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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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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轻语在这里吃得蝉猴吃得欢快,根本没想到外面采薇等人找不她,都快急疯了。采薇等人正要出去找人,偏偏徐母的婢女画眉来给何轻语送东西,知道何轻语没带婢女,出去许久还没回来,一边派人去禀报秦氏,一边带着采薇几个去园子里找,见人就问:“看见表小姐了吗?”把动静给闹大了。

何轻语不见,可是大事,秦氏把事一一通知了李氏、张氏、陈氏和谢氏。陈氏一向讨厌何轻语,懒得理会,打发了个陪房去园子。李氏、张氏、谢氏和秦氏匆匆赶到园子,找到画眉急声问道:“找了吗?”

“没有人看到表小姐。”画眉满头大汗,心急如焚。

张氏皱眉,“这怎么可能?门上有人守着,而且她一个人不可能出府。”

“就是啊,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好好的把个人给跟丢了。”谢氏不满地道。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快再找找吧。”李氏急得直冒汗,指挥身边的婆子婢女分几路去找人。

“画眉,你先回老太太那边,表小姐不见的事,先不要告诉老太太。”秦氏细心,怕惊吓到老太太,打发画眉回去稳住徐母。

只是秦氏这话已经说得太迟,画眉去锦苑久久未回,徐母怀疑何轻语出了事,已经赶去锦苑。一进锦苑,就发现院子里兵荒马乱的,一问,才知道何轻语不见了,气得立刻扶着婢女的手一路寻去,迎面看见李氏等人,怒问道:“是谁给语儿气受了?你们就这么容不下她吗?你们快去把她找来,要是她有什么好歹,我定不会饶了你们。”

李氏一看,妯娌几个就陈氏没到,柳眉紧锁难道是陈氏惹得祸?可这会子也不敢说什么,领一队人马继续找人。何轻语和徐佇吃完蝉猴,喝完梨花酿,心情愉快地从小院子走出来,刚拐过**,就遇上了来寻他们的谢氏。

“四舅母!”

“母亲!”

两个做了坏事的人,以为被抓了现形,惊恐地看着谢氏。

“天啦,语儿,你怎么跟佇儿跑到这里来了?”谢氏惊呼,再一打量,抚额叹气,“你们怎么弄得这一身的泥?是上哪淘气去了?”

何轻语和徐佇笑了笑,没敢说她们捉蝉猴的事。何轻语毫发无伤地被送到徐母面前,徐母这才敛去怒容,将何轻语搂入怀中,细细地问她到底做什么去了。何轻语瞒不过,只得把她和徐佇捉蝉猴的事说了出来。

徐母哑然,笑骂道:“真是两只小馋猫。”

何轻语吐了吐舌头,抱着徐母的胳膊,扮嗲撒娇,“外祖母,蝉猴香香的,真得很吃。”。

“语妹妹,蝉猴好吃,蚕蛹更好吃,明儿,我叫人送些蚕蛹进来炸给你吃,保证你吃后还想再吃。”徐偃坐到何轻语身旁,讨好地笑道。

何轻语闻到徐偃身上飘来浓郁的脂粉味,眸中闪过一抹厌色,皱起了双眉,往里面让了让,和他保持一段距离,淡淡地道:“谢谢偃哥哥。”

“不谢,不谢。”徐偃以为讨到了何轻语的好,喜欢得眉开眼笑。

“你躲起吃好东西,倒把你几个舅母给急坏了,快去行礼赔罪,让她们原谅你。”徐母拍了拍何轻语的小脸。

何轻语起身给李氏等人行礼,道:“语儿行事莽撞,让舅母担心了。”

“语儿,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李氏笑着扶起她道。

“语儿不敢有下次了。”何轻语乖巧地应道,讨好地对着李氏笑。

李氏笑着摸了摸何轻语的垂在肩上的小辫,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回到徐母身边。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上街

正说着话,陈氏和饶紫云联袂而至。。陈氏屈膝给徐母行礼道:“媳妇给老太太请安。”

