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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聚散流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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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抬手抚额,重新靠回窗沿,叹道:“天晓得!只怕这朝廷里又少不了风起云涌了,我们只要记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父王疑心是大将军姬无夜做内应,走了口信,自导自演的做了一场戏。不过姬无夜势头强劲,无凭无据的,也不知从何查起。父王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老相国身上了啊!”说出这句话的韩非,脸上带着郁郁不得志的落寞。
“是啊,祖父又该寝食难安了……”说着,张良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看到韩非脸上的失落,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韩王是个眷恋权利享受的人,自然不希望韩非这个英明厉害的儿子早早的接替自己的位置,成为韩国的王。
张良暗暗叹了口气,心道你这般挂念韩王,挂念韩国,何曾挂念过自己,一心为了韩国的你,无法真正的施展自己的满腔才华,心里又有多少酸涩。
张良见到韩非沉下头来,一个人夹菜喝酒,也不好劝慰,只好自个儿端起酒杯,琢磨起来。护送黄金一事甚为机密,朝中除了韩王、姬无夜以及祖父张开地以外,并没人知道此事,何况就算是姬无夜暗中做动作,押送的军士中也有不少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会全部中邪身亡?
张良正沉思间,忽然听见前厅里传来一片喧闹声,夹杂着“王兄,你在哪里?”的呼喝。
张良苦笑,他太熟悉来人的声音了,除了红莲公主,还有谁会在市井这么一口一个王兄的呼喊?
他正想起身前去招揽她进来,谁曾想脚还没抬起来眼前的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了。红莲一身粉色绣裙风一般卷了进来,开口就问:“王兄呢?”
张良叹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莲公主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活泼了。他看向门口,一身玄黑色的卫庄和紫女双双迈步进来。
没得到回答,红莲一挑眉,忽地冲过去,一把拽住身子朝向窗外的韩非,紧紧搂住他的胳膊道,“王兄,你果然在这里,真好。”
韩非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道红莲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缠人得紧。他宠溺的摸了摸红莲头上青丝,柔声说道:“好,王兄好,莲儿也好。”
他又将视线转到落座一桌的卫庄身上,出声道:“小庄,你回来得挺快的嘛。”
卫庄拿过桌上的空酒杯,自斟了两杯,一杯递向紫女,一杯灌入口中,缓缓答道:“嗯,接到你的传信就快马赶回来了。”
一边倚在韩非身上的红莲听到这里,朱唇不满的撅起:“王兄你看看,卫庄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一路上折腾死了。不过外面的景色美极了,比王宫里舒适多了。”
韩非一愣,这才仔仔细细看了红莲一遍。只见红莲面带倦色,身上的粉红轻衫落了一些风尘,往日高贵娴雅的美丽黯淡了一分,就像是一只小花猫。
韩非心里哭笑不得,温柔地为她拭去浮尘道:“是是,莲儿受累了,那以后还是呆在王宫里吧。”
红莲一听急道:“不要,我才不要天天呆在冷冷清清的王宫里。王兄对莲儿最好了,不会看着莲儿闷闷不乐吧”说完不忘摇晃起韩非的手臂。
“好,你要去哪里都可以。先放开王兄,我和小庄说些事。”韩非摆脱红莲的纠缠,看向卫庄问道:“你应该知道这次回来的目标了吧?”
卫庄淡淡的回道:“鬼兵劫饷案似乎很有趣。”
“没错,这次任务很复杂,目前阴阳家和姬无夜似乎都插手其中,山雨欲来风满楼,韩国的未来危如累卵,我们必须挺身而出,挺起韩国的脊梁。”说完,韩非望向窗外流动不息的洧水。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这是一条一往无前的路,没有归路,无法回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一直没有回头,直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天,也没有。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被遗忘,
可是,这个人的梦绝不该被遗忘,因为,这,是所有韩国人的梦。
“你要怎么去做?一个姬无夜就已经很是让人头疼了,再插进来一个阴阳家,我们似乎没有多少胜算。”张良开口问道。
卫庄端着酒杯,跟着点了点头。预则立,不预则废,没有确切计划的行动往往走向失败的深渊。
韩非淡淡一笑:“这次我打算亲自出手,先到现场探查一下,没有摸清具体情况的人,没有发言权。然后根据蛛丝马迹,引蛇出洞,来个顺藤摸瓜,一举捣毁他们建立在韩国的组织。”
卫庄轻轻地和紫女碰了一下酒杯,疑道:“你?”
