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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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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江轻展身手,堪堪避过,并不还手,媚笑道,“俊逸,何必动怒呢!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伤了咱们兄弟的感情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想要多少我都能找来送给你!那个女人还是不要的好!她没有心的!” 

金俊逸温文尔雅的形象此时荡然无存,眼中充血,额头青筋暴突,手下更是狠绝异常,竟是拼了命的打法,“李昊江,你这个混球!我要杀了你!” 

李昊江轻笑着,跃上窗台,向外跃去,“俊逸,恕我不奉陪了,我今晚约了春香阁的头牌花云姑娘,你若有兴趣,今晚就一起来吧!”说罢,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金俊逸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将李昊江的书房砸了个七零八落,方怀恨而去。回到洛雪胭住处,只言不提。 

洛雪胭自被暗冥等人带回家中,众人小心地为她清洗额角的伤口,换下她身上的血衣,端来可口的饭菜喂她吃下。洛雪胭如同一具木偶般任由众人摆弄着,不言不语,不说不笑,抱着双膝窝在窗前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树木发呆。与李昊江相识的一幕幕如同电影放映般浮在眼前,时而微笑,时而轻泣,竟是再度地将自我封闭。 

一连三天,洛雪胭没有迈出过房门一步,众人忧心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暗冥与上官云德本打算新年一过,即日起程的,也因此而耽搁。孤叶更是暗中刺杀李昊江,没想到他竟如狐狸般狡猾,均被他逃脱。金民淳也多次去找李昊江,想从其口中探知真相,均因李昊江轻薄的态度怒气冲冲而归。金俊逸加倍地小心呵护着洛雪胭,守步不离地照顾着她,在她身旁陪她说着话,尽管几乎是自言自语,却依然说着,试图打开洛雪胭的心结。 

这一天夜晚,洛雪胭趁众人不注意,出门直奔李昊江府邸而去。这三天,她深思了三天,回忆了与李昊江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这才发现,早已不知在何时,李昊江早已占据了她的心,对金俊逸的迷恋因了紫瑜早已烟消云散,而李昊江对她的好、对她的痴、对她的情,早已打动她本已死寂的内心,敲开那冰封的冰壳,再度激活了那颗鲜活的心。她爱他!比以往交往过、接触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爱!因为李昊江的爱是无所保留的付出,那份深情早已渗透进她的全身每一个细胞,自己更是早已依恋于那份关爱与呵护。她愿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的心扉,接纳李昊江的一切,甚至想要为他生一个如他般的孩子,共守那份爱情直到永远! 

洛雪胭躲在李府对面的胡同里,不时地向府门张望着,呵着双手、跺着双脚,耐心地等候着李昊江,内心充满了欢愉与期待。 

正在洛雪胭望眼欲穿时,沉寂的街道上响起马蹄敲击青石板而发出的清脆响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李府门外,李昊江从车上下来,洛雪胭喜出望外,急步向对面跑去。刚跑至马车后面,李昊江回过身来,向车内伸出一支修长的手,嘴角含笑望着车内,紧接着一个盛装丽人出现在车门处,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抚住了那支修长的手,轻抬莲步步下车来,偎进李昊江的怀里,娇笑着,“哟,李公子还真是体贴人家呢!亲自扶奴家下车,真是令奴家好喜欢!” 

李昊江轻捏一下那丽人的下巴,轻挑地笑道,“春香阁的头牌花云姑娘肯光临寒舍,在下深感荣幸,当然要亲自照顾好姑娘了!” 

洛雪胭闻言呼吸顿停,心痛得难以言语,眼见李昊江携着那丽人就要步入门内,才颤着声音急呼出口,“昊!” 

