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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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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那颜·合勒扎哪里想得到,自己的蒙古勇士在冲过去示威时,竟然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被汉儿杀掉了一百多,狂怒地大声吼叫:“勇士们,先退回来,破城后我们再进去屠光……”

半空尖利的呼啸声打断他的吼叫,尖啸越过头顶在身后七八丈“轰”地一下突爆,人喊马嘶声中,赤那颜·合勒扎这才警觉地想起,虽然城上的弓箭不能射到这里,但汉儿还有能够及远的弩床,那种大箭可不是玩的,一支箭能穿透四五个人马呢。慌忙大叫道:“快,传令后撤五里扎营。这里让给汉军、女真军他们落寨。”

虽然两波弩床攻击只射出六支雷火箭,却也给鞑子兵造成了四五十人马的伤亡,总算是差强人意。眼看蒙古骑兵潮水般的退去,知道还会有恶战的王宝笑呵呵地收起千里眼,向刚才交回这件宝贝的护卫队员问:“怎么样,现在算清楚没有?”

“禀报将军,小炮打死的鞑子兵共是五十二人,马九十一匹,除弩床击杀的鞑子不算,我们在城下共杀掉鞑子一百一十九,马一百四十三匹。不过,属下看到被小炮打伤的有数十个鞑子兵逃回他们阵中去了,所以没把这些受伤的计算在内。”护卫队员很认真的向将军报告。

卷六 第二十四章(一)

王宝:“没要紧,让他们逃回去也好,或许能给其他的鞑子造成些恐惧和麻烦。好了,传令:值守的人员留在城上警戒,其余人先回去歇息,有警时再听令行动。”

没当值的手下兵将们纷纷退下,王宝自己可不敢掉以轻心,带着几个人在城周巡视,他们不厌其烦地把西城的小胜告诉四城的人们,也顺便交代各人提高警惕。

东城墙上多装有两架千斤的“大雷神”炮,炮口遥指五里外的大桥方向口据操炮的炮手说,这种最新铸造出来的“大雷神”炮,可将四斤重的子窠射出四里多五里远,炸开后能将三丈方圆内的人畜击毙杀伤。

王宝用千里眼遥望大桥,一个月来经过日夜赶工,靠这边的桥头已经筑起一个堡寨,听说那堡寨里不但有数十架子母炮,“大雷神”,连抛石的大袍也有四五架呢。按这样看来,高密和桥头堡两处的炮火将控制这片五里多的地面,没有敌人可在这一片地盘上站住脚。

下面距城头二十丈远有个戒备森严的大院子,王宝知道里面有二十架外表漆成乌黑,还带黄红色虎形纹、箱子般的古怪铁甲马车,静静地排成四排。只要一出院门,就能从城东门直出,沿铺了黄土碎石压平压实的大马路,向桥头堡寨进发。据铁甲车队的护卫队员们说,这种加固了的铁甲车,和年初时王宝所见的铁甲车不一样了。连三弓强弩地大箭也不能击穿它的正面铁甲,左右两边和背后的铁甲也能挡住劲箭的射击。装于车顶部的子母炮,子窠能打到两里远;就是霰弹铁珠,也能对二十余丈外的敌人进行致命地打击。

按林强云的交代,向炮队的哨长、什长们再吩咐了一遍,敌人一到“大雷神”的射程内。经过什么的就不必理会。若是想要安营扎寨或是想破坏大马路,就发炮向他们射击,绝不能让鞑子和贼兵隔断高密和桥头堡寨间的通路。

午时前后回到西城墙上,城外两里已经有不少贼兵开始安营扎寨。大路上,望不到尾,源源而来地大队贼兵。向城下初具门面的营寨进入,而后又从侧边向两旁流出。营寨也成弧形向两边扩展,似是渐渐会在城外形成一个包围圈。

