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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心理师穿越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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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一片漆黑,万籁俱静,唯有微风轻轻吹过松树树梢,影影绰绰,沙沙微响。
  然而,颜谧抬起头来,不由得怔住了:夜空之中晶光四射、璀璨夺目,联成一片片的繁星点点,蕴含着让人说不清楚的壮丽渊博,居然是她两世皆没有见过的奇景!
  颜谧怔怔看了许久,最后吐出一句:“你可会观星象?”
  齐盛便伸出手来,教她辨认北斗星,大熊星之类,他语言简洁,却说得出来龙去脉,显然也看过不少星象的书。
  “学星象有什么好处?真可以占吉凶?”
  齐盛摇了摇头,静默了一会,静静道:“倒是有一条好处,无论身在哪里,都分得清东南西北。” 
  颜谧却不再搭腔了,她完全沉浸在宏伟的星空中,内心之中惊涛骇浪,散尽了却只有孤单而寂寥的一味。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这一刻玄妙地将她的前世与今生联系在了一起。她不想说话,也不想有丝毫举动,就想这样的孤单寂寥下去。
  忽然间,她的脑海浮现出了,天水师太那本《易经》的开篇一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而在齐盛眼中,不远处的一双美眸晶光四射,如天边的星,神秘莫测,蕴含着让人说不清楚的复杂。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她愈来愈远,仿佛与整个世界拉开了距离,遗世独立。
  齐盛心中猛地一疼,继而无限空陷下去,他想把她拉回、拉近,拉得更近,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低声迅疾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因挨得十分近,颜谧听到了,他念的是:“今夕复何夕,共此星河光。”
  ##
  十里开外,松林里。狂奔了一阵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先后下了马。齐承麟把两匹马栓在一道,脱了大毛的披风,铺在地上,拉着脸色凝重的妮娜一并坐下,握了握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冷?”
  妮娜马上抽出手来,并不言语,瞥到齐承麟衣着单薄,捡起了地上散落松枝,麻利地将点起了火堆。
  慢慢的火烧起来了,齐承麟站起身后,凑到蹲在火堆畔的妮娜身边,再度携起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两只手中。
  妮娜定定地看向他,一双大眼睛流光溢彩,此刻却充满了不知名的痛苦,她一字一句顿道:“除夕那晚,我喝多了,如今,已经后悔了!不过是逢场作戏,世子无需放在心上。”
  齐承麟却像没有听到一般:“相比大允的服饰,你这一身西戎打扮更好看一些。”
  妮娜猛地站起身来,推后了几步,抽出身边的弯刀:“没听清楚我的话吗,离我远一些!不要命了吗!”
  齐承麟却丝毫不惧,一步步凑近,用手捏住弯刀,一点点把它用力扯了出来,重重扔在地上。
  “不管你是罗娜,还是妮娜,我都爱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爱你。”
  “我爱你的一切,就算有我不喜欢的地方,我也是一样的爱。”
  “我想与你厮守。并非现在,你可以去做想做的事,不管是庇护家人,还是建功立业,我等你。我等得起,而你,值得我等。”
  “是否做晋王世子,我并不在意。来了昌州之后,更下了决心再也不回靖州。赐婚之事,本非我愿,我会不惜代价尽快解决,无需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妮娜泪盈于睫,未等她反应过来,齐承麟把她拥入怀中,像怀抱着绝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轻轻地吻她的发梢、鬓角、脸颊,最后在唇上温柔碾压。妮娜起初怔怔的,渐渐的,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激烈地回应他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妮娜把他推到披风之上,脱掉外衣,慢慢地覆了上去,齐承麟似是不敢置信,不由得按住她的手,手臂却是无力的……
  疼痛的那一刻,妮娜感觉如梦似幻,她整个身体都在细微的震颤,震颤得幸福,也震颤地绝望,泪水打湿了脸颊,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流出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示好

  颜谧并非没有发现齐盛的异样,只是一点也顾不上。她立即站起身来,以为是平地,动脚走了几步,却差点摔下来,幸亏齐盛及时扶了一把……一路在车辇里,颜谧陷入到思索之中,可谓是绞尽脑汁,根本没注意到对面还坐着齐盛。
  下了车辇,她更是直奔东间中,翻出了天水师太赠与的那本《易经》,从头到尾又翻了一遍,原先的灵光早就没了踪影,面对一幅幅卦象,仍旧云里雾里。
  颜谧叹了口气,翻开自己的日志,其中有一页写着:乾:X=1;Y=1,Z=1;兑:X=0,Y=;0,Z=0;离:X=1,Y=;0,Z=1;震:X=0,Y=1,Z=1……要知道,计算机的二进制就是受周易的影响而发明出来的,周易可谓是无所不包,概括性非常强,提供了太多的机会。是故,从理论上,的确是可以实现占卜的。
  而颜谧试图通过倒推的方法来重新理解卦象,寻找规律,从理论上也是可行的。她再度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片星空,放空自己,仍旧一无所得……沮丧之际,她灵光一闪,或许,咱还可以再去屋顶碰碰运气?
