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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踪-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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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的真灵历世,还是玄黄转世成为陆正。这里面的关系奥妙而复杂,但简单来说也可以解释的很清楚。那就是如果是前一种状况,就意味着圣宗就是陆正。如果是后一种状况,那么圣宗自是圣宗。陆正自是陆正,有因果,却是完全的两个不同的个体。
现在红衣人师父问陆正再叫他师父是不是不妥,也就意味着在他认为陆正就是圣宗。圣宗就是陆正,也就是说圣宗确然已经到达了诸法不及之境,是真正进入了脱天境界,陆正乃是他的真灵历世而已。
然而陆正却并不这么觉得,或者说。他并不能确定这一点,同时也表示他不敢相信红衣人师父的话。倘若是脱天境的高人真灵历世,那么到了知命境的时候,修行人应该有所觉醒,得悟自己本来面目才是。此时陆正已经通过命镜感通自己的前生,已经能够确认自己的确是玄黄转世而来。但到底玄黄究竟是什么境界,是不是真的入了脱天境,他却没有任何的感应。
因为这一点不能确定,当然导致了他与红衣人师父的关系也不能确定,如果自己就是圣宗。那当然不应该再叫他师父,毕竟对方可是自己的一道残念,等于就是自己,哪有人叫自己师父的呢?但如果自己不是圣宗,那事情可就复杂了,也不是叫不叫师父这么简单的。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既然不是,为什么红衣人师父却说自己是呢?究竟是认错了,还是有着别样的目的?别忘了,命镜之中所见的一切。可是他给自己看的?
陆正心中犹豫迟疑,久久不答。那红衣人觉出异样,道:“陆正,你还不相信我。不能相信自己就是圣宗吗?”
陆正赶紧摇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
红衣人道:“那我就明白了,你感通了前世,这一份感应做不得假。你是怀疑我,不敢相信我是吗?”
陆正沉默不知如何回应。但这样自然就等于是默认了。不料,红衣人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道:“现在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让你看见过去发生的一切的用意!如果你不是亲眼目睹当初发生的事,你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也不会回复成为圣宗的!”
“回复成为圣宗!”陆正虽然心中早有这种猜测,但听见红衣人亲口承认,仍不免心中震动,道,“师父,为什么要我回复成为圣宗?”
红衣人道:“傻小子,这还用问吗?一者你本来就是圣宗,回复本来还需要问为什么吗?至于第二个原因,难道真的还需要我再告诉你吗?”
陆正当然不需要师父再来告诉自己缘故了,回复成为圣宗,当然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眼下即将再度爆发的天地之劫、人妖之乱。师父的用意是要让圣宗再现,重演三千年前力阻妖祸,拯救万千生灵之举。从本愿而言,陆正当然不会拒绝,也不该拒绝。毕竟这是涉及天地之间所有生灵的大事,而且自己回复成为圣宗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只有获得。
但不知道为什么,陆正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隐约的不安,让他对自己再度成为圣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排斥之心。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难道说是怕回复成为圣宗,从而淹没了陆正这个身份吗?自己本就是无牵无挂之人,除了心儿和九哥,其实变成谁都无所谓。何况陆正本就是圣宗,圣宗自然也可以是陆正,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心儿的小哥哥,还是九哥的陆正,这一切都不会因为回复成为圣宗变化,相关担心显然是没有必要的,而且可以说是十分荒诞和无聊的。
陆正皱眉思索之际,红衣人叹息了一声,又道:“眼前的天地之乱已成,人妖必然再度开展,除了圣宗之外,没有谁能够阻止这一场浩劫。三千年前如是,所以圣宗承接了天命花,成为天地之主。三千年后也是同样,否则你也就不会成为天命之主了!
陆正,本来要回复成为当年的你,要么是你这一世的性命走到尽头,要么是你的修行求证到脱天的境界。但现在因为我的存在,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需要你去死,也不需要你修证到脱天境界。只需要让我这一道残念进入你的元神就可以了。到时候你就会想起一切,成为当年的玄黄!
人妖之劫再起,情势已经十分危急,不容你再有什么犹豫了。也幸亏到了这佛门圣地。你也已修成了知命境,我才可以借助颠倒梦想小径的力量,让你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当初在大雷音山幻心大阵之中,本来也是一个机会。可以早一步让你觉醒,赶在妖物的前头,可惜当时的你却没有修至知命境。现在你也明白了前世今生的因果,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如果你准备好了,我现在立即助你停下命镜。恢复元神!”
