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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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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兴霞涨红着脸跳起来指着林强云叫道:“你……你,怎么……怎么就有妾侍了,而且还在我们不知不觉中一下子有了两个,太……太那个了吧……”

应君蕙脸色苍白,低头小声问道:“大哥,归永叔说的可是真的?”

林强云苦笑,看沈念宗没有代为解说的意思,只好向应君蕙、徐兴霞说:“徐姑娘、君蕙,你们都误会了,两个番女是回半城比赛马车输给我们的不错,但什么侍妾之类的,我林某人却还没有这个打算。如果我林强云要成家的话,必须在为叔妈和凤儿她们报完仇后,此时说这些,未免为时过早。”

厅里的人除了两个番女之外,只要不是傻子,任是谁也能看得出来,徐兴霞和应君蕙都对林强云有意,只是没有明白的说出来而已。

今天张嫂和丈夫因为饭后还要与大家一起商量事情,也到大厅来一起吃饭,她看出林强云尴尬的样子,连忙走到徐兴霞身边把她按回座位上,轻声在徐兴霞的耳边说:“徐小姐,稍安勿躁,女孩子要学会温柔,才能得人喜欢。千万别动不动就发火,小心老得快。你也不想很快就变成鸡皮鹤发的老太婆,每天叨唠讨人嫌吧?”

徐兴霞听过林强云的话后,心里已经没什么气了,张嫂这几句话把胸无城俯的她说得“噗”一声笑出来,嗔道:“张嫂你说得多吓人,哪有你讲的这么厉害,人一下子便会变成老太婆。也罢,以后我少发火就是,省得让人看不顺眼,真个讨人嫌。”

话说得大声且毫无顾虑,连徐子丹也听得摇头不止。

沈念宗、陈归永相视一眼,俱转过头微微一笑。

这餐晚饭吃得相当沉闷,大家都有心思,一时无意开口说话。林强云本来想叫两个番女坐下一起吃饭的,却因为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以免又引起别人的误会。

黛丝娜姐妹对于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倒是毫不介意,她们兴高采烈地为所有坐着的人盛饭、布菜,就似乎她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做惯了服侍人的事情一般。

她们眼明手快、动作爽利,见到有人碗里空了,立即就走到此人的身边,卑谦地曲着双腿,躬下身伸出双手。让人看到她们眼里渴望的神情,不忍拂了她们的美意而把碗递过去。

众人中只徐兴霞见到两个番女就有气,心里总认为她们不该来这里把林大哥分掉一部分,忘了刚刚和张嫂说过的话。怒目瞪视黛丝娜姐妹,露出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她可不理别人如何,端着碗避开两个番女,自顾吃自己的饭菜。

应君蕙倒是能随遇而安,顺大流地安坐于位子上,以平常心看待黛丝娜她们。她心里很清楚,感情的事不可强求,大哥若真是喜欢两个番女的话,谁也不能阻止他的任何决定。何况,大哥说目前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呢。

众人刚吃完饭,黛丝娜姐妹不知如何各自端来一个木盘,先为每个人送上一杯漱口的淡茶水,然后又奉上一杯香茶。

林强云喝了一口茶咂巴了下嘴,问道:“我们何时买到这种茶叶了,怎么和以前喝的完全不同。好,这茶真不错。”

沈念宗喝了茶后也奇道:“这茶相当好,何时买来的我也不知道,要问家里的管事才能清楚。”

张嫂指着两个番女笑道:“别问了,这茶是她们姐妹带来的。适才安顿她们的住宿时,我就已经发现她们带来的东西还真多,三十六个大小箱子和婢仆使女随身带的包裹衣物,把分给他们的两间正房和八间偏屋都堆满了。”

张本忠起身向林强云拱手,然后才说道:“在泉州这些时日以来,我也知道了一些情况。就拿我们每日所需的茶叶来说,本(福建)路所产的好茶不少,如安溪县就出极好的团茶,特别是武夷山所产之茶,本路列为贡品,与两浙、两淮、两江所产的名茶相较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念宗也插言道:“张兄弟说得不错,本路产茶数量是不如两浙、两淮和两江,但量虽少而质高。以往我们所以不能喝到好茶,俱因我们的茶全是由官榷的茶叶铺中买的,故劣茶多而好茶少。今天我们喝的定然是回半城从茶贩手中私购的茶货,当然与官府所卖的劣茶不可同日而语了。”