  一墙之隔的内间,齐盛正在后悔:今晚自己有些失控,似乎唐突了她。这几天他获知了她的身世背景:居然是四品京官颜封的嫡长女,是个最正常不过的官家闺秀。想想颜谧一贯的谈吐举止、思维想法、学识技能,他实在无法不惊讶!如若是杨家精心培养的幕僚门客,或者哪位江湖大师的生女,似乎还能好理解一些,她是怎么长成如今这个样子?!
  而水月庵外的那一晚,最有可能的解释是,她偷偷饮了酒,醉了所致。之后的经历也证明了,她的确是不擅饮酒……
  然而,更令他意外的是:她是李太医李溪客的嫡亲外孙女,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胞兄,亦是李太医的血脉。当年,李太医是个震惊宫闱的传奇人物,年幼的他也见过几次,无法想象,像他这种孤寡出世之人,居然也成了亲,亦有子嗣传承。
  这位李太医实在与皇室渊源颇深,说起来,自己的母亲夏皇后还对他亏欠良多。因为,李太医是母后临死前亲口赐死的,此事十分隐秘,并没有什么人知晓,世人皆以为李太医是医治皇后失误而被问罪的。李太医死得无辜,是故,并没有牵连其家人。
  说来此事甚是复杂,牵涉颇多。那一年,母后被诊断有喜之时,李太医算卦预言出来了日后的悲剧。妹妹被隐秘弄死之时,母后万分悲痛,不到半个月,抑郁而终,临死前的最后一桩要求,便是赐死李太医,并非存心报复,而是为了父皇。
  父皇或许以有杀李太医的意思,却下不了决心。而李太医作为大能之人,能断人生死,其断与不断,谁也左右不了。当时,大允的江山政权摇摇欲坠,能不能保全在齐家手中……或许只有从李太医的断生死里,推算得到。母后只想给父皇一个希望,或者是,一个机会,生怕他再算出什么生死,令父皇彻底绝望……
  齐盛瞬间知晓,当初杨首辅为何要让颜谧来为自己治疗失眠。借由这层关系,老狐狸示好的意图倒是挺明显的。只不过,他因为种种缘故,拖到最近,才去调查她的身世背景……
  一整夜,齐盛又是无眠,然而却破天荒什么书也没翻,他静静坐在书案之后,仔细回想着这一路而来所有与她有关的过往,眼底还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
  次日,齐盛破天荒地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小院,准备与颜谧一起用晚膳。出乎意料的,颜谧主动凑了过来,面带羞涩地表示:想要再去屋顶!!
  扶着她的肩膀冲上高墙,再跃上屋顶的那一刻,他心跳如擂。然而,随后的一整个时辰之中,她只管托腮望着天空,完全旁若无人!
  最初齐盛还思付着:这是等自己主动吗,要握她的手吗……他试图先讲一些话用以暖场,显得不那么突兀时……颜谧却继续直接忽视,根本充耳不闻!
