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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的秘密日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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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瞪着主人表现我有多么赤胆忠心,“我鸦九生是主人的剑,死也是主人的废剑!“

    主人温柔了眉梢眼角,忽然探过身来,吻住了我的嘴。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原本浅尝辄止的一个吻,竟然越渐深入。我感觉到主人的舌在我口中追逐绞缠,主人炙热的气息落在我脸上。他伸手摘了我的面具,轻轻用力,便将我压在矮塌上,缓缓抬起身。一条银丝在我两人间一闪而逝,拉出荼蘼般的色彩。

    主人的眸色深沉,拉车开我的衣襟。就着昏黄的光,细细审视着我的身体。我这副厚脸皮竟然也有点发红,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想要将衣服拉上,却又被他一把扯开了,动作颇为霸道。

    我心中一跳,被他视线扫过的皮肤微微发烫,像有无形的手指扫过一般战栗着。心脏兴奋地狂跳不已,我微微张口,只觉口干舌燥。主人看着我,美丽的面容如梦如幻。他伸出纤长的手指,缓缓拉开自己的衣带,宛如*一般一件一件褪去外衫、单袍、内衫,动作慢条斯理却活色生香,露出那如天神般柔韧健美的胸膛和紧致而块块分明的腹肌。如泼墨般的黑发划过皮肤,带出一串饥渴的颤抖。

    我觉得还没开始我已经要喷鼻血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么美的主人,竟然是属于我的……

    而他的皮肤也因为兴奋染上一层薄红,膝盖顶开我的双腿,他欺身而上,灵巧的手沿着我的身体曲线一路下滑,落在腰际。我一阵颤抖,听到他在我耳边的叹息,”鸦九,你好美……“

    “额……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主人……“

    他再次堵住了我的嘴,而后轻啄着,沿着我的脖颈向下。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那如落雨般轻柔的温存。

    然而就在这浓情蜜意之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和主人僵在当场……

    主人看着我,头也不回地用他平日里那种清冷的语调喊,“本座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

    然而那不长眼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咣咣咣咣……咣咣咣咣……一刻也不停。

    这人也不觉得手疼?

    我已经气得想要拔出本体去杀人了,主人叹了口气,冲我无奈一笑,“只好暂停了。”

    他为我拉好衣服,自己也披上衣服,向正堂走去。我也拎起本体,杀气腾腾跟了过去。主人拉开门,第一眼没看见人,第二眼才看到底下那顶着一张□□少年脸却做着一副欠揍的邪魅表情的小屁孩版花痴。

    花痴一脸虚伪的天真无邪,问道,“你们刚才在玩什么游戏?小鸦鸦你怎么叫得那么好听?带我一起玩好不好?”

    我老脸一红,气急败坏,“你这只破鹿好好呆在森林里吃草没事儿又跑来干啥啊!”
第58章 回归蜀山(3)
    花痴宫主无视我杀人的眼刀,自来熟地就往主人屋里走。主人似乎也不是很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宫主你怎么会在蜀山?“

    “我的逐月护法说什么也要跟着丹朱跑来蜀山,我这个亲家也就跟着来串串门啊~”花痴自来熟地往正厅屏风前的案几前一坐,随手拿了个橘子剥起皮来。我走过去一把抢过橘子,“那你也不用大半夜跑来吧!有没有公德心啊你!”

    花痴冲我扬了扬眉梢,“你不是也三更半夜跑到小修修房间里玩游戏吗?而且还叫的那么大声呢~”

    我撸起袖子正要跟他干架,却被主人拉住了手,“好了,不要闹。宫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只是来跟你提个醒,九黎大军现在已经到阳虚山附近了,比之前恐怕还要壮大不少。水月派虽然有防备,并且请茅山支援,但胜算恐也渺茫。阳虚山离这里也不过百里路途,恐怕十日之后就要临门了。”

    我暗暗心惊。这九黎军队当真势如破竹,所过之地竟然没有一个门派可以拦住妖皇的!

    主人听完眉目也拢上一层肃穆,“看起来蜀山集合天下仙家所铸之屏障,是横在九黎和华夏间最后的屏障了……”

    花痴吃了瓣橘子,哼笑一声,“怕只怕,你们那些所谓的仙家人到时候各怀鬼胎,不肯好好出力。那样的话,蜀山必败。”

    我追问了句,“那可有肾虚的消息?”

