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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妇可居 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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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
玉娇脊骨一颤,心道好厉害的眼睛,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连脚都是刚沾燕舞楼的地面的,竟这么快就穿帮了?想出声让端木易解围,可是四处寻找,端木易竟然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她狠狠一跺脚,挣开老鸨嚷道:“本公子来寻欢的,你只管给老子叫姑娘来”迅速从袖囊里掏出张银票递到老鸨怀里,悄声又道,“我大嫂病急,恐怕过不了今夜,妈妈行行好,容我找到我哥哥回去见大嫂最后一面,成不成?”
老鸨不动声色接过银票,气定神闲吐气道:“可别给老娘惹事儿”扇面流苏一抖,便从玉娇面前离开。
玉娇吐了下舌头,大冷天扇扇子,小心脸上的胭脂吹起来糊死你赶紧把头上的帽子带正,拉了拉衣角,负手朝最后看到端木易的地方过去。燕舞楼的大堂里人多如牛毛,闲下的姑娘依栏观望或者与恩客玩些小游戏。次等雅ji在大堂中央的大牡丹屏风前自弹自唱,声音凄婉尖锐,前头卖弄舞姿的舞娘舞步倒不错,轻柔软韧,腾跳踏跃自成风韵。
玉娇随意看了两眼,受不了这ji院大堂跟菜市场一样的氛围,尤其还时不时闻到许多人身上一股奇特的香料味。那应是燕舞楼里提供的一味助兴的香料,看来也是个会上瘾的东西,否则这燕舞楼哪里能门可罗雀呢不过这些在大堂之中玩耍取乐的都是些一般人,包不起厢房,只图个一时yin乐,并不能真正做什么。楼上厢房里,各种春生活色,才算是正宗**。依照端木易的穿着气度,怎么想都应该是上楼的主。
玉娇光想想都有些热血上脑,几乎要夺门逃出去。可是一想端木易这家伙不知道被刚才的姑娘拐去了哪里,若是把他落在这里,一根木头又不懂什么,到底于心不忍。于是打算挨门去找,总能找着的。
偷偷顺着楼梯溜上去,不乏有姑娘搭讪的。可见他年龄小,调笑个几句就离开了。玉娇一路上楼尚算顺利,终于摸到了第一个房间的房门,精明的眼睛四下环顾了一周,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把全副身心都放在自己的一双耳朵上,贴向门际。
“你在干什么?”
唔?这声音有点耳熟呢
玉娇秀眉微蹙,嘬着小嘴沉思。
“我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来这里,自然是找乐子了玉娇嘀咕。蓦然一愣,立刻背脊寒颤地直起身,不期然地与端木易啼笑皆非的目光相遇,羞得简直想刨地三尺钻进去冬眠。
“你别误会,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在里面?”端木易叹气摇头,拍了拍玉娇的脑袋,“我端木岂是如此秉性,小哥太看轻我了。”
“啊……呃……这个……”玉娇尴尬地笑着。很像问端木易知不知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这个故事。
见她难堪,端木易好心地不予为难,拉起她道:“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已让人备下了酒席。原来这里真的可以吃饭。”
“咳咳咳……”玉娇险些被口水呛到。
端木易温和地为她一边拍背顺气,一边就拉着她很快进了其中一间厢房。
厢房里早已有几个长相秀眉的姑娘等着,见他二人回来,整齐划一地行礼道:“两位公子有礼了。”
端木易正正经经地回礼:“姑娘们也有礼了。”
玉娇几乎要口吐白沫,这端木易简直就是活在无人区的。试问这个时代的男人,哪个会不知道ji院到底是干什么的?还跟姑娘家有礼来有礼去,他们是要在自己眼皮底下有礼到床铺里头去呢?来个NP?大战多少回合?
