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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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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万夫长赤那颜·合勒扎派人来下令,要自己今天带本部地人去汉儿兵营里督战攻城,天快亮时正要起来集合族中人马,没想到南人竟然突然打了过来。
“这些南人的兵器真是太厉害了,恐怕光是进攻自己这五干人大营的军队就有几万人吧,不然怎么能够造成这样大的响动呢。”薛赤兀日很难想象,自己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勇士,一旦离开了战马后怎么会是奸猾的南人对手。心念电转中。他还是决定让自己的族人们上马,尽快冲出束缚住战马奔驰的大营,到外面的大草原(他们自认为高贵的蒙古人,全都把所有占领地地方看成自己的大牧场,这里的平原也不例外,被他们的人叫成大草原)上才能战胜有这种不知名兵器的南人汉儿。
“勇敢的战士们,立刻上马,到外面的草原上和这些该死的南人战斗。”一点不像老人的薛赤兀日冲出帐篷,用他那略显沙哑、但还不失洪亮的嗓音高声下令:“快,往没有战火的西北方向冲出去。”
有了千户一一在打仗时的军队中也叫千夫长——薛赤兀日的命令,惊慌失措乱跑乱窜的蒙古兵很快镇定下来,纷纷去捉回自己还没受到太大惊吓的战马,迅速解掉限马索跃上马背。上了马背的蒙古兵在各自百夫长的吆喝下,一队队的向营外驰出这一带很快就成了一个只余帐篷和杂物的空营。
绕过昨天晚上入夜时分才赶到这里的二万李坛汉军,又小心翼翼地过了一座十五六丈长的桥,离开被攻击的大营已经有十多里,天色越发显得伸手不见五指。
“天色太暗了,“几个百夫长找了好久,千辛万苦才在桥头寻到薛赤兀日,几个人开口就向他诉苦:“我们的战士没法快速行动,有五六个人被绊倒的马压伤……”
“我们的人和马全都带出来了吗?”七百多位战士,两干多匹战马是他薛赤兀日的家底,绝对不容有失。得到肯定答复后,薛赤兀日仔细观看远在东南方向,天边那不时闪现的爆炸火光,在暗夜中分外让人触目惊心。
片刻后,他吩咐这几个百夫长说:“派人回去向逃出营来的人传令并收集到一起,
他们都赶到祚山桥集中,等赤那颜·合勒扎万夫长和其他几位千夫长来了,再听他的命令行动。另外,传令所有已经到达这里的全部战士,立即向祚山桥方向退却,先避开这里的南人再说。你们一到,立刻抢占住祚山桥,保证我们后面的人能从桥上通过。我会随后一边慢慢走,一边等待其他千户。”
这慢步前行的半个时辰像一天般的长,但就是这样苦苦等待等到的,不但全都是坏消息。而且七个千户也只有四位追上来。最后得到地报告说,万夫长赤那颜·合勒扎和三位千户,都在睡梦中就已经被南人杀死了。五个千户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觉得汉儿李坛的兵靠不住,而自己蒙古勇士的兵又太少,都说不能让勇士像年初的大昌原一样被打得死伤大半才退走。还是及早回到游水另一边的雒州,再派人向国王报告,请求多派些兵来支援才能取胜。
当下几位千户不再犹豫,将带出来的几万牧奴和十余万头牲畜弃之不顾,立即快马向祚山桥出发。汉儿地兵么,这些和奴隶差不了多少的下等人。全是没用的蠢货,任由他们去和南人打生打死好了,我们伟大、高贵的蒙古族什么会没有,哪会在乎这些随时可以挥手就招来大批、大批的低贱货色呢。
