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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妇可居 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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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没等玉娇奋起反驳孟岩的话,敏感如他已经捕捉到林子里起了某些变化。顿时止住二人争吵:“嘘,别说话。”
    两人同时噤声。玉娇是吓得噤若寒蝉,而孟岩却是因为意识到自己为了图个口舌之快就忽略了自己的本职,结果让端木易替自己履行职责而感到一丝窘迫。
    好在他是个豁达的人,将功补过,立刻全神贯注地重拾敏锐的直觉,立马从左前方的灌木丛中察觉到了异样。
    “易先生……恐怕有四五人之多。”孟岩说道。
    端木易担忧地看了看玉娇:“恐怕,要劳驾小公子自己走一段了。”
    “嘎?”玉娇讷然,“为什么?”
    孟岩“哼”了一声:“若是起了冲突,那四五个高手也够属下与易先生缠的了,恐怕无暇分身照顾小公子。所以小公子还是乘机寻一处隐蔽之地躲起来,待到属下与易先生剿灭贼人之后再行与小公子会和。”
    玉娇正要出口驳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端木易的,可是肩膀突然让人按住,抬头端木易那般温和的目光直入眸底,将她好似看得水一般地透。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若在此,恐怕会扰乱我的心神。”
    这话,玉娇不得不承认,她也算是个成熟了人,深知端木易说的正是道理。可是心里就是不甘,于是真正别扭死。
    见她犹豫不决,端木易便将她推离自己身边,说道:“你若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娇娘,听话,我等等就过去找你。”
    “……”玉娇心中更为惶恐不安,想到那个预感到的景象,喉头简直就被人堵住似地。可是正如端木易自己所说,她留下,只是徒增牵绊而已。
    于是点了下头:“好,不过你们二人也要答应我要保住性命。”
    孟岩啼笑皆非:“区区几个贼寇,还不足以至属下死地,小公子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玉娇瞪了他一眼,又对端木易说道:“你得给我留下一件东西,紧要关头可以作为暗号。”
    “嗯?”没料到玉娇会提这个要求,端木易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好像就只有两样东西可以摘下来。一样便是簪在头上的珍珠玉簪,第二样便是玉娇所赠的玉扳指。
    没等端木易决定下到底给什么,玉娇已经小腿一蹬,仰起脖子举高胳膊,一下抽掉了端木易发髻上的珍珠玉簪。然后迅速拔下自己头上的桃木簪,给端木易重新起了个发髻簪住,便闷声不吭地握着珍珠玉簪跑了。
    端木易讶异,看她突然之间做下的这些事情,让他好不困惑。这紧要关头,她还惦记着拿这些东西?这是,要做个纪念?眼皮一跳,好像成了生离死别似地。
    而玉娇,自然有她的算计。
    玉扳指不能与她的异能引起共鸣,那么她就必须再找一件端木易身上的玉器来考证端木易的未来了。趁着他二人对敌,她也能一门心思去钻研自己的这身本事。总觉得她老这么撒网不收网,对大局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好处。她必须更快地找到自己的异能所能服务的地方,尽量减少她所在乎的人的性命风险。
    就在玉娇逃出不远后,那些早在灌木丛里窥伺良久的人就提刀跳了出来。
    玉娇只听到身后冷飕飕的刀光闪过,映衬白色月光像是人身上森森的白骨。她不敢停下,可是骤然之间右脚踩空,来不及呼唤就古隆冬掉进了个洞穴。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歪打正着
    
    惨叫一声,玉娇在硕大的地窟内滚了两三圈,后脑勺被地上的石头磕了下,顿时陷入了昏迷。
    手上的珍珠玉簪滚落,抛在身体不远处,断成了两截。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耳畔渐渐传来鸟鸣雀噪,一丝雾霭探入地窟,像是幽密的仙境,腾云驾雾一般包裹着山间的精灵。
    她浑身发疼,有些不愿意醒来。可是脑海中闪过端木易的脸,一下子记挂起他的安危,便骤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后脑勺仿佛灌了铅似地沉重,玉娇摇晃了几下,勉强用手臂撑住身体才不至于再倒下去。摸了摸自己脑后,竟然缠着厚厚的绷带,她的心倏地一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花床之上。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大冬天吧?大冬天却有鲜花怒放的景象,怎么可能?
