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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御九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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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朋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确实也是在衡量。离阳说的没错，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走得更远。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己也根本不想死。一时间，他又沉默了。
就这样略带压抑的气氛持续了没多久，万朋又收到传音符咒，还是此前那些人到指挥帐篷集合。算算时间，这应该是找出奸细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万朋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如果说，奸细真的被找出来，这也是他对修者界，至少对东北修区的一大贡献。
指挥帐篷之中，所有人按照原来的座次入座。总监满脸严肃，“现在召集大家前来，是要公布一件事情。”
除了万朋，每个人脸上的疑惑都不能隐去。现在大战在即，要公布的事情，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总监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冰冷之意比刚刚开始更重。“在我的命令下达之后，共有十九个人出入山谷。其中，普通士兵十六个，现在都已经被控制。在我们之中，还有三个人。现在，希望你们站出来。”
全场哑然。除了万朋，也可能包括张耀，没有人知道总监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出去了。”首先站起来的是大理堂的一个人，“因为大理堂部分士兵在外游动，我需要外出传达部分警戒任务。”
“我也出去了。这是我的个人习惯。”第二个站起的人，万朋不认识，但是从装束看，是修区监督局的人。只不过，这个个人习惯的说辞，让万朋觉得有些牵强。
“我也出去了。阵地布防还需要一些勘察，战前需要完成。”最后站起来的，也是修区监督局的人，万朋同样不认识。
总监点点头，“不错。至少你们还诚实。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同样也告诉大家的是，在你们三个人之中，可能就存在着一个妖的奸细。”他说完这话之后，大多数人脸色骤变。
奸细！在这个战争年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每个人都非常清楚。如果说，这其中真的有奸细的话，他们此前的布防，一定就已经被其向外泄露，那么此后的作战，定是艰难无比。
大理堂掌门忽地站起，“总监，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轻易定论！”
总监点点头，“没错，是事关重大。所以，我们今天必须定论。为了修区监督局，宁可错杀两个，不可留住一妖！”说罢，他的双袖鼓动，一股强劲的灵力直接卷向这三个人，瞬间将三个人包围。
不知道是因为总监灵力的压迫，还是发自内心的紧张和恐惧，三个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都是口中喃喃道，“不是我，我不是奸细！”
总监面若冰霜，“倘在平时，我还能将你们收押，待查清事实之后，还你们一个清白。但是，今天，你们必须都要死！”
说完这句话，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直接扑向三人。
大理堂掌门眉头皱了皱，伸手想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总监已经临近三人身前！
一个金丹修者，想取三个凝脉修者的性命，绝对易如反掌。
但是这三个人，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清白，还是想从死亡之中逃脱，居然同时运起灵力，想要作出最后的挣扎。
