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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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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很好奇的凑近山都小声向他问:“好山都,跟我说说看,成亲那天夜里你的蔡锦儿和你那个什么事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她有没有大喊大叫的说‘我要死了’、‘受不了啦’之类的话,你有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一下子就完了事,被她气极败坏的直骂‘真没用’啊?

“去!”山都一把推开四海,不屑地皱了皱小鼻子,眼里射出一股痴迷的神色。得意地说:“锦儿才不会那么样地叫呢,只是骑上去的时候她‘啧啧啧’地咬牙一直用力推我,连眼泪也流了好多出来,到了后来,就改成‘嗳嗳’的小声叫,又在我背上拼命地用力抓挠,最后还在我地肩头上咬了一口,好久都不肯放开来……”

“哎呀,她敢咬你?”四海一脸不信的样子,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不是说被你打了一顿后就服服帖帖了的么。怎么样,咬得痛不痛啊?”

山都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说:“她也不是成心咬人的,只是那时候太快乐了……也没觉得有多痛,只是气她咬人不过,而更用力去挺她……”

听他们说得不像话,喝声“住口。”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愕然看过来,林强云在山都头上敲了一下,骂道:“你这小子,怎么把自己和老婆亲热的事也说了出来,你就不怕别人笑话吗。你不怕,那锦儿还怕别人说她呢。以后千万不准再讲这些事给人家听了。省得让人讲七讲八,说我们这些人不学无术……还有有,四海也是的,什么不好问,问到人家夫妻间的事去了,想知道男女之间是什么回事,以后去向姬艳请教好了……”

山都有些不服地回嘴:“要怎么和锦儿圆房地方法就是姬艳给我讲的,他还说。没脱光她地衣服以前,要先去摸她的奶奶,要用手指轻轻搓捏两个奶奶上的红肉球……姬艳说,只有这样做了,锦儿才肯让我脱光她衣服……”

山都这些话连珠炮般地讲得又急又快,林强云又好笑又好气地一把拉住他用手掩上嘴,这才让山都把话停下。

“蠢货,叫你不要说了,还再说。”林强云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向山都威胁道:“再敢这样到处乱讲的话,看我不把那蔡锦儿给送回家去,今后让你永远看不到她。”

“我……啊……唔……哟!”山都吓了一跳,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女人,这可不是玩的事。他想起除了吃饱肚子以外,只有前几天和蔡锦儿一起时才得到地无边快乐,若是为了将这种快乐说出来让别人共同分享,而会从此失去快乐,那他宁愿把这种快乐闷在腹中不说,也好过此后再也得不到好得多。只好连连点头,向林强云投以恳求的眼光,直到恩人把手移开了,方张嘴想说出保证的话。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话都不能讲的,慌忙之中又将掩嘴的手给咬了一下。

山都的那种尴尬、慌乱、惶急、紧张,让林强云和四儿连眼泪也笑出来。

“好了,今天我们要动身回汀州去会合君华叔和五哨护卫队,看看他这四五个月在番邦外国有没有胖起来。”林强云拉了山都朝浴房走,嘴里叫道:“四海,别再笑了,快点洗完了浴,我们吃过饭就动身出发。”

自己有大船,三百多人和两百余匹战马、运载货物的骡马只用一个多时辰就过了晋江。过江后的路都是有桥地大官道,好走得很,一行人马直赴漳州。

自去年林岜回行在去任他的京官走了后,新任知漳州的直宝章阁魏大有就开始将原泥坏改筑为石城墙,现时已经完成了近三分之一。这里的气氛比泉州要紧张些,不过人们的还是显得平静,市面上也看不到有多少逃难的人群。

林强云没见过这位去年新任的州官,两人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和瓜葛,所以魏大有接到写着“奉直大夫、提举景福官公事,泉漳汀三州乡役弓手总都头”的拜帖后,顿觉头昏脑胀的不知所措,一时间他是大感为难。论起官位品秩来,直宝章阁是从七品,比林强云正六品的奉直大夫差了三阶,按理说魏大有应该先得礼并让林强云上坐。可是,后面所注明的“朱漳汀三州乡役弓手总都头”却又属自己治下该管的役丁,且不论这些役丁是征役还是募役,总归还是自己该管的部下。