窝着一肚子火的百夫长孛斡尔出,带着聚到自己族人一起地其他战士,大略算了一下约有千来人吧。距离那座桥(他没问清楚祚山桥的名称)可能还不到十里路,孛斡尔出觉得很自豪。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他们就将差不多九十里路跑完。午时一定能到达桥头。只要守住了这座桥,所有的蒙古勇士都能通过它回到谁州去。把已经丢失在那座小城外的财产,全部从汉儿的手中抢回来。
“所有人换马,跟我一起冲,把那座桥抢到我们手上。”鼻子里已经可以嗅到河水的清香,心里也似乎感觉到伏在河边痛饮一番的畅快,孛斡尔出举起右手止住队伍地前进,向一直缓跑的大队高叫:“清冷甘冽地河水在前面向我们招手,河对岸不远就有汉儿的村子,可以拿走他们地任何吃食和财物,并且还有汉儿女人等我们去享用。”
水、食物。这都很需要,然而有了这两项之后,女人也是不可或缺的。到中原这里可真好,没多远就有许多可以对他们任所欲为的懦弱汉儿,这样的享受让这些蒙古兵们根本不想回到生养他们的荒凉大草原上去。两个多时辰没吃没喝,蒙古兵还显得精神不错。孛斡尔出相信,这时候就是前面有敌人出现,也经不住他们一千多勇士、几千匹马的冲击。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要给自己人加加劲,以期能一鼓作气占领大桥。
很快,所有人都骑到了马背上,带光背马的人也换好马鞍上了马。孛斡尔出当先驰出,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是孛斡尔出第一个发现前面路上有两个南人奔逃的,他有一双像草原上雄鹰一样锐利、引以为傲的眼睛,更有哲别般地射术,用他自己的话说,不但可以看到四十丈外躲在草丛中的小兔子,而且能在五十丈内射中奔跑着的野羊。
“就是他们,和高密城内那些狡猾的南人一伙的。”头脑简单的孛斡尔出大叫着,将马鞍边挂的弓、箭取到手内,向左右侧后的族人吼喊:“向后传,听我的命令发箭将他们射死……
孛斡尔出叫喊还没完,便被空中传来一阵的“呜呜”声打断,路边、路上的队伍里有零散落下的什么东西爆炸,身后响了几声短促的人喊马嘶,但这样的一点点损失对大队人马没什么影响,整个跑起了速度的马队还是在不时从头上掠过的“呜呜”声和队伍里的爆炸声中,马不停蹄地向大桥狂冲。
“糟糕,两个逃跑的南人怎么眨眼间就少了一个,得马上将倒在地上的那个先射死,别让他也跑了。”这次天上传来的“呜呜”声更多更密,前面路上的人也翻滚着躲到路边的水沟里,事不宜迟,孛斡尔出举弓将箭射出并狂声大叫:“发箭,射死他!”
身后一片“嗡嗡”的利箭脱弦声中,孛斡尔出还听到自己前后左右和马腹下的地上发出轰然巨响,身上被几十个细小的物事钻入,头部也被一个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座下战马带着自己侧冲倒地的同时,眼睛里的画面是已经射出的箭杆尾部的羽毛,心里的思绪停顿在“我受伤了……”
蒙古人的马队在第一次十多个子窠射来时,只有少数几颗落到路上,造成十余人马的伤亡。除少数几十匹惊马跑出麦田外,他们还是在坚实地路面上冲进。随着飞射来的爆炸物准头好了,路上有越来越多的人马受伤倒地被踩死,蒙古兵才出于本能的冲下麦田,成散开队形向大桥冲击。只有没受打击的孛斡尔出和他的百人队,才首当其冲地受到第一插斗十个子窠地毁灭性打击。一个百人队就此全部歼灭。