“云儿给老太太请安。”饶紫云跟在后面,乖巧地行礼道。

徐母端坐在软榻上,阴沉着脸,冷眼盯着陈氏,半天不让她起身。饶紫云陪在一旁也不敢动。李氏给何轻语使了个眼色,何轻语扯了扯徐母的衣角,娇声唤道:“外祖母。”

徐母挥了挥手,道:“起来吧。”

陈氏起身,到一旁坐下,趁徐母没注意,拿眼刀割了何轻语几下,把徐母对她的怒气,全算在何轻语头上。何轻语直接无视,陈氏与徐琳的恩怨,由来已久,根本无法化解,何轻语也懒得费那个力气去理会,能避则避,避不了,就当陈氏是空气。

“语妹妹,你怎么饿得连蝉猴那种东西都吃?多脏啊!万一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得了。”饶紫云皱着眉,一副担忧何轻语的模样。

“劳云姐姐担心了,这蝉猴性寒、味香,具有解热定惊的功效,语儿是不会吃坏肚子的。”何轻语柔柔地反击回去。

“语妹妹,还看医书?”徐伃插嘴问道。

“略有涉阅,学些养生之道罢了。”何轻语谦虚地笑道。

“语妹妹上回为老祖宗做的那个药膳,也是从医书上学来的吗?”徐侦柔声问道。

“是的。”

“妹妹怎么会想到给老祖宗做药膳呢?”徐侦又问道。

“外祖母嫌药苦,不肯喝药,我才想到用药膳来代替药,这样多少能减弱一些苦味。”

“药真得好苦,语姐姐,你这法子好,以后再生病,我就不用喝那么苦的药了。”徐倩天真地笑道。

何轻语笑道:“药膳的药效没有药汤那么好,生了病,还是喝药好得快些,上回是因为外祖母一喝那药吐,没法子,才用药膳代替。”

徐倩一脸失望。

又闲聊了几句,徐瑞兄弟几个回来。一家人用过晚膳,喝养生茶,闲聊间,徐璩知道何轻语和徐佇躲着炸蝉猴吃,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事,笑道:“语儿,你来南京有两个多月了,还没上街玩,明天四舅舅沐休,带你去街上吃好吃的好不好?”

何轻语眸中一亮,娇滴滴地道:“四舅舅说话要算数喔。”

徐璩笑道:“四舅舅说话一向算数,明天带你去陶然居吃醉香鸡和什锦豆腐。”

“谢谢四舅舅。”何轻语开心地笑了起来,看到徐佇和徐倩拼命朝她使眼色,心领情会,“四舅舅,明天就只带语儿一个人去吗?”

徐璩了然一笑,道:“带你们大家一起去。”

“谢谢四叔(姑父)!”几个小辈忙起身道谢。几个被关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们更是喜形于色。

徐母见何轻语开心,也很欢喜,道:“老四,你带人上街,要仔细照顾,好生带去好生带回,就去你们平日常去的地方走走就行了,远些地方,可不许去,出门在外要事事小心,若是伤了他们,我可不依。”

“母亲请放心,儿子会多带些人出去的。”徐璩忙道。

徐璜起身道:“母亲,儿子明天陪着四弟一起去。”

徐璜为人处事一向比徐璩稳重,有他同去,徐母放心的许多。第二天天刚亮,何轻语就被兴奋过头的添香给吵醒,打着呵欠,梳洗更衣,迷迷糊糊用过早膳,就去给徐母请安。

何轻语本以为她来得最早,那知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饶紫云和徐伈已经在座,一穿紫裳,一着黄衫,打扮的花枝招展,艳光四射。

略坐了片刻,徐倩、谢丹萍和徐侦前后脚就到了,接着徐璜带着徐倢和徐偃,徐璩带着徐佇来了,最后到的是张氏和徐伃。

听徐母又唠叨了几句,一行人才出府门,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一大队人马往集市而去。徐府所处的南街多为皇亲显贵所居,街面整洁干净,街道非常宽敞,来往都是衣着光鲜的人。何轻语去醇王府时走惯了,没兴致再看,歪在马车上跟徐侦闲聊。

