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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鬼蛊师 孤独的小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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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让!”贺祈言吁口气。总算是没丢了祁山派的脸。
  楚枫空中一个后翻,稳稳落地,收了兵器抱拳道:“贺兄好功夫!”

  这两人虽说是比了一场,却是无怨无忿,足见两人心胸开阔,使看客们亦竖起拇指,赞一声好。

  这场比完,贺祈言虽然胜了,可也并不好受,无法继续比斗,就跳下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祁山派的掌门岳老儿并不介意,笑容满面地迎回了自家大弟子,让他到后面陪伴自己的小女儿去了。

  “真可恨,若我还有力气,我也要上去再比几场!”楚枫是回来了,可似乎仍是很不甘心一般冲自家兄长嚷嚷着,“大哥有没有什么很快补力的丹药?快快给我吃一丸!”
  楚辞拍一下他的肩,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已然败了,便是恢复了气力,也不能再上场。”
  “二哥是忘了吧,这可不是以武会友,是要让赢家与赵盟主挑战的!”楚澜也笑嘻嘻地打趣自家二哥,“你现在输了,大哥这边可就落了下风呢!”

  楚枫才想起来,今年大哥格外重视这场大会,他是武痴,可不是傻子,一转念就明白自己拖了后腿,不觉有些内疚。早知道该赢了几场后就跳下来,等内力尽复以后再上去,那时对上贺祈言,输赢可就未必如此了……若是赢了,既能为大哥争脸,又能继续打下去,如今想来,颇为遗憾啊。

  “大哥对不住……”想明白了,楚枫朝自家兄长深深作揖,以示歉意。
  楚辞摇摇头:“你的性子,当我今日才明白么,快起来!大庭广众的成什么样子?”他伸手把楚枫拉起,“再者你之前也赢了好几场,够了。”
  楚枫也知道这是安慰之词,不过大哥一片苦心,自己也不要再拉扯,就此揭过去罢。

  “哥哥这便上去比试么?”那边花蚕看两个比武的都回到了各自的位子,就侧过头,看着楚辞问道。
  台子上已经空无一人,正等着下一位英杰上场。

  楚辞沉吟一会,说:“先看看情形,这才出了几个大派的或是有名的子弟,还有些功夫高却韬光隐晦的没见着。”
  武林大会总是爱出意外的,不过这意外,早些出要比晚些出好,早些出,还能有转圜余地,若是晚了……那恐怕便是亡羊补牢,也补不了了。

  “如此便再看看罢。”花蚕温和一笑,冲楚辞点了点头,而后手指捏上自家哥哥的袖子,仰头问道,“哥哥,你再等一等?”
  “嗯。”花戮颔首。
  的确如此,重头戏还未上来,此时上去便是出了风头,也没多大用处,而之后还不知会出来什么变化,而说不得,那个人待会也要来此。

  场中静了一阵子,贺祈言和楚枫都是青年人中的好手,他们两个一顿比将下来,自觉敌不过那两人的,当然就不会上台献丑。
  又过了一刻,终于又有人上台了。

  “偌大个武林便再没有人了么?看小爷爷我给你们露两手!”一声尖利的童音响起,台上黑影一晃,就出现了个瘦瘦干干的小个子。仔细看时,才发现他非但身子小,连长相也是嫩得很,活脱脱一个七八岁的顽童,只是现在叉着腰,满脸的煞气。
  “哎呀呀,正道武林没人了么?”他左右扫了众人一眼,看还没人说话,就毫不客气地大肆嘲笑起来。

  他这一说,台子下就有人不让了。
  “兀那孩童,在此处捣什么乱?还不快快回家去,也好赶上你娘的奶水吃个饱啊!”说话人是个粗犷的汉子,还一面哈哈笑着,也是非常狂妄。
  “你这人嘴真臭,若不跟你洗洗,你小爷爷我可大没面子!”孩童扭过头,一下子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那汉子的身影,白嫩的脸蛋扭曲出个古怪的表情,双手一合一张,好像拉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叭叭叭”地一连串脆响。

