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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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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却是见到苍梧红了眼眶,对她浅浅的笑。

她心里一酸,便伸手环住他。

阿默震惊,那一掌便生生收回,周身气息激荡。

苍梧的身子僵住,最终只轻轻吻了吻阿真的额,便放开了她,默默退到一旁。

阿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伸手抚过脸庞,指尖有些湿热,那是苍梧的泪。

热热的,带着他的哀伤和深情,在离开的刹那,滴落在她脸上,渗入她的心里。

她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听在阿默苍梧耳里却觉得比哭还要凄凉。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都那么好那么好……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伤心……”

“可是我若答应苍梧,阿默便要伤心,若是和阿默在一起,苍梧又要难过……”

“我只能把你们都推开啊……可是似乎我又做错了……呵呵……”

“阿默的箫声每夜每夜地凄凉,苍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我心疼,我真的很心疼……”

“我要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办?……”

“……阿默……苍梧……”

“像我这样的人,能活着,便是好了……却还要麻烦这么多的人……”

“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阿真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最后几句,若非阿默苍梧耳力过人,实在是听不见的。

望着床上将自己蜷成一团的人,他们突然觉得,阿真她,什么都知道,不知道的,是他们自己。

阿默轻轻扬起被子,将阿真整个裹住,然后拥进自己怀里,轻轻蹭蹭她的发,柔声道:“阿真……阿真乖,好好睡一觉……没事了,对不起,对不起……”

苍梧顿了顿,去拿了块湿巾,运功蒸得温热,递给阿默。

阿默将怀里只露出脸来的人儿仔细擦了脸,亲亲她的眼睛:“睡吧……阿真……”

折腾累了的阿真也真的渐渐睡去了,呼吸细细的,带着平稳。

她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苍梧想了想,又去拿了药膏,替阿真抹了抹眼睛,省得明早起来眼睛红肿。

阿默抬眼看他:“你准备如何?”他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法。

苍梧也看他:“打一场?”

阿默轻叹:“都打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分不出胜负。”

苍梧将药膏收好,沉默。

是啊,都打了这么多年了。

阿默忽然笑了:“要不两人一起?”

苍梧皱眉,思索了会儿:“……变态。”

阿默默了下,苍梧,话说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两人沉默不语。

谈话无果。

第二天醒来,阿真发现自己依然在阿默怀里,而苍梧则靠着床,坐在床下的踏几上。

见她醒来,苍梧伸过手来捏捏她的脸,故意木着脸道:“流口水了。”

阿真脸上一红,赶忙抬手去擦,却是干干净净的。

身后的阿默几乎是阿真醒来,他便醒来了,见状,忍不住轻笑。

然后问她:“阿真,要不,我们两人都跟着你吧。”

“啊?!”阿真刚睡醒,没反应过来。

阿默道:“我是说,我和苍梧,都和你在一起。”

阿真反应过来了,然后被惊到了,一起?!都?!两人?!

她下意识道:“那入洞房也一起?”

阿默和苍梧都默了。

然后都被想像的画面吓到了。

阿真在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后,也吓到了。

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只能说,阿真,你想得太远了……

于是谈话继续无果。

第十八章

阿真的那句话,带来的效果是持续性的。

一连几天,阿默和苍梧都没有再伤心了。

对此,阿真还是比较满意的。

于是她就将他们换了回来。

紫桐和灵儿用一副你换来换去瞎折腾什么你不累我们都累的眼神看她。

阿真傻笑以对。

不过,阿真再也不去想为阿默苍梧他们保留清白以备将来娶老婆的事情了,她和他们恢复了以往的模式,想靠便靠,想抱便抱,想敲头便敲头。

她很惬意,什么叫随心,这就是随心,想那么多做什么,自讨苦吃,白操心。

心情好了,自然就想玩了,于是他们就在阿真的一声令下,往北戈去了。

不得不说,阿真没心没肺起来还真是挺没心没肺的。

北戈地理位置偏北,地势平缓,多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或是沙地。

因为没有天然的地势屏障的保护,也由于气候条件不太好,北戈的民风是彪悍的,特别是冬季的时候,经常会有小股的北戈游牧之人骑马南下抢夺粮食。

西华国力强盛,与北戈接壤处又有连绵山脉,北戈自然是不会去麻烦的;

