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挽情-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洛雪胭直到第五天才完全清醒过来,期间虽也醒过,却神智迷糊,头还在发热,嘴里嘟嚷:“松华,好热!好难受!”就要去扯身上的衣服,却被一支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一股暖流通过手心缓缓注入到体内,顿时将那体内的焦燥一扫而空,变得轻盈舒服。身子不禁向那暖流的发祥地靠去,紧紧地偎进那温暖的怀抱,如一只小猫般蜷缩起来,自动地找到个舒适的姿势靠着那健硕而富有弹性的胸膛,再度昏睡起来。 

上官云德宠溺地看着那蜷在怀里的洛雪胭,轻轻抚摸着那光滑的银丝,眼中泛起痛惜与爱怜,心底希望时间永远停驻在这一刻,洛雪胭若是永远会这样蜷在他的怀里有多好,可惜好象并不可能,事实也的确如此。当洛雪胭完全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上官云德的怀里,竟一掌将他推翻床底,紧紧地抓起被子,充满戒备地瞪着他。 

这一幕恰好落在正推门而入的韩春熙的眼中,她急忙跑上前,伸手想扶起被推倒在地的上官云德,却被上官云德轻轻避开,自行站了起来,神色黯然。 

“喂,你这个丑女人!为什么要将森原哥推倒!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夫君的吗?你可知道他在昏迷中都始终紧握着你的手,没有人能分开。自他醒来,他更是不眠不休地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你竟然恩将仇报!真是不守一点妇道!”韩春熙气得双手叉腰指着洛雪胭骂起来,小麦般的肌肤因激动而涌起了暗红。 

上官云德听韩春熙张口就骂洛雪胭,脸上闪过一丝冰寒,正要开口,却听洛雪胭冷冷回道,“我的夫君?哼,他早已被某人给杀了!” 

韩春熙气得伸出手指颤抖着,“你……你……你怎么可以咒你的夫君已死!他明明站在这里好好的!你……” 

洛雪胭冷冷地看韩春熙一眼,“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何干!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任何事情!我的夫君早在四年前已亡,这又是哪里来的西贝货,冒充我的夫君!”眼角斜斜地望向站在地下一脸尴尬的上官云德。 

韩春熙气得说不出话来,在丰海村还没有谁敢如此挑衅过她的威信,更何况是她救了她的耶!她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的救命恩人!“你……是我救了你的!你竟如此顶撞于我!” 

洛雪胭闻言微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女,似是在思考她的话中的真实性,看到她那柳眉倒树的模样竟是那样的生气勃勃、天真烂漫,令人有些嫉妒她那充满活力的纯真。洛雪胭微挑一下眉毛,淡淡地“哦”了一声,竟是冷冷地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来。 

那神情令韩春熙有了想揍人的冲动,正想将眼前的这个银雪臭骂一顿,却听到森原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韩姑娘,这是在下的家事,也是私事,的确是没有向你汇报的必要!姑娘救在下及内人的这份恩情,在下铭记在心,今后定有重谢!现在内人刚刚苏醒,尚需静养,还望姑娘见谅!”语气疏离而淡漠,隐隐有着送客的味道。 

韩春熙回过身来,望向那淡漠的俊颜,泪珠儿开始在眼中打起了转,她再看看同样冷漠的洛雪胭,连日来的委屈竟是再也掩藏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捂着嘴冲出门去。 

上官云德慢慢走到床前,离床一尺远时站住,眼神不复刚才的凛冽与森寒,柔声道,“洛姑娘,还望原谅在下的唐突,为了掩饰身份,所以我谎称你我二人为夫妇,为的是……” 

话未说完,就被洛雪胭冷冷地打断,“哼,那为何不称是兄妹,而非要称是夫妇!你是何居心!”语气嘲讽。 

上官云德哑口无言,半晌,才打破这沉默,淡淡道,“是在下没有考虑周到!我会想办法解释清楚的!你先休息吧!”说罢,推门就要出去。 

洛雪胭望着那落寞的背影,隐隐有些心软,淡淡开口道,“算了,既已如此那就这样吧。” 