先有食物和水的吸引,再有浓重血腥味的刺激,天生好斗的蒙古人燃起战斗的渴望,也引发了他们的狂性,埋头鞭马猛冲。另一位在孛斡尔出后面地百夫长脱斡里勒,看到有数十股白烟冒起的三四十丈处空无一人口而在八九十丈外却有十几小堆人影晃动,他们的数量少得可以忽略不计,人堆中不时闪现出一点微弱的火光。他认为一定是那里的南人,用可以及远的兵器妄图拦阻自己大队去占领大桥。这样疏散的人群又有这样远地距离,弓箭的杀伤力不是十分大,应该再近些才能射得准确,脱斡里勒高举起手里地弓箭大叫:“冲上去。杀光那些南人汉儿,为死去的族人们报仇。”
“近些。再近些”越过已经到天上去见大神和祖宗地孛斡尔出,冲在最前面的脱斡里勒丝毫没受连续不断、越来越多在前后左右爆炸的影响。只管盯住越来越近的敌人,在心里默默估算风力、风向和距离。
“七十丈、六十丈,应该差不多了吧……”脱斡里勒搭上抓在手里的箭,吸口气缓缓举弓拉弦,胯下的战马震动了一下,好像有物击中马头。马身的震动连带他的手也受震不稳,右手五指一松,还没拉满弦的弓把那支箭无力地射出。这时击中马头的东西轰然爆裂,身体左右和背部也有利物刺入。急进地马一顿,脱斡里勒离开马背向前抛出近丈。在失去知觉之前,入眼的是前面十多丈有一条沟,里面有人正用比自己所用弓还小的弩,向外发射一种镞铁大得出奇、会冒烟的箭……
压住要冲出去的部下,乔老耿高声发令:“向左右传出去,鞑子兵将到射程内小炮就发射子窠,第一次集中向路上的鞑子兵射击,然后各自朝队形密集处发射。弩兵准备好雷火箭,火铳兵与弩兵同时听令发射,等他们过来再为炮队的哨长报仇。”
只差十多丈呐,隐藏于壕沟里的弩兵和小炮的炮手们高声向哨长叫喊,眼看哨长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他们急得直跳脚。对眼前发生的事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鞑子兵还有半里远,小炮和钢弩的射程全都够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哨长惨死。好在炮队的人已经射出了两三轮子窠,总算击倒上百人马,为他们的哨长先取了些本钱和利息。
身侧的小炮手气愤地骂道:“娘的皮,鞑子兵也鬼得很,竟然知道散成这么宽的队形前冲,还不如用无羽箭更能打掉他们呢。”
乔老耿心道:“是啊,我们为什么不用无羽箭,少得浪费雷火箭这么贵的兵器呢。”即时高叫道:“弩兵们听好了,前令作罢,钢弩改为装上无羽箭各自向零散的鞑子兵射击。注意了,没人的马不要攻击,只射有鞑子骑在上面的马匹。”
乔老耿说完后,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立即吩咐身侧正对大路的十多个弩兵吩咐道:“你们这十几把钢弩还是用雷火箭,对准大路上来的鞑子发射,然后再用无羽箭射击。听清楚了吗?”
早年加入杨安儿的红袄军,乔老耿对弓箭并不陌生。到了根据地后,这种小巧的钢弩不消多久就被他用得相当熟练,在三十丈远的距离内虽不敢说百发百中,但也能射中八九不离十。沉静地往弩槽里放入一支雷火箭,看了一眼插在壕沟边上的小指粗棒香,默默祝告道:“哨长呐,我们就要为你报仇了,你还没走远的魂魄能清楚地看到,我们是怎样为你报仇的。报却了你的仇后,愿你在天之灵能够安心。”
鞑子兵到了四十六七丈时,眼看他们要射出手中的箭,乔老耿即时叫出“小炮射击!”
第一道壕沟内在片刻后抛出三十个黑忽忽的铁驼,刚好落在冲内射程内的鞑子马队中,炸得这队冲在最前面的百余鞑子兵人仰马翻,没几匹马还能跑动不倒的,基本上全歼了百多鞑子。
从千里眼中清清楚楚看到炮队的哨长如同刺猬般的死于乱箭之下,乔老耿把嘴唇咬出血。
蒙古鞑子冲锋的速度真是快,小炮手的第二颗子窠才放到炮口上,第二拨鞑子兵已经冲过了子窠的落点,接近到壕沟前的三十丈内了。
乔老耿急声命令:“小炮继续发射,弩兵、火铳兵准备射击……打!”
