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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叫什么穿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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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众人,安穆飞率领王师,浩浩荡荡地踏上南征之路。
危城
京城的形势再度紧张,原因是呼延瀚这个王八蛋,好好的西北呆不住了,跑来东楚和我夫君争地盘。
看来这小子卯足了劲要和小恶魔一分高低,举全国之兵大举进逼,也难怪他发了狠劲,如果东楚的地盘被北蓟抢走,中原再无他一席之地,留给西陶的命运要么是被吞并,要么被迫迁徙,西陶兴亡在此一举,想不拼命都不行。
别说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知道北蓟设了重兵在边境线上防他,避开主力不敢硬碰,反过来闪电式地灭了西边与东楚接壤的三个小国,逆时针由西边打了条通道钻进了东楚,狠狠地把北蓟的兵力撕开了两半,安娜达一支在南边对付着东楚的残余势力,北边的慕日将军带领着大军向南反扑,边打边等小恶魔的援兵。
西陶兵也是北方部族中强悍的一支,呼延瀚帐内不乏精兵强将,数月下来已破十六城,东楚这张大饼转眼被咬了一大口,疯狗尝到甜头,怎肯就此罢休,纠结兵力直逼东楚都城。
最惨的莫过于我NANA,这战一开,我的心乱得像麻绳拧了百千结,解也解不开。
终于知道什么叫〃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然而我是连家书也不会有一封的,小恶魔说让人知道我和他有瓜葛,只会使我的处境更危险。。。。。。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只能每天到北城墙盼望张贴的捷报,宽慰自己小恶魔平安无事,即使那些所谓的捷报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
身处乱世无归期,朝朝暮暮盼君来,只字片语无处寄,夜半对烛泪满腮。
最能给人安全感的影也不在身边,虽然刘颉和秋若经常来给我解闷,也解不开心里的愁结。
现在我很早睡觉,连柜子里的BL小说也提不起兴趣看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看看窗外,明月渐高,秋风渐凉。。。。。。
我不该穿越到这个时代,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首先我就选错了地方。
我不该到这里找小攻谈恋爱,种下情丝斩不断,回头已是路茫茫。
我不该想到要当老板,原来做当家的不容易,一帮人让我操碎了心。
我不该。。。。。。不该。。。。。。
在进行了第一万零一次检讨之后,周公微笑着向我招手。。。。。。
〃啪〃地一声巨响,吓得周公烟消云散,我猛地从床上跳起四处张望,一道黑影向我走来,我还来不及呼救,嘴巴就被堵上。
〃别怕,是我!〃
〃顶素捶?〃(你是谁?)
〃我是齐悦楼的锦!〃来人把脸凑近我跟前,借着月光,我看见他那张清秀的脸,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吞回了肚子里。
我扒开他的手,喘了口气:〃锦先生,三更半夜不去睡觉,跑来我这里。。。。。。〃
〃走!〃我的话还没完,就被他从被窝里整个掀起,胡乱从衣架上拉下一件衣裳帮我披上,不由分说地拉我出门。
我踉踉跄跄地跟他走了几步,鞋子只穿了一只,一瘸一拐地狼狈得很:〃先生带我去哪里,逃难还是绑架?〃
〃逃难!〃他的回答紧凑又紧张,脚步一点也没放慢,〃西陶兵临城下,今晚就得走!〃
〃什么?!那秋若他们呢?〃
〃他们自有安排!〃
〃那我的万贯家私呢?〃
〃我自有安排!〃
〃那我的BL小说呢?〃
〃作者自有安排!〃
我没话说了,都让人安排好了我还说什么,安安心心地逃难吧!
我被锦先生带上了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他在车前轻声地对我说:〃不要怕,是王爷让我来的!你在这儿等我,我们一起出城!〃
原来是小恶魔,他还记着我。。。。。。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锦先生放下车帘,似乎下去交代什么。
我在马车里暗自激动,紧握双拳〃YES!〃了一下,小恶魔他惦记着我!