上官云德身影微微一滞,也不回身,淡淡“嗯”了一声,出门而去。 

第二十二章 去留

几天后,洛雪胭身体完全康复,在上官云德的小心陪伴下,在丰海村转了一圈,发现这里面朝大海背倚群山,想起前世曾想在海边建上一座小木屋,每天与赵松华看潮涨潮落,可惜直到她死,也未能如愿。如今,再世为人,又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她感到身心千疮百孔,在这宁静纯朴的小渔村度过余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森原,你走吧!我要留下来!”为了不让村人起疑,洛雪胭与上官云德就以森原与银雪互称。 

上官云德静静地望着眼前广阔无垠的海面,良久才淡淡地回道,“不!我会陪着你的!” 

洛雪胭侧过头来,看着那硬朗的侧脸,唇角微微向上扬起,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我为什么要你陪!如果你赖在我身边不肯走,我还是会想方设法折磨你的!现在趁我心情好,还是赶快走了的好!否则,当你想走时也就走不了了!” 

上官云德转过头来,迎向那凝着万年冰川的黑瞳,面上宁静安祥,带着一份坚毅,语气仍是淡然而温和,“好!只要你高兴!” 

洛雪胭顿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恨恨地瞪上官云德一眼,转身向渔村走去。上官云德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同她一起向村中走去。 

及至村头,洛雪胭突然停步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冲着上官云德吼道,“你犯贱啊!干吗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信不信我揍你!” 

上官云德仍是淡然而温和地望着洛雪胭,眼底是一贯地温润如玉,“如果你感觉揍我能让你心里舒坦些,那你就揍好了!” 

“喂!你这个丑女人!你竟敢想要揍森原哥!”一个火辣辣的声音夹带着恼怒在洛雪胭身后响起。 

洛雪胭回过头来,顿时张大了嘴,一脸的尴尬。原来,她和上官云德正站在围聚在一起的村民面前,此时,刚才那说话的正是韩春熙,她正掐着腰双眼冒火地瞪着洛雪胭,余下的村民们有的惊愕,有的鄙痍,有的凌厉,正中坐着一位由于风吹日晒脸上刻满了岁月的年轮的老者正严肃地看着她。 

上官云德也是一楞,上前一步,隐隐地将洛雪胭护在身后,面向那老者抱拳施礼,“森原见过韩在胜村长。” 

那老者很是威严地点点头,“因你们不是本地人,所以也不曾要求你们一定要遵守本地的习俗,但是夫妻间最起码的礼数还是要合的!森原,回去好好管教管教你妻子!不要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情来!” 

上官云德恭敬地微低头,轻轻回声“是”,回过身来,拉过一脸冷漠而倔强的洛雪胭向暂居的花嫂家走去。 

洛雪胭一进屋,就气势汹汹地冲着上官云德低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看到他们了,却不吭一声,就等着我出丑,好让你出口恶气!” 

上官云德无奈地看着那脸气得通红的洛雪胭,好脾气地柔声道,“银雪,不要误会我好吗?我怎会愿意看着你出丑呢?你真的认为我就那么的卑鄙吗?” 

“哼!你以为你很高尚吗?”洛雪胭冷冷地嘲讽道。 

上官云德听出那话中嘲讽意味,垂了那浓密的眼睫,藏住眼底的悔恨、痛楚,淡声道,“我知道我曾伤害了你,我愿用我的一生来偿还。我也知道那时我的做法很卑鄙,所以我希望能用我的行动来赎罪,取得你的原谅。” 

“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死去的人能复活吗?我的清白能还原吗?赎罪?你犯下的罪孽永远也洗不清!”洛雪胭的声音尖利起来,情绪有些失控。 