    傻了眼的玉娇狠狠扭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心头顿时大骇,该不会是一昏就昏了整整一个冬季吧?再说这里是哪儿?她明明摔进了一个地窟之内,是怎么到这里的?
    脑袋里太多的不解,她终于撑起身子慢慢下了床。
    是个溶洞,她非常确定。五彩的岩石壁像一张张色彩斑斓的古画,石笋林立,天柱云起,还有人工的木桥搭建在地下河流之上。
    “有人吗?”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象,玉娇鼓起勇气在山洞里大叫。
    她的叫声冲撞四壁产生反反复复的回声,却无人应答。
    玉娇急地团团转。这洞极深,四处燃着火把,可是竟然没有洞口四面都是坚硬的石壁,玉娇甚至想到了机关,把洞内的一切摆设都挪过来搬过去,忙得满身是汗,可是依然无果。
    她颓然坐回花床,满眼怔然。
    火把能燃烧,就说明有氧气。有氧气就说明这里与外界相通,既然与外界相通,怎么可能没有出口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几乎有些发呆地盯着不远处的木桥看,贯穿整个山洞的地水脉水势极缓,几乎看不出是在流动的。但是这水上却偶尔会飘来几株枯草树叶,证明这水的流动。
    难道这条水脉是与外界唯一相通的出口吗?玉娇想起了小龙女的古墓,哎……不会是要她泅水出去吧?
    摸了摸自己的脑额,想起头上还缠着绷带,看样子有人将她照顾地很好。可是那人是谁?此刻又去了哪儿?
    玉娇唯一能确定的,就仅仅只剩下了自己当晚确实是跌入了一个黑黢黢的地窟之内,至于其他,她想都不敢想了。
    盘腿坐在花床里苦思,她及其担心端木易跟孟岩。若这二人找不到自己的话,怎么向诸葛均交代?
    一个个疑问缠绕在心海,却没有一个能解答地出来。她恨恨捶了一下床,耳边“叮”地一声,忽然从棉丝枕头底下震出一截断了的珍珠玉簪,滚了数圈,掉落在地上。
    她一呆,认出正是端木易的发簪,鼻头忽然一酸,猜测肯定是自己掉下洞窟的时候摔断的,顿时心疼地要命。
    于是忙俯下身伸手去捞。
    指端微微接触发簪的玉质,那晶莹白润的玉石本身忽然间氤氲出一团冰蓝的气流,直钻玉娇的手掌。她惊愕地瞠目结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出一双眼睛来。
    这双眼睛是全然的陌生,不过多时,便完完全全地露出了眼睛的主人。白净若处子,微笑如流云,他的双手枕在下巴底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什么。
    玉娇的心头陡地一寒,发觉这场景近地可怕。
    画面中的人,应该正是救自己的人。是他触碰过珍珠玉簪,所以她反而感应不到端木易的未来了。
    眉头一皱,脑袋沉得要命,这才想起自己还保持着捞发簪的姿势。正想收身躺会花床,不了那床底下却忽然传出一丝窃笑。
    “嘻……”地一声,犹如响雷骤然炸开在玉娇的心底。
    她骇呼了一声,整个人就从花床上扑了出去,重重摔在石头地面上,疼得浑身抽搐。仓促之间的一瞥,余光扫到花床底下的一双眼睛,正合自己刚才脑海里感应到的画面,竟然吓得忘了叫疼。
    那人从床底下慢吞吞爬了出来,站起身捋了捋衣摆,拍去灰尘。礼貌地掬手作揖:“唐澜有礼了。”
    “唐澜?”玉娇失声重复。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玉娇今儿算是领教到了。什么有心栽花无心插柳之类的全都是真理啊须臾之间,她的表情便从恐惧到震惊到雀跃,再到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唐澜一口。
    “你真的是唐澜?”她激动地声音发颤。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澜爽快地回答,眯着眸子一笑,“没吓着姑娘吧?”
