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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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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提醒:“你准备好!”
老实说,慕容糖心当时还真走神了,眼底满满是葛青逸俊秀无边的身影,只觉那一举一动,实在太洒脱帅气,太有男子气概了。
她醒醒神,捧起裙裾:“来吧!”
葛青逸指尖甫一触及花瓣,小果实“嗖”地就掉落下来。
慕容糖心瞄准好方位,兜起裙摆,可眼前倏染现一条人影,竟比她更快一步接住了金铃花果实。
什么!
慕容糖心瞪大眼睛,待看清楚来人,不禁惊呼:“二师兄,是你!”
荀子帆掂了掂手帕里的果实,露出个笑容:“小师妹,多谢了。”
慕容糖心见果实落在他手上,气愤不已:“这是我跟大师兄先找到的,你怎么可以抢走!”
荀子帆反驳:“这果子上无名无姓,自然谁先得到就归谁。”
慕容糖心想他不早不晚,偏偏那么凑巧出现,幡然醒悟:“原来你一直跟踪我们!”
荀子帆不置可否。
慕容糖心小拳紧握,恨他不劳而获:“还给我们!”说着挥剑袭来。
荀子帆身子往后一仰,任她的剑弧由上空划过,慕容糖心一招不成,又连续狂出几剑,皆被他轻轻松松躲开。
想到葛青逸也在场,荀子帆不愿与她过多纠缠,伸掌疾发一股拳风,欲抽身离去,但慕容糖心哪儿能让他如意,竟是直接弃剑,不顾形象地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他的双腿。
荀子帆傻了眼,被她从背后猛地抱住腿,一头栽倒在地,晶莹的果实也由帕里滚落至地上,须臾干枯腐烂。
“你……”眼瞅到手的鸭子飞了,荀子帆气得咬牙切齿。
慕容糖心却得意洋洋地朝他昂起下颌,心里大叫“活该活该”。
荀子帆掸掸身上的泥土,愤怒而去。
果实虽然枯萎,但慕容糖心宁愿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也不愿意让荀子帆利用他们的辛苦,坐享其福。
“小师妹。”葛青逸走到身边。
慕容糖心垂下眼皮,黯然愧疚:“大师兄……对不起,都怪我手脚慢,否则也不会被二师兄捷足先登了。”
葛青逸安慰她:“没关系,咱们再找便是了,来。”掏出手帕,替她擦擦脸上的尘土。
此刻她不仅脸上,还有肩膀、裙裾都沾着泥土污渍,葛青逸替她仔细地整理下。
慕容糖心简直脸红心跳,觉得大师兄真是说不出的温存体贴,不易察觉惦起脚尖,离得近些,可以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松木香。
“走吧。”葛青逸收起帕子,转身就走。
慕容糖心却呆呆立在原地,仍有点回味无穷的意味。
慕容糖心觉得一定是自己对大师兄真挚的情意感动了上苍,因为他们很快马上又发现了一朵金铃花,这回慕容糖心唯恐荀子帆继续偷窥,小心翼翼将四周彻查一遍,才回到原处,用裙裾接住果实,以软帕包裹起来。
大功告成后,他们不敢多加耽搁,火速赶回天蝉阁,慕容糖心显得信心满满,因为他们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得到果实,与剩余三人相较,应该是遥遥领先才是。
比及上无殿,慕容糖心已经不自觉咧开了嘴角,可当跨过门槛,她不止看到慕容阁主,还看到坐在一旁喝茶的殷边瓷。
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慕容糖心目瞪口呆的同时,慕容阁主已经开口:“边瓷是第一个取回金铃花果实的人。”
比他们还要早?
慕容糖心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挂不住了,由适才的喜上心头瞬间变成吃了瘪一样,又青又难看。
偏偏这个时候,殷边瓷悠哉地呷下一口茶,眼波斜斜睨来,朝她露出一个迷倒众生,在慕容糖心看来却可恶无比的笑容。
她不信:“你怎么可能这么快?”莫非这家伙背后长了翅膀不成?
