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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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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烟亲与此事,观感自是大为不同。今日早间见到马秀英和李凝络两人针锋相对,指桑骂槐,言辞之间颇有敌意,自然是两人互为仇敌,颇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不过均为朱元璋的妻妾,又不得不在面上和和气气,自然也是看在吴国公朱元璋的面子上,在下人面前保住朱元璋的颜面。

无论是楚流烟还是府中的丫鬟婢女,对于马秀英和李凝络之间的不和都是看在眼中的,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得不为两人这般不动神色的争风吃醋赶到佩服。

在于楚流烟而言,自然是不愿意马秀英落在下风,徐碧仪为李凝络所害,眼下看来虽然不是确凿无疑的事情,可是其间颇有些事情和李凝络攀扯到了一起,细细一想,诸般情事之后,似乎都有李凝络的影子。

所有楚流烟早就已然将李凝络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想要窥知这个女子的底蕴来。不过李凝络还真是不容易对付,隐藏的极为隐秘,就算楚流烟煞费心机,也不能真正的看出李凝络究竟是哪一路人。

不过幸而有马秀英从旁协助,终于从李凝络的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中隐隐约约的窥知了一点真相。

李凝络的无心之失虽然对于楚流烟来说颇为重要,不过李凝络依旧是极为聪敏,无心的说出那句话之后,便刻意补救了一番,一般人看来似乎李凝络能够得知此事是从义父处打听来的。

楚流烟却有些怀疑,只是眼下也无从求证。

朱元璋听完了李凝络的辩解,盘算了一会,也没有继续动问,可能是已然接受了李凝络方才的言辞。

“楚军师,此事从今往后就不必提及了,你只要跟本国公说说马秀英是如何中的毒。”吴国公朱元璋转过头来,对着楚流烟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

楚流烟听得吴国公朱元璋如此一问,心中已然是凉了半截,心知自己刻意想让朱元璋觉得此事和李凝络大有纠葛的努力已然失败了,朱元璋显然是听见去了李凝络方才的辩解,觉得此事和李凝络并无瓜葛。

想到此处,楚流烟的心中不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李凝络鬼灵机变,想要借着此事来打击此人似乎已然功亏一篑了,眼下也只有寻求其他的机会,只有等到了其他合适的机宜,方才可以将吴国公的疑心投射到李凝络的身上,眼下却是多说无益,说的多了极有可能会惹得朱元璋反感,徒然坏了大事。

楚流烟转念至此,也就不再开口对朱元璋言及自己在李凝络身上找到的疑点,也是淡淡的说道:“李妹妹来了之后,马夫人便邀请我和李妹子到了屋子里头拉拉家长,还吩咐手下的丫鬟翠儿去将珍藏的极品碧螺春取来待客。没有想到翠儿将碧螺春送到厨房泡制好茶水之后,便端了回来,马夫人见到翠儿丫鬟将茶叶送到之后,便让翠儿收拾好了桌椅。随后便拉着我和李妹妹二人去品茗了。”

说道此处,楚流烟指了指李凝络说道:“随后发生之事,李妹妹也是亲眼目睹的,吴国公不如问问凝络妹子好了。”

朱元璋听的楚流烟忽然这么说,有些狐疑的转过头来,对着李凝络问道:“凝络,你将后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我叙说一遍,绝对不可隐瞒分毫,若是有任何隐瞒的地方,我若是发见了,绝不轻饶。”

李凝络原本也在用心的听着楚流烟的话语,没有想到楚流烟居然话锋一转,将此事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不觉心中有些惊诧。又听到吴国公朱元璋的这番严令,也不敢怠慢,便对着朱元璋回复道:“是,马姐姐拉着我和楚流烟姑娘分宾主坐下之后,凝络因为今日和翠儿姑娘在外头吵嚷了几句,害的马姐姐没有休息好,便给马姐姐敬一杯茶水,以示赔礼道歉。可是没有想到不知道为何,马姐姐喝了一杯碧螺春之后,说了一句今日的茶水味道有些异样,随即便晕倒了过去,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姐姐的丫鬟翠儿却失手打翻了茶壶,茶壶摔碎了之后有些异样,楚姑娘便说茶壶中有毒。翠儿一听,便奔了出去喊人救命,惊动了府中上下的一干人等。我便去找吴国公来了,后来就随着吴国公来到了此处。”

