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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妇可居 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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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妇可居》
作品相关 本文三观
段前先说一句,作者真的是三观正常的,只是人很多时候思想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考虑的东西方方面面,SO,造成作者前篇《当嫁》让读者们有些误会。
那啥,闲话不多说,只是墙调一下本人性别:女,且,真的很正常。
所以作者拿项上人头保证,《奇妇可居》绝对是三观正常的,请大家务必相信啊~T。T此文乃架空,其中有四国,分别为东珵、西晋、南临、北狄,咱们滴女主就在这四国当中以奇之术拐尽各种风味独特新鲜出炉的美男纸……于是,请看
以上,全属作者呕血吐槽,可以无视~~~
第一卷 第一章 横空复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大到天降异象,小到农户家里头出了只听得懂人话的畜生。若论最近麟州城里的至奇之事,非属那大户人家玉家不可了。而且这奇事还是一桩连着一桩的,教人说不清到底是悲是喜。
先说坊间所传,玉家老爷玉望山南下行商死于非命,只留下个继室柳氏与亡妻的女儿娇娘。
玉家老爷死得奇怪,如今的天下太太平平十余年未出盗贼,可他却偏偏遇上了一伙山寇。不光将银财洗劫一空,甚至连随行的玉财也被人挖心掏肺烹煮吃了。解释一下,玉财是条狗。
玉老爷算是麟州城里数得上的富豪,留下这一双没有血缘关系的孤儿寡母,实在是成了城里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故而将玉老爷之死摆在第一奇上,毕竟人倒霉成这样,那上辈子得干多少缺德事啊!
不过此事听说朝廷都干涉了,却不知结果如何。
玉老爷死了不到一年,正是风口平息之时,柳氏却突然改嫁了。嫁的还是本城富庶商户戚员外,做的也是人家的继室。这戚员外是个鳏夫,膝下有儿有女,独独缺了老婆这个空位子。况他家产颇丰,经商手腕独到,有的是女人贴上门,不过都是些烟柳风尘女子,老牛吃几口嫩草就罢,吃多了难免消化不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目光就转到死了丈夫的柳氏身上。
说起这柳氏,本不过是玉家的长婢,人长得却十分水灵,因得了主子的提拔才开脸收房的。但没多久,娇娘的亲娘就因病故去,玉老爷谋于生意,也只草草提了她来主持中馈,故人人都默认了她是玉家掌舵的主母,实则有权无名。手上那几下把式,玉老爷只消一句话便可收回去的。说穿了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坏就坏在玉老爷一死,她这冒牌主母不真也真了。况死无对证,人人也只想着,既然大太太死了,玉老爷也就这一门小妾,不扶正柳氏,难不成再给娇娘找个后母来?所以也早已当真。柳氏便就如此,大胆在玉家宗谱上把自己大大的“柳”字给添了上去。
依理而推,玉家可就是柳氏的天下了,那才十三岁的娇娘懂得什么?又岂斗得过城府极深的柳氏?这不就因柳氏嫁给戚员外的这桩第二奇事,最终引出了玉家的第三桩奇事。
话说那日,正是戚员外带着柳氏回玉家,顺便监督换匾之事。玉老爷都死了一年了,柳氏也已改嫁,自然这府邸就再叫不得“玉府”了,得改名换姓叫“戚府”。车轱辘才堪停在玉家门口,就瞧见被卸下的玉家匾额前跪着个小人。
纤细的背影挺拔,傲劲如一棵苍松似地,将那小身板儿愣是撑出了一股气势。
此人,正是年仅十三岁的玉娇,乳名娇娘。
她展臂不足三尺,却愣生生拿大腿抵住玉家牌匾不着地,吓得周围家丁也不敢贸然上前抢夺。毕竟是小主子,就算是死了亲爹亲妈那也是姓玉。人呐,一定程度上的奴性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小丫头甘露扶着匾额,心疼自家小姐受委屈。可她一个贱丫头哪里有资格说话,只道柳氏暗度陈仓那会儿娇娘不动声色,就当是默认了。可万万没想到一早听说要换匾,娇娘就跟疯了似地冲出门。
那一个匾额,可足有百来斤呐!也不知她小小年纪如何有这般定力撑住这分量。周围人无不唏嘘,且看那对奸夫淫妇是如何哄骗玉家小儿的。
那会儿正是秋老虎盛怒时候,有道是晚立秋热死牛,何况街面上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更显得汗臭熏天,毒日炙人,热死一来个再正常不过。
柳氏的丫鬟撑着纸伞嚷嚷:“起开起开,咱家夫人回府了……”
戚员外热得只剩下喘气的命,扒拉着长随的手臂就差跟狗似地吐舌头纳凉了,便是半句话也没有,就跟在柳氏的屁股后头。
众人也有不屑让路的,但市野之地都本着民不斗官不逆富的生存法则,三两个也实在成不了气候,就这么让柳氏与戚员外轻轻松松过去了。
柳氏摇着团扇,香肩半露,热得两鬓发汗粘住细细的发丝,脸上胭脂粉中透霞,更添妩媚。拔着嗓子尖儿说道:“娇娘……你若舍不得这块匾,我让人抬到你屋里去可好?大热天儿的,你跪在这里不是让乡里乡亲的笑话嘛?”
