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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唐风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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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裴侍郎此言误国。”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来济在裴行丛还未说完,即马上站出来,打断了裴行俭的话,“杜孝升只是一介六品的校尉,于战局的进展无关紧要,而刘尚书乃洮河道行军副大总管并前军总管,洮河道行军司马,地位和影响都截然不同,为了督促领兵将领在前方奋勇作战,避免再现大非川和洮河的败绩,一定要给予刘审礼重责,以儆效尤!”
接着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也站出来,“陛下,臣附议,不能再对战败的将领姑息了,奖罚一定要分明!”
“陛下,臣也附议!”太子左庶子、侍中郝处俊也表示同意。
裴行俭还想站出来说什么,但想了一下,又犹豫起来。
李治听了几人所言,也有些犹豫了,正想问问帘后的武则天如何决断,这时一名宫内宦官跑进来,在武则天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并将一份折子呈上来。
武则天打开折子看了看,又轻声招呼李治,“陛下,刘审礼的弟弟还有其三子在宫门外请罪,并请求到青海赎回刘审礼……”说着把折子交给李治。
李治接过折子,看了看,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各位爱卿,刘审礼从弟将作少匠刘延景,还有刘审礼三子在宫门外请罪,央求朕允许他们到青海赎回刘审礼,回朝谢罪,你们说如何?”
“陛下,臣觉得应该允!”听到这样的消息,裴行俭在第一个站了出来,“臣以为,刘审礼家人如此行为,正是忠义的体现,若能将刘审礼置赎回来,再治其罪,更可以起警示作用,也可查清战事的具体情况!”
“陛下,臣附议!”一直没出声的尚书左仆射刘仁轨,还有尚书右仆射戴至德也跟着表示认可,见两位尚书仆射都如此表示,其他人在相互看看后,也没有站出来反对。
“既然刘审礼家人自请到青海,诸爱卿也是如此建议,那朕也允,即令其家人前往青海,置赎刘审礼!”李治在问询了武则天的意见后,也做出了决定,“但刘审礼和王孝杰其职俱免,他们的家人,也需留待府中,待事情清楚后,再作处理……”
第十三章 三郎,你必须留下
刘延景与刘逸三兄弟在宫门外跪了近一个多时辰,终于等来了宫内的回话。
皇上与皇后拒绝接见他们,但同意了他们往青海置赎刘审礼的请求,但刘延景在上奏的折子中提出的,想当面向皇帝与皇帝请罪,并有事情申诉的请求却被驳回了。
宫内传唤的人也同时也对他们宣布了皇帝的处理决定,除刘审礼的所有官职,除前往青海的诸人外,其他人都需留待府中,不得私自外出。
这样的处理决定并不出乎刘逸的意外,可以说比他所想的要好一些,朝廷降罪于因兵败而被吐蕃人俘虏的父亲刘审礼,除去了其所领的官职,但爵位并没削去,大哥与二哥的官职也保留着,还有叔父刘延景的官职还是没除去,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朝廷并不一定打算严责父亲刘审礼,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在得到宫内的消息后,刘延景和刘逸三兄弟也马上回到府中,将情况告诉家人,并令管家刘年还有刘延景自己府上的管家去准备一些金银之物,以备赎换之用。
刘延景在将哭成泪人的嫂嫂张氏劝到房内后,再将刘迈、刘远、刘逸三兄弟召集起来。
刘延景关上门,对围坐在一起的三兄弟说道:“大郎、二郎,你们两个随叔父去青海,置赎你们的父亲,三郎留待府中,照顾你们的母亲!”
“是,叔父。”刘远和刘迈立即点头应允。
“叔父,为何不让我去?”听刘延景如此安排,刘逸大急道,“我的武功比两位兄长都要好,让我去,我能做很多事的!”