自己这边儿正想入非非,不想端木易大袖横扫:“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啊?”姑娘们自认训练有素,也非一般可人角色,还没服侍客人就遭到退货,这是何其耻辱啊个个惊得花容失色,连问,“奴家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端木易脸色一正:“我跟这位小哥有事要谈,稍等再来叫你们伺候。”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不在酒
原来如此,姑娘们这才把心放回肚子,纷纷蝴蝶似地飞出房间。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瞟玉娇看。
玉娇心里嘀咕,还以为端木易真的只吃五谷不尝肉色呢稍等再叫她们伺候,为什么就不是现在?一想,不对那些姑娘离去前的眼神为何都怪怪的?
再看一眼端木易,心陡地一颤,妈呀,该不会以为她跟端木易要来个断袖分桃吧?
茶肆一番尴尬历历在目,怎么到了燕舞楼,还是逃脱不了这种命运呢?
古代龙阳之风盛行,男男配不足为奇,但是玉娇可是货真价实,假一赔十的姑娘家,怎么搞基嘛另外,作为古代女子真的压力太大了,一方面得防着老公找野女人,一方面还得防着老公找野男人——啧啧,双重压力,不容小觑。
再说要找男人,也不用上燕舞楼呀,玉娇也知道这个时代不乏一种叫怜馆的地方,里面小官不要太嫩哦端木易他怎么就非得在十分正常的场合干些非正常的事情呢?
玉娇这下可是欲哭无泪了。一想起那些姑娘暧昧的眼神,简直就跟被一群蜜蜂蛰肿了脑袋似地一头包。
狠狠用眼神将端木易连剐了一百零八遍,才气哼哼坐到绣墩上:“关起门来究竟要做什么?眼下你我二人,我想请易先生指教指教,到底咱们上燕舞楼里干什么来了”执行任务那也得有个底对么?诸葛均疯,谁规定她就要陪着一块疯?若不是有宋家兄妹的下落牵制着她,她早就溜回客栈去了。
“小哥别气。”端木易举止谦和地为她满上水,这时门开,有侍女奉上酒菜。他便十分机警地闭紧了嘴巴,待到酒菜上齐中侍女退出去,他方坐在离玉娇间隔三五个绣墩的地方,续道,“我这样做,确实事出有因。”
燕舞楼的饭菜果然比得上一流酒楼,满桌佳肴都腾腾冒着香气。玉娇不争气地肚子叫,只好抓起筷子一边吃一边跟端木易算账:“既然如此,有情易先生给在下解释解释了。反正我是不知道咱们来这儿跟宽哥宋薇有什么关系的。”
端木易沉静坐着,轻摇头:“小哥有所不知。你还记得先前在麟河附近的夜龙舟吗?”
“跟夜龙舟也有关系?”玉娇瞠目,端木易真是越说越玄了。夜龙舟只是一项赛事,何况宋宽宋薇也不属于东珵国禁军,怎么会跟夜龙舟扯上关联?再说了,宋宽为人老实厚道,不会一声不吭就去玩什么夜龙舟凑热闹。
“不错,”端木易说起这些利害关系,就变得中气十足,颔首道,“的确有关系,还有不小的关系。小哥,且容我问一句,适才在下给小哥说的关于夜龙舟的事情,小哥记得几分?”
“哎?”打太极啊?她要怎么回答?照她看来这个端木易不是天生做军师的就是天生做老师的,动不动就喜欢问些古怪的问题。她眨着眼睛,慢慢放下筷子,皱缩眉头反问,“好像……记得不少。易先生想问哪方面的?”
端木易道:“夜龙舟都有哪些人参加?”
“哪些人?”玉娇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明白端木易说的重点在哪里了。眼睛腾地一亮,仿佛燃烧起了一股火焰,但随之又很快熄灭,脸色暗淡下来。
“小哥怎么了?”端木易关切地问。
玉娇摇头:“易先生的意思,是夜龙舟参与者都是王公贵族,因为是自己的亲军参加夜龙舟比赛,所以那些王公贵族必定也会提前到场。今天是大赛开始的第一天首夜祭祀,所以王公贵族们几乎无所事事,若是麟州城能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那定是燕舞楼无疑。对吧?”