慕容阁主道:“孰快孰慢,各凭本事,只要取得果实,我不在乎你们用任何方法。”
被老爹拿眼睛一横,慕容糖心莫名心虚,说起来,她与大师兄联手,本身就属于一种不公平。
一个时辰后,夏如英带来果实,荀子帆却空手而归。
慕容糖心犹如被泼了盆冷水,输给殷边瓷,真真一万个不甘心,可眼下事实无法改变,唯一的机会,就是下次必须取得胜利。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大师兄担任下任阁主。
翌日清晨,众人在规定时间抵达上无殿,慕容阁主说出最后的药引:“白虎须、血狼獠牙、烈熊之爪、阴蟒的卵蛋,四种中你们随意取来一样即可,我会按照它们所具备的价值进行比较,无需时间,第二日正午,你们将物品放入玉匣内,一同呈上。”
慕容糖心闻言吓了一跳,父亲所说的白虎、血狼、烈熊、阴蟒,皆是异常凶猛的奇珍。
离开上无殿,慕容糖心这回没有跟着葛青逸,而是追在殷边瓷背后:“四师兄,四师兄。”
殷边瓷慢慢回身,和煦的天光流连在他的衣袍上,勾勒出一层华灿金边,衬得那张面容愈发妖娆俊美,慕容糖心虽说是个挑剔的人,但对着这张脸也挑剔不出半点毛病。
他眼弯一笑,眸底漾着漂亮的薄光,宛如点点醉人的桃花瓣:“小师妹有何事请教?”
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慕容糖心昨夜经过一番冥思苦想,决定改变战略。
她问:“你是准备去溟幽林吗?”
他点头。
慕容糖心睫帘低掩,宛然害羞一般:“四师兄,我这回、这回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殷边瓷挑眉讶异。
慕容糖心绞着手指头,讲话故意娇娇滴滴的:“你也知道……我武功不好,如果前往溟幽林,我一个人会害怕,你可不可以带上我?”
凭着他以前死皮赖脸的缠人劲儿,慕容糖心本以为他会一口答应,孰料殷边瓷居然一言不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慕容糖心不晓得他在看什么,就觉得脸蛋都快被他看掉一层皮了,忍不住问:“怎么样?”
他摇头:“不行。”
慕容糖心大出意外:“为什么?”
殷边瓷继续摇头:“不行就是不行。”
慕容糖心张着嘴,不承想他居然拒绝自己,等他走出六七步远,马上又追了上去:“我、我保证不会烦你,也不会给你找任何麻烦的。”
可惜她好说歹说,殷边瓷就是不同意,慕容糖心见他一路走回寝院,急得大喊:“你到底怎么才能同意?”
殷边瓷终于停下来,托腮想了想:“嗯……跟着我倒也可以,不过有条件。”
慕容糖心眨眼:“什么条件?”
殷边瓷笑眯眯的,指指自己的脸。
慕容糖心会过意,旋即耷拉下眉毛:“不行。”
他又指指自己的嘴。
慕容糖心道:“也不行!”
他转身便要合门。
第7章 '大宠物'
“等等、等等……”慕容糖心伸手扯住他的袍角,几乎是半卡在门缝间。
殷边瓷停止动作,眉毛挑都不挑一下,跟尊尊神似的。
慕容糖心豁出去了,使劲跺跺脚,有些结巴地答应:“那、那好吧……”
殷边瓷眼波一横:“什么好吧?”
他明知故问,慕容糖心认为这种人,就该拖出去斩了以泄心头之恨!绞着袖边,别别扭扭吐字:“就是亲、亲……”简直低不可闻了。
殷边瓷不冷不淡地“哦”了声。
他身量格外修长,立于跟前,宛若琼枝一树,慕容糖心哪怕踮着小脚,也只够触及他的下颌,见他不动弹,只好道:“那你弯低点身子。”
殷边瓷俯下身,一张俊庞凑了过来。
慕容糖心小脸生生憋红,那模样直跟难产一般,痛苦无比地往某人脸上亲了一口。
“行了吧?”她没好气道。
殷边瓷又指指右颊。
慕容糖心瞪大眼:“怎么还亲?”
