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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绝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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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如絮沉吟道:“君姐姐身上不好吗?那应该请大夫才是,怎么来请师太?”
燕儿一时语塞,脑中灵光一现,连声道:“风夫人你不知道,我家小姐是师太的俗家弟子,以前我家小姐但凡有什么病,都是师太给瞧的。所以奴婢知道师太在这儿,一心急,就来请师太了。还请风夫人发发慈悲,让师太赶紧去瞧瞧。”
风如絮想了想道:“果真是病了?可是师太吩咐过,法事期间不得打扰。这样吧,我随你过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若真是病了,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瞧瞧要紧。”
说着,她带了玉珠便往沉香榭去,燕儿无法,只得跟在后头,一路进了院子。红珠在房前张望,燕儿一见她便问道:“夫人醒了吗?”
红珠摇了摇头,风如絮进了屋,见君亦休躺在床上睡得死沉,她将手掌放在君亦休的额头,不觉得烫,皱了皱眉道:“你家夫人睡得好好的,不象是生病了呀。”
燕儿急道:“可是小姐一整天都没醒,连口水都不喝,怎么叫都叫不醒,可不是有病了?她可怀着孩子呢,这不吃不喝的,光睡觉,可怎么是好?”
风如絮沉思道:“既然这样,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红珠,你去找管家,让他即刻请个大夫来。”红珠应了一声,正要出门,只听一人道:“不必了,还是我来吧。”
燕儿转头一看,竟是无花来了,心下大喜,连忙上前拜道:“无花师太,您可来了,您快瞧瞧,为什么小姐光睡不醒?”
无花略一沉吟,见风如絮似有一丝疑虑,淡淡笑道:“风夫人不必担心,法事有贫尼的大弟子代劳,不会有差错。亦休是我的徒儿,身子向来不好,所以贫尼先过来看看。”
风如絮只得笑了笑,让到一旁。无花坐到榻前,为君亦休把脉。过了一会儿,她方问道:“燕儿,亦休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燕儿连忙道:“有好几天了。刚开始就是睡得沉些,隔几个时辰还是唤得醒的,可是今儿睡了一天了都不醒。”
无花点头道:“那她每次醒来,可是肚饿体乏,精神不济?”
燕儿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师太,我家小姐可是有什么病?”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零五 无花(1)
无花闻言低头想了一想,让燕儿将君亦休扶起来,伸手在她的后颈窝处推拿了两下,君亦休“嗳呀”一声,慢慢地苏醒过来。众人见状大喜,连声道:“可算是醒了。”
无花在她背上轻抚了两下,吩咐道:“好了,你们去准备饭菜来。君夫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了身孕,比较体乏,都散了吧。风夫人也请回吧,那边的事就请你多担待些。我稍后就来。”
风如絮连忙笑道:“既然君姐姐没事,那如絮就告辞了。师太不用急,慢慢来吧。”说完,又嘱咐了底下的人好生侍候,这才回了扶柳阁。
燕儿和红珠忙着去为君亦休准备饭菜,屋子里的人都走了,这才安静下来。君亦休见了无花,自是欢喜,连声道:“师父可来了,法事做完了吗?”
无花叹道:“这个不急,亦休,你可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君亦休茫然四顾,见天仍亮,不觉道:“好象没多久吧,天还没黑呢!”
无花担忧道:“你睡了一整天了,竟然毫无知觉?!”
君亦休惊讶地张大了眼,自己睡了一整天了?她努力地思索,仿佛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清了。无花见状,叹了口气道:“刚才为师为你把脉,见你的脉象轻微,身子似不如从前了。可能是怀了孕,不能经常服用浮香丸,对你的身子有一定的影响。你长睡不醒,多半也是心力不济所致。为师担心,长此下去,你的身子恐怕拖不到分娩那一天……”
君亦休惊愕道:“怎么会?师父你不说只要不见血,我能再活一年吗?”
无花道:“理论上说,的确如此。亦休,你最近可是为什么事忧心烦神?”