甘露也劝:“小姐,二夫人说得是,咱们去里头说话吧?莫让这日头把你烤坏了。”
娇娘一双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目光发直盯着匾额。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这大庭广众之下,柳氏被拂面子,隐隐一口火压在胸口。团扇也不摇了,轻摆翘臀几步就到娇娘身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娇娘……啊!”
也不知怎么的,柳氏的手还没松开,玉娇就抱着匾额倒了下来,吓得柳氏尖叫连连,赶紧抱住一旁苟延残喘的戚员外,活似见了鬼。
娇娘依旧是两眼直挺挺的,盯着外头蓝得湛清的苍穹。
有胆子大的家丁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一屁股坐到地上:“……小姐……小姐死啦,小姐死啦……”
甘露扑到娇娘面前,一探鼻息,果然进出皆无,两眼一黑跟着晕了。
玉娇被热死倒不足以称奇。前头说了,那天气,即便是热死一两个人那都是正常的,何况还是这玉家娇生惯养着的大小姐。奇就奇在,玉娇死在近午,因天气炎热当日就得盖棺入殓。可到傍晚,她,又活了!
这可就是麟州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奇呐!死而复活……啧啧啧,老天开眼咯!
倘或这是第三奇,那么最后一奇则是——娇娘复生那天傍晚,晚霞涂满了整个西天,仿佛正是有人脚踏七彩祥云将她魂魄送归原体。甚至于,玉家灵堂外的门廊柱上,结出了一株幻彩灵芝!
此灵芝,既然能与娇娘一同还阳,其效定能长生不老呐。
茶棚里一场绘声绘色的说书,引得阵阵叫好。不少人是隐约听说过这些事的,就忍不住添油加醋,说是玉娇自打活了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地,就算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直接晋级成神仙了。又有的说,玉娇其实就是灵芝仙子,不过是下凡遛弯儿的,之类的云云。
此时,这诸多奇事汇于一身的娇娘,正缓缓服送羹汤。瓷勺微打在玉色碎纹釉碗上,在屋子里显得别样清晰。
门前几根脖子伸地老长,却都不敢进去。
娇娘细长的眸子一扫而过,提绢轻轻试过嘴角,将那玉碗往桌上缓缓摆下:“我吃完了。”
丫头们你挤我拉的,总算是推举出来个人进去收拾。那丫头小心翼翼在娇娘跟前屈膝,就埋头匆匆收拢碗筷,别瞧离娇娘近的很,但一眼也不敢正面瞧她。
对于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没几天的娇娘,这府里的人都讳莫如深,似乎人人都好奇她究竟是死是活,但又怕她成了个什么妖怪,取人首级于须臾之间。这——可都是昔日的玉家二夫人告诫的:切莫离娇娘太近,否则妄断性命玉家可没的报销。
娇娘端坐在月牙凳上,看着那丫头将桌子收拾利落仓皇落逃,虽然几日下来三餐都如是收场,但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快。
这顿中饭吃完,外面的丫头就一哄而散,空空的门廊下几寸阳光徘徊,暑热未消。
她起身推开窗户,目光觅了处阴凉的树荫,就随手拿了个蒲团过去乘凉。这日三伏的最后一口气,太阳比往日更毒。她到树荫底下时,身上那件桃色的醒骨纱对襟襦裙已经湿了一大片。
刚刚复生的躯体尚未完全恢复,娇娘喘了几口气,在蒲团上坐下。天空蓝得发青,连根鸟毛都看不见,只有树丛间没日没夜鸣叫的知了驱赶了一部分寂静。
“瞧,二夫人说得对,小姐又在吸什么精华了……”
“别说了,仔细被小姐听到,第一个就吃了你!”
