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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御九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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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超过了筑基期的最终水平。
可是，他还没有凝脉。
万朋找不到原因，离阳也没有指点。修者和妖，体内的情况不同。二者只在筑基时是完全相同的，之后基本是向不同的方向发展。离阳虽然曾经给过万朋一些有益的指点，但是在筑基向凝脉过渡的关键点上，却无法直接相助。
万朋并不焦急。他仔细回忆着灵云秘简之中的有些内容，熟练地运转着体内的灵力。现在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很强，随着灵力运转速度的加快，他反而觉得更为舒适。
半个时辰之后，他体内灵力的运转速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每时辰三百多周！
在筑基期，一般人能承受的灵力运转速度，也就是一百五六十周，特别优秀的，能达到二百周。而万朋，由于雷煞和真阳火的长期强化，致使运转三百多周，还没有任何不适。
这个速度，仍在增加之中！
灵识此时也充分调动起来，与灵力混合在一起，高速运转。而灵识本身通过身体，又与外界灵力相通，搅动着外界的灵力。
万朋并不知道，此时在他身周，一个灵力漩涡正在形成。这个漩涡，和他丹田之中灵气的漩涡形状完全一致，运转速度也完全一致。
灵力运转速度再次增加，三百五十周！
高速运转带来的热量，让万朋的头顶微微冒着白色。而在他帐篷的正上方，一个更大的漩涡也在形成。漩涡牵引着空中的云层，这现象与此前雷煞出现时极为相似。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体内的雷煞空前活跃！
三百六十周。万朋体内的灵力运转达到每时辰三百六十周。这个速度，实际上是普通修者凝脉中期的速度。但即使如此，万朋并未感觉到痛苦。他只觉得体内有种酸胀感，让他知道快要到达极限了。
也就在此时，周围环境中的灵力，快速涌入他的体内。空中的漩涡运转速度进一步加快，中心呈现乌黑的颜色，其间雷芒闪动，向四周均匀扩散。
万朋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得到了迅速的补充，但是他也在怀疑，这种速度，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必须保证自己的清醒，在坚持不了的瞬间，将体内所有灵力全部导入到自己的戒指之中去。否则，运转一停下来，静止的灵力会膨胀，到时候自己不被胀成皮球身亡，也容易使经脉受伤。
而这时，浸在万朋内心世界河流之中的离阳，突然一下跳出来，口中哇哇直叫。再看那河，瞬间沸腾，内心世界之中雾朦朦一片。离阳喃喃道，“难道这小子这么快就要成功了？他哪儿来的这么好的资质？怎么也不像啊……”
正在怀疑之时，浓雾中透出一丝绿色的光。
是那颗绿色的珠子！
离阳精神一振，抹了下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沁出的血，正想上前看个究竟，那珠子却突然消失了。所有的白雾也刹那散尽，结成细雨，纷纷散落！
这……这是凝脉？据说，只有突破凝脉，内心世界之中才会下雨。
而万朋，只是感觉整个身体之中突然一空。所有的灵力像是消失不见了，剩下的是附在经脉内壁上薄薄的一层液体。这些液体依然以高速运转，但万朋的酸胀感却没有了。
雷煞和真阳火却突然从被灵力压制的状态下得到了发挥的空间，特别是雷煞，猛地向外一窜，然后就听见整个空间咔嚓一声巨响。
天空之中的漩涡中心，一个巨雷击下，与万朋头顶冒起的雷煞相接，形成了威力巨大的爆炸，万朋所在的帐篷瞬间已经消失于无形！
他帐篷周围的另外几个帐篷，也是被吹得东倒西歪，局部都已经着了火。再看万朋，还是保持修炼的姿势，身上衣服全无，整个皮肤乌黑，头发根根立起，瞪大眼睛。他耳中嗡嗡作响，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包括他的内心世界，现在也是一片乌烟瘴气。刚刚那雷冲进了内心世界，连浮土带水气，冲得空间里浑成一团。离阳也未能幸免，一副呆样，口中冒着青烟，头发与万朋类似。“没天理了，我没装逼啊，怎么在这里也要被雷劈……”