君亦休低了头,她的心事谁都不知道,却独独瞒不过无花。当下叹一口气,说道:“弟子确有心事。只是……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孩子让弟子最近的情绪,越来越容易波动。很多时候想控制心神,却远不如以前那般容易。”
无花道:“你想的事情太多,难免就会伤神。为师多次告诫你,要放宽心情,凡事多想想这个孩儿,你就不会这样了。”
君亦休叹道:“弟子明白,只是太多事,却由不得我。师父……”她看了看无花,欲言又止,犹豫着,不如如何开口,半晌方道:“弟子的心事,师父也是知道的。”
无花怔怔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轻声道:“亦休,如果是为了你的母亲,你大可以问。如果是为了他,你就不必问了。”
君亦休猛地抬起头来,问道:“师父,当年母亲求您救我的时候,您是怎么想的?我娘……她是怎样的一个人?还有……他的娘亲,你们三人……”
无花转眼去看她,那眼光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有一片平和。她淡淡道:“亦休想知道什么?当年你得了这个病,挽思一直心有愧疚,总觉得是她犯下的罪,却报应在你的身上。我们三人自逃出逢魔谷后,为了避免受制于人,就不曾再联系。可是她为了替你寻医治病,到梅花庵来求药,见了我……知道无法再隐藏行踪。当时她什么都不顾了,只想救你。于是……她愿意受万毒钻心而死,也要保你和圆儿。”
君亦休双目微暗,这件事她虽然已经听说过,此刻听到无花讲来,仍然觉得心如重石,眼眶微热。原来娘是为了救她而死,那为何父亲说娘的死与他有关?
无花又道:“你娘因你爹娶了妾室,心灰意冷,早已经不想有什么生存之念。既然能救你,她自然也就什么都不顾了。于是你家的人,都只当是你爹气死了你娘,而事实上,你娘是自己愿意受死。你大哥也因此离了家门,一去杳无音讯。”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零五 无花(2)
君亦休苦涩道:“原来是这样。可惜爹爹一直觉得是他害死了娘,终日不安。大哥也离家出走,我们君家从此就没有了生气。想来,竟是我的病害的。”
无花连忙道:“亦休为何会这样想?!这世上之事,有因才有果。我们三人当年犯下重罪,你娘一直心有愧疚。我若不是将墨麒麟还给了大哥,也难有清静之日。只是没有想到……墨麒麟还是失于大哥之手!至于你的病,也许是天意,否则,为何你偏偏在最后的日子里,却遇到了他?!”
君亦休疑道:“师父,你曾经说,我娘和他娘,都已经死了吗?”
无花道:“不错。当年我看着闵珠儿断的气,自然不会有错。那黑玉墨麒麟在她的手上,我本想劝她交出来,让大哥也放她一马。岂料,她却突然暴病身亡。当时凤九天只有九岁,还是个孩子。虽然是个孩子,可是他的眼光已经复杂到让人读不懂。”
君亦休怔住,她这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起凤九天的过去,虽然她也一直觉得,他的过去一定不是一帆风顺,和和美美的,可是乍然听到无花提起,仍然觉得心有些紧。
无花又道:“闵珠儿体弱,她死前一个月,我曾频繁出入王府,替她医治。后来突然传来她病死的消息,我赶去看时,她四肢僵硬,双目圆睁,似乎是被人加害,但我一时之间也查不出真相。府中的王妃百般阻挠,不等凤宇赞回来,便匆忙下葬。我想她应该是被那一群妃妾所害。为了追查墨麒麟的下落,我又多次去王府查探,后来才知道,有人向王妃通风报信,说闵珠儿是耀新国派来的奸细,王妃疑怒之下,将她害死!”
君亦休吸了一口气,蓦然觉得背心发凉。她喃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又是谁?!”
无花觉察到她神态有异,不由得问道:“你说什么?”
君亦休惊醒,连连道:“没什么!师父,那闵珠儿有什么家人亲戚吗?”
无花黯然道:“闵家三代单传,到她这一代,就只得了个女儿,女儿一背叛逢魔谷,闵家就一家自裁,再无其他人。”
君亦休垂下了眼,心中暗想,如果闵珠儿的确已死,又没有姐妹,那霁雪园里的太夫人又是谁?她与凤九天长得那样相似,如果毫无血缘关系,倒是奇了。想了想又道:“师父,我娘……知道闵珠儿在宁西王府吗?”
无花思索道:“应该不知道。她们两个彼此并无联系。你娘辞世之时,闵珠儿早已经去世五年,而且你娘从未提及闵珠儿的状况,想来她们是相互不知情的。”
君亦休低头暗想,原来凤九天的母亲是被人迫害致死,难怪他待府里的侍妾都这般无情。他的身份如此特殊,天垠朝的宁西王,母亲却是逢魔谷的圣女,如果两国开战,那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想起他只身跑去耀新国一事,突然冒出一身冷汗,如果当时有人抓了他,扣住不放,岂不是命在旦夕?他何以还那样大胆,连乔沙都不让跟去?还是……他有什么秘密,不便让乔沙知道?