“怎么办才好,传闻此人乃天师道前辈上仙的入室弟子,已经修成了道家的无上秘法,不但神通广大能除魔降妖,还是史相公的异姓侄儿。深得史丞相和当今今后的喜爱。对他应该用何等礼节方才合适呢?”魏大有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向长随潘珂问计。

潘珂是个年近六十而且久混官场地人精,沉吟了一会后试探着提议道:“在下听人说起过。这位林飞川是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如这样,东翁不用管什么官品、上下尊卑,就以平辈与其论交好了。一来给了东翁恩相史相公的面子,二则于公事上也能说得过去……”

魏大有拍掌道:“好,相公是本官地恩师,林飞川是恩师的侄儿。就以平辈论交,省却了许多麻烦。”

林强云不但人来到漳州请见。而且所带的小礼物——一万贯楮币——也让魏大有笑得合不扰嘴。对于林强云随后提出来,要将汀州家乡的难民移徒到两浙路去的要求满口答应,毫不犹豫就开出了途径漳州时免于搜检的通关文书扎子。并在林强云答应将所用的钢弩、箭矢、刀枪等兵器全部留给漳州地厢军接手后,让他将原来的三哨护卫队员带走。全部换成本地地役丁。

林强云揣漳泉两州移徒通关的文书,与喜滋滋的魏大有告辞,带着近七百人出北门走上回乡之路。

想起前天去看望正忙着准备交按公事的翁甫时,若非这位即将离任泉州知事地一番话,林强云当真没想到要把自己的护卫队从这泉州、漳州、汀州几个地方摆脱出来。

翁甫在收好林强云奉上的两万贯钱钞并一具万花筒后,轻声对他说道:“林贤侄,老夫因是建宁府建安县人,在史相公眼里也属闽人一党,故而这次被罢免奉诏返乡宫观居住,恐怕再无出仕之日的了。虽然紧侄现下的官品比老夫高,也在朝庭有些得意,但毕竟年纪还轻了些,或者有些事没想得透彻。老夫在此即将离任他去之际。有一言请贤侄仔细斟酌。”

“翁大人请讲,小子洗耳恭听教诲。”林强云也深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地道理,自是恭恭敬敬地起身施礼求教。

翁甫的话倒是不多,只把林强云现在所处地位及拥有商行、镖局武力的利弊说了一遍,让他尽快将镖局与几个州的乡役弓手分离开来,以免引导起官府注意,避开将来会给他带来不可知的灾祸。并且趁着自己手中还掌握着泉州这一府之权时,马上和几位参军一起将林强云所说的人从募役名册中删掉。就是因为如此,林强云才会花费一笔银钱,和魏大有做了这次交易。

林强云是三天前——也就是十月初八——回到泉州的,如果不是在松门寨的港口避了两天地风浪,初六就可以回到此地。

今年的天气也怪,到了入冬的十月还会有台风,让林强云和随从的亲卫及一哨护卫队员们十分郁闷。幸亏这次的台风不大,仅两天时间就又能启航上路了。即使只是两天,也耽搁了与陈君华在泉州相见的时机。

陈君华虽说是授了修武郎,除登、菜、海宁三州兵马都钤辖,又是赴安南国的宣慰使,因为手里有五哨护卫队回汀州,守住由汀入赣的门户。以免让晏梦彪的盗贼从汀州逃脱,也是防止赣地的陈三枪、张魔王又一次入闽接应、配合闽地的盐枭农民军。

这次陈君华到安南,可说得上是大丰收呐。那天林强云一到泉州,沈念康就急着告诉他,光是这次运回来的铜钱就有将近十万缗,其他的金子十余万两,银一百二十七万两,还有外蕃的珍宝、香药、矾、硫磺等也大约可值近百万贯。