到了集市,听着沿街叫卖声,何轻语心痒难耐,几次想掀帘细看,可是出门前秦嬷嬷再三交待,要她守礼,她不敢不听,只能忍着,透过纱窗影影绰绰的看。

大街两侧食肆酒楼林立,走马观花,一路看了过去,最后在聚宝斋的门外停了下来,何轻语搭着子衿的手下了马车。

早有大掌柜笑着迎了出来,行礼道:“要什么玉器首饰,府上招呼一声就是,怎么敢劳动两位爷带公子小姐来店里,真是贵人踏贱地。”

徐璩笑呵呵地道:“今天特意带他们几个来挑点合眼缘的东西,你别藏私,把那些好的都给我拿出来。”

大掌柜将徐璩一行人迎进大堂,安置好座位,奉上香茗,转身吩咐伙计道:“去店门口守着,歇业半日,莫叫人冲撞了贵人。”

“你们挑几件喜欢的,四叔送你们。”徐璩大方地道。

徐氏兄弟四个各选了一套玉质的案供,何轻语懒得选,和徐氏三姐妹一样要了个精致的雕花妆盒,饶紫云选了一枝赤金蝴蝶簪,谢丹萍是一对白银镶红玛瑙手镯。

出了聚宝斋,徐璩把他们带到了缬彩绸缎庄。绸缎庄大掌柜的客套话和聚宝斋大掌柜的客套话如出一辙。这一次是徐璜付帐,一人选了一块布料。

出了绸缎庄,又进香料坊,选好香料,已是正午时分,一行人便去了陶然居。陶然居临河而建,是一栋三层高的木质高楼,门口停着许多精致体面的马车和软轿。一楼是大堂,二楼三楼是雅座,显然徐璜兄弟俩常来,小二熟门熟路地将他们迎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内,问道:问道:“三爷、四爷可是按平时一样上菜?”

“今天把你们店里那八道招牌菜全上上来,再上些时鲜的菜肴。”何轻语她们难得有上酒楼的机会,徐璜决定奢侈一回。

何轻语喝着酒楼里的茶,暗自叹气,这街上的着实无聊,啥都没看到。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偶遇

等菜上桌等得何轻语无聊到了极点,不想跟一直对着她献殷勤的徐偃说话,更不想一直沐浴在饶紫云的充满了怨恨的目光下,干脆起身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

陶然居依河而居,小河岸两边种着杨柳,阳光透过树枝照射下来,绿荫成片,有几个人戴着草帽,坐在树下悠闲地钓着鱼。

“老六这一次七战七捷,打得倭寇闻名丧胆,如此赫赫战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这南京城内再无人敢小瞧他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

倭寇?

不就是日本鬼子。

何轻语微眯起双眸,明朝倭寇成患,想不到历史虽然改变了,可日本鬼子的野心却依旧。

“再等两年,我也要去从军历练一番。”一个熟悉的声音接话道。何轻语微微蹙眉,这声音象是陈烁。

“你?”先前说话的男人大笑,“烁,你父王母妃可就你这一个宝贝儿子,他们舍得你去吃苦吗?”

“汾阳王也只有六哥一个儿子,六哥可以去,我也可以去。”陈烁不服气地道。

“老六会武,你会什么?你去战场对着倭寇念书?”先前那个男人笑打趣道。

何轻语想像他说的那个画面,不由抿嘴一笑。

“李景明,你不要少瞧我,昨儿我去校场比骑射,师傅称赞我有大将之风。”陈烁不满地嚷道。

“是是是,你有大将之风,可惜,你就是再有大将之风也没用,王爷是不会让你上战场的,你就死心吧!”李景明继续泼陈烁冷水。

陈烁长长叹了口气,他心里很清楚,去军中历练只是他的妄想。

“好了,烁,你不必如此沮丧,就算不去军中,在京里……”一个好听的男声劝解道。

这时小二送上来两盘菜,徐侦招呼何轻语过去用膳;何轻语没听到那个好听的男声如何劝解陈烁。他们才刚吃没多久,门被人推开,走进四个人,何轻语唯一认识的只有陈烁。

为首的男子年约十岁,穿着一袭银白色印有云纹的锦袍,俊眉斜斜入鬓,面部线条英挺,有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唇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徐璜兄弟一见,脸色微变,起身行礼道:“下官见过三皇子。”

