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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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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打鱼,而另外三个天神般的男人竟都是为她而来!他们没有杀了他们,真的不知是冥冥之中海神的保佑,还是他们祖上积德,保佑了他们。
记得当时,当那四人得知,洛雪胭,也就是银雪,已离开丰海村,并且无人知道其去向时,四人均神色大变,上官云德那本如秋阳般和煦温暖的笑变得森冷,暗冥本就冰冷的脸更是挂满了冰霜,就连那本有些狂放不羁的金民淳也收起了那份风流,变得神色凛然,那个孤叶更是浑身杀气陡增,似要嗜血。
上官云德森冷地向老村长问道,“韩村长,森某走时曾留书于你,嘱你妥善照顾小雪,并告之我一定会回来!为何小雪会孤身离开!为什么?韩村长,你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村长心中连连叫苦,这事儿怎么说呢,那银雪性子极冷,待人更是无情,加上自己的女儿一再被其奚落,自己心中对她也是一肚子的气,所以当看到森原留书请求代为照顾,并许之再来之时必有重谢时,心中也只是以为其不过是一番客套话,只是念在其曾救过村子的份儿上,才答应让银雪出海捕鱼,自我安慰这已是照顾了。谁知,这森原竟是如此大的来头,就连那令人难以接近的银雪竟也是一个女魔头呢!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竟会惹下这些许的瘟神来。如今,北森国君主问话,不敢不答,可答,又该如何回答是好?就这瞬间功夫,老村长心头已转过千百次的念头,如今,只好把心一横,大不了自己命一条,只要不连累到妻女及村民,他也认了。
老村长再度抬起头来,心中已有了计较,再度跪下身去,磕头俯向地面,颤声道,“草民该死!没能照顾好银雪姑娘,草民愿以死谢罪!只是还望大人有大量,望在小女曾救过您一命,并一心一意在您身上的心意,还望能放过小女家眷及众村民!”说罢,不禁老泪纵横,语不成声。
其身后自见到上官云德的那一刻起就呆傻在当地的韩春熙,心中又惊又痛又喜又慌,千般滋味、万般感受一起涌来,不禁泪流满面,得知森原二人的真实身份,心中更是充满了绝望。难怪银雪说他是龙,自己以为她是说疯话,原来全是真的。如今,那个天神般的男人真的回来了,要找他心爱的女人,对她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份无情更是令她心如死灰。此刻听到老父亲凄惶的哭声,惊醒过来,听到老父亲要以死谢罪,不禁扑到老父亲的身上,与父亲抱头痛哭。
暗冥早已杀心暗起,但是碍于此乃高琉国境内,有高琉国王爷在场,更是容不得他轻举妄动。
孤叶早已暗打手势,令手下人悄悄将这一干村民包围了起来,只等暗冥或是上官云德意动,就要大开杀戒。
金民淳面上早已布满了寒霜,传下令去,令随之而来的州府官吏将村民全部拿下,押监候审。
上官云德身上那份温和早已被肃杀所代替,他冷然地盯着眼前抱头痛哭的父女二人及其身后瑟瑟发抖的村民,那些脸庞此时看起来又可恶又可怜,令他又有了嗜血的渴望,他强行压下那份冲动,冷哼一声,转过身来,面向金民淳,“六王爷,看来这些蠢人真是不知小雪去了哪里。我们不如到她住的地方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线索留下。这些人的狗命暂且留着吧,毕竟他们曾救过在下一命。”
金民淳冷冷地扫过匍伏在地上的众人一眼,也冷哼一声,向上官云德、暗冥、孤叶做一请的动作,领着众人跟着上官云德向洛雪胭居住的小屋而去。待他们走远,地上众人方才悄悄嘘出一口长气,仍是跪伏着不敢起身。
上官云德每向着洛雪胭旧居走近一步,心跳就加快一拍,就象那近乡情更怯,心中有着一丝侥幸与期待,可更多的是深知会是深深的失望。
终于来到他与小雪共度一年有余的小屋门前,只见此时更显衰败,小屋的大门在清晨的海风中兀自开合着,发出沉重而破败的哐铛声,进得屋来,到处积着细细的海沙,本就勉强站立的桌椅更加弱不禁风。众人看着这四面漏风的小屋,破烂的物什,心头酸涩难当。洛雪胭就在这样的一间如果还可以称为屋子的地方竟住了将近两年,而且是和这个可恶的上官云德共居一室一床?这个上官云德既然跟在她的身边,为何竟让她过得如此寒酸?