朱元璋一听,低头微微盘算了片刻,便开口说道:“看情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眼下最为可疑的莫过于是翠儿了,就算翠儿不是下毒之人,理应知道一些事情。翠儿眼下在哪里。”

听的朱元璋这么一说,楚流烟不觉大为失悔,此事却是和翠儿大有关联,毕竟这壶极品碧螺春是她去厨房泡制出来的。虽然翠儿是马秀英的贴身丫鬟,瞧马秀英和翠儿的主仆情形,实在是形同母女,若是硬要说是翠儿投毒害人,想要谋杀了主母马秀英,在于楚流烟来说,实在是有些怀疑。不过事已至此,也要好好的找翠儿过来核实一下今日的情形,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差池,居然闹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祸事来。方才实在是不应该轻易让翠儿走掉的。

想到此话,楚流烟心中忽然有些隐隐担心,刚才那么一闹,平素侍奉马秀英的丫鬟婢女都进来了,可是唯独不见翠儿的身影。

莫非翠儿真如吴国公朱元璋所推知的那般,是谋害主母马秀英的凶手不成。可是想一想翠儿在马秀英面前那副娇憨客人,讨人喜欢的样子,楚流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翠儿有胆色作出这般事情来。

朱元璋对着外头唿喝了一声,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楚流烟和李凝络均是面露惊诧之色,不知道吴国公朱元璋到底在搞些什么。

忽然之间,眼前像是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两个人来,楚流烟一看此人的面目,有些眼熟,只是迷迷煳煳的有些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猛然心中一惊,此中一人便是当日在吴国公府邸的别院中看护软禁徐达的竹楼的一名侍卫,当日楚流烟便看出了这些人身手不凡,不在自己之下,今日一见,果是如此。此人这种神出鬼没的轻功,似乎还在自己之上。而另一人却毫无印象,显然前次便为露面,瞧此人的轻功也是这等高妙,当可身边之人并驾齐驱。吴国公手下确有高手。

只见侍卫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行礼说道:“吴国公见召,不知有何要事。”

听得此句,楚流烟方才明白朱元璋方才口中发出的怪异的唿啸之声便是联络的暗号。

运筹帷幄 第六十五章 情有别钟

朱元璋面色阴沉的吩咐道:“你等二人速速将府中丫鬟翠儿提来,本国公有话要问。”

两名侍卫听的朱元璋的话音一落,飞快的应当了一声是,语音未了,已然失去了踪迹。

踏雪无痕,神鬼不知,实在是骇人的很。

楚流烟不觉极为佩服两名侍卫的轻功,楚流烟平素自视甚高,虽是自知自己的武功虽然未臻至一流高手的境地,可是对于自己脚下的轻功却颇为自许,常以为已然是独步天下,旷古绝今了。

可是今日见得两名侍卫如此鬼魅一般的身法,楚流烟不由心中叹息。

自己平素如此自傲,不过是井蛙之见。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吴国公朱元璋帐下的这两名侍卫的武功之高,已然是出乎楚流烟的意料之外。如今只是见到了朱元璋坐下的两名侍卫,其他的侍卫均未表露身手,说不定其中另有武功绝顶的人物。

楚流烟一念及此,忽然觉得武功一道,自己不过的略窥门径,还远远未能进窥堂奥。心中说不出的一阵灰心丧气,直觉自小习武,辛苦磨练了如许之久,武功进境似乎颇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莫非自己的天资做多只能如此,从今往后,却不能有丝毫的长进了么。楚流烟在心里头忽然觉得武功一道,自己似乎已然难以有所成就。