林强云叹道:“这成什么世道了,先前我以为各处的盐价那么高,制盐之人一定都很有钱。稍后看到盐场的盐民们困顿不堪,还道是他们懒惰,不肯下力做盐以致如此。后来才知道,官府所收的盐价低得仅够盐民吃个半饱,利钱都被朝庭和贪官污吏们弄去了。按现在你们所说的话来看,茶也是官府专榷的俏货,各地的茶农定然也和盐民一般,生计难以为继的了。”

沈念宗道:“何止盐民、茶农,据为叔所知,凡官府专榷的货物,从事那种货物的人现在必定是苦不堪言。”

林强云烦恼地挥了挥手,似乎要赶掉心里的不快,向大家说:“各位都是我林强云的叔辈、兄长,最小的四儿也是兄弟,两位姑娘也如同我的妹子一般,这就请到书房稍坐,有些事情想和大家商量。”

待所有人都坐定后,便让翠娥与两个番女到大厅去呆着,令山都守在书房门外。

沈念宗先开口把近期泉州的情况向在座的人讲了,依次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地接着说道:“强云虽然打算十月就动身到‘行在’临安,准备于京师这百万人的都市大展拳脚。但是,我们计划在其他地方做生意的打算也并没有放弃,还是继续在进行,前些时已经派人到本路的福州、兴化军、建宁府。数日前接到他们传回的信说,除建宁府还正在准备外,其余两处已经有双木名下的胭脂水粉店、铁器铺、梳扇陀螺铺、糕饼糖果铺、成衣铺和鞋袜铺开张了。”

沈念宗喝了口茶润喉咙,见没人出声发问,便说道:“另外,广南东路则由铁匠工场抽来的根全带人前去,先于广州落脚,然后再回头向惠州、潮州,我交代他说,得便可向广南西路的琼州、钦州等地发展。”

陈归永问道:“念宗哥,根全那小子才二十三岁,去到那么远的地方丢下老婆和两岁大的女儿能放得下心?再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看他在村里时毛毛躁躁的样子,把一、两路的生意交给他,能靠得住吗?”

“放心,”沈念宗说:“这小子打小就跟我读书,虽说与强云没法比,但还是心思灵巧的人。近一年的打铁,不但学了不少手艺,也学会了不少做生意的诀窍和做人的道理,又对做生意颇为兴趣,想出的一些主意还能行得通。手下再有几个老成人帮衬着,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林强云:“就是出事我们也不怕,只要人能保住,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

看陈归永不再说什么了,沈念宗道:“至于北边,由汀州黄坊坂的根宝负责,也于根全带人去广州的同时出发,他的目的地是两浙东路的温州等地。这两路的人全都不能用我们双木的招牌,另外起过商行的名字,都要先以粮商的面目出现,兼开其他我们现有底子的店铺。我也要求他们,必须尽量争取做到成为当地最大的粮商,若有可能的话,尽力收购田地佃与客户,做到自己有粮货来源。”

林强云也说:“是啊,叔说得真是对极了,我记得有一位高人曾说过‘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现如今田地都被豪门大户收到手里,地租又高得惊人,佃田种地的人一年下来连饭都没得吃,谁还会花力气在田里。所以哪,我们也跟那些大户学学,只要有田可买时,便都收购下来,我们自己佃给客户。不过有一条,我们的田租要有明暗的两种说法,明的要和别人一样,该收多少田租我们也就对外说是收了多少田租。暗的呢,则由我们和客户们商量后决定,一定要让我们的佃农能得到温饱有余才行。这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大家一定要保守秘密。”

徐子丹庄容说:“贤侄好心胸、好气魄,老头儿可从没想到过这些事,过几天我将立即派人回去赣州,要家里的人也按此法办理。唉,天А⑻飙徣チ艘灿邪肽甓啵趺吹饺缃窕共焕凑饫铮俟鲈滤强删鸵チ侔舱椅颐橇恕!