“不错”
“可是……这些跟宽哥有什么关系?”玉娇抬头,执着的目光对入端木易瞳孔,仿佛逼迫端木易将实话说出来。
其实玉娇的这番猜测已经暗合了端木易的意思。在麟河边跟玉娇看烟花的时候,他就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渐渐明白诸葛均为何留下这个口信的原因。但他所不能明白的是,麟州城内耳目复杂,肯定有不少人是认得玉娇的。万一玉娇在那些人面前身份败露,那无异于告诉东珵国跟南临两边的人马,整个南临密探的大权都已落到诸葛均手上。
这样一来,东珵国岂肯轻易放人,而南临那面又岂肯轻易让诸葛均回国?
这可以说是一把逆刃的锯齿,诸葛均引他们二人到燕舞楼的初衷就是把这把锯齿刀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所以端木易可谓担忧甚深。连他都无法猜测出,诸葛均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玉娇突然提及宋家兄妹,端木易不禁也愣了一愣。他们留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宋家兄妹的踪影,可是诸葛均却意外地让他们先行到了燕舞楼,难道这两者之间真的有联系?宋家兄妹也在燕舞楼?
不对,他手下的精兵几乎各个都是他一手训导出来的,虽然比不上玉娇身后那张巨大的南临密探网,但是胜在人少而灵活,善于变通。怎么可能调查不出来宋家兄妹滞留在燕舞楼呢?
一系列问题像缠绕的荆棘在两个人的心思之间生根发芽。想到这里,二人都没有胃口吃饭了。
“啊,我知道了”玉娇大叫一声,拍案而起。
端木易眼神一亮,立即问:“如何?”
“会不会是宋薇被老鸨抓了逼良为娼?”
“呃……”
“肯定是这样的”玉娇越想越有可能,“宋薇虽然长相平平,可是……也还不错啦。被老鸨看中……哎呀,他们兄妹二人肯定被关在燕舞楼里的某个地方。说不定,说不定正逼宋薇伺候哪个参加夜龙舟的王孙贵胄呢而宽哥……”宽哥会不会变成*公?她咬着牙打了个寒颤,真是佩服自己的逻辑分析能力。
“……这个……”端木易很想提醒玉娇,这个设想早在十年八年以前就被他给否决了。一宋薇与玉娇差不多年纪,在东珵国还不算成年,别说老鸨抓了她没用,就算真抓了,也不过是倒茶端水的粗使奴婢,还不够格作为姑娘出来接客。试问老鸨会因为需要一个倒茶端水的侍女而去抢人么?
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嘛这老鸨又不是山寨母老虎投胎的,不打家劫舍就浑身皮痒。人家可也算是正正经经大开门庭做生意的,最忌讳沾染这类不吉之事。
但是没等端木易把话说出口,玉娇就甩了把袖子,脚踩风火轮冲出了门去。想到宋薇极有可能被一帮禽兽不如的家伙**,玉娇替宋宽心疼。于是脑袋一热,就想把燕舞楼里里外外都翻一遍。
她就不信,她找不到他们兄妹
端木易讷讷地张着嘴,大概还没有完全适应玉娇这股说啥干啥的雷厉风行。
。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双子结缘
端木易递过一条鱼给她,答道:“这把匕首是南临瑰宝,叫双子匕。相传曾是一对兄弟所铸造,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这两把匕首都被插入了对方的胸口,用以了结彼此的性命。”
“呃……”怎么听起来不大像是瑰宝?倒像是不祥之物。亲生兄弟自相残杀,还把对方都杀了,这算哪门子的好事?还把这柄双子匕称作瑰宝……不可理喻啊玉娇端详自己手上的这半把双子匕,发现在匕鼻处藏有两匕合璧的机关。本来对于现代来说是不足稀奇的活扣应用,但是出现在古代冷兵器上,这种水准却让人咋舌不止了。能使两面匕首贴合地天衣无缝,她想即使是现代手艺也无法做到的。如果从这个角度上看,双子匕的确够得上资格被称作瑰宝。