上官云德紧闭着薄唇,心中痛苦得只想插自己一刀来减轻那心底的痛。可是既成的事实已无法挽回,他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洗清这份罪。他恨自己当初的不冷静,如果能早点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也许不会做出那样伤害她的事情来。那时,他应该是嫉妒疯了吧,还有她始终不将他放在眼中的轻蔑也激怒了他吧,才令他做出令她痛不欲生的事来,强行要了她,当时,他只想着占有她,即使占有不了她的心,也要占了她的身,那样,她就会屈服的。可是,他错了,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她的倔强、她的坚韧,使他一败涂地。也由此,也导致了她性情的激变,变得残忍、嗜血,终使得本纯洁如玉的她沾满了鲜血。 

第二天一早,上官云德来到村长韩在胜家,一跨进大门,就见老村长正与女儿韩春熙及老伴在准备出海的东西。老村长见到上官云德登门,微感诧异,正要出口询问,只见女儿韩春熙看到上官云德,一脸惊喜地扑过去就要抱住上官云德的胳膊,“森原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上官云德微一闪身,避开了扑向他的韩春熙,韩春熙咬着唇,满腹委屈地看着眼前那俊朗的男子。上官云德向老村长抱拳施礼,看也不看韩春熙一眼,“韩村长,在下有一事相求。” 

老村长略抬一下花白的眉,沉声道,“何事?”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眼前这个温和中不失高贵,俊雅中不失威严的男子,有着天生的王者气度,站在他的面前,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上官云德温和而礼貌地回道,“昨日内子因与在下拌了几句嘴,以至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还望韩村长不要见怪!因内子很喜欢这里,所以,在下想请求韩村长与内子能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在下感激不尽!” 

老村长一听,微微一怔,这个偏僻的小海村,平时鲜有外人来到,即使有时会救起象他二人一样的海上落难者,一旦康复,莫不是告辞而去,从未有人想要留下来过。看森原与银雪二人,男的自不用说,观其身形气度绝非常人,即使那满头银发的女子,自也是气度非凡,不仅性子冷淡,其气质更是孤绝高傲,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如将这二人留下,也不知是福是祸,在这盗匪横行的时代,对于陌生人还是谨慎些的好。“这个,不是老夫不通情理,但自先人因战事避难至此百年来,尚无此先例……” 

韩春熙一听上官云德开口请求留下,心花怒放,却听父亲的口气似要拒绝,急切地抱住父亲的胳膊,轻揺着,“爹~~~你就答应他吧。森原哥不是坏人,他不会做出对村子不利的事来的。爹~~~” 

老村长望着女儿那急切的目光,再看到女儿那含羞带喜的娇颜,心中一软,“既然我女儿如此求情,待我与村民相商过再给你一个答复吧!” 

上官云德再施一礼,“那就有劳韩村长了!在下告辞!”说罢,转身出门而去。 

韩春熙急忙跟出来,面色红润,眼神清亮,“森原哥,你真的不走了吗?” 

上官云德温和而疏离地与韩春熙保持着距离,“因为内子喜欢,所以暂时不走,如果内子有一天厌倦了,自会离开。前些日子,有劳姑娘悉心照顾,救命之恩,他日必报!” 

韩春熙有些微恼地望着上官云德,踏上一步,想要拉近与上官云德的距离,上官云德却轻退一步,仍是与韩春熙保持着三步以上的距离,韩春熙不由得跺着脚娇嗔道,“我是吃人的猛兽吗?你干嘛非要离我那么远!” 

上官云德仍是彬彬有礼地回道,“在下受姑娘救命之恩,不敢唐突了姑娘!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说罢,也不理韩春熙,扬长而去,留下韩春熙跺着脚恼恨地望着他的背影暗自生气。 