  他又讲了几句,又提高语调讲了几句……后来终于明白,人家真的只想待在屋顶出神而已!!
  而对于颜谧而言,这一日也没有昨日那么好运。气温更低,还冷风阵阵,更要紧的是,风沙在空中缭绕,夜空根本一片模糊,不一会,她便咳嗽阵阵,强撑了一会,结果被冷风吹得头晕脑胀,无奈只得打道回府了……
  又过了一日,颜谧还是要求再去屋顶。这一回,齐盛不会再多……想了。出发前,袁嬷嬷拿出两套一模一样的雪帽斗篷,还有捂子,一套是绯色的,一套是青色的。一套是颜谧央求袁嬷嬷做的,另一套,是齐盛要求袁嬷嬷做的……
  颜谧在脑中默念易经,与袁嬷嬷道了谢后便没多看一眼。而袁嬷嬷笑着不断打量自家公子,齐盛不禁有些讪讪的。临上车辇时,两位嬷嬷出来送,方嬷嬷沉声道:“公子,可动心,休要动情。”袁嬷嬷也凑过来笑道:“只要不动情,一切都清清楚楚,否则一切都迷迷糊糊。您如今是清楚,还是糊涂?”齐盛面上不显,想着车辇中人,心中却是一怔。
  这一日,仍旧有些风沙,然而有了全套的装备,风沙被挡在了身外,也挺暖和的,颜谧有一种开着空调盖棉被的舒适感。身体舒服,她便不急了,慢慢地放松自己,调整呼吸,进入一种冥想状态,一句句默念起易经来。然而,由于身畔有人,她始终不是很放松,效果有限。
  回去的车辇上,颜谧诚心诚意地央求齐盛:您老日理万机,别陪我蹲屋顶了行不?她准备了一箩筐的理由,准备说服他。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齐盛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从那之后,颜谧每天晚上都要带着那本破旧易经,去那破旧屋顶报道。袁嬷嬷给她带了一架结实的木梯,她不费什么力气便能自己爬上屋顶,仍旧是在夜空之中,独自一人,通过冥想来加深对于易经的领悟。
  然而,却有一些事情在不断发生!!
  第四日,颜谧发现,屋顶的青瓦似乎重新铺过了,一水的崭新青瓦,一步步踏上去很扎实,也很安全。
  第五日,颜谧发现,屋顶上面铺了一条厚厚的猩红毛毡,还摆了同色的两个细葛布大迎枕,她迟疑地坐了上去,感觉十分暖和舒适。
  第六日,毛毡子上多了个雕花食盒,打开来看是四色点心,旁边还有个暖套套着的茶壶……茶壶茶盅居然是粉彩海棠的图样!颜谧有些无语,点心茶水,车辇里明明已经备着了!她是吃饱喝足才下的车……并且,在离开时,她还犹豫要不要把这些个易碎物什给一并捎下去。
  第七日,雕花食盒的旁边,放着一个尺高的紫色水玉花斛,里面插了大红腊梅,清艳的如四月芳菲……
  第八日,颜谧刚刚坐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屋顶上终于没再多什么物事后,大松了一口气,结果,下个瞬间,远处传来了悠扬婉转而流畅圆润的笛声……
  颜谧真想给跪了!这人也太能折腾了!!!
  她并非没有察觉这种种变化,面对他的时候,不免格外尴尬。只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刚对卦象有些领悟,实在不想分一丝一毫的心神在别的上面!
  ##
  妮娜自离开后,再无消息传来。并且,并无提前说一声,罗燕与罗鹰也已经悄悄离开那所小院,多半是随妮娜回西戎了。
  齐承麟反复回忆起那一夜以及那个早上。他是被冻醒的,因为火堆已经熄灭,空气中只留下淡淡松香……而妮娜已经人影无踪。作为一个军人,齐承麟非常警觉,能够睡得如此熟,必然是在火里燃了什么药物的缘故……
  齐承麟反复想着,根本无法释怀。那一夜,妮娜为什么要……她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重要的是,那一夜之后,他还没来得及与她承诺什么,去规划什么……
  他想她知道,那个时候,他心中满溢着由衷的喜悦,面对瞬息转变了的未来,面对所有已知未知的困难,想到与她一起,便没有任何惧怕。
  可是,她怎么能居然一个字也不留给他,就这么走了?!