几双愤怒夹杂着嫉妒的眼睛望向正痴傻地看着墙面的上官云德,一个个都握紧了双拳,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上官云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似乎已命悬一线,兀自盯着墙面发呆,脸上现出一种痴迷而又醒悟,带着幸福的笑,嘴里喃喃着,“小雪她心中原来是有我的,她是有我的。我怎么这么傻,竟丢下她一走了之!我真是愚蠢至极!我竟看错了她的真心!我怎么不再早一些回来呢?她一直在等我啊!”
余下三人听到上官云德的喃喃自语,面面相觑,不约而同走到上官云德身边,一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墙上划着两排“正”字,刚好二十个,众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显然是为了记什么数。众人疑惑地看向上官云德,上官云德激动地说道,“小雪在等我,加上这一个月还有墙上的二十个‘正’字,也就是一百天,正好是我走后至今的天数。小雪在这儿等了我一百天,她在等我回来!她在等我回来!我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可我……却误会她仍爱着暗冥,竟傻乎乎地去替她找了暗冥来,其实,她应该是已经喜欢上我了的,我却不懂她的心,我真是笨!”说着,神情越发沮丧。暗冥等人的脸却越发黑沉起来,冷哼一声走出那小屋,背向小屋负手而立。
片刻,上官云德才步出那小屋,听到他脚步声的暗冥回过头来,恨恨地望向上官云德,沉声道,“上官,你是故意的,是吗?是想让我看到琴殇为等你而留下的字才去找我的,是吗?”手下开始暗暗积蓄力量。想到初见上官云德得知洛雪胭仍活着,并且对自己仍念念不忘时,本已死寂的心又是如何地活过来并且沸腾起来的;想到上官云德竟与洛雪胭在此同居一年有余,心中又充满了怒火;再想到自己的半壁江山被上官云德所夺,心中更加愤恨不已。国仇家恨交织而来,令他再也难以自制,浑身充满了待发的戾气,衣无风而鼓,一头白发更是须发皆张,四下飞散,真如月神下凡,似要御风而飞。
上官云德傲然挺立在暗冥面前,丝毫不惧,“哼,我没必要那么做。你信不信我,都随你!”说罢,就要转身而去。
暗冥气极,怒喝道,“乱臣贼子,纳命来!”说罢,手底卷起一阵罡风向上官云德袭去。上官云德冷哼一声,回过身来,毫不示弱地回击回去,二人打得昏天黑地,不分你我,上官云德略占上风。二人随身的随从,也要加入战斗,却被二人同时喝止。
“这是我与上官贼子之间的事,你们不许插手!”暗冥冷喝道。
“哼!不错,这是我上官家,不,是北森家与暗家及个人之间的恩怨,你们不必担心!”上官云德森冷地说道。
金民淳与孤叶冷冷地看着二人激斗,无人上前相劝。孤叶看了片刻,向金民淳一施礼,“六王爷,多谢王爷肯允小民跟随前来,现在小民这就告辞。既然雪儿未死,那我就要去寻找我家谷主。告辞!”说罢,拱手施礼,扬长而去。
金民淳望着那矫健的身姿远去,若有所思。再看场中拼得你死我活的二皇,心中长叹一口气,仰面望天,眩目的阳光使他眯起那狭长的凤目,喃喃道,“雪胭,你在哪儿?你即未死,又在我高琉国境内,为何不肯前来寻我?还在恨我吗?雪胭,知道这一年多的日日夜夜我是如何度过的吗?生不如死!几日前,当上官与暗冥共同前来递交国书,联手来访,名义上是友好邦交,私下里却找到我,告之你的消息,知道我是多么地欣喜若狂吗?真想立刻飞到你的身边,向你忏悔,向你企求,恳求你的原谅!雪胭,我真的好想你!雪胭……”
第二十九章 女丐