殷边瓷面无表情:“那就算了。”把她往后一推,伸手关门。
“喂!喂!”这回慕容糖心没揪住他的衣裳,整个人往前一冲,就剩一个脑袋咔在门缝里,样子滑稽得不得了:“我亲我亲!”几乎是在求他。
殷边瓷马上又把右脸贴过来。
慕容糖心心里窝着火,用嘴唇一碰:“这次行了吧?”
殷边瓷笑起来,眼睛朝她眨啊眨啊,荡漾着盈盈水波,就像陈酿的梨花酒,可以流出芬芳:“有小师妹陪伴左右,自然荣幸之至。”
变脸比变天还快的混蛋。
慕容糖心发誓,日后她若习得绝世武功,一定先一刀劈了这个家伙。
“那咱们现在出发?”
殷边瓷摇头:“我要准备准备,两个时辰后你来找我。”
慕容糖心想想也是,回到飘袅居,把需要携带的东西整顿一番,等过去两个时辰,她去找殷边瓷,殷边瓷上下打量她两眼:“你这是打算去盗劫?”
慕容糖心腰际围着一条三尺软鞭,同时还别着短刀、长剑,护手处并套着铁环,除此以外,肩膀还扛着一个大包袱,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她理由充分:“对付那些猛兽,总该多一些准备吧?”
殷边瓷问:“包袱里都装的什么?”
慕容糖心就差掰着手指头数了:“麻绳、蜡烛、金疮药、火折子、伏毒子,噬虫粉、软筋散。”
听到“软筋散”,殷边瓷眸底闪逝一丝亮绪:“那是迷药。”
慕容糖心点头:“我知道,万一能派上用场呢?”
“嗯,不错……”殷边瓷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膀。
慕容糖心不知是否自己多疑,总觉得他的语气有点不怀好意。
“你呢?”先前说要准备,可如今瞧他,除了腰际一柄短剑,完全两手空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殷边瓷笑道:“走吧。”
这样就走?慕容糖心疑惑看向他的背影,略一思忖,还是打开包袱,将那瓶软筋散丢掉了。
溟幽林里浓荫深邃,栖息着无数奇珍异兽,但大多蛰伏着是虎豹毒蛇之类的猛兽,越往深处走,越是天光难透,宽枝阔叶密密麻麻交错,编织出一张大网的遮住天空,地上灌木盘根错节,好似铺着一张张繁密复杂的蜘蛛网,随时要留意脚下的泥潭陷阱。
慕容糖心走得满头大汗,而殷边瓷却若闲庭信步一般,步履不紧不慢,不过奇怪得很,哪怕慕容糖心如何加快脚步,也总是追不上他。
就在慕容糖心快要走不动的时候,殷边瓷终于停下来,放目望去,面前是一处平坦的空地,他环顾下四周,讲道:“休歇会儿吧?”
慕容糖心早累得够呛,闻言一屁股坐下来,殷边瓷则拾来些枯树枝堆在空地处,慕容糖心见他掏出一枚紫丸,搁入树枝堆中,问:“你这是做什么?”
殷边瓷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右手探怀取出火折子,晃燃生光,将树枝堆点燃,缕缕灰烟中混着紫丸散出的淡淡异香。
慕容糖心又跟着他来到一株苍天大树下,殷边瓷一提真气,便轻轻松松上了树。
慕容糖心也努力运运真气,可惜只能掠至树的半腰,她费劲扒着树干,结果还是跌了下来。
她揉揉发疼的软腰,大叫:“喂,我也要上去!”