红衣人的意思,当然是让陆正准备接受他这一道残念进入元神,让他回复成为圣宗。但陆正心中的不安之感却仍旧存在,激扰着他。他想了一想,问道:“师父,刚才我在无极大阵之中只看见了个开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红衣人听他声音冷静,并没有立即答应自己,便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很重要吗?想要知道你只要随时从命镜去看就知道了。你这么说。看来你心中还有疑惑之处,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陆正被说破心思,转而问道:“师父,弟子请您回答一个问题,希望您一定要说实话,让弟子知道真相。等到您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弟子再告诉您我的决定,可以吗?”
红衣人正想说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但听得到陆正声音低沉,却又从中透出一股难言的坚定之感。预感到他要问出的问题只怕不寻常,便改口道:“好吧!我答应你,一定对你说实话。你说吧,到底是什么问题?”
陆正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默了一阵之后,才一字一顿道:“请师父告诉弟子,谁是蚩尤?”
陆正问出这句话,像是用上了所有的心力和精神,红衣人似是完全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一愣才道:“蚩尤是谁……这个。这个蚩尤当然是天地双妖之一,是在天地初开之时,在混沌祖气之中化生出……”
“师父!”陆正打断了红衣人的说话,郑重道,“弟子问得不是蚩尤是谁,而是谁是蚩尤!”
红衣人道:“是啊!我这不正是在回答你嘛……怎么,难道你还想知道点别的,为什么从混沌祖气之中会化生出蚩尤吗?这我可就回答不了你……”
“师父!”陆正又一次打断了红衣人,道,“弟子问的是,如今的天地之间,谁是蚩尤?”
红衣人顿时哑然,没有了声音。陆正当即从他的沉默之中感觉到了什么,也不由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仍是道:“既然人妖大劫再来,那就意味着三千年前,蚩尤没有死。当年蚩尤聚妖于断慈山,那如今的他既然重现天地,想必也不例外,应该就在断慈山,弟子没说错吧!”
红衣人叫了一声:“陆正……”
陆正没有理会师父,自顾自说道:“师父你一心想让我回复成为圣宗,应该还有另外的原因吧!除了神通法力之外,比如还有一些原因是,有一些东西,是陆正不敢面对的。”
红衣人听到这里,知道陆正想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道:“虽然回复成为玄黄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但其中应该也有些差别,至少玄黄是不认识他的!有时候太聪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总是会在事先察觉到自己不想要接受的事情,让悲伤来得太早!”
陆正那一念明显震动了几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师父,弟子决定回复成为玄黄之身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再入无极大阵,看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红衣人轻轻嗯了一声,道:“好!只要你再度感应命镜,自然就能再次进入过去的幻影之中,看见曾经发生的一切!”
颠倒梦想小径之上,当然不是在真的颠倒梦想小径之中,而是在白衣人依托小径法力变幻的梦里。红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神念之中听见陆正轻轻答应一声后便再没有了动静。红衣人知道陆正那一念又进入了命镜之中,当即呼出口气,从半空之上落了下来站定。
红衣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自言自语道:“想不到陆正这小子居然在命镜之中出现道生一悟,直接成就知天境界,还化生出了一念之身,差一点就坏了我的事,实在是太意外了!好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等到陆正看见了无极大阵之中发生的一切,知道了当年的赌约之后,再来就更不会拒绝融合我这一道残念。到了那时候,我就能再度回归圣宗之身,第一步先去天巫山收了法器,然后再来阻挡眼下的人妖之乱。蚩尤啊蚩尤,一赌三千年,你我之间也该见个分晓了吧!”