  汉子也是倒霉,是躲都来不及,仰面就朝后栽倒下去。
  其余人也连忙往后让,有几个想要接住他的,却是手上一痛,手指就松了,让那汉子硬生生地砸在地上,疼得一声闷哼。

  旁人这才看明白,那汉子脸上手上都刺满了密密麻麻的钢针,入肉三分,有些还向外沁出血来,不过血色艳红,看样子是没有粹毒的,一望过去,那密集的模样,直让人心中发怵。

  ……机关!
  虽然不知藏于何处,可那孩童手里必有机关,否则单纯以人力来做,是绝无可能同时发出这许多力道角度都一模一样的钢针来的。

  那汉子“哎呦哎呦”地叫唤,慌得旁边人赶忙过去扶他,再给他将针都拔下……也不知这针是怎样发出来的,竟然拔它不出,倒让那汉子疼得更甚了。

  “台上的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位沙河帮的朋友确是出言过火了些,赵某代他向小友陪个不是,还请小友宽恕了他、替他拔出针来罢!”赵恒穆身为主持比武之人,见这情势,赶忙站起,拱手扬声请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要给你面子?”只可惜那孩童根本不吃这一套,手指一蹭鼻子哼一声,道,“你小爷爷我非要让这不长眼的东西活活痛死,你又奈我何?”

  赵恒穆笑容僵在脸上,他却是没想到,此人居然连他这武林盟主的脸面也不给,可在这连任的关口,也不能发作,便只好忍下这口气,脸色却是微微有些泛青了的。
  只不过,他能忍,不代表他那一方的人都能忍。

  “休要辱我爹爹,让小爷来会你!”赵恒穆的小儿子,年方十四却天资聪颖的赵凌河拍案而起。
  他自小习武,天分远在其兄长赵凌海之上,性子也更加高傲火爆许多,虽说年纪不大,可武艺却是颇高了。其人平生最是尊敬他那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眼前父亲当众被人羞辱,如何能够忍得?

  还没等他跳将出去,却有人在旁拉住了他,正是傲鹰堡的少堡主方蒙。
  原来这方蒙武功不济,可哄人的功夫一流,不知何时哄得赵凌河开心,就坐了过来,与他一同攀谈聊天、观看比武,好不热络。这时不知为何,居然阻拦他。

  方蒙止住赵凌河动作,赵恒河眉毛倒竖,刚要发火,然而方蒙却顶着这目光笑道:“这等顽劣子怎能脏了二少的手?还是让方某家中家奴出手,给二少教训教训他罢!”
  傲鹰堡陪同方蒙所来的这些个老者都是武艺高深之辈,赵凌河家世深厚,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才要皱眉,而方蒙又道:“二少毕竟是盟主家人,这……”

  稍冷静了些,赵凌河知道自己鲁莽了,若有不慎,可是给自家父亲蒙羞,便又坐下,深吸口气,说道:“阿蒙,多亏你提醒我。”

  “嘿,就这么点出息!缩回去了么!”台上孩童见状,冷冷嘲讽。

  方蒙压住赵凌河怒气,冲那几个老者使了个眼色,便有其中一个跳将出去:“竖子若要张狂,先赢过老夫罢!”

  看了这为少堡主的表现,花蚕侧头冲花戮一笑:“原来也不是全然草包。”他眼角瞥过隐在身后的方狄,声音柔和,“阿狄以为呢?”
  “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方狄十分温顺,垂头低声说道。
  “阿狄果然从来都是聪明的。”花蚕轻轻地笑,“聪明人总能活得更长久。”
  “是,少爷。”方狄恭声称是,霎时间手里多出个水壶,上面还凝结着细细的水珠,是冰凉的酸梅汤。他手腕翻动,掌心又出现个瓷碗,他轻轻将水壶倾斜,把瓷碗满上,“这是阿澄孝敬少爷的,还请少爷笑纳。”

