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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血族、活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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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活着。”艾文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想过同样的问题,而现在我看到,你还活着!”
“是的,我们都还活着……”诺万拥抱了他一下,“见到你真高兴,除了法林娜生孩子我这辈子没这么高兴过了。”
艾文也紧紧拥抱了他,只是人类的体温却能增加无比的信心。
诺万拉开椅子坐下,“你会留下来吗,艾文,索尼艾尔家还算大方,少爷似乎有意留你当随从,那可是个只用享福不用干活的好差事。”
艾文寻思着他是否知道弗朗茨是狼人的事,但他决定还是不要多问,这必竟是人家的大秘密,而且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可我不准备留下来,”他说,“还是四处流浪更适合我,至少那样更安全。不必担心背后的刀子。”
“你什么意思?”诺万说,“你该不会想再离开巴黎吧,现在能碰上的巫师少得像冬天的蚂蚁,也许除你我以外都已经灭绝了。”
“这场屠杀不知何时才能终结……”艾文叹了口气,“会持续到他们相信这个国家的撒旦信徒全部死光吗。”
“无论如何往前看,也是一片黑暗。”诺万苦笑,“我有时听说有些地方被逼得发疯的巫师进行不要命报复的传闻,我总想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们都不该阻止,每个人的痛苦都深得难以衡量,协会那些家伙在时总说,为了生存下去我人只能忍耐,可现在我经常想,我们真的能继续生存下去吗?”
他看着他,“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在被调查,你睡觉的时候都要留心门缝里的眼睛,每说一句都要在肚子里转上十圈确定不会引起任何误会了才能吐出来。在那些人死去之前,这样的生活倒让很多巫师发疯了。”
“我一路旅行,也经常听到愤怒报复的巫师,可现在这样的传闻越来越少,”艾文苦笑,“教会说,法国一片歌舞升平,黑暗力量已经逐渐灭绝,我越走,越是感到入骨的恐惧。”
诺万沉吟了一下,“可地狱门又开了,今年来的第三次,以前几十年难以碰到一次。这个城市积累了太重的怨气,放眼忘去全是幽灵,连教会都没办法。现在巴黎已经分成了两个世界,白天光明圣洁,夜晚鬼影幢幢。”
艾文嗤笑一声,“哪里都是一样,踢开土壤就会发现埋着尸体,张开双臂你就会碰到幽灵。我要走了,诺万,能看到活着的同伴真好,但我不能留在巴黎,我惹了点儿麻烦。”
“什么麻烦,也许我帮得上忙?”
艾文摇摇头,“你帮的最大的忙就是活下去,而我所能帮你的,也是努力活着,我们都还拥有彼此,都还不是这恐怖世界的穷孑然一身。”他说,对于弗朗茨,即使他想杀他,他也不想说出他是狼人这件事,也许他觉得他同样是同伴吧。
——古老巫师家族的血统里总是有些特殊能力,在他和弗朗茨聊天的那么点儿时间里,他有几次听到他心脏疯狂的擂动。“他会保守秘密吗?”“我是个狼人啊,是黑暗的生物”“我难道应该杀了他吗?”“应该这么做,弗朗茨,你所有的判断力都在叫你这么做,可他是无辜的……”等等,混乱的心理斗争只字片语地传入心里,他还不够冷酷。艾文觉得不声不响的离开是最聪明的行为。
诺万叹了口气,“好吧,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
虽然早些离去更好,但艾文还是准备再呆一天然后再不辞而别,因为地狱之门打开的第二天肯定期麻烦不小,他想再留下看看。
果然,虽然教会封住了地狱之门,可是跑出来的小魔怪还是到处都是,弄得各个教会“杀手”们忙乱不已,四处追捕。
艾文依然穿着那身周正的衣服,在弗朗茨家吃饭……根据贵族们的生活习惯,不到中午是很少起床的,所以虽说是早餐,可是也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艾文之前已经拿了不少点心垫肚子,天亮会醒是他的自然习惯。
他坐在餐桌边,看着弗朗茨一边翻看着他的各类信件、邀请函等等的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今晚菲格洛娅小姐约我会她的沙龙,你有兴趣吗?”弗朗茨说。
“不,我不去。”艾文说,“我不习惯那种地方,你们习惯把刚认识的贫民往聚集的地方带吗?”