城外,大量贼兵和民夫在奔忙。

远处,漫天尘土飞扬,可见蒙古鞑子派出一队队由百十人马组成的骑兵小队,向各处来往奔驰。想必是到附近的四乡八里去抢劫粮草、掳掠壮丁。

近城,那些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子。依稀有大批人马进进出出。各处比较高大些的树木不时倒下,在原本迷漫着尘土的天地间又再多加些烟尘。似乎还隐约能听到大树倒地地声音和感觉到大村倒地时的轻微震动。也能感觉到一一或者说是猜测到,被掳到贼兵中地奴隶工匠们正将这些砍倒的大村析去枝丫,分解成适合地木材,以用于制造云梯、袍架、壕桥、贲车、距埋、绪棚、撞车之类器械,一旦有成,将会用这些急就章造成的物事进行攻城。

城内,数量不多的护卫队员和城里的数万男女老少也在忙碌。

城墙上下,民壮有组织地在坊长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往城上搬运垂钟板、蓖篱笆、皮竹笆、石块、石灰包、金汁(稀薄的屎尿)、大铁锅等物事;并有专人安排守候在埋于地下的大瓦瓮旁监听,以防敌人开挖地道。

距城墙远些的厢坊。每个房屋都挤满了老少男女,他们有些是本城内的居民,腾出近城墙的房屋让与守城地官兵暂宿;也有些是城外被动员进城避兵的乡民,在城内无亲无故由官府安置在城中暂时安身。这些一时帮不上忙的人全由百余位年长而且识字的老者或夫子管带,借此时间集中在一起教他们认字、学算术。青壮妇人女子,有少量缠了小脚的由伤科郎中用这开战前的最后一点时间,教她们如何对受伤的人进行紧急清理、包扎;大部分没裹小脚的,则去捆扎编织应急用的担架,练习如何在纷乱的人群中平稳地将伤者抬回,让郎中们进行救治。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得紧张而又有条不紊,可以看出安排这一切的主事人十分精明干练,把所有事务布置得井井有条。

蒙古鞑子和李坛的大军从涨州出动不过半个时辰,林强云就接到飞鸽传报,敌军的行动不出所料,主力果然是从祚山寨大桥通过,目的地是高密、胶西两县。

司马景班在三位一同去过潍水探查老者的帮助下,按林强干说的样子做出一个大沙盘。经过数十位附近请来的乡民不断努力下,把胶水、谁水间这一狭长地带,用泥沙全部微缩在六尺宽、丈五长的木盘上。司马景班那两个细心的徒弟根据人们提出的意见,弄了些小枝细叶和杂草等,把这个沙盘做得惟妙惟肖,令得张国明、沈念宗“啧喷”连声地赞叹不已。

沙盘此刻放在胶西县衙的大堂正中,原来在此办公的吏员们全被迁到左右厢房去,将这里让出来,作为战场临时总指挥部。林强云在寂静的大堂里盯着沙盘沉思,不时有亲卫在接过后院跑来信鸽兵手中的纸条后,再悄悄的往沙盘上插入几支小黑旗,或将黑旗在原位上留下一支,把其他的黑旗移动一个位置。也有的亲卫看完纸条后,将已经插上的红旗稍做移动,但红旗的移动次数很少,移动的位置也只是极小的距离。

这次打仗,林强云几乎要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一一从电影、连环画、书本上看来的——游击战、地雷战、地道战、麻雀战等等,全都想用上一用,也在前些时候做了好些准备工作。

可惜的是,要打地道战是打不成的,一来对付的不是扫荡的日本鬼子,而是数万人的大军,况且既没时间挖地道,挖了恐怕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倒是给他想出挖些小而短的地道,可用于作为细作隐蔽藏身的所在。这些时间能得到大量敌方消息,就是这些在各处藏于地道中的探子们用信鸽传送回来的。

地雷战也不成,主要的问题是没有合用的地雷,原先他也想过用子弹火帽中的发令火药做地雷引爆装置的,可试了几次之后,也无奈地放弃了。原因是这种没加入雷汞的发令火药,引发它所需要的击打力道太大。虽说装在火铳上的击锤,采用了扁平螺旋弹簧,确是可以达到那么大的力量,基本上十有八发子弹可以一击即发,即使遇到一次击不发火的子弹,还可以再压下击锤打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第四次。但装在地雷上就没戏唱了,亲手做了十个地雷,试验时竟然没一个能在拉线后爆炸。林强云只好放弃地雷战的想法。