何轻语先是一惊,接着了然一笑,能让陈烁这个醇王世子跟在身后的除了皇室中的人,还能有谁?随姐妹们一起起身,恭敬行礼道:“民女见过三皇子。”

“诸位不必多礼,请起。”三皇子双手虚扶,“刚才这小二把徐大人点的菜送到我们那边去了,一时不察,把菜给用了,特意过来说声抱歉,真是不好意思。”何轻语这才看到缩在一旁的小二。

跟在三皇子身后的两个男子,是常和三皇子陈熠同出同进的两位世家公子,两人容貌俊朗,穿蓝衫的是李景明,穿青袍的是杨贽,两人也都面露赚意。

三皇子一说话,何轻语就听出,刚才是他在劝解陈烁,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泉滑过。

“这只是小事一桩,三皇子不必在意。”徐璜淡然笑道。

三皇子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在看到何轻语时,眸中一亮,闪过一抹惊艳,好漂亮的小姑娘!徐伃看见三皇子的神色,心中一惊,身子略略侧过,挡在何轻语的前面。

三皇子眸光微闪,一抹坏笑从唇边滑过,“徐大人,这几位想必就是贵府的公子和小姐吧?”

徐璜道:“这两个是下官的侄儿,这是下官的两个儿子和小女,这几个是下官的侄女。”

三皇子笑着称赞了几句客套话,徐璜谦虚了几句闲话。那三皇子道:“徐大人,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诸位慢用。”

“三皇子慢走。”徐璜兄弟躬身行礼。

三皇子刚要转身走,就见陈烁向前一步,道:“语……妹妹。”

何轻语从徐伃身后探出头来,眉眼弯弯地笑问道:“烁哥哥,有什么事吗?”

三皇子眉尖微蹙,原来她就是陈烁念念于心的何轻语,如此娇柔美艳的女子,也难怪陈烁放在心头上惦记,只是以她这样的绝世容颜配陈烁这个小书呆,实在是太可惜了。

“语妹妹,陶然居……的桂花鱼……和什锦豆腐涝很好吃,妹妹可以……尝一尝。”陈烁结结巴巴地向何轻语推荐美食。

“谢谢烁哥哥的推荐,一会定要好好尝尝。”何轻语笑着道谢。

看着何轻语对着陈烁笑得如鲜花绽放般炫目,徐偃心中不喜,向前一步,拦在了何轻语前面。看徐偃如此在意何轻语,饶紫云小脸一沉,低声骂了句:“狐媚子。”

饶紫云的声音很小,可是当时没人说话,屋内很安静,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陈烁和徐家的人全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徐伃,一张俊脸阴沉地比墨还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谢丹萍举袖掩唇,笑得幸灾乐祸。

何轻语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是,恪守在外人面前不失礼的闺训,硬生生地将这股怒气忍了下来,脸上笑容不减,柔柔地道:“烁哥哥有事先去忙吧,过几天我会去王府探望干娘。”

因在外面,不好多说什么。陈烁道:“语妹妹;那……我先走了。”一向温和的眼神露出凌厉的寒光,狠狠地盯了饶紫云一眼,才转身随三皇子离去。

饶紫云已知失言,再被陈烁凶狠的目光一吓,面如死灰,不敢再多嘴多舌,低着头坐在一旁。这个小插曲让这次出游变了味,各怀心思,大家安静的吃完饭,安静地上了车。在车上,徐伈看着何轻语**言又止,何轻语偏头隔着纱帘看着车外。

一路寂静地回到徐府,见过徐母后,各自回房换衣。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忧心

何轻语回到锦苑,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斜靠在梳妆椅旁的美人榻上。。子衿和添香也绷着一张小脸。秦嬷嬷不知出了什么事,心中着急,把添香拖出去细问。