“啊,我并不这么觉得,”弗朗茨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看上去不像真的是个打铁的,你受过良好的教育,难道不是吗?当然我不真的想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人总有点儿秘密,虽然一旦你入了上流社会的圈子,你就会发现连你的床弟之欢都会被拿出来讨论。”他苦笑。
艾文干咳两声,他没发现弗朗茨会看得这么透彻,老实说他很感谢他不寻根问底的行为。虽然这些年他的谎话已经张口就来,但说起来还是谈不上怎么舒服。
“等下陪我出去逛逛吧。”贵族说,“外面现在很不安全。”
艾文怔了一下,他突然很想知道弗朗茨在想什么,可是那双蓝眼睛像面实体的墙,把一切思想藏在了里面。
“好的。”他说,放下刀叉,没关系,今天晚上他就会找机会离开。托福诺万知道宅子的后门,他甚至可以不用爬墙,他露出一个微笑,一切都会没问题的。
艾文觉得很多事情都有这么个规律,当你感到很糟糕的时候它的发展趋势很可能会更糟糕,而当你觉得它可能好转的时候,命运女神就会像生怕你怀疑她是位温柔贤惠的女士一样,立刻甩给你一个响亮的巴掌。
无论是长相还是家世,弗朗茨自信都颇有女人缘,所以在公园里,那个身穿绿色高腰长裙的女子向他露出微笑时,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看上去像在寻找什么,弗朗茨从不缺乏绅士风度,他正准备走过去寻问,艾文一把拉住他。
“别过去。”他说。
“可是她看上去需要帮忙。”弗朗茨说,笑着挣开朋友的手走过去,友好地向绿衣女子开口,“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女士。”
“我的猫眼石胸针丢了。”女子苦笑,“您能帮我找一找吗,否则回去母亲会冲我大发雷霆。”
“乐意效劳……”弗朗茨说,可是在靠近女子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发生了幻觉,女子姣好的脸孔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白色的獠牙从她嘴唇中窜出,她的红唇像被什么顶着一样突了出来,变成野兽的嘴部,白皙的皮肤上冒出黄色的毛发……
她猛地朝他扑过去,她的手指变成了尖利的爪子,眼中闪耀着食欲的光芒。她的衣服像变戏法一样溶入了皮肤,所以她这会儿看起来是个拥有美丽女子胴体和野兽头部的怪物!
它的力气大的出奇,弗朗茨被撞得倒在地上,它急切地去咬他的颈子,贵族终于反应过来,迅速用手卡住它的脖子,以免遭受狼吻。
普通人类远远不会是狼妖的对手,可是弗朗茨是个狼人,虽然现在即不是夜晚也没有圆月,可是他的力量仍不可小觑,狼妖一时竟冲不过来,艾文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虽然早有预料,可是他只是个普通的巫师,妖兽在白天不能召唤,其它巫术则需要复杂的程序,以至于他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朋友肉搏妖魔。
“喂……”他说,眼看那锋利的牙齿就要咬穿弗朗茨的脖子,他条件反射地抓住狼妖的肩膀试图把她扯开。当然以他那么儿力气这根本不可能,可是没想到啃到块硬骨头的狼妖正是满腔怒火,看到另一个人居然敢多手多脚,它愤怒地一挥爪子,想挡开艾文的手臂。
有三道尖利的爪尖划破衣服,也划破里面的皮肤,鲜血迅速涌出,像破了皮的水袋,液体滴滴哒哒的落下来。
鲜血落到狼妖的皮肤上。它惨叫一声,抓住自己沾了血的肩膀,整个身体跳了起来,离开弗朗茨的身体,痛苦的满地打滚。
艾文后退两步,他的身体和灵魂都献祭给了魔鬼,所以大部分情况下不容伤害,虽然他其实从不想用这种方法伤害敌人,弗朗茨狼狈地站起来,身上沾着土,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
“还有——”他叫了一声,草丛中另一个红色的眼睛冒了出来,接着,另一个潜伏的狼娇向巫师猛地冲了过去,把他掀翻在地!
弗朗茨条件反射地想冲过去,可是他没有那样做。这次狼妖正紧咬着艾文的手——后者聪明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塞进它嘴里,并向它的喉咙中心用力,让狼女一时咬不下去。
艾文撑不了多长时间,弗朗茨做出判断,看,就是这样,他的人生总是交好运,赌搏的硬币总会转向了对他有利的局面。虽然他并不怎么开心。
他迎向艾文的眼睛,抿了下唇,“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他轻声说,转身跑开。
艾文只有一瞬间的时间看到他消失的身影,他的脸上有痛苦和愧疚,他的思想传出他的心里:我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我一定会下地狱的……
但艾文已经没有心情考虑这些,上方的狼妖正发出饥饿的唔噜声,腥臭的涎水滴得他满脸都是,它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美餐,没有注意到另一侧,它的同伴已经不动了,它身上的鲜血慢慢变成黑色,然后像轻烟一样消失,只在它身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腐蚀的黑洞,内里的皮肉像烤焦了般发出一股焦臭味儿。
另一只狼妖怔了一下,它看到巫师的眼睛,那不是人类的眼睛,那是来自地狱深处的紫色,他的瞳孔变成了一条金色的线,泛着野兽般残酷邪恶的光芒。
臂上的咬劲慢慢松了下去,它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肠子流了出来,它的肚皮被剖开了,做那件的是金发男人的手,他的手不再是人类的手,黑色的鳞片像气泡一样密集地冒出来,每个指头上都长着尖利的爪子。
魔鬼!