“春儿,我看你还是不要再缠着那个森原了!他好象无意于你!还是让他走了吧。”老村长将刚才的一幕全部看在了眼里,心中充满了担忧。这个小女儿自小被他惯坏了,性子倔,心眼直,一旦认准了,死也不回头,而且心高气傲,村中及周围村子里那么多青壮男子,她是一个也看不上眼。如今来了这个森原,与村中那些男子一比,自是一个是安于天命的麻雀,一个是翱翔天空的雄鹰,春儿自是将那颗心毫无保留地送了出去,连曾经她所说的绝不做人小妾的誓言都忘诸脑后。可是看那人的态度,却是丝毫不领情,看他来替妻求情及他小心翼翼呵护妻子的样子,显是极为看重那女子,心中恐无法再容得下第二个人。这春儿若一意孤行,无疑会伤心痛苦的。这是他不愿见到的,所以,他要尽可能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韩春熙听到父亲的话,回过头来,眼中含着泪,却充满了坚定,双眼满含恳求,“爹,即使森原哥不要我,我也希望能天天看到他,哪怕只远远地看见一眼也好!爹,求你不要将他赶走!女儿宁愿受苦,只要能看到森原哥,我也乐意!爹!” 

老村长看着女儿那充满了哀伤而恳切坚定的脸,轻轻抚着那如云般的秀发,“春儿啊,何苦呢?天下比他更出色的男子多的是呀!”其实他心中亦知,天下的男子如森原般的真是凤毛麟角,可他又不知该如何来安慰这伤了心的女儿。只能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将对女儿的担忧压在了心底。韩春熙将头埋在老村长的怀里,轻啜起来。 

两天后,海丰村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讨论上官云德与洛雪胭的去留问题。在会上,青壮年们都一致反对他二人留下,但以韩春熙为首的妇女们却坚决支持他们留下,眼见两方争执激烈,韩春熙杏眼一瞪,扫向那些反对的青壮年们,磨着牙,语含威胁,“你们谁要是再敢反对,以后再也不要找我韩春熙了!”而后抱着臂睥睨着眼前众人。众人中那些一心想追求韩春熙的男子们个个面面相觑,若是同意吧,那个森原的存在就是个最大的威胁,他们的机会微小,现在谁都看得出韩春熙喜欢着森原;可是不同意呢,也许连那个微弱的机会都没有了。最终,那些追求者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上官云德与洛雪胭留下,毕竟有机会总比没有机会要好得多。就这样,同意上官云德与洛雪胭留下的意见以微弱优势获胜,二人留了下来,并将村尾一幢简易的茅草小屋分给二人。 

第二十三章 有家

洛雪胭看着眼前那破落的茅草小屋,内心一阵激动,这真的是属于她了吗?她就要拥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了吗?虽然破旧不堪,可毕竟是她来到这一世拥有的第一间屋呀,这要放在前世,她也算是有产业的人了。以前虽与狼吉成了家,可他们是草原牧民,到处迁徙,居无定所,并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在做绝情谷谷主时,她也曾置办下几处宅子,可那都是用来做香堂的,并不真正是她独自所拥有的,更不能称之为家,那只能是办公场所。如今,虽是与令她最为痛恨的上官云德共住这一间房,可毕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房屋,一个实实在在的家。洛雪胭兴奋地跑进跑出地围着那小破屋打着转,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上官云德诧异地看着洛雪胭那欢喜的笑颜,这么一间小破屋就会让她高兴成那个样子!她若喜欢,可以跟他回北森,他可以给她比这好百倍、万倍的房子,大可不必窝在这小地方受这样的苦。可是,她那么恨自己,又怎会跟自己回去呢,即使回去,她也会去找暗冥而丢下他的吧,或者去找她以前的那个大跟班,那个如黑豹般充满力量的男人,那男人看她的目光可是不一般的。无论她回去跟了谁,都不是他所乐见的,如果可以,他宁可与她守在这穷乡僻壤,放弃争霸天下,与她自由自在地活一生。 