听完添香的话,秦嬷嬷怒不可遏,她家的小姐是老爷太太心尖上的人,爱若珍宝,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这么欺负我家小姐,真该让人拖出去活活打死。”秦嬷嬷咬牙骂道。

“妈妈,你先别生气,你先去进去哄哄小姐,别让小姐为这事气坏身子,反而让那些小人痛快。”采薇冷静地道。

秦嬷嬷听这话是个道理,掀开门帘走了进去,挥退几个婢女,亲手倒了杯茶递给何轻语,“小姐。”

“妈妈,你说这件事,我要怎么处理?”何轻语伸手接过茶杯,轻声问道。

“小姐想怎么处理?”秦嬷嬷沉声问道。

“我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呆三年,等着爹爹回来,可是有人却不让我安生。好,她既然出了招,我就应战,不战而退,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何轻语冷笑,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妈妈,去打听一下饶家的事,我要知道饶紫云为什么会住在徐府,而不回家去的原因。”

秦嬷嬷一愣,饶紫云留在徐府的原因,人人都知道,不就是为了嫁给徐家四少爷徐偃,当徐家四少奶奶,怎么小姐还要她去打听?

何轻语见秦嬷嬷发愣,微微眯起了双眸,“妈妈,那个原因太简单,我有些不信,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内幕。”

“老奴知道了,老奴这就去打听。”秦嬷嬷转身离去。

何轻语靠回美人榻,微微眯起双眼,寒光闪过,狐媚子,眉尖一挑,这么好的名号,她担当不起。

回到房中的徐伃很气愤地把饶紫云骂何轻语的话告诉了张氏,“语妹妹年幼失恃,千里迢迢投奔而来,已经很可怜了,饶紫云还处处针对她,欺负她,真是可恨。”

张氏眸中闪过一抹怒意,低声鄙夷地骂道:“跟她姨母一个德行。”

“母亲,你说什么?”徐伃没听清楚。

“没什么。”张氏端起茶杯,掩饰刚才的失言,“语儿她很难过吧?”

“语妹妹表面上很平淡,可是我看见她放在桌下的手一直在发抖,肯定气得不轻。”

“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会生气的,何况语儿一向恪守闺誉,循规蹈矩的,却被人如此诋毁。”张氏皱眉,眸底隐有忧色,狐媚子骂得是那些不规矩的妖艳女子,饶紫云这一句话,不但骂了何轻语,还暗指她在名节上有亏,实在是阴险恶毒。

“母亲,语妹妹会不会因为这事,郁结成病啊?”徐伃忧心地道。

“这你倒不用担心,语儿她为人宽宏大度,是不会把别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的。再说这说的不是事实,不会有人当真的。”张氏在安抚徐伃,也在安抚自己。

徐伃想了想,道:“母亲,你可不可以去看看语妹妹,劝解劝解她?”

张氏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伃儿你……”

张氏**言又止,徐伃不解地看着她,“母亲,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我会去看看语儿的,你放心,你去读书吧。”张氏笑笑道。

徐伃行礼自去,张氏放下茶杯,看着摇摆不定的竹帘,若有所思。

用晚膳时,何轻语和饶紫云不约而同缺席。

“老太太,我家小姐出门受了点暑气,有些不舒服,特意让老奴来向老太太请罪,我家小姐不过能过来陪老太太用膳。”秦嬷嬷低着头恭敬地跪在地上。

知情的张氏等人脸色微黯。

饶紫云在陶然居骂何轻语的话,大家瞒着没有告诉徐母,因而徐母对秦嬷嬷的话信以为真,一脸担忧地道:“语丫头不舒服,那我要过去看看。”

“老太太,不必忧心,小姐已经喝了解暑汤,睡下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说明天再来给老太太请安。”秦嬷嬷劝阻道。