习惯性地把手伸到胸前,不能摸他的脸就摸摸他送我的神玉。。。。。。咦?神玉呢?
左抖抖,右擞擞,没有。
OH~~~~~~NO!!!
卖糕的!一定是刚才跑得快掉哪里去了!!!
万贯家私可以不要,BL小说可以丢掉,我家恶魔送的东西怎么能不见鸟???
二话不说我跳下马车,以豹的速度跨进五道门槛穿过四个宅院,又以鹰的眼睛在乌漆麻黑的地面上来个全方位搜索……终于!在我床上找到了。
我兴高采烈地把它护在手里擦了又擦,重新把它系回到脖子上,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衣服里,用我的体温温暖它。
长吸一口气,再来个天马流星腿噔噔噔地跑回前院,气喘吁吁地来个五百米冲线……
那个。。。。。。。寒,神玉回来鸟,马车不见鸟。
秋风刮落一片树叶在半空旋呀旋,〃啪〃一声贴在我脑袋上。。。。。。我怎么这么霉?
靠,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或许锦先生走得不远,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我再深吸一口气,这次要出动小宇宙大气旋加个天外飞仙,再求西曼赐予我力量,一鼓作气地闷头跑啊跑,沿着长街一直跑到拐角,远处似乎人声鼎沸,像个炸开的大油锅!
转弯一看,顿时傻了眼,到处是大件夹小件的老百姓,拖儿带女的逃亡场面!
那马车如同仙蒂瑞拉的南瓜,变戏法一样不见了,逃亡的大军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劲地往南门涌。
〃西陶兵快来啦!快逃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逃啊逃啊……!〃
也不知道是谁在瞎起哄,惹得本来就惊慌失措的老百姓更像惊弓之鸟,加大力气往前推,人人争相向前涌,被推倒的弱小再也站不起来,拌倒了后面的人纷纷倒下,一排排的脚印踩在他们身上,可怜人们就如蝼蚁一般互相践踏,哭喊和求救的哀号混成了一片,散失了理智的人们没有听见,他们继续疯狂地涌向南门那个小小的洞口,仿佛逃出去就是生存的希望。。。。。。
后来,军队过来了,关闭了南门,制止了百姓,救助那些被踩得奄奄一息的生灵。
大家都静了下来,〃咚咚咚,咚咚咚〃,隐约听见了十里之内震天的铁蹄。
西陶兵来了,西陶兵来了。。。。。。
整座城市一片死寂,人们带着家小,很有秩序地返回各自的屋子里。
楚都在一阵阵铁蹄声中彻夜不眠,古老的城墙在秋风中凛冽,繁华背后,只剩下一座摇摇欲坠的危城。
**自*由*自*在**
战争与人命
西陶军队来势凶猛,像幽灵从地里冒了出来,一夜之间就把楚都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人休想逃出去,就连一只飞鸟都不放过,呼延瀚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但凡能飞的物体,不管是老鹰乌鸦大雁天鹅,甚至一只小小的麻雀,也下令弓箭手乱箭射杀,总之是有杀错无放过!
烽火台上的狼烟整整烧了三天,非常时期只能用这种方法求救,守城的将军那木武一边召集壮丁修筑工事,一边安抚民众救援马上就到。可我心里却清楚,即使小恶魔千里驰援,也需要个来月的时间,在这段日子里,全城军民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百姓渐渐接受了被困的事实,想要逃走已不可能,最初也曾萌发投降的念头,但想到逃难的人说起西陶兵穷凶恶极,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与北蓟兵不可同日而语,投降等于白白送命,不如拿命和他们一拼!
这么一想,大家也顾不上东楚北蓟,是官是民,总之大敌当前,只能攥成一个拳头,打出来才有力气!
围城七日,西陶说客劝降无效,大战开始。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彻天际,血腥的气味弥漫了三里,攻城锤撞击着全城百姓的心,前线退下的伤员躺了一地。
国已不国,家不成家,京城首富又怎么样?所有家丁应征入伍,米仓粮食全部充公。
与别家不同的是,他们是强征,我家是自愿,城都快破了,还守着个米仓干吗?