李凝络则心中更为震惊,根本没有想到吴国公朱元璋随口之间居然唤出来了两位吴国公如此可怕的人物,心中不觉有些后怕。

幸而张将军心思缜密,另外派人到府中暗自助自己成事。这些人这些日子来做事极为隐秘,应该不易为人觉察。

即便张将军遣入吴国公府邸的奸细被人发觉,也牵连不到自己的身上了,自己倒是大可放心。

李凝络心中一宽,自觉这些日子行事必无破绽,就算是吴国公朱元璋起了疑心,也追查不到自己身上来。

而翠儿就更不必担心了,方才李凝络跟了出来,已然用极为特殊的手法将翠儿勒闭,随即投入了井中。手法特异,故而不会在表皮留下任何痕迹。即便有人发现了翠儿的尸身,也只会以为翠儿眼见主母喝了自己端来的茶水中了毒,一时之间无法自辩,便投井自杀而死。

对于朱元璋派人去搜寻翠儿一事,李凝络在心底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吴国公朱元璋忽然唤出了两名身手绝高的侍卫,这倒是一件大事,重重的压到了李凝络的心头。

根据张定边将军那边收集的情报,丝毫没有提到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之中居然还有身手如此高妙的侍卫,实在是有些疏忽。

李凝络在心里头暗自埋怨张定边将军和他手下的那些刺探消息之人来,不过转念一想,这批侍卫既然是保护在吴国公朱元璋的周围,显而易见必然是朱元璋的贴身侍卫,这等势力,岂会轻易为人所知。眼下最为重要的莫过于好好的打听清楚这些侍卫究竟有多少人,身份地位又是如何,能否收买几人作为内应。

如若不然,就凭借吴国公朱元璋身边的这些武功绝高的侍卫,想要派遣刺客来吴国公的府邸之中来刺杀吴国公朱元璋,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毫无胜算之事。

李凝络盯着一脸阴沉,不怒而威的吴国公朱元璋,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绝非是易与之辈,如此深藏不露的在身边布置下厉害的防护,若是没有出了今日之事,势必不能令吴国公朱元璋身边的这种隐秘势力为自己说发见。

幸而今日有此机缘巧合,得以窥知此事,日后定然做事定然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为这些侍卫所侦知。

李凝络心中想的停当,方才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开口说道:“吴国公,马姐姐此番罹此大难,只怕有人暗中陷害,一定不可放过此人。”

吴国公朱元璋叹了一口气,对着李凝络摆摆手说道:“你马姐姐素来宽厚待人,虽然治家甚严,不过府中丫鬟婢女都极为爱戴,不想居然有人如此辣手毒心,想要加害与她。此事真是颇费思量。”

李凝络笑了笑说道:“依我之见,姐姐治家甚严,必然是得罪了府中的某个心胸狭隘丫鬟婢女,乘机报复,方才在茶壶里头投毒。只要找到了翠儿丫鬟,向她询问一番今日去厨房泡茶之时和泡茶回来的中途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自可从中得窥一番端倪来,翠儿的嫌疑也是不小。”

“言之有理,此事还是要落到翠儿那个丫鬟身上。”朱元璋捻的胡须,微微的闭上眼睛说道。

楚流烟心中有些异议,便开口对着李凝络反驳说道:“翠儿丫头和马夫人虽是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流烟实在想不出翠儿会对着马夫人作出这等事体来。”

李凝络冷冷的笑了一声,便反唇相讥的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姑娘心底善良,自然是不知人情险恶。不过俗语有云,人心隔肚皮,他人的心思只有他人心中清楚,旁人又不是蛔虫,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人家心里头到底是如何。翠儿虽然是马夫人的仆从,可是未必一定没有害马夫人的心思。”

楚流烟一想到平素和翠儿以及马秀英相处的情形,实在不能接受李凝络的这番论断,便替翠儿辩诬道:“翠儿不是那般谋害主母的丫头,想来定然是有人在其间做了手脚,翠儿一时不察方才中了圈套。马夫人中毒之时,翠儿不是吓得连手中的茶壶都保持不住,掉落到了地上了么。”