此时,在高琉国京城楼阳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上,走着一个衣衫褴缕、骨瘦如柴、右脚微跛、满头银发的中年女子。只见该女子一身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破着几个洞,两只脚上的一只脚上的鞋顶出个大洞,露出一根脏兮兮的脚趾头,另一支脚上早没了鞋后帮,在脚上随意地趿拉着,脸上更是布满苍桑,满脸的细纹,偏有着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眸,此时正骨碌碌地转着,四处看着眼前的繁华与热闹。那神情逍遥自在,仿若如逛自家花园般轻松,丝毫不在意自身处境的窘迫与难堪,更是对路人投来的鄙夷及嫌恶避让视而不见,依然故我。该女子不慌不忙地溜哒着,突然背后有物袭来,砸在她的后背,她恼怒转身,看到几个顽劣的孩童,手里拿着几块泥巴向她砸来。她脸上本轻松写意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阴狠的戾气,冷冷地瞪着那几个孩童,一步步地向他们走去,孩童们被她身上那股戾气所摄,吓得呆怔在哪里,不知该做何反应。当那女子走到身前时,那股无形的压迫更加令人感到森寒,终是经受不住,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那女子脸上神色更加阴森可怖,闻声赶来的孩童父母本想喝骂该女子,却被她浑身围绕的森寒之气所吓,竟是不敢再开口替自己的孩儿讨回公道,只是匆匆忙忙领了各自的孩子回了家。那女子冷哼一声,收起那股戾气,眼中又恢复了原有的清明,继续着她的溜哒。这女子正是流浪至此的洛雪胭。由于她脸上那三道疤痕加上满头银发太过显眼,她将自己的脸上抹上锅灰,并画出几道皱纹来,将头发包裹在一块破布里,变成了一个面目沧桑的中年妇女。
月余的颠沛流浪,令本就瘦弱的洛雪胭更加憔悴,刚从丰海村出来时,因不辩方向,误入山林,在黑森森、阴郁郁的森林中迷失了方向,更有一次差点误入陷阱,若不是遇到好心的老猎人带她走出那片山林,她也许早已不知是哪只野兽的腹中餐。在老猎人的指点下,她一路乞讨来到楼阳城。一路的艰辛孤独,令她重新审视自己的前生今世,发现自己这两世为人却都是在为他人而活,早已没有了自我。想前生,为了令父母高兴,她努力地学习着各种技艺,为讨赵松华的欢心,她收敛着自己豪爽活泼的天性,只因赵松华说他喜欢的是淑女。忆今世,一出生就被抛弃,成长二十余年来,更是因为身处男尊女卑的时代,没有女性的地位,活得更是压抑,连身份都是不自由的,更不要说心灵的自由。原以为,遇到暗冥是上天看在她受得磨难太多而给予的恩赐,没想到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后,仍是回到残酷的现实。这一世难得从月狼族得到的脉脉温情与亲情,也因权利的争夺而被掠夺。真不知她前三世修的什么因,如今种下这样的果。如今,她摆脱了以前的种种身份,终于恢复了自由身,那么这一次,她要重新为自己而活,随心所欲,不再看别人的脸色,不用再担心爱的被夺,这一世的余生,她将独自自由地活下去,不再有任何的牵绊,她将做回她自己。
洛雪胭抱着这样的心态,一路上不以为苦,反以为乐,走走停停,欣赏着那个被水泥森林所包围的现代化城市所没有的洁净清新的风景,观察着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倒也是怡然自得、坦然宁静,这是她感到心境最为平和的一段时间。
忽而,洛雪胭的目光被一家豪华气派的酒楼所吸引,只见其门楣高挺,上书品香居,琉璃做瓦,金粉饰墙,雕梁画栋,俗而不媚,富丽堂皇中透着一股雅致,门面虽华丽而不失品味,食客却寥寥无几,可用门可罗雀来形容。门口站着的店小二,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连那招呼客人的声音中都透着一股懒洋洋。
吸引洛雪胭的不是那气势豪华的酒楼,而是其旁所张贴的一张招聘告示:“本店现需聘后厨掌勺大师傅一位,有意者请店内面谈。”
洛雪胭盯着那张告示半天,她不能一生都在流浪,总得找个营生做做,可也不能再去做人家的奴仆,否则这十几年来的罪也白受了。一路上好象看到有广通钱庄的分号,没想到孤叶那小子还真有些本事,竟将钱庄开到了高琉国境内,但是不能去找孤叶,不想再与以前认识的所有人有任何的瓜葛,她想彻底地忘掉过去,一切从头开始。如今看到这则告示,让她心中一动,以她的手艺去应聘应该没有问题的吧,只是,不知他们收不收厨娘?