游击战、麻雀战例是在开战初期可以用,以雷火箭和掷弹筒打击骚扰,可以起到消灭敌人一些有生力量、抢夺烧毁敌人的粮食、战争物资,疲惫敌人体力和给来敌造成恐慌情绪的作用。

林强云最终的目的,是要以自己占有绝对优势的武器,打一场以少胜多的歼灭战。他要趁此机会一举将入侵的五千蒙古兵和李蜂头的数万部队全部消灭,将随蒙古军而来的汉、女真、契丹和蒙古族驱口全部解救出来,使这些人成为根据地新的人力资源。

林强云也想看看能不能趁此时机,像上次王宝那样将根据地再度向外扩张,将还没收到手里的大半个密州,以至谁州、莒州都夺占到手中。不过,在战事还没进行到最后,战局还不明朗的现在,他没敢将这个想法说给张国明和沈念宗听,怕会吓着他们。

这是九月初二下午,在大堂里呆了几个时辰的林强云发出第一道命令:“桥头堡寨内的两哨护卫骑兵队于入夜后行动,按已经定下的计划出击。命令他们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争取最大限度地打击敌人。尾随贼兵运粮队及沿途的细作,也按计划从今夜起开始对敌的运输线进行骚扰破坏。”

林强云接过沈念宗写好的纸条,看了后点头赞同。数个坐在桌边会写字的亲卫,马上按纸条上的内容抄写了十来张,每抄好一张就有守候在一旁的亲卫接过,迅速向后院鸽舍或向前院的传信骑兵处跑去。

这次战场传信联络的方法,依张国明和沈念宗的提议,采用双管齐下的方式。重要的命令、紧急报告、战况等,除了信鸽之外,还另用骑兵接力的方法进行。在几条主要的线路上,每隔五里设一个临时驿马站,每个马站配五匹快马,传送信件的人每到一站就立即换马。经过试验,速度倒也极快,从桥头堡到胶西县衙五十七里路,共用了不到一个半时辰就能将信送到。不过,就是负责送信的人累得够呛,这样一趟骑马跑下来,最少也得休息半天时间。

夜来了,对许多人来说,这是一个不眠之夜,而对李玑来说这却是一个要命的夜晚。

昨天在那个三家村住下以后,发现这里虽然门窗还有、水井也没被写上“有毒”、也没填埋。但不知怎么回事,一夜都有物事咬他,痒得他一夜没睡着。

卷六 第二十四章(二)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被手下架到驴车上,随队朝前进发。这次前进的速度比第一天更慢,连押解的军卒们也显得有气无力,懒洋洋的鞭子都不肯挥动几下,到入暮才行出五十里左右。也别怨人们挑担走不动路,连着两天吃些生米生麦,一天还只能就着时有时无的沟渠水咽下五六合,任是再壮实的大汉也要变成软脚蟹呀。

也许是昨天没睡好,今天李玑一吃完夜饭就睡到驴车上再不肯动弹。困是困极了的,但还是没法入睡。好不容易到半夜时分,有点睡意开始迷糊。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把他从驴车上惊得跳起,没提防自己是睡在车上,方跳起身就被粮包拌得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

面对夹杂着火光和巨响的连续十多下爆炸声,李玑惊得连疼痛也忘了呻吟,拼尽全力向驴车底部钻去,缩在车轮边不住发抖。

散落于一里多长路边歇息的民夫们受到惊吓,少数老成有经验的人大声呼叫,让同伴们和自己一样躲在粮食担子边不要乱跑,以免劫粮的敌对军兵错认是押解兵卒而被误杀。大部分没经历过这样场面的人,则惊慌地地呼兄喊弟到处乱跑,寻找亲人和能够躲避灾祸的安全所在。

