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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道士种田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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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的修道之人就必须绝情冷性?尘世中,何处不是修行?何时不是修行?何事又不会修行?

    现在,她就只是一个会些道术的农家女子而已,身上的修为,也是可怜得很。这里,她管不了天,也管不了地,唯一牵挂的那么几个人,全在那个世人所谓的怪村子里而已。

    是以,与其是她中计,不如是将计就计,她要让世人知道,她,很无害的,若是还不相信,好吧,她的确很厉害。

    一身银蓝衣衫的人,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看了面前眸色清亮的女子许久,似乎过了一轮春秋,这才转身,寻了离她不远的一处,安静坐下,“那我便在这里,先与妻主大人凉着茶”。

    “好。”花朵有些感激地看着这人,这人,她虽读不透,却是隐隐,她似又懂些。

    “呃……”堂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诡异起来,站在那里的县太爷,看了看旁边低头喝茶的陈将军,又看了看入座的五殿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跪在地上的烫手山芋,“这,这……”

    “无妨,你就当本王今日是来旁听即可,一切照常”,说着,墨倾城从身边的小几上取了一只干净的茶碗出来,倒了半杯放在一旁凉着,待晾好了茶,这才转眸看向对面的三人,“只是,几位道长这般厉害的捆仙绳大费周章地用在小王妻主身上,一捆就捆了她一夜,若是她待会儿受不住倒在这堂上起不来了,怕是小王心里也跟着难受,小王平生最是喜欢礼尚往来,这心情一‘好’了,定是想要与三位还些礼的”。

    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威逼他们,将这女人给松绑。

    “放肆!你个区区凡人……”对面的年龄最小的游盼盼猛地一拍桌子,脾气一上来,就要起身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些教训,却是还未动手就被一旁的师姐彭以霜给拉住了。

    “师妹,休得胡闹!”

    将师妹强制按回椅子,彭以霜这才面色有些复杂地打量了那对面悠然凉着茶水的人一眼,转头,想看一旁的大师兄是怎个意思,哪知,她还未曾开口,就见着大师兄嘴上微微一动,手上一翻,刚才还捆着地上女人的捆仙绳已是收回了袖中,然后,闭目,不语一字。

    师兄,他竟然这就听从了?看着这一幕的彭以霜,眸色里划过一丝惊讶,虽然她知道大师兄性子想来淡泊冰冷,却还总归是她仙云门落雨峰的大弟子,他的名号一出,这修界,谁又不知?

    却是此时,碍于众人在场,她也不好问,只得悻悻回座,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人,蹙眉得厉害,难不成,这人,真不是一般的简单,还是……想到这里,她抬眼,暗自扫了一眼兀自低头专心凉着手上滚烫茶水的人……

    得了自由的花朵甩了甩被捆得发麻的手臂,晃了晃脑袋,顺手擦掉一脑门的冷汗,待脑子清醒了不少后才抬头看向右手上座满眼清明的男子,开口询问道:“敢问阁下尊名,师承何处?”

    “仙云门,落雨峰云闲真人门下,首席大弟子,陆惊尘。”

    路惊尘眸色淡然地看着一身邋遢的女子,静坐了一上午,终是开了金口,优雅若大提琴的声音,带着低沉的华丽,又隐隐似有蛊惑人心的魅惑,简简单单一句,竟是听得旁人如痴如醉。

    果然就是传说中的大师兄,花朵点头了然……

    众人正是不解此女此问何意,她突然又转头不解地看着堂上得县太爷,问道:“大人怎的还不开堂,我的罪证呢?”

    “啊?”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知府,愣了两愣,才在一旁师爷的暗示下,弱弱地拍了拍惊堂木,看了看堂下的“犯人”花朵,顺带悄悄看了看一旁安静地凉着手中茶水的五殿下,终是将视线落在了两个所谓的“证人”身上,开口问道,“两位道长啊,你们是何时,何地看到堂下……堂下的这位姑娘杀人了?具体经过你们就当着众人面说说吧?”