如果可以,我也要拿刀上阵,杀他个一干二净!
问题是。。。。。。
百无一用是弱受,人家竟然不要我!
当我盛意拳拳地准备在〃透名状〃上盖下自己的手指模时,征兵的大哥竟然抓住了我将要按下去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公子,若是有心,就到那边医舍帮兄弟们包扎伤口吧!〃
我的手继续用力往下压:〃大哥,国难当头,你就别这么挑了,弱受也照收吧,好歹是个男的!〃
他的手抓紧了把我的手往上提:〃公子,阎王爷那里不缺人,我们兄弟少抬些尸体少挖些坑,就能多一份力气杀敌,求公子成全哪!〃
寒,脑袋上已冒出三根黑线,原来我不参军就是在帮人。。。。。。罢,好钢用在刀刃上,杀人这些俗事就让俗人去办吧,咱去医舍救人去!
一钻进医舍,才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呻吟哭嚎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血淋淋的肉体在地上挣扎翻滚着,恶心的腥臭味穿鼻而入,搅得五脏六腑都要翻滚出来,二话不说,我靠在门口,把脸别过去,一个劲地吐!
一位大娘端着满盆血水,把我撞开了一边,急冲冲地夺门而出,只抛给我一句话:〃孕妇到外面抓点药吃,现在找不到大夫!〃
孕妇?我?
靠,奶奶的!我NANA真那么没用吗?!
眼睛都长到屁股上去了,告诉你们,别把小受不当男人!
当下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抹抹嘴,撕下一边袖子,充当口罩蒙在脸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一个类似于大夫的物体面前,高喊一声:〃需要帮忙吗?!〃
大夫正忙得大汗淋漓,也不管我是谁,挥手就说:〃快帮我按下他!〃
〃按下?哦。。。。。。〃
我站到床沿,按住那伤者的肩膀,却见旁边已有两人也在做着同样动作,使尽吃奶力气按住伤者的手手脚脚。
那名伤者的身体如砧板上的鱼拼命跃起,浑浊的双眼泪水迸流,口中凄厉地呼号:〃大夫!杀了我吧!求求你。。。。。。不要断了我的腿啊。。。。。。〃
他的哀号震得我的心都快碎了,我小声地求着大夫:〃能不能保住他的腿。。。。。。〃
大夫摇头叹气:〃他中的箭上有剧毒,不截肢很快没命!大家准备好了,都给我出尽力气!〃
我们三人把那名挣扎的伤者死命地按在了床上,大夫亮出了寒光闪闪的铁锯,在滚烫的火盆里过过火,对着那只紫黑色的脚下了手。。。。。。
〃啊……啊……啊……!!!〃
我的耳边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双眼被泪水模糊,我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我的牙床咬得咯咯地响,我的衣服被喷涌出来的血液染成了暗红。。。。。。
那名伤者终因剧痛昏厥过去,失去力气的身体如巨石落地,我的双手突然没有了支撑点,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铁锯忽左忽右,〃咯吱咯吱〃地拉锯着一条残腿,分割着一条健全的生命。。。。。。
未几,断腿被人取走,大夫擦了擦汗,为伤者施针止血,站起来给了我一小袋草药。
〃把这个放在嘴里嚼烂,贴在他的伤口上,再用绷带包扎。〃
我接过袋子,愣愣地问:〃大夫,他还能活吗?〃
〃唉,要看他的造化了!〃大夫摇头离去,外面还有数十名这样的伤者。
我打开药袋,把这些叶状的草药塞进了嘴里,一个劲地嚼呀嚼,直到那些苦涩的汁液渗进了味蕾,在我的口腔里和成了泥。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这会儿看见裸露的血肉和白骨也不恶心了,我把这些〃绿泥〃小心翼翼地涂到他的伤口上,再均匀地抹开,不够,再往嘴里塞进一把。。。。。。这样来回数次,直到袋子里的草药都用完,再撕下绷带细细包扎。
做完了手头上的工夫,我气力全无,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用染血的袖子擦了擦冷汗和泪水,也不觉得味道血腥了。