李凝络笑了笑说道:“就算暗室欺心,人前说不定依旧是一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的样子。翠儿有那般举动虽是不假,若然此子心中有意为之,楚姑娘有任何可以看的出破绽来。还知道是翠儿一时心中惊乱,一时失手将茶壶打破了。”

楚流烟听的李凝络语含讽刺之意,自然不肯示弱干休,便针锋相对的开口言道:“李妹妹这话就不对了,姐姐虽然是痴长了妹妹几岁,虽说未必老于事故,不过翠儿若是做伪情虚,里外不一,姐姐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而当时翠儿的情形分明就是惊见马夫人情形不对,心慌意乱,一时手足无措,方才将手中的茶壶摔碎了的。妹妹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听楚流烟如此直言痛斥自己,还隐隐约约的讽刺自己是个宵小之辈,自然也就不乐意了。不过李凝络也知道在朱元璋的面前,自己不可对于楚流烟举止过甚,心中微一思忖,便装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轻挪莲步,楚楚可怜的行道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身边,双目含泪的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楚姑娘一点也听不进去我的意见,反而反过来教训了凝络一段,诬告凝络是小人,吴国公,你可要为凝络做主。”

说着便作出了拭泪的举动来,却在手掌缝隙之间偷眼瞧着吴国公朱元璋的反应。

吴国公朱元璋也没有想到眼前的两个女子居然会闹到这个地步,而一边的床上还躺着自己结发妻子马秀英,不由的一阵子心烦意乱,胸口像是被人塞进去了一团猪。毛一般的极为不舒服。

李凝络一见朱元璋的神色不佳,还以为自己方才的举动已然让朱元璋对于楚流烟的言语生气了,于是便变本加厉的挑唆道:“吴国公,我可是你的妾室,楚流烟不过是你军中的一个小小的军师而言,楚流烟如此羞辱了我,便是冒犯了吴国公你,吴国公,你可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给凝络讨回一个公道来。吴国公你看不能轻饶了这个以下犯上的贱人。”

这番话不说倒好,没有想到贱人两个字方才一出口,朱元璋勃然一怒,反手就给李凝络脸上甩过来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毫无防备的李凝络被打的呆立到了地上,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贱人也是你叫的么,楚军师是我军中的谋略之士,军中之人和应天的百姓俱是对她恭恭敬敬的,言语之间丝毫不敢造次,可是今日你居然敢开口称她为贱人,如此污秽不堪的言辞居然出自你口,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眼下我不愿看到你,你马上给我滚回你的屋子里去。等到本国公料理完了府中的事情,晚间过去好好的教训你。”朱元璋似乎是生气极了,丝毫不给李凝络留有余地,骂骂咧咧的对着李凝络吩咐道。

李凝络没有想到平素对着自己百依百顺的吴国公朱元璋居然会如此一反常态,心中自是震惊不已。不过李凝络也很有眼色,心知朱元璋眼下这般大怒,若是出言顶撞,对于自己丝毫没有好处,眼下唯一能够做的事情,还是听从了朱元璋的吩咐,先行回房,等到朱元璋的怒气消下去之后,在朱元璋的面前尽力表露一番,自然可以挽回局面。

心中这般的想法,故而李凝络也不气恼,便对着朱元璋微微的说了一声:“吴国公,凝络就先行告退了,请吴国公万勿生气,凝络方才也是一时冲动,并不是有心想要得罪楚姑娘。”

朱元璋冷哼了一声,连瞧也不瞧李凝络一眼。

李凝络明白朱元璋眼下对于自己还是心怀怨恨,对自己方才所言也是不理不睬,心知若是继续在吴国公朱元璋面前求情,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故而李凝络对着朱元璋朱元璋说道:“吴国公若是不信凝络的话,凝络这就可以在此地给楚姐姐陪个不是。”