  齐承麟想去西戎寻找妮娜,他想到赐婚,又想到父亲。决定先把这些解决了,再动身去西戎。
  然而,半个月后,西戎却毁了两方协约,出兵禹州,且势如破竹。
作者有话要说:  

  ☆、开窍

  从西北大营发出的紧急战报还未抵达靖州,禹州已经被西戎军队攻下。在与西戎相邻的诸多城池中,禹州是边防布局上最薄弱的一环。然而,这属于顶级的军事机密,西戎选择从禹州发动进攻,多半并非碰巧,而是掌握了一些内部情报。
  此刻,西北大营的魏总兵心急如焚、焦头烂额!数名军官按照等级,在营帐内外待命,无一不面色沉重,等待着他来发布下一步的军令。为了以防万一,魏总兵还是先找了借口,将齐承麟幽禁了起来。毕竟,他与西戎那位女将军来往密切之事,别人不晓得,魏总兵却是心中有数的。
  此事实在要命!
  以这位晋王世子的军中职位,是没有资格看到完整的兵力布局图的,只不过,魏总兵与晋王有旧日情谊,兼之又十分欣赏齐承麟的军事才华,才一同研究过兵力布局。如若真的是从齐承麟那里泄了密,他作为总兵,无论如何都是要被皇上问罪的,还不若彻底推到自己头上,毕竟,说不定皇上会因此对晋王发作……
  魏总兵心力交瘁,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想他自己年轻时也犯过事,几乎军事生涯毁于一旦,幸亏晋王帮他挡刀,这一回就当回报给他吧……
  然而,这个身先士卒的关键节点,一向冲在最前面的晋王世子却莫名称起了病,连人影也看不见,众位军官不由得也在背后议论纷纷。
  用晚膳时,袁嬷嬷的脸色不佳,颜谧心知是她下午去探望过齐承麟的缘故……果不其然,吃到一半,袁嬷嬷实在忍不住,打破了食不语的习惯,絮絮叨叨了起来:齐承麟仍旧不撞南墙不回头,坚持妮娜根本没踏进西北大营一步,而他也没跟她讲过一句军营里的事……他争执吵闹着要去战场,可惜魏总兵根本不理睬。
  袁嬷嬷看上去十分苦恼,她还说晋王世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小子虽然调皮了些,却从没撒过谎……也不是个没眼力劲的。
  方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颜谧已经扒好了饭,准备去屋顶,闻言什么也没说,却沉思了一秒。
  齐盛踏进房间时,颜谧一眼便瞥到了他。这些天,齐盛早出晚归,两人已有小半个月没有碰过面。不知道为什么,颜谧有些脊背发麻,又想到屋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赶紧掩饰性地打了个哈欠,随即开了口,说完好去就寝:“如若,是晋王世子那里走露了什么,也不一定是妮娜,譬如他身畔有个叫做木兰的贴身丫鬟,就是个西戎人。”
  齐盛正在脱斗篷的手顿了一下,直直望向了她,眼神深邃明亮,看得颜谧心里一跳,她忙解释:“这个木兰据说是晋王的家生子,看上去也完全不像西戎人……不过,年初一的时候,方嬷嬷不是曾提过西戎人的风俗习惯么,有些根本闻所未闻,譬如西戎西南某个区域的人喜欢佩戴兽骨辟邪。我曾与这木兰说过一次话,她从胸口掏出镇纸的时候便露出了兽骨的一角……”
  话音刚落,齐盛冲她一点头,立即重新披上斗篷,大步流星出了门。
  颜谧急忙在身后喊:“对了,还有屋顶那些……”
  远处那身影顿了一顿,又迅疾上了马,也不晓得听到了否。
  ##
  次日日落之后,颜谧一个人爬上了庵堂的屋顶,她惊喜地发现:幸亏昨日提了一句,这屋顶终于又恢复到了个屋顶的样子……起码花啊草啊什么的终于搬走了!