装了一支雷火箭的射程只有二十丈左右,这一声“打”字出口,乔老耿瞄准一马当先的鞑子狠狠扣下悬刀。他很清楚地看到,自己射出的雷火箭准准地击在那匹马的头上,眨眼间把马头炸飞。冲出硝烟的是一匹没头的马,还有那在空中翻滚的鞑子骑士。
不到半刻时辰,冲近的数百蒙古鞑子全摔倒于地,即使还有些没死向后爬动的人,也在烟雾散去后被火铳兵作为固定标靶用来练习枪法给打掉了。
这次蒙古鞑子的冲锋,只有一半左右的人马留得性命逃回去。没有一人一马能接近到第一条壕沟的五丈以内。
卷七 第二章(上)
今天还是和前些天一样冷热宜人,可天色却不怎么好,老人那阴沉沉的板着一张臭脸,似是谁欠了他多少钱没还般的不高兴。又好像从五更初开始爆出的火药硝烟,把天空也熏成了灰蒙蒙的,连太阳也被这种爆炸声吓得躲在云层内不肯出来见人。
天亮后,只有城外西北方还能听到爆炸声,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是一片寂静。
辰时正,林强云在一哨亲卫的簇拥下驰出南门。城门内的一个大宅里,出入的人们却与老天爷的脸色完全不同。兴高采烈的孩子在自家大人一一母亲、祖父母——的带领下,动作麻利地搬动拣拾来的铜、铁兵器或用具,争先恐后蟀拥进入宅院里面。出来时大人俱都是满面笑容,边走边点数刚拿到手的铜钱、银两;小孩则呼啸着再次向城门外冲出,有的还大声呼朋唤友,相约再出去一趟拣回些兵器给家里人换钱。
十几辆装满兵器的驴车,由几名持刀执枪的民壮押解正往城内行进。
南门三里外的兵营此时面目全非,栅墙和不多的几顶帐篷已被拆下堆在路边,稍后将由官府决定这些东西如何运走。走进已经折掉的营区范围,他们还能嗅到一股臭哄哄的难闻气味。
“走,我们绕到城西去看看。”林强云看了下由护卫队、民壮看押,挤坐在一起的几千俘虏,皱着眉头催马起步。
城西地贼兵大营东、南两边寨栅七零八落。像是被子窠轰开的模样。骑在一匹马上的准备将李柱子,正意气风发指挥部下押着俘虏动手打扫战场。林强云不想去干扰他们的工作,自顾策马穿营而过。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蒙古鞑子和贼兵被赶到什么地方还不清楚,几路出击的队伍也没任何消息传回来报告。
看清护卫队和民壮同被俘虏地李坛军是十与四之比,也就是说十个俘虏只有四个民壮或护卫队员在押着他们。而且是民壮比护卫队员还多。林强云不由大感担心,暗中希望胶西的守军和民壮们能尽快,最好是在今天日落前赶到才好,否则到了夜里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呢。
只驻五千人的蒙古鞑子大营,比李坛军一万多近两万人的营寨大了一倍还多。仅这一点就可以想见,蒙古骑兵的马匹会有多少了。
这个营寨内还有一哨护卫队在看守数百俘虏及受伤的蒙古人。哨长向林强云报告了这里地情况后,感慨地说:“有很多鞑子其实也不是真正的蒙古人。据他们说,有些人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掳到草原上的汉人、女真人或者契丹及其他各族人。他们虽然明知自己原来的种族,但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也不清楚是否还有家人,所以只好把蒙古人看成自己的族人了。刚才有好多人来向我们地人说,他们是汉人。要求不要把他们当成鞑子看待。”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林强云猛然想起过去听说过地一个故事,连忙下马将哨长招过来小声向他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大约能把这些鞑子中的汉人认出来。不过,具体是不是能够准确。我也没法说得清楚。现在我告诉你,凡属汉族地人,都在双脚的小指甲的外边多长出一块,非汉族的人就没有这一块小脚指甲。”
“真有这样的事?”哨长的话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确有此事。”林强云肯定的笑道:“以我自己查看过许多人的经验来说,确是这样,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我们自己地脚。”
林强云坐下地,脱了布鞋和布袜,抬起脚让哨长仔细看过,问道:“怎么样。现在有底了吧?你再看看自己的脚,我叫另一个舍族的人来让你看一看。”
哨长确是不太相信林强云的话,当即也坐下地脱了鞋袜一看,哇地一声叫道:“我是汉人,我是个真正的汉人呐。”
盘国柱还真有股不信邪的劲头,一脸不服气的说道:“我才不相信这种鬼话呢,我就不信我的脚与你们有些什么不同。”
哨长笑呵呵的将盘国柱摁坐到地上,当着亲卫们的面动手为他脱掉鞋袜,招呼大家说:“快来看看你们舍族哨长的小脚指有没有多长一块指甲啊,若是有的话,哪就说明局主的话作不得数,打完仗后要他请客。”
林强云一听要自己请客,那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跳过来伸手按住盘国柱的脚不让看,向哨长说道:“我们就来赌一赌,若是盘牯……哦,盘国柱没有那块小脚指甲,这客应该由谁来请?”
