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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道士种田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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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男人抬手抚上游盼盼的脸颊,面上笑容意味莫名,然后松了手又继续道:“这个女人不傻,她懂得周旋,遇事不慌乱,反而是静得下心来为自己谋划出路,倒是不简单。你们说,这样比狐狸还聪明的女人,怎会被我几鞭子就抽得受不住,说了真话?”

    男人一手提起地上的人衣领,“要不然,她就是在演戏,想用这副样子来迷惑我们”。

    “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你们不信,我可以亲自带你们去,那下面真的是一个仙府,我以前就去过的。”

    “哦?去过?”看着手里的人这副邋遢样子,男人一点不信。

    “是真的,我真的去过,那镜湖就是阵眼,从湖中心就可直接进去,只是那仙府外面有很多厉鬼守着,我修为太低,进不去。”

    “明明你说是仙府,哪里来的厉鬼?”

    “我,我也不知道,这个,这个可能是跟那阵法有关,有人不想让外人进去,就设了阵法,不知从哪里收集了上万的鬼物,让他们守在那里不得出去。”

    这一席话,听得男人蹙了眉头,一时之间也是分不清这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认真地看了手里的人表情许久才松了钳制,转身坐在一旁深思起来。

    隔着水镜看着里面的人的一举一动的花朵,冷冷嗤笑一声,“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048章 往事如烟
    “现在该怎么办?”

    吃饱喝足后,白浪看着花朵,问着下一步的打算。

    “能怎么样?”满嘴跑风的太婆,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当然是先把家室安顿了,你打算让老太婆我真的晚上打地铺吗?”

    “不打地铺你还干嘛啊?睡皇宫?”白浪白眼之。

    对于白狼的的话,花朵不屑地哼了一声,摸了摸下巴,想了良久,现在这身子,眼瞎耳背的,着实不方便。

    老态龙钟的身体,突然闪现出一片柔和的荧光,让一旁察觉异样的白狼和墨倾城两人纷纷转头看过来,待看清片荧光之中慢慢凝实出一具黑衣劲装的魂魄时,均是睁大了眼睛。

    “你……”白狼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这女人,果然是被雷炸过来的……样子居然跟以前一模一样……瞧瞧那完美得几乎让人没得挑剔的脸部轮廓……啧啧……

    虚空而坐的人,不同于寻常的生魂,一头飘逸的长发,随风飞扬,带着潇洒不羁地张狂,一身黑色的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

    女子半垂着眼眸,有些好笑地看着愣愣地瞧着他似乎是走了神的白狼,调笑道:“怎么,这就被本大人天神般的完美面容给勾没了魂了?你不是阅女无数么?定力哪里去了?”

    轰得一下炸红了脸的白狼,狠狠地瞪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去,屁股对着身后的人,“本少爷才看不上你个丑女!丑女!”

    花朵无赖地松了耸肩,不打算与这别扭狗狗继续讨论这种高深的话题,将萧婆婆交给它后,便是带着墨倾城两父子去冤鬼道上找不久前才被她私下留下来的家当,没有这些东西,她就真的只能带着“老婆”和孩子去喝西北风了。

    *

    冤鬼林,喜欢在白天东走西窜的游魂们,着实被这突然出现的一路人给震惊住了,尤其是那走在前面,手里牵着一符化作的马车时,纷纷被女人惊为天人的容颜给吸引住了……还有,那一身的不容人小觑的气势,硬是没有鬼物敢近身一步……

    一众的鬼物,就躲在阴暗的树后、草丛中,看着这一路的人,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

    “这女人好漂亮啊……”

    “她看着好像是生魂哎……是来我们这里安家的吗?”

    ……

    走在前面的花朵,抽了抽眉角,她都能想象,这之后的几天,自己都会是这些闲的慌了没事干的鬼物的头条话题……

    “看什么看,有什么看的?”正是黑着面色背着背上的那皱皮疙瘩的老太婆的白狼,很是不耐烦地向着一众的鬼物吼着……满脸的不爽和郁卒……老子堂堂一上古神兽……不,凶兽……居然……驮个老妪……还是这么脏脏的……老子嫌弃!