    两人座上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机警一些的彭以霜暗中拍了拍师妹得手,率先开口道:“我们是昨日午时在赌馆见着她的,见她言行不似常人,行迹可疑,便一直跟在她后面,哪知,这人半路似是察觉我们俩,中途寻着机会将我们甩开了,待我们重新追上去时,她已趁着一商队的人离队之时,用邪器将之吸干了精血,等我们到时,已是为时已晚……”

    “得了,停停停停停……”花朵如今是口干头晕腹中空空,听得心浮气躁,随即挥手打断那人义愤填膺的声音,“现在我来问你们,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

    “你什么意思?”彭以霜神色有些警戒地看着地上的女子,那女子却只管开问。

    “我问你,那队商人呢?”这两个女子再是小心谨慎,哪里又是她这个思维可以算是接近千年老妖的修士的对手?只要她花朵愿意,就是真有此事,她也可以给你推个干干净净,何况她们是在漏洞百出地无中生有?

    “当然……”阅历浅一些的游盼盼正要搭话,却是被小心谨慎的彭以霜给止住了,她看着现在那女子还是面色镇静的样子,心里莫名地就有一股不安,就像是下棋开局,她们早就输了阵势,这开局就输了阵势,这以后的棋子,怎么下都没了底气。

    这人,怕是真的不好对付,果真不是寻常人么?

    “那队商人因为走得急,也怕在这镇上耽搁太久再遇着这邪门事,就草草将人留下,让我们交给官府来办理此事了。”

    因为这事根本就是昨日早晨才发生不久的,也的确是她和师妹晚去了一步才让那歹人得手后逃跑,本来想要直接来县衙通知一声的,却是突然得了四师弟的消息,说是让她们来跟踪两个人,她们这才暂时压着那事没管,正好,反正那人昨夜已被四师弟寻了踪迹正法了,她就不相信面前这人背不下这黑锅。

    这就只是时间有些差异,其余全是属实,一出这落梅镇,他们若是想寻着那队商人,定是不能,而每日这进进出出的商队这般多,她就不信她能从这里面找出什么漏洞来。

    彭以霜说得理直气壮,眸色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第027章 夫郎救驾
    “听说了吗?那个杀人魔被陈将军从仙山上请来的两位道长给制伏了,今儿中午陈将军会亲自来衙门旁听此案。”

    “好像是呢,我大姐昨天就在街上看到她被两个道长亲自押送到官衙去的。”

    “太好了,这杀人魔终于被抓住了,这下我就不用每日提心吊胆了。”

    ……

    昨日花朵那一大摇大摆地被拉着在街上“游街”,早就震惊了整个镇子,不出一晚上的功夫,“杀人魔已被官府抓捕归案”的消息便传遍了落梅镇的大街小巷,上到八十老妇,下到换齿幼童,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这一夜的功夫,这“杀人魔”怎么杀人,怎么“魅惑”人的伎俩被老老小小给编了一个又一个的版本,有说那“杀人魔”就是妖魔变的,平日里就化成人的模样,专门隐藏在人群中,趁着晚上人睡着时,一口咬上你的脖子,在你睡梦中就吸干了你的精血;有人说,这“杀人魔”啊就是个修魔的妖人,专门练邪法的,手上有很不得了的宝贝,那宝贝一出,凡人的精血立马被吸了个干净。

    一大早上,落梅镇的大街小巷全都热闹了起来,胆子比较大的大姐们一堆一堆地往着平日里少人光顾的县衙去蹲着看个究竟。

    是以,不到午时,整个县衙就已经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少晚去的人,都只能或是踩着板凳,或是爬上树才能瞧清楚些那县衙的情况。

    老远看去,就只能看到坐在堂上的几人,似乎只是埋头查阅卷宗,偶尔抬头商讨几句,并没有要立马开堂的意思。

    晨雾一散,早上的清凉便消失了个干净,夏天的日头越是毒辣起来,不少的人身上没有备伞,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被晒地灼痛起来,汗珠,更是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怎么还不开始啊?”

    “再不开始这天都快黑了。”

    ……

    围观的人群开始烦躁起来,这时,堂上的县太爷这才手中卷宗一合,抬头扫了一眼门外围观的百姓,清咳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惊堂木重重一“啪”,严肃道:“堂下肃静!”

    “陈将军,下官这便开始吗?”