韩非眼神定定的看着卫庄,反问道:“怎么?我不可以吗?一直躲在幕后,我也想亲身体验一下血与火的刺激。你不会是怕了吧?小庄。”
“我怕,当然怕,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怕你死在敌人的刀下,击杀韩国公子的名头足以让人疯狂。”
“是吗?能够无声无息杀掉我的人还没有出现,至少不会现在出现。”
“随你。”卫庄懒懒地垂下头,继续斟酒自酌。
未来的一切,由自己创造,别人无法帮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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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扑朔迷离
车辚辚,马萧萧,黄土飞扬,出宜阳、过黄河,沿着一条横贯中原的古老官道,韩非、红莲和卫庄、紫女以及张良一行五人慢慢地向西而行。
时光荏苒,不觉已过三天。这一日他们终于踏入了平阳地界。
傍晚时分,他们骑马穿入了一座猛恶
的林子,四面只见古木参天,浓荫匝地,不辨天光日影,形势十分狰狞险恶。
韩非看了看渐渐昏黑的夜色和一望无垠的树林,勒定了马匹,停下来看着身后的众人说道:“这附近十里没有人烟,凭我们的马力赶不到城镇,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里露宿一晚了。”
大家对此没有其他意见,下马找好休息的地方,搭起一团篝火照明,拿出干粮,边吃边聊了起来。
“子房,我已经细细览阅了三位观察使和郡守被害一案的卷牍,大致明白了这案子的本末,奇怪的是无论仵作如何检验,他们突然的死都是自杀,岂非咄咄怪事?”
张良点点头,道:“三位观察使在平阳只呆了一天,就被杀害。如此杀害朝廷命官的大案,凶手真可谓胆大包天。”
韩非又道;“不过他们这样猖獗的行动似乎在掩饰着什么,看来,想要勘破鬼兵劫饷案,我们只得从这几起离奇的杀人案开始,从头做起。”
张良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猛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吆喝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洪亮粗犷的声音忽然在后方响起,一个身高丈许,虎背狼腰,浑身肌肉纠结的巨汉出现在众人身后。
他面目奇怪,看起来狰狞无比。背负着一条长长的铁索,手腕和脚腕上都戴着镶嵌着利刃的护腕,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重重的一踏地面,轰,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起,落在聚在一起的众人面前。
刹那间,树林中一片寂静。
红莲愠怒,抽出腰间的赤练软剑,厉声道:“哪里来的剪径野贼,胆敢抢劫我们,勒索钱银。”
壮汉开口,吐出瓮声瓮气的话语:“过路的官人不要惊怕,我这几日手头有点紧,你们给我几两银子饭,我便会自行离开。哦,还有,你们干粮我全要了。”
韩非
卫庄看向韩非,调侃道:“公子,看来你的名望传播得不怎么宽广,今天出门也没有好好的看下黄历,竟然有强盗打劫到你的头上来了。”
壮汉上前道:“我看你们锦衣绸衫,非官即商,所以向你们索几两银子作饭钱,反正你们也不会在意这点钱。”
红莲听罢壮汉的话语,立即出声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鼠辈山贼,还敢口出狂言,消遣我们。你要是赢得了我,我不但送你饭钱,还送你酒钱。”
壮汉听了,忽而沉下脸来,低声说道:“我不和你打,换其他人吧!”
红莲疑道:“为什么?”
