其实不太懂,圣上每回批阅奏折时都不大喜欢有人打搅,每每只留他一人伺候。怎么这么任由得单军师和裴统领在书房里头“叽叽喳喳”地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但主子到底是主子,就算花烨有许多问号,也不敢问出来。

御书房的暖坑上,两个男人围在那里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以自以为轻的“悄悄话”。 “怀静,你说大王这次是不是真的下决心要和太后决裂了啊?”

“嘘 ̄ ̄ ̄这里是宫中,人多嘴杂,不是咱们军营,说话得万分谨慎些才好。”

单吢啜了口茶,白了行事总缺根心眼的裴宔一眼,也不想想,若是大王身边有太后的耳目,他有几条命可以丢的。

裴宔咧开嘴笑,把手放在火盆上群暖,照旧没心没肺地道:“我是一时兴奋嘛。听说那日太后从上林苑回去后,病了好些日子呢。”眼角余光偷瞄御案后头的男子,见他批阅的动作微变,咦 ̄ ̄ ̄难道大王真的肯死心了?

“嗯。是吗?可请太医瞧过了没?”

“去,我都甚少在宫中走动,我哪晓得。倒是你,嘿嘿,未来的驸马爷,如何?何时成为咱们西祈的准驸马啊?”

“呸,呸。别给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来。要是我不小心成为西祈的驸马,我就让你也成为我的妹夫,哈哈!这样咱们两个就能相亲相爱了。”

“走开!鬼才和你相亲相爱。”裴宔一脸的嫌恶。

话题越来越偏离原先的主题,说话的人越发没个正经。单吢却乐在其中。有点明白,为何王妃总喜欢捉弄大王了。因为捉弄一个人,真的很是好玩。哈哈!

“真的不考虑一下?华阳城里好多待字闺中的少女都非我不嫁哎。”

“真不要脸!单怀静,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亲爱的珏,请叫我怀静,不然静静也成,怀静不会介意的。”

单吢朝裴宔抛了个无限风情的媚眼。

也许是顾沫白对呼延迄小新的称呼,给了单吢太多的灵感。在没有姑娘可以“调戏”的情况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调戏调戏他这个动不动就会面红耳赤,然后每每跳脚的“同僚”。

“恶 ̄ ̄ ̄我午膳没吃多少,你可不可以不要恶心我。”

单吢搓了搓自己的双臂,斗落冒起的鸡皮疙瘩。

负责给呼延迄研磨的太监华烨无奈地在心底叹气,这单军师和裴统领越发没大没小了,圣上还在办公呢,两人就公然讲起悄悄话来了,分明没有把圣上放在眼底。圣上也怪异得很,竟一句斥责地话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圣上这一趟邶城边境回来之后性格变了许多。变得好像……好像好相处了一些。

待呼延迄快批阅完奏折,外头的天色都将近暗沉下来。

再这么耗下去,宫门可就要关了,再回去可就得皇帝给道圣旨了。大王可真能磨,愣是把他们俩“暖”在一边,也不主动询问他们俩此番进宫的目的。哎 ̄ ̄ ̄大王果然不是一般人就能当的。

单吢和裴宔对视一眼,“咳咳 ̄ ̄ ̄”

单吢假意地咳了两声,企图得到呼延迄的注意力。御案后头伟岸的身影,仍是头也不抬。

“咳咳咳咳 ̄ ̄ ̄”

这回换裴宔大力地咳。

御案后头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淡淡地瞥了眼暖坑上单吢和裴宔,转头对贴身太监华烨吩咐道:“华烨,你亲自去‘念行宫’走一趟,告诉爱妃,本王今晚去她那里就寝。”

“嗻。奴才这就去。娘娘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这些天大王都在御书房通宵达旦地批阅奏折,娘娘对大王的龙体心疼的不得了。今晚圣驾移去‘念行宫’,娘娘肯定欢欣得很。

“华公公,大王去‘念行宫’,您这么高兴做什么?”

裴宔唤住欲转身出去的华烨,不太理解地问道。余公公这么开心,会让他有种大王宠幸之人是他的荒唐之感哎。

“你个笨蛋。没听后宫里头的人都说新来的南毓娘娘妙手回春,治好了常年困扰余公公的腿疾啊!小沫现在可是后宫丫鬟太监们心中的活菩萨。余公公,你别理这个笨蛋,管自己去吧。”

“嗻。大王、单军师、裴军统,奴才告退。”

打了千儿,余公公退到门边,轻轻地推门而出,复又把门阖上。

“咦?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裴宔哇哇乱叫。明明他们最近都几乎同时进宫的,为什么怀静知道的消息永远比他要灵通。

“你自己笨,怪谁。”

每次进宫都是管自己低头走路就好,来去匆匆,哪像他,走路时都“耳听八方”,嘿嘿。

“你们两个个虚耗一下午的时光,就是为了斗嘴给本王看的么?”

呼延迄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在怀静的“带领”下,珏也越发地无状了。哎,事实上,草莽出生的珏一直不拘小节了点。只不过和怀静交好以后,越发如此罢了。

“当然不是。”

提起正是,单吢和裴宔有志一同地正色起来。

“你们是来试探本王,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扳倒太后了,是么?”

“是的。”

单吢答得毫不迟疑。

如果说大王二十岁之前是由于根基不稳,方才没有对太后动手,那么之后,纯粹是碍于母子情分。可笑的是,大王把太后当母亲,太后却由始至终都没有把他当成是亲生儿子过,否则也不会一心想要拥立睿炆王为西祈的新国君。

这么些年,大王就算对太后的行为再恼火,也不曾当面与她发生过冲突,更别提像在上林苑事件一般,当面让太后下不了台。

从御案后方款步走出,呼延迄也来到暖炕旁,裴宔赶忙让了坐。

“不必了,坐了半天,本王正想站站。”

举目望向窗外无根的飘雪飞絮,“若是本王与太后正式决裂,皇弟该怎么办?”

是在问他们,也是在问自己。

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弟,皇弟纵然无心于皇位,到时候也会身不由己吧?

雪花无根,所以可以恣意地任性飘洒,他们有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真的不想做出弑母杀弟的事情来。

“睿炆王,未必有他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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