而最让林强云莫明其妙的是,沈念康说陈君华甚至还带回了一千多名昆仑奴,和一千多安南国婢女。

当时林强云就问沈念康:“昆仑奴,这是什么东西,是人吗?哦,我记起来了,昆仑奴是人,书上有讲过的,好像是唐朝就有一个叫昆仑奴的人,能飞椽走壁,背着两个人跑来跑去数十里路也没一点事。”

沈念康笑道:“喝,你没听讲古的人在勾栏讲‘说唐’么,他们就有讲到唐代最令高官显贵所喜的是‘昆仑奴、新罗婢’了。昆仑奴当然是人,有没有那样飞椽走壁的我可不知道。不过看她们的样子也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反倒更像只会绣花、家务,做婢仆的人。而且,昆仑奴还是你先前讲过的乌人呐。不过,这次归永带回来的昆仑奴没你说的那么乌,就像是常年胶光了衣衫天天晒日头的人般,比我们更黑了些罢。强云,六叔告诉你啊,你过去讲的那种全身黑得出油的乌人,我们也在泉州这里看到过了。嗬,那种乌人啊,确是乌得出奇,也丑得出奇,真的除了嘴里的牙齿是白的外,没一处不乌的,而且头发也一圈圈的卷成数百个圈子,真是难看得紧呢。哎哟,我倒是忘了我们出去临安和山东,那几个乌人你们都没有看到过。可惜,可惜,可惜得紧啊。”

“嘿,‘新罗婢’么,我们山东也有不少,以后可以带叔妈去看看。现在快带我去看看那些昆仑奴,如果能将他们补充到我们的护卫队里,说不定经过训练后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林强云顾不上八九天来坐船的劳苦,心急的站起身拉着沈念康就要往外走。

沈念康叫道:“你若是要将她们弄到护卫队去,哪是万万不成的,这一千多民昆仑奴一旦到了护卫队里,非乱成一团不可。”

“耶!这却是为何,难道说君华叔带回来的昆仑奴都没手没脚的么?”林强云一脸不信的看着沈念康,警告道:“我可是看过书了的,昆仑奴的武功可是厉害的紧的哟,六叔如何敢说昆仑奴到护卫队去会乱成一团。”

沈念康将林强云的手挣开,苦笑着叨叨:“唉,六叔知道,六叔知道啦。那个讲古里说的昆仑奴我也听人讲过的,不就是会飞椽走壁的背着崔生和红绡的人么。强云呀,六叔告诉你,君华这次带回来的昆仑奴倒是有手有脚,但却只有四五十个是男人,其他的一千多全都是女的,她们非但不会丝毫武功,而且连我们的话也听不懂,如何叫她们到护卫队去当兵。就是一定要她们都去当兵,她们说的话除一起来的两三个舌人会讲我们汉话作为通事外,也没其他人听得懂呀。”

“唉,原来是一批女奴。咳,六叔你早干脆告诉我说是些女奴不就结了,还说什么昆仑奴……”林强云先还有些泄气,回头一想又有点高兴起来:“呵呵,多两三百女人也不错,我们山东根据地就是缺人,特别缺少的正是女人,这下好了,君华叔弄来这二千多女人也能暂解一时的燃眉之急。六叔,除了所说的这些外,君华叔还带回了些什么物事啊?”

“其他的么,也没什么了,就是运回五万多石稻谷和三十五头水牛,这些都已经安顿好了,强云不用操心。”沈念康回答。

卷七 第十八章

汀州在今年七月陈孝严“宫观”去职后,这数月都没有新州官前来上任视事。这段时间坐镇在这里的是由朝庭选人,监军,直宝谟阁、通直郎李华李大人。

十月十九这天,李华大人请来了司录参军丁元胜、兵马监押副使邱胜,和前几天率五哨“制武军”劲卒到此的登、菜、海宁三州兵马都钤辖陈君华商议。至于原汀州兵马监押正使罗成玉,则因为与前知州陈孝严沆瀣一气克扣厢军的粮饷,在年初被造反的乱兵所杀。