第一次知道〃人命〃二字是如此之重,又是如此之轻。
我目光呆滞,脑海空白,眼泪忍不住又涌上来。。。。。。
一群绿头苍蝇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像缠命鬼似的在我身边〃嗡嗡〃飞舞,赶也赶不走,到最后赶也懒得赶。
不停有死去的人从医舍里抬走,不停有受伤的人从外面抬进来。。。。。。
城外的厮杀不分昼夜,熊熊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
焚城
还记得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对时事一点儿也不关心,每天晚上七点到家,接过老妈子盛过来的汤,瞄了一眼电视上什么以巴冲突伊拉克人肉炸弹,轻哼一声〃无聊〃,匆匆地吃完饭,上楼关上房门,闷一个晚上的BL小说,闭关修炼成了一条耽美狼。
那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简单哪,简单到你整天叫烦,现在才知道那种简单其实叫做〃幸福〃,而制造战争的人都是混蛋!
我是不是也应了那句〃失去才知道珍惜〃的老话呢,被搁置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年代,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谈着遥遥无期的恋爱,期盼着简单无聊的日子快点到来。。。。。。
在战事进入了第十天,NANA在医舍服务了一段时间之后,对人生和穿越有了些体会,感觉长大了一点点。
对于战火、死人、哀号、流血,从开始的胆战心惊,到后来的略有感触,到现在的气定神闲。再也不会因为不小心踩到死人的手跳到半天,再也不会看到伤者血流不止而手忙脚乱,再也不会瞧见断手断脚就恶心得吃不下饭,回到家里饭照吃,澡照洗,日子照样过。
才十来天就把NANA训练成了高人,境界已经超越了大蒜,话说她当年刚学习解剖的时候,我们一起吃饭她就爱在我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人体各个器官,还有她解剖它们时的真切感受,看着我面色隐晦脑竖直线,她的经典台词就是:〃怎么,你没胃口么?没胃口,那这盘菜就是我的了!卡卡卡卡卡。。。。。。。〃
一百四十来斤的体重就是这么修炼出来的呀,搞到现在每个星期都要上医院针灸减肥,该!说实话大蒜除了身材走样,脸蛋可是一等一的漂亮,这去了唐朝杨贵妃也比不过她,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减成一个窈窕淑女呢?要是再见到她,我也要恶心她一把,怎么说现在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啦,非说得她三天三夜吃不下饭不可!
呵呵,要是再见到她。。。。。。还能吗?
上天似乎要我跟前世断线,大蒜已经许久不在我梦里出现,看来是要我一心一意地做古代人了。。。。。。
就在我愁肠百转之际,忽见外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慌乱至极,心里一惊忙从浴桶里爬了出来,套上三两件衣裳夺门而去。
外面的人乱作一团,来来往往都在大喊:〃着火了……!来人哪……!救火啊……!〃
我逮住了一人问道:〃哪里着火了!〃
〃粮。。。。。。粮仓!〃
〃什么?粮仓?!〃我心一沉,手一放,那人马上如鱼儿般溜走。
傻子都知道,粮食对一座被困的城有多重要!这么一烧,全都完了!
我拨开往外逃命的人流,艰难地往粮仓方向挤,那是我们罗家存粮的私仓,为保安全特地抽出了官兵在那里把守着,怎么说着火就着火了呢!
好不容易挤到了发事现场,只见周围已是一片火海,人人忙着递水救火,却是杯水车薪,根本束缚不住肆虐的火龙!
好大一股硫磺的味道,乘着风势向这边涌了过来,呛得人张不开眼睛,眼泪鼻涕一块儿下来。。。。。。
等等,硫磺?怎么会有硫磺?这可是三令五申不准带进粮仓的东西!