但对于端木易或者更多的南临人来说,将双子匕捧上瑰宝宝座的缘由远远不仅于此。因为双子匕的来源,还与南临的一个传说有关。
端木易如实说道:“相传南临开国之初,双子匕就已被铸造出来了,但那时,双子匕就被下了诅咒。”
“诅咒?”这玩意儿不是嘴巴说几下就算的吧?按照玉娇对古代的了解,古人往往对神秘不可解释之事报以十分崇敬的心态。诅咒从普通人嘴里说出来,跟特殊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完全就是两码事。所以端木易所说的这个关于诅咒的话,肯定是南临什么重量级的人下的,而且已经到了举国皆慌的境地。不过这样一来,双子匕就更加不可能成为瑰宝了呀,因为怎么可能有瑰宝是与诅咒相连接的。
除非——有人将诅咒打破了
她明亮的眸子映着火光,突然之间有点悟出些什么来。看看端木易向她点了个头,她才敢肯定自己心里所想。如果诅咒被人打破的话,那定是需要那铸造双子匕的两兄弟配合,难道,要打破诅咒竟要拿两兄弟各自的鲜血洗涤匕首?
啧……若是诅咒不打破所带来的祸患,那恐怕也是大到能波及整个南临的。否则那两兄弟一牺牲,怎么双子匕就被奉为瑰宝了呢?
原来如此哦
啧啧……玉娇吧唧了下嘴,龇牙冲端木易一笑:“那双子匕怎么会在易先生你的手里?是瑰宝的话,不该留在皇宫之中吗?”
“殿下赏赐的。”端木易平静地道。
“哦……”她似乎有点理解诸葛均与端木易之间是何种相互信任的感情了。
双子匕可是驮负着关于南临诅咒的东西。虽然说已被那两兄弟所破,但是——话不是都由人说的么?既然可以被下被破,自然可以被重新下。而端木易似乎完全有这个能力,所以诸葛均才把双子匕赏赐给他,借以暗喻他对端木易的全然信任与放纵。
所以啊,端木易才如此忠心耿耿。
也就是说,她想借机问端木易讨一把玩玩这个念头,也最好趁早打消的好了?
玉娇暗自叹了口气,她还挺喜欢这把匕首的呢但是如此具有意义,她当然不好出口问端木易拿。于是只好闷声不吭地烤鱼,顺便夸了自己一把眼光独到,要就要最好的,一般般咱不稀罕。
端木易不用想也知道玉娇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等两人都烤地差不多了的时候才问:“小哥也喜欢双子匕?”
“嗯?”正饿得狼吞虎咽的玉娇愣住,拼命点头。
“双子匕,一匕双子,这把匕首注定是被两个人拥有的。我已独揽它诸多日夜,不知道小哥愿不愿意做另外那个拥有者?”端木易探舌将整条鱼从匕首上剥下,令人诧异的是,双子匕上没有留下任何肉渣,干净地宛如刚出剑池似地。
“你的意思是?”玉娇傻眼。这又不是鸳鸯匕首一男一女拥有,人家是两兄弟,关她什么事情?
“在下,恳请与小哥义结金兰。”
靠有没有搞错?端木易明知道自己是女的,还跟她义结什么金兰?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是偏偏端木易一脸坦诚的笑意,瞅着她诚恳之至。要是不领这个情,万一他以后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再说,有端木易这个在身边的靠山也不错,能文能武,冰天雪地里还饿不死,这样一个大哥为自己鞍前马后,自己就等着享福吧想着,当然把头点了下来:“好”
端木易的表情终于一松,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两人立刻在麟河边的冻土上向天三磕头,起誓结义,滴血为盟。此生必定视如同生父母所出,永无芥蒂,永不相弃。
玉娇松了口气,三下五除二把鱼丢进嘴里,然后兴致勃勃地欣赏自己新到手的宝贝。
端木易这时候踢掉火堆,正色道:“此地不能久留。今天是夜龙舟的第二天,附近河防很快就会严密起来,若是被人发现你的身份就糟糕了。”
玉娇顿时一惊神,其实她不是很明白,明明娇娘以前的日子过得很悠闲,为何她一重生却就遇上了随时会被人揭露身份的危险?难道真的是时机问题?