张本忠:“徐老爷子不必担心,前天汀州传来信说,金见和两位徐兄及杨青云等人,带着大队孩儿兵,由两小队护卫队护送,已经往这里来了。相信不出五天他们就将到达此地。”

徐兴霞道:“我大哥、二哥也真是的,一去就是大半年,开始半个月还有信,后来却连信也不传一个回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知情的几个人都微微笑了,但又不好将他们去卖石头的真相说明,只能闷声不响喽。

陈归永沉声说:“目下,我们除了派去跟着几路人的护卫队外,连几天后能回到泉州的一哨护卫队,包括被四儿挑过余下的一百一十五人的大孩儿兵在内,共还有一千三百人左右。泉州这里巫光带去晋江县衙一小队,我们自己能立即出动的算来也就一千二百七十人了。我和张兄弟算来算去,总觉得我们的护卫队人太少,怎么也不敷分派。这事比其他的都重要,必须先拿出个主意来。”

林强云问道:“再招募些人如何?我们汀二百五十人、漳州六百人、泉州二千人,三州乡役弓手的役额共有二千八百五十人……”

陈归永道:“错,汀州的赵知州已将我们的弓手数改成了和漳州一样六百,但他要求最少也要有二百护卫队长驻长汀城,以保证州治所在的安全。所以,我们能有的员额是三千二百,除汀、漳二州留守的四百人外,实际能算到泉州我们手上的有二千八百人。按留守泉州五百人算,再减去派往各地护店护镖的三百人,还有二千人的额度。目前我们连孩儿兵一起共有两千零七人,还要招募一千一百九十三人才够。若是孩儿兵不算在内的话,那就必须再招募一千三百零八人才够数。”

林强云:“既然如此,那就按一千三百人的数量招募,现在我们有了这么多钱,多些人也能养得起。如果在泉州这里募不到人手,我们就派人去漳州,或者到兴化军,应该可以募到足够的人吧。总而言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招募到足额的护卫队,并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对他们进行训练。看看能否在北上之前把新招募的护卫队留在本地,作为留守根本的人来使用。”

想了想后,又说道:“我想,等这里的事情忙出头绪后,过些天再回汀州一趟,到莲城县去找几个熟人谈谈,或许会有些收获。能够解决我们护卫队人员不足的问题。”

张本忠立即说道:“我带人和公子一起去,以防再出什么意外。”

沈念宗:“强云回汀州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回到我们主要的话题上来。除了护卫队招募人的事以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全力以赴地准备好货物。以目前几个作坊每天做出货品的数量来看,只怕到十月我们出发时,不会有多少货物带去。大家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林强云叹道:“还是人手不足啊,这倒是需要认认真真的想个办法来解决。”

徐子丹:“可惜,作坊里要做的全都是手艺活,别人就是想去帮把手多做些出来也是一时无法下手,说不定还会帮倒忙呢。”

沈念宗也叹息道:“徐老爷子说得不错,生意做大了,钱也赚得多,面临的难题也多起来。现如今人们已经对双木商行的信誉认可,但要在其他地方多开几间店的话,我们又做不出那么多的货来卖,眼见得面前有钱等着我们的去赚都赚不到手,只能干瞪眼。着急呀!”

“应该怎么解决?”林强云也有点着急起来。

一时大家都陷入沉思中,再无人开口说话。

林强云心想:“既然我能把作坊从汀州搬到泉州来,为什么不能在其他地方再建些作坊呢。招请当地人来做工,不是也能赚到钱吗,而且还能让当地的穷苦百姓多一条谋生之路。万一将来自己真要做什么事时,各个作坊里的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说不定还能起大作用呢。”

心念至此,立时心花大放,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徐兴霞是个胸无城府的人,她对任何事情都不喜欢多想,什么事情都是凭直觉去做。这时见到林强云的样子,马上就大声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林大哥,看你高兴的样子,肯定想到好办法了,快讲给我们听听,省得全部人都为了缺少会做事的人而愁眉苦脸,看得人心里不是滋味。”

徐子丹想了很久,左思右想都没个理会处,这时听到女儿说林强云已经有办法了,也就把脑子里的事情丢开一边,笑道:“既然贤侄已经想好了主意,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参详,让你的想法更完善些,更不容易出错。”

林强云见大家的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只好把心里的想法讲了:“那好,我是这样想的,这里的其他一切都按原样去做,我们只把大孩儿兵的人充分利用起来就能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

沈念宗:“这是怎么说?”

林强云:“明天,叔去将剩下的大孩儿兵挑选一下,把已经成年、能做事的全选出来,只要他们愿意,就把这些人全都安置到各个作坊去做学徒。再从作坊里选出些忠心靠得住、年纪不太大的年轻工匠,由我各自教他们几项要紧的手艺,时间不长就可以将他们派往各州府去开作坊了。”

沈念宗大喜:“这个主意好啊!如此一来,我们各地的商铺都有当地产的货物,既省掉了运送的工钱,省下路上的过税、商税,又免去了保镖的度支,可以把护卫队都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哈哈,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就这样定了。大家看怎么样?”