李华看到过钤辖将军陈君华统率的制武军,对他们那种彪悍敏捷、充满朝气活力的精神气质一直佩服不已:这是一支能征惯战的新军,使用得好的话,肯定会给自己在仕途上铺垫上一条康庄大道的。他今天请来陈君华,就是想说服这位钤辖将军,让其同意率部与本州的厢军一起,拿下西面通往赣州的桃源岽。以李华想来,只有夺取了桃源岽上的罗坑隘,才能断绝汀州盗与赣贼间的联系,做到招捕使陈大人交给自己稳守长汀县城,在闽赣之间的通路上打下一颗钉子的“光荣任务”。

说实话,陈君华虽是从六品的官品,比作为监军的李华高两阶。但李华作为一个文官监军,自入仕以来就有高人一等的想法:“‘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科举得中而为官,这是我李华二十多年寒窗苦读的努力,从书本中求来的荣华富贵。那像这些赳赳武夫般,凭着几斤蛮力,去做与人打杀的小人勾当,由血泊中谋取官位来得优游雅致。”不管怎么说,李华与所有的文官一样。对职的武官位相当看不起:“从六品又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只会抡刀动枪地武夫么。他能识得字吗,若是不识字的话。又怎能看得懂兵书,懂得多少战策与兵法呢?”

刚见面时,李华看到陈君华那粗壮结实的身材后,坚信自己地想法不会错,此人肯定是个有力无脑的蛮夫。可谈起话来后,他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这位钤辖——陈君华不但识文解字,看过的兵家书籍比自己更多。且对各种兵书都有很深入透彻的理解,还对现时已经蔓延到南剑州、邵武军的本州官兵、盗贼双方形势了如指掌。战策方面,李华这个连纸上谈兵也做不好的人是没法和陈君华比地了,而陈君华这位久历战阵将军的兵法,就更非李华所能望其项背。

李华并没能说服陈君华同意出兵去取罗坑隘,陈君华只说了一句,就把李华地嘴堵上了:“罗坑隘山险寨坚,别说以区区两千役丁加我这不到六百的制武军了,就是王祖忠所率的三千五百名神劲军全到此地,也休想在短期内拿下,若是李大人与本将军商量的话,本将军地回答就是两个字:不去。”

陈君华看李华一脸不忿。知道他心里想要逞强,平静地对他说道:“请问李大人,你曾去罗坑隘实地看过那里的地势和守卫的难易么,你能提出我们在进攻那亲隘时要用何种方法才能将其夺下么?若是没去看过,也提不出令人信服地攻战之法,我是不会带人去送死的。假如你以监军之位强行下令,要我带兵去取桃源岽罗坑隘,本将军也只好遵令依从。但不敢保证一定能取下,大人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真把城内仅有地二千厢军派了出去,一旦城中有警,那就不是有功无功的事了。不战失地,那可是大罪……”

邱胜道:“连早年纵横荆湖、江南诸路无敌手的霸王枪也说取不下,那就一定取不下的。李大人,依属下看还是打消这个主意的好,罗坑隘的三千贼兵也是从前我们汀州的厢军,比现有临时征招役丁来充数的厢军可强得太多了,别要到时候关隘打不下,连这汀州城也被激怒了地贼人夺去,那才得不偿失呢。”

丁元胜也出言相劝:“李大人,除那淮西将王祖忠及其所带的淮西兵我不清楚外,据下官所知,此时福建路还没什么能与陈将军一较高下的将领,还是静待招捕使陈大人的命令,听候调遣吧。”

“福建路提点刑狱、福建招捕使兼知南剑州陈华陈大人到!”

“武翼大夫,提点淮西神劲军统领王祖忠王将军到!”