殷边瓷指指脸。
真是个无赖……
慕容糖心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咬咬牙:“好吧。”
话音甫落,殷边瓷已经姿态优雅地飞身飘落。
慕容糖心看着他有些坏笑的样子,真恨不得现在就往他胸口捅上几刀,踮起小脚,在白皙如玉的面颊上烙下一抹嫣红唇印。
殷边瓷转而也亲了她蜜颊一口。
慕容糖心花容失色:“你干嘛!”
“小师妹对我情深一片,我自然要给予‘回礼’了。”他抿了抿嘴角,似在感受那肌肤的柔嫩。
慕容糖心心想明明是你要挟我的!
殷边瓷轻柔揽住她的腰,飞快跃上大树。
一上树,慕容糖心就拍开那只讨人嫌的手,好在上面树杈够大,搭建一座小木屋都没问题,她躲到对面的位置:“咱们现在干吗?”
殷边瓷却倚着树枝,双手枕于脑后,不疾不徐地逸出两个字:“休息。”
他居然闭眼睡起大觉,慕容糖心像被馒头噎住似的:“殷边瓷,你、你怎么睡上觉了?你难道不去找药引了吗?
她翻开小包袱,兴致勃勃地道:“要不咱们来设置陷阱吧?”
“白虎,血狼,烈熊、阴蟒,咱们到底夺取哪样比较好啊?”
可惜殷边瓷就是不睁眼,偶尔风过,睫毛微微颤抖,就像墨色睡莲。
难道他打算放弃了?
慕容糖心转动着眼珠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森林里野兽繁多,又不敢独自下树,只好也倚着树干闭目养神。
睡梦里,慕容糖心只觉喘不上起来,仿佛有人在柔柔抚摸她的脖颈,随后猛地一把掐住,她甚至听到喉管咯吱欲碎的声响,完了,她就快死了,她就快死了。
“小师妹……小师妹……”
慕容糖心迷迷糊糊地被殷边瓷摇晃醒,一睁眼,就对上他柔情关怀的目光。
慕容糖心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尝试吸口气,原来是呼吸顺畅的。
慕容糖心问:“我刚才做噩梦了?”
殷边瓷作个“嘘”的手势,指指树下,慕容糖心顺势望去,差点惊呼出声:“是烈熊!”
烈熊全身深褐,体型庞大,四只熊掌落地,几乎震得地面发出沉重的响声,而烈熊对面,是一条巨型长蟒,长着赤蓝斑纹,蛇躯比慕容糖心的两条大腿还粗壮,她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蟒蛇,足足五六丈长,挺立起上身,几乎与人并肩。
阴蟒!
这是慕容糖心头一次看到阴蟒,白虎凶猛,血狼残暴,烈熊庞大,而阴蟒却是毒中之毒,不仅数量稀少,更是奇毒无比,哪怕豺狼虎豹,若沾染到它的一点毒气,立即命绝倒毙。
果然,烈熊与阴蟒相遇,烈熊狂吼不已,震得草木欲颤,阴蟒却丝毫不惧,竖起上身,喷出一口红色毒雾,毒雾所至之处,花草皆萎,烈熊连连倒退,最后竟调头离去。
慕容糖心见阴蟒慑走烈熊后,并未离开,反而围着树枝堆的浓烟绕圈,想来是那粒紫丸起的作用,她问:“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殷边瓷回答:“麒食果的香味,是阴蟒最爱的食物。”
慕容糖心才知他的目标原来是阴蟒,暗忖这家伙胆子真够大的,连烈熊都不敢招惹阴蛇,他居然还想夺得阴蟒的卵蛋,若被那毒气沾染半分,怕是命都丢了,而且据说阴蟒鳞片如铁,刀剑根本打不透。