李昊江闻声浑身顿时一僵,揽住花云腰间的手捏痛了花云也不自知,直到花云轻呼出口才清醒过来,冲花云歉意一笑,这才回过身,身上冷气顿起,望见洛雪胭苍白含泪的脸,心口巨痛,面上却仍旧带着一抹冷笑,“哦,原来是洛谷主啊!深夜造访,不知何事?”忽尔媚惑一笑,神情暧昧,“怎么,难不成,洛谷主知道在下春宵难耐,想来陪在下良宵一度不成?”语气一变,惋惜道,“不过,洛谷主晚来一步,今夜在下已约了花云姑娘。花云姑娘乃春香阁的头牌,床第间更是人间尤物一个,可比你象个木头般有趣多了!”说罢,在花云脸上轻轻一啄,惹得花云娇笑不语,那神色间的宠溺一如往昔对洛雪胭般。 

洛雪胭浑身痛不可言,艰难地开口道,“昊,你说你爱我的,你忘了吗?昊?”声音中带了恳求与哀伤。 

李昊江轻薄一笑,“呵呵,如果不那样说,你怎会跟我上了我的床呢?更何况,洛谷主并不吃亏呀,你得到的可是一个童子之身哦!也正因为你是绝情谷谷主,我才会如此大费周章,换作别的女人我可是不会如此费事的!” 

那无情冷酷的话语字字如刀、句句见血,令洛雪胭痛不欲生。洛雪胭捂紧了自己的嘴,以防痛哭出声,泪眼迷蒙中,颤声道,“那么,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是不是?你真的从未喜欢过我、爱过我吗?” 

李昊江冷冷勾唇,“爱你?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自己从不照镜子的吗?就你那副尊容、那副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身材也能配得上我吗?更何况,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也不清楚吗?年龄比我大,一个杀人如麻的通缉犯,一个不守贞操的女人,你真以为我会不在乎吗?还真天真的以为我会娶你进门啊?你呀,只配当我的一个陪房丫头,就这,我还嫌你不干净呢!所以,你少在这里痴人说梦了!” 

洛雪胭身如风中柳叶,被这番话击得连退三步,跌坐在地。此时,洛雪胭的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李昊江,够了!你还要伤害雪胭到什么地步!”竟是一向待人温和、从不与人红脸的金民淳飞奔而来,一柄怒剑更是挟万霆之势向李昊江刺去。 

李昊江正待出手相迎,却见洛雪胭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从地上射起,张开双臂挡在了李昊江的面前,凄切地大喊,“不要!”金民淳一惊之下,硬生生地收腕转力,将那柄长剑堪堪擦过洛雪胭的脸颊深深地钉入李昊江身后的门柱上,兀自颤抖不矣! 

金民淳恨恨地瞪着李昊江,冷声道,“西平郡王,你我兄弟情谊就此了断,再见之时,定是兵刃相见!”说罢,上前横抱起洛雪胭,满含痛惜地道,“雪胭,我们走!这里已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洛雪胭无力在金民淳的怀里轻轻点点头,将头深深地埋进金民淳的胸前,闭上双眼,任泪水滑落,没有再看李昊江一眼,随着金民淳没入了沉沉黑夜之中。 

第五十章 娶亲

李昊江望着金民淳与洛雪胭消失的方向,心痛与嫉妒交杂,那份强自抑制的痛在看到洛雪胭消失的瞬间再也遏止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冲口而出,泪如决堤之海冲出眼眶,一发而不可收。 

一直冷眼旁观的花云上前扶起李昊江,一双了然世事的丽眸洞穿一切,“她就是绝情谷谷主洛雪胭?”李昊江无意识的点点头,望着黑寂寂的夜沉默不语。 

花云静静地看着李昊江,后者的脸上那深重的悲切深深地震撼了她早已麻木的心,迎来送往的日子使她早已看破情与爱,早已不信世间存在真情,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美艳妖媚的男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又怎会相信这竟是一个至情至性、纯情真挚的男人呢?花云静静地开了口,“李公子,看来你深爱着那位洛姑娘,为何又要如此对她?而她看起来也是对你情有独钟的,否则也不会等这么大半夜了。” 

李昊江失神地回望着花云,静默着向府内走去,花云也不言语,静静地跟着,她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李昊江带着花云直至内院,来到书房,从书橱中拿出一瓶酒来,斟上一杯,一口而尽,吞着这和着血的苦酒,心情越发阴郁,花云在旁为其斟酒。 

良久,李昊江才苦涩地开了口,“我爱她,这一生都不会变,更不会爱上其他女人了!她对我情有独钟吗?呵呵,你刚才也看到了六王爷对她的深情了?你觉得六王爷对她的情比我对她的情哪个更深?” 