这时，离阳最先敏感地感觉到了妖的气息，在万朋内心世界之中脱口而出，“妖的气息！是他！”
总监也是目光方向突然一变，盯着其中一个人道，“是你！”
。。。
；。。。 ； ； 总监摇摇头，“也许重要，也许不太重要。曾经有个传说，说是在某些秘境之中，有其人像我们一样生活，并且每个秘境的人都有不同的特点。我原来总是不信，现在也信了。不知道，这些人，特点是什么？”
万朋的戒备之心渐起，就算是总监，也不保证就是奸细，同样也不排除要除掉自己和这些人的可能。所以，他并不想将这些人的物理能力极高的底细全盘告诉总监。“他们是普通人，没有什么能力，也无法修炼灵力。在那个秘境之中，相反，倒是兽类都可以修炼灵力，我之所以能从那里离开，也是因为得到了他们兽王的帮助。”
总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这样。想来可能你在那秘境之中，也是多有坎坷。不过，具体你经历了什么，我也不会多问。每个修者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是。走吧，去指挥帐篷，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议。”
万朋随总监而行，不多时便进入指挥帐篷，那里的人们都已经坐好。一眼看去，刚刚好留有两个位置。总监坐在上座，示意万朋坐到最后的一个位置上。
“我们最新得到情报，妖军还有一队，约一万人，将不时抵达大阴山。我想，他们应该会在那时发动总攻。所以，在那之前，大家必须想办法突围出去。此前我们的作战方案需要改变一下。以正南方，为主要防御方向，依托地势，对抗后来一万军队，由张耀指挥。以西北方向，为主要突围方向，由大理堂军队负责。北方为次要突围方向，由张耀负责。而在东北方向，我们设为佯攻方向，由修区精英万朋带队负责。”总监将大概的攻防布置之后，大多数人直接将头转向万朋。
万朋此时也是一愣，自己负责一个方向？这有些小材大用了吧？虽然在绛霄，自己打的仗可能不比这些人少，但是有一个前提，那时候的他有战阵和修者的优势！但现在呢？他所具有的完全是劣势，修为低，资历浅！他本能地站起来，向总监拱手想让出这个方向，不料总监说道，“我已决定，你不必推辞。具体兵力部署，随后以玉简片形式发放。”
“所有战斗准备，今天夜间子时前完成。”总监说完，将翻手取出一叠玉简片，精准地抛出，落到每个人的身前。“拿到兵力部署后，迅速组织队伍。子时，到各自战位集结。等我发出总攻传音令，大家协同动作，先向外突围进攻，如若顺利，则突出后不再防御，如若不顺，则退而守之，同时以消耗敌战力为主。其他地方的救兵，估计两日之内，应有几千人抵达，到时可解一时之困。”
万朋接过自己的玉简片，也没有再说什么，随着这些退去的人流离开了指挥帐篷。谢婷已经在外面等他，告诉他营地专门为他们安排了三个比较集中的帐篷。万朋沉默不言，随着谢婷回到住处，见成默等人都在。
他打算将兵力等情况布置清楚之后再和大家商议，取出两个玉简片，先向第一个玉简片之中注入灵力。而奇怪的是，玉简片并未形成光幕，而是一些信息直接进入了他的脑子之中，大意是，大阴山此处山谷，共有四个出入口，万朋带领的十六个人，分为四组，分别到四个出入口外侧妥善埋伏。在子时之前，记录所有进入山谷之人并向总监报告。
这是什么意思？万朋想到总监在给他这个玉简片之前，说到这些人能派上用场，同时又连张耀都避开了，加上刚刚布置攻防时，并未回避众人，瞬间明白了总监的用意。
找出奸细！
这次的作战方案，由于万朋的加入，与此前的必须大有不同，并且时间点上面可能也有极大变化。假如奸细本身是用来消灭修区监督局的，那么这次，最应该将万朋这个最弱的佯攻方向告诉外面的守军。在这里戒严的戒备之下，各种依靠灵力的信息传输方式，反而是最不安全的。而最危险的亲自送信的方式，却又成了最不惹眼的行为。
众人都将重整军队，一个具有一定地位的人离开山谷出入口，人们多数会想到是进行战前准备的一些堪察，而不会是有其他目的。
同样，在这段时间之中，军队重整，各种准备工作时，单人所释放出的灵力也将极为紊乱，奸细出谷，注意的必然是身周的灵气变化，以防有人跟踪，而成默等人周身没有灵力波动，隐蔽合适时，就成了最不易被发现的眼线。
总监这一招，实在是不低。更让万朋佩服的是，总监这个计划的出台，与他注意到这十六个人，间隔的时间极短。
事不宜迟，万朋立即向成默等人吩咐，但是并未说明具体原因，只是告诉他们，出谷后在出入口附近埋伏留意，一定要确保自身安全。成默等人服从意识极强，也不多问，立即动身。