它发出最后一声惨厉的尖叫,可那愤怒什么也帮不了它,它终于慢慢倒下去,火焰在它身上静静燃烧起来。
巫师艰难地试图站起来,可是这时他发现被咬伤的手疼得让他呼吸困难,受伤的地方变成一片漆黑,侵入皮肉和骨骼,是毒液,巫师艰难地想,这些东西在入侵他的身体,毁坏内部的结构!虽然魔鬼可以解决一切,可是他不想总把它叫出来,因为每一次,他的身体都会向另一个世界走一步,他不想早早告别人间。
这里的空气阴气太重,被妖魔们开辟成了猎食的空间——这也是到现在仍没有人经过的理由,魔鬼的分子相当兴奋,他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压得下去。
他从眩晕中艰难地抬起眼睛,弗朗茨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他。
他怎么又回来了,他茫然地想,但他很快明白了,贵族手里紧攥着一把剑,应该是他管别人借的,这样的时间总有一些人带剑出行。
他是来救我的吗?还有一个上帝的信徒会救我呀,他有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魔鬼的力量退去后他觉得很疲乏,身体需要睡眠来消化毒素。
“你是巫师……”他听到弗朗茨用不可置信地语调说,他的剑直接他的喉管,蓝色的眼神充满痛苦,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艾文醒来时发出自己仍在人间,十分惊讶。
他以为弗朗茨会杀了他,虽然同是黑暗子民可是他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且那个人甚至还是个基督徒,他瞪着眼前华丽的帐幔,白色的蕾丝和流苏仿佛在嘲笑他的判断力。
虽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不杀他,他甚至本来就是准备干掉他以保守自己的秘密的。可是现在呢,他受伤的手臂包扎着绷带,穿着舒适的丝绸衬衣,躺在某个贵族——毫无疑问是索尼艾尔家——的床上。
但活着总归是好事,他做出这样的结论。
门被打开,黑发的贵族走进来,脸色阴沉。看到艾文醒了,有一瞬间他想躲开他的眼神,可终于还是勇敢地迎了上去。
“感觉好些了吗?”他问。
“我对我还活着这件事感到惊讶,”艾文说,“也许您愿意解释一下,是什么令您改变了主意,做出对自己不利的选择呢。”
弗朗茨叹了口气,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没错,我是准备杀死你,地狱门开后的城市总会有一点危险,我要你陪他出来不过是想打一个赌,而且轮盘是朝向我有利的方向转动的。”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打从和艾文聊天以来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手。
“但我忘了一件事,并不是‘理论上最好’就是实际上最好的,我不该忽略自己的感情,你是个无辜者,我为了自己置于你死地,这让我很痛苦。”他难过地说,“所以我还是走了回来,一路上我告诉自己这样蠢毙了,可脚还是自己往回走,接着,我看到了什么……”
他自嘲地笑笑,“一个巫师,我真蠢,以为你是个无辜的流浪者,上帝的羔羊,可你竟然是撒旦的信徒,一个真正该上火刑架的巫师!”他平顺了一下越发急促的呼吸,“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把你救回来。”他说。
“我印象中的巫师是诡异又邪恶的东西,杀死婴儿,崇拜恶魔,辱骂上帝,鬼鬼祟祟冷酷无情,死后将落入地狱永远的火焰中,被上帝抛弃的生物!可是你竟然是一个巫师,”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你会安慰别人,会浇花和打扫房间,会给鸽子喂面包屑,会把衣服借给一个狼人……艾文?狄瑞森会做这些,可为什么一个巫师也会?”