花云沉思道,“这个,我一个局外人并不好评价。六王爷之前倒也是春香阁的常客,可是这近两三年来,已再未见过他踏足过春香阁半步!之前,他的那些女人也似乎全都绝了迹。传闻,他出使北森国,在那里迷上了一位银发女子,回国后不久,不仅将家中妻妾解散,更是断了与其他女子的往来,听说,那些女子中自杀的自杀、出家的出家,他都无动于衷。难道说,都是因为刚才那女子?她好象就是一头银发。” 

李昊江苦笑道,“不错,就是雪。在她的身边还有越烨国君主暗冥、北森国君主上官云德、绝情谷副谷主无叶大师的儿子孤叶,连那个以不近女色、为紫瑜守节的九王爷金俊逸都为其情根深种,而且哪一个都不比我用的情浅。所以,雪的心更是摇摆不定!加上我在内的六人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你说,她会为我情有独钟吗?” 

花云暗自吃惊,看刚才洛雪胭那仅算得上清丽的模样只能说是小家碧玉,可竟能吸引这众多的奇男子对她一往情深,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花云伸手将李昊江手中的酒杯夺去,柔声道,“李公子,酒大伤身,莫再多喝!借酒浇愁愁更愁,还是不要喝了!” 

李昊江媚眼一瞪,冷冷道,“我的身体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说罢,夺回酒杯,抢过酒瓶,自斟自饮起来。 

花云无奈,只好看着李昊江将一杯一杯的苦酒灌入口中,麻木僵硬的心在这份如海深情面前也有了丝丝柔情。“李公子,你之所以每天来春香阁,点了姑娘却从不与她们有肌肤之亲,更不曾留宿,可也是因为刚才那位姑娘?” 

李昊江漠然地喝着酒,淡漠地答道,“我是想找其他女人,可是我一碰别的女人,就会想起她,想起她不会喜欢我碰其他女人,就再也无法下去。有时我也强迫自己去亲别的女人,可是一碰触到那女人的肌肤,就会令我恶心不已!我的心可以试图去忘记她,可我的身体早已深深地打上了她的烙印,根本无法忘记!她的哭、她的笑、她的娇、她的俏,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想忘记,记得越清。看到她额头受伤流血,看到她痛苦的模样,我比她更痛!我好想她,好想她!”滴滴热泪滴入酒中,砸出圈圈涟漪。 

花云的心随着李昊江深情地诉说而跟着颤抖,多少年不曾有过这样的颤动了?“那你为何不去找她呢?她找上门来,你还要赶她走?” 

李昊江悲伤凄凉地说道,“我已经无法再呆在她的身边,她并不需要我,没有我,她也许会过得更快乐!毕竟那五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更爱她,一定不会象我这样惹她伤心难过的。更重要的是,趁我现在还没有失去理智、还保留着一点点自尊的时候,我要在被她伤得尸骨无存之前离开她,我无法再承受无法独占她所带来的痛苦,更是无法承受她对我的漠视。在她面前,曾经骄傲狂妄的我早已没有自信,我没有自信能带给她所想要的幸福。所以,我只能离开。离开她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花云迟疑地说道,“可是看洛姑娘很看重你的呀,并没有你所说的漠视。” 

李昊江苦笑一下,“那只是因为她不舍得失去一个心爱的玩物罢了。记得与她初相识时,她一眼看上的就是俊逸,对我是冷嘲热讽,从未把我放到眼里过。若不是我总是对她死缠烂打,她也许早已将我忘诸脑后。人养个小猫小狗还有个感情呢,更何况与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呢?她对我的感情绝对不是男女之爱,而更象是对一件有趣的东西突然丢失了而引起的伤心难过罢了。” 

花云抿唇一笑,“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只小猫小狗喽?” 