南歆与北戈隔着浩淼的洞庭,不善水的北戈也是不会去折腾的;

而东胥与北戈接壤,也没什么屏障,又是四国中武力最弱的,因此,受到袭击的次数最多。

当今东胥皇帝是个心高气傲的,自然是容不得北戈如此嚣张,一直有要开战的念头,但不知为什么,终究没有将想法变为实际。

不过东胥与北戈的关系自然是日益紧张。

这由北戈边城锡尔城内时不时列队而过的兵士和城门的重兵防守上可见一斑。

当然老百姓们还是好好地过他们的小日子的。

锡尔城内每逢双日便有市集,东胥商人会带着茶叶丝绸五谷杂粮等物品在市集叫卖,而北戈人也会带着自家牲畜过来交易。

此时已是十月末,锡尔偏北,早已冷风刺骨,这一连几天都在下雪,好不容易放晴,又恰逢集日,阿真一伙人自然要出来逛逛。

怕冷的阿真对那些毛绒绒的北戈衣物很感兴趣。

便尽兴地买了袍子靴子帽子手套之类的,穿在身上暖和是暖和,却也让她成了毛绒绒的一团,除了被冻得有些微红的脸,全部躲在蓬松的皮毛里,让人看着很想把她抓出来。

于是紫桐就把她抓出来了。

她给阿真换上太白宫人新捎来的冬衣。

和以前一贯穿的衣物一样,由冰蚕丝线密密织成,色呈优雅的黑,绣着精美绝伦的祈福平纹,低调华贵,边上又绵密地镶了珍贵洁白细绒毛,触感温暖细腻。

另外还有搭配的中衣靴子冬帽围脖等,用料皆精细轻暖。

阿真任紫桐给她换上,然后又一如既往地大街小巷地逛。

不过,这严寒之地,地理位置偏高,让她一贯孱弱的身体很有些负担,多走点路就觉得胸闷。

紫桐他们倒是没什么反应,一个个活蹦乱跳的。

这让阿真很是羡慕。

好吧,反正一直都在羡慕。

于是她就在街边的小布棚下找了个位子,要了碗热腾腾的奶茶,慢慢喝着,一边看街上人来人往,一边歇歇腿晒晒太阳。

本来阿真是想一直北上,直达北戈皇城的,不过一路行来,与其他三国分外迥异的风格让她很是流连,便也不急着赶路,到一处玩一处。

坐在她身边的紫桐又开始唠唠叨叨了,说些北戈气候恶劣,食物粗糙,她的身子会禁不住的之类的。

阿真对她的唠叨已经很习惯了,依然兴致勃勃地看着不远处摊贩叫卖的稀奇古怪的北戈的物品。

一边有个粗壮汉子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紫桐,没好气地道:“你禁不住就走呗,咱们北戈又不是你汉子,禁不住也稀罕得很。”

与他同坐的几人皆哄笑。

灵儿一拍桌子,怒目娇叱:“不干不净地说什么呢!”

阿真将那几人打量一番,看他们打扮,带着箩筐物什,应该是来赶集的,虽然话语粗俗了点,想来也没什么恶意。

便起身,招呼道:“店家,给这几位大哥上烧刀子酒,记我账上!”

又朝几个汉子做个揖,微笑道:“几位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身体不好,我家姐姐很是担忧,方才所说,都是无心的,北戈风光无限,国人更是热情爽朗,我们慕名而来,还请多多包涵。”

那几位汉子见她这番作态,倒是有些羞愧的样子。

刚才那位出言的汉子道:“我们也是粗人,浑话说惯了,姑娘不介意就好,这酒是不能要的。”

阿真笑道:“出门在外,都是兄弟,自然无需客气,天冷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

那几位汉子闻言,哈哈一笑,就也不再推拒,豪爽地喝起酒来。

那位出言的汉子还不忘过来给阿真他们每人倒上一碗,对紫桐道:“我也不多说了,干了!”