他奇怪地看着他,艾文翻翻白眼,决定不会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可你的确是个巫师,还和魔鬼签下了契约,”弗朗茨若有所思地说,“这让我觉得,巫师并不是完全不能想处的可怕怪物,你看上去就很普通。我想杀你,可是下不了手,因为我无法不觉得你是我的朋友,伤害你依然让我有罪恶感。我想,我既然回来了,既然决定不杀你,那么我没有必要再反悔。所以……”
他看着他,“我决定带你回来给你治伤,也许我们可以再聊天,你们的世界我还有很多不明白……那其实已经是我的世界了,不是吗?你的出现是一个契机,让我愿意去了解所谓黑暗,如果你是一个巫师的话,那里看上去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可怕。”
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但是,我不会允许你离开。”
“什么?”艾文说。
“你将呆在这个房间里,哪里也不能去,”弗朗茨说,“你有足够的食物和衣物,保证你不饿肚子也不会有危险,但是你不可以到外面去,我不能放一个巫师离开,但我又不想杀你,这是唯一折衷的方法。”他无辜地看着他,艾文恨不得一拳朝他的脸上打过去!
“窗户已经封死,你不要想变成蝙蝠或黑猫溜出去,墙里埋有圣水和十字架,这可以保证你不能施法。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好吗?”他说,站起来准备离开,艾文叫道,“你要囚禁我!?”
“我没把你送上火刑架已经不错了。”弗朗茨说,“我走了,再睡一会儿吧,艾文,你伤得不轻。”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艾文怔怔地看着关上的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陷入这么愚蠢的情况。
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是初还根据对夜晚的感觉计算一下时日,不过艾文很快放弃了这种努力,反正离开遥遥无期,算起来也是累人。
本来以为诺万也许知道这件事会救他,但显然弗朗茨对他的事极为保密,那家伙也没有自己说的一般接近索尼艾尔家的权力中心。现在他肯定以为自己已经离开巴黎了,一点也不会为他操心。
艾文百无聊赖地过了一天又一天,弗朗茨经常来找他聊天,大都是说些与黑暗势力相关的东西,巫师啦,狼人啦,血族啦,他对这些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
他和大部分黑暗种族不同,身边没有引导者,所以他一个人孤独和恐惧了很长时间,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还谈得来的巫师,自然不肯放过,抓住他问东问西。
艾文无聊地摆弄着刀叉,晚饭已经凉了,可是他一点食欲也没有,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很难有人仍能保持很好的食欲和心情。
虽然他自认不是个多么勤奋的人,但现在他才知道无聊有多可怕,像某种弥漫在空气中无形无影噬咬你理智的怪兽。他在房间里走了好几圈,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撒旦啊,赐予您的子民一场地震山洪什么的吧,让我脱离这里该死的生活吧!他忿忿地祈祷,在他又了了十个圈以后,地面传来一阵不明显的震动!
艾文像是被雷打到一样站住脚步,感觉着地底涌出的热力,接着,又是一阵更强的震动!
不会是……地震吧!
他迅速钻到桌子下面,震动越来越强,轰轰隆隆的像有什么巨大的怪兽在地下怒吼着想出来,听起来很是怕人。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艾文张大眼睛,等了几分钟,确定地震已经过去,才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真见鬼,怎么会有地震?他感到一阵寒意,不由缩了缩脖子……然后他僵在那里,对面的墙上出现一条黑色的巨大裂缝,冷风就是从那里灌进来的。
他兴奋的几乎要发出欢呼声,神啊,您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他感动地想,冲向裂缝!
风中隐隐传来远处的人声,看来弗朗茨把他关于宅中较为偏远的一处,所以这会儿并没有人来查看,也没人发现墙壁开了个大口子。
艾文二话没说,随手操了几样值钱的东西就往外面钻,等他艰难地站到屋外的大地上时,衣服已经刮了好几个口子,他深深吸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已经自由了!