汀州内衙议事堂外传来两声高叫,让李华听了大喜,连忙和一众人等迎出厅门,向大步走来的陈华施礼:“下官汀州监军、直宝谟阁、通直郎李华参见陈大人。”

陈君华也踏上一步向陈华施礼:“未将陈君华见过大人。陈大人,近二十年大见,一向身体可好啊。”

陈华对李华匆匆还了一礼,一步抢上前执着陈君华的双手笑道:“嗬,老夫见了知泉州翁甫的公文扎子后,还道是同名同姓的人呢,但还是心存万一的侥幸,要留文书上所说的陈君华一会。想不到竟然真的会是老弟台,而且还会在此地遇见你。老夫好,身体好,今天见到陈老弟后心情更是出奇的好啊!这就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陈华以手加额庆幸道:“天可怜见,让老夫在此国家危难,一副重担压肩之际,还能遇到君华老弟,这下剿灭搅乱八闽之地的盗贼之期不远矣。”

陈华笑容满面地环顾李华、丁元胜等人说:“各位怕还不知道吧,十多年前老夫率军征剿李元砺等峒瑶蛮贼盗寇时,亏得有陈将军这员虎将,方得以功成名就。还有这位,记得当年也是陈老弟属下一员战将……哈哈!”

王祖忠也在陈华的后面上前一步,向陈君华躬身为礼:“属下王祖忠参加陈将军。”

陈君华向王祖忠招手道:“祖忠,休得如此,你现时是神劲军统领,我则为朝庭视为羁縻的登、菜、海宁等州郡的钤辖,已经不相统属。用不到行此大礼。呵呵,想不到十几年不见,你连胡须也长出一大把了。”

王祖忠连声道:“属下不敢对将军无礼。想当年若非将军一力栽培,哪有我王祖忠的今日,将军永远是我等的该管上官。”

邱胜大叫道:“王祖忠,少说几句吧,没看到陈大人和陈将军都还在站着么……”

王祖忠与邱胜一样,也是早年陈君华地属下部将,两人胀气最不相对。一见面就吵翻天。陈君华知道一旦让他们两个斗起嘴来,没个把时辰恐怕难以停下。不由喝道:“放肆,陈大人当面还敢争闹不休,成何体统。”

早年积威之下,邱胜、王祖忠本能地立即住口。躬身道:“属下知错。”

陈华拉着陈君华向厅内走,笑道:“好了,陈老弟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别管他们了,让这一对欢喜冤家自行吵去就是。不过,说真的,老夫想起你行军令时地模样,也不禁会生出一股畏惧之感。走,我们进内去细说。”

李华直到这时,方知邱胜和王祖忠都是陈君华的老部下,也清楚了为什么邱胜对陈君华所说的话都支持,不禁觉得有点失落。

众人方坐下不到半刻,有一位部将进来向陈华报告:“大人,鄞水对岸不知从那里来了一队打着宋字白云旗的军伍,说是双木镖局的镖师,正与我们的守在河岸上的十都淮西兵对峙……”

王祖忠奇道:“耶,镖局?会有多少人,怎么敢谎报说是一队军伍。他们有多少人数,实力如何,如实报来。”

那部将道:“据传信地人禀报说,他们的衣着鲜亮地武士服,但没有盔甲,约有六七百人马,自称是要过河回汀州的家里,硬是要强行渡河,戚将军说,讲得不好时,恐怕双主会起冲突动上手。”

王祖忠怒道:“胡说,一个小小的镖局,竟然敢与我淮西神劲军动武,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么……咦,不对啊,‘民不与官斗’这话谁都清楚明白,一旦起冲突的话定然是那镖局地人吃大亏,他们怎地会那么呆,傻得与官兵起争执……啊……肯定是你们这些不守军纪的家伙,又使出征收军用的借口,想要夺人家的兵器、财物了……你去告诉对岸的儿郎们,差不多就好,千万不要做得太过分,又再激起另一次民变。”

“哎哟,不妥!”陈君华叫道,他非常清楚,只有十都一千余人地淮西兵,真要和林强云的六七百亲卫打起来,一旦引发了这侄儿的怒火,用上雷火箭、火铳等兵器的话,官兵们怕是片刻间便会折损一半以上。当即一跃而起,急道:“他们是我的侄儿所属双木镖的护卫队。快,我们快去,千万别让他们打起来,否则你们的淮西兵新决非他们的对手。”

王祖忠大感惊诧:“经自己亲手调 教训练了七八年,经过了好几场战斗地一千多能征惯战的淮西神劲军,怎么在陈君华的嘴里,连他一个侄 儿的六七百人也打不过?”