想起他无故受了伤,还要乔装逃离,越想越觉得心惊,禁不住问道:“师父,如果他……被耀新国的人抓去,那……”
无花淡淡笑道:“你怕他被抓去?怎么会?他虽然从未表露,但我知道,他的武功,不在游自锋之下。而且,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武功来历,师学渊源。这才是他的城府心机所在。他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抓去?就算他真的被人抓了,他也有办法逃出来。”
君亦休担忧道:“那……若有人处心积虑想要抓他呢?又或者已经派了人潜进王府来……他会不会有危险?”
无花叹道:“这里是他的地方,什么人能放肆?亦休你想多了。看来……你真的是很在意他……”
君亦休下意识地呆了呆,她在意他吗?尽管她一再地劝自己,切不可再对这个男人有半分心思,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会有危险,她就这样地担心?难道她真的是在自欺欺人?逃避现实不肯面对?
无花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长叹一声,说道:“也许是天意……你这孩子注定要为逢魔谷再受一劫!”
君亦休正想追问有何劫数,突然门帘一掀,红珠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笑道:“饭好了,夫人赶紧用吧!”
见红珠突然进了门来,二人都微微一愣。连忙坐到桌旁,君亦休淡淡笑道:“师父可愿与徒儿一起用饭?”
无花摆手道:“不必了,你用吧。亦休,你的身子弱,休息是好,但……我看还是需要善加调养。唤燕儿来,我再给她个方子,让她去抓药来。”
君亦休应了一声,让红珠去唤燕儿来。燕儿进了屋,无花方道:“方才怎么不是你送饭进来?”
燕儿笑道:“我去厨房嘛,走得有些累,红珠就说她送进来。怎么了?”
无花沉吟道:“如今边关极可能会开战,这王府恐怕很快就不会清静了。你们还是要处处小心。亦休,幸好燕儿及时来找我,否则这样睡下去,过了十日,怕是再也叫不醒了。这样,为师开个方子,燕儿去抓药,你隔天服用,切记,如有什么不适,一定要来通知为师!”
君亦休点了点头,燕儿接了单子便去了。无花这才说道:“我要走了,你好生歇着。一会儿药回来了,记得服过方可睡下。我这几日暂时不会离开王府,有什么事就差燕儿来回我。”
君亦休应了,无花方起身出门。她望着师父的背影,似乎苍老了几分,不由得叫道:“师父!您后悔当年之事吗?”
无花回过头,平静地看着她道:“为师已经到了今日,就算有后悔之意,也已经随归尘土。我是个出家之人,不再问俗尘之事。”顿了顿,她又说道:“当年我们三个能下那么大的决心背叛家国,就没有想过后悔!所以,你不必执着你母亲之死,好好保重自己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君亦休痴痴地望着门口,心中暗想,世上恐怕只有师父这样的人,能不为过往所困扰。过去便是过去,纵然经历不堪,也不能左右她将来济世为怀的心肠!也许她才是真的大彻大悟,只是这样的大彻大悟,却不知修为多久,才能够得来!而她君亦休,终究只能做这个俗尘中最渺小的一粒沙子,随波逐流去了。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零六 知心(1)
君亦休看着那门口一直呆望,直到红珠进了门来,忍不住惊叹道:“夫人!您怎么还没吃?饭菜都凉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执起筷子,胡乱吃了几口,却没有胃口了。她心事重重,在榻上歪了一会儿,又不敢轻易睡去,只让红珠在一旁闲聊。至天快黑时,燕儿才回来,煎了药服下,方才迷糊过去。这般又过了两日,君亦休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饮食起居。无花在王府的法事已完,便离去了,只嘱咐她浮香丸可以慢慢停了,以免对胎儿产生影响。至于她留下应急的药,不可多吃,只在紧急的时候方可服用。
君亦休停了药后,体力渐不如前。于是终日只在院中歇息,不再出门。沉香榭这段日子出了奇的安静,萧潇吃了几次闭门羹,也没再来过。王府里的人,渐渐地都不再关心这位有孕的君夫人,全都在想着那位隆宠日盛风夫人,不知道哪一天,她便会名正言顺成为这宁西王的第一位王妃。
如此安静过了一月,天气也暖和许多,有了些初夏的味道。边关不时传来战报,月异国已经正式与天垠朝开战,朝廷奉天威将军赫连越为西伐大元帅,举兵南下,与其交战,耀新国本蠢蠢欲动,怎料琅玡谷一役,月异国大败,将士折损十万,退守三百里。耀新国见势不妙,暂缓发兵。西藩边关局势稍缓。