李昊江听闻一楞,回想一下,也不禁轻笑出声,这是他多日来唯一笑得轻松的一次。这么多天来,他虽也对着人笑,可那笑冷冷的,只是在做一个笑的动作,没有笑的欢愉。 

这一夜,花云陪着李昊江喝酒,听着李昊江对她讲述洛雪胭的种种,心疼着李昊江的痛苦。这一夜,花云的心灵头一次变得宁静安详,李昊江则在对外人述说中释放着对洛雪胭的刻骨思念,在这思念中沉静地睡去,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洛雪胭的身旁,抱着她的感觉好真实,那性感的薄唇边漾起一抹幸福的笑。 

花云抱着李昊江静静地坐了一夜,天刚拂晓,为李昊江披上一件衣服,回头看李昊江一眼,披着晨曦的微光缓步而去。 

洛雪胭从那晚之后,再也未曾提过李昊江,整日里不是静坐沉思,就是抱着豆豆一遍一遍地梳着毛,直到豆豆不安地扭动才惊觉已将豆豆的毛都快梳没了。 

随着时日的推进,很快到了正月十五,楼阳城内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准备着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入夜,万盏彩灯齐放,将整个楼阳装点的五彩斑澜。 

金氏兄弟作为东道主,将洛雪胭、暗冥等人请至楼阳城内最高的一家酒楼共赏花灯,边吃边俯看街上的各式花灯和戏耍,那斑澜的彩灯、精彩的戏耍,在吸引了全城老少的同时,也吸引了洛雪胭的目光,令她想起前世幼年时,父母带着她去看花灯的情景来,唇边不由得浮起淡淡的笑意。众人看到那抹浅笑,互视一眼,开心地跟着洛雪胭微笑起来。 

当洛雪胭等人边吃边看,金俊逸坐在洛雪胭的身旁不时地指点着那些花灯和戏耍为她讲解,孤叶坐在另一旁为其布着菜,不时地喂上洛雪胭一口,暗冥三人坐在洛雪胭对面喝着酒,为洛雪胭讲解各地不同的新年风俗。 

“六王爷、九王爷,真是好兴致,也来这里看灯会。呵,暗冥君主、上官君主都在,下官苏秉宪不知二位君主在此,有失东道主之仪,还望二位见谅才是!老朽订有包房,不如随老朽一同去包房内赏灯如何?总比这大堂中赏灯要安静地多。”只见一个银发银须、清瘦的老者稳步来到他们面前,一一寒暄见礼,当那双锐利的眼眸扫过洛雪胭时,眼中射出深深的恨意,洛雪胭心头一凛。 

金民淳等人一一回礼,“本王昨日前来订席,想订五楼包房一间,被告之全部被某一高官所订,要摆家宴,原来这位高官是苏丞相啊!苏丞相真是出手豪阔啊,整个五楼全部订下,想必要花费颇多了,恐怕一年的俸禄都要贴进去了!苏丞相好意,本王及诸位心领,这里也一样看得清楚。”金民淳话里话外的意思令苏丞相背后顿时濡湿一片。 

众人再度寒暄几句,苏丞相才带着心事离去。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亲切地问道,“六王爷、九王爷,下官接到西平郡王的邀请,请下官明日前去西平王府参加西平郡王结婚典礼,不知二位王爷是否要去,若要去,可否与下官一同前往?” 

众人闻言,齐齐色变,李昊江于正月十六举行结婚典礼,迎娶另一医药世家肖太医之女肖绮为妻,并已将请柬发给各人,但众人心照不宣地对洛雪胭采取了隐瞒,也不打算参加,并打算一过完年,就将洛雪胭送回越烨国,以防不测。没想到,此事竟被苏丞相一语道破。 

金俊逸俊颜一冷,冷声道,“此事不劳苏丞相大驾!我兄弟二人自有考虑!”苏丞相盯了金俊逸一眼,冷哼一声,甩袖上楼而去。 

金俊逸急回头望向洛雪胭,只见后者脸色苍白,神情上却看不出任何的不妥,急声解释道,“洛儿,昊江他……”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咬着下唇,心中对那苏老儿痛恨不已。 