洛雪胭咬着下唇看半天,正想上前问询时,店小二看到了她,眉眼皱了起来,冲着她嫌恶地挥着手,“去!去!去!想要剩饭去后门待着去!别在这儿碍了大爷们的眼!”说着,走上前来就将洛雪胭往外推,洛雪胭被突如其来的推搡一时站立不稳,身子向后摔去,将要摔到地上时,背后被一双有力的手托住,洛雪胭整个人就那样突兀地跌入一个散发着淡淡桅子香的怀抱中。
洛雪胭“啊”地一声抬起头,向上望去,正碰上一双淡漠中不失清亮的双眸,那里面带着一丝不带温度的温和忧郁。洛雪胭就要发作的杀气就在那淡漠的凝望中散于无形,那淡漠曾是那么的熟悉,曾一时不离地就挂在自己的脸上,如今看到别人脸上同样的淡漠,心中没有来由地一紧,这也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吧。再细细打量下去,令洛雪胭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变得痴痴傻傻,天,这男人怎么,怎么这么象前世看的韩剧里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金贤重,《花样男子》中尹智厚的扮演者。那鼻那样的挺直,如同平原上陡然耸起的高峰绝仞;还有那唇,润润的,软软的,真想咬上一口,尝尝看是什么滋味;那肌肤竟比女人的还要紧致滑嫩,想来摸起来手感一定不错。洛雪胭心里这么想着,手就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上去,触手真的很滑很有弹性哦,如同握着上好的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洛雪胭正沉浸在这美好的触感里,人突然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屁股上传来的痛感令她不禁大呼出声,只听旁边传来夸张的笑声,“哈哈哈,金俊逸,没想到你是老少通吃啊,连这样的大婶都被迷倒在地!”洛雪胭抬眼向声音的来处望去,一个与那个金俊逸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前俯后仰地大笑着,再偷眼看金俊逸,只见那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隐忍着怒火,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更有着少年特有的局促与羞涩,一霎那就那样毫无防备地击中了洛雪胭的心,好卡哇伊的孩子啊。
“喂,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竟将我老人家摔到地上!胳膊腿儿摔折了,你们赔啊!”洛雪胭摆出一副依老卖老的样子,斜睥着眼看着那个金俊逸,嘴角噙着一丝难以察觉地促狭的笑。
金俊逸尴尬地站在那里,脸上那抹羞红未褪,眼神中带着一丝狼狈,这令洛雪胭心中更是充满了要捉弄他的渴望。正僵持时,刚才那个将洛雪胭推倒的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跑上前来,语带惊惶,“金、金、金爷,您没事吧?是小的疏忽,让这讨饭婆冒犯了您!小的现在就将她撵了去!”说罢,恶狠狠地用脚踢着仍坐在地上的洛雪胭,“你个要饭婆!还不快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里耍泼撒野!快滚!”