    “哎哎,这不是姑娘的那头兽宠?”一直被前面两男才女貌给吸引了眼球的鬼物们,被白狼这么一吼,这才看到,这队伍屁股后面,跟着一满脸不爽的狗狗。

    哪知,这一句话更是惹得某只起了火,“你爹才是兽宠!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子是兽宠了?”

    被这无端炸毛的狗狗吼得立了汗毛的众鬼物纷纷闭了嘴,就怕再说句话出来,被这狗狗反扔出一个炸弹给炸得魂飞魄散……

    前面的花朵,听着后面这么一闹,呵呵几声浅笑,对着两旁明显有些怕起来的鬼物们明媚一笑,“各位,打扰了,以后我花朵和我的家人,就在这冤鬼林立住下了……”

    说着,她停了步子,转身,看着身后的人,对着周围道:“这是我的夫郎和儿子,以后,各位,请多多,关照……”

    那后面的“关照”两字,硬是听的一众鬼物又是一阵心头发毛……小的关照不起啊,哪敢关照大人你的人?

    看着那霸气侧漏的几人离去众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地……

    “你们听这姑娘说没,她说,她是……花朵?”

    “我好像上次见过,那真是他夫郎不假啊……”

    “……”

    又有一个新的头条新闻出现……

    “快快快,速度去禀报青锋大人……”

    *

    镜湖。出了窍的花朵,终是带着墨倾城两父子正式入住了那间她其实盼了好久的竹屋。

    站在柔软的青草地上,花朵看着身后有了些人气的地方,收敛了平日里不羁的笑意,眼角莫名有些发酸。

    “墨倾城。”

    “嗯?”

    “我其实,好早之前,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很早很早,早在怨鬼道与这人初遇,那一眼的温柔缱绻……

    正整理着花朵偷偷留下来的半车货物的人,手上动作一顿,转头,看向突然被悲伤环绕的人。

    “你既然姓墨,你可识得一个叫墨离的人?”也许,他们都姓墨,这并不是一个巧合。

    花朵看着面前的人,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不语。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答,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问了奇怪的话”。

    这个奇怪的时空,怎么会和小师叔扯上关系?花朵觉得,自己很蠢。

    “你一直在找他?”

    “没有,他早就不在了。”

    这世间,不管仙妖人魔,过不了天劫,那便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这三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所以,小师叔,早就不在了,她亲眼见着他在那一场声势浩大的雷劫下,没撑过最后一道,烟消云散。不在多少时日了?快一千年了?这么久,久到,现在想来,她脑海里早已模糊了那人的容颜,曾经的点点滴滴,早已风化成一片沙,她再是拼凑不出全部。

    花朵对着面前的人,弯唇笑了笑,“我第一次见着你,想起了我的小师叔,要不是你出现,我也许,一辈子都记不起他”。

    “你讨厌他?”似乎这人对于她这样的话,丝毫不感觉奇怪。明明,在这个村子长大的人,哪里又来的小师叔?

    “不,这世间再没有比小师叔对我还好的人了。”

    “那便是时日久了,自然就忘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良心?”

    墨倾城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道:“若是知道自己一直挂念的人,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总是会伤心的。”

    “我记着他,又怎样?”

    行尸走肉,总好过日日记着他的音容笑貌来折磨自己?似乎这么多年,花朵强撑出来的坚强一面,在今日彻底破碎,抱头蹲在地上,眼里全是破碎的无助和绝望,“他早就不要我了……”

    她不明白,那最后一道雷劫,她明明挡了过来,为什么小师叔他没有撑过去?也是,她犯了那么大的错,小师叔不想见她了,为了惩罚他,宁愿灰飞烟灭,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小师叔,我错了,我错了……

    你为什么不打我,不骂我?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不是,你早就不想要我了?

    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啊!!”