阿真她们自然是喝口意思意思。

阿默和苍梧倒是一口闷了。

于是那位汉子眼睛一亮,大力拍拍阿默和苍梧:“好,好,爽快!”

阿真莞尔一笑。

看看紫桐和灵儿:“不生气了,嗯?”

紫桐笑着点点头。

灵儿轻哼一声不理她。

阿真微微一笑,伸手刮她的鼻子。

灵儿也笑起来,倾身过去挠她痒,两人闹作一堆,笑声清脆,宛若银铃。

第二天阿真昏昏沉沉醒来,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辆陌生的马车上。

阿真兴奋了。(?!!)

谁这么有本事,居然能把她从重重守卫里偷出来?

她打量这马车,温暖舒适,丝毫不比她用过的差。

车厢四角安了大颗的夜明珠,照得车内亮堂堂的,身下是铺了华贵柔软皮毛的软榻,旁边是固定的紫檀小几,几上有薄胎白瓷描金茶壶,榻下皆铺了毛绒绒的毯子,几个靠枕坐垫四处散落着,中间安着小火炉,燃着无烟无味的精细炭火,两旁车壁上开了窗,蒙着厚实的白色皮毛,只偶尔有风溜进来,带来一丝清冷,再过去则是车帘,锦缎蒙的面,装饰风格带着一丝粗旷,带着北戈独有的特色。

阿真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居然只穿着中衣?!!

她看看软榻边上,居然连鞋子都没有。

不会是被人从被窝里掳来的吧?

她揉揉有些涨痛的太阳穴,呻吟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她的反射弧实在是长了点。

阿真拥着被,靠着车壁,拿过几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清醒清醒。

昨天逛完,回了客栈,天色已经不早,就洗洗睡了。

因为有随着冬衣带来的银熏球暖被窝,所以也就没和紫桐或者灵儿睡在一起,难道是因为这样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可是抓了她,有什么用啊?

阿真正想着,只见车帘被掀开,钻进来一个健壮高大的身形,也带进一阵冷风。

阿真抖了抖,将被子往上拉拉。

“怎么,冷了?”来人笑道,将车帘重新压好。

阿真抬眼看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五官如刀琢般立体深刻,体格健壮,身材高大,周身的线条很流畅,不会给人粗壮的感觉,却又不失矫健;

身上用不知名的皮革宽带束着着一件镶黑貂绒墨色对襟直衽长袍,隐隐透着狂傲之气;

开着领子,露出颈间挂着以兽牙为挂坠的绳编项链,眉间一抹皮质抹额,和着一头披散的黑发,卷着天然的弧度,透着性感的危险。

最让阿真惊异的是他的眼睛,幽黑深邃,就像大海一般,辽阔而莫测。

只见他拿过阿真手里的杯子,一边就着喝水,一边将刚刚解下的披风随手往软榻上一扔,刚巧将阿真彻头彻尾地盖住。

待阿真挣扎着从厚厚的披风底下冒出脸来,却见他舔舔嘴唇,冲她扬眉一笑:“真甜!”

那黑亮的眸子带着若有若无的魅惑,注视着她,很有些温存。

于是阿真就不可避免地脸红了。

惹得他哈哈大笑。

奇“你是谁?”阿真问他,一边又替他倒了杯茶。

书他伸手接过,大口喝下,大概是真渴了,自己又倒了一杯喝下,才背靠着软榻坐下来,长腿伸直,双手向后展开,搭在床沿上,斜着脸看她:“腾格尔,美人,我叫腾格尔(天空,神),你呢?”

阿真嘴角抽了抽,美人?!!