金民淳更是后悔不已,挑来选去怎会选上这个酒楼,以至碰上那个老狐狸而泄露了秘密。 

金氏兄弟的懊恼及自责都被洛雪胭收至眼底,初闻李昊江结婚的消息令她心痛得差点昏过去,看着眼前众人关切的眼神,知道自己不应再自私地考虑自己,于是,隐下那满腹的心酸与痛悔,面上淡然无波,淡淡一笑,“哦?小耗子要结婚了?怎么这么没肚量,竟然不通知我!我还想去看看新娘子呢!” 

众人齐齐色变,暗冥道,“琴儿,西平郡王的婚礼不去也罢。” 

上官云德道,“是啊,明天是正月十六,还有更为好玩儿的灯会,我们去看灯会去。” 

孤叶道,“雪儿,我们不去!” 

金氏兄弟异口同声道,“雪胭(洛儿),我们也不会去的!” 

洛雪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道,“为何不去?你们一个个都是与他交情非浅,他的婚礼怎可不去?我是他的前任女友,虽然他的新娘不是我,我和他也早已成了过去式,作为他的前任女友前去道贺一声总是应该的。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说罢,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一口,目光移至楼下,专注地看起楼下的彩灯来。 

众人面面相觑,看不透洛雪胭的真实想法,心有不安。 

第二日一早,洛雪胭早早起来,将自己所有的衣服翻出,换了一件又一件,不停地询问着众人好看不好看,众人均沉默不语,望着兴奋地换衣服的洛雪胭不知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洛雪胭对每一件衣服都不满意,嘟嚷着,“这个小耗子真是的,要结婚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去重新做一身衣服!现在哪还来得及!没想到这小耗子这么小气,做不成情侣连朋友都不肯跟我做!可恶!哪天见了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终于,洛雪胭选了一套淡紫红的套装,在翻开的衣领上别了一朵珠花,再无其它多余饰品,头发仔细地梳理整齐,脸上化了淡淡的彩妆,整个人看上略带喜气,但又不会过于夺目,淡雅娴淑,清丽秀美。众人看着精心妆扮后的洛雪胭,个个心头五味杂陈,她的美丽不是为他们而绽放,只是为了那个弃她而去的人而美丽,这令他们心头充满了嫉妒。 

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开往西平王府,及至王府门口,发现本应喜气洋洋的府第看上去有些冷清,门口稀稀拉拉地停着几辆华丽的马车,拴着几匹高头骏马。西平郡王虽是个虚职,但由于其母贵为公主,且父子二人均是神医,自是众人巴结之对象,为何西平郡王结婚,门前却冷清异常?再看府门,除了门上张贴的两张大红喜字,门头挂了几个大红灯笼外,别无其它装饰,这对于皇族的婚礼来讲却是过于寒酸简朴。 

洛雪胭等人满含诧异地递上拜贴后静候在门口,稍后,李昊江身着大红喜服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身大红的色彩重重地刺激了洛雪胭的泪腺,差点抑制不住地掉下泪来。强自忍下,迎上前去,娇笑道,“小耗子!真不够意思,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姐姐说一声,当姐姐的说什么也得送上一份贺礼不是!”说罢,让身后仆从将匆忙之间准备的贺礼送上。 

李昊江没想到洛雪胭等人会到,毕竟送贴之人回话说,他们全都无一例外的拒绝了,而今却陪着洛雪胭站在了他的面前,令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尤其是见到洛雪胭盛装而来,那真心祝福的笑刺痛了他的心,她果然并不在乎他,否则,怎么会面对他另娶他人而如此坦然! 