  “真亏了阿澄还记得我。”花蚕弯起嘴角,接过酸梅汤,“阿狄与阿澄似乎相处颇为融洽?”
  “都是为少爷做事,自然尽心尽力。属下是,阿澄也是。”方狄平凡的面容上带了一点笑意,突然就显出几分奇异的光彩来,随后他又很快看了一眼浑身散发寒意的花戮,询问道,“大公子可要也用一些?”
  花戮冷声说道:“不用。”

  这边主仆两个说了会话,那边两人之间更是激烈。
  “呸,凭你也敢在你小爷爷我面前称‘老夫’!”台上孩童嗤之以鼻,双臂一张,而后便有无数金丝倏然涌出,根根细如牛毛,若不是在阳光下闪动的一抹微光,几乎是肉眼难见。
  老者没想到那孩童出手这般迅速,连忙急速后退,另擎起左掌勉强拍出,堪堪吹散了那些个金丝。
  还没等老者站稳,那孩童好像身上机巧无数,居然又有许多个精致美丽如同玻璃珠的流弹喷出,仿若天女散花般直打向老者!
  这些个流弹力气还要大些,却是掌风吹不散的了,老者运足了轻功,狼狈逃窜,终是在流弹的紧追不舍中,逃到了台子下面。

  “真没用!”方蒙似是气愤地叱了一句。
  老者退下,而赵凌河则暗自后怕,想一想若台上是自己,怕是会更惨也不一定……想到这里,不禁对方蒙又感激了几分。

  孩童再次逞了威风,一只手握着个似金非金的管子对着台下众人慢慢移动,好不嚣张!
  忽然间有个拂尘甩了过来,卷起那管子,又飞了回去。
  而后清虚子沉声喝道:“万通子你好大胆,当真以为我正道武林无人了么!”他从拂尘中取出那管子,手指用力,硬是将它断成两截,“你不在你的破山里捣腾那些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跑出来做什么?这样危险的东西,是随意拿出来晃动的么!”

  清虚子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要说这万通子,是个享誉武林的机关大师,无论何物,只要经了他手,便会变作连三岁娃儿都能轻易使用、异常精巧又异常古怪的各类机关巧具,端的是厉害非常。可是此人性情极其古怪偏激,凡事全凭好恶,既非正道,也非魔道,实在又让人头痛不已。
  照理说,他通常是在他那山里埋头钻研的,为何要来武林大会凑热闹,还一副闹场子的模样?

  “牛鼻子休要废话,哪里来的那许多道理?”万通子照旧不给面子,虽说手里东西被缴了,可马上从怀里又摸出个一模一样的,冷笑着叫道,“你小爷爷我不快活,你们也别想痛快得了!”

  ……又一个便宜爹娘的熟人么。
  看了好大一场闹剧,花蚕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这年头真有趣,不曾想时便都没踪影,而事到临头了,又一个个冒出来……这到底是来得巧,还是来得妙?”
  他声音极轻,满场子的人都注意着那个突然过来捣乱的万通子,没人理会这边,便都没听见。
  而花戮眸光闪了闪,却并没有说话。

  万通子还待说得更多,那今日一直默然观看比武的彩衣门却有了动静。
  只见那彩衣门门主玉合欢右臂一抬,就从袖管里射出一条漆黑的绸带,带着一股强大的劲力,直直卷住了万通子的腰,直把他拉了过去!