    花朵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要炸开一般疼痛,再睁开眼时,眼前已是一片血红,脑子里,真的似有什么,如玻璃一般,“啪”的一声破碎开来,然后,自己的世界,雪白一片。

    师叔……我一直,好痛苦,这一日一日的折磨,比死难受了千倍万倍……我终究是怕,忘了你,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你了。

    ……小师叔,小师叔……

    青阳峰。

    翠竹环绕的凉亭里,手拿酒葫芦,一身落遢的小老头,正是津津有味地和对面白衣胜雪、眉目若画的人下着棋子,老头边下棋边吹胡子瞪眼,似乎是被对面的人杀得有些郁卒。

    “师兄,再过几十年,你天劫将至,我家雪舞的师父可有选好?”白衣人不疾不徐地在石桌上落下黑子,红唇一张一合,比那池中红莲,看着还是艳丽。

    几日来没赢过一盘的老头胡子一吹,“啪”的一声落下手中棋子,抬头瞪着对面的人,气呼呼道:“我好歹是你师兄!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白衣人只端起旁边的竹叶青,动作优雅地浅啜了几口,眼皮都没抬一下,“不是我对你没信心,你本资质欠佳,勉强修个圆满已是奇迹,若再是想过天劫这道坎,怕是不易”。

    似乎早已习惯了白衣人直白的话语,老头只是气呼呼地猛灌了几口酒水,给了对面的人一个大大的白眼,“有你这么当师弟的?你师兄我大劫将至,你不打气就算了,还这么损我,一点都不可爱!”

    “事实如此。”

    “……”

    老头没意思地甩甩衣袖,起身便要离去,“哼,老头子我今儿个不高兴,就不给你家雪舞找师父,气死你!”

    正研究着棋局的人抬头,眉头微蹙,转眸思量了片刻,看着那气呼呼的背影,“不如我今日让你半子,你可愿意考虑此事?”

    前面正是甩着破烂衣袖气呼呼地走着的人耳朵一动,转身,有些不信地看着凉亭里的人,“真的?”

    “假不了。”那人温婉一笑。

    老头打了个寒战,心头暗骂,死狐狸……想他青阳真人苦修棋艺这么多年,竟是一局都没赢过……

    如今机会摆在面前,怕是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在大限之前,好歹算是赢了一回,不光彩又怎样?他青阳真人何时磊落过?他这一辈子,就是赖过去的……

    “我还有个条件。”

    “说。”

    “你不准让得太明显了,要输得不着痕迹,要用你的狂妄自大来凸显老头子我的英明果决。”

    白衣人偏头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虽是有些难,倒也不是做不到”。

    可惜,老头子智商真不咋的,没听出那狐狸的话外之音,竟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喜滋滋地开始了新的一盘棋局,几手下去,杀的酣畅淋漓,硬是让对方节节败退,退守一隅。

    老头子杀的满面红光,一口酒下肚,豪气万千,来了兴致,一脚踏上桌子,满脸得意地看着对方,“哈哈哈哈……你个死狐狸,看老头子我今天整不死你……老子要让你兵败如山倒,杀的你片甲不留……”

    看着桌上那惨不忍睹的棋局,白衣人幽幽道:“师兄现下可有考虑好人选?”

    这一盆冷水,一下将旁边满心振奋的人浇了个彻头彻底,老头子一个不慎“哈”脱了下巴,“咿咿呀呀”了好一阵才将下巴接回去,没好气地瞪了对面的人一眼,“哼,一天就只知道心急你家丫头,你师兄我都快走了,都不说几句离别话”。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啊呀呀呀呀呀,你气死我也,师父他老人家当年定是眼被油糊了才看上你个白眼狼!”

    “我非狼族。”

    “……白眼狐!”

    远处,另一座山峰上,手拿“千里眼”津津有味地偷瞧着这处的八岁女娃娃,转动着“千里眼”正要将凉亭里的两人看个清楚,却是突然视野里师父那张老脸突然无限放在在自己面前。

    女娃娃“啪嗒”一声不自觉地丢了手中的东西,愣愣地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师父。

    “师父……”

    “死丫头,一天就知道拿着这东西偷窥你师父。”

    “木有,我在窥小师叔。”

    “……说你在窥我就是在窥我,还敢跟为师顶嘴不成?”说着,老头子气呼呼地一甩,小女娃一下变成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往着对面山峰凉亭里的人砸去。

    白衣人衣袖一甩,娃娃便是稳稳地落在怀里,转头看着对面的老头子,面上闪过一丝不豫之色。

    对面的人,叉腰幸灾乐祸道:“你个死狐狸就知道得瑟,小丫头片子那根骨与老头子我也是有得一拼了,看你能守得住她几时,哼哼,到时候总有你哭的时候!”