刘逸知道自己的身手比两个大哥要高上很多,而且后世又是从事秘密战线上的工作的,虽然说现在没有狙击步枪、夜视镜之类的特种兵器,但经过特种作战训练的自己,对如何营救父亲,方法和手段上肯定比叔父,还有两位哥哥要强上很多,到了青海,若情况许可,并知道父亲关押在何处,很有可能自己可以偷偷地潜进吐蕃营地去,将父亲救出来。
但刘逸没想到,叔父竟然让自己在府中留守,这让他大急。
刘延景似乎早知道刘逸有此一说,马上将跳起来的刘逸按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此去青海有千多里路,且青海还是两军交战地,凶多吉少,你们三兄弟不可能都去,你大哥与二哥年岁已大,做事老练,且都已经有后留下了,只有你还未成家,年龄尚幼,因此你必须留在府中……”
“三弟,正是如此!”刘迈也是很坚决地说道,“爹娘最疼你,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更是要伤心欲绝了,大哥和二哥都已经有后了,你还尚未婚娶,无论你身手再如何不错,也是不会让你去的!”
听刘延景和刘迈如此说后,刘远也是很坚定地点点头,不同意刘逸去。
“不。”刘逸也是很坚决,“叔父,大哥,二哥……我有一些你们不知道的身手,在置赎爹爹的过程中能发挥作用的,二哥一向不太喜欢武事,身手也差一些,还是让二哥留在府中吧!”
“不,三弟!”一向对刘逸有点成见的刘远,此时也是很感动,马上起来反对,“叔父与大哥说得在理,你年纪最幼,还未成家,我与大哥都已经有后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人,爹爹和娘最疼你,大哥和二哥也疼你,你千万不能出意外,二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去的!”
“可是……”刘逸还是站起身,想再继续争辩,他甚至想着要不要把他是个后世穿越来的都告诉家人们。
刘延景再次把刘逸按回座上,“三郎,叔父也是知道,你们兄弟三个人中你天姿最聪明,也是最有可能做大事的,如今父亲被俘,所有官职被除,名誉尽失,若你父亲罪名不能除,你大哥和二哥的官职也会被除,且他们再被起用的可能很小,家道没落那是肯定的,有可能还要遭难。你天姿聪慧,身手不错,心智还在你两位哥哥以上,以后这个家还是要依靠你,把先前的荣耀都恢复回去!你是刘家的希望所在,叔父不希望你到了青海,出现个万一,那可是追悔莫及的,你可明白?”
“三弟,正是如此!”刘迈在听了刘延景这些话后,也再次开口说话:“朝廷的首次竞武大赛再过一些日子就要开始了,大哥要求你一定要参加,而且必须要在竞武大赛上取得好成绩,以实际行动证明刘家没有一个是孬种。此次竞武大赛不论出身,不论名份,也不论祖上是否有犯事,只要自身品性良好,各方面表现不错,都可以授官,你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以大哥的估计,以你的身手,一定能取得好成绩的!若能取得竞武大赛的前三名,皇帝和皇后会在宫中接见,三弟不是说父亲兵败被俘的事疑点重重吗?此次皇帝和皇后不给我们当面申诉的机会,三弟你一定要争取这个机会,在皇帝与皇后接见时候,要求朝廷彻查此案……”
“三郎,你大哥说得很在理,这些竞武大赛,你一定要参加,并且必须取得好名次,要有面圣的机会,将事情当面向他们申诉,叔父相信凭皇上与皇后的睿智,一定会明白事情的!”刘延景听了刘迈的一番话来,也深表赞同。
“叔父与大哥说得极是!”刘远也跟着点头,“三弟,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留在长安!”
“你父亲一向骁勇善战,极少有败绩!这次却遭遇如此大败,其中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待我们到达青海后,也会派人打探的,到时会将情况传回来给你的!”刘延景再说道,“一会叔父会去相王府中,还有刘相、裴侍郎府中,让他们帮一下忙……”
相王李轮是刘延景的女婿,这些事上应该能帮一些忙,而刘仁轨在青海一带呆过,那里也有不少他的手下,裴行俭领兵多年,西北一带手下也挺多,若能得到他们的帮忙,那自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那好吧!”刘逸也是冷静地想了下,终于同意了,也感到于叔父和两位哥哥的大义。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非常不详的预兆,那就是,这次父亲不一定能回来。
第十四章 置死地而后生?