吴国公朱元璋听的李凝络如此说,方才回过头来,对着李凝络说道:“若是你心中真有此意,楚军师就在眼前,你不如现在过去给楚军师配个不是,不过可是要心口相一,不可虚情假意的故作姿态。本国公就在此地,你可不能心生妄念,想要欺瞒本国公的眼睛。只要你恭恭敬敬的给楚军师磕一个响头,陪个不是,日后本国公就不再追究你今日的过失。否则的话,不管你日后做些什么,本国公依旧会使你如同粪土一般,不愿亲近。”

李凝络听的吴国公朱元璋的话,不由的心中暗暗的恨上了朱元璋,怎么说自己都是吴国公的侍妾,也算是吴国公府邸的半个主人,居然让自己妻妾向外人叩拜,岂不是折损了自己的名头。

李凝络不由的想起当日自己设计陷害徐碧仪的情形来,张定边将军处心积虑的多方设法,和自己在吴国公府邸之中里应外合,终于使得朱元璋堕入觳中。朱元璋听闻了屋子里头男女勾搭之事,怀疑身怀六甲的徐碧仪和戏子叶文轻勾搭成奸。自然对于徐碧仪肚子里头的孩子也怀有疑心,以为是戏子叶文轻和不守妇道的徐碧仪私通所生,故而一怒之下便毒打了徐碧仪一顿。徐碧仪被打的鲜血淋漓之后,楚流烟却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将徐碧仪从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给生生的救走了,若是朱元璋执意要留下楚流烟和徐碧仪的话,就算楚流烟的武功高明,可是朱元璋只要让时刻保护自己的侍卫出手,就算楚流烟的武功在高明一倍,也丝毫没有机会将徐碧仪从吴国公朱元璋面前带走。

看来当日吴国公朱元璋放任楚流烟将徐碧仪从自己面前带走,其间还是另有隐情。

不过此事可是颇费思量,不管当时朱元璋心中的心意如何,楚流烟蓦然出现,接着就救走了徐碧仪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而朱元璋不出一言,也不加阻拦的任由楚流烟将重伤的徐碧仪带走,这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事实俱在,显然朱元璋对于楚流烟还是另有一番情意,若不是如此,岂能任由楚流烟将徐碧仪从自己眼前带走。

想到此处,李凝络忽然觉得自己还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居然就轻易的搅和了进来。

如今闹成这般灰头土脸的模样,也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李凝络在心底下暗自咒骂楚流烟,若不是楚流烟今日和自己针锋相对,自己一时之间忍不住想要教训她一顿,何至于被吴国公不留情面的掌掴了一下,令的自己在楚流烟面前丝毫抬不起头来。

更没有想到朱元璋居然真的令自己到楚流烟跟前,给楚流烟低头认错,莫非在吴国公朱元璋的心目之中,自己根本就无法和楚流烟比肩。

若是如此的话,这些日子以来,吴国公朱元璋对于自己的百依百顺,恩爱异常有将做如何的解释呢。

李凝络心里头忽然感到一阵迷茫,不知道这些日子究竟是自己做戏耍弄了吴国公朱元璋,还是吴国公朱元璋将计就计的粉墨登场,在自己面前演出了一场好戏,令的自己居然误以为已然轻易的夺取了吴国公朱元璋这个人,占据了吴国公朱元璋的那个孤寂的心房。

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错了么,难道吴国公朱元璋一点也不重视自己。莫非自己和这个没有自己年轻,也没有自己动人的楚流烟比起来,真的只是朱元璋心头的一堆丝毫不得人顾看的粪土么。

如此不济,李凝络心有未甘,就算在如何不如人家,难道真的在吴国公朱元璋心里头一点的地位都没有。

她是人家心头的一颗朱心痣,而我呢,我有算得了什么,粪土一堆,毫无价值,毫无价值,连让吴国公朱元璋回头一顾的价值都没有。

李凝络有些悲哀的望着朱元璋的后脑勺,发现朱元璋根本就没有看她,而是早就已然转过了头去,替自己给楚流烟陪不是。

“楚军师,贱妾不懂规矩,丝毫没有礼数,便对楚军师恶语相向,实在是本国公管教无方的过失,还请楚军师千万不要怪罪。”朱元璋有些诚惶诚恐的对着楚流烟低眉致意道。

楚流烟倒是丝毫没有在意,只是淡淡的回道:“吴国公不必如此客气,其实李妹妹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楚流烟不过是军中的一介谋士,又不能领兵打战,只能退居幕后,替吴国公出个主意,有时候出的主意也不大高明,甚至不过是徒乱人意的乱出主意而已,也算不得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吴国公大可不必在意,就算楚流烟不在军中扶持吴国公,也丝毫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李妹妹方才认为楚流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实在是没有说错。也算是事实俱在,无可辩驳之事。”