然后微笑道:“我叫德德玛。”

男子又哈哈大笑:“女神?嗯?可你不是北戈人。”

阿真微笑:“向你学的嘛。”

男子用他那双深邃黑亮的眸子仔细地看她,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牵起阿真的手,缓缓印上一个吻:“阿提拉,可爱的姑娘,我允许你叫我阿提拉。”

他的唇形很性感,含着炙人的热度,印在阿真微冷的手上,让她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收回手,微微一笑,“阿提拉,阿真很高兴认识你。”

“阿真?”阿提拉回味了下她的名字,“很适合你。”

阿真轻笑:“谢谢。”

然后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阿提拉看看几上的点心:“不吃这个?”

阿真道:“想吃热呼呼的饭菜。”

阿提拉勾勾嘴角:“挑剔,嗯?”

阿真点点头:“是啊。”

阿提拉看她一眼,起身探出车子,吩咐些什么,听起来好像是北戈国语,并不是义熙通用语,然后又回到榻边:“等会儿。”他说。

然后自顾自地脱了靴子,上了软榻,将阿真抱在怀里。

阿真不自在地动了动,阿提拉将她抱得更紧:“怎么,不习惯?这一路我可都是这么抱着你的呢。”

他伸舌舔过阿真剔透的耳珠,带起一连串的酥麻,阿真禁不住地轻颤。

阿提拉低低地笑:“这么敏感,嗯?”

他一路吻下,轻轻啃吻着阿真细腻的脖子,阿真呼吸急促,赶忙抬手阻止。

阿提拉又是低笑:“漂亮的手,嗯?”

他轻松地抓住阿真的手,细细舔吻,煽情而魅惑。

阿真却是笑了出来:“脏。”

阿提拉愣了愣,随即嘴角勾笑,一个翻身将阿真压在身下:“什么?”

他挑眉。

阿真推他:“重死了。”

阿提拉却是使坏地重重往下一压,将头埋在阿真颈边:“真香……”

他深吸一口气,叹道。

阿真不得动弹,郁闷得要死。

阿提拉模模糊糊道:“你别动,我睡会儿。”

阿真默,你的手这么动来动去地怎么睡得着?

这阿提拉果然是色狼啊。

唉,阿真想,太可惜了,不然倒可以当作一次翘家旅行。

过了一会儿,身上的阿提拉便不再动弹,微微的鼾声响起。

阿真微微松口气,努力挣扎着从阿提拉身下爬出来,狼狈不堪。

这阿提拉太重了,她想,该减肥了。

阿真下了软榻,轻呼口气,再灌了他一杯水,才将他身上能穿的衣物都扒拉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又扯过披风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好,在角落坐下。

第十九章

走了不知道多久,马车停下来了。

有人问话请示。

阿真偷笑,太阿岛上也有很多是北戈人啊。

她将点心拿帕子包好,裹着阿提拉大大的披风,挑起车帘。

天色已晚,天气越发寒冷,北风像刀子一样往人脸上吹,阿真狠狠地哆嗦了下。

她飞快地打量所处位置,好像是个荒野小镇,人不多,不过马车却是停在一家小饭馆门前。

于是她扬起笑脸,看向车前一护卫打扮的高大男子:“阿提拉正在睡觉,他和我说什么‘去买点吃的到车上就好’。”

阿真说的话,一半是通用语,一半是北戈国语。

于是那护卫就去买吃的了。

阿真跳下车来。

一边骑着马的几个佩刀护卫面无表情地看她。

阿真微微红着脸:“我,那个,几位大哥,我和阿提拉说了,我想去出恭,他说让什么‘阿尔巴拉’陪我去……”

几个护卫互相对视了下,其中一个骑枣红马的翻身下马:“走吧。”

阿真笑道:“原来你就是阿尔巴拉啊。”

那人依然面无表情,没理她。

阿真缩缩头,跟着他往饭馆走。

因为只是小镇上的一个简陋的小饭馆,所以茅房只是一个草棚子,还很漏风,于是阿真便不费吹灰之力地从棚子后侧悄悄溜走了,再从小饭馆后门来到街上,随手将手里的披风塞给路人,然后又偷偷地溜回小饭馆,捏着鼻子跳进羊圈。