王祖忠禁不住一边跟着匆匆向外跑,一边拉了邱胜的衣袖一下,问道:“邱兄弟,你在此地时间久了些,与陈统制也走得近,必定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看,我们的统制大人是不是怕伤了他的侄儿,以致急糊涂把话说错了,将他侄儿的护卫队决非淮西兵的对手,慌得说成淮西兵决非护镖队的对手了呀?”

邱胜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王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陈统制说得没错,真打起来的话,你那一千多淮西兵肯定不是双木镖局五六百护卫队的敌手。你别听说了镖局护卫队的名称有点不伦不类就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可是陈统制一手训练出来的兵呢。你自己想想看,当年我们在陈统制麾下训练时所受的苦,到了战时我们这些人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了。另外,经陈统制一手训练出来的军伍有他那侄儿——也是我的口盟兄弟林飞川带着,一旦双方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你那一千多淮西兵还不是三几下就完蛋大吉,怕连骨头渣子都难找得齐,你会连哭都没胡眼泪呐。”

王祖忠心里有气,哼了一声道:“我倒是不信,就算统制大人亲手调 教出来的。总归没真正上过战场就算不得劲军悍卒,怎能与我这一千多见血就狂的百战勇士相比……”

丁元胜想起去岁过年那十多天的情况,联想到这次万一护卫队真的和淮西兵起冲突而用上“雷火箭”,即将出现那种血肉纷飞地场面时,不由打了个抖。语声发颤地向王祖忠说:“王将军,你别不相信,下官去年可是亲眼见到过。那飞川大侠使出无上道法神通御敌,仅凭几百护卫队和二千多厢军和役丁的乌合之众。就把数万头陀军阻在距城墙两里外,连接近城墙也不敢。唉,你没见过当时的景况,自是不了解林飞川有多厉害。别多说了,我们快些赶去阻止,千万别要酿成大祸才好。”

巫光和姑母四娘各带了一什人分成两拨作为探路的拆侯,先走的巫光远出与稍后一步的四娘相距半里。因为已经有了五月间官兵由此一路向汀州进击,倒是没见着晏梦彪的头陀军,甚至连劫路地小蟊贼也没见到半个。为了等后面的大队。时时要走走停停外,行得还算顺利,哨探地速度相当快,能探查的范围也不小。

林强云这一路行来心情非常不好,自出了漳州治所龙溪县的北门后,第二天所行的路上,开始能看到沿途地村寨虽有破损但还算不失完整,勉强可以让人安顿住下。向还残留在本地的人们一打听。让他也搞不明白,到底盗贼所为更让百姓们的日子难过呢,还是官兵的征剿更加残害小民百姓。

进入龙岩县境后,博平岭的东南麓还稍好些,西北地一面,就目力所见的道路两边,已经没有一个村寨完整,也没有一个穿着像样些的人了。

十月,本应该是收割完早熟大冬(单季晚稻)或正收割晚稻的时节,但走过的地方却并没有往年那种收获劳作成果的喜悦和忙碌。可以看得出,田地里只有小部分可见些收割过的旧稻茬,其他的大部分是上季所种下,没收割就被饥饿地人们用手捋下谷粒的光秃秃稻秆。没种田,也就没得食,这叫百姓今后如何过活?