    花痴撇撇嘴,摇摇头,“九黎大军有结界护体,那些树只能看到外围,看不到里面的状况,我自然得不到情报。小修修,辟邪宫在九黎的事上恐怕也就能帮你到这儿了,毕竟曾经是他们的盟友,不好插手的。”

    主人一揖手,垂眸恭敬施礼,“宫主屡次相助,文修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花痴微微眯起魔魅逼人的褐色双眸,舔了舔嘴角,“那小修修以身相许如何?”

    我一脚将他踹倒,“做你的春秋大梦!”

    花痴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竟然还摆了个玉树临风的造型,“小修修,你考虑我一下,你看,我可比小鸦鸦美多了是吧,而且技术也好多了~”

    “你他妈找死!“我正想再踹一脚,结果衣领又被主人拉住了……

    主人嘴角抽搐,“宫主,除了这点,其他的都可以。”

    “真的吗?!”不知道为什么,花痴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那以后我每次来蜀山,都让小鸦鸦陪我玩,怎么样?”

    主人有些为难,转头看向我,“这……得要看鸦九愿意不愿意了。”

    我冷笑两声,抱起手臂歪着头冲他邪魅一笑,“好啊,本神剑一定会好好‘陪你玩儿’的。”陪你玩儿到你亲娘都不认识你如何?

    既然说要陪玩儿,片刻后我就强行拉着花痴离开昭华宫。趁着他现在是小屁孩儿的状态,大多数的法术都用不出来,我一把把他夹在胳膊下,无视他的反抗直飞梨树林。此时天气已经入冬,自然是看不到梨花的,不过满树梨果累累,坠得枝桠都垂了下来。

    我把他放到树枝上,随手摘了个梨子咬了一口,斜眼瞥着他,“喂,以后你要是再敢骚扰主人,小心我胖揍你啊。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小孩儿。”

    花痴也不生气,抬头望着天上一天比一天圆的月亮,竟还挺开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性喜欢美人,你们主人长那么美,我也是情不自禁啊~”

    我哼了一声,用拿着梨子的手指着他,“你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还是不许再打主人主意!我好不容易突破重重阻碍跟主人好上了,朋友妻不可欺懂不?”

    花痴噗嗤一笑,“我怎么觉得你才是妻啊?”

    “给我闭嘴!这就是比喻嘛!”我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有多难。最开始有个乔嘉树,好不容易死了,后来又蹦出来什么丹朱啊、白璃啊、蛟灵啊、璎珞啊、破军啊什么的,然后又来了个龙渊。简直是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要不是我在试剑大会上发了次疯,主人估计还看不见我呢……我可受不了半截儿又杀出来一个情敌……”

    说着说着,竟然觉得委屈起来了。妈蛋,老子容易吗?

    花痴此刻看我,大大的眼睛在月色中看起来有几分柔情款款,“这么没自信啊?我看小修修对你很特别啊。”

    “不过是因为我是他的第一把剑,而且又跟他时间最久……要是没了这个特点,我还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躺着呢……”我凄凉地叹息一声。其实主人对我的好来得这么突然,我到现在都觉得心里没底,总觉得随时可能会失去似的。

    “别这么说啊。小鸦鸦,你这样长得帅气的剑灵,尤其还有一头这么好看的头发,性格又这么有趣,也是很少见的呀。”花痴说着,又伸手抓过我一缕头发玩,“这样吧,要是哪天小修修真的抛弃你了,我接着不就成了吗?“

    我一把把头发抽回来,恶心地切了一声,“你想接着我还不想跟呢……”

    “别这么说嘛,多少人争着要和我辟邪宫相交还交不上呢~要不是觉得看着你总有种奇怪的亲切感,你还没这荣幸呢~”

    说到亲切感,我忽然想起来祭剑岭戚罗的那句“你和岭主很像”。

    从祭剑岭到蜀山我一路都在琢磨祭剑岭里所发生的事,想到最后,我竟然想到了花痴的身上。现在看见他了,正好问一问。

    “花痴,你五百年前有没有去过祭剑岭?”

    殷扶疏一愣,刚才的笑意一时间僵在脸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于是简述了我和主人在祭剑岭遇到火泉使戚罗的怨灵之事。我说,“我看那戚罗使过祭剑岭之玄女十九剑,跟你在阳虚山与茅山道士对阵时用的招式是一样的。我听大梵天剑说过你不爱用剑的,但是却偏偏知道那套剑法,这是怎么回事?”