哨长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盘哨长请的喽,难不成还要我来请客不成?局主耶,是盘哨长不相信你的话嗳,不要把请客的事弄到我头上好不好。”
林强云瞄了盘国柱一眼,问道:“你怎么说?”
盘国柱爽快地大声道:“赌了,反正我还有六七两银子饷银还没寄回家去,请一百多人喝两碗酒还是刚好请得起。”
妹强云松开手大笑:“哈哈!盘国柱你的银子保不住了,我已经在按住你的脚时,摸到你没有指甲耶。”
哨长抓起盘的脚一看,也呵呵地乐了:“嘻嘻,各位,你们的哨长要破财罗……”
盘国柱搬起自己的脚一看,小脚指确是长得很整齐,没有多出一点东西,不服气地扑到林强云身侧搬起少主的脚一看,神情有些变了。再把眼光向哨长看去,那哨长主动的将脚伸到他面前,看清了后盘国柱有点丧气。又自我解嘲地说:“唉,出些银钱也不算冤枉,总让我学会了一样可以认清谁是汉人的本事。好罢,打完仗后马上请大家每人喝两大碗酒。”
林强云吩咐哨长几句,便带亲卫们继续往西北而去。
顺着大路,可以看到百多个挑着箩筐地女人。成群结队嘻嘻哈哈地往回走。每个女人的箩筐里都有数量不等的兵器。令林强云有些不解的是,她们每个人基本上都是另有一副空箩筐挂在扁担上。她们看到这一队亲卫,都笑着向他们招呼,有人大声向盘国柱说:“盘小哥,你们要紧赶几步,再迟些去的话鞑子和贼兵都被别人杀光、捉完了。你若没立功升不了将军。我那四春妹子可等不得你的哟。”
盘国柱脸涨得通红,还是大方地回答说:“多谢嫂嘿提醒,小弟一定赶紧前去,立功升了裨将后就请人来府上提亲。”
他说完话后,不敢再慢慢前行,双腿用力催马窜出队伍,在亲卫们地大笑声中往前跑去。
林强云也打马前奔。叫道:“我们也赶几步,去看看铁甲车的战斗力怎么样。”
身后的女人中有人叫道:“我们从十里外的桥头回来。没见着铁甲车,只是听说他们已经远出二三十里了。”
林强云高叫:“谢谢大嫂相告。”
骑马急驰十余里。只不过片刻间的事,到了桥头后,林强云方知为什么那些先回去的女人会有两副箩筐了。只见张全忠地妻子郝氏正在一大群俘虏圈外面奔走,指挥一两百个年轻女子与散在俘虏外围的护卫队员分插开,以加强看管的人力。这里的俘虏怕是有千多近两千人,而郝氏的骑兵却只有两哨左右,难怪她会把这些身体强壮的女人叫来帮忙看守了。
见到林强云,郝氏向身边的几个护卫队员吩咐了几保存,匆匆跑来行礼:“骑兵枪棒教头张郝氏报告,奉骑兵张将军之命率两哨骑兵留在此地看押俘虏。因人手不足口属下私自做主,征召前来送饭地二百名青壮女子协助守护。请局主示下。”
林强云:“好,真是太好了。”
他放低声音向郝氏问道:“请问张大嫂,你娘家是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郝氏脸红了起来,神情忸怩地小声应道:“禀报局主,小女子家里时叫郝如男,这名字太难听了……”
林强云神情一正,从挎包里取出一块小金牌,大声说:“郝如男听令。”
郝氏一怔之下立即回过神,马上站直身体大声应道:“属下在,恭候将令。”
“自即日起,由你负责招募、组建一支护卫队女军,人数多寡不限。回去后到张大人、沈大人处报备,即可领取所需的衣着、兵器。你可愿意?”林强云最后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郝氏心中一跳,犹豫地抬起头目注林强云,看他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但眼睛里却是满含笑意。顿时两眼放光,哪里会说出“不”字,狂喜中抢上一步把林强云手上地金牌夺下,一挺腰身,声音大得几乎能使十丈外的人们听清:“属下遵命!”随即又嘟喃道:“这种好事不愿意去做的人,不是傻瓜就是猪头。”