没一会儿,小饭馆便闹腾起来了。

紧接着后院也有人打着火把过来了。

阿真苍白着脸又往羊圈深处躲了躲。

好在这时夜色深沉,羊圈里的羊比较多,又搭了棚子,光线很暗,应该看不出来。

只是虽然留了个心眼,将阿提拉宽大的袍子穿了,可羊圈里又湿又冷的,阿真还是觉得自己快被冻死了。

就算不冻死也熏死啊。

阿真胃里翻腾,忍不住一阵干呕。

闹腾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小饭馆渐渐安歇下来。

不过阿真不敢出去,怕他们杀个回马枪。

直到小饭馆打了烊,阿真才觉得安全了,努力活动着早已僵掉的手脚从羊圈里出来,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摸黑进了小饭馆厨房。

果然厨房里还留着炉火,阿真尝试着拨弄几下,就烧起来了。

阿真凑近炉火揉捏着手脚,让自己发僵的四肢暖和起来。

她也不敢把火烧旺,只架根木柴,让它慢慢烧,想了想,又往炉子上方的铜壶里加了水,慢慢热着。

待手脚活动开来了,才去舀了点热水,虽然没烧开,也慢慢喝着。

她看看脚上,当时因为没鞋子,就穿了阿提拉的靴子,虽然大很多,好歹也比较暖和。

等天亮了,可以把它卖掉,好歹也是做工精细用料珍贵的,然后去买些旧棉衣,这样就不会这么冷了。

她这样想着,只觉得模模糊糊的想要睡去,又立刻警醒过来,无奈地叹气。

越睡越冷,现在的她几乎都想把自己整个儿贴在炉子上了。

想了想,又将怀里抱着的点心拿出来,就着温热的水,努力吃点。

时间慢慢流逝,又冷又累的阿真又禁不住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过去,可还是只能赶紧挣扎着让自己清醒。

如此反反复复,总算坚持到了天色微明。

阿真将厨房中碰过的事物尽量还原,然后昏昏沉沉漂漂浮浮地出了厨房,抖着手,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悄悄打开后门,出去了。

她不敢在街上随便乱走。

北戈善武,经常有人打架生事,所以一般城镇中都会有士兵巡夜。

而现在一般老百姓还没起床,万一碰到守夜的兵士就麻烦了。

她只能尽量靠着屋角的阴影走。

她也不敢停下来,怕一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尽管努力撑着振作,在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后,她还是走不动了,只觉得全身都没了知觉。

挣扎着找了个能稍微避风的破败屋角,她青白着脸色坐下来,眼前阵阵发黑。

天明前的时候是最冷的,寒风呼呼地吹着,阿真努力将自己蜷成一团,缩进屋角,只盼着时间快快过去。

她看着东边慢慢透出光亮来,神智却越来越迷糊。

她想咬自己一口,让自己清醒清醒,却也是不能了,动都动不了。

早知道就多在厨房待一会儿了,那里的炉火多暖和呀,她想。

也不该把披风给人的,虽然是为了混淆视线,可那披风多厚实多暖和呀,她又想。

只听吱呀一声,屋角对着的那扇小木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妇人打扮的女子,挎个篮子,想是去赶早集的。

阿真努力睁眼看她,希望她能救救自己。

却见那妇人连瞄都不瞄她一眼,就匆匆忙忙走了。

阿真张了张嘴,想要唤她,可最后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阿真想,她是不是要死了?

为什么阿默他们还不来呢?