  “万通子,休要扰乱武林大会!”那门主这般说道。
  声音魔魅,似有若无,却让每一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万通子原本还待挣扎,就连手里都握住了两柄奇异匕首的,此时身子却突然一僵——就在这一僵时,已然被捉了去。

  “万通子,你老实些。”带着魅意的女声在万通子耳边响起,仿佛直刺入他心底。
  万通子心里大骇,无声地做出个口型——
  “你是……玉合欢……”


  食脑虫。。。

  没有人想到,那突兀而来、却又始终未有任何异常的彩衣门门主会突然出手,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万通子,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捉了去,还一下子被点了哑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场景太奇怪,一时间满座寂然。

  “看着他。”玉合欢并不理会众人反应,冲身旁人说了一句。
  她的脸被重纱笼罩,所有的情绪都被收在黑纱之内,透不出半分来。
  青柳点头,低声答是,然后就把万通子抱到后面,牢牢地钳住。
  万通子憋气,两个脸蛋儿涨得通红,可出了奇的,却没有挣扎。

  做完了这些,玉合欢抬起头,长袖一摆:“诸位请继续。”
  觉明与清虚子对视一眼,觉明双掌合十,先冲玉合欢行一个佛礼道声“女施主厚德”,再高诵佛号:“大会继续,可还有人上场?”

  众人此时回过神来,都齐齐忽略了那段插曲,只有几个人偷着瞧过去,只一瞥眼,又极快地收回来,是绝不敢正面窥视的。

  然而,万通子的机关素来精巧非凡,这一通捣乱下来,虽然没有伤几个人,可台子上却多了许多被暗器打出来的坑坑洞洞,觉明一记正统佛音发出,那台子受了震动——“轰!”
  顿时从中间塌了下来。
  只留下几根光秃秃的柱子,还坚持着埋在土里。

  比武的台子全部靠这些柱子支撑着,柱子是根基,而根基还在,台子便也不会重建。那么,接下来,要在这几根柱子上比武?
  众人面面相觑,都更谨慎了些。

  要说这轻功是外功中的基础,最是容易练成,却也最是难以练精,但凡轻功卓绝者,那在武林中都是排得上名号的,除了天赋卓越外,一般来说,不经过个几十年的磨练,是绝无法达到那种程度。如果要跳上台唬唬人做一番架势是可以,要真的在木柱之上比武……那可真是难如登天。
  众人心里都有思量,现在比武的是武林中的年轻高手,而既然被称之为“高手”,便必定有那么一两个方面做得是极不错极有天分的,可这一两方面,可未必是轻功啊,这要是上去了,只是败了还好,如若是因着下盘不稳轻功不佳而掉下来……不是丢人丢大发了么!

  倒还是有人跃跃欲试,比如楚家的二公子,只是这位跃跃欲试的败过一场,无法再次登台,只好瞪着几根柱子眼馋。
  既然没人走出来,那么……众人的视线,齐齐扫向同一个地方。
  那边贺祈言一声苦笑,站起身来。

  贺祈言的轻功实在不错,他只足尖一点,就如同一只翩翩雨燕,轻盈地立在了其中一根柱子上,手持长剑,站得稳稳当当。
  奇异地,他不上时没人上,可他刚站好了,下一瞬,就有另一个人出现在他的对面。

  贺祈言抬起头,对那人拱一拱手才要客套几句,却在看清了来人之后面上一僵——这人,居然是武林盟主的长子,年方十六的赵凌海。
  这赵凌海与他弟弟不同,他弟弟赵凌河虽然相貌颇似母亲,可身子骨却能看出是极为健朗的,尽管比他哥哥还小上两岁,但那个头,却分毫也不比他哥哥矮了。相反,赵凌海就不同了。
  赵凌海眉宇间更似赵恒穆,可是那身板儿……却是十分削瘦,下巴尖尖眼眶深陷,全不像个世家公子的,就这副模样,简直就与那十日十夜不曾用过饭一样!

  若仅是如此,还不至让贺祈言诧异。有传言,这位赵大公子全然没有练武的天分,比起他的弟弟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样习武一样由赵恒穆亲手指导,才能勉强跻身青年好手中的二流……这样说来,现在熬成这苦样子,说不得是因着要参加武林大会了、刻苦修炼而来?