“母亲,太阳才刚下山,暑气正重,用过膳下去吧。”徐瑞开口劝道。

“我这会那里吃得下。”徐母那里肯听劝,也不要人扶,起身急急忙忙地就往锦苑走。

徐母要去锦苑看何轻语,一屋的人也全都跟着过去。陈氏不满地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地走在最后。徐偃喜出望外,总算能进锦苑去看看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锦苑,采薇和蓝秣恰好从厨房端来饭菜,看到这一行人,忙将食盒放在廊下,迎上前去,行礼道:“奴婢给老太太、大爷、大太太……”

采薇和蓝秣那一长串的请安词还没说完,一行人已经从她们身边走过,直奔正房。李氏快走了几步,为徐母打起帘子。

“语儿!”徐母颤微微地喊道。

“外祖母!”看到匆匆赶来的徐母,何轻语脸上闪过一抹愧色,她装病,却累得徐母这样担心,实在是过意不去。

“语儿,不要起来,就这么躺着。”何轻语还没起身,徐母已快步走了过来,按住她。

“劳外祖母、舅父舅母们担心了,语儿没什么事。”何轻语垂下眼睛,不敢看徐母。

徐母仔细地端详了何轻语一番,见她脸色尚好,这才放下心来,把她搂进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何轻语伏在徐母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心境平和,娇娇地喊道:“外祖母。”

“哎,我的儿,外祖母在这里。”徐母轻轻抚着何轻语散落的发丝。

“语儿啊,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大舅母,大舅母让她们去做。”李氏笑问道。

何轻语坐起来对李氏笑道:“谢谢大舅母,语儿刚喝了解暑汤,这会子没什么想吃的。”

徐母对徐瑞等人道:“好了,我在这里陪着语儿,你们都回去用膳吧,别在这里打扰语儿休息。”

“语妹妹,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徐偃凑到何轻语面前讨好地笑道。

何轻语扯了扯嘴角,淡淡地道:“我没什么大碍,就不劳偃哥哥过来探望。”

徐瑞等人轻声问候何轻语几句,就齐齐退出了房。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云泥

徐母挥退婢女,搂着何轻语,轻声问道:“语儿,告诉外祖母,谁欺负你了?”

“有外祖母给语儿撑腰,谁敢欺负语儿。 。”何轻语不愿徐母为这事生气,虚言相应。

“你不说,外祖母也知道,必是云丫头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你难过了。”徐母摸着何轻语的秀发,“语儿,这陈家的教养三不及我们家,你看你三舅母就知道了,而饶家更是个不入流的走卒,是什么教养规矩都不注重的,你来之前,她姨母把她接了来,打着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的很,只是觉得这世上女子本就辛苦,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怜惜她几分,同意她来此客居,学些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个云丫头性子浮躁,小肚鸡肠,如烂泥扶不上墙。语儿,其实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嫉妒你,想把你压下去,你放宽心胸,不必在意这样的小事。”

“语儿没有在意。”

“没有在意,为何不肯去用晚膳呀?”

“我……”何轻语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地低头揉搓衣角。

“语儿,瓦砾是不能与美玉相提并论的,你是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她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蓬门愚妇,你和她计较斗气,不但有份,还让自己也变得和她一样,目光短浅,愚昧无知。”徐母语重心长地道。

何轻语想起跟秦嬷嬷说的话,小脸一红,窝进徐母怀里,轻声道:“语儿错了。”

“语儿,你是个极伶俐的孩子,外祖母也就不多说什么,只要记住,你才是这里正经孩子,她们怎么都越不过去你。”响鼓不用重锤,徐母点到为止。

“语儿知道了,外祖母我们用膳吧。”何轻语抱着徐母胳膊,撒娇道。

祖孙俩用过晚膳后,徐母回房歇息。

何轻语招来秦嬷嬷,道:“妈妈,不用去查饶家的事。”

“小姐,就这么放过她?”

“外祖母说的对,我犯不着与她斗气。再说了,今天这事,也用不着我出手,三舅舅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饶紫云。”徐家四房都有姨娘,这些姨娘皆无出,唯有三房有庶子,徐璜对陈氏的夫妻情可见一斑。

秦嬷嬷含笑点头,“有老太太在,小姐不用太过忧心。”

何轻语抿嘴一笑,道:“正是呢,有老太太在,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秦嬷嬷笑了笑,转身要走。何轻语拽着她的衣角,“妈妈,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是不是可以跟外祖母说,我想去老宅看看的事了?”