原来陆正多出了这一念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他居然成就了道生一悟,破命知天,成功入了知天境,所以才能在命中感通前生的时候,化出此念。唯有到了知天境,才能真正的摆脱命运流变,从而抽身命途之外以观命!红衣人一开始并不能确认,所以让陆正反复说出当时的情景,最终确定了这一点。如果不是道生一悟,成就知天,按照当时的情形,陆正是绝对不可能化念而出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红衣人却没有告诉陆正这一点。他现在就静静地站在小径之上,在自己的梦境之中等待。等待陆正再出,等待自己这一念回归陆正的元神,等待圣宗再次出现于天地之间。他可以等待,因为在这个梦中无论过去多久,都不过是现实之中的刹那。他有足够的耐心,因为他最擅长的便是等待,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在玉佩之中等待了整整三千年!(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观我生
陆正为什么会突然向红衣人询问蚩尤是谁?其中理由很简单,既然如今人妖之劫再临,而白衣人师父又是圣宗的残念,那么很有可能就意味着一件事,当初圣宗并没有杀死蚩尤!
这也很容易理解,蚩尤乃是混沌之气化生的第一妖物,号称万妖之祖,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死。但问题的重点是为什么三千年来都没有听说蚩尤再现的事情呢?其中关键当然应该就在无极大阵之中发生的一切。随便一猜也能猜到,不管是被封印还是被镇压,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可能,总之不外乎应该是因为圣宗的缘故,而为此恐怕圣宗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也就是圣宗为什么会转世成为自己的因果。
这一点几乎是不用想就能猜测到的,至于具体细节是怎么一回事,就不可能靠猜的了,需要到无极大阵之中一看才知道。不过当陆正想到这些的时候,还想到了一件事。既然圣宗转世成了自己,那蚩尤呢,他又去了哪儿?陆正当然不知道蚩尤去了哪儿,但是有一样事情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天地遇劫,人妖之乱即将再现天地,自己也因此成为了天地之主。断慈山再起妖物,最有可能带领这些妖物来毁天灭地的是谁,不用说也知道,当然是蚩尤!
白衣人师父既然是圣宗的一缕残念,当然最为了解蚩尤,但是他却没有对自己提起过这件事,甚至只是强调了人妖之战,却根本不提蚩尤,这是为什么呢?当然不会是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是什么无关紧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衣人师父觉得对陆正提起蚩尤,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于在刚才,当他得知了自己并没有看完无极大阵之中发生的一切后,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好像并不是十分希望陆正知晓之后发生的事。
无极大阵之中接下去会发生什么?陆正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么聪明。而且还经常被人称为傻小子,但事实上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笨蛋。圣宗既然能够弭平妖物之乱,可见修为之高,绝对有着和蚩尤相斗的能耐。既然圣宗都转世了。那么蚩尤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呢?
按理说,混沌之妖是不死之身,虽然有死,但是死而复生之后还是原来的样子,不会有什么变化和改变。这与轮回受有是完全不同的。只是这原本十分确定的事情,在这时候却有了一重变数,也许蚩尤也有可能转世,就算不是如凡人一样的轮回身,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的真灵历世。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都是源于玄黄。因为他本身也是作为妖物,而自称有了诸法不及的境界。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蚩尤转世,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的!
假设蚩尤真的转世的话,且不说是真灵历世。还是入轮回身。接下来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果蚩尤转世了,那么他会是谁呢?
陆正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他怀疑蚩尤的转世之身,是自己熟悉的人。的确也是如此,如果没有这种猜想,陆正也不会向红衣人问出那样的问题了。那么陆正心中怀疑的蚩尤的转世之身可能是谁?从红衣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已经知道了陆正心里的猜测,而且是给了陆正以肯定的暗示。这才让陆正坚定了回复圣宗之身的决定!
蚩尤再转之身是谁?陆正想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原以为自己会有惊慌失措或者是抑郁无奈的心情,但事实上他却发现自己的心如月光之下的湖面一样,清灵通透,出奇的平静。甚至没有一丝的波澜。这时候陆正才意识到,当红衣人师父证实自己心中猜想的刹那,不过是让自己看见了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猜想的源头,因为一切的真相,早就在自己的内心,那看似的无知。不过是不愿面对产生的自欺的伪装!
言无遮言,行无遮行!原来这句话在知命境的意义竟是这样,一切的命运,都是因为自己是自己,修行人要面对的不是命运,而是在有所遭遇之下的自己!
再入无极,陆正仍旧还是陆正,但陆正似已不是陆正。此时的心境是不曾有过的,不是清明,也不是迷惘。不是清明,却比所谓的清明更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这一念之身中仿佛打开了另外一只眼睛,注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看见自己在天地之间的位置。不是迷惘,却比所谓的迷惘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沉痛,这沉痛好像是有一根刺不断地深入自己的心中,不管自己用尽了任何的方法,结果都是徒劳。这根刺的那个遥远的终点虽然清晰,却好像永远无法到达。让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根刺继续钻得更深,进入自己都感到惊讶得深处!