    殷扶疏微微低着头,散碎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他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他睡着了,便推了推他,“喂,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似乎带着几分苦笑轻飘飘地说,“其实,我脑子里关于那一段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我记得祭剑岭,也记得他们的剑法,可偏偏记不全,只是想到的时候,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也就不再去想了。到现在,我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记忆,哪些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的了。”

    虽然是孩子的面容,但此时他的表情里凝结着几许苍老般的疲态,好像有什么令他不堪重负的东西被我翻出来了一样。

    我于是说,“你不是说,只要找出那个给你施加诅咒的人,就可以破除诅咒吗?我倒是有一个怀疑的人选。”

    殷扶疏抬头看我,“是祭剑岭的人?”

    我点点头,“我此次进入祭剑岭,发现一间刻满历代岭主塑像的屋子,但只有最后一位岭主的面容被抹去了。祭剑岭曾经是华夏的传奇门派,关于历任岭主多少都有些史籍记载,偏偏是最后一任岭主,明明这么重要的人,翻遍史书却不见只言片语,你不觉得奇怪吗?”

    殷扶疏垂下眼帘,似乎陷入沉思,“血咒……以自身的存在为代价,一旦使用,这个人便会被从世间和所有人的记忆中抹去……你是说,祭剑岭最后一任岭主,可能就是给我施加诅咒的人?”

    我得意一咧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的推理很有道理?”

    殷扶疏忽然一纵身,从树枝上跳了下去。我吓了一跳,正担心他会不会摔伤,却见他没事人一样落地,抬头冲我灿然一笑,“小鸦鸦!多谢你!我这就去查!“

    看着小屁孩的身影一溜烟跑远,我却笑不出来。

    如果真是祭剑岭岭主,花痴又为什么会有他的画像呢?九黎大军入侵祭剑岭,逼得岭主葬身火海,会跟花痴有关系么?

    怎么想,都觉得恐怕不是一个美好的过往。

    不过眼下,我们蜀山也是自顾不暇了,所以也没时间担心花痴那边的事。

    在掌教玄武令的召集下,各大仙派的支援都陆陆续续到了。由于这一次事态严重,所以很多门派,比如东华派、茅山、昆仑、鹿野寺、镜虹城等等都是首座掌派级的人物亲自前来。蜀山上上下下忙成一团,招待各方人马。而主人最近也是忙着和琅琊真人商量布防列阵之事,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几天下来清瘦了不少,看得我这个心疼。

    不过我一把剑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清闲的很,每天在剑阁里大家一起打打麻将下下棋,听来给我们做保养的和悦他们讲讲外头发生的事。

    和悦说此次茅山昆仑等门派一来就各种摆谱,嫌这嫌那的,搞得掌教一个头两个大,差点没被烦死。最极品的就是茅山那几个脏兮兮的江湖骗子,一路上对着蜀山指指点点,说什么我们铺张浪费,不思修行,只顾享受。和悦说得分外气氛,恨不得甩他们一脸抹布。说到最后就变成我们众剑安抚快要炸毛的他了……

    和悦气哼哼地说,“还有那个镜虹城的千叶仙子,有事没事就找咱们寂玄真人,什么研习琴谱啊、什么赏梅赏月啊、什么请教道法啊……没完没了。你说你是来增援的还是来泡帅哥的啊?”

    我猛地抓住和悦的衣领,周身杀气腾腾,“你说谁?”

    和悦额角一滴冷汗留下,“就……就是镜虹城的那个……城主……她好像也是后援会里的……”

    妈蛋……不怕粉丝脑残,就怕粉丝有身份啊……

    我撸起袖子背起本体打算去捉奸,被众剑按住了。丹朱一把压住我,揪住我的耳朵不放,“行啦!主人先是喜欢乔嘉树然后又喜欢你,一看主人的性向就不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别添乱!”

    正吵闹着,剑阁的门忽然开了。却见主人和琅琊真人走了进来。

    主人看到我和丹朱正抱着滚在地上,其他剑有的抱着我的手有的抱着我的腿,脸色有点发黑。

    “你们又在闹什么!”

    我赶紧踹开丹朱站起来,抖了抖衣服,揉了揉鼻子,“没……我们这儿练摔跤呢。”

    丹朱白了我一眼,带领众剑巧笑嫣然向主人和琅琊真人见礼。主人说,“大战在即,师兄手里却没有一把能用的武器,所以想从咱们阁里借一把走。有谁自愿跟琅琊真人去镇命塔守几天的么?”