壮汉道:“我师父告诉我,不要和女子交手。”
红莲没有接话,她已经出手了,只见她身形轻盈,链剑舞动,打出来甚是好看,直刺壮汉。
壮汉单手一抬,一掌握住红莲击来的软剑。顺势一扯,红莲竟然整个人都被腾空拉起,向着壮汉飞去。
红莲大惊,这个壮汉简直是怪物,手上至少有千斤巨力。手腕一抖,链剑散开,露出锯齿状的剑叶,震开壮汉的手掌,似灵蛇吐信一般打在了壮汉的粗壮的身子上。
“嘭”的一声闷响,红莲的链剑对壮汉来说完全不够看,他的身躯硬似盔甲,剑锋划过,只是留下了一条白痕,没有一丝血丝出现。
壮汉一声怒吼:“你成功激怒我了!”说完气势汹汹地冲杀上来,铁拳舞得虎虎生风,完全不怕红莲链剑的攻击。
红莲很少有机会和人真正的拆招打斗,何况遇上这种一味攻击,不需防守的对手。
她左一闪,右一躲,使出全身解数与壮汉过招,可惜毫无用处。她本身为女子,又娇生惯养,只过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壮汉手上招式越来越快,拳势咄咄逼人,红莲几乎没有了招架之力。他一拳击出,打在红莲的剑身上,僵持了刹那,内劲一发,便将天明啪的一声击飞了出去。
“啊!”红莲娇呼一声,砰的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卫庄把她接了下来。
卫庄左手怀抱红莲,右手接住被击飞落下的链蛇软剑,剑光一闪,抵在了壮汉的胸口。
壮汉停下急奔的脚步,同时将高举的硕大拳头放下,定定地看着卫庄。本来,他是想一拳砸死这眼前这个少年的的,不过刚要动手,野兽般的直觉却让他感到胸口传来的巨大危机,就好像一只能吞噬天地的太古凶兽的利爪搭在了自己的胸口。不得以,他只能停下来。
壮汉看着卫庄说道:“我赢了。”同一把剑在不同的人手中有着不同的力量,他毫不怀疑,面前的这个少年能够杀掉自己。他不是刚才那个柔弱的女子可比的。
卫庄淡淡一笑:“没错,你赢了。她答应你的承诺我们会实现的。不过,我很看好你,我想你加入我们的组织——流沙。”
壮汉凝眉,寒声问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这个。”卫庄手中的链蛇软剑刺破壮汉钢铁般硬的肌肤,鲜血流出。
壮汉一怔,感受着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张口回道:“好,我答应你。”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自己很可能会死。
卫庄放下剑,淡淡一笑:“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你今后的饭钱我们包了,跟着我们,你会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
月兔落,金乌升,第二天下午卫庄一行人终于踏进了平阳城,随便找了个普通的客栈住下。
韩非、张良等人匆匆用了晚膳,沐浴罢便坐在房中喝酒闲谈。
房中自然坐着昨天强劫的壮汉,韩非也心爱这条大汉膂力过人,武艺超群;言词挺拔,气格豪爽,憨厚听话。得知他无名无姓,特意赐名“无双鬼。”
是夜他们便前去平阳县衙,调查郡守和三位观察使的死因。
来到县衙,通报后不过一刻,从衙厅内蹒跚奔出一个须眉斑皤的年老官吏,抢步到韩非面前纳头便拜,
嗫嚅道:“下官曾明,见过公子,公子驾到,下官疏于迎拜,万望恕罪。”
韩非扶起曾明,笑道:“曾主簿一向黾勉公务,谨慎本职,并无过错。我不过是前来调查鬼兵劫饷案和接连的几件官员离奇自杀案,希望你如实回报。”
曾主簿恭敬的回道:“下官现忝居县衙主簿。前任郡守不幸遇害后,衙门一应日常事物皆由下官暂理,现在一切听候公子调遣。”
说完后,他引韩非等人径入内衙书斋坐定。并且详细地介绍了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案件的经过。
韩非满意的点点头,顺势问道:“王都几位观察使前来这里查办案子时,在何处休息?”
曾主簿答道:“几位大人来这里时,当夜就居住在郡守大人的宅邸里,第二日便离奇的自杀了。”
韩非不由启疑:“曾主簿可知其中缘故?”