在经过一番紧张的准备后,刘延带着刘迈和刘远,还有一些身手不错的家仆们,在第三天午后就从长安出发了。
这一天是中秋节。
中秋是团圆的节日,但对于刘府的人来说,这一个中秋节,注定是没有团圆的可能了。
为了尽快赶到鄯州,再往青海而去,刘延景和刘迈、刘远兄弟,在做好准备后,即马上出发,他们甚至没有想到,出发这天是中秋。
置赎所需的钱物大部都是刘延景筹集的,也不知是谁帮刘家争到一份特别的权利,武则天在刘延景等人出发前派人来告知,他们可以通过朝廷的驿站赶往青海。
这样的情况还是让刘延景等人及刘逸松了口气,可以通过朝廷的驿站前往鄯州,那比自己私下去要方便得多,马匹还有粮草都不需要准备,且速度不知要快上几倍,从长安到鄯州有一千五百多的路程,若是自己去,可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若能动用驿站的马匹,自己体力吃得消的话,那只要几天或者十几天就可以抵达了。
出发时候,刘逸也只能在府门口送别了叔父与两位哥哥。
“娘!孩儿和叔父去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父亲置赎回来的!”面对着痛哭失声的母亲张氏,刘迈和刘远双双跪在面前,含着泪说道。在一旁嚎啕大哭的刘迈和刘远的妻子,抱着手中的小孩,也一道跪了下来。
见两位哥哥、嫂嫂如此,刘逸也跟着跪下,眼中同样有泪。
青海就是后世的青海湖,刘逸也知道,从长安去往青海湖,路途还是挺远的,有近两千里之遥,在这个没有汽车、火车,没有飞机的时代,骑马是最快的行进方式。只不过即使快马行进,一天能走个百多里已经是极限,虽然说可以动用驿站的马,行进速度可以更快些,但也不可能翻上几番,毕竟人也是吃不消那连续的颠簸的,也就是说,从长安到青海,最快也要十几天,若路上有其他原因耽搁了,那时间会更久,刘逸希望叔父与两位哥哥到达青海时,父亲还能安然无恙。
叔父与两位哥哥这一路行去,也是充满了艰险,尤其是抵达青海一带后更甚是,刘逸也担心着叔父与两位哥哥的安全,他都不能确信,叔父与两位哥哥还有其他的府中人能否安全地回来。看着两位悲痛欲绝的嫂嫂,还有挥舞着小手在那里一道哭的两位小侄儿,刘逸觉得让两位哥哥去的决定是非常错误的,但叔父决定如此,并已经将此行计划奏报给了朝廷,还有为了家族的利益,只能如此了。
告别的场面有点生死离别的味道,刘逸三兄弟面对着母亲在哭泣,母亲张氏更加哭得伤心,一旁的刘延景也是不停地掉泪,其他的府中人也哭成一片。
“大郎,二郎!”张氏好不容易止住哭,哽咽着对刘迈和刘远道,“你们这一路行去要小心,娘不希望你们两人出什么意外,凡事都要听你们叔父的吩咐!娘有三郎陪着,还有两位媳妇照料着,会把府上的事打理好的……”
“娘,你放心,孩儿们会自己保重的,你也要保重身体!”刘迈和刘远也暂时止住了哭,擦了擦已经哭红了的眼睛。
张氏抹干眼泪,出乎所有的意外,扑通一声跪在一边的刘延景面前:“他叔,大郎和二郎就交给你了,一切都拜托你照顾了,希望你们能将夫君置赎回来……”
刘逸三兄弟也跟着跪在刘延景面前。
“嫂子,你莫如此!”刘延景吓了一跳,想上前扶住张氏,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忙对刘迈说:“大郎,赶紧将你母亲扶起来……”
刘迈依言扶起了自己的母亲,示意一旁在垂泪的丫环们过来扶住。
“嫂子,无论如何,我都会将大哥赎换回来的,你放心!”刘延景很坚决一说道,再对刘迈和刘远喝道:“大郎,二郎,我们走……”
“是,叔父!”刘迈和刘迈依言上了马,跟在刘延景后面走了几步,又几乎同时转回身。
“三郎,家中的一切都靠你了!”刘迈大声地喊道。
“叔父,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去吧,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刘逸大声地喊道,对着叔父与两位哥哥挥挥手。
“驾!”刘延景一行策马奔跑起来,扬起一阵灰尘。
※※※
当晚的月色出奇的好,刘逸陪着母亲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刘逸的两位嫂子也抱着小孩一道坐着,下人们都被刘逸赶走了。
石桌上摆着月饼、石榴等几碟中秋节所食用之物,但一点都没少去。
刘逸剥出一个石榴,掰出一大半,递到母亲面前,“娘,这石榴的籽很少,味道特甜,你尝一下!”