营地之中以为出现了什么变故，纷纷警觉地跑了出来。特别是谢婷，怕万朋有什么伤病，刚刚近身，才发现万朋身上什么都没有，脸一红，又背过身去。万朋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忙从纳戒之中取出一身衣服罩上，然后起身，看了看全是一脸惊容的众人，坦言道，“没事，没事，散了吧，散了吧，我只是在修炼……”
修炼！修出这等异象？更多的人是不信，除了成默他们。对万朋，万默他们几乎是崇拜到了极点。谢婷这时也转过身来，“你……你确定没事？”
万朋点点头，“没事，只是凝了个脉罢了。”
谢婷眼中惊喜之色立显，“你凝脉了？”
万朋点点头，试试身上各部位，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是，凝了。没想到原来这么简单……”
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实际上自己的微识周天也同时突破了五层。
而在刚刚那雷炸之时，三百里开外，有一个妖慢慢睁开了眼睛。这双腥红的眼睛充满了贪婪，在黑夜之中显得犹为明显。
他的脸生得清秀异常，如果不多看，也许很多女人第一眼会爱上他。但是，他站起身，身后拖着一条五尺多长的巨尾。巨尾上覆盖着鸡蛋大的鳞片，像是刻意穿上去的铠甲。
他身上的衣服很破旧，如同多年没有换洗和缝补过一样。但是，站在那里，他却有一种让人敬仰的稳重。
慢慢转过身，他看向万朋这个营地的方向。他似乎在犹豫，不过没过多久，他迈开步子，向这边径直而来。
他的速度不能说是很快，但也并不慢。以他的速度，到达万朋所在的地方，绝对不用两个时辰。硕大的尾巴，在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一条明显的痕迹，但是奇怪的是，只要他走过二十丈左右之后，痕迹便自动消失不见。
而万朋，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他现在正在品味凝脉所带来的新的感受，那便是灵力的变化。此前，灵力在体内，特别是丹田，是以高浓度灵气的形式表现的。但是现在，却是液态。丹田之中，约有十分之一左右的空间，都是液态的灵气。灵气调动之时，也是以液态形式流动，只是到了使用前，才会突然变为气态。
当然，这种液态和气态，只是感觉。只要外界灵力被纳入体内，就会变成能量形式的存在。只不过，修者对于灵力的感觉，便是这种气态和液态的感觉。
如此一来，灵力的调动效率和爆发强度，都必将远远超过此前！
而他，因为凝脉，也成了带来的士兵之中，绝对的修为优势者，更是奠定了绝对的统治地位。
新的帐篷已经架好，万朋又盘膝而坐。他让体内的灵力缓缓流动，以与经脉更好适应，和雷煞以及真阳火更好共存。
临近午夜，万朋突然睁开眼睛。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他现在的灵识，已经可以发散到数里之外。
而这靠近的东西，明显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
；。。。 ； ； 离阳沉默了一阵，像是在整理思路，又像是在做很大的决定。许久，他抬起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的苦涩。
“我出生，就出生在这个地方。我的母亲，并不是天离家族的，而是一个没有家族的野妖。在妖界，任何生物都可能成妖，所以，当一个妖不是出生自家族，而是自生的第一代时，我们便称之为野妖。野妖没有地位，基本上进不了高层社会，但是却往往具有某些特殊的能力。”
“可是偏偏，我母亲没有什么能力。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她长得漂亮，身材一流，或者说，极为妩媚动人。我至今记得，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看的女性，就是我的母亲。”离阳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万朋从没有见过的骄傲的笑。
“我的父亲，是天离家族的三公子。说起天离家族，是一个极有背景的家族，也是皇族的一个分支。在妖界，所有带天字的家族，都是王族。此前，在我那个年代，王族共有四个，即天启，天蓝，天山，天离。天启是当时的王位所有者，而天蓝，天山，天离分带三王。其中，属天离的势力最大，也最强盛。”
万朋这时候打断了他，“那，四个家族之间，是否有亲缘关系？而你说的这个家族，和你此前说的妖的种族，是否是一致的？”