燕儿自从上次得乔沙相助之后,对块木头渐渐留意起来。但凡有什么困难,只要去找他,他便出力相助。燕儿常常暗想,怎么这么冷酷无情的王爷身边,竟然有这般朴实忠厚的人呢?如此对他便多注意了几分。君亦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若能撮合这一对人,燕儿终身有靠,将来自己若不在了,也不枉跟这丫头好了一场。于是便暗暗留意,寻找机会。
天气暖了之后,凤九天常常在香菱州设宴,乔沙也就时常出入霁深园。若是以前,君亦休是不爱凑这种热闹的,但自从怀了心事,一旦有召唤,她便带着燕儿前去。这日凤九天又在香菱州设宴,说是朝中来了个一品官员,乃是内阁八辅之一的易铭志大人。宁西王为一尽地主之谊,因此在香菱州大宴宾客。凡宁都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作陪。因为这位大人是携家眷前来,所以凤九天也唤了众位夫人前来相陪。
黄昏时分,君亦休带了燕儿前去香菱州,远远便看到客席上坐了三个人,那男子已有五十开外,一身官服,想必便是朝中来的大人。她连忙上前拜见,风如絮一见她便笑道:“姐姐来了,我还只道姐姐身子不便,不来了。快过来坐。”她满面笑容,话语轻柔,听在萧潇的耳朵里却是一点也不中听,冷笑一声道:“风妹妹怕是不想君姐姐来吧。要不早就去请了。”
风如絮不以为意,只当没听见,拉着君亦休在自己身旁坐了,又吩咐人来摆上碗筷,只听那客席上的女子道:“这位夫人可是有喜了?”
君亦休连忙站起身来,笑道:“正是,夫人好眼力。”
凤九天这才说道:“她是本王的侍妾,姓君。易夫人称她君夫人即可。”
易夫人笑道:“君夫人一脸福相,将来定能一举得男。”
君亦休连忙道:“多承易夫人吉言!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亦休的心头肉。”
易夫人搂着自己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子,禁不住笑言道:“说得好啊,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做娘的心头肉呢!我呀,虽然没福,一生就得了这个女儿,不过她极为孝顺,所以我常说,是男是女有什么打紧,关键呀,还是得贴你的心!”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零六 知心(2)
那女子面色一红,嗔怪道:“娘!”
易夫人笑道:“珮儿还害羞?!快来见过君夫人,这是我女儿易珮!”
易铭志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孝顺什么?!这孩子就是倔得很,否则在百花盛宴,怎么那般大胆妄为?!明南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圣上金口玉言,你也敢拒绝!你这孩子才真是吃错了药了!真不知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君亦休一怔,不由自主地朝那被称作易珮的女子瞧去,她生得眉清目秀,虽算不上极品绝色,却别有一番风味。一身素蓝的衣衫,发式简单素雅,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中,倒显得清纯优雅,大方不俗。尤其是听到她父亲的责备,越发觉得她与众不同,禁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易珮站起身来,对着君亦休拜了一拜,轻声道:“小女子易珮,见过君夫人。爹爹责备得是,只是女儿自小有个愿意,将来的夫君一定要是女儿真心喜欢的人。皇上与明南王虽好,却不是易珮所爱,所以……爹爹不能责怪珮儿……一意孤行。”
易铭志微怒,正想斥责,却听凤九天道:“易小姐有这样的胆识,倒与别的女子不同!”
风如絮坐在一旁,抬眼瞥见凤九天的眼光中闪过一丝不易捉摸的神色,心中微微一沉。那易珮若论姿色,不如自己,若论才艺,恐不如萧潇,那为何自己却如此地不安?凤九天若真的有意将她留在身边,那还不是第二个君亦休……慢着,第二个君亦休……她为何会将她与君亦休联系在一起?!
想到这儿,她蓦地一惊,又抬眼去瞧易珮,突然发觉,她眉宇之间竟与君亦休有几分相似,心中一凉,又朝凤九天望去。只见他淡淡地看了她几眼,仿佛不甚在意,但话语之间,却明显轻柔许多。风如絮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一向不相信这个喜怒无常的宁西王会对一个女子动心,可是现在……她吃了一惊,心事又觉得重了几分。
酒过三巡后,君亦休觉得有些乏了,燕儿见她精神不济,忍不住轻声道:“小姐可是想回去了?不如告个假,奴婢陪你回去歇着?”