离阳在万朋内心世界之中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说道，“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如果没有你的突然出现，或者，结局不会是那个样子。”
万朋知道离阳是对总监极可能通过这个方法找出奸细而感觉到失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装作没听见，故意没理会。此后，他拿出第二个玉简片。
这其中便是兵力部署，并且只有自己的部分。万朋看下去时，心中不由得一凉。
率三百兵力，带一千战偶。
战偶，是军队的一种作战工具，类似于傀儡，一般由金属和木石组成，多为人形，由灵力驱动之后，能进行简单的攻防，但不能使用法诀，从一定意义上来讲，类似于肉盾，多数仅能抵挡第一波次攻击，为后续还击赢得时间。
虽然战偶攻防能力不佳，但若应用得好，确实也有一定的迷惑性。
只不过，只不过，三百，一千……
万朋还没有从这数字之中反应过来，离阳在他的内心世界已经笑开了。“三百兵力，一千战偶，你还佯攻？你羊肉火锅吧？两万军队，分你三百，还自守一个方向，这总监还真是重用你啊，哈哈哈哈……”
万朋被离阳这一冷嘲热讽，也是感觉下不来台，直接在内心世界对离阳大吼了一声，“笑什么笑！”
离阳似乎也并不是真的想看万朋的热闹，“行了行了，笑笑而已。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如果那个奸细离开山谷，基本的攻防信息一定是送出去了，而你的佯攻方向，便是妖可能抢攻的主攻方向。真是不晓得这个总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说，他还有一部分军队留作后手，随时支援你？还是说，就想把你送到虎口里？”
万朋也是正在想这些问题。他从这玉简片之中找出一幅大阴山的地图，自己要攻的东北口，出谷之后，是一处山间通道，妖军现在具体位置不知道，但是这个通道狭长，仅容十人左右一次通过。这种通道，易守难攻。不管双方谁进攻，都不占优。而自己带队佯攻，必然还涉及到一个撤退的问题。三百人，攻攻不出规模，撤撤退速度又受限。对方有两万军队，即使三个方向均分，也有六千多人，哪里是自己这些兵力能挡的？
“你知道不知道其他方向兵力是多少？”离阳一边想，一边问万朋。
万朋摇摇头，“每个方向的兵力，其实都是绝密。每个人都不知道另一方向最终有多少人，除非兵力到位之后，再去验看。”
“那还有一种可能。”离阳的语气之中略带上了一丝的怨恨，“那就是，你是个牺牲品。一方面，你和成默等人，将成为总监找出奸细的工具，另一方面，你作为佯攻的布署，一定会被那个奸细传出去。到时候，妖军的兵力变化，你这个东北方向，可能就会成为妖军的最佳选择。于是，另外两个方向上，兵力必减。所以，极有可能，主攻和次攻方向，兵力是有变化的。”
离阳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总监定下的次攻方向，极可能成为真正的主攻方向。而原定的主攻方向，才是所谓的佯攻方向。你是个牺牲品，分散妖兵力的牺牲品。当妖将你消灭打入山谷时，他们已经从原定的次攻方向成攻突围出去。”
“可是为什么？”万朋虽然不排除离阳的推断是对的，却仍满心疑惑。
离阳深吸了口气，露出一副回味的表情，“因为价值。在这里刚刚会上所有人之中，你的价值是最低的。不管是修为，或者后台，还是经验，如果说，要选出一个牺牲品的话，那便是你。”
万朋心中的失落涌起，脸上表情也变得落寞。他与离阳之间的对话，谢婷不知道，但是他的表情，谢婷却看得一清二楚。见万朋读过玉简，表情越来越沮丧，谢婷上前拉过万朋的手，“怎么了？”
万朋极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冲着谢婷苦笑了笑，“没什么，感觉像是被算计了。你收拾自己的东西，等我们一开战，你随成功突围的一方离开。”
谢婷听出万朋言语中的诀别之意，料到定是作战方案对他不利，也不多问，只是握着他的手，异常坚定地说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万朋心中的感动瞬间覆盖了全身，看着谢婷，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离阳这时候像是有些故意当电灯泡一般地插了句嘴，“喂喂，别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最终方案还没有定，一来可能作战方案有调整，整体变数极大，二来，就算真的如此，又不是没有保全的办法。”