在得到父亲刘审礼战败被吐蕃人俘虏的消息后,母亲张氏几天都没什么吃喝,叔父与两位哥哥上午走后,母亲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也稍稍吃了一些东西,但很少,让刘逸很是心痛,刚刚劝慰了母亲一通,母亲的神色也好转了一些,让刘逸稍稍地放心。
“三郎,你吃吧,娘不想吃!”张氏强笑着摇摇头,将刘逸拿着石榴的手推了回来,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一轮圆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去年中秋,我们一家人还在这里一道赏月,没想到今年,只有我们娘几个了!”张氏说着,眼角又有大颗的泪滚了出来。
“娘,明年中秋,我们一定肯定又可以一起。”刘逸露出一丝装出来的轻松笑容,再转头对两位垂着泪的嫂子说,“两位嫂嫂,你们说是不是?”
刘家的两位媳妇王氏和李氏也是强笑着应和,“小叔子说的是,婆婆不必担心,他们此去,一定能把公公接回来的!”
“希望如此。”张氏再叹了口气,“这几天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吧!”说着即站了起来。
“娘,你早些休息吧!”刘逸也跟着站起来,扶着自己的母亲。面对一轮圆月,府中留下的几人只会徒增伤感,还不如早些休息。
“是,婆婆!”刘家的两位媳妇应了声,也站了起来,跟着张氏后面出了院。
※※※
回到自己屋里的刘逸瞪着窗外的一轮圆月出神,他也明白,叔父与两位哥哥此去青海,能否置赎回父亲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即使能换回父亲,刘家的名声是深受打击了,父亲的前途也受影响。
重振家族名望的重任,难道真的要落在自己头上?刘逸想着,父亲遭此难,生死未卜,这难道是对自己这个穿越人的考验,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后生吗?
若是这样,那自己做任何事都丝毫不能松懈,一切机会都必须把握,刘逸相信自己能把握好一切的。
虽然情况对自己府上这么不利,但刘逸却没有丝毫气馁的想法,他这段时间在拼命地练习一些高难度的骑射动作,准备在即将开始的竞武大赛上展露。
但刘逸没有想到的是,对自己府上更加不利的事又发生了……
第十五章 李敬玄的奏报
留待府中的刘逸,还有出发前往青海的刘延景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刘延景几人刚出发的第二天,朝中又有重大的事发生了。
朝中的一些重臣们再次被紧急召到宣政殿朝议,他们抵达宣政殿后,看到的情景很是熟悉,与前两日一样,怒火冲天的皇帝在御座前走来走去。
众臣们胆战心惊,不知道又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发生了。
没有人敢私语,偌大的宣政殿内一片寂静,连武则天轻声唤皇帝的声音都可听见,但皇帝却没理会。
在群臣们到齐后,怒不可遏李治,一把把手中的一份军报扔到殿前地上,“洮河道行军大总管李敬玄传来军报,前军总管刘审礼有违主帅号令,私下行事,孤军冒进,使我大唐数万将士蒙难,李敬玄率部救援,也遭到吐蕃人的攻击,损失惨重……”
先前送来的是鄯州刺史的奏报,报告我大军兵败的消息,这次是作为主帅的李敬玄所署的军报,两份军报抵达长安时间上差了四天。
李治的话音刚落,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来恒马上站了出来:“陛下,刘审礼不听主帅的号令,孤军冒进,实是此次兵败的罪魁祸首,并累及友军,理应重责!”