慕容糖心正纳罕殷边瓷要用何等方法制服阴蟒,就瞧他掏出一枚动物股骨做的短笛,吹了两声,不久,天空划过一声清犀的鹤鸣。
而阴蟒听到鹤鸣,竟快速爬入草丛深处,殷边瓷开口:“走,跟着它。”
慕容糖心被他环腰抱下大树,努劲儿施展轻功跟在他背后。
别瞧阴蟒体型巨长,可行动却格外灵活,钻于繁草中,几乎不见其影,只见草丛起伏动荡,慕容糖心一路追踪,终于看到前方有处叠石洞穴,恐怕就是阴蟒的老巢。
眼瞅阴蟒就要钻入洞穴里,殷边瓷又吹了一声短笛,一直盘旋上空的雪鹤突然俯身冲击,直朝着阴蟒扑去。
慕容糖心一瞧那雪鹤,通体雪白,鹤冠似火,比寻常的鹤要大上十倍不止,飞扑之下,巨翅狂振,吹得她衣袂飘扬,不禁微眯眼,以袖掩面,而此时阴蟒下身盘圈,倏地仰立上身,向雪鹤喷出一团毒雾,慕容糖心简直替雪鹤担忧。
孰料雪鹤停飞半空,长喙不断张启,竟是将毒气渐渐吸入腹中,不时围绕在阴蟒周围,一旦阴蟒再喷毒雾,或是用翅膀扇开,或是吸取毒气,双方缠斗约莫一盏热茶的功夫,阴蟒毒雾渐淡,似已耗尽,见雪鹤纠缠不休,阴蟒则张开血盆大口,欲咬住鹤颈,却被雪鹤灵活闪开,阴蟒体力不支,想要开溜,但雪鹤乘胜追击,用长喙狂啄阴蟒的眼睛,阴蟒左眼已废,血流不止,雪鹤趁机双爪攫住蛇头,直接将其拖到了半空,阴蟒用力甩着尾巴挣扎,最后雪鹤陡然松爪,阴蟒从数丈高的高空生生摔砸在石岩上,一动不动。
雪鹤擒蟒,此情此景,可谓百年难得一见,慕容糖心仰头,看到雪鹤在空中欢快地飞旋两圈,似在庆贺胜利,然后乖巧地降落在殷边瓷身旁,人颜绝色,鹤姿傲然,一人一鹤并立,被阳光洒照出万千华彩,真真美不胜收。
慕容糖心都看傻了:“这鹤是你养的?”
“是啊。”殷边瓷一边笑着,一边摸摸雪鹤洁白无瑕的羽毛。
慕容糖心既是震愕,既是羡慕,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大宠物就好了:“你几时养的,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殷边瓷笑而不语。
慕容糖心嫌他故作神秘,瘪了瘪嘴巴,又见雪鹤黑瞳澈亮,模样英秀灵美,真如纤纤美人一般,不由得赞叹:“好漂亮,它有名字么?”
“有。”殷边瓷答道,“叫花仙子。”
第8章 '花仙子'
花仙子?
慕容糖心认为这名字起的够仙够亮,走上前,好奇地伸手逗逗花仙子:“花花,花花。”不过被她这样一叫,立马就变了几分味道。
花仙子有点嫌弃她似的,忽闪起一对雪白的鹤翅,把慕容糖心扇退两步,然后躲到殷边瓷背后去了。
“它是有些害羞。”殷边瓷抚着花仙子的长颈,低言呢喃几句,并且用脸亲昵地蹭了蹭。
慕容糖心怎么感觉花仙子好像脸红了呢?好吧,一定是她多想了:“它是雌的?”
殷边瓷略诧:“你怎么知道?”
慕容糖心差点就说出同性相斥的话来,手抵唇咳嗽声:“我猜的。”
殷边瓷开口:“我跟花花说好了,你现在可以摸它了。”
慕容糖心不料他也跟着自己叫花花,这次去摸,花仙子果然没有再躲。
她还是平生头一回看到如此大的巨鹤呢,站在一起,简直比自己个头儿还大:“它几岁了?”
“比你大很多。”殷边瓷唇角勾翘,“要不要骑上来?”