林强云不再多说,双腿一夹马腹,喝声:“我们走。”
精明过人的纳牙阿吉和他带出来的三百子弟兵非常幸运,他们驻扎在大营的东部营门位置,与薛赤兀日驻扎的西部相对。比薛赤兀日惨的是,他们的驻地刚巧处于受到南人攻击的火力边缘,不但人慌乱,马匹也受惊跑散了大部分。今天五更敌袭地时候,他就发现这次打来的南人厉害得出乎意料,特别是那种会爆开伤人的兵器,是任何勇士都不能与其相抗的东西,被打到身上一一不,即使只是打到身边都是死路一条。何况,从睡梦中惊醒的蒙古勇士都是袍服不整,没一个能在匆忙中穿上铠甲,如何还能与南人打斗?所以,他在冲出帐篷后就发出命令,要所有人抓马,立即跟自己冲出行动不便的大营再说。直至逃离大营到两里外的草原上,他和三个百夫长挨着叫了一遍名字。三百人一个不少,还多出两百多万夫长赤那颜·合勒扎地人,才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纳牙阿吉虽然有个千户的名义,但他所管的却不止一千户人,而是四千多户,所带的兵也有四千人。去年夏天没有什么战事。他请准国王一一年轻的一一塔思首肯,把数年来所得到的战利品——一万多驱奴——二十几车的金银财宝、绸缎布帛和其他杂物一一押回到怯绿连河曲雕阿。正好赶上八月窝阔台以太祖遗诏在库铁乌阿刺里即大汗位,让他最早知道了自己蒙古人也有了朝仪,连皇族尊属都要向大汗跪拜的事。
家里的事情让纳牙阿吉忙得昏头转向,部族的兴旺让他不愿离开。直到今年三月大汗下达了伐金的征召令。他才从一大堆杂事中抽出身来,带领三千战士随大汗到斡凭寒河围猎。随即被派往围攻金国的京兆府(今西安市),虽然把城打下了,他也在战斗中受了伤。
六月,他带了三百人到大都本部族军队中受国王塔思调遣,这次原本以为只是一次不用他们动手地平叛,没想到南人的兵器会这样厉害。
大营内不断有人逃出来与他们会合到一起。天放亮,也不再有人到来。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万夫长赤那颜·合勒扎已经死了。是他的一个亲卫亲眼看到万夫长和两个陪宿的女奴一起,全身精赤地被炸死在帐篷里口让人清点了一下口这里聚集的共有一千三百余人。
轰轰的爆响声和火光已经到了大营最北面,再不走就要与南人对上面,据后面逃出来地人说,没人看到过南人,只见到自己人不断被什么东西炸飞炸死。
“这仗没法再打了,我们得立刻回到济南府去。”纳牙阿吉暗自下了决定,他当机立断下令:“我们出发,过祚山桥回济南府。”
到大营西北,另一位千户术赤台儿也带着一千左右衣袍零落的人向营内观望,听说了万夫长已经死去地消息后。术赤台儿虽然心痛惊散了的几千匹马,但还是同意退兵回去。天亮后不久,他们就追上一路慢行地薛赤兀日,并得知已经有自己人去抢占祚山桥,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
没有了随军的驱奴、工匠,也就失去全军的食物、弓弦、箭矢的补给,每位战士也只剩下一匹马,更是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速度。两千多战士就是两千多个人、两千多匹马,衣袍不整、一半左右的人只有随身带着的一匣二十多支箭。一直以来,高贵的蒙古民族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狼狈像,回去地旅程显得十分凄惨。
未时末,总算到达距祚山桥五里处,让他们大吃一惊的,却是听到有南人死守在桥头,损失了五六百战士也没把大桥攻占的消息。
“长生天!”薛赤兀日伸出双手仰头痛哭:“我仅剩的几百勇士,连敌人的面也没看到就被杀死了……啊!”