“陛下,臣附议,如今事情已经清楚,必须给予刘审礼重处!”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薛元超也马上跟着表示赞同,接着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也表示附议。
这几位宰相级的官员都表示相同的观点,李治也准备马上宣布处置决定。
这时,尚书左仆射刘仁轨站了出来。
“陛下,臣觉得需调查清楚兵败的事由,再做处理,为何两份军报陈述不在一样!”刘仁轨皱着花白的眉,“还有,我大军兵败,作为领军主帅的李敬玄,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臣觉得,也应治李敬玄之罪!”
对于青海兵败的消息,刘仁轨比所有的人更是吃惊,并且内心有深深的自责。
当初刘仁轨以洮河道行军大总管身份镇守洮河时,每次上书向朝廷提出什么要求,许多时候都被时任中书令的李敬玄压制,因此对他怀恨。刘仁轨明知道李敬玄并无将帅的才能,为了中伤李敬玄,便上奏说:“西边镇守,非李敬玄不可!”李敬玄对此一再推辞,李治却对李敬玄说:“刘仁轨如果需要朕,朕也会亲自去,你怎么能推辞呢!”于是即任命李敬玄接替刘仁轨为洮河道大总管兼安抚大使,并任检校鄯州都督职。
刘仁轨在任时候,与副大总管刘审礼配合得十分默契,在对吐蕃的数次战役中,都取得了胜利,吐蕃大军因此后退了数百里,刘审礼以其骁勇善战在这些战役中立下了不少的战功。
刘仁轨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此次的战败会是因为刘审礼不听李敬玄的帅令,私下行事,率前军孤军冒进,以致前军尽没的,但李敬玄所传来军报上是如此说的,刘仁轨虽然怀疑,但没有证据,也不敢乱猜测。
李治对刘仁轨的信任程度自是不一般,听了刘仁轨所说的,不禁犹豫起来,轻声地问坐在帘后的武则天道:“皇后觉得如何为好?”
“陛下莫急,且再听他们如何说!”武则天听了刘仁轨所说的话后,也沉思起来,听到李治问她意思,也没立即表态。
这时,吏部侍郎裴行俭也站了出来,“陛下,臣也觉得,此战的经过有蹊跷,应该派员调查战事的经过!”
裴行俭与刘审礼自祖上起就是至交,但裴行俭是个耿直之人,在第一时间听到刘审礼兵败被俘后,也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刘审礼的原因才导致兵败的,但在知道了几份军报的情况后,心中已经生疑,再听了刚刚刘仁轨所说的,心中的疑惑更加的大了,也忍不住站出来,想为刘审礼辩解。
听了这两位在朝中很有影响力的大臣这样说,李治正想表示什么,这时来恒再次站了出来奏道:“陛下,李敬玄传来的军报上已经讲得清清楚楚了,刘审礼违反军令,私自行事,致使其所率的前军尽没,还难道还会有假?!”来恒转向一边的刘仁轨道,“中书令李敬玄领洮河道行军大总管还是你刘仆射推荐的,难道连你也怀疑李敬玄谎报军情?”