人影晃动的黑暗中,有人大声高叫:“快跑啊,再不跑就会被杀掉没命了,我们快向东北方向逃,那里没有动静不会危险……

一人叫。其他好几处有数人附和,不辨真假的民夫此时也没法多想,十数人乱哄哄地各自向所说地方向奔逃。有人带了头,就会有人跟,再加上黑暗里不时有挥动兵器、喝叱拦阻逃夫的军卒无缘无故惨叫倒地,周边间或爆开闪光和巨响。只是不到两刻时辰。除了受伤倒地不能动的外,几乎所有运粮的三千余民夫都逃得一干二净。

性子暴躁的赤那颜·合勒扎今夜没法入睡,一个人在驱奴们为他搭起的大篷帐里来回走动、呼喝咒骂,十个牛油烛托被他打翻、踩灭三四个,吓得陪宿地两个女奴躲得远远地不敢吱声。

心痛啊,怎能叫赤那颜·合勒扎不心痛呢。上午向小城的冲锋行动口不仅没能起到示威的作用,反是折损了一百二十多勇士,大大地灭了自己威风。虽说有四十多人在受伤后逃回,但从随军的大夫们救治后露出疑惑样子及所报告的情况看,这些死里逃生的勇士连被什么兵器所伤也弄不明白,只怕逃回地这些人就是能活命,今后也没法再随军征战了。

而下午派出去抢粮掳人的十五个百人队。在这高密附近的方圆四五十里范围内吃下两百多个小村庄,可全都是无粮、没人只有空屋的废村。除了让他们一把火烧掉几个出出气外。半点作用也起不了。这就打破了赤那颜·合勒扎一贯以来,用当地掳获的壮丁作为送死冲锋队攻城的如意算盘。

远处传来数声沉闷的轻微爆响。听声音好像是来自三四个方向,这种爆响地声音并不陌生,今天上午就在高密这个小城外听到过,是杀掉了自己百多蒙古勇士的那种兵器。

“该死地南人汉狗。”李坛这个汉儿到达时曾向自己说过,这里守城的肯定是北上地南人,不知道黄金帐下勇士的厉害,也不清楚得罪了蒙古贵人会要受到屠城的惨烈报复,才敢以其微薄之力相抗,自寻死路。

赤那颜·合勒扎闷喝一声冲出大帐,看清有五个地方的营帐已经起火。还有数处正一明一灭地闪出火光并传来爆炸声。隐约的人声正慢慢从起火爆炸处升起,如同海边的潮水声般向位于营地正中的这里渐渐逼近。

附近各个营帐里冲出来的人,大部分衣衫不整地提着他们的兵器,茫然向周围观看,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傻样。

“勇士们,上马。”赤那颜·合勒扎心里清楚,今夜来暗袭地敌人一定是高密城中的守军,心中带着几分失落,又有点得意地想道:“真是怪事,一向以懦弱没用著称的南人,也会有这样出城袭敌的胆识?哪很好啊,你们既然敢跑出乌龟壳般的城池,我就要你们出得来回不去,让李汉儿明天的攻城战少费些力气。”转念想到自己堂堂无敌的蒙古勇士都还有人袭击,不由得气往上涌,愤怒地举刀狂叫:“跟我出营去,杀光敢于向我们大蒙古勇士挑战的南人。”

出了帐篷的蒙古兵猛然惊觉,是啊,离开了马背,勇敢无敌的蒙古勇士就失去了自己快速行动的优势,说不定会被奸诈狡猾而又懦弱的南人占去大便宜。

蹄声响起,人马刚急驰到营帐边还没出营,这个方向的爆响声嘎然而止,传入耳中疏落的马蹄声显示来敌不过只有十数骑,已经远出百十丈去。

正当赤那颜·合勒扎他们勒马停住,考虑是否还要冲出营去追击敌人时,急促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从营侧一掠而过,那些马经过时,眼尖的人可以看到几星火点闪了几下,向他们的马队中飞来。几声爆炸在马队中响起,数百人的马队当即乱成一片,受了惊吓的战马撤开蹄子四下狂奔,冲倒帐蓬、冲翻还在到处乱窜的蒙古兵。