由于暗冥与上官云德身份尊贵,亲来祝贺,自是以国宾之礼待之,将他们一行六人安排在主位之旁。 

不多时,吉时已到,李昊江与新娘踩着红色的地毯步入大厅,与新娘一并站在李母面前,李父由于在外采药,未能通知,竟未在座,这让在座的众人都一脸诧异,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止,但由于李昊江行事一向乖张,不多时,议论自止。 

只见新郎在喜服的映衬下更加俊美邪魅,一双勾魂媚眼更加邪灵逼人,真是不知何方妖孽下凡,专为祸乱世人而来。李昊江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冷冷淡淡,没有丝毫做为新郎应有的喜气,反而意兴阑珊,当礼官喊拜堂时做得也是心不在焉。直到礼官高喊礼成,新人送入洞房,大厅内才又重新喧哗起来,可廖廖的几桌酒席也无法烘托出热烈的气氛来。 

洛雪胭看着李昊江与新娘拜完天地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时,再也看不下去,悄悄站起身来,悄声道,“我去解个手,去去就来!”眼见孤叶就要跟来,半真半假的笑嗔道,“师兄,我是去女厕所诶,你跟着来做什么!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一句话,将个不苟言笑的孤叶闹了个大红脸,在众人的哄笑中讪讪坐下。洛雪胭将众人环视一圈,这才离席而去。 

在行至大厅门口时,洛雪胭回头深深地望向李昊江,正对上时刻注视着她的李昊江的目光,洛雪胭冲李昊江甜甜一笑,出门隐入暗夜之中,被黑夜吞没。 

李昊江失神地望着洛雪胭消失的身影,心头感到莫名的恐慌。当他牵着新娘进入洞房之后,心神难安,洛雪胭临出门时回头望来的那深深一瞥,有着太多的言语,令他一时之间无法猜透。 

正心慌意乱间,一旁的喜娘见李昊江没有要掀新娘盖头的意思,走上前来轻声提醒道,“郡王,该掀盖头了。”说罢递上喜秤。 

李昊江并不接过喜秤,嫌恶的皱起眉头,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你既然嫁入我李家,就安心做好你的主母即可。我心中早已有深爱之人,所以,我是不会要你的!”说罢,留下惊诧的众人扬长而去。 

新娘闻言,自行掀起盖头,痛哭出声,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惹得喜娘、丫鬟唏嘘不已。新娘陪嫁的丫鬟抱着肖绮失声痛哭,“小姐,小姐,别哭,再哭,妆都花了。郡王那是逗你的,他不会那么无情的。”苍白的安慰除了增加这室内的凄惨之外别无它用。新娘肖绮等了一夜也未能等到新郎,反而在第二日等到李昊江派人送来的一封休书,并派人强行将她送回了家。肖绮羞愤难当,当夜即在屋内自缢身亡,其母闻讯哭死过去,其父找李昊江理论,却被告知已出门,不知何时归,只留下一句话,“完璧归赵!莫再寻来!”一桩喜事转眼之间变成丧事。 

第五十一章 失踪

话说李昊江也不掀盖头,丢下新娘回到大厅,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娇小身影,再看向暗冥一桌,那桌人此时已成各路官豪巴结的对象,众人被围在其中,脱身不得,脸上渐渐显出焦急的模样,频频向大厅门口的方向张望。李昊江的心更加沉重起来,那份不安到底来自哪里,为何会令他如此坐立难安。 

洛雪胭离席约半个时辰后,孤叶终于坐不住,招手唤来一名丫鬟,命其去找一下洛雪胭。不多久,丫鬟来回命说,厕所那里没有任何人,其他地方也找不到那样一名女子,洛雪胭失踪了! 

孤叶的心迅速沉至海底,脸色变得苍白,急忙站起身来,向暗冥等四人一番耳语,众人面色齐变,摆脱围绕着的众人,面带焦急地向门外奔去。 

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李昊江见状,面色跟着一变,丢下敬酒的众人,冲至金俊逸面前,急声道,“俊逸,发生什么事?雪呢?她在哪里?” 