夹杂在蝉鸣间的私语入耳,像这样的话,娇娘前前后后不知道听过多少。此时倒听出些心得来了。反正她出来赏月就是吸取日月精华,出来席地看书就是吸收天地灵气,她做什么都跟妖怪扯上关系就是了。
作为现代化的灵魂,她有绝对的自觉性。对于这种舆论,压根是越描越黑。事实胜于雄辩,她决定还是省下这口口水养精蓄锐的好。
“你们说什么呢?咳咳……有种你到小姐跟前说去,咳咳!”
正要闭上眼,此时入耳的话竟中听了许多,不知道是哪个人如此不受二夫人教化,明目张胆地跟她站在一线。
“甘露,你是病出毛病来了吧,小姐现在是人是鬼你都不知道,谁还有胆子过去。”这声音的主人显然将嗓子放亮了。啧啧,好肥的胆子,不怕她扑过来吃人吗?
“小姐当然是人,你要是鬼,你敢这么大白天出来么!咳咳咳!咳咳……”一口气把话说完,甘露连着咳嗽。
“……”对手一时语塞。
“就知道落井下石!”
“你……”
“咳!”眼看那几个小丫头要为她掐起了架,玉娇不得不出声呛了几下,“我正睡着,谁吵了我?”
随即一串杂乱的脚步声远离,她微阖的视线里,一个与自己身量相当的圆脸丫头从大树后走了出来,眼圈发红。
第一卷 第二章 初涉世
见着眼生,但从适才的争吵里也能大体知道是谁。这叫甘露的,是娇娘的贴身家婢,与娇娘情分匪浅。
从她浑噩的记忆当中,也能稍稍忆起她往日的好。这几日也有听人说起过,当天娇娘被热死过去,甘露也跟着晕了。柳氏说是中了邪,让人足足泼了一缸的井水,因此着了凉,几日都不许到她跟前来服侍。
今日一见,颇有好感。她笑着招手:“你过来吧。”
甘露远远地站着,乌黑的眼底全是逼人的水汽。她不进反退,这模样让玉娇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她也怕自己?
正为这副猜测有些意兴阑珊,甘露开口道:“奴婢……咳咳……奴婢受了风寒还未好全,怕传染给小姐。奴婢坐这儿就好。”说着就在对面的大树荫下坐了下来。
玉娇心里吃惊,这丫头真是蕙质兰心,就冲着她这份忠贯白日的忠诚,她也必须要开导开导她:“话由人说,那些谣传等时日一长就会不攻自破,你别跟她们较这个真,反惹自己没趣。”
甘露捂着脸抹掉眼泪,哽咽着点头:“奴婢知道,全都是些墙头的狗尾巴草,昔日老爷还在时,又有几句话说二太太好的。打从老爷一走,呜呜……咳……就……就苦了小姐。小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都是二夫人出的幺蛾子,还由她胡说。”
她一句话还真戳到了重点。什么妖精鬼怪吃人之说,纯属瞎扯。府里的可都是明白人,哪能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凡说信的人,都是些望风希指,奉承柳氏脚下的,只为替柳氏长长威风。还有一部分人则秉持中庸之道,含含糊糊待情势明朗再准备倒戈。像甘露这么干脆的,还是头一个。
所以关于她是人是鬼的问题一直只在府里扬传,并未扩散到外头。柳氏也怕将这大好的宅子弄得乌烟瘴气的,下了重金封嘴,把谣言隔离在玉家二门以内。
自己原本想开解开解为自己抱不平的小丫头,没想反被数落了不是。对此,玉娇只能笑而不语。她总不能说,其实这玉家,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吧。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她需要的是时间,还有条件。对这个陌生的时代,说不上多少厌恶,但也并无好感。正因如此,她不想死待在这座宅子里长香菇,而放弃寻找美丽的机会。
前世只是一名普通的文员,固守自己的一方城池聊以自慰。没想到参加一次志愿者活动出意外,重生在了这里。身上的骨骼尚且稚嫩,这是老天给的机会,她没有理由辜负。