此刻,洛雪胭脸上的笑靥如此欢畅,如此灿烂,真想将那笑永远地留在那清秀的脸上,上官云德的唇角也不由得向上轻轻扬起,追随着洛雪胭跑进跑出的目光更加温柔宠溺起来。 

上官云德拉住跑进跑出的洛雪胭,抬手温柔地用衣袖轻轻地将洛雪胭额头上的汗擦去,看着那发光的小脸,上官云德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向那小脸俯下头去,就在唇将要落在那小嘴上时,那小嘴冷冷地开了口,“你想干什么!”那寒冷尤如冰山上的风吹冷了上官云德心头的热情,吹走了他满腔的柔情,尤如电影定格般卡在了那里,半晌,才从那失意中回过神来,咧咧嘴笑笑,轻轻放开了洛雪胭,转过身去收拾打扫这个破旧的小屋子。 

洛雪胭看着那充满寂寥、落莫的背影,心头掠过一股难言的情绪,有了一丝柔软,但转眼脑中闪过狼吉一族惨死的景像,被上官云德强暴时的无助,令她的心再度冷硬起来。 

洛雪胭将屋中唯一能坐的断了一根腿拿木棍撑起来的凳子搬到门口坐下,朝着正在整理房间的上官云德傲慢地说道,“现在已经中午了,你去做饭!我饿了!” 

上官云德闻言,一楞,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我不会做饭呀!” 

洛雪胭将眼一瞪,“不会?不会去学吗?快去,别忤在这儿,妨碍我晒太阳!”说罢,双眼一闭,好整以睱地假寐了起来,那模样如同一只慵懒的猫。 

上官云德无奈地来到厨房,望着那炉灶不知该如何是好,灶中未生火,该如何将火生起来?昨天从花嫂处借来的米粮就摆在灶台边,又该如何把它变成熟的呢?这让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朝堂上睿智果断的上官云德犯了难。 

洛雪胭坐在门口享受秋日的暖阳,不知不觉又到了秋的季节,想前世,洛雪胭最是喜欢初秋时的温和,不冷不热,丰收的时节,有着众多好吃新鲜的瓜果。那时,她总是会缠着赵松华陪她去爬山,爬到山顶感受那一览众山小的豪迈的心情。 

洛雪胭正陷在对前世的回忆中,突然鼻端闻到一股烟熏味,睁眼一看,正看到上官云德从厨房里窜出,头发有几缕已被烧卷,俊美的脸上沾着几块黑灰,成了一个大花脸,正剧烈地咳嗽着,他身后的厨房里正冒着黑黑的浓烟,那神情说不出的狼狈。 

洛雪胭望着那一脸尴尬的上官云德挑起了眉毛,拼命忍住笑,脸上摆出一副怒气冲冲地模样,“喂!你想干什么!你想把我的房子烧了不成!哼!堂堂一个大将军,一国之君,连个火都不会生,你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还楞着干吗?快回去继续生火去!” 

上官云德扭捏着开了口,“那个……银雪,你看看能不能你来做饭,我……”话还未说完,就被洛雪胭冷冷地打断了,“怎么?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既然要跟我留在这个小渔村,你就是我的奴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否则,你就给我滚!”上官云德挑了挑眉毛,想要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未说,回过身去,继续与柴火做起了斗争。 

好容易,上官云德终于将午饭张罗了起来,已是过了正午。洛雪胭不耐烦地坐在那个勉强可以称之为桌子的旁边,手里拿着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碗沿,“喂!好了没有,这么磨蹭!你想饿死老娘吗!” 

上官云德小心翼翼地将一碗鱼汤端了上来,又端上一盘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菜来,而后又将洛雪胭跟前的碗盛满了稀塌塌的米饭,正要坐下喘口气,就听到洛雪胭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让你坐了吗?你见过谁家的主人与奴仆同桌用餐的!给我滚一边去伺候着!”洛雪胭斜晲着上官云德,上官云德苦笑一下,站起身来,立于洛雪胭身后。 

只见洛雪胭将眼光回到桌上的饭菜上,先伸勺子舀了一口汤送入嘴中,秀丽的眉头皱了起来,“噗”地一声将口里的汤吐了出来,突然“啪”地一声,重重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拍得本就不稳的桌子跟着颤威威地晃了三晃,吓得上官云德神经一紧,“你喂猪呢!这黑乎乎的是什么狗屁东西!是人吃的吗?你想毒死我不成!”说着,将一盘菜兜头扣到上官云德的头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重做!” 