林强云:“还有,请叔明天通知我们各地——包括汀州的店铺管事,要他们不动声色地招募些靠得住的青壮,每个地方招募多少人,看他们那里赚到的利钱有多少自行决定。所有招募到的人全部由已经派去的护卫队负责进行训练,到时候听我们的通知将这些新人带回到这里来。”

沈念宗:“这事明天我就办,是不是一并告诉他们,我们十月去临安以后,有事先向京师通传,我们以后将主店安在临安呢?”

林强云点头应好,又想着其他的事情去。

沈念宗觉得其他没什么要再商量了,站起来说:“在座所有我们双木商行的人,除了张嫂留在泉州主事,明天就开始接手各家铺子,其他的人包括杜兄弟都要做好准备,十月一起去临安。”

杜运来站起身对沈念宗抱应了声“是”,然后再坐下。

朝徐子丹施礼后,沈念宗问:“徐老爷子和徐姑娘如果愿意,其他又没有什么事的话,也一起去临安走走如何?”

徐子丹呵呵笑道:“我们父女当然也要一起去喽,难不成还留在这里没伙没伴的受孤凄不成。”

陈归永:“既是有了定见,我们就按此商量好的去行事便是。应姑娘,你回去就对承宗说,大孩儿兵叫他交给别人去管带。让他明天来找强云,另外有事需要他这样身具武功,我们又信得过的自己人才能做得好。强云,没事的话叫大家早点散了回去歇息吧。”

林强云看没人再说什么了,说道:“其他人还有事吗?都没事情要说的了,那就散了,明天按今晚所说的分头去办就是。”

应君蕙听陈归永把弟弟看成信得过的自己人,心知这肯定是大哥的看法,否则陈归永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喜滋滋的,满面春风地拉着徐兴霞往外走去,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让徐兴霞也嘻嘻哈哈地向应君蕙追着不依。

沈念宗以目向陈归永、张本忠示意,叫他们暂时留下。

人们都出去后,沈念宗对林强云说道:“强云,你刚才说的那么多关于各地都招募护卫队的话,以后最好在只有我们几个人的时候才讲,尽量避免在人多的时候说出来。”

林强云不解地问道:“这些人中有什么不妥的吗?”

沈念宗:“那倒没有,怕只怕有人会在不小心时说漏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要抱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出错才好。越是机密的事情,就越少人知道越好,越能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林强云:“多谢叔提醒,小侄记得的了。”

陈归永问道:“强云、念宗哥,我们真要准备有朝一日做更大的事么?”

看到两人都点头,陈归永提醒道:“若是这样的话,福建路的地方就稍嫌小了些,也不太理想。主要是这里山太多,平地也太少,眼下本地出产的粮食已经不足以养活现有的人丁了。过去人少时还勉强可以维持,但也要从两浙及广南东路运粮来,以补食物的不足。今后若是人再多起来时,光是吃的事就够我们焦头烂额的了,一旦有事发生,怕是会出大问题。”

张本忠提议道:“依在下看,这福建路也有她的好处。一是这里陆上的交通不便,三面环山一面临海,要守住这里较为容易。可作为我们今后的根本退路之地,可令人在此小心经营,尽量保持现在的原样,有可能的话让此地的百姓日子过得更好些,稳住这里的局势再说。要想发展,最好还是另外寻个既能产粮又容易吸引人去,还要交通方便,以利我们行动的地方才行。”

沈念宗:“这事我们可以慢慢再商量,我叫你们留下来的意思是把强云的想法再给你们讲清楚点,好在心里有个准备,不至于有事时手忙脚乱失了方寸。强云,还是由你来说吧。”

林强云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慢慢抬起头对沈念宗、陈归永、张本忠和坐在身边的四儿逐次看了一眼,缓缓地说道:“四儿是今天晚上才决定让他听我想法的,因为他今后要去做我们探子的都头了,但凡各地探子送回的消息都要经由他的手后再到我们这里。所以非得让他也清楚我们的事情不可,好使他在此后在做事的时候能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以免误了大事。”

四儿第一次与闻如此的机密,激动得脸色绯红,结结巴巴地说:“公……子……子……放心,四儿定会……定会拼死为公子效力……”