洛雪胭本带着戏谑的神情渐渐变得阴冷狠戾,手中悄悄地将上官云德从丰海村走时留下的一把匕首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准备随时就要扑上去将那个店小二予以扑杀。
“小山,不得无礼!”金俊逸喝止了那个正对着洛雪胭踢的店小二,俯身望向洛雪胭,这次却刻意保留了距离,眼中更是带上了一丝防范,“这位大婶,是在下管理无方,致使恶仆欺客,在下在此向您陪礼了!不如,就此到小店暂歇一下,让小店了表心意,以示陪罪。”
洛雪胭没想到这少年竟是如此地有礼,仗势却不欺人,身上竟有着这时代富商权贵们所没有平易,心中好感又加深一分。正要开口回谢,只听刚才那个大笑的少年笑道,“俊逸,你又要滥做好人了!是她没长眼睛撞到你身上的,而且,嘿嘿,她可是刚刚非礼过你的哦!你干嘛还这么客气对这么一个要饭婆!”洛雪胭再度望向那少年,只见那少年身子略显赢弱,虽比不上那金俊逸俊美,却自有一股风流邪灵之气充斥全身。此时少年狭长的单凤美目尾部向上挑起,斜斜地睥睨着洛雪胭,尖尖的下巴自负高傲地扬着,薄薄的红唇向一边挑起,使得这少年看上去坏坏的、痞痞的,却又有着一股令女人无法抗拒的天真的邪媚气息。
洛雪胭冷冷地望向那少年,冷冷地开口道,“哟,这主人家还没说什么呢,这边儿上不知那儿来的一只野狗却兀自汪汪地乱叫唤!”说罢,眼向上一翻,“喂,那个自称俊逸的小子,还不快把我老人家给扶起来!你想让我坐在这泥地儿上接受你的赔罪吗?”
旁边那少年气得就要冲上前来搧洛雪胭的耳光,却被金俊逸急忙拦下,“好了,昊江,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呢!你好歹也是神医李敏贤之子,号称圣手怪医的,这点肚量都没有吗?”李昊江冷哼一声,狠狠地瞪洛雪胭一眼,一甩袖子,抛下金俊逸自行入店而去。金俊逸苦笑一下,回过头来看着坐在地上打量着他的洛雪胭,无奈地伸出一支修长细致的手递到洛雪胭的眼前,洛雪胭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正正身子,这才伸出一只脏兮兮地、跟爪子没两样的黑乎乎的手握住了那只洁白干净的手,在金俊逸的搀扶下,如同贵妇般神情高贵地站起身来。
洛雪胭的举动引来旁边站立的小山愤恨而不屑的目光,洛雪胭感受到那不善的目光,眼睛扫了他一下,那一下令小山感到如同被一条阴冷的蛇盯上,下一步就会成为它口中的美味,这感觉令他感到背上一阵发凉,一阵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事实证明,这预感无比正确,就在当晚,小山见到了他这一生见到的最后一晚明亮的月亮,以及见到了那个两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绝情谷谷主洛雪胭,却再也没能见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
洛雪胭跟着金俊逸进入品香居的大堂,只见其用大红做底,饰以金色图案,更是彰显着其富丽华贵。掌柜的亲自迎向金俊逸,见到其身后浑身脏破且跛腿却摆着一副贵妇般神情的洛雪胭,脸上虽一脸的惊诧,却不动声色,依旧礼数周全。
“周掌柜,麻烦你带这位大婶去客房洗洗,换身衣服,然后做几个小菜,为她压压惊。”金俊逸淡淡地吩咐着。
“是。小人这就去办。这位大婶请往这边走。”说罢,当先领路,带着洛雪胭去了后院。
不多时,洛雪胭洗浴完毕,换上了金俊逸让人准备的衣服,脸上仍是做了伪装,用头巾包住那满头银发,来到大堂。
只见大堂内坐着三三两两为数不多的客人,周掌柜的见洛雪胭来到,客气地请洛雪胭坐下,不一会儿,送上几个小菜来。洛雪胭望着眼前看上去精致的菜肴,不禁食欲大动,肚子毫不客气地咕咕大叫起来。急忙拿起筷子,就近夹了一大筷子,送入口中大嚼起来。刚嚼了一口,洛雪胭“呸”地一口全吐到了桌上,竖起了被她画成八字的眉毛,直着喉咙冲着周掌柜大叫起来,“周掌柜,周掌柜,你这是拿得什么吃食来打发我!喂猪的吗?这么难吃!刚那小子,是你家主子吧?他说要向我赔罪,就是这么向我赔罪的吗?哼!打发要饭的吗?”