    众剑沉默。

    琅琊真人无奈一笑,“师弟,我说了,真的不用。反正我已经这么多年没用过剑了。”

    主人却微微皱眉,严声道,“这怎么行!九黎众妖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么?你手里连把有灵的剑都没有,如何镇守镇命塔?!”

    琅琊真人微微垂眸,无所谓的表情,“师弟,人与剑的配合是强求不来的。剑自然都不愿意随便被借出去给别人用,要强求的话,恐怕只会有不好的结果。”

    是啊,龙渊之前坑主人就是一个例子……

    镇命塔是蜀山防卫的重中之重,司命长老若手中都没有一把神兵,万一对上鬼车狐王之类的……那简直是死定了。而蜀山一旦丢了镇命塔,也就完了。

    虽然主人有这么多剑,但大家都不想被借出去,可咋办……

    我脑子里纠结了一下,小心翼翼举了下手。

    主人一开始没看见,直到我咳嗽了一声。

    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似乎没想到我会举手……

    我嘿嘿笑笑,语气也有点不确定,“那什么,要是真没剑去的话,要不我去帮个忙?”

    琅琊真人也愣了,“这……会不会不妥”

    我们俩都看向主人。主人先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犹豫着什么,半晌,却点了点头,“也好。鸦九与你相识,他跟你去,我放心。”
第59章 回到蜀山(4)
    既然答应了帮助琅琊真人守护镇命塔,我的清闲日子也算是结束了。一大早我就背着本体往镇命塔的方向飞去,遥遥的只见那高耸入云的巨塔下,许多弟子正在演练天蛛剑阵,剑光织成一张细密灵动的蛛网,将镇命塔严严实实地织在中间。另外一些弟子正踩着自己的佩剑悬在半空中,忙着以丹砂在塔身上书写咒符,远远看上去像有七彩虹光绕着巨大浮屠盘旋流转,煞为壮丽。

    琅琊真人站在塔前缓缓踱步,审视着众弟子排练之剑阵。我落在他身边时他才转头对我温和一笑,“你还真的来了?”

    我抱着本体站在一边看着那些弟子们一脸苦大仇深地排练剑阵,酷酷地说,“主人需要有剑帮你,我当然要让主人放心。”

    琅琊真人转过身来,经过我身边,往镇命塔大门走去,“你上一次进入镇命塔,却未曾进过塔下我守了将近五十载的司命宫。既然你要帮我,便带你看一看吧。”

    他走到镇命塔紧闭的千金石门前,门上划下几道比划。门上浮起一层浅金色的符文,摇晃片刻,厚重的石门竟□□一声,自己向后缓缓开启。明耀的日光里,门后似乎漆黑一片,可一旦迈入,却发现顶部镶嵌的那颗夜明珠其实十分明亮,照得整个空旷高广的第一层波动着一层幽幽水光,就像是浸在深海中一样。石门在我们身后轰然关闭,连大地也跟着震颤了一下。

    地面上的石砖按照八角形向中间蔓延,最中心的地面上以五色石砖勾勒出来一奇异动物,通体雪白优美,皎如银月,流如回雪,羊头虎身,头上生有一只弯曲的羊角,背上一双硕大的翅膀似能搅动风云,看上去比麒麟飞龙还要威武骄傲。

    这第一层我曾经进来过了,不过这一回进入,却感觉与上一次的气氛略有不同。某种冷寂而诡秘在无形的空气间波动,似乎空间比外面要稠密许多,给人深深的压迫感。

    琅琊真人缓步走向大殿中间,停留在地面上那异兽的图案前。夜明珠的珠光流转在他银白的华发上,整个人竟有几分虚幻。

    “鸦九,你可知此镇命塔建造于何时,又是何人所建?”

    我摇头,“不知,反正自打我来了蜀山这镇命塔就已经在这儿了。”

    琅琊真人垂眸,望着那异兽,“你又可知,这地上的是什么?”

    我跟过去左看右看,“独角兽……但是又不是獬豸……看不出来。”

    琅琊真人道,“是白泽。”

    “啊?”我马上蹲过去仔细地左看右看,见那异兽华美不凡,蓝宝石雕铸的眼睛熠熠地反射着幽光,竟仿佛真的在看我一样,“这是白泽的本体?为什么会把魔君的本体建在镇命塔里啊?这也太讽刺了?”