难道,有人纵火?
心里一紧,才发现角落里趴着一名士兵,周围的人都忙着救火,根本没去留意。
我走过去,把地上的人翻了过来,发现他脖子上被抹了一刀,血已经流干了。
是纵火。。。。。。是纵火!城里有敌人的细作!
果不其然,这边的火还没烧完,城里其他地方也着了火,火光的方向全是存粮的地方,滚滚浓烟熏得星月无光。。。。。。
满街都是惊慌失措的人们,城内有火城外有兵,一时之间不知要往哪儿逃,哭喊之声响彻天际,全城百姓乱作一团。
火借风劲,大有焚城之势;战鼓催心,城外敌兵压境。
世界末日,莫过于此,城里城外,尸横遍地。
就在人人绝望无助之际,一声惊雷震撼大地!
人们被震慑住了,纷纷抬头望天。
一声声闷雷在云端滚动,盖过了城外阵阵战鼓!一道道闪电劈开黑暗,怒斥着地上嚣张烈焰!
转瞬间,倾盆大雨,将悲苦的人间洒了个痛快淋漓!
人们重重跪地,张开双臂嚎啕大哭,磕头叩拜上天赐予的恩泽!
上苍有好生之德,老天无绝人之路,一场及时雨,挽回了多少条人命!
战鼓停了,火光熄了,雨停了,天亮了。
面对着满目创痍,多少让人伤心,但是至少命保住了。
活着,就是希望,怎样的毁坏都能重建,怎样的创伤都能抚平。
大家重返家园拾掇好东西,屋宅被烧的就到亲戚家里挤挤,一场大火没有烧光人们的希望,反而让人们更平静更坚强地活下去。
我抹了一把脸,把雨水和泪水都擦干净,心平气和地走进被烧毁的粮仓里。
偌大的粮仓被烧得骨架嶙峋,白花花的粮食被烧成的尘埃,即使没被烧到,也被雨水浸泡成一堆惨白。
我再也咽不下这口气,平生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妈的!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东楚和北蓟的官民如今上下一心,不可能自毁臂膀,那么,外人是什么时候混进城里来的?
记得敌人还在几百里外的时候,城里的守将就下令所有人只许出不许进,难道有人像孙悟空一样变成苍蝇飞了进来?
不,不可能,即使外面有人混了进来,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清各处粮仓的底细,发动如此快准狠的偷袭!
这么说来,偷袭粮仓是蓄谋已久的了,而且策划的人混进了东楚很多年,对城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丫丫的!不要让老子逮到了,逮到了跟你拼命!只会出阴招的狗东西!
官兵很快过来了,烧粮仓可是件大事,身上血淋淋的战袍还没脱下,就来这里察看损失。
泡过雨水的大米照样得抢救,总比颗粒无收的好,本来城里的存粮可以坚持到援兵到来,现在清点一下,最多只能再熬七天。
这场火灾的损失惨痛无比,可能比昨晚的恶战更具杀伤力,军民们发誓要把纵火的人从城里揪出来,恶慌了就把他煮着吃!
可是这偌大的楚都,找这些人出来谈何容易?既然是有备而来,此刻肯定藏身在了人堆里。
我捧起一捧黑糊糊的大米,还散着一股硫磺味,我家这座粮仓,防火的措施做到了极至,粮食都是隔堆堆放,单在一个角落里放火,也不容易烧个精光。
但从现场看来,硫磺的洒放却对准了粮仓的弱点,使火一发不可收拾,看来这人不但熟悉楚都,连我家粮仓也掌握得清楚,而可以出入我家粮仓的,不出十人。
捧在手心里的火屑,如尘埃从制缝滑落。。。。。。这人就在我的身边,到底是谁?