离阳吸了口气，“基本一致。妖的种族，与第一代野妖的来源有关系。比如，在这个地方，如果哪棵古树成形了，可能他自己就会命名为某个族，之后他繁衍的，也是这个族。我们王族，实际上最早时叫做天体云族，相传第一代妖，是一朵云所化。具体，早就无法查证了。但是，如果一个种族发展得很大，也可以分成家族，每个家族会发展成有自己的特点，成为亚族。当然，随着时间的增长，可能有的族就**出来了。所以，种族和家族，实际上可以认为是一样的。以后你遇到时，可以这么理解。”
万朋点点头，等着离阳的下文。
“其实，事情可能很简单，我的父亲遇到母亲之后，双双坠入爱河。然后，他们先后生下了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姐姐，一个是我。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离家，始终不想承认我母亲的地位，所以一直到十岁时，我还是生活在这里。”
“不愿承认？因为你父亲已经有妻室了吗？”万朋对这有些不解。
离阳摇摇头，“不，没有。这始终是个谜。但是，到我十岁的那一年，家族又同意了。所以，我才正式得到了天离的身份，也得到了天离的高层法诀和能力传承。”
“不过，这样的时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母亲得了一种怪病，在我十四岁时法力全失，然后迅速衰老，不到一年，便离开了我和姐姐。后来，又过了几个月，姐姐因为和父亲存在一些矛盾，离家出走。而父亲，忙于接手天离家第一执家人的事情，基本上对我不闻不问。”
“我感觉失去了所有的爱，既怀念母亲，又思念姐姐。所以，我也离开了家，去寻找姐姐。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大概三年之后，我回到家，父亲已经继续了天离家族第一执家人的身份，本来因为我和姐姐的出走，他内心极为愧疚，见我回来，喜出望外，并把我重点培养。”
“所以，我在皇家学院学习了五年。到我二十三岁时，已经是皇室之中出类拔萃的年轻人。”离阳说到这里，又苦笑了笑，像是有无限的回忆。“但是，好景不长。”
“妖修之战，再一次激化。战争规模空前，我带兵到前线征杀，虽然立下许多战功，却也经受了非人的折磨。这场战争，就是七千年前的那场妖修大战。”
“七千年前！”万朋被惊得差点打个哆嗦，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他想到，此前，刚刚认识离阳时，离阳也说自己在人的体内过了几千年，从一个到另一个。想来，一个普通修者，就算不到金丹，也能活上一二百岁，所以，从一个换另一个，也许只是三四十个人罢了。
“战争让我学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只不过，战争没有结束，我就离开了妖界。”离阳说到这里，又是一笑。
“你叛变了？”万朋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离阳这时又是一头黑线，后脑直冒汗。“动动脑子，我又不是小喽罗，根本没有叛变的理由！”
“搞不好是因为你母亲那样的绝色修者女子呢？”万朋实际上是不想让离阳太过陷入回忆的悲伤里去，才这样故意打岔。
“如果说来，确实是因为一个女子，但是不是修者，而我的姐姐。在不停的战斗之中，我一直在试图寻找她的下落。而从一次战斗的俘虏那里，我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个人的描述像极了我的姐姐。所以，我决定离开军队，去找她。”
“你对姐姐的感情非常深。”万朋这样说了一句。
离阳点点头，“没错，极深。我们两个的感情，甚至比我和母亲还深。可问题是，那个消息说明，姐姐可能去了修者界。因此，我就必须去修者界。只是，这样一来，一个方面军的主帅突然消失，自然会对整个战争带来影响。”
“然后，妖就败了？”万朋问。他对七千年前的大战了解得不多，很多地方史料也没有详细记载。
离阳又摇摇头，“不，还没有那么快。此前，妖是占有极大优势的。不过从那时，就走了下坡路。因为我离开之后不久，修者发动了一次反攻，我的这方面其他人员指挥不当，吃了败仗。因为我下落不明，后来我听说，有一部分人把我定位为战死，也有一部分人真的把我定位为叛变。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在修者界，我确实多少有了姐姐的线索。然后，我在修者界，一找就是十四年。只是，我找不到姐姐。她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了任何消息。”