吴国公朱元璋一听楚流烟如此言语,慌忙摆手说道:“千万不要如此,楚军师,军中大计,还需楚军师鼎立支持,军中一日不可缺了军师,贱妾方才所言,不过是一时着恼的意气话,楚军师怎可当真。也不必耿耿于怀,将这些言辞念念不忘,大可一笑置之。”

说着朱元璋便回过脸来,拉长了脸对着李凝络喝到:“楚军师大人有大量,不念旧恶,你快来给楚军师陪个不是。”

李凝络一听,心下着恼。不过形势禁格,限于吴国公所命,眼看不得不向楚流烟低头认错。

运筹帷幄 第六十六章 风流业冤

情势所逼,也容不得李凝络不得不暂且低头。

李凝络方才对于朱元璋言及要给楚流烟低头认错,亦是作伪情虚,故作姿态之举,想要试探一下吴国公朱元璋的态度,实非诚心所愿。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口出此言之后,吴国公必然会心下暗自哀矜,也就不再追究此事。

这番如意算盘打的虽响,可是到头来却落了空。

出乎李凝络意料之外的是,吴国公非但没有垂念李凝络的哀垦之意。更没有想到朱元璋不知是有意无意,非要逼迫自己给楚流烟致歉。

如此一来,原本只是想要在吴国公朱元璋面前,虚情假意的故作姿态,向吴国公朱元璋昭示一下自己方才悔过的心迹,以求取他的谅解。

如此一来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依旧得蒙荣宠,丝毫不会有所损失。

却不曾想到居然弄巧成拙,被吴国公朱元璋捏住了把柄,非要李凝络坐言起行不可。

所谓满话好说满饭难吃,李凝络只是知道眼下的情势是骑虎难下,若是不遵从朱元璋的吩咐,势必会给吴国公朱元璋带来不堪采信的恶劣印象,若是因此事在朱元璋的心目之中落下芥蒂,日后吴国公朱元璋必定不会亲近自己。到了那时,就算自己本事再高,想要在吴国公的府邸之中翻江倒海,闹腾出一番动静来已然是失去了先机。

想到此处,李凝络将心一横,决心不管今日如何示弱,如何不堪,先向楚流烟低头认错好了。只要能够挽回天意,就算今日所受的屈辱,日后依然可以讨要回来。

心中既然有此想法,李凝络便快步行到了楚流烟的跟前,跪伏了下来,对着楚流烟哭诉道:“楚姐姐,凝络年少无知,方才言语无礼,冲撞了楚姐姐,还请姐姐恕罪。”

楚流烟听的李凝络张口向自己道歉,方才心里头的不快消散了不少,不过依旧对于李凝络陷害徐碧仪之事耿耿于怀,即便是眼下李凝络低声下气的给自己致歉,依旧不能忘怀此事。

楚流烟自然没有欲要伸手将跪伏在地上的李凝络扶起来的打算,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妹妹不必如此前倨后恭,楚流烟方才是应天的一介草民,现在依旧是。丝毫没有改变,妹妹如此大礼参拜,岂非要折煞了楚流烟的阳寿。妹妹的这一拜,姐姐实在是无福消受。”