    “姑娘?”玉娇一瞬间面如土灰,捂住胸口结巴道,“你……你看到了什么?”
    唐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姑娘无须担心,在下只是猜测而已。呵呵……”
    想起唐澜的聪明机智不输于端木易,玉娇就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反应真是蠢地要命。唐澜轻轻松松地一句话,就把她的老底都给揭了。
    从地上站起,拍干净身上的土灰,她也没敢正面看唐澜。刚才那么惊心动魄地一瞥,她已然知晓唐澜的俊美,为何能引起无数女人为之倾心。她不敢看,倒不是因为怕自己受不住诱惑背叛端木易,而是唐澜那双眼睛贼得似跟针似地,无孔不入。她不得不有些防备,以免过早地泄露出自己的目的来。
    唐澜只是瞄了她几眼,也没过去扶她,便径自从怀里掏出几包药粉搁到一边的石桌上:“这是你的药,大夫说了你最好不要乱动。”话音戛然而止,唐澜直起身子狐疑地看着石洞中面目全非的一切。除了太沉的石头质地的家具之外,其他的桌椅板凳几乎都不在原位。他骤然转身盯着玉娇,“这是怎么回事?”想拆了他的窝吗?
    玉娇被他一瞧,头皮发麻,顿然朝后退了一步:“啊……这个啊,我是……我想……”
    “找出口?”唐澜一语中的。
    玉娇硬着头皮点头,含含糊糊地道:“哈……啊,唐公子真是聪明啊,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唐澜唇角一瞥,继续摆弄手上的药包,将它倒在水晶研钵里慢慢地捣着:“姑娘现在可知道出口之处了?”
    在花床底下嘛玉娇心中暗道。
    这唐澜果真是聪明啊,竟然是打了地道建了这个山中石窟。她猜,就算是一般人掉到那个地穴里,也难找到机关来到这里的。地穴与这里之间,应该还存在着一道障碍。
    他为什么要把藏身之所建得如此隐蔽?真正是应了隐居这个词儿了呢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端木易孟岩跟她来到地穴附近的时候会碰到秦丹朱的人,应是那些人也是追踪到了这里,一下子失去唐澜的踪迹吧哎,都被唐澜给算计了。枉端木易一世聪明,居然也没料到唐澜会躲在林中的石窟之内,并没有逃离麟州城。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唐澜可谓把这句话诠释地淋漓尽致啊,就在秦丹朱手下的眼皮底下潜藏着,还偏偏耐他不可。
    她似乎有点明白,秦丹朱为何要笼络唐澜的原因了。此等精于设计独具眼光的人,若不能为己所用,就必须要痛心除之,以免将来为自己的敌人所用。
    这就是人才的殊途同归呐
    幸好,今儿这唐澜是被她玉娇找到,她相信诸葛均是不会像秦丹朱那样心胸狭窄,滥杀无辜的。
    明白唐澜的可用之处,玉娇就镇定多了。走到唐澜身后,十分拘礼地欠了个身:“知道了,还不及言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她的态度转得南辕北辙,唐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跟外头的人是一伙的?”
    外头的人?是端木易孟岩,还是秦丹朱的手下?
    玉娇可不是呆子,此刻自然不会亮出身份。这个时候,当然是自动把“外头的人”归为秦丹朱的手下了。于是立刻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在这儿迷了路,不小心掉到了地穴里。哎……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这话不假,那荒郊野外若是没人来救,她这会儿估计真的已经归西了。
    唐澜可不傻,嗤笑着问:“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玉娇被问得一滞,竟然难以接应。
    见她回答不上来,唐澜也不欲打破沙锅问到底。暗忖她这等身手,应不可能是秦丹朱派来的。她不愿意直话直说,必然有隐瞒的理由。即便她到时候真的是与自己作对,他也绝对有能力结果了她。
    于是及时将话题引开,问道她的伤口:“你的头摔破了,流了点儿血,我昨晚已为你上了药,这会儿是该换药了。是你自个儿来呢,还是我来帮你?”