术赤台儿和另一位千户都很同情薛赤兀日这个老人,全部落中他的族群最小,在这里却是派出战士最多的一个。大家都非常明白,薛赤兀日是要以全族的男人在女奴身上下种,那些新生的孩子是他们族群将来能够长存、能够壮大的希望所在。孩子随着驱奴、工匠一同失去,日后还能有机会从南人手里夺回来,等那些孩子们长大也还需要十多年时间。但现有的这些男人一旦战死,那就会使整个族群陷入没落的境地,几十年都不能恢复过来啊。而且更有可能这个族群自此一蹶不振,就这样渐渐消亡掉。
这不但是薛赤兀日族群的悲哀,也是他们这些小族群的当家人为自己所担心的结果,谁都不愿意落到和他一样的境地。眼前,他们两个人就是面临这样的境地边缘了,能冲过祚山桥,他们的族群就能维持下去。冲不过,那就等着被南人消灭吧,到时候可能没一个人能活。想想以前自己每攻占一地后,除了女人、孩子和有用的工匠外,基本上会把所有的成年男人——包括高出车轮的男孩一一全部杀掉。虽然后来木华黎统率时稍有改变,不会当时斩杀净尽,但那些掳来的男人也仅是作为攻城时填壕的泥土、会说话的工具来用。
纳牙阿吉倒没有为薛赤兀日难过,这个老头专为自己族群打算,打仗时又冲在后退在前的做法,是他一向看不起这人的主要原因。纳牙阿吉不住盘算:“我们这些高贵的蒙古人,今天却被一向懦弱的南人打败,要受他们的屠杀,或者将要成为他们的泥土、工具。不行,这万万办不到。必须冲过桥去,就是剩下最后一个人,也必须冲回自己的家里。”
现在,这里,他,纳牙阿吉虽然所有的兵不是最多,但却是部落里除了赤那颜·合勒扎外,比别人都大的族群首领,是这些剩下的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个。想到就做,纳牙阿吉对呆坐在马上的其他四个千户大吼:“我们,伟大、高贵而勇敢的蒙古人,不应该在这里等死,我们要冲过桥去,回到我们自己的领地上。只有过了桥我们才有一线生的希望,想活命的就跟随我一起冲。勇士们,拿起你们的弓,抽出你们的箭,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去战斗吧。勇士们,冲啊!”
神情沮丧的蒙古兵,被纳牙阿吉的一番话激起了他们的膏情,脸上的表情变为狞猛,纷纷取弓抽箭,在纳牙阿吉的吼声中随他一起狂呼冲向大桥。
卷七 第二章(下)
以纳牙阿吉领先的蒙古兵这次没像上午一样由大路上直冲XX,而是采用了他们贯用的手法,冲到受轰击的位置时就转向。这种战术不是十分有效,虽然零散飞来的爆炸物,没对冲锋的骑兵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有二三十骑中弹倒下,有几个被后面狂冲而过的战马踩得肉裂骨折而死。可让自以为骑射无双的高傲蒙古人丧气的是,这种战术除了受到的损失少了点外,根本就没法对远在一里半外的南人进行任何有效的攻击,楞是不能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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