“它还可以骑?”慕容糖心吃惊得快咬到舌头,现在她算明白了,为何第二次他会用那么快的速度取回金铃花果实,有如此神骑,简直就是逆天啊。
她羡慕坏了:“它还有没有兄弟姐妹,我也好想养一只啊。”没事就骑着它飞来飞去,多好啊,哪怕不会武功也没关系,不得不说,慕容姑娘的想法就是这么没出息。
殷边瓷啼笑皆非:“这种雪灵鹤百年才出一只,你以为满处都是?”
慕容糖心追问:“那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他转身走了。
慕容糖心暗骂这人忒可恨,不该说的时候,聒噪得要命,该说的时候,又闭口不言。
等殷边瓷取来阴蟒的卵蛋,举手示意,花仙子便乖觉地卧下身,慕容糖心坐在上面,殷边瓷坐在后面,殷边瓷又轻轻拍了下花仙子,花仙子昂起长颈,发出一声清越鸣叫,倏地振翅而起,直冲云霄。
慕容糖心紧紧抓住鹤背,三千青丝,肆意飘拂,只觉雪鹤疾冲百丈以上的高穹,才开始振翅平飞,慕容糖心忍住激潮澎湃的心绪,往下俯瞰,深山峻岭,万巅千峰,景色奇丽壮观,一切尽收眼底,伸出手,还可以摸到轻轻软软的云朵。
回到天蝉阁崖边,花仙子才扇翅飞走,慕容糖心恋恋不舍地看着花仙子的身影消失在天际,随后猛然想到自己还有要事要做,眼珠子转了两圈,笑眯眯地夸赞:“四师哥,你好厉害呢。”
殷边瓷俊眉一挑,不说话。
慕容糖心瞄向他手上的宝贝,拍着掌心惊叹:“原来这就是阴蟒的蛋呀,看上去跟鹅蛋差不多啊,只是大了几圈,让我摸摸好不好?”
殷边瓷微微一笑:“既然是小师妹的请求,师哥又岂会拒绝?”十分大方的将蟒蛋递给她。
慕容糖心故作好奇地对着蟒蛋左看看,右摸摸,接着背对他,眼珠骨碌骨碌一转,忽地松开手,蟒蛋“吧嗒”摔碎在地上。
她心底得意地很,嘴上却大叫一声,满怀愧疚与歉意:“四师兄,对、对不起……我刚刚一时手滑……这可怎么办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四师兄你别生我的气……”
阴蟒本就极难寻觅,加上奇毒致命,为此一颗阴蟒的卵蛋,可谓弥足珍贵的宝贝,本以为殷边瓷会瞬间变色,他却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没关系,碎就碎了吧。”
慕容糖心正纳罕他的反应,殷边瓷已经从身上又掏出一颗晶莹洁白的蟒蛇蛋:“我这里还有。”
慕容糖心张大嘴巴,不料他还藏着一手,磕巴着笑了笑:“原、原来还有啊。”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强行要过来,“我摸摸看,这个该不会是假的吧。”
“啪嗒”一声,碎在地上。
慕容糖心暗暗冷笑,哼,这回看你还怎么办!
殷边瓷马上又掏出一颗。
还有?
慕容糖心嘴角狂搐,一把夺了过来。
“啪嗒”,碎了。
殷边瓷又继续掏……
慕容糖心简直要被他逼疯了,原地一阵跺脚:“你怎么有这么多蛋!”