林强云摇手止住四儿,接着说道:“我和归永叔商量过,金见人是机变百出,但他也和四儿一样没有一点武功底子,怕是很难慑服得了我们招请来做探子的江湖中人。所以,把承宗叫来与金见一起帮着四儿,想来再加上应家的几位大哥从旁协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喝了一口茶后,林强云说:“我的想法是这样,以现时的情况看,这大宋朝怕是拖不了多久便要亡了……”

卷四 第五章

陈归永一直以来都对林强云要甩开大宋,另起炉灶自立的想法存有疑虑,这时听到问题的点子上,饶是他老成稳重的人,也禁不住插言问道:“我这粗人对此看不明白,强云给我们讲得清楚点,以解去我心中的疑惑。”

林强云:“我也不可能十分清楚地把话说明白,只能粗略地给大家讲讲,希望能让大家多知道一点我们将来要面对的情况。我离开深山后,入世也有一年半的时间了,这些时间以来,据我耳闻目睹所得的消息来看,|奇…_…书^_^网|大宋的朝庭实是危如累卵,稍有动静即会崩溃倒塌。可朝庭中上自皇帝、权相,下至百姓庶民,全都以为眼前的大敌是大宋的死仇金国……”

陈归永:“难道不是金国,另外还有其他的敌人不成?”

沈念宗止住陈归永:“稍安勿躁,让强云把话说完。”

“正是另有其他的危险和敌人,这危险来自内部,敌人则是外部之敌。”林强云不紧不慢地解说道:“我与叔商量了好久,经叔指点后才想出了个大概。先说来自内部的危险,这点是大宋朝最致命,也是最无法解除的。大家都知道,我朝自太祖开国以后,杯酒释兵权的故事,由那时开始便形成了将无常兵,军无常帅的现象,掌兵之权都集中在圣上之手,圣上用兵又须经枢密院,而枢密院又绝无武将执掌之例。大家请想,若是对军事一无所知的文人带兵打仗,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

陈归永是武将出身,对此当然是深有感触,叹道:“如果带兵的文人主帅能知人善用,倒还能在势优时取得些小胜。否则,定然是一败涂地的结果。我朝太祖开国时四下征讨收得大片国土,那时的国势是何等的鼎盛,后来兵权一收,西对西夏无能为力,北对辽无可奈何,连对后汉也是费尽了心力才得以惨胜收拢,故有令人大耻的澶渊之盟。唉!”

陈归永意犹未尽地继续说道:“太祖原来想法是好的,我大宋立国直至今天近三百年了,未出现过自汉、唐以后经常出现的节度使、领兵的大将军乱国夺位之事,这也是当初太祖立此兵制的本意。若是大宋以后的诸帝能善加整顿,加强、完善太祖的兵制,想来不会落到每战俱败的境地……咳,还是强云你来说吧。”

林强云:“自本朝南渡后,国力日衰,又还在民生贫困不堪,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数次挑起战事,小胜便得意忘形,败则一溃千里,这且不去提。自史弥远当国后,朝庭上下对外采取苟且偷安的宗旨,对内则费尽心机巩固权势。朝庭的达官显贵们,以为靠着一纸和议就能取得长久偏安,只顾着苟且偷安,醉生梦死,根本不思作为。再以各种名目巧立苛捐杂税,搜刮民脂民膏,以至于天下民穷财尽,当下的国力已经弱到了无以复加,国库也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入不敷出,以至兵饷,甚至于朝官的俸钱都要拖欠。加上坐在家中不干活领俸的闲官多,老弱兵员多,贪官污吏更多,国家如何能强?更何况,自立国以来又一直奉行众多民生商品的专榷制度,与民争利。这是大宋朝庭内部,长期积累下来的危险,短期内根本无法解决的天大问题。”

“再来说说外敌的事。近年来,朝庭上下主张‘联蒙灭金’,殊不知金国不灭,在大宋与蒙古间还隔着一个国家,蒙古人就是想入侵我大宋也一时半会的没法过来。再者说,本朝连现在已经贫困疲弱的金国都没法应付,还妄图借蒙古之力灭了金国。一旦金国灭亡后,大宋将直接面对比金国更凶恶、厉害,更强大的蒙古,连一点缓冲的余地也没有。到了那时,两国相邻,别人看到大宋花花江山这么繁华,难免会起侵夺之心。若是蒙古人有一天耐不住对大宋起了攻夺之心,大宋又有何办法可以自保呢?”