来济对当初刘仁轨推荐李敬玄任洮河道行军大总管的事也是强烈反对过,他有些明白刘仁轨有可能是借机报复,但皇帝最后还是同意了刘仁轨的请求。如今听到刘仁轨这样说,也马上站出来表示了自己的不服。
被人触到痛处的刘仁轨一下子说不出说来,只得退下,心内的恼怒与内疚更加的强烈了。
对洮河一带军情不太了解的裴行俭,也不敢站出来再说什么,但心中的疑惑一点没少。
坐在帘后的武则天听了殿内诸臣所说的,也已经有了决定,轻声地李治说道:“陛下,诸爱卿说得在理,如此危急时刻,对兵败者定要严惩不贷!”
见武则天也如此说,朝堂上的意见也是一面倒的,李治也即宣布了诏命:“刘审礼作为洮河道行军副大总管,前军总管,对这次兵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违反主帅命令,轻兵冒进,导致我数万将士蒙难,朕定要严惩,朕决定,除免去刘审礼所有职位外,一并夺其爵位,其家人一并受罪,副将王孝杰相同的处罚……”
“陛下,如今刘尚书与王孝杰将军还在吐蕃的营中,除他们职是应当的,但一并处罚他们的家人,却有些不妥,这也为寒了将士们的心,万一这两将知情后归降于吐蕃人,那如何是好?”尚书右仆射戴至德马上站出来反对。
“陛下,臣也是如此觉得!”裴行俭也马上站出来,支持戴至德的提议,“刘府[汶网//。。]的家人正往青海的路上,有可能可以将刘审礼置赎回来,最终定罪不若等刘审礼回来后再作定夺!”
“两位爱卿说得在理,那就令他们的家人禁足于府上,并令鄯州驻军协助往青海的刘审礼家人,必须将刘审礼置赎回来……”李治也接受了这两位众臣的请求,稍稍的改变了决定!
第十六章 问策
留待府中的刘逸,接到朝廷新的处罚诏命,心里已经凉透到底。
刘逸知道,凭大总管李敬玄的这份奏报,朝廷完全就可以给予自己府上重处,甚至定父亲死罪,家人流放,如今朝廷这样的处理决定,或许还可以说还有一点人情味,对府中的家人们没有具体的处理措施。不过刘逸也知道,若事情真的如李敬玄所奏的,父亲即使被赎换回来,也是名誉尽失,丢官去爵,基本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些天,府门外也出现了一些军士模样的人,几名军士还守在刘逸家的府门口,看情景是监视府上的人,不让他们出府。
也自从这日开始,刘府上的人,除了几名家仆可以上街买些菜或者生活的必需品外,其他人都是不能出府的,这些上街买东西的家仆,也有人一道跟随着。
这样的情景让府上人更是惊惧,不过刘逸的母亲张氏在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因刘审礼兵败被俘的消息传来了好几天,已经过了刚听到消息后的那段最伤心的时候,张氏也振作起来,重新操持起府中的事务来,以实际行动安抚府上的人。因刘延景带着刘迈、刘远去置赎刘审礼,带去了大量的钱物,这些钱物只有一小部是府中的,大部都是刘延景通过其他方式筹集的,张氏也想着必须要将这些东西偿还回去才可。
自家府上遭遇到这种处境,让刘逸感觉生活一下子从天堂到了地狱,原本自己还是个衣食无忧的官家子弟,身份也不一般,但这么几天过去,所有的荣耀都没有了,府上遭难,自己也几乎成了待罪之身,这样的境遇让刘逸不得不更加周密地考虑以后的事,谋划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行事,该如何改变这一切。
刘逸心内那种想左右历史进程的欲望更加的强烈了,不能再凭人家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虽然说府门口有监看的军士,府中人不得出府一步,但这是难不倒刘逸的。每天刘逸也没闲着,白天练武,到了夜夜时分,他都潜出府去,到朝中的一些高官府中探听情况。
刘逸的身手也在这些时候得到充分的展示,借助自制的工具,那些高官的府中他都来去自如,只是可惜,因为主事的李敬玄还有鄯州,知道情况的将士们也都在鄯州一带,朝中的官员们知道的情况也不多,刘逸没多少有用的东西探听到,不过从所探听到的情况他也知道,父亲在朝中的人缘还不错,大臣们在私下说起刘审礼战改被俘的事时,都是惋惜的样子。
刘逸有过溜进宫去探听消息有想法,但面对那十几米高的宫墙,迷宫一样的大明宫,还是放弃了这个知道无法完成的想法。
※※※
几年前大非川兵败,又加上这次洮河附近大军新败,大唐军队又无法抵挡吐蕃人的攻击,只能退守,李敬玄在传回的奏报上向朝廷报告他们退守鄯州一带,据城而守。
吐蕃的威胁进一步的严重,皇帝李治与皇后武则天深为忧虑,在宣布了对刘审礼的重处后几天,在宣政殿再次如今群臣议事。
“诸位爱卿,我大军新败,吐蕃威胁日盛,各位爱卿说说,都有何对策?”李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殿上的诸臣道。
听皇帝如此说,殿上的诸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却没有人站出来发表奏议。
看到此情况,李治甚是恼怒,“诸位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此危难时候,难道就没有建议与朕?”