    见着时候差不多了,县太爷转头,满眼恭谨地看着右侧首座一大早从军营赶来盔甲都还未卸的陈大将军。

    皮肤黝黑、眉目之间全是英气的女子将手上卷宗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堂了。

    “来人,带嫌犯上堂。”

    下面的李荣和蔡明两人得令,立马前去牢中提犯人,在牢房里蒸了一晚上包子的人,被提出来时整个人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神智都有些混乱,被外面的暖风一吹,身子都会抖个不停,寒战连连。

    “哼,活该,自作孽,不可活。”从牢里跟出来的白狼,看着花朵要死不活的模样,皱眉之际毫不犹豫地讽刺了起来。

    搭着脑袋被拖出去的人,有气无力地瞟了它一眼,动了动唇,“你……懂个屁!”

    一旁的白狼,嗤笑一声,根本不想再看半分她这要死不活的模样,索性眼不见为净,于是身形一闪,便是消失无踪。

    当李荣两人将花朵带到堂上时,她连跪着的力气都快没了,好不容易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头却是搭在一边,怎么都觉得天旋地转,抬不起来。

    堂上的女子,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上满是黏着碎菜叶子和鸡蛋壳,很是脏乱,面容蜡黄憔悴,唇色苍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一身的粗布麻衣更是显得她身形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下面围观的人群看着这被带上来的要死不活的乡下人时,都是愣了一愣,你看我我看你,眼里全然是不信,这,这真是“杀人魔”吗,怎么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顿时下面就开始了窃窃私语。

    “这,这真是‘杀人魔’吗?”

    “怎么看着就只是个穷苦农家妹子啊?”

    “是不是抓错了?”

    ……

    连堂上的县太爷都愣了一会儿的功夫,才使劲擦了擦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堂下身形瘦弱的“嫌疑犯”良久,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悄悄地附耳问到一旁的师爷:“这,这就是那个‘杀人魔’?这人可是提对了?”

    师爷也是愣了片刻,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荣两人,见着他们暗中对着她点头,这才笃定地对县太爷道:“正是。”

    “……”

    怎的感觉,这“杀人魔”有些太虚弱了?

    强大的反差让县太爷脑子有一瞬地反应不过来,在一旁师爷的暗中提醒下,这才犹疑地拍了一下手中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花……朵。”

    花朵猛甩了甩头,努力压抑脑子中的那种眩晕感,抬头想仔细将堂上的几人瞧个清楚,却是视线被冷汗模糊,只瞧得个大概的模样。

    她的左手上座,似是坐着一位身着皮甲的英武女子,身材很是魁梧,脸上皮肤黝黑,此人一身不凡的气度很是震慑人心,当不是寻常人物。

    右手上座,模模糊糊地看得出是以看似不苟言笑的白衣人,他的身旁,坐着两名白衣女子,依着她的判断,当是昨日绑了她来的两人。

    “籍贯何处?”看着下面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的人,县太爷越是怀疑起来,这仙云门的人是否是抓错了人,转眸,暗中看了一眼那左手首座已是轻蹙眉头的陆惊尘,更是怀疑了起来。

    “花家村。”

    花家村!

    却是一句话出来,人群中立马炸开了锅,他们可是听清楚她说的什么,花家村!居然是那个*子,那个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走出来过的骇人地方!

    听着这三字的县太爷又是惊了良久,连着首座的两人都是微微诧异地重新打量了一番下面跪着的褴褛女子。

    原来是花家村,那个众人提之色变的地方,堂上的县太爷抬眼看了几眼座上将人绑来的两个女道士,心下思量,莫不是真是这人做的?若是常人,她定是不信这堂下面相虚弱的女子会是什么“杀人魔”,可是,如果是“花家村”的,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她便是面色一严,手中惊堂木狠狠一拍,再是对下面的人没半点同情,厉声问道:“你可是知罪!”

    此时整个人就似在冰火两重天一般煎熬的人,脑子里越是开始变成一团豆腐渣,若不是眼里坚持着一丝清明,怕是早就倒下去了,“民女……不知”。

    “大胆!这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当着众人的面推脱不成?”