离阳最后一句说完，万朋马上觉得精神一振，“你有办法？那你怎么不早说？”
。。。
；。。。 ； ； 张耀似乎怕有人偷听，示意万朋先别说话，自己则是带着他走出帐篷，直奔自己的专属帐篷而去。而成默等人，见万朋出来，也紧紧跟上。张耀有些怀疑地看了这些人一眼，也没多问，任他们跟着万朋走。
张耀所在的帐篷离这里不远，虽然是与普通的行军帐篷大小相当，却只住他一个人，除了床之外，还摆有一些相关的工作设施。进了帐篷，近二十人在一起，却并不觉得挤。张耀小心地启动了一个隔音阵法，然后看向万朋，“你怎么知道高层之中有奸细？此事我们仅仅还是在怀疑，怎么可能被你知道？”
万朋平静地回答张耀，“我去了修区监督局。在那里的看守问讯所，遇到了三个来历非常不一般的妖。他们要在那里的最深处，寻找一种叫做除虫菊花粉的东西。而从他们寻找的位置，和那里的设施来看，这药物，是在看守问讯所建筑过程中，就准备放在那里的。”
张耀倒吸一口凉气，“此事当真？”
万朋看看谢婷和其他人，“这些人都可以作证。我也是得知这个消息，才立即赶来大阴山。同时，还有一条情报。由妖界凌绢族青莹率领的一万军队，可能今天明天要到达大阴山，具体目标，极可能是这些军队。”
张耀似乎还沉浸在奸细一事中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开始修建时就放进去的话……那应该在三十年之前才对……这看守问讯所是新建筑。什么？你说，妖军有军队向大阴山方向赶来？”
万朋点点头，“没错，我只知道有一万军队。至于其他，那就不知道了。”
张耀在帐篷之中来回踱了几十步，喃喃说道，“不行，必须马上向总监报告。再加上这一万军队，我们将面临以二敌三的不利情况，所有战术都需要改变。”说完，他扔下一句，“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便匆匆出了门。
万朋看向谢婷，苦笑了笑。“放心，等他平静一下，我马上就打听你哥哥的下落。”
谢婷的焦虑情绪似乎平息了不少，“没事。现在大战在即，还是先大事为先。我哥哥他不会有事。”
万朋又看了看成默等人，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他虽然赶到了大阴山，但是接下来该怎么行动，却是一时无从下手。他甚至觉得，连张耀对他，都不是百分百地相信。自己离开这么久，一回来就爆这样的猛料，换成谁，都可能会心中起疑。
离阳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万朋趁这时间进入内心世界，发现他正摆着一个姿势，像是在感受什么。
“你来了。”离阳没睁眼睛，像是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万朋径直走到他跟前，“有什么建议？”
离阳噗哧一笑，“建议？我有什么建议？你是修者，我是妖。现在修妖开战，你让我给你什么建议？我给你建议，让妖族灭亡么？”
万朋一愣。没错，确实是这个道理。其他时候，他们都在同甘共苦面对困难，那是为了生存。而现在呢？他在修者军队之中，面对的就是妖军。两个人，实际上完全是不同的立场，让一方给另一方提建议，有些太难为人了。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万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竟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在感受妖的气息。”离阳这时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得万朋觉得有些全身发冷，直接打了个哆嗦。“从进入大阴山的山谷开始，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妖的气息。但是，这气息太弱了，并且是刻意隐藏起来的。我一直想把它定位出来，只可惜，它一直是断断续续。”
“妖的气息……”万朋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是说，在东北修区监督局的奸细，是妖么？”
“这我可没说。”离阳的这句话说得不咸不淡，“有没有奸细，其实和我关系不大。你本可以不来这里，遇到危险，我们是一路的。但是你来了，战争面前，我们就不是一路的。”
万朋现在对离阳一点儿火气也没有，轻叹口气，问道，“那，据你所知，隐藏妖的气息，都有什么办法？”