    “嗬……有劳唐公子帮我吧”她想尽快恢复出去找端木易,所以这种事情她还是让对方做比较可靠,若是自己弄的话,估计搞不定。
    唐澜抿着嘴一笑,放下手中的水晶研钵,向玉娇走了几步。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一切果然如玉娇料想的那般,在洞窟与地穴之间还存在有一道活门。这活门的机关并非在洞窟之中,而是在地下水脉的河床底下。只需要用长杆子往固定的地方轻轻一拨,两面的活门就能打开了。
    第一次知道这个机关的时候,玉娇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五天。五天来,唐澜都是早出晚归,出去时带走一些生活垃圾,回来时则带来诸多食物以及药品。玉娇从早到晚的吃喝拉撒全都在这里边儿,更糟糕的是,她现在是早中晚三顿饭全集中在晚上一顿了。饿的时候饿死,饱的时候撑死如果不是唐澜始终如一的彬彬有礼,玉娇甚至会怀疑自己不是被唐澜搭救,而是被绑架了。
    好不容易伤势好了一些,唐澜就嘴巴一松,告诉了她机关所在。她兴奋了老半天,来来回回试了几次,暗爽不已。
    今儿晚上唐澜带来一包烧鹅一坛子北晋风味儿的天水酒,两人席地而坐,围着熊熊篝火促膝而谈。
    玉娇酒量浅,怕喝多误事,便屡次推脱。唐澜也没有强人所难,把烧鹅往玉娇那边推了一推,示意她既然不喝酒,那就多吃点儿肉。他自个儿则自斟自饮,叹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听他口吻甚为遗憾,玉娇想不通他既然如此留恋贵族生活,为何要隐居在麟州城。
    当然她是不敢问的。吃了两口肉,便想到唐澜肯松口为她讲解机关之事。问道:“你不怕我跑出去告密么?”
    唐澜酒兴正浓,闻之浅浅一笑,说道:“腿长在你身上,你要去,我又能耐你何?不过你若真要去,那也得加快动作了。”
    他倒是毫不介意地吐露心声,一副坦荡而豁达的样子。可玉娇却不禁冒冷汗:“你打算逃走?”
    “嗯?……嗬”唐澜狡黠地一笑,抱住整坛天水酒乐不可支,拍了拍酒坛的圆肚子,说道,“你究竟是何人呢?为何要问我这么多?你我萍水相逢,原本今昔一别就再无瓜葛,奈何你却要在这分离之夜对我刨根问底。嗬……你也是冲着我来的吧?”
    “呃”玉娇正抓起一块鹅肉,被唐澜的话吓得又掉了回去。收回手使劲儿在一旁的手巾上蹭掉油渍,窘迫地抬不起头来。
    玉娇的表现正好印证了唐澜的话。他骤然起身,迈开大步,一撒手将怀中的酒坛抛入地河,豪气大笑,抓住摆在一边的长竹往机关去一拨。花床底下的活门应声而开,一股凉气从外头跑进来,冷得玉娇浑身战栗。
    她不解地起身:“唐公子要做什么?”
    唐澜转身,叱鼻道:“你不是要去告密?去吧……快去,让秦丹朱的人来找我。”
    “秦丹朱?”唐澜果然是在这里躲避秦丹朱的。但是玉娇也无法得知这唐澜与诸葛均的关系如何,万一比秦丹朱还要糟糕,估计她今天也得交待在这里了。于是缩了缩脖子,还不想亮出身份,干笑了两声道,“秦丹朱是谁?公子难道就是要躲避此人才建了这个石窟吗?”