更奇怪的是,这沉痛之刺想要到达终点,却又恰恰是那清明的源头,是他看见自己在这天地之间的位置。陆正很自然地想起了在日月庐时,老师李仪曾经教给他的一句话:“人在天地之间,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类似的话,荒未央和三十二相在冰雪原上也曾说过,那是在三十二相以大自在感应密咒激应万物感应,重现莲华尊入灭的幻象之后。不过荒未央说的是“在天地之间为人,真实的滋味,就是喜忧参半。”而三十二相说的则是“在天地之间为人,真实的滋味,就是悲欣交集。”当时荒未央还感叹陆正不在,评说陆正琴音有哀乐相生之妙,言语之中颇为惋惜。只怕双方都想不到,陆正会在这时候说出这么类似的一句话。
当陆正再入无极大阵之时,大阵之中仍是他刚才出阵之时的模样,天妖蚩尤和地妖烛九阴都静止在阵中不动,就在他进入的刹那,一切才开始重新动了起来。只见蚩尤和烛九阴神色之中都有一份戒慎,显然是因为即将入阵而来的玄妙初和昙华藏。
大阵之中无时光,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是极短,又似是极长。正当陆正发现在这阵中时光的长短只是自己心念的变化之际,就在他的身边一丈之外,一个乌黑的刀尖突然出现在了阵中。烛九阴轻声一喝:“来了!”
只见刀尖微动之际,两道光华出现在了无极大阵,光华散去之后显露的是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那个子高的是个光头和尚,眉眼刚毅,身披大红袈裟,气势巍然,手持一柄黑刀,正是刚才钻进阵中的刀尖。另一个个矮小的乍一看像极了是个孩童,两条眉毛极淡,但眉毛下面的一双眼睛却明亮的仿佛可以看穿一切,更带着一丝说不尽的古奥沧桑。他的手中所持乃是一柄银丝拂尘,而头上则是一支碧绿的龙形玉簪。他们二人一现身,就正好站在陆正的左侧,从位置上看,如果陆正真的是在无极大阵之中,那三人就正好在一起站成了一排!
两人刚一现身,蚩尤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因为站在同一处的缘故,陆正恍惚之间被两道目光扫了一下,虽然知道不是针对自己而来。但是感受到这两道目光的时候,陆正仍旧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眼前的蚩尤与之前又有所变化。原本那种犹如无尽塌陷的虚空之感在这一刹那完全地展露了出来,只要与他的目光一触,便觉自己跌落无底深渊、元神就要沦丧崩溃。
不过是看见幻影便是这等感觉,真不知眼前当初真的在无极大阵之中面对蚩尤的玄妙初和昙华藏又是什么感觉。不过此时看来,两人的脸色都十分自然。毕竟是面对传说中的人物,陆正还是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只见昙华藏目光淡然,面含愠怒之色,一身气势撑天拄地,昂然之姿,令人一望而生敬畏之心。
至于玄妙初则恰恰相反,他既是幼童形貌,一身气机也是柔和纯粹,天真流露,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杀机,脸色更不见有一丝的紧张,反而是在嘴角眼梢之处,隐含笑意,令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两人各自是佛道第一人,身入无极大阵,面对眼前的蚩尤各有不同的态度,但相同的都是不见半分惧意。以两人的修为境界,也浑然不受蚩尤一身气势的影响。对峙片刻之后,还是玄妙初首先开口说道:“昙尊,看来你我二人是中计了。本来还以为是他们两个已经是两败俱伤之局,没想到却是天妖不惜自损设局。能让堂堂天妖不惜以本命心头血为诱饵,就算是中计,我们两个也应该认了!你说呢?”