金俊逸冷冷地看他一眼,丢下一句,“与你无关,喝你的喜酒去吧!”将李昊江拨至一边,向外奔去,跳上马狂奔而去。 

李昊江急忙回身,叫来刚才被孤叶打发去找洛雪胭的婢女询问,得知洛雪胭失踪了,整个人顿时傻在当地,心如同万蚁钻心般,细细麻麻的痛向四肢百骸扩散开去。正要狂奔追出,见一仆从匆匆而来,“少爷,这是刚才一银发女子嘱我交给你的,因刚你被送入洞房,没能及时转呈。”话未说完,李昊江一个巴掌重重地扇了上去,怒吼道,“混帐东西,竟才将此信送到!”那仆人被打得口唇流血,跌出丈外,昏死过去。 

李昊江颤抖着手拆开来信,只见里面一张漫画,画上两人相依相偎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看模样正是李昊江与肖绮,因洛雪胭未能看到肖绮模样,只好凭感觉画出其模样,但一看也知是她。左下角一身着奇异服饰的短发女子大笑着挥着手远去,冲二人大喊着,“一定要幸福哦!”李昊江浑身颤抖,再也拿不住那张漫画,泪汩汩而下,突然,发狂般地将身上的喜服撕碎,狂奔至门口,跳上一匹马向洛雪胭家的方向狂奔而去,留下一室的宾客目瞪口呆。 

于此同时,坐在众宾客中的苏宰相冷眼观看着场中的一切,脸上浮出一丝阴冷的笑,见李昊江奔出喜堂,随之步出,来到门外,招手唤来侍卫,俯在耳边吩咐,侍卫领命而去。 

李昊江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心中狂喊,“雪,回来,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回来,雪!” 

当李昊江来到洛雪胭家门前,只见院门大开,在夜的寒风中无助地开合着,院内寂静无声,透着一份死寂。李昊江小心地走入室内,只见其内仍如往昔,整齐简洁,似在随时等着主人的归来。李昊江的心自我安慰,雪没走远,她只是出去转转,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当他的目光落在沙发上那张纸时,狭长凤目紧紧地缩了起来,只见那纸上写道: 

暗冥、上官、师兄、民淳、俊逸: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爱,你们的爱、你们的情,我无以回报,可是如果我一直在你们的身边,势必会耽误你们。所以,我走了,不要再来找我,我想四处走走、看看,也许有一天,我累了,来找你们时,可以看到你们可爱的小宝宝围着我喊“阿姨、阿姨”。借用一句我们那里最有名的一个诗人许志摩的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呵呵,很潇洒的,不是吗?那么也让我潇洒一回吧,后会有期! 

洛雪胭敬上 

李昊江痛得再也站不住,跪倒在地,全身蜷缩起来,喃喃道,“雪!雪!”忽尔,仰天大喊,“雪!”那声音震彻云宵,惊得夜鸦乱舞,那声音里的悲痛欲绝更是令人心酸落泪。 

洛雪胭出了李府,回到家中,换下身上的衣服,仔细的叠好,换上一身仆妇的装束,用布巾包住满头白发,并将之前从李昊江处寻来的一张人皮面具戴到脸上,将事先准备好的包裹取出,回过头留恋地看一眼这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家,带着依依惜别之意踏出门去。脚下一个毛球呜咽着滚过来,欢腾地跳跃着,是豆豆,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即将离去,惶急地低吠着,咬着洛雪胭的裤管,洛雪胭犹豫一下,伸手将豆豆抱在怀里,轻点一下豆豆的额头,轻嗔道,“豆豆,你真的要跟我走吗?跟着我走,可就吃不到肉骨头了。你还愿意吗?”豆豆睁着一双黑豆般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主人,洛雪胭看着豆豆笑了,轻按一下豆豆的头,一点一点的,“你点头了,就表示你愿意喽!不许反悔哦!”将豆豆抱在怀里,走入夜色里。 

当暗冥等人回到洛雪胭住所,早已人去楼空,看到洛雪胭的留书,更是惊痛不已。还是暗冥不愧为一国之君,沉着冷静,吩咐道,“民淳、俊逸,你们二人尽可能地调动你们手中可用的兵士、府衙派至城内搜寻,同时加强城卫,盘查一切出城人员。孤叶、上官与我一起,将各自的暗卫招集,兵分三路,出城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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