曾明四面看觑了一眼,小声道:“郡守大人的宅邸夜间不甚安宁,有鬼祟作乱。”
韩非惊问:“这话怎讲?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神鬼。”
曾主簿答道:“下官哪里敢瞒公子,正
是郡守大人的阴魂不散,时时在他的宅院周围游荡。那一夜三位观察使被郡守大人的鬼魂上身,中邪后自杀了。此事应该不会有假,下官也曾亲眼见着过两回。那鬼魂模样与郡守生前无异,只是不说话,恍惚去来,还
躲闪着人哩。似有无穷冤屈未伸,故此郁结不散,不似郡守大人生前还一团和气。如今想来,十分恐怖。所以我劝公子也存个戒心,到外面找个客栈先住几日,等请来道人施法,念他个几十遍《灵宝度人经》,再进来不迟。”
韩非沉默不语,木然地捋着颔下的短短的乌黑胡须。
他挥手让曾主簿退下后,转过头来看着身旁的众人说道:“曾主簿详细地谈了郡守和三位观察使遇害的经过,我今番到平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勘破此案,捉拿真凶,顺便找回失踪的百万军饷。”
韩非慢慢呷了一口酒,接着开口道:“看来这一次我们也要学一下捉鬼天师,好好的清除一下平阳附近多出的孤魂野鬼,祛邪扶正。听了曾主簿的叙述,现在你们有什么想法?”
卫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邪邪的一笑:“我是不会相信有什么鬼怪的,就算真的有,也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吓退我们而已。我只知道,真相只有一个,正在等着我们去挖掘,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一旁站立的张良也点点头,他的心中也支持卫庄的说法。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始终相信这一点。
究竟是鬼怪作祟,还是有人暗中操纵,一切的真面目,等待着卫庄和韩非等人的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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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守株待兔
天色暮黑,明月高悬,子夜时分,暂时居住在府衙的韩非一个人悄悄地擎了一支蜡烛盏摸向郡守居住的宅邸。
郡守宅邸与内衙书斋之间正好隔着一个小花园,花园内幽草芳木,泠泠碧池,在月光下的映照下,一派肃穆幽静。
韩非沿着万字回廊刚走到宅邸的粉墙下,却见花畦边古柳下的粉墙上跳下一个人来,向四周探望观察。
韩非神色惊讶,急忙将擎起的烛盏吹熄。恍惚间,他只看清来人身形瘦高,穿着一件玄青色长袍,露在外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脸庞却看不清楚,似乎是被一片迷雾遮盖。
韩非在心里猜疑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那人默不做声,查探过周围没有任何人后,只一瞬间便消失在原地,向外面窜去。
韩非急忙悄悄地跟上,沿着他的踪迹在后寻索了半晌,却意外发现已经失去了那人的影踪,心中不觉纳闷。
莫非自己遇上的真是郡守的鬼魂,只好回转到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清晨吃早膳的时候,韩非将昨夜看到的情景讲了出来:“曾主簿,昨晚我起夜在郡守宅邸看到一个人影,一瞬间便没了影踪。”
曾明红润的脸色唰的变白:“那人可是穿着玄青色长袍,没戴帽冠?”
韩非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的左手可是只有四根手指?”曾明喘咻着,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韩非顿时憬悟,发呆道:“莫不正是……”
曾明几乎音带哭腔:“他正是自杀而亡的郡守大人啊!昨日我便说他阴魂不散,今天公子你自己也撞上了!”
莫非这行院里果真有鬼?前任郡守死不瞑目,其阴魂竟然夜夜游荡于此,欲吐一腔冤屈。
或许女孩子都有些胆小,听到这里的红莲小声地说道:“王兄,我们还是别呆在这里了,阴森森的,我们还是出去外面住客栈吧。”
紫女打趣道:“公主害怕了?其实鬼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只要心中无惧,它就没什么可怕的。”
张良同样接着安慰道:“俗语有云: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就算真的有鬼的存在,有我们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不会让你有事的。”
韩非拉过红莲,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地说道:“红莲不要怕,没什么的,要是真的有鬼存在,怎么不见三位观察使的鬼魂?”
韩非师学儒家,同孔子先师一样对鬼神持一个存而不论的态度,但每逢真遇了鬼神却不是敬而远之,反是疑而近之,逐奇而寻之,务必探明虚实,查个究竟。其中往往偏又是人事居多,从未曾真的撞上过一个真鬼。
此番他听了主簿曾明的言语,心知有异,再次挑起了他的疑窦:“曾主簿,接下来我们要去郡守宅邸察看一番,想来郡守的鬼魂知道我要为他伸冤复仇,必定不会加害于我。”
曾明急忙摇手道;“公子岂可冒这等风险?倘若真的有个什么闪失,如何得了?”