听的楚流烟如此应答,李凝络自是在心里头将楚流烟恨得要死,不过她也明白眼下不是发作的时机,惟有先行将吴国公朱元璋卫护楚流烟的心意给淡化之后,方才有机会如此行事。

若是不顾时机,和楚流烟做对,恐怕第一个不放过自己的不是别人,便是心中对着楚流烟颇为卫护的吴国公朱元璋。

有此领悟,李凝络自然是不愿出言抗颉,只是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哭泣着说道:“楚姐姐这般说法,岂不是不愿意接受妹妹的致歉,这般情势怎能不让妹妹无地自容,算了算了。姐姐若是不肯见谅,小妹苟活世间又有何用,不如以死明志,今日就撞死在这里。也算是表明了妹妹的此番心迹。”

李凝络的言辞说道后来忽然变得幽怨凄凉,楚流烟和朱元璋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故而在李凝络的话音刚落,楚流烟和朱元璋一同大叫了一声:“不可。”

却只见到李凝络将迅速的站了起来,将眼角晶莹的泪珠一抹,随即便冲向屋子里头的一根和吴国公朱元璋挨的不远的柱子。

楚流烟原本觉得李凝络方才言及马秀英的丫鬟翠儿之时,言辞苛责,颇失公允,一时按捺不住,方才出口质问,如此便和李凝络争吵饿了一番。

李凝络的致歉之举,本是出乎楚流烟的意料之外,只是楚流烟依旧觉得李凝络此人和徐碧仪被人诬陷之事深有牵连,故而心中颇为不愿改容相对,依旧保持的不冷不热的态度,话语之间自然也没有过多的热情。

可是没有想到李凝络听了自己的答复之后,居然忽萌死志,想要一死求得楚流烟的谅解。

楚流烟大惊失色,慌忙伸手去抓李凝络,可是却已然慢了一步,只是抓住了一角的衣袍。

李凝络的冲势甚猛,眨眼之间,这一角的衣袍也滑脱了出去。

眼看李凝络快要撞到屋子中间的廊柱之上,香消玉殒了。

楚流烟心中对于李凝络虽是犹有余恨未了,但也不忍得见一代佳人命丧眼前,喋血屋中,不由的惊唿了一声。

不料斜刺里杀过一个人来,横的一抱,蓦然将冲到近前的李凝络搂到了怀中。

楚流烟一见,却是吴国公朱元璋伸手矫捷的截住了李凝络寻死的去路,之间朱元璋截住了李凝络的身子之后,右足猛地往后一弹,全身一震,随即便如螺旋一般旋转了起来,帮着李凝络卸掉了方才前冲的劲头。

李凝络只知性命得保,一时之间也颇有后悔,觉得若是方才朱元璋负手不理,自己焉有命在。

李凝络方才选中了这根和朱元璋挨的很近的廊柱,本是有心试探吴国公朱元璋的真意,想要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影响的了朱元璋,眼下看来这一把倒也是赌对了。

虽然李凝络自知就算是朱元璋不出手相救,凭借自己的武功,想要在撞上廊柱的瞬间发力自救,倒也可以保全性命。不过性命虽是无虞,势必也要受到一点轻伤,而李凝络方才说完寻死的话语之后,眼角的余光已然撇到了一旁的吴国公朱元璋的脸色大变,心知吴国公朱元璋终究是心有不忍,未必会轻易让自己死去,定然会出手相救。

故而李凝络将牙一咬,决意兵行险着,逼迫吴国公朱元璋出手相救。

如此一来,也可以将顺势胁迫吴国公朱元璋迎合自己,自然也可跟楚流烟分庭抗礼,不必向先前那般,动辄得咎,尽落下风。

朱元璋平素对李凝络甚是怜惜,李凝络玉骨姗姗,清如梅萼,女红吟咏,亦颇楚楚可观。

朱元璋本是青皮无赖出身,对于这般女子自是见到极少。

以前邂逅了楚流烟之后,便惊为天人,心生觊觎。不过楚流烟武功卓绝,朱元璋几次三番带领兄弟前去挑衅,都被楚流烟大败而归,朱元璋自知此事无望,不过在心底里头还是极为欣赏这等才华横溢的女子。心中总是忘却不了楚流烟的一颦一笑,眉宇含情的模样。

心中对着楚流烟心怀这等情思,可是楚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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