    “不会的。”只要他在一日,丫头就会跟着他活一日,他死……

    *

    血色的眼眸,明明是杀气十足,却是带着一碰即碎的悲伤,似乎天地都感应到了她的情绪,风云变动……怨鬼道上,青锋看着乌云聚集的地方,蹙起了眉头,一个闪身,便消失了身影。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瞬时整个暗了下来,阴风阵阵,飞沙走石……远处正逗娃娃玩儿的开心的白狼,闻声看过来,见着那浑身充盈着强大魔气的人,眸子也瞪得老大……这是,入魔之怔……白狼随即一口咬住娃娃的衣领向着这处赶来。

    “傻孩子,他怎么舍得怪罪于你?自己的孩子,怎么错,都是该原谅的,何况,错也是他错,是他没有护好你。”一身银蓝衣衫的人蹲在地上,抬手轻轻抚上面前的人一头柔顺的发,漆黑的眸色里,全是心疼。

    ……

    赶过来的白狼,就看着那处于发狂边缘的花朵,身上魔气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回去,眸子越是瞪得老大。这明明是入魔之怔,她……她居然就这么过去了?怎么可能!

    这样的人,他,只听说过一个……
第047章 到底殊途
    “婆婆,这是要把我家丫头带到哪里去?”

    那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老槐树上,一身火红衣衫的人,悬在下面的右腿优哉游哉地晃动着,撑坐在树上似是百无聊赖,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似带着缱绻的笑意。

    明明只是平常的一句话语,就似常人谈起天色一般随意,却是让宋庭心底无端生出一股寒意,她抬头看着树上的鬼物,皱起了浅淡的远山眉,今日,要从这鬼物脚下走过去,怕是有些难。

    果然,还未等她有所反应,火红飞扬之间,树上的人已是如一片红云,轻飘飘地落了地,在她抽剑之前,已是到了被定魂符镇住似木偶一般的人面前。

    “你要做什么?”宋庭满眼戒备地看着这根本看不出是多少修为的鬼物。

    “我家丫头在这里,你说我是要做什么?”

    青锋答得似是而非,就任着丫头传说中的亲娘将那能斩妖除魔的仙剑搁在自己脖颈一毫之处。火红的衣袖,顺着苍白的藕臂慢慢滑落,满带寒气的纤长手指,轻轻触上面前的人儿,第一次,他这般近距离,细细打量丫头的样子,小巧的鹅蛋脸,如夜色的眼眸,瞧瞧,还这睫毛,长长的似一把小扇子,在眼下落下了一片弧形阴影……这般好的底子,生生被这傻丫头熬成了黄脸婆,看着蜡黄的脸皮,青锋有些可惜地叹息……

    抬手调皮地刮了刮挺翘的小鼻子,青锋这才转头,眸色含着温婉的笑意,“丫头她娘,你这样把我家丫头的魂镇住,是个什么意思?”

    “我自是不会伤她性命,只需让她跟我走一趟。”宋庭是有些眼色的人,这鬼物与她之间力量悬殊,她自然是不会傻到去硬碰硬。

    血色的唇,勾出一个弧度,“你不知道,现下丫头她很是不舒服吗?”

    说着,那只苍白若纸的手,已是落在了那张符纸上,一阵“嗤嗤”作响,伴着一股青烟冒出,苍白的手指已是捏着符纸一角,缓缓抬起,眼看就要将符纸撤掉……

    “孽障,今日你若坏我大事,我定与你拼命!”宋庭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鬼物坏了自己好事,眼色一凛,剑锋已是毫不犹豫地向左挑去。

    却是听着鬼物冷哼一声,她只觉剑砍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红衣鬼突然化成一片火红的雾气,消失在自己面前,然后,慢慢在“花朵”的身后凝实。

    “哎呀呀,丫头的娘亲怎的这般不讲理?我好歹也是你的未过门的男媳,怎么一上来就动刀动枪的?你说以后我们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处不好可教丫头怎么办?”头枕在“花朵”肩上的鬼物,一双桃花眼满是戏谑地看着她,手指一松,指间的符纸便是轻飘飘地落了地。

    “唔~”突然恢复了神识的人,立马就有要清醒之兆,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便是颤颤巍巍地睁眼,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感觉身上冰冷冷的鬼气,心头猛的一个机灵,这是……

    身子猛然一个转身,醒来的人便是见着面前这笑得似桃花的红衣鬼物,瞳孔瞬时瞪大,眸中恐惧一闪而过……这,这是……

    “丫头,可是好些……”正是满心的高兴要邀功的人,满是妖娆的桃花眼突然眯了起来……

    这,不是丫头的气息!怎么回事?