    没有预料到玉娇会问这个问题,唐澜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沉重地叹息,摇头苦笑。抬起双目,徐徐浏览山窟中的一切,语调格外温柔。他说道:“要找到我的,岂止秦丹朱一个人。这偌大的东珵国,不知道还有没有我唐澜的容身之处。你是不会明白的……”
    玉娇心中暗暗庆幸没有过早地摆开身份,否则以唐澜目前的观念想法,说不定立刻就把她给就地正法连带抛尸山窟,让端木易连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
    一时又想起那日在船上孟岩说到的,关于唐澜身份的一些事情,孟岩始终言语未尽,谈及唐澜能耐的时候给她卖了个关子。
    她原本是想,有的是时候与唐澜接触,到时候自个儿试探试探便知道水量深浅。可是到了这节骨眼上,要是再想慢慢磨的话,就得失掉这个大好机会了。
    玉娇慢慢起身,来到唐澜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有同感似地感叹:“公子这番话真说到了我心里。不瞒唐大哥,其实我也是被秦丹朱逼入这座林子里,误打误撞掉到地穴中的。哎……想想,真是后怕”
    “嗯?”这番话显然引起了唐澜的兴趣,转过身眯着眼睛问,“此话怎讲?”
    “呃……呵呵……”玉娇恰到时机地打起了马虎眼,摸着后脑勺颇显得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道,“这个,我真不好说。”
    见她遮遮掩掩,似乎真有什么秘密藏在心里,唐澜兴趣更浓。不禁俯下身摸了摸玉娇的头,轻声轻语地问:“你说,我听。若你说了,我也告诉你一些我的事情。”
    咦?这算上钩了吗?玉娇怔然,唐澜这么容易就肯吐露自己的心事与难处?这也太不用费吹灰之力了吧?
    简直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唐澜的脸却已经越靠越近,并且循循善诱地继续问她:“话说回来,这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啊这个……”玉娇头皮一阵发麻。这唐澜偶尔正如君子,而偶尔又妖如邪魅,似乎总有一股力量让人不得不对他吐出真话。可是她脑袋转得快,只是那般停滞了一瞬间,就将真相掩了过去。
    悄悄退开一步,一本正经地道:“我姓玉,叫小哥。”说罢,自然而然地福身行礼,表示自个儿家教甚好。
    唐澜攒起眉头:“玉小哥?”这名儿,不是给小子起的吗?怎么一个姑娘家叫这种名儿?不禁狐疑地看着玉娇。
    玉娇“嘻嘻”地笑:“我爹给我起这名儿时,以为我是个儿子。结果生下来一看,竟是不带棒儿的,他也就傲气地不改这名儿了。”
    这通理由可瞎掰地够好的,唐澜紧紧蹙在一起的眉不过一会儿便在这个理由里缓缓纾解了。
    她心中窃喜不已,暗自夸了自己一通。
    “小哥……”唐澜掬袖抱拳,也回一礼,接着问道,“不知道小哥与秦丹朱有何过节?为何秦丹朱要这般咄咄逼人?”
    唐澜正在一步一步地进入她设的陷阱里,玉娇心头暗喜,早把准备好的话倒篓子似地倒了出来。道:“哎,其实,秦丹朱逼我很久了,他威逼利诱我为他效劳,可是我宁死不从。他门下食客三千,莫说我这人是有自知之明的,在那三千人中只是沧海一粟,算不得什么,就算我真是个无价之宝,也不见得能在这三千人中有出头之日。”
    唐澜惊她小小年纪居然看得如此之远,心下有些刮目相看。又道:“秦丹朱既然亲自来请你,自然是以你为尊的。怎么会埋没你的才能呢?”说着,上下打量玉娇。虽然相处过短短五天,可是这小屁孩儿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秦丹朱穷追猛打的,他还真看不出来。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吗?他也犯迷糊了。
    玉娇仍旧一口一个叹息,听到唐澜这般问她,猛地将胸向前一挺,直起腰板答道:“哼……秦丹朱之心路人皆知。他妄想取代大太子殿下成为东珵郡主,这等野心昭然若揭,试问我岂能助纣为虐”
    唐澜被吓了一跳,接着竟然眯着眼睛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玉娇一时说不出话。
    玉娇心头一虚,以为自己言过其实,把话说大发了。难道唐澜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么?也有些捉摸不定,忐忑地看着唐澜狂笑。
    唐澜笑得岔气,扶着自己腰骨拍抚胸口,将语调稳了下来,仍旧掩饰不住一股哭笑不得一般,说道:“你年纪虽小,思量的却多。不知道你有何本事,让秦丹朱如此穷追不舍?”