“小哥你有所不知,自从你爹去世之后,已经有各路人马相继朝玉家下手探查了。你的画像已经在各国密探组织内部传地遍地都是,一旦发现你的踪影,不是格杀勿论,就是擒活口带回去利用。正因为如此,殿下才会忧心忡忡亲自来麟州城寻你的。”
格杀勿论?玉娇一个冷颤。自己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尚未继承南临密探组织,甚至是连接头都没有。她比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孩子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并且具有现代灵魂了而已。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赶尽杀绝?
因为,斩草除根啊
所以要杀死玉娇的那帮人之中,定有一支兵马是杀死玉望山的。
这么一想,玉娇突然萌生了为玉望山报仇的想法。
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并未真正打算下来。她目前唯一比较想做的就是,找到宋宽与宋薇,并且找出杀死大阿嫂与宝儿的凶手。这才是她想干的。至于密探组织,还是让诸葛均跟端木易去头疼吧。
正想着,河岸边就传来许多纷沓的脚步声。军靴踩在冻成冰花的泥土上,咯吱咯吱作响。嘶吼的怒风里,有人似乎向上级将领禀报:“……河面冰层里冻了个小女孩的尸体。”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噩耗
端木易脚上踢篝火的动作立刻快了起来,三两脚就用冻土把柴堆埋上,拉起玉娇就飞上了旁边的一株大树。
玉娇心里“古隆冬”一下,双脚离地一跃已经坐在了光秃秃的大树枝干上,后背靠近端木易温热的胸膛,陡地心潮起伏。
“呃……我说,”玉娇干咽口水,悄悄往前倾了一点点,让自己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问道,“你不觉得这棵树叶子太少了吗?”
端木易脑子进水啦,大冬天的树上叶子都掉光了,藏身树上不就像在青天白日底下挂了两条腊肉?底下猎狗的鼻子很灵的啦,万一抬头一看,全穿帮了端木易却“嘘”了一声,轻轻捂住她的嘴,附在她耳边道:“你别急,站得高看得远。而且……他们也未必会朝这边过来。”
“唔唔?”为什么?这些人不就是因为夜龙舟祭祀的事情来麟河沿岸巡察的吗?
“你看,他们开始敲冰层了。也许,他们对那具尸体的兴趣多一点儿呢?”端木易淡淡道。
尸体?
玉娇这才想起来适才那些人说的话,对的,冰层里面有具尸体奈何眼下虽然站得高,可是仍然看不真切。因为尸体被冰封在冰层中,还未取出来,所以根本看不到具体情况。原来端木易并非想獐头鼠目地躲藏起来,而是想侦察事情始末。
怪不得挑了这么棵歪脖子老树视野果然宽广呐。
河面开始传来铁镐砸动冰层的声音,在广袤而阴沉的天空之下显得记记沉重,仿佛丧钟般有着一抹不可抵挡的悲凉。
屏息等了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听到端木易“咦”了一声,紧接着便微微叹了口气。
玉娇心中闷闷地,轻轻拉开端木易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紧紧握住,睁大眼睛看到不远处的河面上,那群卷着袖子的下等士兵将尸体从冰层里挖出来。河面的冰块上散落着几件森冷的铁镐以及解下来的佩剑,一时之间仿佛天籁具静,某个宣判生死的时刻到了。
尸体显得十分奇怪,冰封在河面冰层中理当直地像棍子似地骨骼,竟呈现出许多狰狞的关节突出,甚至胳膊已经完全不在正常的动作范围之内了。
玉娇一口冷气抽到心里,听到自己胸膛里心脏的跳跃骤然停止,然后又急剧加速。“突突突”地雷击胸膜,让她痛得几乎红了双眼,几乎哭了出来。
是宋薇
她记得宋薇离开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那是宋薇的衣服残酷的事实像晴天霹雳一样击中玉娇的脑门,让她骇然之余脑子一片空白。
难道这条河上的冰层里,还有宽哥的尸体?