“小姐你今天才出门,这么快又出门,老太太是不会允许的。”

“那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去老宅看看嘛?”何轻语不高兴地嘟起小嘴,天天困在这大宅门里,吃了睡,睡了吃,她都快成猪了。

“小姐别急,等到八月十五,小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老宅见那些管事嬷嬷了。”秦嬷嬷安抚她道。

听到八月十五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去,何轻语开心起来,不再吵闹,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会,消了食,就回房沐浴更衣,歇下了。

第二天,何轻语如常去给徐母请安,进屋就见济济一堂,却独独缺了饶紫云。徐伃兄弟几个略坐了坐,就告辞去上学了。何轻语陪着徐母、李氏等人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散了。

“听说云姐姐不舒服,我们去看看她吧。”谢丹萍用手指绕着垂在肩上的粉红色发带,笑盈盈地道。

徐氏三姐妹抿唇不语,拿眼瞧着何轻语。饶紫云昨日得罪了何轻语,她们要顾忌何轻语的想法,若何轻语不愿去,她们也不便前往,亲疏有别,立场必须明确。

“好哇,一起去看看她吧。”虽然听了徐母的话,何轻语不打算与饶紫云斗气,但是她还是很好奇,想知道饶紫云怎么样了?

柴扉楼是饶紫云在徐府居住的地方,没有独立的院子,只是一栋两层的小木楼,饶紫云住在二楼。比起何轻语独居一院来,这待遇差得不止一点半点。

不过柴扉楼四周的风景不错,楼前还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种着杏花和翠柳,柳树下系着一叶小扁舟。在一楼的正房门挂着徐老太爷写的一副对联,“双袖微沾杏花香,一舟闲系翠柳浓。”

何轻语抿嘴一笑,这对联到是应景。姐妹们拾阶而上,守在门外的婢女一边打起帘子一边向饶紫云禀报她们的到来。

五人含笑往屋内走去,一进门一看,吃了一惊,饶紫云正慌里慌张地在掩衣襟,而徐偃则一脸绯红的站在她身边,眸底有着一丝惊慌。

这是个什么情况?

何轻语眉梢一动,她们该不是无意中搅和了两人的好事吧?

“哎呀,我们来得可真不巧!”谢丹萍掩嘴笑道。

“萍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能来看我,真是有心了,快请坐。”饶紫云恢复了镇定,招呼起她们来,“红绡上茶。”

徐伈没有理会饶紫云,脸色微沉,不悦地质问徐偃道:“四哥哥,你不是去上学了,怎么跑到云姐姐这里来了?”

“云妹妹病了,我不放心,就顺道上来看看,这就去上学。”徐偃说完就快步几人身边走过,出门自去。

“云姐姐病了,好好休息,伈儿不打扰了。”徐伈转身就走。

“伈姐姐等等我。”徐倩跟了出去。

徐侦扯了扯何轻语和谢丹萍的衣袖,扬唇笑道:“云妹妹,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

三人出了柴扉楼,谢丹萍叹气道:“侦姐姐,伈姐姐只怕气坏了,你快去劝劝她吧!”

徐侦本来就很担心徐伈,因顾不得和两人多说什么,就急忙忙去找徐伈。待徐侦走远,谢丹萍笑问道:“语姐姐,你要怎么谢我呀?”

“萍妹妹这话,我听不明白,妹妹做了什么,要我谢呢?”何轻语已猜到谢丹萍是故意引她们来看饶紫云的,把狐媚子这个名号落到实处,让大家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狐媚子,谁才是真正懂规矩知礼仪的大家千金。

谢丹萍看着何轻语,薄唇微扬,笑得狡黠,“好,姐姐要装糊涂,那萍儿就陪姐姐一起装。”

何轻语笑,虽然不明白谢丹萍为何要帮她出气,不过她的好意,愿意接受,挽起她的手臂,道:“蓝秣做的糕点很好吃,萍妹妹一起去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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