君亦休皱了皱眉,抬眼看到站在凤九天身后的乔沙,心中暗想,今天怕是找不到机会了,于是站起身拜道:“王爷,妾身有些乏了,请恕妾身先行告退了。”
凤九天“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有抬,似不在意道:“你最近倒是爱出来了,怎么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
君亦休歉意道:“是,妾身最近老觉得闷,所以就出来走动走动。哪知体力又不济,坐了一会儿就乏了,请王爷恕罪。”
凤九天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很闷吗?既然这样,不如让易小姐去你的院子里住着。多个人说话,就会好些。”
君亦休一怔,抬眼去瞧易珮。她的眼光中闪过一丝光亮,忍不住喜道:“我倒是喜欢,就是不知道君夫人喜欢不喜欢。”
君亦休连忙笑道:“那当然……好。”说完朝风如絮瞧去。风如絮连忙道:“既然姐姐闷,让易小姐住你那里也好。我再派两个人过去服侍便是。”
凤九天笑道:“如此甚好,那就让易小姐住沉香榭去吧。夫人委屈,想必也不太愿意与大人分开,还是和大人一起住在卷云阁。你要想和小姐相见,随时都可以来这霁深园。”
易铭志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好,好,王爷这样安排,倒也不错。珮儿,那你随君夫人去吧。不可任性胡来,听到了吗?”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零六 知心(3)
易珮应了一声,走到君亦休身旁拜道:“珮儿给君夫人请安,还请您多多关照。”
君亦休连忙扶起她,轻声道:“果真是大家闺秀,端庄大方,秀外慧中。你能来与我做伴,倒是我的福气了。只怕我会招待不周。”
二人相视微笑,一同告退回沉香榭。天色渐晚,燕儿提了个灯笼,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易珮扶着君亦休跟在其后。过了荷塘,那香菱州内的笑声便便渐渐远了,君亦休慢慢地舒了口气,发闷的胸口总算是舒服了些。
易珮笑道:“君夫人不喜欢这种场合,为何还要来?看你的样子,也不象她们爱争宠!”
君亦休微微一怔,这个女子倒是聪慧,一眼就看出来她不喜欢去那儿。不由得淡淡笑道:“有些应酬也是难免的。易小姐不也不喜欢,可还是来了?!”
易珮轻声笑道:“我一见君夫人就觉得和你投缘,原来咱们是一路人。好在王爷精明,竟让我来夫人这儿,呵呵,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如了愿!”
君亦休默默地想,原来凤九天这样注意她,可是动了心?当下打量了易珮几眼,她忍不住又笑道:“夫人老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王爷对我有意么?”
君亦休又是一怔,这个女子的聪敏和直接,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由得笑道:“难得易小姐这般聪明,竟能猜到我心中所想。亦休真是佩服。”
易珮笑道:“这个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有人曾对我说,感情之困,在于当局者迷。我只看出来,你对那位王爷有情,而他嘛……对你也有意。”
君亦休失笑道:“你若说我对他有情,我不否认,若要说他对我有意……恐怕就未必。”
易珮好奇道:“未必?我倒不觉得。夫人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就叫‘当局者迷’?方才我见过在席上的夫人,没有一个他是真正在意的。可是你走进来的时候,他明显分了心。就说明一件事,他……在意你。而且,小女子觉得夫人的气度,与众不同,他对你有心,也不奇怪。”
君亦休有些讶异地盯着她看了一眼,不由得笑道:“易小姐观察入微,亦休佩服。不过……你若是由此来判断他对我有意,恐怕却未必正确。”她仰起脸来长叹一声,又道:“他在意的,不是我这个人,我这颗心……而是另有其他……”
易珮见她神色已黯,不由得怔住。原本她以为这个有了身孕的君夫人,是那宁西王的心头爱,就象在百花盛宴,那天京第一美人,是明南王的心头爱一样,却哪里曾想过君亦休竟有满腹的心事。当下不由得歉意地笑了笑道:“小女子绝无意探究君夫人的隐私,只不过小女子说玩笑话,君夫人别当真。”
君亦休连忙道:“我懂的。易小姐这般冰雪聪明,将来不知哪个男子有福,能与你相依相伴。”
易珮突然顿了一顿,自嘲道:“有福?只怕我没有那个福才是。”
君亦休暗自称奇,想来这易小姐,也是个有心事的人。不由得又想,这世上当真没有心事的,又有几个?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正想开口劝慰两句,忽听得燕儿叫了一声“哎哟”,灯笼突然灭了。此时已经走到了荷塘的背面,四面都暗了。灯笼一灭,眼前便一片漆黑。君亦休连声问道:“燕儿!怎么了?!”