甘露长气短叹,伴着咳嗽甚为娇娘苦恼。按说复生前的娇娘是个认死理儿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也该开窍了吧?偏她还是依旧不骄不躁。
这回,连二夫人把玉家牌匾换下来她也没吱声,看来事情是越来越糟糕了。
她也正是为此沉不住气,前来寻娇娘想办法的。照此下去,整个玉家连城内数多的店铺都得让二夫人倾吞,而娇娘则捞不到一个子儿。
正要张嘴问问,一瞧树荫底下的玉娇已经阖上双眼,背枕着大树半酣,心头萦绕的那股委屈顿时化成了淡淡一口叹息。起身要走,听到娇娘闭着眼睛道:“我现在没个人服侍,我看,你还是回来吧。”
她杵着:“咳咳……奴婢的风寒……”
“跟二夫人说,就说我说的。要染上了,她也无需自责。”半眯眸子,浮起一丝笑,“若她不肯,你就问她讨个人过来服侍我。服侍周到了才算。”
甘露沮丧的脸渐渐有了些神采,娇娘明知道府中谁都不愿意伺候她,却偏偏给二夫人出了这个难题,这似乎与往昔不同了。她点头,高兴地说了声“是”,就提着裙摆匆匆去了。
看着林荫间那抹身影离去,玉娇起身拿好蒲团拍掉尘土,便施施然地回屋。在外头吐纳天然灵气完毕,该是时候做点正事了。
娇娘的屋中书房与卧房并处,令她不用徒步外出便能了解许多事。诸如,这个时代的某些状况。原来此时并非单一的国家,而是与古时三国雷同,将大好国土分成了四个板块。分别叫东埕、西晋、南临、北狄,自己所在的国家正是东埕国。按照书中所述,各国这十几年都相安无事,外交好得像亲兄弟似地,但偏偏有一种皇储媾和制度始终不曾废弃。这就说明,古往今来,官方书籍大都是骗人的。所谓野史,往往才蕴藏真相。
但对这些,她没什么兴趣。她看的约略是些地理杂记,以备日后独立所用。
又诸如,娇娘藏书最多的是关于玉石方面的。问了个小丫头才知道,原来玉家老爷与官家合营玉矿,做的正是玉石买卖的生意,种类涉猎甚广。从藏书可知,娇娘知道的可不少,而自己却将大多数东西都遗忘了,只记得些许模糊的片段。
这么绝好的家业现在系无主飘摇之境,也难怪柳氏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她置于绝境,迫她孤立无援了。
指尖敲打在成摞的书籍上,抽出本大谈古玉如何的术业书翻了几页,瞧着入得了眼,便拉开大圈椅坐下,打算从头看。虽然时空不同,但文明进步的程度约莫与盛唐相似,书籍上文字辨认不成问题,蝇头小楷这些天她也能写得有模有样了。
还没翻到出彩之处,隔着门口老远的便有人喊:“小姐,二夫人喊您过去一趟哩。”
她未起身,就连头也懒怠抬一下。含着下巴依旧将目光落在书上,正正经经翻页细看。
外面传话的小丫头着急,走近了几步想瞧瞧娇娘可在屋中,还没等脚步落地,就听到娇娘说道:“你是哪边的?戚家的丫头么?回去告诉你们夫人,我不是你家小姐,这儿也不兴丫头在门外说事的。若有什么要事相商,还请到屋里来说,否则,便只能请你家夫人屈驾到我屋中细说了。”
那丫头一听,刺溜就给吓得跑了。
也怪娇娘的住所选得僻静,周围全都是栽种的大树。前几日的灵堂亦设在此,白幡未撤尽,怨不得会吓坏人。
她阖上书,觉得有些好笑。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自不惊,现在还是大白天的,真不知道那些人以前都干了什么好事。
起身从床头小药瓶里捞了几颗香雪润津丹镇暑,依旧回到桌前捧上书。不一会儿,甘露就捧着茶进来了,脸上欢笑着道:“小姐,这是玫瑰露兑的香片,你先喝一口润桑。”边说着,已经别开头去咳嗽了几声。
看她把小脸咳得绛红,玉娇把玫瑰露推给她:“夫人答应了么?”
甘露把头用力一点,欢喜跃然:“不过,奴婢也怕让小姐染上风寒……”
“不会。”她轻描淡写,拍了拍身旁的月牙凳,“坐下说话。”
“哎!”甘露爽快地坐下,那一脸兴奋丝毫未退,急不可待地道,“小姐,方才二夫人派人来寻你了吧?”
“……嗯,你如何得知?”她侧首,笑着看甘露的一脸幸灾乐祸。
“奴婢瞧见管公子来了,不是奔着小姐的么?”