    下面的人低头看着身上绑得牢实的捆仙绳,苦笑一声,“大人,这大白天的,您可……不能乱……说话,我一乡下种地的,十几年没出过村子,这好不容易出村跟自家夫郎来镇上买些家用的回去,这东西还没买,你们这又是绑又是打的,民女真不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请大人明说”。

    这话问得堂上之人又是一愣,心下又变得有些把握不定的起来,看了一眼一旁同是不解的陈将军,这才道:“你说,你是跟着,你家夫郎过来的?”

    “正是。”

    “那,那他,现在是在何处?”

    “开赌坊的罗家公子那里。”

    罗家?

    县太爷有些不解地看着下面的人,继续问道:“我问你,你说你是花家村种地的,那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

    她可是清清楚楚了解,这十几年来都没听说那个*子有什么正常人走出来过,这人,还带着自家夫郎一起来镇上采购……哼,这说出去谁信……除非……想到这里的县太爷,脑子里闪过一些什么,突然,整个人怔住了……

    他记得,前不久……

    “你,你夫郎是何名字?他是哪里人士?”

    一旁的师爷,就看着不知怎的,这县太爷突然就起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地上的人,抬头,老实道:“他,他说他叫,墨倾城,好像是……是……”

    “哐当”一声,县太爷一个趔趄,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连着一旁的陈臣都惊得站了起来,待反应过来,对着身旁两个侍从暗自吩咐了一句,两人立马离开。

    却是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让一让啊,大家让一让”。

    外面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被一群不知哪里出来的家丁,强行给分出了一条路出来。

    听着此番骚动,堂上的一众人,均是转头,看向人群骚动处,顿时,全部愣住了。

    同是转过了身去的花朵,看着落入眼眸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微微眯了眼睛,眸色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就看着那人徐徐走到她面前。

    一阵衣衫摩挲之间,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是弯了腰身,抬手,将她头顶黏着的鸡蛋壳和烂菜叶子一片片捡下来,声音,清清凉凉如薄荷,道:“妻主大人怎生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然后,那人声音顿了顿,又道:“还是,他们将你欺负得太厉害了?”

    花朵抬眼,愣愣地看着那人冰凉的手指,慢慢抚上自己依旧挂着血迹的唇角,看着那人,倾城潋滟的双眸,一片沉寂的黑色里,漾起浅浅的心疼和温柔。
第026章 道高一丈
    第一个……

    恍惚之间,脑海里突然忆起,那日,阴沉的天光下,一身火红衣衫的人,俊美得让整个天地失色,那一双倾城潋滟的双眸,染了妖娆雾色,生生一眼让她差点失了神魂。

    有此一人,天地他处都只是荒芜罢了,她当时,这样想。

    在那个怨鬼横行的林子,他踉跄着步伐,转角看到她时,当下,也愣了许久,那一双眼眸,明暗交杂,一瞬沧海桑田。

    墨倾城,这个突然闯入她的世界的人,搅乱了她心里沉寂的死水,不过,死水终归只是死水,平静有时,现在,她也只是在享受那好不容易惊起的微澜。

    沉默了片刻的人微微蹙眉,夜色般的眼眸划过一抹思量,面上黯然神色一闪而过。

    花朵重重呼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这才又抬头,面上神色突然一转,翘起了二郎腿看着外面两人,痞色十足地道:“我说你们两个死婆娘在山里当野人当久了寂寞了?没事跑来瞅老子的男人做啥?老子男人就是看上了老子这个穷要饭的咋了?羡慕嫉妒恨了?”

    石床上的人,那*样,简直炸了天。

    被这么几句话一轰炸,旁边站着的年龄看似就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一下就来了气,满脸鄙夷地看着她道:“你个死女人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羡慕你了?你们碧水国的男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我看着都恶心!”

    “恶心?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说着,花朵又满是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似乎不经世事的小妹妹,嘴巴一撇,满是嫌弃道:“前不凸,后不翘,床上不会骚,声音像鸡叫,怪不得没男人喜欢!”

    从来在山上静修仙道的小女人哪里听过这般粗鄙的话,一下子涨红了一张脸,又是羞,又是气,“你找死!”