  赵凌海轻飘飘地站在柱子上,那件做工精细的袍子挂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真好像,风再大些就能刮他飞走一般。

  很快反应过来,贺祈言克制住心中的猜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赵少侠,请了。”
  在比武之中,叫人少侠而不是公子,本身便是一种尊重,果不其然,赵凌海在听了贺祈言这一声呼唤之后,也微微扯动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

  “请。”他一开口,身形倏然晃动,脚跟一顿弹射而起,他双手屈成爪状,居然凌空扑击下来!只一刹那,就来到了贺祈言眼前!

  好快!
  贺祈言心中一动,直觉拔出长剑,斩在赵凌海爪上。

  糟了……众人都是一惊!
  见过之前那一场比武的众人都知道,贺祈言的长剑极其锋锐,这一下可不要斩断了赵大公子的手指么!
  贺祈言才打出去就后悔了,只是收招不及,不禁暗自皱起眉头。

  然而事实却不如众人所想。
  赵凌海的爪子好像钢筋铁骨,竟是生生地抵住了贺祈言的长剑,而且那爪子也是异常犀利,与那剑一阵刮磨,“咔咔”作响,一直滑到下方,几乎到达剑柄之处。

  此等功力,此等怪招,这哪里像是赵凌海!
  贺祈言眼见赵凌海的爪子就要抓到自己手上,连忙曲身后退,一个倒翻,堪堪站在另一根柱子上,手抚那剑上刮痕,痛心不已。

  台子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比武的两人,而花蚕的目光,却落在了赵家父子,赵恒穆与赵凌河身上。
  赵恒穆拈须而轻笑,似乎早已知晓,并无半点疑问之色,而赵凌河倒是瞪大了眼,像是见了鬼一般。
  “哥哥你看,这父子几人,似是所知不一啊……”花蚕低声笑着,“做儿子的那个单纯得很,而做父亲的那个……”
  “他知道。”花戮肯定说道。
  花蚕笑容更深:“是,他知道,不过,也只有他知道。”

  贺祈言早已把剑法舞得是滴水不漏,身形只在三根柱子上游走,身轻如燕,说不出的潇洒自在,赵凌海就显得有些恐怖了,他定在另一个角的柱子上,随着贺祈言的动作而转换方向,扑上扑下,身形如电,打到后来,他甚至全身的骨节都嘎巴嘎巴地响起来,就像是在放爆竹一样。
  底下人看得是眼花缭乱,这位赵大公子的武功,可着实出了他们意料,便一连迭声地叫好。都想着,若是祁山派的下一任掌门人输给武林世家的传说中的嫡传无用大公子,那就真是有得瞧啦。

  局势似乎也正朝着台下人希冀的方向转去,在赵凌海一招比一招更加凌厉的攻势下,贺祈言居然渐渐只有抵挡之力,而没有进取之功。
  而后场面便由揣测而变为议论纷纷。

  楚辞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了。
  贺祈言所在的祁山派与赵家主和的想法颇为相似,不过还没有正式结为一体,因而之前贺祈言胜了楚枫,还只是稍稍加大了那方筹码,而若是赵家嫡子又把贺祈言给赢了……那岂不是要压过楚家两头去么?
  而且,要争夺这个武林盟主之位,追根究底也是要看双方实力的。楚辞自认武艺比自家那个武痴弟弟尚要差上一线,顾无相功夫倒更高一些,只不过同为家主,他是不能轻易出手的,竹玉家中有事还未赶到,林沐晴林沐啸都是林家的人,林家的长辈还在,他们两个也不能擅自拿主意……

  暗自叹口气,原本想要多留些时候的,看来也不得不……楚辞看一眼那无论何时周身都遍布寒意的花戮,心中颇为无奈。
  这可才是……武林大会的第二天啊。

  “花少侠……”楚辞想完一遍利害关系,转头看向花戮那边,刚叫出个名字。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好大的惊叹,楚辞微皱眉,回过身。