都这么久了……

阿真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却流下泪来。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真是被浑身针扎般的刺痛痛醒的。

“唔……”绵绵密密的刺痛无处不在,让阿真忍不住痛哼出声。

“醒了?”她听到有声音传来。

阿真努力想睁开眼睛:“阿默……”

她感到有人将她抱起,虽然已经轻柔,但还是带来更多的刺痛,她皱眉。

接着后背心传来阵阵温暖,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阿真忍不住痛哼出声,此刻的温暖对她来说,却是极刑。

“忍着。”她听到有人这么说,声音里带着无奈的温柔。

“呜呜……苍梧……痛……”她鼻子一酸,忍不住委屈。

“阿默?苍梧?他们是谁?都叫了一路了。”那个声音这么说,带点怒气。

阿真终于能睁开眼睛了,一圈扫视过来,又颓然地闭上了。

她好像又上了贼车。

这似乎是阿提拉的马车。

唯一不同的,只是多了两个跪坐在车角的侍女。

“水……”她喃喃道。

一个侍女连忙起身倒了水给她,有只大手接过,一点一点喂她。

不过显然是没喂人的经验,阿真喝得很吃力。

“感觉怎么样?”这回阿真听清了,果然是阿提拉的声音,自己正窝在他怀里。

阿真顿了顿:“饿……”她说。

另一个侍女又从车内小炉边上温着的铜壶里倒了奶茶出来。

阿真慢慢喝了几口,感觉好了些,只是身子痛得厉害,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只想再睡过去。

“想睡就睡吧。”阿提拉道,替她轻轻揉捏着手脚。

阿真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车里,而是在一顶宽广温暖的帐篷里。

帐篷中间燃着个大火盆,帐篷内因此暖洋洋的,火盆边趴着两只大狗,阿真细细打量,感觉有些像藏獒,嗯,还是虎型的。

而坐在一旁长毛毯子上的阿提拉正懒洋洋地逗弄着它。

另有两个侍女跪坐在一旁。

阿真瞧了瞧,好像依然是马车上的两个。

可能是阿真想坐起身来而弄出了点声响,阿提拉抬起头来,见她醒了,微微勾起嘴角,似是放松又似嘲讽:“阿真的身子可是比绵羊还要娇弱,嗯?”

阿真微微一笑,却是没力气说些什么。

阿提拉走过来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抱起她,让她靠进他的怀里:“瞧瞧,这一身好肌肤,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他撩起她的衣袖,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

阿真看看自己露出衣边的手臂,红通通的,一碰就疼。

她皱皱眉:“我身子本就不好。”

阿提拉自一旁镶宝石几柜里拿出一盒透绿的药膏,勾了一大块,替她抹在皮肤上,凉凉的,减去不少不适。

“看你娇娇弱弱的,却对自己这般狠,嗯?”

阿真微微一笑:“我自幼好吃懒做,难得艰苦一次呢。”

阿提拉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扳过她的身子,看进她的眼里:“小阿真,你可知,若我晚来一步,你便寒侵入心,再不可活?”

阿真道:“如此,倒是多谢阿提拉了。”

阿提拉皱起眉,目不转睛地看她,幽黑深邃的眼眸流光浮动,闪着不知名的情绪。

阿真浅笑以对。

却见他捏了她的下巴,便吻了过来。

“唔……”

阿真再不复淡定,只觉他的舌竟如此肆无忌惮。

阿提拉似乎尝到了甜头,将她拥得更紧,更深入地吻她。

阿真又羞又急,却毫无招架之力。

阿提拉终于吻够了,看她苍白的脸色浮上红晕,沉静如水的眸子里也隐隐透着水光,心情很有些愉悦。

他继续替她抹药膏,叹道:“小阿真,你这身皮肤本就敏感娇嫩,这次冻伤又如此严重,也不知能不能养回来,留下病根可不好。”

阿真喘着气,并不理他,也没力气理他。

阿提拉双眼一眯,修长的手指灵活翻动,却是将她的衣襟挑了开来,露出半裸香肩,亦是冻得伤了,红通通的一片。

阿真闭了闭眼,一把抓住他的手:“干什么?!”