    话语还没说完,已是一抬手,隔空一巴掌便是狠狠地扇了过去,一个不妨的人就生生受了下来,“啪”的一耳刮子,整个牢狱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哪想,随着这声响,那人整个人也被扇倒在了石床上,跟着“噗”的一口,一大滩的血已是落了一石床,点点血色,甚是嫣红。

    “……”

    那牢外的两人,蓦地愣在当场,刚才出手的人更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愣了一愣,满上疑惑一闪而过,怎么这一巴掌下去,这血飞成这样?

    “师妹,你是打算这一巴掌将她打死不成?”一旁的女子反应过来,满是责怪地看着她。

    “师姐……我……我没有……”她就是想给她个教训,哪里知道……这么不经打……以前她打那些地痞流氓时,最多嘴角破了皮……也没见着吐血吐成这样的……

    “她就一个没多少道行的凡人,你当她铁打的?要是你今儿个真一巴掌把她命要了,怕是你四师兄要与你生气了。”

    一听到自己师姐这么一说,女子一下就急了起来,拉着她的衣袖满是祈求道:“师姐,你别告诉四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错了。”

    见了女子满脸的祈求和隐隐的泪花,被她称作师姐的人哪里又真打算与她生气了,看着石床上的人还有好几口气在,也就不再为难她,拍拍她的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只是你以后出手,要有个轻重,不然,迟早要出事,咱们是修道之人,不应动不动就下杀手。”

    “对不起,师姐,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见着小师妹低头安静了下来,女子这才转头,定定地瞧了石床上的人许久,眼里精光一闪而过,道:“今日我们把姑娘请来这里,本就不打算与姑娘绕弯子,还请姑娘也莫要跟我们打马虎眼。”

    倒在石床上的人,动了动被打麻了的左脸,抬眼,有些好笑地看着牢门外的美艳女人,满是不解道:“我就是一乡下种地的,姑娘要我怎样?”

    “你少在那里给我装疯卖傻!”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她还在装疯卖傻,那人一下子也来了气,面上神情瞬时冰冷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明明有了自由身,却还愿意待在那个破地方,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着什么主意?”

    这话听得花朵眸色里全是困惑,想了良久,才歪着头,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那女人道:“你意思是说……我是,被换了魂的?”

    女人讽刺地看着她,她还道这人是要装多久呢,“怎么,现在终于承认了?”

    牢里的女人却是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教外面两人无法捉摸半分,那被称作“师姐”的人,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的人,“你笑什么?!”

    带着些嘶哑的笑声戛然而止,倒在石床上的人,身后的手指动了动,猛地一个起身,人便是从石床上坐了起来,面上全是了然的笑意,看着牢外的两人,道:“你们今日诬陷我杀人,是想借此威胁我,好从我身上挖出些怨鬼道的秘密吧?”

    女人突然的精明又直白的话,让牢外的人微微蹙了眉头,打量了里面人许久,却终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良久,才沉声开口,道:“是又怎样?”

    “那我若是告诉你,我和墨倾城没有任何交易,你们可相信?”

    “不相信。”不然那男人是见鬼了才会跟她个穷鬼过日子。

    见着两人面上全然不信,花朵无奈地耸耸肩,“今日你们就是把我给虐死,我也只有这句话,没有就没有,我可是不会编谎话的”。

    “你和他有什么交易,我们本也没兴趣,我看姑娘是聪明人,当是懂得我们想与你做的交易才是。”

    哦,这就摊牌了?

    “交易?先不说我对你们的交易感不感兴趣,”花朵斜睨了一眼那女人,轻哧一声,“先说说,你们有什么资格与我做交易?”

    这交易,可是一种束缚,她最不喜欢这种束缚。

    “资格?就凭我们手上捏着你的生死。”这飘了几百年的老鬼,果然是不好对付的,美艳女子开始皱起了眉头。

    “生死?”听着这话的花朵,勾唇一笑,低眉瞧了瞧身上的捆仙绳,眉头一挑,“怎么,今日我若是不答应,你们还要将我打杀了不成?”

    “杀你?我们还嫌脏了手呢!”一旁的“小师妹”早已没了耐烦,转身拉着自家师姐的手道,“师姐,我们今日先甭管她,看明日开堂公审她百口莫辩时怎个嘴硬,我就不信了,这么个乡下女人,我们还治不了她!”