“十四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修者占据了战场绝对优势，后来又突发了某些事情，将妖全部逼回妖界，又借助某些力量，封闭了修者界与妖界之间的通道。而这时候，我也遇到了一次最强的袭击，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已经失去肉身。”离阳又苦笑了笑，“想那时，我将近四十岁，加上一身的皇室传承，已经到了三级妖校级别，便是修者的元婴，也是奈何不了我什么，可是谁知道，竟然只是瞬间，便已败落。”
万朋对这个倒是有了些兴趣，“是修者干的？”
离阳仔细想了想，“现在想来，似乎不是。那时候，修者在这浮云大陆上，还是各个级别都有，包括元婴，也还不会离开去练霄。如果是修者高手，我自然能感觉到。”
万朋也是在想这件事情，“那么，也有可能是，有其他霄的人插手。包括你说，修者和妖之间的战争，是突发某些事情，借助某些力量，胜利并封闭修妖之间通道的，极可能，就是其他霄插手了。只是，这样做，对这个插手的霄有什么好处？”
离阳依旧摇头，“不知道。现在想来，元婴都去练霄，也是后来才出现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是插手的势力，不希望在玄霄有太强大的人存在。同时，他们又也不希望在玄青之间出现战争。”
离阳心中疑云又起。但是这些事情，都只是猜测，还缺少太多的信息才能连到一起。他停了一会儿，问离阳，“然后，你就去了人的身体里？”
离阳点点头，“没错。实际上，这也不是我自己去的，而是我感觉，有人用他的力量，把我送到了别人的身体之中。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这一切，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万朋知道此后发生的事情，离阳基本是没有自主意识的，所以干脆也不再等离阳说，自己开始问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你的故地，灵云山。”
灵云山！
万朋觉得自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直接站了起来。为什么奇怪的事情，总是要和灵云山发生关系？
“你觉得奇怪了？”离阳此前回忆的那种情绪似乎一扫而空，“其实也不奇怪。浮云大陆，是当年远古大仙浮灵子修炼之时，天地间精华之气在其身周凝聚，日久固化而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叫浮灵子？固化的大陆叫浮云大陆，你们叫灵云山，而浮灵子，更取了二者首字。”
万朋先是觉得如恍然大悟一般，随后又觉得迷雾重重。“有什么关系？巧合吧？”
“大陆成形之时，各处最先命名必有原因。浮云大陆，确因浮灵子周气聚气如云而命名，而灵云山，实际上，便是当初浮灵子身下彩云所化。”离阳说得很是认真，似乎不容半点置移。
万朋此前从未听说过这个说法，好奇心大起，“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说法？我怎么在灵云山这么久都不知道？”
。。。
；。。。 ； ； 万朋试了试离阳的的鼻息，还好尚存。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放心不少。看来，离阳发动那一招，应该也是消耗不小，所以才受了伤。联想到每每到危急时刻，离阳总是会挺身而出，万朋心中又温暖又酸楚，泪水也在眼眶之中打了转。
只不过，任万朋怎么尝试招呼他，离阳就是不醒。他心中的急切再一次升起来，轻手轻脚将离阳扶起，靠到一边。离阳的气息微弱，但心跳还算是规律，体内的灵力万朋无法触及。
其他人也有人相继醒来，而在他们眼中，万朋像是一个呆子一样坐在那里，目光呆滞，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谢婷醒来时，万朋还保持着这个姿势。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走了过去。成默和另外两个人现在正在在万朋的身边守着，只是没有人赶去碰他。
谢婷叫了两声，万朋没有应。他现在全部精力集中在内心世界的离阳身上，对外界的变化，几乎是一点也感觉不到。
谢婷的面色非常严肃，轻轻握过万朋的手，去试探他的脉搏。既而，她眼光之中流露出丝许放松，万朋的整个内环境，以及生命体征，都还算是稳定。也许，他只是在沉思，考虑此前发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谢婷轻轻握住万朋的手，坐在那里，等他回过神来。