  台上已然稳稳占了上风的赵凌海,竟是出现了可怖的变化!
  他好像打得疯魔,枯瘦干黄的脸上泛起了诡异的红,一直爬到脖子上,两侧颈间青筋崎岖,争先恐后地鼓了起来,就想要破体而出一样!
  耳朵倏然变尖,双眼凸出,布满了血丝……这哪里还像个人,分明就是个怪物么!
  而他的动作也更加狂乱,用暴风骤雨一样的节奏和完全没有任何章法的出招方式,拼了命地朝贺祈言攻来!他毫不留手,甚至也根本不对自己做出任何防护,只变换着各种角度,一味地扑打……

  贺祈言终究没有遇到过这样疯狂的人,他一边心惊于赵凌海的变化,一边左支右绌地抵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人从最开始出手和到现在,实力突然暴涨到什么地步!
  不不不,或者,这场比武只是激发出了他潜藏的疯狂而已,随着功力的运转,而爆发得愈加厉害。

  在最后的时候,赵凌海咧嘴露出一个狞笑——这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他的不正,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
  他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两爪一轮,再次往贺祈言的头顶抓去!
  漫天的爪影,嗒嗒嗒嗒嗒嗒!
  众人能够清楚地听到,贺祈言的长剑被一点点凿碎的声音……

  在这场比试开始的时候,没人能够想到堂堂祁山派的大弟子会败在传说中的废人手里,更没人想到的是,那个至少是世家长公子的废人,居然会对很可能成为盟友的祁山派大弟子下死手!
  赵凌海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利爪几乎就要刺穿贺祈言的头顶了——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作为评判者的觉明终于也变了脸色,清虚子拂尘一甩,整个人伺机而动。
  他们几乎同时察觉,要去救了贺祈言出来!

  正是电光火石的关头,却有另一人插手了,这个人,也是无人能够想到。
  却见在那当口,从斜里飞掠出一个人影来,张开一方大块的麻布,劈头盖脸地罩了下来,硬生生地把赵凌海裹了住,反手摔到柱子下面。
  那人也在原本赵凌海立足的柱子上站定,身姿纤细,娉娉婷婷,救了贺祈言的,竟然是个巾帼英雄!
  于烟,与楚枫同来的清秀女子。

  贺祈言压住剧烈的心跳,松口气收回剑,拱手说道:“多谢姑娘援手。”而后一个纵身,回到自己同派人中。

  “小烟真是厉害!”这边楚枫十分兴奋,为自己的友人高兴不已。
  楚辞眸光深沉,与顾无相、林沐晴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心里起了些疑窦。

  事情还没完,赵凌海虽说暂时被制住,可下一刻就以爪子撕开了布块,口里呼喝着溢出些白沫来,脚底下也不住刨扒……分明就是野兽之态。
  他两爪一探,就勾断了两个木柱,于烟纵身而起,翩翩然落到另一根之上。
  觉明与清虚子目光又是一凝,就要出手。

  “诸位先不要过来!”于烟声音脆亮,阻止那几个想要过来擒住赵凌海的前辈高手,“赵大公子尚且能救,切莫惊动了它!”

  这个“它”,众人还一直不知是何物,可下一刻,就都明白了。

  柔能克刚,赵凌海的爪子虽硬,然而那柔韧的布匹就是他的克星。于烟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许多布条,一层层将赵凌海包了起来,赵凌海不住撕扯,可一时也挣脱不得。

  于烟身法曼妙,真正人如其名,就像一缕轻烟,绕着赵凌海不住地奔跑,布条也越缠越多,就像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茧子,把赵凌海困在正中。
  她终于肯停下来,从怀里取出一根手指粗细长短的燃香,点上。

  香烟袅袅……
  赵凌海在嗅到的刹那,便闭上了眼,神色安详。
  从他的耳朵里,缓缓地爬出一条通红的虫子,一圈一圈的红肉,一寸一寸地蠕动着。

  “成了!”于烟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再从袖子里摸出个竹筒,让虫子爬了进去,“赵大公子只是不慎被怪虫附体,如今我已用燃香引出,只要再休息调养几日,便没事了。”
  她话音刚落,直奔过来的就是现任的武林盟主赵恒穆,他脸上带了几分焦急地掐住长子的脉门,探了好一会儿,才舒口气,对着于烟微微躬身行礼:“多谢于姑娘。”
  于烟连忙躲开,连说“愧不敢当”。