原来刚才蚩尤喷出的那道红光竟是他的本命心头血,陆正顿时恍然。蚩尤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为了让玄妙初和昙华藏以为自己已经被玄黄所伤,不得已吐出了本命心头血。本命心头血喷出,对神通修为耗损极为厉害,蚩尤虽是混沌之身并不惧死,但神通法力减弱却极容易为人为制。他既吐出此血,那表示玄黄一定将他伤得极重,而要造成蚩尤如此之上,玄黄也一定吃亏不小,正是玄妙初和昙华藏所期待的两败俱伤之局,自然能够将他们引来。
两人一入阵,不见玄黄,智慧如玄妙初自然瞬间明白了一切。昙华藏听了他这话,手臂一阵,受伤黑刀颤动,沉声道:“那就打吧!”说着,举起黑刀,遥指天妖蚩尤!
这位佛门第一人竟是一句废话没有就要动手,蚩尤被他黑刀一指,顿觉一身变化难动,他心知黑刀厉害,赞叹道:“好刀!本座看上了,昙华藏你可得好好握住它,不然本座就要将它拿过来了!”
昙华藏看来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听了蚩尤的挑衅,也不从言语上争锋,喝了一声,举起黑刀就向蚩尤劈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失刀
陆正早见识过黑刀之威,此时虽是从命镜所观幻象,于当初在玄都山亲眼目睹黑甲持到执杀之威不同,也与在炼化天命花时从天地之感感受黑甲持刀先后与众修行人相斗之机不同。眼前的黑刀方动之际,便失了真幻,似要从幻影流光之中跳将出来,直击自身神魂,令陆正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动,才分出真幻,那黑刀又重新落回幻影之中。陆正心中大是惊讶,这黑刀果然是跳脱诸缘的无二神器,动静之妙,已非天地所能拘束。他知道,刚才若不是及时分别真幻,只怕他也是会被这幻象之中的黑刀所伤的!
被这黑刀一惊,陆正心中大奇:“不对啊,玄黄分明不见,那我是如何看见这些场面的?难道说是只要玄黄身在阵中,他就能知道阵中发生的一切吗?”
不提陆正如何疑惑,再看昙华藏不言不语这一刀,身形不动,黑刀乃是脱手飞出,竟是将黑刀用作飞刀一般。且动手虽快,奇怪的刀势去得甚为缓慢,简直好像是怕蚩尤躲不开一样。但就是这么一刀,对面的蚩尤却少见的收敛神情,露出凝重之色,目视黑刀跨越双方之距,凌空扑面而来。那刀身黝黑,此时却不见一点刀光,而昙华藏这一挥却是人刀相合,意象十分淡泊,唯觉一到神念腾空,附着刀身之上,驾驭神器。
黑刀逼近,蚩尤始终不避,唯有一身黑袍突然飘飞而起,似为黑刀惊动。昙华藏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心中佩服这妖物果然胆识超群,眼力非常。要知这一刀看似奇慢,实则只要蚩尤稍有因应,黑刀将会在刹那之间,被神念牵动,无视一切距离。随念直斩,任谁也是无法避开的。
陆正此时也看出一些门道,心念闪动,一阵恐惧毫无征兆地袭心而来。激得他神魂震动不已,身躯微微晃动不休。
眼看黑刀欺近蚩尤脖间已不足一尺之距,蚩尤仍是不动,围绕周身的虚空塌陷之感早已消失无踪。黑刀滑动,如雨燕之翅掠过平静湖面。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光,下一刻就要斩中蚩尤的脖子。要是这一刀落实了,非得将他的脑袋毫不费力地削下来不可。
陆正几乎觉得自己已经看见蚩尤头颅飞起的情景了,但他的感觉却是怪异莫名。刚才玄妙初和昙华藏入阵之后,蚩尤的身形就在两人的形貌之间变化不定,时而变成童子之身的玄妙初,时而变成伟岸魁梧的昙华藏。只在昙华藏出刀之后,才定下了身形,稳定在昙华藏的形容。因此昙华藏这一刀砍去,正是对着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身形面容。等于就是在挥刀砍向自己一般!
但陆正所期望所见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尽管蚩尤一直不动,黑刀却在即将要划断蚩尤的脖子之前的刹那自行倒飞了出来,好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弹飞了。不过黑刀并没有飞出多远便又再度飞旋而回,继续向蚩尤劈砍而去,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对准脖子,而是从上而下直接对准了脑袋,不过仍是被弹飞。黑刀并没有停下,仍旧再次飞旋而回,这一次是对准了心口……随着被弹飞的次数越来越多。黑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远远望去,看见的是黑刀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住,不断地变化从各个部位向蚩尤斩去。那黑刀变化多端。时而迅猛如电,时而轻柔如风,幻化无方,但不知为何蚩尤只是不懂,便让在无形之中化解了黑刀所有的攻击,令其没有一次能够真正触及他的真身!