不,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死的?谁会杀他们?他们都跟人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有人下此毒手?
端木易早就察觉,轻轻扶住她的肩膀道:“那姑娘与你描述的宋薇相貌甚像,你……节哀顺变。”
“呜……呜呜……”玉娇忍不住倒在端木易的胸口抽泣,战栗的双肩好像充盈着许多愤懑与悲伤。虽然宋薇从来都不喜她,可她却拿她做好姐妹的。更何况宋薇其实待她挺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她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些,为什么一下子就……她就死了呢?难道古人的生命都是如此脆弱的?
“怎么会这样?”她饮泣着问端木易。
端木易微微一愣,方明白她的意思。答道:“看来是被人完全震碎了骨骼致死的。”否则尸体不会呈现这种奇怪扭曲的姿态。
“完全震碎骨骼?”这是什么变态干的?玉娇难以想象宋薇临死时的痛苦。身体里的骨骼全都碎了?那是痛死的吗?心脏被狠狠揪起一块,让她的眼睛里迅速蹦出几颗豆大的泪珠。
“你放心,”端木易以沉稳而能安抚人心的语调轻道,“她死得不痛苦。震碎骨骼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当即断气,感受不到太大的痛楚。”
“……”这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天杀的玉娇她又不是白痴,就只要那一瞬间,那一瞬间集聚起来的痛就能把人活活刺死了这还不痛苦?只能说,痛苦的时间并不长而已。但她还是好心地接受了端木易的安慰,点了下头,不再支声。
端木易的目力极好,这是武人的直觉加异于常人的观察力。所以玉娇的心也沉了,那具尸体绝对是宋薇。
“答应我一件事。”她缓缓道,抹掉眼泪。
“找出凶手?”
“这只是其一。”玉娇脸色苍白地道,目光有些发直,想起大阿嫂跟小宝已经因为自己惨死,如今宋薇又被证实埋骨冰床,那么剩下的宋宽恐怕也凶多吉少了。但她还是冷静的,说的每一个字虽然竭力保持平稳,可是仍然掩饰不住语调中那丝隐隐的波动。如暗蕴的气流匍匐在宁静之中,随时等待爆发。
“其二呢?”端木易循着她的意思问。不过打量了一眼玉娇的脸色,他也揣摩出一二来了。
玉娇握紧双拳:“其二,陪我在这附近再搜寻一遍。”
“你想找宋宽?”
“嗯。”
“我不得不说,这是不理智的。”
原以为端木易会轻松答应,没想到却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否决了她的想法。玉娇吃惊的抬头:“为什么?”
“夜龙舟大赛逼近,河岸只会增加防守,我们要找人简直就是自曝目标。你知道这个后果吗?”
“知道。”大不了被抓呗,再大不了死呗,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端木易倒被这回答吓了一跳:“你不怕?”
“怕什么?”玉娇轻蔑地一笑,“是易先生怕了才对吧?”