离阳这时候也不回避，“妖的气息，一般来自于自身的灵力特性。通常来说，达到校级以上妖，可以通过修炼法诀，直接屏蔽这种气息，所以，如果它是有意混入修者界，装成一个普通人，很难被查觉。而尉级的妖，要隐藏气息，则需要使用特定的药水。当然，这种药水对灵力特性的掩盖也是有限的，距离足够近时，完全可以被高等级的妖所捕捉。同时，如果较大程度使用灵力，妖的气息就会暴露无疑。”
“那这药水有什么特殊材料？”论药材辨识，万朋自己有一套功夫，再加上有谢婷在，这并不成什么问题。
“都是妖界的材料。”离阳说完，又闭上眼睛，一副不准备再怎么说话的样子。万朋也退出内心世界，心中对离阳还是充满了感激。离阳明显是在向自己透露信息，只是碍于身份，不想把很多事情说破。
“如果有人使用不是修者界的药材，你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查出来？”万朋直接把这个问题丢给了谢婷。谢婷被问得有些突然，“什么意思？药材辨识，只要有药，就可以。”
万朋摇摇头，“不，没有药。我是说，如果他用了，你能不能用某种办法查出来并且确认？”
谢婷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难度很大。一般来说，要捕获空气之中的药材微粒，是有办法的，可是需要一套特殊法宝。我和哥哥都没有这种东西。除非，药物的浓度极高，凭借经验，我可能能感觉到有些药物不是浮云大陆出产的。”
万朋心想从药材突破已经不太可能，正想和谢婷商量一些其他事情，一道流光飞过，传音阵符语音放出，让万朋到总监帐篷议事。也就是在这时候，一股灵力奔来，形成了万朋的指引。
万朋没有迟疑，顺着这灵力的指引，直接到了另一个帐篷。那里只有张耀和总监两个人，张耀的焦虑之色很重，总监的面色还算平静。
总监示意万朋坐下，一伸手，弹开一扇光幕，是整个大阴山的地形。“万朋，因为你当初在能力测试时的表现，我才会信任你。虽然坦白来讲，我现在对你还是有怀疑，特别是你离开这段时间并没有向我们说明，但是因为那是你被迫离开的，所以，我宁愿冒险相信，你给我们带来的是真实的消息。”
万朋起身，向总监行礼，“万朋以生命发誓，所言皆实，无半分虚假。”
总监对此似乎并不太在意，指着光幕道，“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形势。大阴山，是东北修区监督局的战略要地，此处如失守，整个东北修区再无一处可挡。目前，山内守军两万，而妖军两万，正向我们包围。假如说，加上你说的，再来一队妖军，那我们就非常困难。”
万朋点点头，“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提防。在监督局看守问讯所，妖军想制造传染性极强的瘟疫，引往大阴山。只不过，未能得逞。”
总监这时脸色才变了，“什么？瘟疫？你如何得知？”
万朋知道这件事必然要和奸细一事扯到一起，忍不住看了看张耀。张耀知道他什么意思，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全说出来。
万朋略整理了一下思路，将发现妖，直到找到机关，离开看守问讯所，同时确定妖没有找到除虫菊花粉的经过，如实向总监汇报。当然，这其中，他虚构了自己打败那三个妖的经过。
总监半闭着眼睛，许久没有说话。此后，他转向张耀，“马上集合所有人，到指挥帐篷议事。另外，万朋本身为修区精英，现在破例纳入作战联席会，一同参加。拨与其先锋战队三百人，由他重组整队。”
张耀受令，直接出帐篷。万朋正想询问自己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总监却伸手在帐篷布下一个隔音法诀，又转向万朋，开口问道，“你带来的那十六个人，都不是修者？”
万朋不明白总监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好多问，“没错，那是我被前列仙派和五行观掌门所害之后，遇到的几个极好的兄弟，大家同甘共苦，所以跟随了我。”
“我出指挥帐篷时观察了一下。虽然他们不是修者，单人作战能力很弱，但是，若是一起集体作战，怕是战力能抵得上一个凝脉初期或筑基后期的修者吧？”
万朋点头，“比得上凝脉期，倒是有些夸张。但是说实话，遇到筑基期修者，他们合力全身而退，倒是问题不大。我修改了我们的一个战阵，由他们练习使用。”
总监满意地点点头，“刚刚好派上用场。”他拿出一枚空白玉简，使用灵力往其内注入了一些内容，交给万朋。万朋知道这可能事关重大，谨慎地收好。
总监看着万朋做完这些动作，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问，“你消失这段时间，可是去了秘境？”