这些,究竟是由于今年四月以前晏梦彪的头陀军干的,或陈三枪在入闽配合行动攻下龙岩时做的好事,还是剿贼的官兵所为?恐怕只有老天爷才能给林强云一个正确的回答了。

反正,这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田地都荒废掉,村寨里看不到牛羊鸡鸭犬豕;几乎所有的青壮男人都被造反的农民军裹胁成盗,或是被官兵征役为挑夫押走,剩下的都是些基本丧失劳动能力的老弱妇孺;这样已经入冬的天时里,人们都还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几乎所有的人都是面无表情,大部分人眼里流露出的,几乎是一种疯狂的野性——也即是那种准备不惜一切去获得食物、衣物以饱腹暖身的求生欲望,另外就是挨得一天是一天,到什么时候实在挨不过了,就此默默死于哪个角落物的绝望之色。

出发前,林强云已经大体了解到闽西因连年遭受盗灾兵祸,知道家乡的粮食很紧张,他也把所有的马匹骡子都用来驮运粮食。这次连人们背着算在一起,所带着的粮食约有五百石上下,六七百人二百多匹马每天的消耗要十五石左右。林强云不知道回到汀州后能否得到多少补充,自己都不保的话,何来谈得上去救助别人。而且,所遇到这样的人太多了,护卫队所带的粮食物资有限,他再不敢像以前般下令将粮食衣物分发出去了,只能看着这些即将冻饿而死的人们,面对他们求助的目光硬起心肠下令快速离开。

新泉村,已经没有村子,只乘下各个村落的片片瓦砾,人也逃得不知去向。

“我的家乡,我的梓叔啊!”行走在新泉至朋口的这几十里路上,路边的田地长出尺多高的大片杂草及同样被捋下谷子地稻秆,看不到田里有禾茬存在,显然今年也没种过晚稻或大冬。林强云心里悲愤地大叫:“贼灾兵祸接连不断,被他们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们遭受的苦难太多了,迪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到达朋口村外,林强云看到在村口对自己地队伍迎来的那几张熟悉而又显得陌生面孔,呼到熟悉的家乡客家土话勉强叫出的:“林公子,救救我们。”

想起在七时,朝庭颁诏,因为宁化县曾氏寡妇晏给军粮御漳寇有功,又全活乡民数万人,诏封恭人,赐寇帔。官其子承信郎。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朝庭会给一位捐出四千多石粮的人户以这样大的荣耀,甚至还封了承信郎这个有品的官位。

要知道,客家人视读书入仕为唯一可以出人头地地路子。得到有品级、吃皇家俸禄的官位,就可以一生一世衣食忧,地方上地名声、地位顿时高升。不但是件光宗耀祖极为体面的大好事。每年可以得到本姓家族的祠堂公使钱粮不说,连见官也不必跪拜,公堂上还有座位,这可是许多读书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最终理想。

林强云地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下面颊,扶起几位年长的老人。哽咽着问道:“老叔家,后辈仅一年没回家,这里就成了这副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今年三四月间,赣州资贼来这里光顿过两次,一去一回就把我们的米谷都拿去大半,去时鼓动男人们跟他们去打龙岩、吃富户。回时稍好些。但也将我们的鸡鸭猪狗……唉,连赖以种田的宝贝耕牛也杀了吃掉……”一位老人抓住林强云地手站起身,干涩无神的眼睛有些湿,挤了好几下才滴落两颗泪水,他已经没泪可流的眼睛向天看了一下,又回到林强云的脸上:“总算都是作田人,赣盗没将东西抢光,还给我们留下一点能勉强渡命的薯芋。”

沈南松问道:“老人家,既是还有点吃的,怎么大家都还饿成这样?”

老人苦笑了一下,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无奈:“唉,看你这个细人仔说的,赣盗们走了以后,所有人都以大薯芋艿野菜山产为食,一直苦熬到收谷子地时候。只因为轻男人们逃的逃,跟贼人走的走,剩下的几个男人和老少男女拼死拼活才收起一些稻谷……谁知……苦嗳!”

五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一副欲语还休的神态,停下嘴不再说话。南松急道:“老叔家,快讲下去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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