陆正看得也是奇怪。且不说黑刀本身斩缘妙用,单说那黑刀运刀出手,每一下都是暗含天化之妙,因而在虚空之中留下无数刀行的轨迹,都是天道流转妙意,居然无伤蚩尤半分,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莫非昙华藏竟不能运转黑刀的真正妙用吗?否则蚩尤怎么能如此轻松抵抗呢?
其实陆正有所不知,昙华藏的确没有运转黑刀本身的斩缘玄妙,乃是以天化之击相攻,因为以他的修为,要施展斩缘之力,只怕只有一刀之功,一身的法力便会耗尽。因此不允许他仓促出手,让蚩尤有机会躲避,他不出斩缘则还罢了,只要一出,那就必得奏功才是。所以昙华藏只好先以自己本身境界运转戒刀出手,一边也伺机寻找斩出一刀斩缘之力的机会!
昙华藏可以说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别看蚩尤应对的轻松,其实也几乎以全部神通法力相抗,甚至是借助了无极大阵的威力,否则在昙华藏的全力攻击之下,他仍能身形不动以抗万法呢?在他的感应之中,昙华藏提持一念运转戒刀,并非以念御刀,而是放空此念,纯任戒刀自然而应。他已经竭力摄住心念,融入无极大阵,令戒刀无所感应,否则只要稍一动念,即为戒刀寻得落处,当即斩来!
如何描述这种斗法?双方好比似在玩捉迷藏一般,昙华藏是追捉的那个,蚩尤就是躲藏的那个。双方你来则我离,你去则我至,纯以元神感照,一照之间,有触即分,虽见不动,但其实瞬间万里,一念百年,其中进退,已难为浅俗之辈可知,非得是知天境界,不然难言其中妙理。
不过在场的玄妙初当然能够看懂其中的变化,其实在他眼中看来,昙华藏的戒刀虽然动以万重变化,其实一直是巍然不动。而相反一直看起来巍然不动的蚩尤,才是千万幻化,不留半点真身。任凭昙华藏戒刀如何试探,如何引诱,如何逼迫,蚩尤却将自己都化入无极大阵,又在处处化出无穷的幻变,反过来以此试探戒刀、引诱戒刀、逼迫戒刀,所以才得现在这番斗法场面。
玄妙初暗叹一声,看来要破蚩尤,必须得破了这无极大阵才行。但这无极大阵又岂是瞬息可破的?想到这无极大阵还是这些妖物用自己拱手送出的八大神器竭力运转而成,玄妙初不由生出一丝疑惑,莫非自己这一步走错了,反而真的是帮了妖物?自己的推命之术,真的害了自己,也害了所有修行人?
正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昙华藏忽然大喝一声。眉心飞出一朵小小莲花,竟是金色的。此金莲一出,登时在空中幻化变大,倏忽变成了一座蒲团大小的莲台。飞在昙华藏的脚下,向四周散发出无量金色毫光。金光遍布,将昙华藏一身染成金色之后,昙华藏身上陡然分出一个金色光影飞出。
金色光影直冲蚩尤而去,依稀就是昙华藏的人形金影。金影一至蚩尤身前。便握住了反弹而出的戒刀,高高举起,以开天辟地之势猛地向蚩尤斩落。蚩尤哈哈一笑,周身气势在这一刻全然爆发,只一瞬,在他周围似有无数看不见的漩涡出现,对着黑刀发出巨大的吸引之力。虽是吸引之力,却诡异地将戒刀向昙华藏的方向逼回,那金影却被吸引之力扯成了扭曲之态。
眼看金影就要被扯碎吞没,一直旁观的玄妙初动了。他伸手一拔头上的碧玉龙簪。簪子被拔出之际,无极大阵之中便回荡起一阵龙吟之声,滚滚而来,一条龙影凭空出现,游动在蚩尤的周围,盘旋成圈,绕住了蚩尤,龙头扬起直落,张口想要将蚩尤吞入腹中。
这时候,一旁的烛九阴也动了。刚才她一直无声无息,冷眼旁观,几乎让众人忽略了她的存在。就在那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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