韩非笑道:“你就留在这里,只要将郡守邸宅的钥匙那给我们就好。”
……
朝阳初升,芳草如茵。韩非等人壮着胆色大步流星地直扑后宅园门,取出钥匙打开了挂锁,推门而进。
穿过小小的庭院,就是郡守府内宅。房门并没上锁,韩非轻轻推开,迈步进入房中。
房间甚是宽敞,靠墙堆起了几个箱笼和一堆捆扎严实的旧行囊。西壁有一雕花朱红槅子,上面交叉贴了两条盖有县衙大印的封条,门槅里便是郡守遇害的卧房了。
韩非撕了封皮,推门而入。
这一面,一轴中堂金碧山水,两边一对名人条屏。下首一个大书案,书案左侧支着一张十分简陋的床榻;右首一个大书架,整齐堆着一函函的书帙。韩非拉开书案抽屉看了,里面全是空的。
韩非只觉惘然,随手翻看书架上的书,却又多是道家和法家的经籍和星相医卦、炼丹服食之书,心中无味,只好罢休。
韩非转过身来,看着搜索完聚集在自己周围的卫庄和张良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线索吗?”
众人沉默不语,只是摇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韩非脸上没有显出失望的神色,他似乎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好了,我们再去停放尸体的地方验看一下。”
平阳一座道观后殿内,暂厝棺木,殿正中挂一盏长明灯,高高的神龛点满檀香,供案上摆放着水果香烛。大殿前一横排列十来口黑漆大棺木,有的已经腐朽,棺盖破裂,景象阴森可
怕。
环境有些昏暗,韩非等人摸出撇火石,点亮了手中持的灯笼,排头一一辨认起棺木上的描金字迹。终于在第四口棺木前停下,棺盖上只草草加了六颗长钉。
韩非命令卫庄和无双鬼起了长钉,将棺盖搬下。他们英雄豪壮,武艺过人,没有分毫惧怕鬼神和灵魂作祟之说。
两人撬开了棺盖,用双手托定,轻轻放下到地上。棺内升起一股腥恶的尸臭,羼合着石灰气味令人作呕。两人掩鼻而退,不向棺里多看一眼。
韩非举灯向棺内一照,不觉倒抽了口冷气。棺内躺着的郡守果然与他在后衙宅邸遇见的鬼魂一个模样:头上无冠带,头发披散在瘦削的面颊上,尤其令人怵目的是死者左手只有四根手指。
宅邸花园中遇见的果然是前任郡守的阴魂:看来主簿日前所见所说想来也不假。
此时韩非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心悸怔忡,连忙移开灯笼,吩咐卫庄和无双鬼两人赶紧将棺盖盖了,重新钉合。
走出停尸房,韩非等人找了一家酒肆坐下,
韩非首先说道:“棺木里的那个人确实和我昨晚所见一模一样,我是不相信有鬼存在的,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紫女开口道:“棺木里的死人确实是被人施了阴阳术法,很可能是控心咒。”
张良也接着分析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可以排除鬼魅作乱的可能,必定是人为。但是应该怎样才能逼出凶手呢?”
“守株待兔,以静制动,我相信凶手会再一次找上门来。”卫庄冷静的答道。
韩非点点头:“守株待兔?目前可以一试。”
在他写的《五蠹》有着记载:战国时宋国有一个农民,看见一只兔子撞在树根上死了,便放下锄头在树根旁等待,希望再得到撞死的兔子。目前的情景,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希望凶手真的会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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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自投罗网
徐徐清风拂过耳畔,一声轻叹,遥挂云端的明月已然西坠,黎明即将到来,失败了吗?