万朋此时，就像是谢婷对自己一样对待离阳。当然，他不可能有谢婷这种温柔的意味，不过期待和担心却是一般无二。
在内心世界，万朋没有任何办法帮离阳疗伤。离阳其实只是如同一个半实体的存在，对这样的人，万朋没有疗伤的实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离阳始终没有醒来的意思，万朋决定从内心世界之中退出来。他外面还有不少的弟兄，这些人是他的责任。
回过神来，万朋首先感觉到的是手中的温暖。目光定睛的时刻，谢婷的脸出现在他眼中。谢婷此刻显得很是疲惫，眼中焦虑之色也是无法掩饰。
万朋一动，谢婷便感觉到了，有些惊喜地道，“万朋？万朋？你好了？”
万朋虽然想对谢婷说些什么，可是却始终没有能够从离阳受伤昏迷不醒对他造成的心理压抑中摆脱出来。他看着谢婷点点头，“我没事。”然后，拉着谢婷站起。
环视一圈，那些本来躺在地上的人，已经醒了大半，醒来的正在相互处理着身上的伤，也有一部分人正在照顾还在昏迷之中的人。见成默和他带的人都无大碍，万朋还算是安心了一些。他转向谢婷，“怎么样，你没事吧？”
谢婷摇摇头，似乎是因为情绪影响的原因，不太想说话。万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没事就好。”
“你刚刚怎么了？”谢婷说出这句话时，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万朋曾经几次想将离阳的事情告诉她，但是又总觉得这并不是时候。“没什么，我想到一个朋友。他可能也受伤了。刚刚经历那些，让我失神。”
谢婷不再问，将头轻轻靠在万朋肩上。万朋叹了口气，慢慢抱了她的肩。
像是过了很长时间，万朋才开始去观察这周围的环境。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里与他此前到过的地方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山脚下。这座山高大概不下千米，山上植被很是茂密，他们周围也是相对稀疏的树木，地上的草正青翠。在他们周围就有两条小溪，水源不成问题。有些树结着一些他没有见过的果子，看上去不像是有毒的；不远处，也可以看见一些兔子什么的小野兽经过小野兽经过，食物的问题基本上也可以解决。
“火雷鸟，麻烦去观察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万朋大概地用灵识打探了一下附近，确定并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火雷鸟也很快回报，这个位置，位于山一座山和一条大河之间，主要以林地为主，没有发现局部有战争迹象。
又是空间传送。离阳对空间传送，似乎是有不少研究，他当时进入秘境，就与空间传送有关系。不过，离阳不醒，他也不太好判断这里到底是哪儿。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所有人都已醒来。在传送过程中，重伤的有十多个，但经过治疗，伤势基本能够稳定。万朋从自己的纳戒之中搜出一些宿营用品，但正在发愁实在过于少时，那三百士兵之中负责后勤的人直接从自己随身的容纳法宝中掏出了不下五十顶帐篷，直接解决了这个难题。
简单安顿完毕，天已经快黑了。万朋和谢婷坐在一堆火前，谁也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婷一抬头，口中惊呼，“不对！”
万朋以为又有敌人来袭，立即呼地站起，全身戒备。但是，他灵识发散所到的地域，没有任何异动。
谢婷这时手指着天空，“看，……快看，三个月亮！”
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天边三个月亮正在慢慢升起。三个月亮呈大小排列，最大的，升得最高，最小的，刚刚离开地面。
谢婷这么一喊，其他人也都听见了，一个个看着天空，有的发呆，有的议论纷纷。
怪异的场景，让万朋第一个想到，这里不是修者界。至少，这里不是普通的修者界。只不过，是秘境，还是又到了其他的霄，他不确定。
也许，是秘境的面儿比较大。离阳自己也不了解九霄的整体情况，他还没有能力把这些队伍整个传送到其他霄去。
想到这里，他觉得又有一阵子没有去看离阳了。他回到内心世界，却发现，本来靠在石头上的离阳，居然不居然不见了。
离阳醒过来了？万朋一阵兴奋，可是扫了一眼没有发现离阳的影子，心里又立即紧张起来。他快速跑到原来的地方，希望能够发现离阳的踪迹。