“管公子?”何许人?玉娇心头忽然一怔,对此人毫无印象。
第一卷 第三章 鹤蚌相争
原来这管公子曾是娇娘先父的一方好友,在生意上也有往来。自从玉老爷身故后,对玉娇照顾周到,而娇娘也亲切地喊他做管叔。
得知那人辈分与自己隔着一代,玉娇心里宽了一宽:“若是如此,我不去倒失礼了。”
甘露挥手:“哪儿是,得趁此机会让管公子好好知道知道,二夫人是如何待小姐的才好。管公子老早就说过,想接小姐过去住的,以前小姐不肯,现在想想,若能得管公子庇护,比在这儿强多了。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玉娇吃惊,难道这管公子与玉家好到了这个程度?若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娇娘残存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号人物存在?还是,那人其实另有所图?现在她是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危险她也不敢冒。何况在她身上压的,可是玉家硕大的家业,多少人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打转呀!
步步小心才能有万年船来驶。她庆幸自己没应柳氏的话过去,否则那管公子说不定又会旧事重提,要她过府长住,于她而言,无异于出了龙潭再入虎穴。不过,这么一来,柳氏疲于应对这么一号竞争对手,暂时无暇顾及她在做些什么。回想过来,柳氏必是碰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才会冒冒失失让个小丫头请自己过去。
这样一想,自己的清闲日子所余颇丰,抓紧时间恢复身体健康是重中之重。就让那些眼红玉家的人自相残杀去吧。
这天下午安安静静地把那本书从头至尾翻了一遍,粗略记住些许。甘露服侍用过晚饭,两个人便出来散步。又是午后来传话的那个小丫鬟,站得远远地喊:“玉……玉小姐,我家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呢!”
怎么那个管公子还没走么?玉娇心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自己过去又能说些什么?
她定定看着远处瑟瑟发抖的丫头,总角之年,似不经人事。看来先前真是吓坏她了,到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
见是个比自己都小的孩子,玉娇不想为难,颔首将下巴一扬:“我跟你去,甘露,你先回去。我戊初需服药,你记得来提醒我。”
“小姐,奴婢……”甘露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此去不吉,蹬着两条腿当然要跟着去。
玉娇往后一睃:“回去!”
甘露缩回脑袋,只得悻悻地往回走。
玉娇方与来传话的丫头笑了笑:“究竟是你家夫人找我,还是另有他人?”
小丫头乌黑漆亮的眸子眨了眨,在傍晚四合的暮色里显得格外认真。不过还是有些后怕地退了一步,规规矩矩答道:“回小姐的话,管公子携了方玉璧来,想让小姐您掌掌眼。”
“让我掌眼?”她记得没错的话,娇娘确实极有眼力,小小年纪已能鉴别玉石优劣,辨认出许多真假古玉。可是这事儿搁在自己身上就行不大通了,偏偏消失的记忆之中,没得最干净的就是这一段。
鉴玉石讲的是色、透、匀、形,而辩古玉讲究的则更多。光她看了区区几本书,是完全不得要领的。这一去,恐怕会令柳氏多长气焰,也更使管公子有了携她回去栽培她的借口。一下子,她起了想装病临阵脱逃的念头。
可是眼前的丫头只不过奉命行事,事不过三,她要再不去,柳氏这气说不定就撒到这具单薄的身子上了。
看那丫头走得欢,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就看看她那些临时抱佛脚的能不能自圆其说了。希望管公子也是个半路出家的对那些一知半解,否则自己难以全身而退。
默默琢磨着的时候,丫头已领她到了一处房檐下。夏末晚风刮起地面上的尘土,还带着白天毒日热辣辣的味道,玉娇呛了几声,就听到里头有人笑:“瞧瞧,这么快就来了。”
迎面一阵凉风扑来,有人揭起面前的湘妃竹帘,露出张乌眉小眼的笑脸:“哟,几日不见娇娘越来越漂亮了。”
循声抬头,那人已经将一只肿成熊掌似地手放到了玉娇脸侧,状似极度宠溺地摸了两把:“来,让管叔抱抱。”