    “这很简单,这座镇命塔,最初是白泽建起。”琅琊真人轻撩衣摆,跪坐下来,神色平淡地说起了千年前的往事,“当时华夏妖物肆虐,民不聊生,白泽领受天帝之命下凡,造镇命塔,并且向凡人传授仙法,协助太乙真人创立蜀山派。白泽本为天地间第一兽神,通晓天下所有妖的秘密,更知道如何降服他们。所以那个时候,人们提起白泽并不称魔君,而称神君。”

    我听得整个世界观都快碎了,“你是说……这白泽……其实是咱们蜀山真正的创始人?!”

    “不错。”琅琊真人抬起头,神色间有些唏嘘,“这世上,本没有永恒不变的善恶对错,更没有永恒不变的人神万物。白泽后来堕入魔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清了。”

    咦……琅琊真人这话,好像跟道家信奉的“天不变,道亦不变”的真理相悖啊?

    琅琊真人忽然抬起手,将手掌放到那白泽的眼睛上。忽然间四周地面一沉,我正要跳起来,却被琅琊真人按住了肩膀,“不用怕,静静坐好。”

    刻画着白泽的地面缓缓下降,四周厚重的石壁从四周升上去,头顶的光圈越来越小。忽然间,下沉停止了。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样式朴素的拱顶石门,只是这门上没有门环也没有锁,只用中心一个圆圈。琅琊真人走过去将手放在圆圈之中,门便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更加宽广的殿堂。只是,这殿堂中只有简单的家具摆设,比如卧榻、书桌、屏风、灯烛一类。但当中一座足有三丈高的巨大铜镜,立刻便把所有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镜子……黄铜雕铸的镜框,缠绕着蟠龙惊涛、仙鹤神木,上面无数七彩琉璃宝石,散发着炙热绚丽的光彩。当中水银灌注的镜面平整到没有一丝扭曲,猛一眼看过去,以为对面还有一座同样宽广的宫殿,殿里也站着两个人,在向这边望过来。

    我惊叹不已,赶紧跑过去伸手摸了摸那镜面。但一碰之下,镜面竟如同水面一般泛起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蔓延至整个镜面。我吓得赶紧缩手,回头看琅琊真人,“这什么东西?总不会是用来臭美用的吧?”

    琅琊真人双手揣在袖中,淡然道,“这是天王宝鉴,世人又称照妖镜。用它,我可以随意查看这镇命塔里每一层的妖物。只不过,此物乃是大罗仙境之物,我以凡人之躯使用,消耗甚大。所以每天只能使用一次。”

    我啧啧称奇,“原来我们蜀山还有这么牛逼的东西。咦?如果在这里你可以看到镇命塔中每一层的情况,上一次乔嘉树闯塔,你怎么会找不到他?”

    琅琊真人眉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我近些年身体状况不太好,每隔大约十日,便要入定休息一天。那段时间内无法驱动天王宝鉴。凑巧,那乔嘉树就是在那一天闯入塔中。”

    怪不得总觉得他气色苍白,身形比较起其他长老也显得消瘦。想必主人这么不高兴他当这司命长老,跟这面镜子也有关系吧?神仙之物,凡人若要用,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看了看真人那一头雪白的发,猜想会不会这也是使用神镜的代价?

    不过话说回来,那乔嘉树来得还真是巧。难道……他竟然知道琅琊真人在那一天无法驱动宝鉴?

    琅琊真人走到我身边,一边说着,“九黎大军一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不留退路之势,不过是为了这个。”一边合上双眼,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抹上镜面。镜面忽然浮起蒙蒙一层白雾,吞灭了我们映在上面的影像。片刻后,雾气逐渐散去,镜面上现出一尊巨大的雕像。

    那雕像生着羊头虎身,头上一只弯曲的独角,背上双翼服帖在背上,爬卧在地。无数细铜锁从四面八方延伸过来,锁在雕像的四肢头颈翅膀上。

    我还在奇怪怎么当初锁鬼车只用了一条细铜锁,原来剩下的全在这儿了……

    “白泽的雕像?”

    “不是雕像。”琅琊真人严肃道,“是被封印在镇命塔最高层的白泽尸体。”

    啥?这就是传说中那被压在蜀山的白泽之尸?!