“不多。”殷边瓷笑得意味深长,“我只有两个。”
慕容糖心心想他明明拿出四个蛋,为何说只有两个蛋?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最后她眼睁睁看着他把那颗蟒蛋放入玉匣内,却无能为力。
第二日正午,五名弟子聚集上无殿,葛青逸取得的是血狼獠牙,荀子帆是烈熊之爪,夏如英则是白虎须,不过看到殷边瓷呈上的阴蟒卵蛋,慕容阁主不由得目放精光:“四种异兽中,唯独阴蟒属于毒中之毒,一旦沾染到毒气,便会立即倒地毙命,而你身无伤痕,又取得阴蟒的卵蛋,实属难得。”
听他夸赞殷边瓷,慕容糖心恨得牙根都痒痒了。
夏如英满脸激动,仿佛慕容阁主夸的人是她一样:“四师弟真厉害。”
葛青逸亦是赞赏地点点头。
殷边瓷面无得意之色,反而谦虚道:“边瓷只是侥幸而已,与师兄师姐相比,还相差甚远。”
慕容糖心认为这人就是得了便宜卖乖,说不出的虚伪做作。
“小师妹。”离开上无殿后,她被殷边瓷在一处拐角叫住。
殷边瓷给她深揖一礼:“昨日多谢小师妹一番相助。”
她哪有相助,明明就是捣乱好不好,慕容糖心不懂他还装个什么蒜,气急败坏道:“我告诉你,这次你虽然赢了,但并不代表我爹一定会传位给你。”
殷边瓷挠挠下巴:“那你如何才肯嫁给我?”
慕容糖心想着他脑子怎么还没好呢:“殷边瓷,有病就快去吃药,让我嫁给你,还是等下辈子吧!”
殷边瓷仿佛听不懂一般,桃目微眯,媚波流转:“药?小师妹就是我的药啊。”
慕容糖心立马“呸”了一声:“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你就不要再对我心存妄想了。”
殷边瓷长眉挑动,斜飞入鬓:“那他知道咱俩有了肌肤之亲?”
听他提起“肌肤之亲”,慕容糖心寒毛都快竖起来了,看看四周无人,“唰”地一下抽出长剑,架在他脖颈上:“谁跟你有肌肤之亲了,明明是你要挟我的!你、你要是敢把这事四处乱说,我就一刀劈了你!”如果被大师兄误会她与这家伙存在私情,那就糟糕了。
不过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甚至连对方的动作都没看清楚,就被点中穴道。
殷边瓷撩开她鬓侧一绺小头发,用雪白修长的手指轻柔缠弄着,举止间满是暧昧与亲昵的味道,附耳凑近:“没关系,我会证明给小师妹看的。”然后吧唧亲了一口。
慕容糖心眨着眼睛,完全愣住,直至他走出三四步远,才晓得他……他居然又再轻薄她!
她满面涨红,立在原地怒嚷:“殷边瓷,你这个混蛋!”
殷边瓷没有回答,袖中滑下一枚铜钱,挟在两指间,朝她的方位一弹,穴位自动解开。
慕容糖心揉揉举得酸疼的胳膊,再抬首,对方早没了人影儿。
半个月多后,慕容阁主再次将他们召集过来,开口吩咐:“作为寿礼的丹药,我现已调制好,为师多年不曾下山,你们作为天蝉阁的弟子,将代表天蝉阁参加此次聚泉庄庄主的四十大寿,并且将这枚‘尨颜丹’交给聚泉庄庄主。”
他朝葛青逸道:“青逸,你作为本门首位入门弟子,此次一行,几位弟子皆以你为首,不要令为师失望。”
葛青逸垂首领命:“是。”
慕容糖心想着葛青逸他们一行人要前往聚泉山庄,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留她独自在天蝉阁,岂不太过闲闷。
她眼睛一亮:“爹,我跟大师兄他们一同去好不好?”
慕容阁主皱眉,自己的闺女自己还不清楚:“聚泉山庄位于华钟山,与此处相差二百多里路,一路上颠簸劳累,你受得了?”
慕容糖心拼命颔首:“受得了受得了,大师兄他们都吃了苦,我自然也行。”
慕容阁主想她打小几乎不曾离开天蝉阁,出外吃苦锻炼,予她而言也算是种历练:“好,只是绝不可因你耽搁了行程,否则回来,为父定要责罚。”
慕容糖心点头如捣蒜,就差说让他一百个放心了。
葛青逸开口:“师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师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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