气得几欲发疯的赤那颜·勒扎再不犹豫,制止住混乱后立即下令,要各千夫长带人马出营去追杀前来偷袭的南人汉狗。

这一夜,就在这样的爆炸声、人喊马嘶声、各处时起时灭的火光中度过。

三万汉军营和赤那颜·合勒扎的蒙古军营全都受到猛烈的攻击,连驱奴们的营地也不能免,令得许多牛羊在袭击受到惊吓逃出圈子失落亍外面。

李坛的处境更是不妙,本应于昨天就能运到的军粮,直至今天(九月初三)的午时也没见踪影,全军午餐的粮食还等着堂兄运来的米面下锅呢。那该死的蒙古提控又派了四起凶恶的鞑子兵来催命,要求自己立即攻城。想必也是在昨天白日和夜里受到不小的损失,已经怒火攻心了吧。

李坛亲自去到蒙古人的大营,向赤那颜·合勒扎禀报了粮草未到的苦处,这才让怒气冲天的提控大人稍松了口,答应他最迟在初四日一定会发起攻城战的要求。

这一夜,王宝倒是睡得十分安心,例不是说他完全不担心这次的守城战,而是……完全是由于……咳,怎么说呢?

前几天刚被局主派来相助守城的四百多倭人,让王宝看了就觉得好笑,心怀大开啊。这些个子不大,勇气例是不小的家伙,一听到城外的爆炸声,看到城外的敌军营内又是起火sao乱,又是人喊马嘶的到处乱跑之后,就有一百多人跑到城上跪趴在自己面前不肯动弹,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另一个会说汉话的倭头来到,他才明白这一百多倭人是还没被局主收下为奴的,这时来找自己是想请求出城去对敌人袭击,要带回人头领功,好尽快成为局主的家奴。

王宝可不想让这些倭人出城的,想也想得到,一百三十多个倭人出城去,既没有远攻的雷火箭、小炮,又没弓箭,要想冲入李坛用大木围起的军营内不啻痴人说梦。他要让高密城内本就不多的守军能坚持到局主开展歼灭战的时候,还能有一些人手再立大功。只有到了那时,才是这伙只会近战的倭人出击的最好时机。要去送死,也只有在那时才是他们送死的时节。

声色俱厉的将倭人轰回去后,王宝越想越觉得有趣:这些倭人到底那根筋不对了,想做奴才想得成了失心疯不成?仅就一百多人就要去冲营?

回到自己的突处一躺下就呼呼大睡,直至日上三竿才起身洗漱。

这一夜,林强云、沈念宗和张国明三个人也是到将近子时才回房睡觉。

沈念宗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大的战事,难免心中忐忑不安,要早睡也没法安心,他只好到大堂看看侄儿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没料到一到门外,就看到张国明也坐在大堂内,脸色不大正常的故做镇定地喝着清茶就糕饼。

而林强云则低头背着手在堂内踱方步,他们两个看来也和自己一样七上八下啊。

“强云能把你的打算给叔说说么,看你的样子,难道说我们没把握守住高密?”沈念宗为减轻自己和侄儿的心理压力,故意没知找话地对不住走动的林强云说:“是否要派人赶去高丽,将那里的三军调回根据地来呀?”

林强云笑道:“呵呵,叔也急了啊。高密城的防守我是一点也不担心,现在小侄所想的是如何才能把蒙古鞑子和李坛的兵全都赶进我给他们布好的口袋里去,能让我们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统统吃光,不让一个鞑子兵和李坛的手下逃过河去。”

张国明直到这时,才听林强云说出他的打算,不由得又惊又喜地问道:“公……公子,是说……说……他艰难地吞了下口水,激动得结结巴巴的话也说不流利:“天……天啊!公子想仅凭我们一万人都不到的护卫队,就……就把蒙古鞑子和李坛共十多万人全都……都消灭吗?”