    “小妹妹,话莫说大了,你这顶杀人的大帽子扣不扣的下都是问题。不过,反正我皮痒了,先看看你们打算怎么治我再说,那交易嘛……等我受不住了再说……”

    真是破皮无赖!见着面前这硬石头似乎不好啃,另一女子也不打算耗下去,转头看着牢里的人沉声道:“你可好生再想想,若是你愿意带我们进那鬼林子,我们定将厚报。”

    “你们给我如何厚报?”

    “金银财物,修道秘笈和法宝,应有尽有。”

    “一个满是铜臭,我怕脏了手;一个鸡肋,我要着没用。左右看来,尽是身外之物,没个稀罕。”花朵拒绝得干脆。

    “那你要什么?”

    牢里的人,只是笑而不语。

    “走了,师姐,这个疯子我们先不管她了。”

    ……

    听着外面再无人声,花朵这才侧了个身子,转头,看着身后悄悄画下的阵法,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意,有这王牌在这儿,她还不信明日翻不了身。

    “丑女人,被人甩了那么一大耳刮子,还自得其乐。”一旁隐身的白狼,见着面前女人又脏又肿的脸,话语里满是鄙夷。

    听着此话的人转头满眼白痴意味地瞧着它,良久,才动了动嘴唇,高深莫测道:“佛说,别人扇了我左脸一巴掌,我要把右脸也伸过去让她打……这是修道的境界,你不懂。”

    “……”

    静默许久的白狼,抬眼看着面前嘴角血迹未干的人,回想起刚才她狠狠地对着自己下腹拍下去的一掌,终是抽了抽嘴角,转头,默默地念了起来:“耶稣说,有人打你的右脸,你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有人想拿你的胸罩,你脱了内裤一起给他。有人强/奸了你一晚上,你要顺从他一辈子。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

    满室,突然寂静得厉害。

    “……耶稣真的这么说的?”从来没翻看过马太福音的人,惊讶得瞪大了眼珠子。

    “嗯。”白狼低低地应了一声,动了动肩膀,然后再不吱声。

    花朵眨了眨眼,看着那似乎不打算再理她的白狼,眼里笑意一闪而过,良久,才喃喃道:“……原来耶稣这么伟大……没事没事,万法同宗,万法同宗……一个地球一个村,耶稣和佛祖都一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必那么见外了。”

    ……

    夜幕徐徐落下,城里起了点点灯火,明明灭灭,映着天上星子别般灿烂。

    临着县衙的街道对面,一棵两人合抱粗的老皂角树上,一抹银蓝的衣角,在夜风中轻柔飘动,映着明明灭灭的灯火,泛着夜色流光,冰冷的温柔。

    撑头斜躺在树枝上的人,闭着眸子似是睡熟,只是,优雅凉薄的唇,突然毫无征象地勾起,浅浅笑意,温温凉凉看不出半分情绪,然后,一双敛了满城夜色风华的眼眸慢慢睁开,视线落在不远处被狗尾草遮掩了的铁窗,久久没有移开。
第025章 来者不善
    落梅镇官衙。

    看了一上午卷宗的县太爷,有些不适地将手上的卷宗扔到一旁,一边揉着发酸的眼睛,一边动了动酸痛的筋骨,待身子骨觉得舒服了些,这才转头看向一旁同是眉头皱得厉害,满脸苦相整理着卷宗的师爷,不禁叹了一口气,道:“老唐啊,你说,那仙云门的人到底行不行啊?来了这几日了也没见着有什么作为。”

    再这么下去,不说那些来问案子的人要把她这县衙的门槛给踩断了,光是以后,这‘邪魔’不除,过往的商人怕是再不会从这镇子过,没人来这里,镇子上的诸多生意定是将一落千丈,没有生意就没有政绩,那她是老死都别想出这古怪镇子了。

    想到这里,县太爷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上面都暗示了要把她提拔上去的,节骨眼上却来了这么一出,这还提拔个狗屁!死了这么多人,她把乌纱帽保住都不错了。

    一旁帮着整理卷宗的师爷,抬起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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