“陛下,臣有一议!”黄门侍郎、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高智周站出来奏道,“先王时候,以文成公主赐婚于吐蕃赞普弃宗弄赞,自文成公主下嫁后,吐蕃数十年未寇边,臣觉得,陛下也可以取此道,选一公主,与吐蕃和亲,并议和……”
“陛下,万万不可!”听高智周如此说,中书侍郎薛元超马上站出来反对,“文成公主如今还在世,且在吐蕃国内威望日盛,还可以左右吐蕃国政,吐蕃连年寇边,文成公主竟然默许,甚至支持吐蕃军队犯我大唐,若再以公主下嫁,情况依然不会改变,且公主下嫁需要大量的陪嫁,此正是可以富吐蕃而穷我大唐,所以臣觉得万万不可!”
“陛下,臣附议,万不可和亲!”另一中书侍郎、右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李义琰也马上站出来表示反对和亲,并继续说道,“臣觉得,应在与吐蕃接壤地严设守备,待我大唐国力更强时候,再发兵讨之。陛下如今已经向天下募集勇武之士,想必再过几年,善战的领兵将领也会层出不穷,那样吐蕃之患何愁不除!”
“陛下,李侍郎此议固然不错,然我大军屯边,需要的物资数量颇巨,修建城池也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吐蕃人的偷袭防不胜防,臣觉得,还是应该发兵讨伐吐蕃,举几战之力,将吐蕃的威胁消除!”吏部尚书裴行俭跟在李义琰后面出列奏道,“虽然我大军兵败,但我洮河道大军大部军力还在,臣愿前往青海,领军与吐蕃人决一死战!”
“陛下,不可。”裴行俭说完,高智周马上站出来,表示反对,“裴侍郎虽然用兵如神,然我军新败,士气低落,恐近些时候,不宜对吐蕃作战,陛下即使不同意和亲,臣还是建议,应该与吐蕃议和,暂息战事,待战败所带来的影响小去,再考虑与吐蕃决战!”
“陛下,臣支持裴侍郎此议!”尚书左仆射刘仁轨站出来支持裴行俭,“此战我军虽然落败,臣觉得应该是领兵将领谋略失当所致,因此臣建议,召回李中书令,问其责,再委以另外的将领,领洮河道行军大总管职,伺机反攻,以防吐蕃人继续深入!臣愿再次赶赴鄯州,重领此职!”
刘仁轨对朝廷没有对任洮河道行军大总管的中书令李敬玄做出处置深表不满,再一次指出李敬玄在此战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应该将其召回京来问责,并另任命一将作为洮河道的行军大总管。
刘仁轨也是深深地怀疑此战的失利另有原因,也想再去鄯州,将情况调查清楚,给予李敬玄一个罪名。
发表意见的都是大唐朝堂上宰相级的大臣,这些位高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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