周掌柜急忙放下手中的帐本,来到洛雪胭身前,抱拳弯身,施以一礼,“这位大婶,实在是对不住,不是我家主子怠慢您,实在是本店现在没有大掌勺的,所以,饭菜入不了您的口,还请您多多海涵。”
洛雪胭眼珠子转了一下,大喇喇地受了周掌柜这一礼,“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难为周掌柜你了。不过,这菜实在是难以下咽。我这人对吃很挑剔,既然你们没有厨子,那我自己去做几个菜来,不知掌柜的可否同意?”
周掌柜略一沉吟,“好,虽然后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但您是我家主子的客人,且主子再三交待随您自便,那就请您自己做些吃食自用吧。小山,带这位大婶去后厨。”
洛雪胭跟随小山来到后厨,看到食材丰富、新鲜,顿时被勾起了馋虫,掳起衣袖,煎炒烹炸,不一会儿,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了桌。那鲜美的色泽、诱人的香气,引得厨房里的众人一个个都傻了眼,口水直流。端上堂来,洛雪胭喜滋滋地坐下,慢慢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
刚吃了两口,洛雪胭感到头上一片阴影,抬起头来,看到金俊逸与李昊江满脸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桌丰美的食物,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洛雪胭轻轻一笑,豪爽地一挥手,“金公子请坐,今天我请客!”看都不看李昊江一眼。李昊江气哼哼地冷哼一声,“哼,你倒是大方!慨他人之大方!”
洛雪胭眼皮一翻,冷哼一声,“我请的是金公子,又没请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你!……”李昊江气得又想甩袖走人,可桌上那美味实在是诱人,看得他直咽口水,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金俊逸见状,急忙出来解围,“好了,好了,大婶也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何必计较呢。坐下尝尝吧,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对于你这样喜吃美食的人来讲,一定得尝尝。这可都是未曾见过的菜式。”说罢,不由分说将李昊江按坐在椅中,塞了一双筷子到他手中。而后,自己拿起一双筷子伸筷夹了一口糖醋里脊放到口中细细品起来,越品脸上神色越发惊讶,外焦里嫩,酸酸甜甜,味道恰恰好。再吃其他几样菜,个个都口味非凡,筷子也越舞越快,有时竟来不及咽下第一口,第二口就已送到了嘴边。
李昊江看着金俊逸的神情,也是深感诧异,一向嘴刁的金俊逸从未向今天这样如此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嚼的。李昊江满怀疑惑地伸出筷去,刚要夹起一块杭椒牛柳就被突然打横伸出的一双筷子给拍掉,顺势望去,竟是洛雪胭满含挑衅地看着他,见他去夹哪一个立刻就去阻拦,引得李昊江怒火上蹿,与洛雪胭的筷子上演了一出美食抢夺战。很快,李昊江凭借自身的功夫占了上风,得意地斜睨了眼看着气呼呼地瞪着他的洛雪胭,不停地从洛雪胭的围追堵截下抢出一两块美食放入口中,一品之下,就如金俊逸般忙不叠地往嘴里送,但由于洛雪胭的阻挠而不能畅快淋漓地吃。
当李昊江将筷子再度伸向剁椒鱼头时,洛雪胭将整个盘子端了过来,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瞪着李昊江,“喂,臭小子,这是我老人家做给自己吃的,可不是给你个不知礼数的小子吃的!”说罢,将那盘鱼头放到了金俊逸的面前,满面春风地笑着说,“你小子自称俊逸,虽有些自恋,但是彬彬有礼,这盘菜就算是我赏给你的吧!”