秘境？没错，如果没有九霄的理论，他去的就是一个秘境。只不过，这个秘境之中有人，有动物，以其一切其他的东西。他点点头，“没错。那两位掌门，掌握了开启秘境的技法，将我打入秘境。我是因机缘才得以逃出。”
“你那十六个人，就是秘境之中的人吧。”总监说这句话时，语气有些奇怪，而表情却平淡如水。
万朋心中一紧，“总监大人，这重要么？”
。。。
；。。。 ； ； 万朋决定，先往大阴山方向去。侯若婷在与它相反的方向，但是所面临的不利因素却要小得多。她所带领的人，多是当初灵云山的弟子，而这些弟子之中，最高级别也不过凝脉，即使有心使坏，能力也还有限。
何况，区区一个灵云派的幸存之徒，拉起一波人来，不过是想重建本门而已，妖军来势汹汹，并且大阴山既然是他们想引起瘟疫之地，那里显然更加重要。
回到他们的临时营地，万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大家一眼，“可能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有一支妖军，将向大阴山方向机动，而那里，有我们东北修区监督局的两万军队。我们需要在妖军赶到之前，赶到监督局的军队之中，告诉他们，内部可能有极为厉害的内奸。”
成默听完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队长，我们又要战斗了？”
万朋摇摇头，“不，不是你们。你们现在在这个修者的世界之中还太渺小，如果真的战斗起来，……”
“队长，我们不怕！”成默一脸激昂，上前走了一步，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你们不怕。”万朋又笑了笑，拍拍成默的兄弟，“我之所以决定带你们来到这里，就是因为知道你们不怕。但是，现在还不是你们战斗的时候。我不想让你们单独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的变数太多，我不在的时候，很多情况你们理解不了也解决不了。所以我必须带你们走。我要让你们看见修者的战斗方式，同时，希望你们能在玄霄慢慢变得强大起来。”
万朋的眼神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似乎成默他们已经被定位成未来的高手。成默等人感动得几乎落泪，立即收拾行李，结队准备出行。
大阴山，距东北修区监督局驻地大概八百里，以万朋等人步行的速度，一天之内无论如何也无法到达。不过，有火雷鸟，整件事情就简单了很多。尽管乘火雷鸟飞行，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但是万朋没有别的选择。按照离阳的推断，从监督局到大阴山的线路上，由于前有大批军队撤退，后可能存在追兵，所以，同一方向上，不太会遇到相反方向的敌人，于低空飞行，引发危险的可能性并不高。
万朋也就当即决策，自己带着火雷鸟王在前面打探，侯若婷带着成默等人跟着他前进，几乎都是贴着地面在飞行。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动，万朋便将迅息传回，成默等人原地停留按兵不动。
还好，一天飞下来，除了零星还有些野兽出没，基本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他们走的也是最显眼的大道，路的两边，有不少地方明显是战斗过的痕迹，原来有些聚居地，现在一片狼藉，住的人早已经没有影了。
临近傍晚，大阴山遥遥在望。万朋等人从火雷鸟上下来，按照战斗队型前进。这里明显会进入修区监督局的岗哨范围，再那样从空中快速突进，万一被当成偷袭者，让人一法诀打下来可不是好玩的事。
几人也不躲避，沿着一条路，径直向那个方向走动。这过程之中，万朋感觉到有暗哨发现了他们，但是都没有进攻行动。他料定是监督局的军队目前重守轻攻，所以在没有确认来者有绝对威胁时，不会直接动手。
走到山脚下，大阴山在黑夜之中直接如屏嶂一般挡在前面。再往前，便会沿着一条小路进入山谷之中，而从这里看去，山谷里一片漆黑，凶吉莫测。按照离阳给出的结果，这里还没有妖来过。
但是万朋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人，包括这进山的路边上，也必然埋伏有军队的暗哨。他伸出右手，手掌一翻，一个玉牌出现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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