    刚才还满脸妖娆笑意的鬼物突然冰冷了一张邪魅的脸,桃花眼里全然一片幽冷的杀机,身上的寒气突然暴涨,满身的火红飞扬,苍白的手,捏住那人的脖子,轻易将人提了起来,看着那人满眼惊恐地在自己的手里挣扎,再是无丝毫的留情和怜爱,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要将之捏碎了去。

    “你放开!”

    “你们把我家丫头弄到哪里去了?!”

    “救……救命!”因着被捆仙索缚住,占了花朵身子的萧老婆子根本就无法挣扎,那只如铁箍一般的手死死地捏着她的脖子,几乎无法呼吸,眼看这眼前就有些发黑……

    一旁的宋庭也是变了面色,这到底是她孩子的躯壳,她哪里能狠得下心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心下一慌,随即想起了萧婆婆给的东西,急忙出声阻止道:“我有一物要给你,你莫要伤她性命!”

    那正是怒火高涨的鬼物听着她这么一说,转头,面色阴沉地盯着她,良久,手上才松了一松,声音冰冷道:“说说看,我不杀她的理由,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爷连你一起杀!”

    被这鬼物那阴冷的眼神一盯,宋庭莫来由地出了一身的冷汗,犹豫了片刻才将萧婆婆给的那片树叶从怀里取出,递了过去。

    哪想,那鬼物根本就似不识得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树叶,愣了一愣,才狐疑地抬手接过,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终是满脑壳问号地看着宋庭道:“这是什么意思?”

    “……”宋庭顿时也有些傻了眼,这,这不是萧婆婆给的保命符?怎么这鬼物不知是啥意思?

    见着这宋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青锋又低头仔细打量了许久,仍然看不出个道道来,心头也是不耐烦了起来,“我问你,你给我树叶作甚?”

    “这是,萧婆婆让我给你的,她说你看了自然就知道……”宋庭开始怀疑,这萧婆婆这人从她回来开始就极不待见她,是不是在耍她?

    “萧瞎子?”那死老婆子这一出什么个意思?他跟她熟么?

    青锋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搞得一头雾水,手上一松,就暂时放了这占了丫头身子的该死家伙,开始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这似乎“寓意”非凡的树叶……想了许久,才用了些许法力对着树叶一抹,看着这树叶果然动了一动,挑了眉头。

    手心脉络清晰的树叶上,升起一道清幽幽的灵气,慢慢在他眼前形成几字,字有些小,不凑近看还看不清,青锋好奇地低头,眯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读道:“死……鬼,敢……坏……我好事,剁你鸡……”

    就在宋庭大着胆子要去偷偷看上几眼时,那红衣鬼已是抬手一拂,将那几字抹了个干干净净,干咳了一声,面色怪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良久,才木愣愣地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被他撕下来的还剩些许灵力的符纸,丝毫不在意这符纸将手指烧灼得焦黑,乖乖地将之贴回了原处……

    “……”见着这一举动的宋庭,彻底愣住了……

    “刚刚奴家是觉得丫头这符纸没贴正,特地下来给她理一理的”,说着,青锋早已换了原来阴沉的面容,满脸笑意地对着丫头她娘作了个请的动作,“我这就不打扰婆婆上路了,请”。

    “……”

    宋庭就这么满脑壳问号地,被这一身火红衣衫的鬼物,给安安全全地送出了怨鬼林,一路平平安安,那暗处蠢蠢欲动的鬼物,硬是没上来一个……

    *

    草帽河边那颗老桑树下。

    此时,花朵正是可怜兮兮地闻着那盈了一鼻子香味儿的烤鲫鱼……虽是什么料都没放,一早上加一中午没怎么吃的她,觉得比什么都香。

    正坐在篝火堆边不紧不慢,悠悠闲闲地烤着鲫鱼的人,转了转手中插着鱼身的树枝,转眸,看着一旁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跟怀里的娃娃一般砸吧起了嘴巴,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丝明显的笑意。

    “妻主大人饿了?”