满口塞着食物的金俊逸闻听此言,俊脸霎时变得通红,再对上洛雪胭笑眯眯如同看女婿般的老脸,更是大窘,不由得呛得大咳起来。李昊江看着洛雪胭气得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奇…书…网,一张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如同开了染色铺。
洛雪胭见金俊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捧了腮帮子看得更加仔细,金俊逸更是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要发作却无从发起,“噌”得站了起来,就要甩袖而去。
洛雪胭一见金俊逸要走,直起身来,直着喉咙喊道,“喂,我说,那金小子,你既然吃了我做的菜,总得说声谢谢,给点表扬啥的再走吧!这么走了,你这彬彬有礼的骑士形象可就全毁喽!”
金俊逸不得不回过头来,却是不敢对上洛雪胭那晶亮的眼睛,眼睑垂下盯着自己的脚尖,闷声闷气道,“是在下失礼了!大婶的菜做的的确非凡,令在下一时失了礼数,还望见谅!在下这就告退,不打扰大婶进餐了!”说罢,双手抱拳,施以一礼转身即走。李昊江恨意难平地瞪洛雪胭一眼,跟在金俊逸身后向店后走去。
洛雪胭懒洋洋地伸出筷子夹起食物慢慢品尝起来,嘴角含着一抹玩味的笑注视着二人细挺的身影远去,思绪却早已神游天外,不知到了哪里。这样调戏美男,看到美男的窘样,让她心情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放浪形骸,让她感到自己如同一个风尘浪女般挣脱了世俗礼教的束敷,心灵得到了解放。可是内心深处却为何又会有一股细细的悲哀袭上心头?那股悲哀似在为她而伤心、而哭泣,她本应该不是这样的,应该是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尊崇传统的女子才对,怎么能堕落至此呢?可是她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却强硬地抗议着,为何她一定要遵从礼教,为何她就不能放纵自己一回?遵从礼教又能带给她什么好处?被人抛弃、遭人欺凌吗?不,她应该做自己的主人,随心所欲地活一回!
洛雪胭潦草地吃了几口,再没有食欲,起身向周掌柜告辞而去,将要应聘厨娘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带着满心的惆怅万念俱灰地向市郊走去。
第三十章 厨娘
两天后,楼阳城中最繁华的大街边的一面墙下,这里聚集着十几个衣衫褴缕的乞丐,洛雪胭夹杂在其中,微眯着双眼,双手笼在袖笼里,感受着阳光晒到脸上、身上的温暖感。自两天前从那个品香居出来以后,洛雪胭整个人就蔫蔫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心中没有希望,不知自己来到这个一个多月来做为目标的西凉城后应该做些什么,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活着的热情,只想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
突然,一片阴影遮住了洛雪胭身前的阳光,洛雪胭眼也不睁,不耐烦地说道,“走开啦,想施舍找别人去!老娘我现在不需要!别碍着我老人家晒太阳!”
“哟,还真没看出来,你老人家竟能如此悠闲地晒太阳,倒也处之坦然!倒是我小瞧你了!”那语声中所含的讽刺、戏谑听起来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
洛雪胭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只看到一个逆光的人影,无法看清是谁。洛雪胭也懒得计较,仍闭上了眼,换个舒服些的姿势,懒洋洋地更加不耐烦地说,“这好象与你无关!别挡着老娘的阳光!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没看见老娘我正烦着的呢吗?”
“这位大婶,不知你还记得两天前曾在品香居做过一顿饭,并招待过两个人吃饭的事吗?”一个温和而有礼的声音在洛雪胭头上响起。
洛雪胭想也不想地继续闭着眼冷冷道,“不知道!你们赶快滚开,别惹得老娘性起!”
第一个发话的人见状,大怒,“喂,臭要饭婆!别不识抬举!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三天三夜上吐下泻、痛不欲生啊!”
洛雪胭冷哼一声,干脆翻个身,侧靠着墙继续她的假寐,对头顶上的呼喝不予理睬。那人气得牙紧紧地咬着,双拳紧握,如不是第二人紧紧拉住,他也许就会不顾对方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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