端木易一愣,无奈笑道:“……你忘了,你我已经形同手足,死生都会在一起了。”
“嗯?”这么说……
“既然你坚决要找,我自当奉陪。不过……就只有我们两个”
“……嗯。”玉焦点头,明白端木易的顾虑。要是再联络手下寻找的话,恐怕更加容易暴露行迹,假如要逃跑,也更加不容易。
说实话,端木易的这番话真窝心。
形同手足,死生都会在一起——为什么,觉得怪怪的?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灵通再现
眼睁睁看着东珵士兵将宋薇的遗体搬上平车,欸乃的木轮倾轧河岸的冻土似乎艰难地离去。玉娇也终于收住眼泪,接受了这个事实。
等到所有人都退走,两个人也下了树。
“要不要过去看看?兴许会有什么线索。”端木易道。
“嗯。”玉娇此下也没什么心情跟端木易耍口舌,听话地点头。
两个人朝方才士兵们砸出的冰窟窿过去。
麟州城其实地处东珵国南面,但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致使这儿的冬天特别寒冷。就说这河床吧,麟河宽广无际好似大海一般,但是才一夜工夫便结出了结实的冰。要是昨夜没有端木易的篝火暖身,玉娇想自己是无法承受这等恶劣气候的。
来到那冰窟窿前,玉娇很快发现其实那些士兵们说的尸体在冰层中并非正确。而应该是,尸体掩藏在了冰层以下的河水中,因为被冰面吸附住身上的衣料,看起来就好像被封在了冰里似地。
她拿起凿碎的一块冰,上面留有些许碎布料,手微微抖了抖,便又抛入了窟窿裸露的河水里。“咚”地闷响一声,归入宁静。
夜龙舟正是需要这种环境才能显现出比赛的乐趣,当年的秦允应该是也在这种天气状况下领兵渡河的。
玉娇站起身,眼神搜了一遍四周的河面,清光光一片寸草不生,哪里有药进行夜龙舟比赛的迹象呢?若非昨夜残留的烟花硫磺钻进她鼻翼,连她自己都会觉得最近的一切像是一个不能醒来的噩梦似地。
“这是什么?”一直查看杂碎每块冰块的端木易突然道。
玉娇随之将目光移到半蹲在冰河上的端木易身上,喃喃问:“怎么了?”
端木易揣测道:“似乎是玉……”
“玉?”玉娇脊骨一颤,突然间想到宋薇也跟小宝一样,身上佩有自己送她的玉器。小宝的是玉虎摆件,而宋薇的是个小翠镯子。凭借自己的异能,能否在小翠镯子上感觉到些什么呢?
她的热血翻然,心中鼓动十分,但在临近起步之前却想到自己最后触摸到小宝的玉虎时的情景。那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人死无未来,她能感觉到什么呢?
怔了会儿,见她没打算过来,端木易便只好自己伸手想从冰块里敲出玉镯。他原以为玉娇再怎么说都是出生玉器世家的,对玉应有天生的直觉。何况这件东西事关宋薇的惨死,她不是该很有兴趣吗?
正想着,背后淡然一声“等一等”传来,他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玉娇随端木蹲下,从他手中拿过冰块。确实是自己送给宋薇的那个小翠镯子,不过镯子已碎,里面残剩的不过是一小段。
看到玉娇专注的眼神,端木易就明白她认得这个东西:“不拿出来带回去吗?留下做个念想也好。”
玉娇笑了笑:“我原以为她不喜欢我送她的东西,不想,她竟然随时戴在身上。这玉镯恐怕不是戴在手腕上,就算脱落也会滑入河水沉到水滴。所以这镯子,应该是宋薇拿在手上的,不小心碎了,碎成几段的东西有些沉入水中有些被凝固在冰种,另一些,应该还在宋薇的手上。
她为什么在死前把小翠镯子脱下拿在手上呢?
手掌中的温热渐渐融化了冰块,不一会儿玉娇的手掌上就流淌下许多冰水。寒风刺骨,然而她浑然不觉,一心沉在自己的世界。
端木易默然无声陪在一侧,挺起身板为她遮挡掉河面的冷风。嘴唇轻抿着,似乎看到玉娇如此专心致志,倒能让他放心不少。
也许是冰块融化地够快,竟然将那一段玉镯渐渐裸出了些许。触碰到玉娇的手掌,豁然而来的一丝电流划过玉娇心房,她惊呼一声闭上眼睛,仰后倒入了那个士兵们挖出来大窟窿里。轰隆一声溅出水花,惊得一旁的端木易也反应不及。
脸颊上的冰水似虫子蠕动,慢慢淌在端木易的鼻尖唇畔,最后都汇入他儒雅而精美的下巴上。晶莹悬挂着,像美人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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