    “嗯嗯。”花朵很是老实地点头。

    把那烤得熟透了的鲫鱼从火堆上拿下,抬手对着鱼身一拂,温凉的手指轻轻触上,感觉热度已经消散了大半,墨倾城转手,将之放在花朵面前,道:“妻主大人想吃吗?”

    “想吃。”花朵正要伸手接过,那香味却是飘得远远去了……

    墨倾城自顾自地从上面捏了一小块鱼肉下来,放在嘴里细细品味,“嗯,味道不错”。

    “……”花朵“轰”得一下炸了毛,这死狐狸敢情是在耍她?那她还矜持个毛线?想都不想就露出了本性,恶狠狠道,“我是你妻主大人,我命令你,给我吃……吃一块……”

    “老人家,不需要吃什么鱼,还是娃娃重要”,墨倾城不理会,从鱼肚上掰了一块刺大肉嫩的鱼肉,将刺捡干净了,喂给花朵怀里的娃娃,“风儿,来,吃鱼”。

    娃娃乖乖地张嘴,还未嚼上几句,却是听着身后换了个壳子的老娘阴沉沉地一句,“风儿,你爹是个嫌贫爱富,嫌老爱幼的坏家伙……他这就嫌弃你娘我人老珠黄了……”

    娃娃愣愣地盯了面色淡然的老爹,再看看脸色有些黯然的老娘,张嘴道:“爹爹坏,宝宝给娘吃。”

    说着,娃娃就张嘴把嘴里的鱼肉肉给吐了出来,抬手满是殷勤地递到老娘的嘴里……

    “……”对于自家儿子的口水,花朵可是丝毫没点嫌弃,侧头,阴测测地对着那人的方向笑了一下,毫不客气地将嘴里的鱼肉肉给吞下,满脸得瑟道,“你不给我吃,我抢你儿子的……”

    墨倾城转了转手中串着鲫鱼的树枝,沉默了一阵,似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良久,才道:“叫一声夫君,为夫的就将整只给妻主大人。”

    花朵听得眉头直跳,这死狐狸,怎的突然黑化了?以前不还是个闷葫芦?……说来,她花朵还就是为着五斗米折腰的人物……跟泄气的皮球似的,无精打采地喊了句夫君。

    “乖。”墨倾城笑眯眯地捡着鱼刺,掰了一块鱼肉喂到她嘴里。

    “……我自己吃……”

    “那便不吃。”

    “……”

    “哼,小丫头片子,半点节操都没。”白狼在一旁一个劲儿地鄙视。

    正是喂着一大一小看似心情很是不错的人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从火堆里取出一只烤好的,递过去。

    “嗯,我不客气了。”某只二话不说地一口咬住……

    “敖大人,你别以为这鱼是白吃了的,待会儿打架时敢当缩头乌龟我拔了你皮!”

    “又不是你给的!”

    “他的就是我的。”

    “……”

    “那你还欠我九条!”

    “不急,剩下的慢慢补。”

    *

    那厢,隔着水镜看着这一幕的青锋,没好气地勾了唇角,笑骂一句:“死丫头。”

    撑头,斜躺在满是阴凉遮蔽的树枝上,妖娆的面容上,突然多了些许的落寞。

    他不知道,这一丝落寞,是从何来。
第046章 被赶出村
    细细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孩子,宋庭怔了一怔,面色有些动容起来,她没想到,这叫花朵的,居然是她的孩子。

    “你可是看出来了,这二丫就是你亲生的娃子”,老族长听着宋庭今日是来将二丫带走的,心下一喜,想着这法子再是好不过了,不仅解了心头一患,这二丫也是有了好去处,转身对着一直愣在门槛旁不知作何感想的“花朵”招呼道,“二丫,还不快过来喊你亲娘一句……”

    那门口的人,却是皱起了眉头,如夜色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明显的戒备之色,倒是教一旁的看客看着意外。

    “哎,你这娃子,过来啊。”

    “娘……”

    冰冰冷冷地不带一丝见着亲娘的喜悦,听得老族长一阵叹气,满脸感慨地看着宋庭道:“宋老二啊,你也莫要怪二丫她跟你生疏,这么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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