捉奸
粮仓被烧之后,连水源也被切断,流进城内的河流被西陶的军队做工事堵死,城外的西陶兵从攻城转为围城,好整以暇地等着都城不攻自破,楚都像一座孤岛,被蝼蚁般的兵马围困在了汪洋大海里,岌岌可危。
全城百姓在这一艰难时刻变得万众一心,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投降,在经历了一场残酷的火灾之后,没有人相信西陶军队进城后会对城里百姓存仁善之心,全城勒紧了裤腰带,保护好城里仅剩的几口水井,誓死与城外这匹恶狼周旋到底!
城里的花草树木是第一批作出牺牲的,然后就是城池里养的锦鲤,看家护门的爱犬,出入代步的马匹,叫更报晓的公鸡。。。。。。唉,可怜的小动物们,愿你们来世投胎做人,哦,还要记得不要投胎到乱世里,不然做人也受罪。
城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最近餐餐喝稀粥,也阻止不了家里的米桶一天天地渐空。
这天我召来了罗氏集团几个管事的,和他们一起商讨对策。
〃楚都的形势是越来越恶化了,几门生意都停了下来,连吃饭也成了问题,这金银财宝不能换五谷杂粮,比破铜烂铁还没用,今儿个叫大家来合计合计,看怎么才能度过难关?〃
CFO钱老头说道:〃当家的说得对,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解决吃饭问题,这么大一盘生意,上下几百张嘴,一日三餐消耗不少啊。当家的,您看是不是。。。。。。动用城西的储备粮?〃
众人听到了〃储备粮〃三个字,马上眼放金光,眼睛刷刷地向我看齐。
刘颉也看向了我:〃玥儿,我怎么没听说过罗家在城西还有储备粮?〃
〃这是祖上留下来的地窖,每年夏秋收的粮食,都会留一些当来年的谷种,你知道这谷种是收获的希望,不到危急关头是不能拿出来食用的,所以也没向大家提起过。〃
〃当家的,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明年了,先拿出来给大伙救个急,罗家祖宗不会怪罪咱的!〃
〃是呀是呀。。。。。。〃一人开了口,两旁的人就纷纷附和着。
望着这一双双恶绿了的眼睛,我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大家的苦境,现在全城都在挨饿,连守城打战的官兵都在吃草根充饥,我们罗府又怎能一家独肥,置他人于不顾呢?依我看,这储备粮仓既然要动,就得公平点,罗家留下三分之一,其余的给官兵和百姓送去,大家合舟共济,才能度过难关。〃
一番话,又让大家陷入了沉默。
刘颉第一个开了口:〃玥儿,我知道你这是一片好心,可眼下我们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怎么还有心思分顾别人?〃
〃这道理我也知道,我们都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可是官兵没有粮食就没力气打战,这城一破,大家就得揽着一起死,到时候有多少粮食也只能用来孝敬阎王爷了。〃
刘颉点了点头,握住我的手:〃玥儿,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对着他微笑致谢,每一次被他的手握着,总觉得特别地安心,什么样的艰苦都能熬过去。
再看一眼左右两旁的人,再没有反对的声音。
我从正位上站起来,一锤定音:〃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反对意见,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把地窖里的粮食提出来,运到军营里去。〃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本应在被窝里和周公下棋的我,蹲在了城西罗府一处家产的角落里,凝神静气等待着老鼠的光临。
周围还潜伏着捕鼠的官兵,本来不用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受来参合的,但是不亲手揍上那只硕鼠两拳,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气!
经过了那次粮仓失火后,我更加确信纵火犯就藏在今天叫来开会的那帮马仔里头,今天早上和CFO唱的那出双簧戏,为的就是把大老鼠引出洞。哼哼,明天一早就把粮食运往军营,这样楚都又能支撑一段日子,今晚就是他们行动的最后时机,这回还不逼狗跳墙!