月华如水,仿似流水淙淙的幽泉,昏黄的烛光,似萤火虫的微光。韩非倚窗而立,手持书卷,似对月轻语。
夜,是静密的,是深邃的,无垠的夜空如此幽远,天空像是被刷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又高又远。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庭院里偶尔有蟋蟀欢快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一草一木,似乎都不再像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细致的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月光如银,无处不可照及,假山上竹篁在月光下变成了一片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
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嘘噓”啭着它的喉咙。
细看之下,黑暗之中,在夜色的掩映下忽然有人影晃动!
“谁!?”突然,韩非一声轻喝,剑眉轻凝,只见房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黑影,一个人——披头散发,全身黑色长袍笼罩,散发着冰冷寒气的人,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伸出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
看来真的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终于来了吗,韩非眼神一寒,嘴角却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还真有愚蠢的兔子再次来撞郡守府衙这个木桩。
“刷!”寒光乍起,冷光湛湛,一道突然出现的剑光劈向黑衣人,弯月般的剑气向黑衣人横扫而去!
“轰…!”黑衣人急忙闪躲,他身后的木墙顿时现出一道深痕。
黑衣人吓了一跳,他立刻就想到自己中计了,这是一个圈套。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位文弱的书生在半夜还会有埋伏,如此强力的反击,他难道真的算到了自己的到来。
不愧是韩国的公子,韩国最有希望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的救世主,智计无双,果然不是吹的!看来主人交代将他杀死的任务不好办,黑衣人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
手持利剑,护卫在韩非身前的卫庄冷冷地开口问道:“你是谁?说吧,来到这里你就没有机会再走出去了。”
“送你见阎王的人,受死吧!”
黑衣人嘶哑的回答的同时,整个人半俯下身,脚下向地面重重一跺,全身如离弦的箭狠狠的向卫庄腰间撞去,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发着诡异幽光的匕首,就如催命符一般。
他知道,他必须先把卫庄这个护卫斩杀了,除掉这个障碍,才能杀掉今晚的猎物。
月光透窗而进,照耀在卫庄冷峻的脸庞上,宛若蒙上一层寒霜,出尘的气质,冷冽的宝剑寒光,将笼罩在月光下的卫庄衬托得如死神一般。
“不管你是谁,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声若在幽谷传响,卫庄的话语富含磁性却又无情,利剑挟着无尽杀气迎击而上………
面对黑衣人凌厉的攻势,卫庄那张冷冷的的俊脸上波澜不惊,身躯轻晃,疾步如飞,步法纵横交错,身形化圆,避开黑衣人的一刺。紧接着,手中剑势陡然一变,长剑在空中连连刺出,道道剑花在虚空中显现。
凌空剑舞,剑花唯美却又危险,暗含摄人心魄的杀机!
黑衣人心中一寒,面对扑面而来的满天剑花,他有些头皮发麻了,再加上那夺人心神的步法,黑衣人冷汗涮涮直流!这一刻,黑衣人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卫庄的威势。他想不到,韩非公子身边区区一个护卫竟然有着这样超凡脱俗的剑法,而且还是一个高手,一个境界迈入一流巅峰的高手。
“刺啦!”一声,黑衣人躲闪不及,被一道剑花直直按在胸口。
黑衣人一阵气闷,血气翻涌,“噗”的鲜血狂喷,黑衣人怒急,破口大骂道:“小子,你狠!我要你死!!“
卫庄面色一寒,没有言语,只是眼眸中的寒光更加冰冷,看向黑衣人目光像看死人一样。如果不是要留他一条性命问话,他现在早已冰冷的躺在地上了。
黑衣人,他注定是悲剧了。
此刻的黑衣人完全被卫庄压着打,卫庄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猫戏老鼠般把黑衣人杀得一身伤痕累累,几处伤口鲜血直流。
“哗啦啦!”卫庄目中迸射出一道凌厉的寒芒直视向黑衣人,那像是隐藏在云雾之后的一把利剑,那像是隐藏在黑暗无限杀机!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招招狠辣无比,让黑衣人防不胜防!
卫庄面色如霜,怒叱一声,凌空而下,猛得利剑脱手,阵阵劲气破空而去,隐隐有撕裂之声,向着黑衣人胸口飞驰而去。
“哇——”黑衣人只觉一股浩大的力量向自己胸口汹涌而来,瞬间侵入五脏六腑,当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口中连连狂吐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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