卷六 第二十四章(三)

林强云:“张大人,总数是有十来万,但有四五万的驱口市不能算上去的,所以鞑子兵和李坛的步军并没有十万。据我们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说,鞑子为五千左右,李坛的人有五万余,他们能战的兵力总共只有五万五干上下…”

张国明有点不知所措地惨声叫道:“哎哟,五万五千兵马呐,公子还说‘总共只有”听口气……像……像是还嫌他们的人马不够多似的…

沈念宗打断张国明的话头,将他一把拉到林强云的身侧再次要求:“强云,其他的废话少说两句,还是打你的打算给我们的讲讲吧,省得叔和张大人没法睡眠。”

“好,你们来看。“林强云大步走到沙盘边,指着已经聚到一起的两堆黑旗说:“到今天入夜时为止,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以鞑子为首的右路共三万五马步军已经到达高密城下,开始安营扎寨做攻城的准备;另一队左路军,喏,就是昌邑这里,二万李坛的汉军上午过谁水时受拦击,死伤数百人后退回,龟缩在昌邑城内没再露头。”

“我的打算是,现时,也就是今天晚上对这里的敌人骚扰了一次以后,就什么都不管了,放开椎州到高密的大路任由他们将粮草兵马进到高密城下,随他们愿意什么时候攻城就什么时候攻城,示敌以弱。在敌人攻城期间,利用我们的子母炮、小炮和雷火箭予敌大量杀伤。把他们牢牢地吸在高密。”

张国明疑惑地问道:“我们就这样死守高密和昌邑桥,其他什么也不做吗?”

林强云:“不,我们不光是死守高密和昌邑桥,其他还是要做点事让李坛将这两万躲在昌邑地军兵调到高密来。否则,如何能把他们一举歼灭哪。”

沈念宗:“他们会这么听话,我们要他攻城他们就攻高密城?或者鞑子兵会让李坛的手下攻城。他们自己绕路来攻我们胶西,或者是去攻莱州呢。”

“这倒不必担心,叔、张大人请看。”林强云胸有成竹的高密城以南的这一片地方划了一下,指着胶水和相隔尺许的另一条无名支流间的一丛红旗说:“这里有两军护卫队、一军骑兵共约四千人守住鞑子兵往南绕攻胶西地通道,他们绝对没法从此地通过。”

林强云笑笑说:“即使鞑子兵和李坛的三万汉军都全部由此绕道,我们也不怕。那就把原先预定打歼灭战的地点改动一下,移到此处就是。我们护卫队出动的时间也必须提前,一发现这种情况就应该马上开始攻击。这里的地面虽然比我们准备好的地方面积大了不少,但也能适合于发挥火器地威力,相信他们照样逃不掉被击溃覆灭的命运。只是,全歼就比较困难,而且这一带的村庄人们走得匆忙。清得不够彻底,损失比较大了些。也会便宜了还没过河来的那两万汉军,达不到我把鞑子兵和李坛的汉军一举全歼的目的罢了。”

沈念宗沉吟着问:“唔。我们这里只有两军步兵两千七百人,骑兵则宜攻不宜守,又没有炮队配合,你真有把握能守得住此地?若是他们从这里往北走转攻莱州呢,你又有何打算?”

“呵呵,虽说两军地护卫队没有炮队,但他们每哨都配有十二架小炮,在三四十丈内能打得贼兵们哭爹叫妈,守住挖了壕沟的阵地绝无问题〇如果他们真是按我设定地那样,要自寻死路走这里绕道转攻莱州。我将举双手欢迎。“林强云高兴地说:“叔,张大人你们看,这一块由于有雒水、胶水相夹,特别是两河的这一段都水深流急,越往下游水面也就越宽,绝对无法涉水而渡。在昌邑桥、胶水桥我已经各布下五哨护卫队、两小队子母炮守着,另外还有十架铁甲马车、五哨骑兵在等着支援,只有中间留一条路,让他们可以向海边逊…”

听完林强云讲出计划后,沈念宗和张国明都没什么话好说了,三人闲聊了一阵,便各自回去歇息。

高密县城东,李坛派了五个猛安共五干人,连立三次营都被城上和胶水桥头堡地炮火打掉,非担没将营寨建立起来,还折损了四五百士卒,死了一个猛安孛堇一一也就是千夫长。无奈之下,李坛只好将这里避开,高密城的四面留出东方一面。