  赵恒穆将儿子抱了走,而旁观众人也都回过神,只觉得今日实在事情多多,都情不自禁地与身旁之人议论起来。

  那边一片纷纷乱乱吵吵闹闹,花蚕倒忽然笑了。
  花戮低头:“怎么。”
  “哥哥也说过,那女子有些异常罢?”花蚕反问。
  “嗯,气息很古怪。”花戮点头。
  “我也觉着有些不对,可原本该是看不出的。”花蚕勾起嘴角,“如今这么一闹,我反而明白了。”他抬眼,对上花戮那双永远七情不动的眸子,唇边的弧度更扩大些,“左右也不过是虫子作祟。”
  花戮明了。
  若说内力武功,转世的毒部首座是纯然没有,想必将来也不可能有,然而若说毒虫之物,在这世界上,当是不会有人是他对手。

  从赵凌海耳里钻出的虫子名唤“食脑虫”,是一种异常古怪的毒虫,以人脑为食,寄生于人体之中时,能让人变得力大无穷,皮坚骨硬,斧凿都不能穿破,而一旦破体而出,那人又会变得肉酥筋软,看起来像是乏力之症,实则早已去了半条命,过不得几时,便会一命呜呼。它初时破卵而出,只有米粒大小,而如今长到了两寸之长,怕是赵凌海的脑子都快要被吃尽了罢。

  而这种毒虫最大的特性便是,除却其主人与其主人所指不能伤害之人,是逢人便嗜,尤其是被强制脱了人体,更加凶狠,必会口口到肉,直至将人啃成骨架为止!
  可那名自称“于烟”的女子,若并非与虫子有所关联,那虫子又怎会在她手底如此温顺?
  她当是以为此虫怪异,当无人能识,却不曾想会被一个文文弱弱毫无内力的“小公子”所看穿。

  她救了险些丧命的贺祈言,又将赵大公子脑中毒虫取出,是当之无愧的胜者,一时风光无两。
  许是因着她是女子,少了几分震慑力,又有几个青年英杰飞身而上挑战,都被一一击败。
  这等的女子,风姿卓然,让人移不开目光。

  看一眼那俏立木柱之上的清秀女子,花蚕侧过头,轻声地笑:“哥哥,是你登场的时候了。”
  旁边的楚辞正好把目光投向这边,也是微微一笑:“花少侠请。”他顿一顿,“楚某便将一切都托付于花少侠了。”
  “唔。”花戮应一声,而后身形微晃,便消失了人影。

  天地间倏然狂风四起,在仅剩的两根柱子之一顶端,黑袍的青年抱剑而立,黑色的长发高挽脑后,宽大的袖摆如同黑云翻滚。
  还有那回荡于他周身的凛然剑意,使得他整个人散发出强烈而霸道的气势,不动如山。
  然后,他慢慢抽出了剑。

  剑身细长,一道殷红的血痕贯穿于其中,随着雪白的剑光翻转,就像有鲜血流动。

  “这是……破云剑!”才看到花戮拔出长剑,万通子就双目圆睁,若不是被点了哑穴,他都禁不住要惊呼出来!
  “认出来了罢,万通子?”在他还在惊讶的时候,耳里突然传来细细的声音,是来自于玉合欢的冷冷哼声。
  是极高深的内功,束音成线,传音入密。只有音功者才能修习。

  “他是……”万通子犹自不敢相信,虽然无法也依法而行,可他眼里的情绪已然全然昭示了他的想法。
  跟着,果然玉合欢又传过话来:“之前你拿那‘金筒’胡闹,若是不慎伤了两个孩儿怎好?若非如此,谁去管你做什么!”


  战与战。。。

  却说那一边,花戮身形微晃间,已然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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