他有冲动拔腿向不远处的围墙跑去,但考虑到他还有家当留在这里,只好用个简易的法术感觉了一下它们的踪迹,看来弗朗茨没丢掉它们。不管如何,他感激地想,苦尽甘来。
巫师艰难地翻过围墙,虽然被囚禁了一段时间,但他大赚了一笔,这些钱当掉之后够他过好一段衣食无缺的日子了。
自由、以及有钱的前景让巫师心情愉快,他哼着歌跑向城外的方向,一旦离开巴黎,索尼艾尔家再厉害也逮不着他了,他也不会蠢到再回这鬼地方来了。
时间正值夜晚,因为地震城里也是一片忙碌,根本雇不到马车,基于一分钟也不想在巴黎多呆,艾文决定还是先离开再说,到郊外看看能不能拦到车子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地震影响了天象,雨水从一脸阴沉的天空砸下来,虽然不大,可也把他弄了个湿透,还好包袱可以防水,艾文踏着一地的泥泞,很快就来到了郊外。
雨水总是很容易压下很多危险的气味,太过兴奋的艾文并没有多想,所以待他爬上一个山坡,发现那场战斗时,迫人的血腥味已经近在眼前了。
两个血族和一个狼人,正在雨中艰难地打斗着,艾文怔怔地看着这场面,堂堂巴黎的城郊出现这样的场面固然奇怪,但更令他惊讶地三方面全是他的熟人。
虽然这会儿没有月亮,可是今天确实是月圆之夜,而且前半夜它照得相当漂亮,弗朗茨成功地完成了变身,可是他竟在郊外碰上了两个吸血鬼——若是人类也就被他撕了,可是血族并不那么打发,所以现在快到天亮了,双方伤痕累累,但仍在恶战中。
血族们历来都颇有些和狼人战斗的经验,本来他们有把握成功脱身,可麻烦的是他们是在下半夜碰到这只狼人,而如果拖到早上,狼人恢复原因事小,血族们碰上阳光,可比在身上浇上硫酸还惨。
艾文看看天色,雨已经停了,虽然太阳仍在地平线的另一端,可他已可以感到它逐渐接近的热意,想必血族们比他更为急切。
“如果我们你们,兰堤尔,希兰,我就早些找个地方准备度过白天,免得被太阳烧成碎末!”他冲战局中的两个人说。
“巫师!”兰堤尔叫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如果我们能脱身您以为我们会喜欢和这种低等生物玩打仗游戏吗!”——血族和狼人一向是死敌,这个历史已相当长久。
“上帝和撒旦一起保佑,”另一个末卡维族的吸血鬼说,“你如果肯帮忙教训这个打扰别人觅食的混蛋,我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客串一下瓶子里的魔神。”
他没有任何不帮忙的理由。艾文拿出一个竹管,拔开瓶塞,这次没有魔兽出来,他从里面拔出一把剑。
他拿剑的姿势还不熟练,但铸剑铺子里几个月的学徒生涯至少让他知道怎么正确地挥动它。他艰难地走到狼人的背后,用力向他的背部砍去!
狼人发出一声惨叫,回头攻击向这个新来的袭击者,剑身立刻化为一团烟雾,迷惑了它的头脑,血族甚至没时间多看这一幕,连忙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他们已经感觉得到太阳的热力。
“欠你一个情,巫师!”兰堤尔叫道。
“三个愿望哦!”希兰也叫,艾文没有看他们,他知道他们还有一段惊险的寻找避难所的旅程要展开,他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狼人,他并不想和他动手,他只是准备故技重施,迷惑它。
这并不困难。
天边的云彩泛起红霞,第一绺阳光从地平线溢了出来,月亮悄悄隐去,狼人已经失去了变身的魔力之源。巫师长长松了口气,看着那位任性的贵族疲惫地倒地,身体开始痛苦的变化。
弗朗茨并没有立刻醒来,他变身时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十分疲惫。艾文看了那熟悉的面孔一会儿,地面依然泥泞,他猜他藏的衣服一定早就被浸透了。
他从包裹里拿出另一套换洗衣服,悄悄放在他旁边的石头上,就当补偿一下他从他家拿了一堆值钱的家当吧——也许这种行为该称为盗窃,但艾文觉得自己没沦为谋财害命的强盗已经很不错了,必竟任何让它的子民无法拥有选择权的时代都是在逼人堕落。
狼人依然没有醒来,但艾文想以他的恢复力那用不了多久。
他并不想杀他,虽然弗朗茨给了找了不少麻烦,可是他必竟曾想救他,曾当他是朋友。而且他今天心情实在不错——两个血族仍然活着,也许因为他们实力很强,运气很好,更多是因为长老会还空不出很多人来找他们的麻烦,但是看到他们生龙活虎让人开心。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暖暖的,在轮廓上镶上一道金色的光圈儿,也用照耀着一片狼籍的战斗残骸,虽然这样的光景和那些黑暗子民并不相称,可是艾文还是很高兴他们的生命中仍有曙光,而没有陷入死神漆黑的怀报。
他再次看了一眼弗朗茨,这个有贵族身份的狼人,对黑暗全不熟悉、但正准备开始熟悉的基督徒,他不知道他以后的人生将会是什么样的,但他仍活着。就像这个可怕的国家却依然有日出,满是死亡的陆地却依然有生命。
弗朗茨皱了皱眉头,看上去要醒了。艾文决定还是赶快上路,让这家伙回去为自己的逃跑抱怨好了。
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阳光刺得他眼睛有些疼,树木在那之下青翠欲滴。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你们会活着吗?”他问。
艾文停了一下,发现他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他没有回头,答道,“会的,这世界能孕育万物,总会有我们容身之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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