九月初四,连着受了两夜骚扰性打击的李坛军,总算在初三派出数千军兵接回运来的数千石粮草,死伤近千人后,在赤那颜·合勒扎的催迫下向高密县城发起了攻击。

李坛军的攻击主力还是放在西城,南、北两个方向仅派了少量军队用以绊攻。

王宝优哉悠哉地过了两天,这时坐在护卫队的专院小议事厅里,自得其乐地跷着脚哼哼家乡的小调。猛然间,外面急促的警锣声入耳,把他的小调打断。跳起身栓查了一下腰间地手铳和子弹盒,侧耳倾听了一下锣声的节骤,冲出门向西城墙上跑去。

从城头看下去,两里外的贼兵营寨内源源不断的涌出大队贼兵,接近到里半外床弩射击范围外列阵。当王宝见着营门里推出来的上百架有如屋子般的木驴(一种蒙有牛皮,上尖下阔,内可藏人的四轮车)、撞车、巢车等时,知道今天是真正的守城战开始了。立即高声下令:“着城下民壮开始夯堵城门,城上子母炮准备射击。”

城上的护卫队其实不等王宝下令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面的一哨十六门子母炮全都装好了子炮,就等点火发射了。城下在城门边待命的百余壮丁。一接到命令,立即就在坊长地呼喝下,一部分人搬取早已装好泥土的布袋,堆砌在距城门板五尺远处。另一部分人用土箕箩筐装土挑到门板与土代间的空位中倒下,堆了半尺厚的泥时,数十人各持杵杆上去一阵狠舂。有如舂造泥墙般连舂了三道,直至将两丈余的门洞全部堵满寨绝为止。以这样的方法堵上城门,即使贼兵用再大地撞车把门撞破,一时半刻间也没法由城门冲入。

最先向城下冲来的是衣衫破烂、脚步蹒跚的牧奴驱口,这些人在李坛的军兵用兵用刀枪押着,肩挑背负着土箕、布袋。或是从手端或皮或布、或其他任何能找得到的容器,面无表情地呐喊,蜂拥而来。城上的人们眼瞪瞪地目注这些不带任何兵刃地奴隶,没一个人会想到朝城下发射。眼见得最前面的人已经把他们手上、肩上的泥、石、沙土朝护城壕中倾倒,王宝才清醒过来,大吼道:“子母炮、小炮、雷火箭立即点火发射。”

十六架子母炮打的是远处的贼兵大队,他们倒没有对手无寸铁之人下手的顾忌,在哨长的喝令声中。马上就点火发射了。

在子母炮响地间隙中,只有几支雷火箭和两三门小炮听令向城外射击。疏疏落落的几个子窠、雷火箭对城外地大队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像是大湖里扔下了几个小砂粒般。仅是起了一点微波,马上又平静了。

王宝连下了好几次命令,这些新组成不半年多的护卫队,还是有大部分人不肯对城下地那些可怜虫进行攻击。这下王宝真是急了,抢到一架小炮前劈手夺过一个旗头手中的棒香,抓起一个子窠点着引线就朝炮管内塞进去。然后再朝边上另一架小炮中同样地装入一个点着引线的子窠。两发子窠射到城下,三十多丈远处的人丛中倒下一大片约有二十多人。

王宝回身把棒香放到那位旗头手上,厉喝道:“马上发射小炮。”

那旗头眼中流下泪颤声说:“将军,我……我……下不了手……手……

王宝左右甩了他两个大耳光,一下抽出手铳。顶在旗头太阳穴上,阴声说:“再不动手,以抗命临敌脱逃论处,你死了不打紧,还会害得你家里的亲人因为你而被逐出根据地,从此失却在这里的所有的一切。”

这位旗头一听会有害惨家人的严重后果,飞快地将棒香插于小炮边上,大叫一声冲向木箱,抄起一个子窠对在管口,左手拔起棒香开始发射小炮。

王宝则挥舞着手铳向城上的人吼叫:“再不向攻城的人射击,城破后没一个人能活命,不想守城地现在就给我跳下去,再有违令迟疑不决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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