上官云德一时楞在当场,双手不禁紧紧地攥了起来,两个鼻翼一开一合,胸脯一起一伏,显是正极力压抑着怒气。 

洛雪胭冷冷地斜晲着上官云德,不阴不阳地说道,“怎么?拳头攥得那么紧,想揍我不成?那来呀,反正你也习惯对我用强了的!受不了就滚呀!姑奶奶我可没拦着你!” 

上官云德强压下心中受到侮辱的怒气,垂下眼睑,放松拳头,沉声道,“我这就去重做!”说罢,转身回了厨房。洛雪胭望着那僵直的背影冷笑连连。 

此后,洛雪胭不断地挑剔着上官云德做的饭菜,“喂!你打死卖盐的了!你想咸死姑奶奶呀!” 

“喂!这么烫!你借机报复不是!” 

“喂!这菜怎么这么淡!没给你钱买盐哪!这是人吃的吗?” 

“喂!……” 

“喂!……” 

两日后,村中的青壮年们休整了几天,破了的渔网也已补好,第二日就要出海去打鱼。上官云德也将随村里的汉子们出海。 

入夜,上官云德终于在洛雪胭的呼来喝去中伺候她吃完了饭,收拾了饭桌,洗了碗筷,又给洛雪胭打来水洗了脸、洗了脚之后,终于能躺在床前的地铺上歇一歇了。 

翻来覆去半天,上官云德都无法入睡,想想明天就要出海打鱼,心中潜伏的恐惧使得他无法入眠。他翻个身,看向床上向里侧卧着的洛雪胭的背影,望着那一头银亮的短发,怔怔地发起呆来。 

半晌,上官云德向洛雪胭轻轻地低语起来,“银雪,睡了吗?睡着了吗?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停顿几秒,不见床上的人有反应,上官云德低低地叹口气,自嘲地说道,“即使没有睡着,你又怎么会陪我说话呢?可是我心里真的很想有人能陪我说说话。银雪,既然你已睡着,就全当你没睡着,听我说说,好吗?银雪,我明天就要出海了,可是,我很害怕,你不要笑我,我怕水。真的,很怕!”上官云德有些伤感,“小时候,我好象只有四五岁时,有一天,我调皮,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府中的荷塘边玩耍,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当时,我害怕极了,心中慌乱,忘了呼救,只是一味地想抓住什么或是踩着什么东西,不想越是挣扎下沉得越快。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感到我的头发被人抓住了,而后感到有人托着我的身子奋力向岸边游去。终于到了岸边,那人将我用力推出水面,被闻讯赶来的家人拉上岸去,而那人却因力竭滑进水中,再没有起来。等将那人尸身从水中捞出,才知道是从小最疼我的二哥,他只比我大两岁,可是他为了救我,却牺牲了自己。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近水,看到水就会让我想起我的二哥。我和你不也差点被海水给淹死吗?明天我就要去出海捕鱼,我真的很怕!你会笑吗?你会的,你一定会笑我懦弱、笑我没用。”上官云德声音低了下来,似有几声吸鼻声,稍倾,换上一种故作轻松的语调继续说道,“不过,我如果不出海,在这个小渔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养活你了!养活你,让你过上好日子就是我的责任。前几日借的米粮也快吃完了,所以只能出海打鱼换钱了。如果能听到你对我说几句安慰或鼓励的话就好了!银雪,明早你会对我说几句暖心的话吗?那怕只是一句平安归来?你会吗?”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 