  然而,却也有更大的困扰!有别于一贯的寂静孤清,如今这废弃庵堂的周遭却是一片嘈杂!西戎起兵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昌州,百姓十分担忧战火蔓延到这里,何况,不少牧民早年从禹州迁移到这里,还有不少亲友留在那里,此刻前途未知,怕是多半遇难。是故,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原本不怎么信仰神佛的昌州百姓,跑来这庵堂诚心祈福或是哭泣悼念,搞得这废弃的庵堂十分人气高涨,连夜间也不停歇。
  这一夜,更是人声鼎沸,似乎在举行什么集体祈福活动,不少牧民拿着火把,照的整个庵堂灯火通明,搞得比那集市还嘈杂……
  是故,颜谧整晚都有些担心,怕哪个人脑子抽了,对着那漆黑的屋顶照上一照,然后,把她当成精神病……她对着一副卦象,很久没翻过去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学霸颜谧强迫自己回到卦象上,慢慢把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猛然间,她就像开了窍,居然看出了一些卦象的门道!
  颜谧有些激动,赶快翻到书上其他的卦象,刚刚发现的门道却并不适用……她几乎翻完了整本书,只看得懂三幅卦象,都是关于姻缘……颜谧动笔在纸上演算了一番,又重复演算了一遍,随即,她定了定心神,扯开随身携带的布袋,掏出三个崭新的铜钱和一副卦盘,放进手中,双手紧扣,合掌摇晃后放入卦盘中,掷六次而成卦,配以八字,结合易经的爻辞,推出了一副卦象。
  她刚刚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已成事实的姻缘中人,她只晓得李氏的八字。果然是大凶的卦象,前人旧孽,夫宫破损……颜谧心中掀起一阵狂喜!
  她四处搜寻着,不由得将眼光投向了在屋顶附近守护的侍卫身上。自从西戎起兵,护送颜谧的侍卫又多了两个。颜谧站起身来,轻轻挥了下手,便有一名侍卫一跃而上,随即,又上来了三个。颜谧本想着要费一通口舌功夫,毕竟在大允,八字也属于个人隐私。孰知,这四人虽面色不佳,却也不敢迟疑,一一地说与了她。
  颜谧默默记在心里,重新独自待在屋顶上,她继续把铜钱放于手中,,合掌摇晃后放入卦盘中,结合易经的爻辞,占卜他们四个人的姻缘。推了四幅卦象后,又重复推了两遍。她几乎笑开了花的是,对于同一个人,连续推的卦象几近相同,这样看来,至少是信度有了保证。
  一步一顿地沿着木梯下了屋顶,颜谧看着四个低眉敛目、训练有素的侍卫一一娓娓道来:
  “你幼年定亲,七年后,对方举家搬迁,如今也不知所踪……”
  “你名义上已成亲三年,却似乎是为了执行任务,并非是真的亲事,直至去年,对人家真的起了心思,才把这亲事做了实……”
  “数年来,你心志坚定,不想成亲,乃是怕拖累人家姑娘的缘故。不过,未来可就不一定了。”
  “你至今未定下亲事……众人只当你挑剔,实则是心系自己的寡……”
  颜谧吞下了最后一个字,对面四人皆是大惊失色!她抱歉地看着最后一名侍卫,心中却满溢着狂喜,不用问,她便知晓自己全都说中了!
  等到回到了小院,颜谧兴奋得根本没有就寝的意思。她根本放不下手中的铜钱和卦盘,尝试了许多方面,生死、寿命、财运、仕途……然而,不仅卦象归纳不出一般性的门道,更谈不上解读占卜每一幅卦象……
  颜谧不禁扶额感慨:为什么人家能预测的是生死?