出于本能,玉娇往旁边躲了躲,亮出嗓子道:“管叔,娇娘都这么大了,自己有腿走路。”说罢也不用人请,自己就从竹帘钻了进去。
没看清管公子的脸面,可玉娇心头总有一股不欢喜。也许是成年女人的那种第六感,她闻到了管公子身上无数柳圣花神的风骚味。这样的人,想他再好也不会好成甘露嘴里说的那样,自己敬而远之错不了。
来到柳氏面前微微行礼,并未出声问好,就坐到了丫鬟刚搬来的绣墩上。柳氏并未提及先前找她她却故意不来的旧账,而是推了盅茶过去:“你爹刚从南临买的,你尝尝这茶好不好。”
你爹?她爹都死了一年多了还爹。
玉娇知道柳氏说的是戚员外,面上一笑,没接那茶。反而将目光投到刚刚跟在自己身后的管公子身上,露出牙齿笑得天真烂漫:“管叔有事寻我吗?听说管叔得着了一方好宝贝是么?快给我瞧瞧。”
管公子脸上尽是得意,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团,咧着嘴笑:“什么时候属猴子了这么性急,这东西不搁娇娘你眼底下瞧,还能给谁瞧?那问宝筑的老伙计说不定也没娇娘你厉害。”说着又抬起手往玉娇脸上捏了一把。
玉娇来不及去接那个布团,侧了个身滑离管公子的手,心中一股恶寒。但嘴上却还笑着:“管叔才是属猴子的吧,手脚这么不老实。”
一句话,柳氏“噗”地一口茶喷上管公子的脸,笑得捶桌。
管公子的脸红绿交接,依依呀呀遮掩了半天,才把手上的布团抛给玉娇,自己转身用袖子抹净脸上茶渍。
柳氏赶紧给身边丫头递了个颜色。那丫头模样不俗,一件花绿半胸襦裙,摆着臀嗔叫地扑到管公子身边,娇滴滴的嗓子喊着:“哎呀管公子,瞧我家夫人都把您给弄脏了,奴婢陪您去换身衣裳。”
玉娇打了个寒颤,飞快低下头装作捣鼓那个布团。
管公子愠怒,回转脸正要推开那丫鬟,谁知那丫鬟的脸皮也不是随随便便长的,竟把自己的小胸往前一送,两柄睫毛扇得跟苍蝇拍子似地。管公子白脸变红脸,一双绿豆眼里顿时盛满光芒,假装收不住势袭了一把胸。眼见娇娘的心思全在那个布团上面,当然是拉着美娇娘先占便宜再说。
见两个人客气了几句一前一后出去,她才松了口气。总算送走了一个唱白脸的,接下去便是这堂上红白脸兼做的后妈了。
打重生起,玉娇就从没喊过她一声娘亲。自己的记忆里,娇娘似乎也从不这么唤她。至于具体叫什么,她也不知道,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叫。
此刻母女两单独对面,玉娇心里头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幸好还有手上的布团掩护,她完全有把柳氏忽略的理由。
拆开外头包的布团,里面是个扁圆的木盒。木盒没锁,她轻轻拿指甲盖一顶就“啪”地一声打开了。玉娇本就没什么期待的,不过做了个样子“哇”了一下。柳氏赶紧伸长脖子来瞧:“什么好东西?”
玉娇摇头:“我被盒子吓到了。”
“……”柳氏抿着嘴收起一副贪婪相,“咳……嗯……娇娘啊,身子好些了吗?”把管公子支走,无非是想跟这个女儿套好关系,这个时候好歹有这张牌在手,她坐拥一个玉矿如数财宝才会变得理所当然。岂能让管公子一个外人渔翁得利!
可惜啊,此玉娇非彼娇娘。
她脸上挂着一层淡淡的倦意,打了个哈欠:“本来是好多了,但是被管叔的盒子一吓,好像又有些不舒服。”
柳氏脸上不悦,这分明就是玉娇的胡言乱语。她可不是管公子只懂一味讨好,马屁跟马腿她分得不要太清楚哦。好话娇娘听不进,她便没有了耐性,一下子那喉咙就换了一个腔调:“什么盒子能把人吓一跳的,拿过来我看看。”
“哦。”玉娇乖乖捧着盒子上前。她只瞄了一眼,里面搁着块确实不错的玉璧,通体精润,色白如羊脂,仿佛一戳就能戳出个窟窿来。娇娘的屋里好东西没少见,但在这块玉璧之上的,还真没有。管公子是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看来值得深究。
柳氏愤愤接到手中,开盖阖盖弄了老半天:“哪里吓着你了,哪里吓着你了,怎么一丁点儿都没吓着我呢?”
玉娇的眼珠骨碌碌的,捧起先前柳氏推过来的那盏茶,喝了一口到嘴里,突然照着柳氏的面门“噗”地一声喷了过去。
柳氏失声尖叫:“你干什么呢?!”立刻起身拼命提绢子抹脸,脸上那些细密的胭脂水粉质量忒差,和成了一堆橡皮泥。恶狠狠盯着玉娇,那眼里好像此刻飞舞着千万把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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