躺在床上的洛雪胭始终没有睡着,上官云德翻来覆去的声音搅得她无法入眠,正想要呵斥他几句,却听到他的低语,刚听到他说他怕水时,让洛雪胭感到很好笑,没想到平时酷酷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怕水,真不知他的酷是“内裤”还是“外裤”!当上官云德讲到二哥因救他而牺牲时,洛雪胭心中硬壳的某处仿佛被钻了个洞,没来由得为他感到了心疼。当上官云德带着期盼希望听到洛雪胭对他的一句平安归来时,洛雪胭的内心起了波澜,这个人曾伤害过她,但也曾救了她,如今与她相依为命住在这偏僻的小渔村,她也许应该对他说声“平安归来”的,可是想到过去曾经的伤害,她无法放下,她本就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 

第二天天未亮,上官云德就跟着渔民出了海,洛雪胭假装未醒未前去送行。上官云德落莫地独自一人来到港口,看到别家男人的妻子都站在一旁零零碎碎地念叨着,是那样的琐碎而幸福,只有他形单影只。望着那还黑黢黢的海面,心尖轻颤过一阵恐惧,面上却仍是镇定自若。 

正要跃上船去,身后却传来喜悦的声音,“森原哥!”上官云德回过头来,看到一个明媚的少女正含笑站在那里,对他盈盈笑着,正是韩春熙。“森原哥,我昨天听爹爹说你今天要跟着大伙儿出海学打鱼。喏,这个平安符你带上,我昨天专门跑到镇上的妈祖庙里求来的。可灵验了!我们这儿凡是初次出海打鱼的人都会到妈祖庙里求上一个平安符的,它可以保佑你在海上无风无浪、平平安安、多打些鱼的!给,快戴上吧!”说着,就要将手中的平安符往上官云德的脖子上套去。 

上官云德轻轻退后一步,避开了那双殷切的小手,温和地笑道,“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这个我不需要!” 

韩春熙望着虽温和地笑着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温度,那笑容也是那么的淡漠而生份,她的内心一阵酸楚,脸上却自动忽略了那眼中的冰冷,只记得那温和的笑,“人家好心给你求来了,你就戴上吧。再说这是专为你求来的,别人是无法戴的,别人戴就不灵了!”说着,仍是固执地将手中的平安符递在上官云德的面前不肯收回。 

上官云德望着眼前明朗如春花般的女子,心内轻叹一口气,不是不知她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恋,若是放在以前,对于这样的女子他虽看不上眼,但因她也曾救过他,那么他也许不会拒绝,他虽未娶后,但也许会将她收入后宫,成为后宫中的一员。可是自从发现自己内心的爱恋,也知那女子的倔强,不肯与她人同侍一夫,所以,他未册封过任何一个女子,后更是将原来在身边的女子全部遣返,对所有上门提亲的人全部予以拒绝。也曾有女子想方设法接近他,但不是被他所杀,就是被他扔出门外。如今面对韩春熙的情意和恩情,以及那雪中送炭般的温柔体贴,令他心中有了丝丝的柔软。望着那年轻而同样倔强的脸庞,他无法再拒绝那期盼的眼神,一如自己望着洛雪胭时的目光,他轻轻接过那道平安符,将之挂在胸前,看到那双本噙着泪的眼睛在刹那绽放出万道光华,如同即将升起的太阳刺破那无边的黑暗般,整个人都被幸福喜悦的光芒所笼罩。 

第二十四章 打鱼

三天后傍晚,上官云德拖着疲惫的身体挪下渔船,神情委糜,对水的恐惧及晕船的折磨,令他痛不欲生。海的风波、船的起伏,令他吐尽了胃中所有的东西,胆汁也吐了出来,整个人虚弱不堪,更别说撒网打鱼了。渔民们轻蔑的眼神更是令他无处遁形,那声声讽刺的话语令他如芒刺背。当他挪下船时,抬眼望向四周,别人的妻子守在岸边帮助丈夫抬鱼筐、搬渔网,与周围的人大声地嘻笑怒骂着,搜寻一圈,未看到那个让他日夜牵挂的人,那个令他在海上还有勇气支撑下去的人。心坠落,有了委屈。 

“森原哥,森原哥,你怎么了?啊!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你到底怎么了?森原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关切与焦急撞入耳膜,上官云德知道又是韩春熙。他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