  她去只能预测……八卦?!
  就这样折腾到天将发白,齐盛回来了,颜谧忙抓起铜钱、卦盘躲进了内间。
  明明是人回来了,外间却没什么动静,颜谧感到奇怪,她放下了东西,蹑手蹑脚走至门口,只见齐盛定定坐在书案后,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案上,似乎在出神……这个时候回来,必然又是一夜无眠,他看上去十分疲倦。
  颜谧刚想偷偷地缩回东间,齐盛却背后长了双眼睛,对她开了口:“你一早看出木兰是西戎人,为何不早点说出口,说不定能……”
作者有话要说:  

  ☆、屠城

  说不定能什么?……是不至于冤枉齐承麟,还是能够避免一场战事?
  颜谧知晓齐盛的意思,他质疑的是她作为大允人的民族感情。
  然而,不要提穿越这一桩破事!仅仅作为一名心理治疗师,颜谧对人的基本信念是平等与接纳,鉴于此,身份悬殊的木兰与齐承麟在她心里根本没什么不同。并且,木兰自小作为潜伏的间谍这份工作也同样值得尊重。
  这是她与这里的所有人之间,横亘着的巨大鸿沟之一。这也没什么,毕竟,她也与樱姿、小满她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这也不妨碍她与齐盛比邻而居,谈书论道,甚至也能愉快地共处下去。
  他与所有人一样,并不需要了解她,可是,他明明并不了解她,却送来了那一屋顶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颜谧心中冒出了一丝愤懑:“你若调查过,便知晓我这人只收银子办事。当初在杨府为你治疗失眠亦是,并非是杨首辅收买的幕僚门客,更别提什么家生丫鬟了……”
  可是,为什么她要解释?
  一旦开了口,颜谧根本刹不住:“三番两次被你当成丫鬟,被监禁、睡脚踏、做活计、还要指定读那些厚书……还,还夜夜不能入眠!还不能回靖州!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吃住还不错……
  “你这般自以为是,多日以来苛待于我,实在令人……愤,愤恨!还能与你同一屋檐下比邻而居,乃是我为人大度的缘故!”
  当然……你也有好的地方,并非是完全坏透!
  “木兰之事,今日肯告诉你,已经是个天大的人情!要知道,如若运用得当,整个战局皆会随之改变。”
  “两国战事,并非起自与我,而这个转折契机,却是我发现的。还有你那失眠顽症,还有你那些书能看得懂,还有你那几个侍卫的……通通皆是我的缘故!”
  “一笔笔算下来,已是天大一笔银子!你若不想做那忘恩负义之人!便赶紧与我算清,再好好护送我回靖州!……而不是搞来那一屋顶没用的物事!”
  最后一句猛地冲出口,颜谧已经有些悔意。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齐盛从头到尾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发一言,不仅没有恼怒,到最后面上居然隐隐有笑意浮动。
  颜谧被齐盛盯的面色绯红、鬓角出汗,根本不敢抬眼看他,最后她彻底放弃,拂袖而去。身后却传来低哑的一声:“既如此,送你回靖州吧。”
  颜谧脚步一顿,却头也不回地径直回到床榻躺下,一夜却辗转难眠:
  齐盛为人重信,既然说了这么一句,一定是会送她回靖州的,就不知晓安排她何时出发。虽然不止一次地研究过如何与齐盛周旋,恢复自由身,回到靖州去。如今真的要实现了,却远没有想象中欣喜。
  论起来,她本是个无根之人,待在西北大营还是靖州,也没有根本的区别。刚才脱口而出之时,颜谧才发现,待在这里,她最受不了,是被当成丫鬟、门客……受他指使控制,甚至近来的呵护示好。所以,她想回靖州。
  然而,战火纷飞,前途未卜,边境这些城池首当其冲,不知道多少百姓举家迁移至内陆。随着兵力的重新调配,西北大营也并不安全,这些时日,亦有一些兵将女眷启程返回靖州。
  而他要送她回靖州,究竟是哪个缘故……
  次日,颜谧起身之后也是怏怏的。幸亏,袁嬷嬷准备了丰盛的早膳菜色,颜谧吃得浑身舒适,心情略为好转,然而,满屋子的嬷嬷们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颜谧以为是因为战事,还主动出言宽慰了她们几句。
  孰知,用完同样菜色丰盛的午膳,一辆车辇停在了小院门口,袁嬷嬷难掩失落地拎出了两个包袱。颜谧愕然,居然就要送她回靖州了!