阿提拉舔舔唇,笑得很无辜:“给小阿真抹药啊。”

说着还挑逗地挠挠阿真的手心。

阿真真的气急了,喉头一甜,便溢出血来,继而眼前发黑,身子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隐隐看见阿提拉大惊失色的样子。

第二十章

待阿真再醒过来,阿提拉倒是不再烦她,除了每天时不时地会来看她,只让两个侍女仔细照顾她。

阿真这次受寒,实是伤了身子,每天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偶尔起来坐会儿,便是极限了。

阿真勉强喝了药,却是再无胃口吃那些油腻的食物,虽然看得出来也是花了心思做的。

她无比想念紫桐准备的菜食和玉露丸。

她躺在床上,怔怔出神,为什么还没找来呢?

据阿提拉讲,那日,阿尔巴拉因为她说一半通用语一半北戈语,还以为真是阿提拉转达的意思,便毫无戒心的去买吃食了;而另外一个护卫见她能说出阿尔巴拉的名字,也以为是阿提拉的意思,就陪她去茅房了。

谁知却发现她偷偷溜走,又见阿提拉被不知名的药物迷倒,一时着急,加上她随手给人的披风混淆视线,倒是忽略了按她的情况是根本跑不远的,只急着一路扩散开来搜索。

待半夜药效过了,阿提拉从昏睡中醒来,才又返回去找,靠着藏獒黑虎,终于在破落的屋角找到她。

当时她已经奄奄一息。

大夫急忙让人拿雪擦拭她的全身,待血液流通,才下了药方,嘱咐细细调养。

虽然如此,她还是深度昏迷,连药都灌不下去,若不是阿提拉用功力护着她的心脉,倒是真会回天乏力的。

待她情况稳定下来,阿提拉才带着她上了马车,继续上路。

虽然一路细心照顾,她也只迷迷糊糊醒了一两回,便又继续昏睡,直到到了这里,才算清醒了过来,却也是缠绵病榻,无力起身。

唉……

阿真翻了个身,闭目思考脱身之法。

阿提拉大步跨进帐篷,边走边将披风扯去,随手丢在地上。

他两三步走到榻边,坐在床沿,捏起阿真的下巴,眯着眼细细看她,深邃无底的眼眸里似乎酝酿着风暴。

“我以为你不过是豪门闺秀,看来倒是我托大了。”良久,他在榻边坐下来,状似不经意地道。

“嗯?”阿真很迷茫,心里却漏跳了一拍。

阿提拉接过侍女倒来的奶茶,喝了一口,道:“你那些护卫可真不是吃素的,一路上紧追不舍,即使偶尔绕了弯路也能很快回过头来,居然这么快就查到我了。”

“真的?”阿真很高兴。

阿提拉眯了眯眼:“小阿真很高兴?”

阿真点点头。

阿提拉突然一笑,轻轻吻她:“果然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阿真一怔。

心跳莫名的变得有些急促。

阿提拉看她一会儿,挑挑眉,道:“小阿真,我对你的身份是越来越好奇了。”

阿真看他:“你为什么要将我掳来呢?”

阿提拉牵起嘴角,邪气道:“想让你做我的女人,小阿真。”

他恶劣地抚过她的唇。

阿真抿抿嘴:“登徒子。”

阿提拉哈哈大笑:“我喜欢你这么说我,我可爱的小绵羊。”

阿真默。

阿提拉将她抱了满怀:“不过,这次他们是绝不会那么容易找到你了。”

“哦?”

阿提拉拨弄着她的手:“雪停了呢,要出去看看吗?”

“嗯。”

伺立在毡门边的两个侍女过来服侍阿真穿衣,绵软厚实的皮毛穿在阿真身上,让她显得很是瘦弱。

阿提拉替她正了正帽子,微微皱了眉:“阿真,你要学会吃肉,你太瘦了。”

阿真有点不自在地动动身子,深呼吸了下:“这衣服真重。”

阿提拉莞尔,幽深的眼里却有担忧一闪而过。

阿提拉将阿真抱上高高的马背,微微一抖缰绳,两人一骑,慢慢地走在雪地上,两只训练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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