可是，原地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万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大喊了两声，“离阳！”
“别喊了，我没死。”离阳的声音又冒出来，只是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万朋循声而望，发现自己内心世界的那条河之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快速跑过去，果然见离阳正整个浸在水中，睁着眼睛，面色平静。但是，这情景看起来，却是着实有些恐怖。
“回家的感觉真好。”离阳把头从水里探出来，苦笑了笑。“怎么样，你的兄弟们都没事儿吧？”
万朋点点头，“你也没事儿吧？”
离阳“哧”地咧了咧嘴，“我？我像是没事儿的样儿么？”他一只手哗地从水中伸出捋了下头发，“本来恢复的一些修为和元气，这一下又回到解放前了。不过还好，不算太丢人。”
万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咧嘴笑了两声，“嘿嘿，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很快，万朋从这种欣喜感之中解脱出来，“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什么地方？又是秘境？我看见天空升起了三个月亮。”
离阳从水里站起来，走到边上的一块大石头坐下。“没错，是三个月亮。最大的一个，叫朔月，第二个，叫盈月，最小的一个，叫青月。”
万朋心中疑惑又起，“你知道这个地方？”
离阳点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回忆。“没错，我知道这个地方，而且必须知道这个地方。这里不是什么秘境，而是妖界。换句话说，这里是青霄。”
“我布下的那些战偶，其实是一个传送阵法，叫做舍军传城阵。换句话说，这是一个以牺牲一部分兵力，来保全另一部分兵力的办法，也是妖军之中相对高级的一个战法。当初妖修大战，为什么妖军经常会神出鬼没，袭击修者后方，实际上，就与这个战法有一定的关系。”离阳说起来似乎非常熟悉，一点儿也不用思考。
“但是，这个阵法有一个局限，就是要达到的目的地，必须要有引导。这种引导，要么是人，要么是留下的某些东西。”他停了一下，“当初妖修大战，凡是能使用这个战法的地方，必须是有妖在修者间埋下的奸细。而现在，为什么修者之中出现了如此多的奸细，也可能与妖一惯的战术有关系。”
万朋听得懂了大概，问道，“那……这里有你留下的什么？”
离阳脸上现出一丝苦涩，“这里……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在我出生之时，剪断脐带，我的血，就留在了这里。当然，与其一同留下的，还有我十岁之前的记忆。”
“就在这里？可是这里没有什么人住啊。你不是天离家族么？天离家族不是很受尊敬的上层家族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们妖的上层家族，都是游猎民族么？”
万朋的一轮问话下来，离阳满头黑线。
“你真的想听？那我就告诉你。不过，你最好先出去，稳定一下你的军心。在这方圆千里之内，应该不会有危险，也是鲜有人来。只不过，晚上还是要注意一下野兽为好。另外，此前，你说是天离家族，那些人都要杀，我也怕是妖界出了什么变故。所以，不能放松警惕。”
万朋点头，直接退出内心世界。人们此时都在看三个月亮，没有谁注意到他又失神。万朋没有说这里是妖界，只是告诉大家这里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秘境，然后便着手布置防御警戒事宜。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宿营准备完毕，警戒力量也派出后，他在自己的帐篷中，摆好打座的姿势，进入内心世界。
“说吧，说说你的故事，如果没有什么个人**的话。”这是万朋第一次问离阳关于他过去的事情。
。。。
；。。。 ； ； 这时候，他才看见何南在被自己攻击之后的境况。他的扇子已经打开，护住了一半的身体。而没有被护住的那一边，衣服被天罡煞雷轰得七零八落，白的也变成了黑的。头发也是一半竖了起来，脸一半焦黑，整个像个阴阳人。
如此看来，何南的反应速度和整体防范能力，实际上比万朋要差一大截。假如自己有机会和他直接一对一，胜算还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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