    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刚才还在凄凄艾艾的玉娇立刻振奋起精神,一板一眼地答道:“其实,我有异能。”
    “哦?”唐澜这才收住笑脸,恢复本色,“什么异能?”
    玉娇这可不算欺骗唐澜,她说的异能可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时间去彻底琢磨它而已。所以唐澜千万也别问地太深,否则她答不上来可就坏大事了。于是道:“预知未来。”
    “未来?”听闻这个事情,才堪堪受却脸色的唐澜又嗤笑起来,“荒唐。”
    “啊?这怎么是荒唐?”玉娇急了,“我说真的呀,我的确有这种能力。你不信,大可以试试我。”
    “真的?”唐澜将信将疑。
    玉娇头一点,极为认真:“绝不敢欺瞒唐大哥。”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口一个唐大哥地叫唤,瞬间将唐澜的恻隐之心给收拢了。果不其然,唐澜眉尖微微一动,那淡色薄唇略略开启,叹了一声:“怪不得。”
    怪不得她小小年纪就要受尽被他人争夺追赶之苦。要知道这种苦头,他自小也吃了不少。一下子共鸣剧烈,让他身子隐隐有些发颤。
    “看大哥这个样子,莫非大哥也……”玉娇见机行事,这下连“唐”这个字都省了,瞬间虏获了唐澜的疼惜之心。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说客不好当
    
    唐澜点头:“我唐家自上古便有门手艺,东珵开国之初,也正是因我祖先的这门手艺,才有现在秦家这大好天下。哼……可恨的是,秦家不知恩图报,反而欲将我唐家赶尽杀绝,我父母皆因保护我而死,这笔账,嗬……这辈子我唐澜定要加倍算回来”
    “……”玉娇一头冷汗。喵了个咪啊,原来这唐澜跟东珵国王族有这等深仇大恨,所以她刚才说到秦丹朱欲篡夺王位的时候,他才笑得那么厉害吧?哎哟,自己可真是够蠢的。
    不过话说回来,唐家传下来的手艺,究竟是什么?
    玉娇充分发挥了她的“不耻下问”精神,舔着脸皮问:“恕小妹愚昧,不知道大哥所说的上古手艺,是什么?”
    唐澜一愣,有些意外:“你没听说过唐门机关术吗?”
    “机关术?”玉娇恍然大悟,这才想明白自己眼下所处的这个山内石窟究竟是怎么被开凿出来的。原来唐澜竟然有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既能,不光洞穴选址精巧,那看起来十分简单的活门机关更为妙不可言。
    这就是唐门机关术?
    “啊”她不由想到了另一件事,“难道大哥的祖先,就是创造出夜龙舟的奇人?”
    对于玉娇亲切地一口一个大哥,唐澜似乎并不排斥,没有刻意疏离玉娇。听到玉娇脑子转得这么快,立刻就猜出夜龙舟的创造者就是自己的祖先,心头傲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负手道:“正是。”
    玉娇如获至宝,摸着下巴不停琢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哥你之所以选择麟州城隐居,便是因为你的祖先曾在麟河创造出东珵历史的奇迹,对吗?”