“是啊,朝庭应该如何自保?”张本忠和陈归永几乎同时发问。

最终的结果林强云是知道的,但却不清楚南宋何时会亡,因而断然说出了结论:“无法自保,宋朝最终只能亡在蒙古骑兵的铁蹄之下。要知道蒙古骑兵之强,不是我们这些没见过的人所能想象的。”

其他的话林强云没敢说出来,怕别人会起疑心。

陈归永心想,难道强云真的练至能知过去未来的境界了么?嘴里却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林强云:“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眼前,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多赚钱、多积粮、多制兵器,大力培植我们自己的武力,以应付不久将来的危机。另外用上一切能想到的方法,尽可能先将金国保住,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让蒙古人不会一下子面对面地与大宋直接对抗。方便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做出更好的安排,以便我们与蒙古人对上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尽快将李蜂头这个家伙斩杀,省得这个汉奸领着蒙古人残杀我们的同胞。若有可能的话,收编其部下和其他在夹缝中生存的义军及大宋境内造反的饥民。这期间,各位要想办法多搜罗各方面的人才,文的武的、工的商的,只要他愿意到我们双木商行里来,又对我们今后发展有利的全都收下。这些事,必须悄悄地进行,明面上我们还是以商贾的面目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到了有完全由我们控制的根据地,然后再徐图发展。”

陈归永、张本忠以往对大宋的现状还没什么觉得不妥,经林强云的一番话说了后,顿时便有了危险就在眼前的感觉。特别是张本忠,虽然没有直面过蒙古人,但他的妻儿都死在蒙古人的手里,也见过蒙军过后人畜一个不留的凄惨场面,对蒙古人的凶残狠毒却是深有体会的。再想到现在这得来不易的生活,心中涌起强烈的斗志。

张本忠被太阳晒成褐色的脸上,一股强悍的气势狂涌而出,连陈归永也感觉到,此时若是自己与他对上手的话,绝对没有把握轻松取胜,不由得奇怪地向张本忠看了几眼。

事情说清楚了,众人也没其他什么话好说,都认为不管自己这些人将来要做什么事,是否要另起炉灶自立,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一旦有事起来,最起码也能有所准备地进行抵抗,保护自己的家人。

沈念宗问林强云:“前些天我到铁工场去时,看到吴管事另隔了一间打铁房,有护卫队在外守着不让人随意进出。里面打制的好像是长的铳管,这是你交代他们做的?”

林强云:“不错,是我要他们打制的长铳管。前天我去看过,已经打制出二十七根长铳管,明天开始我就要装出几把长铳,试试看这样打制出的长铳能不能用、威力如何,为我们的将来能打败蒙古骑兵做好兵器上的准备。另外,‘轰天炮’吴炎也铸出了五樽炮管。嘿嘿,这个吴炎,本来只是在无意中和他讲起,以后要做‘轰天炮’。谁知此人听到新东西就疯了似的,磨着我给他讲做炮的事,然后又制出模型让我看。那五樽木制模型炮,开始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大对劲。可被他一解说这是子母炮,把子炮模型装到母炮上给我看了之后,又觉得有点道理。只待子母炮做好后,我们试过,如果能用的话,就按他想出来的样子做好了。”

“什么子炮母炮的,听得人头昏。”陈归永皱着眉头说:“我只听过火球、‘霹雳炮’、神火飞鸦、出水火龙之类大军、水军中用的火器。强云,明天是不是带我们去看看,顺带也给我这个将来要使用‘轰天炮’的人讲讲这‘子母炮’的兵器。”

林强云:“行,明天我们都去看,我会把道理都讲给你们听。”

一直没有开声的四儿问道:“公子,四儿……四儿可以去看吗?”

林强云:“可以呀,连你都不能看的东西,我想现在还没造出来吧。不过,明天承宗来和你一起以后,你们就要把探子都分派好,金见一到便立即派出去。”

从书架上的箱子里取出五六块黄色的薄金属片,大的长三寸、宽一寸,厚不足半分。其中有四块稍小的则是长二寸、宽半寸,厚也是半分左右。林强云把薄片分到其他四个手上,对他们说道:“这是我自己制的传信牌,这种金色的总共有两块,是我自己用的。看清楚了,上面有阿拉伯数字……”

沈念宗急叫道:“等等,先给我们说清楚,什么叫‘阿拉伯数字’,让我们不至胡里糊涂。”

“哦,你们看这样的就是阿拉伯数字。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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