  嬷嬷们一拥而上,有的给颜谧塞点心,有的塞晕车的薄荷油,方嬷嬷还塞进去两本药物,颜谧忽然觉着眼睛酸酸的。她一面和众位嬷嬷们寒喧着,一面由她们陪着出了门,上了马车。
  袁嬷嬷站在车前依依不舍地和颜谧告别:“包袱里装了一百两银子,回了靖州,多吃点好的,多买点喜欢的布料衣裳!在家里若有人敢欺负你,便把公子的名头抬出来!”方嬷嬷也道:“一路上千万注意安全,等我们回到靖州,立刻让人给你报信,想法子把你接过来。”
  “知道了!千万保重,靖州再聚。”颜谧和她们作别。不知道什么时候,齐盛也回来了,他站在人群之外,与侍卫们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嘱咐路线什么的。
  颜谧感觉到,他也在一直注视着她。
  她犹豫着要不要与他告别几句,想到昨夜自己那一番发作,一时语凝,又想到自己未来的打算,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相见……
  好歹这么认识了一场,还……颜谧蓦地眼角一酸,狠狠心,干脆低头钻进了马车。
  马车“得得得”驶出了一阵,颜谧掀开车帘,他已远远成了一个小黑点。
  她说不清楚是自己是什么心情。
  ##
  行路不易,车辇至天黑时分才抵达宿州,颜谧一行人仍旧入住了那家客栈,还是那个房间。许是战乱的缘故,房间中的多宝格上面已经空空如也,颜谧不免想起,那个从墙洞中钻出来,却仍旧身姿如松的身影。她用力晃了下脑袋,起身去洗漱。
  然而,未及多时,外面却传来一阵震天响的吵闹声,还夹杂着阵阵呼喊声、哭声,声音愈来愈近!颜谧刚想推开窗查看,只见一名侍卫焦急万分地冲了进来:“西戎人忽然改道杀来宿州了!已攻破了城门!飞鸽向营地送了信,怕是已来不及了……”
  窗外早已是一片滔天混乱,漫天的风沙之下,百姓们无一不带着惊恐地表情,扯着哭叫的孩子,携着包裹,推着车上的老人,没有方向地奔跑……远远地却传来纷乱的马蹄声、兵器声,已经离得不远了!
  这客栈作为宿州最为显眼的建筑,怕是西戎人首当其冲的目标。护送她回靖州的四名侍卫虽是精兵强将,武艺高强,却仍旧寡不敌众。颜谧感觉到一阵绝望,吾命休矣!她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儿……竟然就要这么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想起了齐盛,下一秒钟,颜谧冲向了那个多宝阁……幸亏,地道还没有被堵死。只不过,实在是逼仄,留在客栈未及逃走的人群,还有被丢弃在附近路边的老人幼女,已经塞不进更多的人。
  侍卫们迅疾将整个客栈摔得得七零八落,制造了更多落荒而逃的迹象后,才钻了进来,最后小心地把多宝格移了过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西戎兵果然破门而入,冲了进来!一阵剧烈的乒乒乓乓,瓷器落在地上的声音,凌乱重重的脚步声,还有粗鲁的骂骂咧咧声……更远的地方哀号不断,刀剑声,凄厉的叫声更是起伏不断,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听起来惊恐异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宣布没人后,他们席卷了不少东西,骂骂嚷嚷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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