    “嗬,不错。”唐澜倨傲地答道。
    哈这唐澜也不是普通地傲气啊,对于家族的忠诚以及执着,真是到了偏执的程度,就连隐居的地方也要选跟唐门机关有重大渊源的。像他这么个隐居法,秦丹朱找不到就怪了。不过话说回来,唐澜既然攻于机关术,有胆子告诉天下人自己就是在麟州城扎根了,那就更能说明,他有自信自己的藏身之所不被好事之徒所扰。
    这份成竹在胸,豪迈气宇,深深让她折服。
    但不管怎么样,秦丹朱似乎用什么办法成功将唐澜引了出去,继而尾随至此,打算直捣黄龙。可惜,最后还是让唐澜逃脱,并且这些天以来唐澜都是进出自由,就更证明秦丹朱的人手已经退出这座林子了。琢磨着,他们应该也像端木易猜测的那样,往麟州城外找去了吧?
    一想到端木易,玉娇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糟糕,大事不妙”
    “嗯?”突然见她如临大敌似地,唐澜的脸色也微变,“出了什么事?”
    事关端木易的生死,玉娇也不想再隐瞒,急着道:“不瞒大哥,此行与小妹一同进树林的还有小妹的两个同伴,但是因我掉入地穴之内,与他们失去了联系。我怕……我怕他们已经惨遭了秦丹朱的毒手……”
    唐澜松了口气,缓缓道:“小哥无须担心,我这几日来回都有打探过秦丹朱的消息,他已经回朝安了。”
    “啊?”回朝安了?玉娇更是急上心来。秦丹朱回朝安,就意味着朝安将起变故,他会不会对付诸葛均她是不知道,但她敢保证,端木易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肯定会尾随秦丹朱潜回朝安去的。这样,在麟州城不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吗?而且甘露也被诸葛均带回了朝安,她根本就已经孤立无援了瞅瞅一脸神色悠然的唐澜,玉娇心急如焚。可是又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底细给掏出来,真是苦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扭过头去,没让唐澜看到的地方,偷偷抹掉蓄在眼眶里的泪花。
    “既然如此,小妹也安心了。不知道大哥日后有何打算?难道要继续留在麟州城?”言归正传,既然端木易很可能回朝安去了,她也只能去朝安。可是就这么放掉懂机关术的唐澜这尾大肥鱼,她自然不甘心。所以,一定要把唐澜也忽悠上东珵京都,怎么着手里也得留这张牌,日后好让诸葛均为她玉娇做牛做马一回。
    唐澜似乎疑她为何有此一问,谨慎地道:“大约,会云游四海度日吧”反正他的画像四国皆知,自己一露面就难逃东奔西走的命运,待哪儿其实都一样。他这么说,也是怕玉娇真的是秦丹朱的爪牙,故而设置的烟雾弹。
    玉娇听了却一个劲儿地摇头:“大哥,小妹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唐澜人倒是坦荡,无惧无畏,甚至无悲无喜。悲极而乐,喜极而泣,让人弄不清楚他的情绪究竟是真是假。
    玉娇语重心长,一派老油条般的腔调说道:“大哥虽然有一技傍身,暂时不能为外人左右,可是难保有一天身陷囹圄,任人宰割。小妹实在不愿意见大哥这样大好的一个人才就此埋没,大哥就没有想过,择四国之中英明之主为靠山吗?只要英明的君王赏才识才,大哥又何愁不能重振家业继续唐门机关术的辉煌?大哥的先祖辅佐秦家开辟了东珵国,大哥为何不辅佐明君统一如今情势外安内乱的四国呢?到时候,大哥的名声,大哥你的传奇,恐怕要比你的祖先还要响亮,还要千古流传。”
    玉娇的一席话,如暮鼓擂胸。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番悠远的目光,让唐澜既惊讶,又欢喜。
    但是仅仅是面容上闪过一丝笑意,而后又恢复了平静,无不自嘲般地道:“小哥所说,大哥何曾没想过?嗬……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已经承认了自个儿是她的大哥呢玉娇眼睛一亮,乘胜追击,问道:“大哥怕找不到明君?”
    “非也。”唐澜极少地流露出一丝无奈,“你知道的,大哥是东珵国人,岂可……岂可……叛国”
    叛国?玉娇顿时傻了眼。那三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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