    我还以为那尸体会有多么威武霸道光彩夺目,结果竟然是一堆石头?!难不成白泽是石头人?这令人略失望啊……

    看出了我的困惑,琅琊真人兀自解释道,“白泽本是不灭之躯,无论怎么杀都是杀不死的。所以五百年前离恨天佛联和十位上仙一同联手施展菩提迦耶,打散了白泽的七魄,但是他的三魂却一直在尝试回到尸体中。一旦三魂齐聚,七魄便能重生,白泽便会再次复活。所以,即便只是没有魂魄的尸体,也要用重重封印锁起来,即便那三魂飞回来也没有那么容易突破封锁。后来白泽的三魂被离恨天佛以某种秘密的方式处理掉了,这尸体也逐渐化为岩石,成了如今的模样。”

    “可九黎要这尸体做什么?又没有魂魄,他们难道要把白泽搬回去当吉祥物吗?”

    琅琊真人面上现出几许忧色,叹息一声,“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恐怕,九黎已经有了关于白泽三魂下落的消息。所以……“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拿到白泽的尸体,哪怕拼上全蜀山人的性命。”

    老实说,我被琅琊真人告诉我的事儿给吓着了。

    总觉得自己触及到了蜀山的核心秘密啊……白泽竟然是我们的祖师爷?这事儿要是让茅山知道了,不得先丢一顶邪魔外道的大帽子过来?而且,那白泽竟然还有复活的可能,这事如果走漏了风声,不知道会在人间引起多大的恐慌。

    我再转头,注视着那深眠在死亡中的巨兽。

    忽然间,整个大殿中火烛一暗,一股气息从镜面里吹拂出来。那一瞬间,我倏然觉得全身动弹不得。

    明明头脑十分清醒,偏偏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一重浓重到恐怖的压迫感从镜子里传出来,阴冷的气息扑在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隐约看到,那原本紧闭的白泽之眼,倏然间挣开了。那里面难以形容的寒冷蓝光一瞬间铺天盖地,吞没一切。

    我想要大叫,喉咙里却连呻|吟声都发布出来。我睁大了眼睛,身体中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我的本体本是铜铁之躯,对于痛感并不敏感。可这疼痛,却仿佛是从本体内部炸开,痛到无以复加!就算被丢入铸剑池将我全身在滚烫的铁水中熔化,那种痛苦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若不是此刻身体不由自己,我恐怕已经在尖叫了!

    就当我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撕扯开来的时候,这感觉却又在转瞬间消失了。我一睁开眼,眼前的镜面已经恢复了平静,映照着我惨败的脸色,还有细细密密布满额头的汗珠。

    琅琊真人意识到我有些不对,关切地转到我正面,“鸦九,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我有些踉跄着后退一步,若不是琅琊真人扶住我,我可能就要瘫软在地上了。

    “我们……我们出去吧!”我不知为何,被一种浓重的恐怖摄住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我鸦九虽然怕鬼,但也多半是因为觉得触感恶心。像这样单纯的、强烈的、令我不寒而栗的恐惧感,是我第一次经历。

    那是面对着终结才会有的、绝望的感觉……

    大约是看出来我状态异常,琅琊真人让我回到本体里,将我一路送回昭华殿。主人一摸到我的剑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马上死死抓住琅琊真人的手臂,面现焦急,“出什么事了?”

    琅琊真人面上也有困惑,他将带我进入镇命塔一事告知主人,主人听了,也是一脸莫名。

    “师兄,你以前看白泽的尸体的时候,有过异常的感觉吗?”

    琅琊真人迟疑了一下,“只是偶尔,会觉得遍体生寒。在入定的时候,会受到一些干扰。但是鸦九所表现出来的,似乎不止于此……我看,这一次还是不要让鸦九……”

    “我没事。”我感觉稍微找回了点镇定,马上说道,“我可能就是……感受到了一点白泽身上的煞气吧……习惯一下就好了!”

    我想要亲自守住镇命塔。

    虽然不明白这种感觉的起因为何,但对于危险和毁灭的本能告诉我,一定不能把白泽放出来。
第60章 回归蜀山(5)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这段日子里,蜀山虽然每天都热闹非凡,但实际上每一个人心头都压着沉重的包袱。九黎踏平了水月派,原以为他们会直攻蜀山,谁知道九黎大军竟然出现在距离水月派二十里外的曲封。府尹虽然已有防备,但凡人军队在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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