〃咕噜咕噜……〃
败!关键时刻肚子竟然大叫起来,引来一双双回望的眼睛,我不得不尴尬地笑笑,把腰间的裤带再勒紧几寸。
唉,几天来都是喝稀粥,又要动脑子又要出体力,正常反应啦。你说这时候真有个储备粮仓该有多好,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要给我一碗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就好了。。。。。。
就在我的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垂,眼前梦想着老妈递过来的饭和满桌的好菜,口水哗啦啦地流出来时,旁边的一人猛地拍醒了我,我吓了一跳,挺直了身子,听见了一连串零碎的脚步声,断断续续地朝这边行进,很快,很轻,就像夜里老鼠出动的声音。
正当子时,伸手不见五指,我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地就要跳出了喉咙。
少倾,真的有人潜进了院子,先是钻进了两三人打探情况,扫视了一周没啥发现之后,几十号人走了进来,直接登堂入室去找地窖,只留下四五个人把风。
鱼儿全进了网,时机成熟了,这时埋伏的官兵纷纷点起了火把,大喝一声:〃站住!〃
贼人愣了一下,哪里肯束手就擒,拿起手中的刀拼死反抗,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知道有诈,全都跑出来增援。
院子里马上打成了一片,贼人们寡不敌众,先后有人被砍杀,官兵想俘虏一些受伤的,奈何那帮人个个不怕死,被抓的全都咬舌自尽,绝不留下任何活口!
眼前一片刀光剑影,看得人眩晕,我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一步步地往角落里缩。
贼人里有几个武功高强,冲在前面的官兵不停有人倒下,双方竟成对峙之势,几个贼人且战且退。。。。。。寒,竟然退向我这边来了!
〃大哥,你先走!兄弟几个掩护你!〃
〃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
〃阿六,把大哥带走!〃
其中一个黑衣人架起另外一人,猛地转过身,这一转身不要紧,就让他们发现了草丛里的我!这一发现也不要紧,就让我看见了为首的那个人!
虽然他脸上蒙着黑纱,但我还是看见了他的眼睛,那双熟悉的眼睛!
霎时间我们都愣住了,脸上只剩下愕然惊讶和难以置信,有那么两三秒,我们注视着对方,竟忘了周遭是什么环境。
直到他身边的同伙举刀想要砍我,他才晃过神来,厉喝了一声〃住手!〃,然后带着那人,从我头顶上跃了过去,跳出了墙外。
不多久,留下来掩护的贼人就被官兵全数歼灭,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
一部分人喊着〃快追!〃跑了出去,剩下的人清理现场,一名小兵走向了我,问了声:〃罗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我深吸了口气,冰凉的感觉从喉咙一直延伸到心肺里。
〃要我送您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能行。〃
我手撑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腿像绑上了铅块,一步一步地朝门的方向走去。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刚出门,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虽然料到纵火犯可能是熟人,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之熟!
他是什么时候变坏的?是受到敌人的唆使吗?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
还是说。。。。。。他一直以来就潜伏在这座城,像锦先生一样,也是特工007?
我快要疯了,这世上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
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在这漆黑的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向,想要回家,可家又在何方?
就这样在城里没了魂似的走着,竟然在天亮的时候走到了自家家门。
进了门,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找不到力气再站起来。
一名童子过来掺扶,我摆了摆手,平静地说:〃去,把这府里的所有人都叫出来。〃
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严肃过,童子点了点头,马上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前门聚满了人,他们都没出声,把或期待或疑问的眼神投向了我,让我犹如背负了千斤压力。
我从台阶上站起来,环视了四周一眼,对他们下最后一道命令:〃大家听着,西陶军破城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大家知道,我们罗家与北蓟素来交好,城门一破,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罗家,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不如今天散了吧。等一下各自去管家那里取点银子,再换上一身粗布衣裳,不要向人提起自己是罗家的人。。。。。。还有,不要和刘家的人有任何联系!不要问我为什么,总之,这是当家的最后能为你们做的。大家好聚好散,一生平安!〃
这一天罗家大忙,人人掩面而泣,顾着收拾细软,临别前说些依依不舍的话,道一声珍重。
我和管家几人,把罗家一箱箱金银财宝埋在了僻静的地方,以备往后东山再起。
其余的东西搬得动的搬,搬不动的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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