没有听到燕儿回答,君亦休心中一紧,正想上前去看个究竟,突然人影一闪,一个高大的影子掠了过来!
眼前突然多了一条人影,君亦休吓了一跳,直觉地往后退,却不料脚下一滑,就往后倒去。那人影一呆,正想上前去拉她,却见另一个人直跳起来,冲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腰。君亦休心中一惊,连忙稳住身子,抚着胸口道:“好险!”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零六 知心(4)
那扶她的人反倒是冲得太快,身形不稳,直跌下去,摔在地上,立时“哎哟”痛呼出声!君亦休连忙又去扶她,那人影也上前来,顿时乱作一团。半晌才听燕儿道:“哎呀,你这呆子,先点灯啊!”
灯笼亮了,君亦休这才定下神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乔沙。她不由得失笑道:“是乔护卫啊,你这不声不响的,可吓了我们一跳。”
乔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段路黑,我不放心就过来瞧瞧。可巧,这丫头就摔了跤,灯笼都差点没了。幸好我过来……”
燕儿不依道:“什么幸好你过来,要不是你在后面鬼鬼祟祟,我才不会这么不留神脚下!都怪你!”
乔沙挠挠头,笑道:“怪我,怪我。我来掌灯,送你们回去好了。”
燕儿也不客气,直接把灯笼塞给他,过去扶君亦休。君亦休说道:“你怎么得空过来?不用在王爷跟前侍侯吗?”
乔沙道:“王爷和易大人有要事商议,让我不必跟着。所以我……就过来瞧瞧。夫人小心,燕儿姑娘,易小姐小心,这里有一道小坎,可别摔着。”
君亦休笑道:“想不到乔沙这般鲁直的人,竟然也有细心的时候!多谢你了。”
乔沙只是笑,没有作声。易珮忍不住道:“夫人,我看这乔护卫是心里念着某个人呢!要不哪能这般细心?!夫人倒不如做个好事,你这丫头伶俐得很,配给他正好!”
燕儿红了脸,叫道:“易小姐拿奴婢取笑!我可不依!”
君亦休笑道:“我倒有这个意,只是不知道乔护卫心里,是否中意我们的燕儿姑娘!”
乔沙停住了脚,只是一个劲儿地笑,却不说话。半晌才蹦了一个字:“好!”就自顾自地乐了。君亦休失笑道:“你倒是老实得紧,哪里象是跟着凤九天的人!”一语说完,竟自伤了神,闭口冥想。
易珮见状,将燕儿推了一把,笑道:“人都说好了,还不过去,干脆早点送作堆,明年抱个胖小子得了。”
燕儿跺了跺脚,飞似地跑了。乔沙想去追,却碍于手中还提着灯笼,只得顿了顿,慢慢在后面跟着。君亦休见他心急又无奈,忍不住笑道:“你不必急,这丫头平日里一张嘴不饶人,可着实害羞得紧。我几次三番提及她的婚事,都被她推脱了。刚才她没有反对,想来……必也是中意你的。一会儿进了屋,我再问问她,若她愿意,你可要禀明王爷……只要王爷不反对,这事儿也就成了。乔沙……”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顿,正色道:“这丫头自小就跟着我,名为奴婢,实则与我象姐妹一般。自进了这王府,她为了我……没少受委屈。你若是真心待她,我自然为她高兴,你若三心二意……那我……可不能将她许你。”
乔沙急忙道:“我当然是真心!君夫人不信,我……我发个誓!”
君亦休见他说得又急又直,知他是真心实意,不由得笑道:“发誓倒不必,燕儿性子活泼,与你倒是相配。她贤良又机灵,娶了她,你定然不会后悔。好吧,我找个机会,跟王爷说说,想来,好事将近了。”
乔沙满面喜色,连连称谢。三人进了沉香榭,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由得一愣。不一会儿就见到几个婆子丫头走了出来,一个穿绿衣的婆子叫道:“好没意思,姑娘要是不愿意,大可以跟风夫人管家说去,跟我老婆子发什么疯!”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一百零七 诛红(1)
只见风一般地燕儿冲了出来,指着她骂道:“李嬷嬷少跟我们说这些,如今王爷和风夫人就坐在香菱州呢!别以为我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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